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相谈甚欢
京州河水光潋滟，水面上行舟不绝，一艘明显比其他游船大了一号的画舫缓缓前行，画舫内丝竹阵阵、笙箫悦耳，余音绕梁，悠扬飘远，还有阵阵谈笑声传来。
姚煌和凌辰言笑晏晏，青曦埋头喝酒，谭弱竹和姓谢的老者在微笑在旁，神态放松，整个画舫内气氛相当愉悦。
“说起这个周淙，也算是东都城一霸，有名的纨绔子弟。青姑娘国色天香，被周淙瞄上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没想到凌兄还真是敢干，在大街上把这个家伙打断了双腿，真是令人痛快！”
说到狮子楼中的风波，姚煌不由拍手称快。
凌辰摇摇头：“说起来有些莽撞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确实欠考虑。”他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可一旁的青曦知道，别说什么周淙，就是云州布政使周云彬来了，估计都会被凌辰给废掉。
凌辰本来就不是什么谦和讲理的好人，修为低弱时可以毫无下限的低头做小，如今道境修为也算一方高手，更是得理不饶人。
“诶，凌兄此话，可见还是通情达理的。说起来，周大人派给他宝贝儿子的那些护卫可都不是弱手，凌兄看样子也是好身手？”姚煌出言试探。
凌辰呵呵一笑，脸上有些一抹年轻人的傲意：“不瞒姚兄，咱也是练过些把式的，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自然算不得什么，不过普通人十个八个是近不得身的。”
凌辰说的情真意切，结合那恰到好处的骄傲，倒真像是行有所得的年轻人炫耀摆谱。可他说的虽然是真话，姚煌却没想到凌辰口中的“真正的高手”在行道人世界也是万里无一的，而普通人十个八个近不得身的可能是武道宗师，也可能是修为高强的行道人，至于“练过些把式”，笼统些讲，混沌论之类的太古法术的确也可以说是把式……
“哦。”姚煌啥也没套出来，有些失望。
凌辰这时却又主动问道：“敢问姚兄，这个周云彬大人是什么来路，怎么朝廷的从五品武将会称呼他的儿子为少主呢？”
姚煌闻言有些沉吟，正经说道：“周云彬大人乃是朝廷钦封的云州布政使，官居从二品，执掌整个云州的政务，是地道的封疆大吏。此人年过六十，为官已有四十年，自当年科举一甲的榜眼郎出身，历任翰林院五经博士、国子监司业、国子监祭酒，又平调都察院任左佥都御史，四十七岁时迁户部侍郎，这位置一坐就是十年，四年前外调云州任左参政，两年前升任云州布政使。”
“周大人在朝廷历任数职，根基深厚，人脉极广。只是他一直膝下无子，只有两房妾室给他生了三个女儿。直到四十一岁时发妻离世，便又娶了清河大族郑氏的一位千金小姐续弦为妻，次年周郑氏便为其诞下一子，便是这个周淙了。”
“呵呵，周云彬大人就这么一个儿子，因此极为溺爱。他本身为人稳重，但儿子却不成器，以前在汴京这天子脚下的时候就是有名的纨绔，如今在东都城更是变本加厉，无恶不作。”
“周大人在云州权柄滔天，又是京官外调，根基深厚，又有清河郑氏的撑腰，就连陪都的一些王公贵族都得看他的脸色，自然也就有不少云州的地方官向周大人献媚，那个津江将军李承光也是投机钻营的其中一位。”
“按照青冥律例，朝廷除了散官之外，其他正职官员绝不得在有品阶官员府内任私职，不过这个李承光脑子好用，仗着一身武艺，做了布政使府上的侍卫教头，严格来算只是客卿一类的职务，根本不算私职，他也成功傍上了周家的大树。”
姚煌滔滔不绝的说完，端起茶杯润喉，凌辰听的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样子，若非姚兄相救，我们二人真的就惹上大祸了！我在此多谢姚兄了。”
姚煌眼看凌辰正式道谢，心知对方是领情，真正交自己这个朋友了，不由开心，又想着套话：“凌兄客气了，咱们患难见真情嘛！说起来，凌兄好似对我青冥帝国不太熟悉的样子，莫非并非本国人？敢问凌辰出身何处？”
“哦，我和曦儿来自虚古帝国的阴林道，久闻青冥帝国物华天宝，地广丰足，云州清明上河园的繁华璀璨堪称王域第一，因此特地来游玩一番。”凌辰熟稔的一通胡扯。
“啊，虚古帝国，阴林道……”姚煌有些发木，他觉得自己又问多余了。
虚古帝国毗邻青冥，位于王域之西，实行道台制，共分七道五十一台，国内地势多为森林和丘陵山脉，其中占地最广的就是西面的阴影森林。
阴影森林是无边无际的寒带原始森林，兽族横行，少有人迹，只有廖廖几个主城，以及分布在森林中的一些大小部族。这片森林是王域面积最大的森林，占地之广，虚古帝国的阳林道、阴林道、荆山道皆在范围之中，独占七道之三。
凌辰既然说他是来自阴林道，可阴林道纵横足有万里，而且很多地方鸟不拉屎，人烟不通，谁知道他究竟是阴林道哪里的……
看到姚煌啥也没问出来有些郁闷，凌辰心中得意，明知故问的同样作出试探：“周云彬大人如此爱子，不知姚兄是怎么说服他的？看狮子楼中姚兄拿出的那块白红色的螭龙玉佩，绝非凡品，看来姚兄也是出身名门世家吧？”
姚煌哈哈大笑：“在下只是出身北边的一个小家族，家父经营一些产业，不足为道。只是家父和周大人也算故交，有些交情，因此才能给我一些薄面。”
说得好。凌辰心中暗想。汴京就在青冥的北方，你身为皇子可不就是出身北边吗？你是皇子，你老子就是皇帝，经营的产业怕不就是整个帝国了！
这个姚煌，也是个话说一半打马虎眼的行家里手啊。
这一回合，两个人谁都没占到便宜，只不过凌辰早就通过气息看透了姚煌的身份，只不知他是哪位皇子而已，因此只是老神在在的看他装象。而姚煌呢？他旁敲侧击，凌辰却滴水不漏，那心里是真郁闷。
“凌兄武艺如何？要不要和我身边这位谢老先生过两招？我还没见过虚古帝国的青年才俊出手显露武功呢。”
姚煌又出招了，而且还请求了场外协助。
那姓谢的老头听到他得出场了，当下端着世外高人、武林前辈的架子矜持的笑笑：“老夫的本事不算多高，不过也是有兴趣和凌公子切磋一番的。”
想从武功上摸我的底细？
凌辰嘿嘿一笑：“姚兄莫非是想考较我不成？这谢老前辈渊渟岳峙、气度盎然，一看就是世外高人，一身武学只怕深不可测，我岂能是对手？”
“没关系，试试嘛。你能短时间打倒十几个人，总会也不是弱手啊。”姚煌很想验证自己的想法，看看凌辰是不是行道人，只要和谢老交上手，自然有无数办法探出他的深浅。
凌辰问道：“姚兄可是谢老前辈的对手吗？”
姚煌摇头：“谢老是特地屈尊保护我的，我要是能打得过他也不用他保护了！”
凌辰反将一军说道：“咱俩年纪差不多，你都不是谢老前辈对手，我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呢？我看姚兄目有神光，行走蕴力，武功修为只怕不比我弱的。”
姚煌狡黠说道：“我和谢老私下里切磋过不少次，也没必要再打了。你可以试试呀，与高手对招，正可磨练武道啊！”
“跟行道人打，能磨练个屁的武道，算了吧。”
凌辰云淡风轻的摆摆手，坚决拒绝。
姚煌顿时瞪大眼，愣了半晌才说道：“这，凌兄，你知道谢老是行道人啊？”
凌辰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狮子楼那，谢老前辈挡在你身前将士兵弹开那一手，怎么看都不像武人能施展的。我在虚古帝国见过行道人，感觉和谢老前辈的威势很像啊。”
“姚兄，谢老前辈是行道人，他老人家居然会贴身保护你，看来你的身份不简单啊，你没有学过什么修道手段吗？”
“我哪有那资质啊！哈哈，凌兄可太高看我了，倒是我还以为凌兄是行道人呢！虚古帝国的阴影森林年年都有兽潮，与兽潮争斗，那里可是盛产高手的。”姚煌打着哈哈。
“哈哈，姚兄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个资质啊！”凌辰以牙还牙。
他和青曦修炼有潜隐术，虽然都不太精深。青曦主要把精力放在潜隐术的藏匿变化上，用以易容，否则以她的容貌走到哪儿都容易引起波澜争端。而凌辰自己在潜隐术上虽然有些心得，可那是观螣蛇潜隐所得的逃遁之法。
论起藏匿气息，掩盖真实修为方面的水准，两个人的水平还是很一般的，不过用来糊弄明宇道修为以下的行道人倒还算足够。
两个人互相套话半天，姚煌实在也是拿不到什么自己想要的信息，终于也放弃了，转而和凌辰说一些奇异见闻、风土人情之类的闲话。
说到这个，可又是凌辰的长项了。姚煌是皇族出身，文武兼修，学识渊博，又喜欢四处游历，因此天南海北的都能扯上两句。而凌辰在嫏嬛书阁苦修两百年，也是博览群书，姚煌知道的他基本都知道，姚煌不知道的他还知道，因此节奏完全跟得上，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显露出非同一般的见识。
姚煌喜不自胜，和凌辰越聊越投机，只觉得这神秘的家伙高深莫测，和自己极为合拍，而且思维敏捷，想法新颖，真是相见恨晚。
不知不觉，两人聊了半天，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画舫在舵手的控制下随波逐流，也慢慢到了绕着东都城转了一大圈，到了清明上河园的另一端。
“公子，天色不早了。”
谭弱竹在旁边提醒道。
姚煌恍然，才发现天光昏暗，笑道：“我和凌兄真是越聊越投机，竟然没发现已经这么晚了。凌兄，你们这次出游，接下来还打算去哪儿？”
凌辰摇摇头：“就随便逛逛吧，什么时候玩累了就回去了，也不会待太久。”
姚煌欣喜道：“这么说二位是没有安排的了！这样好了，凌兄、青姑娘，你们不如接下来几天跟我一起游玩吧，我带你们在东都城好好赏玩一番。”
“这么打扰，不好吧？”凌辰有些迟疑地看向青曦，青曦用眼神告诉他，自己也无所谓的。
姚煌连忙劝道：“不用客气，你们初来乍到，有人做向导也好呀！弱竹的父亲是靖远侯，她在东都城也算熟悉，我呢，在这里也有些熟人，有几分薄面，你们和我们一起，绝对不会吃亏的。”
凌辰哪里不知道姚煌想要招揽亲近的心思，不过他是不在乎的，略一沉思后也就答应下来。
姚煌兴奋的一拍大腿：“好！那就这么定了！哈哈哈，我太高兴了！凌兄放心，你在东都城这几天，所有费用我都包了，我保证一定把你们照顾好，让你们觉得不虚此行！”
“说，咱们下船，吃晚饭去！我请凌兄和青姑娘吃东都城特产的惊州鲟！这鲟鱼极为稀少，几乎每条鱼都抵得上十两黄金，今晚我请二位吃全鱼宴！哈哈！”
姚煌大笑着领头下船，凌辰和青曦并肩而行，看着姚煌这贵公子的背影，眼中掠过一丝怀念和温暖。
“怎么了？”青曦霎时便注意到了凌辰的异样，悄声问道。
“没什么。”
凌辰用心识回话，感叹道：“就是这个家伙让我想起了一个之前在大千城相识的熟人。”
“都特别像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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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煌和凌辰言笑晏晏，青曦埋头喝酒，谭弱竹和姓谢的老者在微笑在旁，神态放松，整个画舫内气氛相当愉悦。
“说起这个周淙，也算是东都城一霸，有名的纨绔子弟。青姑娘国色天香，被周淙瞄上也是情理之中。只不过没想到凌兄还真是敢干，在大街上把这个家伙打断了双腿，真是令人痛快！”
说到狮子楼中的风波，姚煌不由拍手称快。
凌辰摇摇头：“说起来有些莽撞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我确实欠考虑。”他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可一旁的青曦知道，别说什么周淙，就是云州布政使周云彬来了，估计都会被凌辰给废掉。
凌辰本来就不是什么谦和讲理的好人，修为低弱时可以毫无下限的低头做小，如今道境修为也算一方高手，更是得理不饶人。
“诶，凌兄此话，可见还是通情达理的。说起来，周大人派给他宝贝儿子的那些护卫可都不是弱手，凌兄看样子也是好身手？”姚煌出言试探。
凌辰呵呵一笑，脸上有些一抹年轻人的傲意：“不瞒姚兄，咱也是练过些把式的，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自然算不得什么，不过普通人十个八个是近不得身的。”
凌辰说的情真意切，结合那恰到好处的骄傲，倒真像是行有所得的年轻人炫耀摆谱。可他说的虽然是真话，姚煌却没想到凌辰口中的“真正的高手”在行道人世界也是万里无一的，而普通人十个八个近不得身的可能是武道宗师，也可能是修为高强的行道人，至于“练过些把式”，笼统些讲，混沌论之类的太古法术的确也可以说是把式……
“哦。”姚煌啥也没套出来，有些失望。
凌辰这时却又主动问道：“敢问姚兄，这个周云彬大人是什么来路，怎么朝廷的从五品武将会称呼他的儿子为少主呢？”
姚煌闻言有些沉吟，正经说道：“周云彬大人乃是朝廷钦封的云州布政使，官居从二品，执掌整个云州的政务，是地道的封疆大吏。此人年过六十，为官已有四十年，自当年科举一甲的榜眼郎出身，历任翰林院五经博士、国子监司业、国子监祭酒，又平调都察院任左佥都御史，四十七岁时迁户部侍郎，这位置一坐就是十年，四年前外调云州任左参政，两年前升任云州布政使。”
“周大人在朝廷历任数职，根基深厚，人脉极广。只是他一直膝下无子，只有两房妾室给他生了三个女儿。直到四十一岁时发妻离世，便又娶了清河大族郑氏的一位千金小姐续弦为妻，次年周郑氏便为其诞下一子，便是这个周淙了。”
“呵呵，周云彬大人就这么一个儿子，因此极为溺爱。他本身为人稳重，但儿子却不成器，以前在汴京这天子脚下的时候就是有名的纨绔，如今在东都城更是变本加厉，无恶不作。”
“周大人在云州权柄滔天，又是京官外调，根基深厚，又有清河郑氏的撑腰，就连陪都的一些王公贵族都得看他的脸色，自然也就有不少云州的地方官向周大人献媚，那个津江将军李承光也是投机钻营的其中一位。”
“按照青冥律例，朝廷除了散官之外，其他正职官员绝不得在有品阶官员府内任私职，不过这个李承光脑子好用，仗着一身武艺，做了布政使府上的侍卫教头，严格来算只是客卿一类的职务，根本不算私职，他也成功傍上了周家的大树。”
姚煌滔滔不绝的说完，端起茶杯润喉，凌辰听的连连点头：“原来是这样。看样子，若非姚兄相救，我们二人真的就惹上大祸了！我在此多谢姚兄了。”
姚煌眼看凌辰正式道谢，心知对方是领情，真正交自己这个朋友了，不由开心，又想着套话：“凌兄客气了，咱们患难见真情嘛！说起来，凌兄好似对我青冥帝国不太熟悉的样子，莫非并非本国人？敢问凌辰出身何处？”
“哦，我和曦儿来自虚古帝国的阴林道，久闻青冥帝国物华天宝，地广丰足，云州清明上河园的繁华璀璨堪称王域第一，因此特地来游玩一番。”凌辰熟稔的一通胡扯。
“啊，虚古帝国，阴林道……”姚煌有些发木，他觉得自己又问多余了。
虚古帝国毗邻青冥，位于王域之西，实行道台制，共分七道五十一台，国内地势多为森林和丘陵山脉，其中占地最广的就是西面的阴影森林。
阴影森林是无边无际的寒带原始森林，兽族横行，少有人迹，只有廖廖几个主城，以及分布在森林中的一些大小部族。这片森林是王域面积最大的森林，占地之广，虚古帝国的阳林道、阴林道、荆山道皆在范围之中，独占七道之三。
凌辰既然说他是来自阴林道，可阴林道纵横足有万里，而且很多地方鸟不拉屎，人烟不通，谁知道他究竟是阴林道哪里的……
看到姚煌啥也没问出来有些郁闷，凌辰心中得意，明知故问的同样作出试探：“周云彬大人如此爱子，不知姚兄是怎么说服他的？看狮子楼中姚兄拿出的那块白红色的螭龙玉佩，绝非凡品，看来姚兄也是出身名门世家吧？”
姚煌哈哈大笑：“在下只是出身北边的一个小家族，家父经营一些产业，不足为道。只是家父和周大人也算故交，有些交情，因此才能给我一些薄面。”
说得好。凌辰心中暗想。汴京就在青冥的北方，你身为皇子可不就是出身北边吗？你是皇子，你老子就是皇帝，经营的产业怕不就是整个帝国了！
这个姚煌，也是个话说一半打马虎眼的行家里手啊。
这一回合，两个人谁都没占到便宜，只不过凌辰早就通过气息看透了姚煌的身份，只不知他是哪位皇子而已，因此只是老神在在的看他装象。而姚煌呢？他旁敲侧击，凌辰却滴水不漏，那心里是真郁闷。
“凌兄武艺如何？要不要和我身边这位谢老先生过两招？我还没见过虚古帝国的青年才俊出手显露武功呢。”
姚煌又出招了，而且还请求了场外协助。
那姓谢的老头听到他得出场了，当下端着世外高人、武林前辈的架子矜持的笑笑：“老夫的本事不算多高，不过也是有兴趣和凌公子切磋一番的。”
想从武功上摸我的底细？
凌辰嘿嘿一笑：“姚兄莫非是想考较我不成？这谢老前辈渊渟岳峙、气度盎然，一看就是世外高人，一身武学只怕深不可测，我岂能是对手？”
“没关系，试试嘛。你能短时间打倒十几个人，总会也不是弱手啊。”姚煌很想验证自己的想法，看看凌辰是不是行道人，只要和谢老交上手，自然有无数办法探出他的深浅。
凌辰问道：“姚兄可是谢老前辈的对手吗？”
姚煌摇头：“谢老是特地屈尊保护我的，我要是能打得过他也不用他保护了！”
凌辰反将一军说道：“咱俩年纪差不多，你都不是谢老前辈对手，我又怎么可能敌得过呢？我看姚兄目有神光，行走蕴力，武功修为只怕不比我弱的。”
姚煌狡黠说道：“我和谢老私下里切磋过不少次，也没必要再打了。你可以试试呀，与高手对招，正可磨练武道啊！”
“跟行道人打，能磨练个屁的武道，算了吧。”
凌辰云淡风轻的摆摆手，坚决拒绝。
姚煌顿时瞪大眼，愣了半晌才说道：“这，凌兄，你知道谢老是行道人啊？”
凌辰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狮子楼那，谢老前辈挡在你身前将士兵弹开那一手，怎么看都不像武人能施展的。我在虚古帝国见过行道人，感觉和谢老前辈的威势很像啊。”
“姚兄，谢老前辈是行道人，他老人家居然会贴身保护你，看来你的身份不简单啊，你没有学过什么修道手段吗？”
“我哪有那资质啊！哈哈，凌兄可太高看我了，倒是我还以为凌兄是行道人呢！虚古帝国的阴影森林年年都有兽潮，与兽潮争斗，那里可是盛产高手的。”姚煌打着哈哈。
“哈哈，姚兄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个资质啊！”凌辰以牙还牙。
他和青曦修炼有潜隐术，虽然都不太精深。青曦主要把精力放在潜隐术的藏匿变化上，用以易容，否则以她的容貌走到哪儿都容易引起波澜争端。而凌辰自己在潜隐术上虽然有些心得，可那是观螣蛇潜隐所得的逃遁之法。
论起藏匿气息，掩盖真实修为方面的水准，两个人的水平还是很一般的，不过用来糊弄明宇道修为以下的行道人倒还算足够。
两个人互相套话半天，姚煌实在也是拿不到什么自己想要的信息，终于也放弃了，转而和凌辰说一些奇异见闻、风土人情之类的闲话。
说到这个，可又是凌辰的长项了。姚煌是皇族出身，文武兼修，学识渊博，又喜欢四处游历，因此天南海北的都能扯上两句。而凌辰在嫏嬛书阁苦修两百年，也是博览群书，姚煌知道的他基本都知道，姚煌不知道的他还知道，因此节奏完全跟得上，引经据典、旁征博引，显露出非同一般的见识。
姚煌喜不自胜，和凌辰越聊越投机，只觉得这神秘的家伙高深莫测，和自己极为合拍，而且思维敏捷，想法新颖，真是相见恨晚。
不知不觉，两人聊了半天，天色已经慢慢黑了下来，画舫在舵手的控制下随波逐流，也慢慢到了绕着东都城转了一大圈，到了清明上河园的另一端。
“公子，天色不早了。”
谭弱竹在旁边提醒道。
姚煌恍然，才发现天光昏暗，笑道：“我和凌兄真是越聊越投机，竟然没发现已经这么晚了。凌兄，你们这次出游，接下来还打算去哪儿？”
凌辰摇摇头：“就随便逛逛吧，什么时候玩累了就回去了，也不会待太久。”
姚煌欣喜道：“这么说二位是没有安排的了！这样好了，凌兄、青姑娘，你们不如接下来几天跟我一起游玩吧，我带你们在东都城好好赏玩一番。”
“这么打扰，不好吧？”凌辰有些迟疑地看向青曦，青曦用眼神告诉他，自己也无所谓的。
姚煌连忙劝道：“不用客气，你们初来乍到，有人做向导也好呀！弱竹的父亲是靖远侯，她在东都城也算熟悉，我呢，在这里也有些熟人，有几分薄面，你们和我们一起，绝对不会吃亏的。”
凌辰哪里不知道姚煌想要招揽亲近的心思，不过他是不在乎的，略一沉思后也就答应下来。
姚煌兴奋的一拍大腿：“好！那就这么定了！哈哈哈，我太高兴了！凌兄放心，你在东都城这几天，所有费用我都包了，我保证一定把你们照顾好，让你们觉得不虚此行！”
“说，咱们下船，吃晚饭去！我请凌兄和青姑娘吃东都城特产的惊州鲟！这鲟鱼极为稀少，几乎每条鱼都抵得上十两黄金，今晚我请二位吃全鱼宴！哈哈！”
姚煌大笑着领头下船，凌辰和青曦并肩而行，看着姚煌这贵公子的背影，眼中掠过一丝怀念和温暖。
“怎么了？”青曦霎时便注意到了凌辰的异样，悄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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