第393章 变年轻之后被媳妇甩了
第393章
罗平叹道：“大森林啊，哪能随便放火。再搞出森林火灾就不可收拾了。”
方舟嗤笑，“所以你们就让怪物全吃了？”
罗平情绪有些低落，“我们用了电棍，有点效果，但是耗电量太大，电棍没电了就完了。后来损失太大，教练让用火，但是打火机现场点火也不容易……反正就是，我们死了好些人。”
方舟沉默了，他差点儿忘了，训练营的学员都是普通人，枷锁境的身体也就比常人强壮一点而已。
陈元威笑道：“行了，能活着回来我们就够幸运的了。机缘什么的，那真是不容易遇。秘地呀，随时随地都可能丢命。也不知道里世界什么样？要都是这种怪物，那就难怪会死那么多人了。”
方舟笑道：“不是说研究所有动作吗？好好跟着练，早晚能练出来。”
陆离探头叫方舟，“舟舟，过来体检。”
“体检？我挺好的？不用检。”方舟不解。
陈元威笑道：“去吧，咱们回来的时候也检了，然后还要重新制定训练计划。”
……
实验室。
流年坐在普通的办公椅上，姿态随意，风流随性，他端着精致的茶盏，小口品着香浓的清茶。
医师坐在他对面，道：“这次诸多秘地同时开启，只怕会有一批觉醒者出现。”
流年拿起茶壶，为医师斟满茶杯：“是啊。时空波动越来越大了，也许这一次里世界就不是开道小门。”
医师叹气：“我担心的是，不是开一道门，而是表里世界的界限忽然消失，那麻烦就大了。”
流年嗤笑，“有什么关系，从前本来也不分什么表里世界。”
“好歹是生活这么多年的地方。这个世界多好啊，平安，和乐，富足，生活简单又美好。”
流年乐了，“我的天，真想不到你会说出这种话。”
医师疑惑：“怎么？我的种族难道很好斗？”
流年只是摇头，“你现在挺好的，想起来就算，想不起来日子还过得挺好的。方舟回来了。”
“据说凡境了，凡境人族的功法太少了。”医师有些头疼，“不抓紧时间提升，只怕要耽误了。”
“放心吧，怎么也耽误不到他。”流年不这么认为，他抬头看向大门，“来了。”
很快，方舟跟着陆离走进实验室。流年笑道：“师父回来了。看样子收获不错，恭喜师父。”
方舟一愣，不好意思道：“可别，我哪儿是什么师父，那个，你俩觉醒了吗？”
医师笑道：“觉不觉醒又能怎么样？那都是三千年前的老黄历了。老话不都说了，人死灯灭，入土为安。就是再记仇也没道理追到下辈子去报仇，你说是不是？”
“可太对了。”方舟笑道：“问题是，别人都不认啊。那些觉醒者一个个的，小心眼的很，三千年过去了，都翻不过那一篇去。”
流年看向陆离，“安排一下，给师父检查身体吧。”
医师笑道：“你现在的境界在凡境入门，之后的修练就没有体系了，感觉你修了什么功法，然后又没一直修，这是怎么回事？”
“……明光经。我练了两天明光经，之后想转换功法，又没有合适的。”
医师与流年对视一眼，医师点点头，“嗯，锻体做的不错。就是年龄退化，骨龄减小，身体跟着弱了些。先查查看，然后咱们再说。”
方舟点点头，笑着问陆离，“陆哥你查了吗？对了，你什么境界？”
“枷锁八重。”陆离笑道：“我一直跟着所长混的，平时往空间里一躲，没危险了就出来混混经验。怎么样，不错吧。据说上古的时候人族想脱离枷锁境都可费劲了。”
方舟笑道：“是啊，陆哥最厉害。”
“哪里，哈哈哈——”陆离十分得意。
……
方舟发现训练营的所有人训练都变了。
研究所里多是一群动手能力超强的猛人，短短几天时间，环境模拟器就制作完成，研究所单独开辟了一块场地，模拟了秘地的多种环境。
现在，训练营的主要训练项目就是在恶劣的环境里锤练身体。
“我擦！烤死我了！”陈元威大叫着从训练室里爬出来，滚在地上试图把身上的火苗拍灭。
方舟拎着灭火器，对着他的屁股一阵猛喷。
陈元威淹没在白色泡沫里生无可恋，“要死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秘地里呢，好歹逃出来就逃出来了。这算怎么回事儿？天天固定了时间要找罪受。”
方舟丢下灭火器，开了瓶冰水灌了下去，“你这怎么回事？锻体术没用？”
罗平笑道：“忘了吧。”
陈元威恍然道：“我说忘点事嘛，我还真给忘了。难怪这么疼。”
方舟也是无语，“这都能忘？你还真就全靠这身皮呀？厉害呀，这都没把你烤熟？”
陈元威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他跟做贼似的跳到方舟身边，压低声音问：“兄弟，听说方所长在研究一种药，喝了就能功力大长，跟那什么天才地宝似的，蹭蹭往上长经验，呸，长功力。是不是真的？啥时候能用？”
方舟露出个恶劣的笑，罗平抖了下，赶紧道：“你还是别说了，瞧你这样就没安好心。”
“不至于！不至于！小舟舟多朴实一孩子，肯定会跟哥哥们说实话的是不是？”陈元威特别恳切的说。
方舟笑道：“我记得你刚来训练营的时候都是拿鼻孔看人来的。我还有点脸盲，那时候就记得你的鼻孔特别大。”
“去去！”陈元威气的一拍方舟的脑袋，“谁还没个中二的时候，那时候年纪小，眼界低，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有点缺心眼再所难免。别提了，翻篇！再说，我可没欺负过你，不对！我本善良，谁也没欺负过。”
“这倒是真的，都是一样上训练营，哪有能让你欺负的。”罗平也笑。
方舟笑道：“你说的那个吧，是在秘地里得到的。特别厉害。”
所有人眼睛都开始放光，“竟然真的有？一颗药增加一甲子功力的那种吗？”
“需要配合别的功法吗？”
“还用挨打吗？不会直接把我们送火上烤吧？这比发球机还厉害。”
方舟抬手一压，大家立刻闭嘴，方舟笑道：“什么都不用。不用修练，不用功法，不用挨打，不用受罪，只要有酒……对的，那是种药酒。酒有九级对应实力九级。喝过九级药酒，那就是天下第一高手，妥妥的。”
方舟一说完，大家同时泄了气，陈元威叹道：“吹牛吧你，哪来的这种药酒。什么都不用做，喝酒就行了。我去！这真是天上掉馅饼都没这样的。一听就假。”
“真的！”方舟强调，“你还别不信，小说没看过吗？有吃药流的那种，前段时间挺火的，吃药都能成神。也没读者说假呀。”
陈元威犹豫道：“真的？可我怎么听都假。”
罗平笑道：“那书我看过，消化是难点。你先说说这酒的副作用吧。”
陈元威惊讶道：“还有副作用？”
罗平笑道：“这么牛的东西说没有副作用你信吗？”
方舟笑道：“升级都这么简单了，有点儿小副作用怎么了？”
“对对对！跟实力比起来副作用都是小事，说说，什么副作用？”陈元威跃跃欲试。
“就是吧。喝了酒之后……”方舟笑得特别恶劣。
“哎呀你倒是说呀，可急死了。”
“没啥，就是，喝了之后，样子会有点儿改变。身体也会变得不大一样。”方舟笑道，“但是不丑。”
“啥意思？整容？那得重办身份证吧？”陈元威拎了瓶水往嘴里猛灌。
又一个同学道：“这段时间还得在监控中，免得被人调包了都不知道。”
罗平盯着方舟，“说清楚点，怎么个不一样。不一样到什么地步？能长尾巴还是返祖什么的？会变怪物吗？”
方舟摇头，“怎么会变怪物？我不是说了不丑吗？只会越变越美。”
陈元威也反应过来，“兄弟，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可不像什么好事。这酒现在都没拿出来，铁定是有问题。训练营现在就我们几个，要是能制出来，咱们这几份不是分分钟的事吗？迟迟不拿出来说明副作用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还变美，还身体改变，不会是要变成人妖吗？”罗平摇摇头，也拿了瓶水。
“不会。”方舟摇头，他一一扫过众人的脸，笑道：“美容养颜，顺带着，变性。”
“咳咳——”
“噗——”
喝水的不是喷了就是呛了。好些人咳的脸都红了，陈元威差点把肺咳出来，“咳咳！卧槽！真的假的？还是真成人妖了？”
“都说了不是人妖，是百分百安全无痛苦变性。不管用药酒之前是个什么样，喝了酒之后都会变成大美人。那是真美，功力越高，长得越美。”方舟笑道：“那个秘地就跟女儿国似的，我刚到那儿的时候还觉得奇怪来的，那真是放眼望去全是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
罗平赶紧拦住方舟，“哥！求你别说了！饶我一命吧。”
陈元威捂住嘴，只觉得反胃，“都午休了，这顿饭还吃不吃了？卧槽！老子现在只觉得反胃。”
“能变强啊。那是真强，特别强！真的！”方舟强调。
“强有屁用！老婆孩子都给搞没了。艹！研究所不是要推广这酒吧？你可别吓我！”陈元威坐不住了，“我得给我爸打电话，我家皇位等着我生儿子继承呢。”
“哈哈哈！”方舟笑倒在地上，“一群怂货。”
陈元威眯眼看方舟，“你逗我们？”
方舟摸出一瓶初酒撴在地上，“初酒。极品的。验证一下。”
陈元威抖了下，退后三步，“别，大哥，兄弟玩不起，就不给你当小白鼠了。”
罗平拿起酒看了看，还闻了闻，“真的还是假的？”
方舟特别认真的点头，“真的。比珍珠真多了。不过这就是瓶初酒，要喝到三级还是四级酒才能彻底变性，先喝点没事……吧，应该……吧。”
罗平把酒塞回方舟怀里，“把吧去掉再来找我们。我等着研究所的成果。就方所长的本事，他肯定在想办法解决作用。”
“对对！等着方所长！”
“方所长最厉害，肯定有办法！”
方舟耸耸肩，把酒重新收了起来。
……
半个月后。
方家。
杨静姝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的非常决然。她没有看方舟一眼，抱起花生就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方舟直到这个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妈跟他爸离婚了。
他看看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的爸爸。方君成顶着那张十一岁的脸，漂亮的小脸还很稚嫩，眼神却沧桑。他小小的身体陷在厚重的沙发里，说不出的可怜。
“爸。你们为什么离婚？”不是说要解决问题吗？怎么就离婚了？
方君成伸出小手抹了把脸，他沉声道：“你妈坚持要离婚。花生还小要跟着妈妈，以后你跟着我。”
方舟烦躁的抓抓头发，怒道：“我做错什么了？我妈什么意思？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怎么她了？”
方君成苦笑道：“大概，因为你也变小了吧。”
“变小怎么了？又不是我愿意的。过两年不就长回来了？”方舟特别不理解。
方君成摇摇头，“在自己不断衰老的时候，身边的人却忽然返老还童……一时难以接受，大概是这样吧。”
方舟皱眉：“所以，这是嫉妒？艹！我失踪一个月了，她都没发现。我在秘地里多少次差点儿死了，我那么多朋友同学死在秘地里了，她都不关心一下我怎么活下来的？这是我妈吗？爸，你说我妈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想太多了。”方君成无奈道：“她没觉醒。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到我们而已。”
方舟无力的坐进沙发里，“以后我就单亲家庭了？而且我爸还搞得像我弟弟似的。”
“一个11一个14，确实像兄弟。”方君成叹气，“日子还得过，今天休息半天，明天去训练营吧，学校那边就快复课了。”
方舟好奇道：“我同学都没回来多少，怎么复课？”
“会进行大规模体检，有资质的学生要单独挑选出来成立专门学校。会适当提供药物。”
“哎？是神女酒吗？”
“是神女酒和煦日酒两种结合研究出来的新药。没有这两种酒强大，好处是没有任何副作用，也不存在变性的问题。”
“这玩意可以全民普及吧？”
“不行。材料不够。药材可以模拟十八谷的环境生长，但是矿物我们根本就没有。我们正在研究代替品，在研究出来之前这药的产量是不可能提高的。只能特供给特定的人群，优先供给军队的特战队和一线的特种兵。然后是公安部门和消防部门会有些名额。再有就是训练营，修者学校要看情况。”方君成解释的很详细。
“爸，你们不保密了？”
“这是马上要公布的事情。而且，就算我向你保密了，你们训练营的消息从来都是最灵通的，完全没有意义不说，还会让人觉着你没后台，没消息。这对你不好。”
“就是可以透露的是吧？放心放心！我知道的，他们不说我就不多嘴，他们要说了我再补充说明。”方舟满意的点头，然后发现他爸在往外走，“爸，你上哪去？”
“研究所，加班。”方君成想了想，“如果你想的话，住在训练营也挺好的，咱们研究所的住宿条件还是不错的。那里的人你也熟。”
方舟摇头，“不用。我住家里挺好的，反正也不远。这年头家里都不一定安全，谁知道哪个忽然就觉醒了，我仇人还多……”
“行吧，你自己小心点。”方君成说完就走了。
方舟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就离婚了呢？
没外遇没劈腿没小三的……
方舟猛的坐起来，“难道我妈有外遇了？”
艹！
不是吧？
老妈不会趁我爸不在，被哪个小白脸勾走了吧？要不然哪能这么坚决，半点留恋都没有。
靠靠靠靠！
方舟觉着自己真相了。
他给陈元威打了个电话，陈元威那边很吵，不知道这货上哪鬼混去了，“小方子呀，找哥哥什么事儿？”
“谁是小方子。”
“好好好！小舟舟行了吧？”
“行个屁。”方舟运了口气，“那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私家侦探什么的。”
陈元威一愣，“私家侦探？你要查谁？不是！咱研究所里有的是能人，保卫科就负责情报，那渠道，真是一查一个准。”
“保卫科？那不是国家的吗？哎呀，我这就一点小事儿，用不着那么高端的人才，你就说有没有人吧，我出钱。”
陈元威想了想，“你等我找找看。”
“行。”方舟挂断电话，又开始发呆，怎么想怎么觉着他妈有问题。
过了一会儿，陈元威给方舟发了条短信。
他介绍的私家侦探叫霍风，是个因伤退役的特种兵，据说侦查能力特别强，有时还会跟警方合作，偶尔兼职狗仔。
干狗仔的特种兵……
方舟有些呆，这俩职业原来是相通的。
霍风非常客气，听声音就是个卖保险的，跟特种兵完全搭不上关系。
“方舟是吧？你好你好。小陈跟我说了，你是想找私家侦探，找哥哥我就对了，老哥我当年可是军区大比的兵王，跟踪调查，收集情报都是我长项，你就说查谁吧，保证给你查的明明白白的，一顿吃几道菜，上几趟厕所都给你查清楚。说吧，你想查谁？”
方舟有种挂电话的冲动。方舟想了想决定试试，反正这活也不难，但是话出口却是：“你觉醒了吗？”
“……”霍飞的呼吸重了一瞬，他不复刚才的调笑，道：“你要查的人很厉害？哪一族的？”
“还真的是觉醒者？”方舟有些惊讶，“你是哪一族的？”
“我前世是影族。你知道我们这一族最擅隐藏。你也是觉醒者吧。”
方舟笑道：“我不是啊。但是我身边觉醒者挺多的。我要查的人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你是觉醒者的话，应该方便些。”
“……行吧。你想查谁？”
“我希望你能保密。对任何人都保密。包括陈元威。”
“没问题。这是基本的职业操守。”
“我要查我妈。我想查她最近两个月内的所有行程，着重查她跟谁在一起。”
“你要查你妈？你父母感情出问题了？”
“刚离婚了。”
“……节哀。”
“……”
方舟把杨静姝的资料发给霍飞，谈妥交工日期，打了预付款就不再管了。
挂断电话，方舟又开始对着手机发呆，对着冷冷清清的屋子，方舟苦笑，查出来又怎么样呢？
他们已经离婚了。
他妈不要他了。
如果没跟柳盈雪去动物园就好了。
如果当时小心点，没掉进秘地就好了。
如果他没有丢掉这两岁就好了。
……
方舟能设想出一百个如果，可是，现实里没有如果。事实就是，幸福生活了十六年，他变单亲了。
……
第二天。
方舟起的很早，他迷茫的看着空空的房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妈带着花生走了，老爸昨天晚上加班没回来。
“呵。”方舟晃进卫生间，“没有人跟我抢厕所，挺好的。”
方舟洗了把脸，走到客厅就愣住了，茶几上放着一个装得鼓鼓的大信封。
昨天睡觉之前沙发上可没有这东西。
难道老爸回来了？
方舟拨通方君成的电话，方君成清亮的童音听起来没精打彩的，“儿子，怎么了？”
“爸，你昨天回来了吗？”
“加班来的，有些东西急要。要是一个人在家没意思就住训练营来吧，我帮你申请个宿舍，想住就住几天，不想住就回家。”
“不用。你赶紧睡会吧。你这正长身体的时候，当心长不高。”
“……没事的。”
挂断电话，方舟就不淡定了。他四下检查，完全看不出非正常入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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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平叹道：“大森林啊，哪能随便放火。再搞出森林火灾就不可收拾了。”
方舟嗤笑，“所以你们就让怪物全吃了？”
罗平情绪有些低落，“我们用了电棍，有点效果，但是耗电量太大，电棍没电了就完了。后来损失太大，教练让用火，但是打火机现场点火也不容易……反正就是，我们死了好些人。”
方舟沉默了，他差点儿忘了，训练营的学员都是普通人，枷锁境的身体也就比常人强壮一点而已。
陈元威笑道：“行了，能活着回来我们就够幸运的了。机缘什么的，那真是不容易遇。秘地呀，随时随地都可能丢命。也不知道里世界什么样？要都是这种怪物，那就难怪会死那么多人了。”
方舟笑道：“不是说研究所有动作吗？好好跟着练，早晚能练出来。”
陆离探头叫方舟，“舟舟，过来体检。”
“体检？我挺好的？不用检。”方舟不解。
陈元威笑道：“去吧，咱们回来的时候也检了，然后还要重新制定训练计划。”
……
实验室。
流年坐在普通的办公椅上，姿态随意，风流随性，他端着精致的茶盏，小口品着香浓的清茶。
医师坐在他对面，道：“这次诸多秘地同时开启，只怕会有一批觉醒者出现。”
流年拿起茶壶，为医师斟满茶杯：“是啊。时空波动越来越大了，也许这一次里世界就不是开道小门。”
医师叹气：“我担心的是，不是开一道门，而是表里世界的界限忽然消失，那麻烦就大了。”
流年嗤笑，“有什么关系，从前本来也不分什么表里世界。”
“好歹是生活这么多年的地方。这个世界多好啊，平安，和乐，富足，生活简单又美好。”
流年乐了，“我的天，真想不到你会说出这种话。”
医师疑惑：“怎么？我的种族难道很好斗？”
流年只是摇头，“你现在挺好的，想起来就算，想不起来日子还过得挺好的。方舟回来了。”
“据说凡境了，凡境人族的功法太少了。”医师有些头疼，“不抓紧时间提升，只怕要耽误了。”
“放心吧，怎么也耽误不到他。”流年不这么认为，他抬头看向大门，“来了。”
很快，方舟跟着陆离走进实验室。流年笑道：“师父回来了。看样子收获不错，恭喜师父。”
方舟一愣，不好意思道：“可别，我哪儿是什么师父，那个，你俩觉醒了吗？”
医师笑道：“觉不觉醒又能怎么样？那都是三千年前的老黄历了。老话不都说了，人死灯灭，入土为安。就是再记仇也没道理追到下辈子去报仇，你说是不是？”
“可太对了。”方舟笑道：“问题是，别人都不认啊。那些觉醒者一个个的，小心眼的很，三千年过去了，都翻不过那一篇去。”
流年看向陆离，“安排一下，给师父检查身体吧。”
医师笑道：“你现在的境界在凡境入门，之后的修练就没有体系了，感觉你修了什么功法，然后又没一直修，这是怎么回事？”
“……明光经。我练了两天明光经，之后想转换功法，又没有合适的。”
医师与流年对视一眼，医师点点头，“嗯，锻体做的不错。就是年龄退化，骨龄减小，身体跟着弱了些。先查查看，然后咱们再说。”
方舟点点头，笑着问陆离，“陆哥你查了吗？对了，你什么境界？”
“枷锁八重。”陆离笑道：“我一直跟着所长混的，平时往空间里一躲，没危险了就出来混混经验。怎么样，不错吧。据说上古的时候人族想脱离枷锁境都可费劲了。”
方舟笑道：“是啊，陆哥最厉害。”
“哪里，哈哈哈——”陆离十分得意。
……
方舟发现训练营的所有人训练都变了。
研究所里多是一群动手能力超强的猛人，短短几天时间，环境模拟器就制作完成，研究所单独开辟了一块场地，模拟了秘地的多种环境。
现在，训练营的主要训练项目就是在恶劣的环境里锤练身体。
“我擦！烤死我了！”陈元威大叫着从训练室里爬出来，滚在地上试图把身上的火苗拍灭。
方舟拎着灭火器，对着他的屁股一阵猛喷。
陈元威淹没在白色泡沫里生无可恋，“要死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在秘地里呢，好歹逃出来就逃出来了。这算怎么回事儿？天天固定了时间要找罪受。”
方舟丢下灭火器，开了瓶冰水灌了下去，“你这怎么回事？锻体术没用？”
罗平笑道：“忘了吧。”
陈元威恍然道：“我说忘点事嘛，我还真给忘了。难怪这么疼。”
方舟也是无语，“这都能忘？你还真就全靠这身皮呀？厉害呀，这都没把你烤熟？”
陈元威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他跟做贼似的跳到方舟身边，压低声音问：“兄弟，听说方所长在研究一种药，喝了就能功力大长，跟那什么天才地宝似的，蹭蹭往上长经验，呸，长功力。是不是真的？啥时候能用？”
方舟露出个恶劣的笑，罗平抖了下，赶紧道：“你还是别说了，瞧你这样就没安好心。”
“不至于！不至于！小舟舟多朴实一孩子，肯定会跟哥哥们说实话的是不是？”陈元威特别恳切的说。
方舟笑道：“我记得你刚来训练营的时候都是拿鼻孔看人来的。我还有点脸盲，那时候就记得你的鼻孔特别大。”
“去去！”陈元威气的一拍方舟的脑袋，“谁还没个中二的时候，那时候年纪小，眼界低，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有点缺心眼再所难免。别提了，翻篇！再说，我可没欺负过你，不对！我本善良，谁也没欺负过。”
“这倒是真的，都是一样上训练营，哪有能让你欺负的。”罗平也笑。
方舟笑道：“你说的那个吧，是在秘地里得到的。特别厉害。”
所有人眼睛都开始放光，“竟然真的有？一颗药增加一甲子功力的那种吗？”
“需要配合别的功法吗？”
“还用挨打吗？不会直接把我们送火上烤吧？这比发球机还厉害。”
方舟抬手一压，大家立刻闭嘴，方舟笑道：“什么都不用。不用修练，不用功法，不用挨打，不用受罪，只要有酒……对的，那是种药酒。酒有九级对应实力九级。喝过九级药酒，那就是天下第一高手，妥妥的。”
方舟一说完，大家同时泄了气，陈元威叹道：“吹牛吧你，哪来的这种药酒。什么都不用做，喝酒就行了。我去！这真是天上掉馅饼都没这样的。一听就假。”
“真的！”方舟强调，“你还别不信，小说没看过吗？有吃药流的那种，前段时间挺火的，吃药都能成神。也没读者说假呀。”
陈元威犹豫道：“真的？可我怎么听都假。”
罗平笑道：“那书我看过，消化是难点。你先说说这酒的副作用吧。”
陈元威惊讶道：“还有副作用？”
罗平笑道：“这么牛的东西说没有副作用你信吗？”
方舟笑道：“升级都这么简单了，有点儿小副作用怎么了？”
“对对对！跟实力比起来副作用都是小事，说说，什么副作用？”陈元威跃跃欲试。
“就是吧。喝了酒之后……”方舟笑得特别恶劣。
“哎呀你倒是说呀，可急死了。”
“没啥，就是，喝了之后，样子会有点儿改变。身体也会变得不大一样。”方舟笑道，“但是不丑。”
“啥意思？整容？那得重办身份证吧？”陈元威拎了瓶水往嘴里猛灌。
又一个同学道：“这段时间还得在监控中，免得被人调包了都不知道。”
罗平盯着方舟，“说清楚点，怎么个不一样。不一样到什么地步？能长尾巴还是返祖什么的？会变怪物吗？”
方舟摇头，“怎么会变怪物？我不是说了不丑吗？只会越变越美。”
陈元威也反应过来，“兄弟，你这吞吞吐吐的样子可不像什么好事。这酒现在都没拿出来，铁定是有问题。训练营现在就我们几个，要是能制出来，咱们这几份不是分分钟的事吗？迟迟不拿出来说明副作用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还变美，还身体改变，不会是要变成人妖吗？”罗平摇摇头，也拿了瓶水。
“不会。”方舟摇头，他一一扫过众人的脸，笑道：“美容养颜，顺带着，变性。”
“咳咳——”
“噗——”
喝水的不是喷了就是呛了。好些人咳的脸都红了，陈元威差点把肺咳出来，“咳咳！卧槽！真的假的？还是真成人妖了？”
“都说了不是人妖，是百分百安全无痛苦变性。不管用药酒之前是个什么样，喝了酒之后都会变成大美人。那是真美，功力越高，长得越美。”方舟笑道：“那个秘地就跟女儿国似的，我刚到那儿的时候还觉得奇怪来的，那真是放眼望去全是美女。一个比一个漂亮。”
罗平赶紧拦住方舟，“哥！求你别说了！饶我一命吧。”
陈元威捂住嘴，只觉得反胃，“都午休了，这顿饭还吃不吃了？卧槽！老子现在只觉得反胃。”
“能变强啊。那是真强，特别强！真的！”方舟强调。
“强有屁用！老婆孩子都给搞没了。艹！研究所不是要推广这酒吧？你可别吓我！”陈元威坐不住了，“我得给我爸打电话，我家皇位等着我生儿子继承呢。”
“哈哈哈！”方舟笑倒在地上，“一群怂货。”
陈元威眯眼看方舟，“你逗我们？”
方舟摸出一瓶初酒撴在地上，“初酒。极品的。验证一下。”
陈元威抖了下，退后三步，“别，大哥，兄弟玩不起，就不给你当小白鼠了。”
罗平拿起酒看了看，还闻了闻，“真的还是假的？”
方舟特别认真的点头，“真的。比珍珠真多了。不过这就是瓶初酒，要喝到三级还是四级酒才能彻底变性，先喝点没事……吧，应该……吧。”
罗平把酒塞回方舟怀里，“把吧去掉再来找我们。我等着研究所的成果。就方所长的本事，他肯定在想办法解决作用。”
“对对！等着方所长！”
“方所长最厉害，肯定有办法！”
方舟耸耸肩，把酒重新收了起来。
……
半个月后。
方家。
杨静姝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走的非常决然。她没有看方舟一眼，抱起花生就离开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方舟直到这个时候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妈跟他爸离婚了。
他看看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的爸爸。方君成顶着那张十一岁的脸，漂亮的小脸还很稚嫩，眼神却沧桑。他小小的身体陷在厚重的沙发里，说不出的可怜。
“爸。你们为什么离婚？”不是说要解决问题吗？怎么就离婚了？
方君成伸出小手抹了把脸，他沉声道：“你妈坚持要离婚。花生还小要跟着妈妈，以后你跟着我。”
方舟烦躁的抓抓头发，怒道：“我做错什么了？我妈什么意思？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怎么她了？”
方君成苦笑道：“大概，因为你也变小了吧。”
“变小怎么了？又不是我愿意的。过两年不就长回来了？”方舟特别不理解。
方君成摇摇头，“在自己不断衰老的时候，身边的人却忽然返老还童……一时难以接受，大概是这样吧。”
方舟皱眉：“所以，这是嫉妒？艹！我失踪一个月了，她都没发现。我在秘地里多少次差点儿死了，我那么多朋友同学死在秘地里了，她都不关心一下我怎么活下来的？这是我妈吗？爸，你说我妈不会是被夺舍了吧？”
“想太多了。”方君成无奈道：“她没觉醒。只是单纯的不想见到我们而已。”
方舟无力的坐进沙发里，“以后我就单亲家庭了？而且我爸还搞得像我弟弟似的。”
“一个11一个14，确实像兄弟。”方君成叹气，“日子还得过，今天休息半天，明天去训练营吧，学校那边就快复课了。”
方舟好奇道：“我同学都没回来多少，怎么复课？”
“会进行大规模体检，有资质的学生要单独挑选出来成立专门学校。会适当提供药物。”
“哎？是神女酒吗？”
“是神女酒和煦日酒两种结合研究出来的新药。没有这两种酒强大，好处是没有任何副作用，也不存在变性的问题。”
“这玩意可以全民普及吧？”
“不行。材料不够。药材可以模拟十八谷的环境生长，但是矿物我们根本就没有。我们正在研究代替品，在研究出来之前这药的产量是不可能提高的。只能特供给特定的人群，优先供给军队的特战队和一线的特种兵。然后是公安部门和消防部门会有些名额。再有就是训练营，修者学校要看情况。”方君成解释的很详细。
“爸，你们不保密了？”
“这是马上要公布的事情。而且，就算我向你保密了，你们训练营的消息从来都是最灵通的，完全没有意义不说，还会让人觉着你没后台，没消息。这对你不好。”
“就是可以透露的是吧？放心放心！我知道的，他们不说我就不多嘴，他们要说了我再补充说明。”方舟满意的点头，然后发现他爸在往外走，“爸，你上哪去？”
“研究所，加班。”方君成想了想，“如果你想的话，住在训练营也挺好的，咱们研究所的住宿条件还是不错的。那里的人你也熟。”
方舟摇头，“不用。我住家里挺好的，反正也不远。这年头家里都不一定安全，谁知道哪个忽然就觉醒了，我仇人还多……”
“行吧，你自己小心点。”方君成说完就走了。
方舟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就离婚了呢？
没外遇没劈腿没小三的……
方舟猛的坐起来，“难道我妈有外遇了？”
艹！
不是吧？
老妈不会趁我爸不在，被哪个小白脸勾走了吧？要不然哪能这么坚决，半点留恋都没有。
靠靠靠靠！
方舟觉着自己真相了。
他给陈元威打了个电话，陈元威那边很吵，不知道这货上哪鬼混去了，“小方子呀，找哥哥什么事儿？”
“谁是小方子。”
“好好好！小舟舟行了吧？”
“行个屁。”方舟运了口气，“那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认不认识私家侦探什么的。”
陈元威一愣，“私家侦探？你要查谁？不是！咱研究所里有的是能人，保卫科就负责情报，那渠道，真是一查一个准。”
“保卫科？那不是国家的吗？哎呀，我这就一点小事儿，用不着那么高端的人才，你就说有没有人吧，我出钱。”
陈元威想了想，“你等我找找看。”
“行。”方舟挂断电话，又开始发呆，怎么想怎么觉着他妈有问题。
过了一会儿，陈元威给方舟发了条短信。
他介绍的私家侦探叫霍风，是个因伤退役的特种兵，据说侦查能力特别强，有时还会跟警方合作，偶尔兼职狗仔。
干狗仔的特种兵……
方舟有些呆，这俩职业原来是相通的。
霍风非常客气，听声音就是个卖保险的，跟特种兵完全搭不上关系。
“方舟是吧？你好你好。小陈跟我说了，你是想找私家侦探，找哥哥我就对了，老哥我当年可是军区大比的兵王，跟踪调查，收集情报都是我长项，你就说查谁吧，保证给你查的明明白白的，一顿吃几道菜，上几趟厕所都给你查清楚。说吧，你想查谁？”
方舟有种挂电话的冲动。方舟想了想决定试试，反正这活也不难，但是话出口却是：“你觉醒了吗？”
“……”霍飞的呼吸重了一瞬，他不复刚才的调笑，道：“你要查的人很厉害？哪一族的？”
“还真的是觉醒者？”方舟有些惊讶，“你是哪一族的？”
“我前世是影族。你知道我们这一族最擅隐藏。你也是觉醒者吧。”
方舟笑道：“我不是啊。但是我身边觉醒者挺多的。我要查的人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你是觉醒者的话，应该方便些。”
“……行吧。你想查谁？”
“我希望你能保密。对任何人都保密。包括陈元威。”
“没问题。这是基本的职业操守。”
“我要查我妈。我想查她最近两个月内的所有行程，着重查她跟谁在一起。”
“你要查你妈？你父母感情出问题了？”
“刚离婚了。”
“……节哀。”
“……”
方舟把杨静姝的资料发给霍飞，谈妥交工日期，打了预付款就不再管了。
挂断电话，方舟又开始对着手机发呆，对着冷冷清清的屋子，方舟苦笑，查出来又怎么样呢？
他们已经离婚了。
他妈不要他了。
如果没跟柳盈雪去动物园就好了。
如果当时小心点，没掉进秘地就好了。
如果他没有丢掉这两岁就好了。
……
方舟能设想出一百个如果，可是，现实里没有如果。事实就是，幸福生活了十六年，他变单亲了。
……
第二天。
方舟起的很早，他迷茫的看着空空的房子，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妈带着花生走了，老爸昨天晚上加班没回来。
“呵。”方舟晃进卫生间，“没有人跟我抢厕所，挺好的。”
方舟洗了把脸，走到客厅就愣住了，茶几上放着一个装得鼓鼓的大信封。
昨天睡觉之前沙发上可没有这东西。
难道老爸回来了？
方舟拨通方君成的电话，方君成清亮的童音听起来没精打彩的，“儿子，怎么了？”
“爸，你昨天回来了吗？”
“加班来的，有些东西急要。要是一个人在家没意思就住训练营来吧，我帮你申请个宿舍，想住就住几天，不想住就回家。”
“不用。你赶紧睡会吧。你这正长身体的时候，当心长不高。”
“……没事的。”
挂断电话，方舟就不淡定了。他四下检查，完全看不出非正常入室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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