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终成眷属 下
一入冰阳寝殿内，便瞧着他尽力压制赤火珠的难受模样，额间密布的汗珠如雨滴落，冰凝不忍他这番模样，连忙上前引血施阵助他压制。玄女之血确是压制赤火珠的良药，不消片刻便让冰阳回归平静。冰阳调整气息，睁开眼便瞧见心中之人立于眼前，喜笑颜开，可瞧见她掌心未干涸的血迹，笑容僵了片刻，“你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我会心疼的。”
“那父皇便多疼疼凝儿好了。”她撒娇的凑上去抱着他的胳膊蹭着，他宠溺的摸着她的头，“都说了别再叫我父皇了，总觉得怪怪的。”
“我都叫了十几年了，就算改口也要有个过程嘛。”
“其实我不过差你几千岁，我们也算是同辈，你不用觉的叫我名字有什么压力。”
“谁让某人当初要占我便宜的，这一占就做了我十九年的爹。”她假装生气的哼哼到，撇过脸不看他。
他也瞧出她并未真的生气，倒欣喜她如今的性子，“你这样就很好，不必强装着成熟，像你这么大的女子，都还似没长大的孩子般。我知道你承受了太多，不得不坚强些，可你要时刻记得你还有我，若是撑不住，便都丢给我就是了，不要难为了自己。”见她也不答话，只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连忙抓住了她环着的胳膊，“你可别再在我怀里睡着了，否则我还得费力将你抱回凌雪宫。”
“我可以直接睡在这的，就不用你费太多力了。”
他听到这话也是哭笑不得，“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的话吗？”
“可能是太久没有闻到父皇身上的香气，有些想念吧。”
“哦？我殿中很少熏香，怎么会有香气？”
“是一股清浅的墨香，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一时陷入过往中，恍惚间又看到了音凝拈花研磨，也只一刹便回归心神，“想不到凝儿竟如此细致。”
“好了，不同你闹趣了，有一桩事要同你商议一番。”
“刚巧，我也有事要说。”
“哦？凝儿先说吧。”
“我的事不打紧，还是你先说。”
“好。我想了很久，若是冰黎前辈说的法子可行的话，或可一试。”
“父皇想让我将冰魔之力转移到别人身上？”
“若能救你……”
“万万不可，父皇千万别关心则乱，昧了心。不过，冰黎前辈也说了，这法子只是她胡诌来糊弄人的，根本不可行，不过当时你伤重昏过去了，没有听到而已。”
“竟是如此吗？凝儿可不要唬我。”
“我怎么敢呢，更何况如今我已经能控制住冰魔之力了，木璃姑姑也答应会为我多争取些时日，好让我能够找到毁灭冰魔之力的法子，父皇就不要担心了。”
“这如何让我不担心？不管你要如何做，切记不要伤害自己。”
“嗯。那个，父皇可是许了涟漪一个心愿。”
“不错，你怎么知道？”
“她已经都告诉我了，我瞧她心愿并不刁难，便帮她达成了，父皇不必再挂心。”
“既如此，我不再过问了便是。你可会怪我？”
“怪你什么？”
“让涟漪来故意试探你……”
“我为何要怪你，若不是她，我也没法这么快便瞧清自己的心意。说来我倒还要谢她一谢。”
忽地心头一阵，感受到玉佩破碎的场面，“这不过才将玉佩给她，那人竟这么快便出现了吗？”冰凝内心想着，心觉该快点赶去，“天色不早了，凝儿先回去了。”
“凝儿方才还说要宿在我这，这就要走了？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吧。”
瞧他温柔的眉眼，可那边想必也是十万火急，狠狠心道，“凝儿还不怎么饿，下次吧，我先走啦。”说着跑出门去。
“慢点，这般风风火火的……”冰阳话还没说完便瞧不到半点影子，笑着无奈的摇摇头，端起茶来，“除了宠着还能怎么办呢。”
冰凝出了宫门倒破天荒的在皇宫内施了个术法瞬行至涟漪现下住的茗栖阁，便瞧见涟漪跪在一蒙着面纱的女子面前，那女子手中持剑，抵在被捆作一团的无尘身上，“想不到你竟如此没用，如今我断他一手，若你五日之内不能令他们形同陌路，这断的，可能就是头了。”剑欲挥下，冰凝连忙施术抵住，将剑弹开。
“谁？”蒙面女转过身来看身后，看到不远处的冰凝，一脸惊恐，“不知我如何得罪了姑娘，竟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来离间我们。”冰凝不紧不慢的说着走过来。
蒙面女不敢发声，清醒过来赶忙逃跑，冰凝连忙追上去，与她斗了几个回合，觉的她的身形招数都分外熟悉。挑落她的面纱，瞧见她的面容，惊得一时分神，那女子便趁这个空隙逃走了。冰凝停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那女子，是日日陪在身边，她将她视作亲妹的杉儿。可如今，她这一番作为，又是为了什么？
落寞的往回走着，忆及了遇见杉儿的那一天。十岁那年，她跟着雨霖苓去采药时，在半山腰的杉林中看到她背靠一颗树躺在地上，灰头土脸，衣不蔽体，那时的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冰凝便将她带回冰国，那时倒也并未太在意她的来历，只晓得她是修炼了一千年才修成人形的水杉树，便唤她杉儿。自那之后杉儿便一直留在她身边，她实在想不出，她费尽心机要将她与冰阳分开的理由是什么。就算是不想她犯错，也不该会用这种威胁凡人性命的法子。但更想不出，杉儿是如何得知涟漪？又如何知晓冰阳的曾经？
斟酌了片刻弄不清楚，突然想起还在茗栖阁的二人，连忙瞬行到那，瞧见涟漪在努力的为无尘解绑，有些嘲讽的走上前去，“神族的法器岂是你能解开的？”说着手一挥将束在无尘身上的绳索变走。
“多谢公主救无尘。”涟漪跪地叩谢。
冰凝瞧着眼前站着的人，一时百感交集，并未注意涟漪的作为。那日的穿心一剑，至今想起都能痛的浑身发颤，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冰凝讽笑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我从未想过，还能再见你。”
“那还真是不巧呢，如今我们又见到了。不同的是，我已经想起了你当初是怎样先给我一块‘糖’，又如何把‘糖’碾的粉碎。我也不会再如一年前那般傻乎乎的被你匡去一瓶血。”
“……你都记起来了。”
“不错，一点不落的，全都记起来了，想来你当时要救的，便是这位姑娘吧。她倒是个重情的，敢来诓骗冰国的帝王。当然你也是个重情的，你俩用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原来在你们眼中受人敬仰的神族是这样蠢笨无知的，可以任由你们操纵利用。”
“对不起……”
“若是简单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说着说着有些怒气，但又觉得不值得她大动肝火，平复下来轻哼一声，“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活该，在不谙世事的年纪遇到你。
其实我并不恨你，我也没有机会去恨，若真有那么一刹那，应该就是你的冷剑刺穿我胸膛的时候。当我恢复记忆时，我有想过去恨你，可又觉得你根本不配让我去恨，但我心里又很憋屈，我只要一想到我这十九年来初次心动竟因你这么个人，我就难受的像被蚂蚁挠般。一定要骂你一顿才肯出气，不过想想那些词我也是说不出的。不然你也让我刺一剑，让我把委屈讨回来？”
“恳请公主饶无尘一命，无尘不过肉体凡身，受不住公主一剑啊。”一旁涟漪一直未敢起身，听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如今听到冰凝要刺无尘一剑，便忍不住了。
“我从小就被我父皇惯坏了，养成了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性子。若是我在意之人，让我做什么都无所谓；可若是我厌恶之人，让我觉得委屈了，那必然是要还回来的。”说罢一抬手顺着手指射出一道光线穿过无尘的身体，他痛的捂住胸口跪倒在地，涟漪焦躁的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却发现并未有任何伤口。
冰凝转向一旁，并未看二人，“你不用担心，我从未想过要他性命，只是要他也尝尝这穿心之痛罢了。如今气也出了，从今往后，我只当从未遇见过你。”
冰凝最后看了眼面前狼狈的两人，“我送你们出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轻轻一挥袖，将他们瞬移至冰国外与凡世交界的地方。
“凝儿还是想成全他们的对吗？”
身后传来声音，吓了冰凝一跳，“父皇什么时候来的？”
“将这出戏听的还算完全。”
“我竟一点也没察觉。”
“现在察觉刚刚好，碍事的人都走了。”冰阳一脸坏笑的揉揉她的脸。
“你这样偷听别人说心里话，内心都没有愧疚的吗？”
“于情于理，你都不算别人。再者，我只是好奇有什么事能让你愿意牺牲同冰族最尊贵的神共进晚膳这样大的荣誉，便光明正大的跟来看看，只是你自己未察觉而已，也算不得偷听。”
“算了，说不过你。”佯装生气的撇过头去。
“前尘往事也了结完了，不如吃点东西？”
“他不算前尘往事。成全他们？我也不是那么高尚大度，我只是单纯的希望相爱的两人能够相守，不想因为我的私愤，让他们阴阳两隔。毕竟，能彼此喜欢就很不容易了，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便无憾此生。
抛开他对我的种种，我其实还蛮羡慕他们的，只是守护彼此的方式用错了。在我这里，他什么都不是，甚至都不配让我记得他的名字，可我依旧羡慕他们的感情。他不过凡人，须臾数十年，却等着一个可能不会醒来的人十年，一个凡人又能有几个十年。
若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想办法找回我，一直一直等我回来吗？”
“怎么突然这么沉重，有我在，我怎么会让你消失？”
“我可是很严肃的问你，你不要敷衍，回答。”冰凝捧着他的脸，直视着他的双眼，一脸赤诚。他同样也以真诚回她，“会。”
“你可知晓，我已经等了你五千年，终此一生，也只会是你。”他不敢将这话说出，只在心间默念着，将她拥入怀中。从何时起，他的每个拥抱，都带着千年深沉的思念。
一直到冰凝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从中逃出，他有些抱歉的瞧着她，“我宫中备了好多凝儿爱吃的东西，放着也可惜，不如去吃些？”
她朝他伸直两个胳膊，瞧他眼中似是疑问，便撒娇道，“刚打了场架，累了，要背着。”他幡然醒悟，笑着将她抱起来，惊得她慌忙环住他脖颈。
“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不好。”
“背着难道就不会被看见？”
“那不一样……”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反正我都是要受累的。”
她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只得任由他抱着，这偌大的皇宫，到鲜少有如此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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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过差你几千岁，我们也算是同辈，你不用觉的叫我名字有什么压力。”
“谁让某人当初要占我便宜的，这一占就做了我十九年的爹。”她假装生气的哼哼到，撇过脸不看他。
他也瞧出她并未真的生气，倒欣喜她如今的性子，“你这样就很好，不必强装着成熟，像你这么大的女子，都还似没长大的孩子般。我知道你承受了太多，不得不坚强些，可你要时刻记得你还有我，若是撑不住，便都丢给我就是了，不要难为了自己。”见她也不答话，只一个劲的往他怀里钻，连忙抓住了她环着的胳膊，“你可别再在我怀里睡着了，否则我还得费力将你抱回凌雪宫。”
“我可以直接睡在这的，就不用你费太多力了。”
他听到这话也是哭笑不得，“这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的话吗？”
“可能是太久没有闻到父皇身上的香气，有些想念吧。”
“哦？我殿中很少熏香，怎么会有香气？”
“是一股清浅的墨香，夹杂着淡淡的花香。”
一时陷入过往中，恍惚间又看到了音凝拈花研磨，也只一刹便回归心神，“想不到凝儿竟如此细致。”
“好了，不同你闹趣了，有一桩事要同你商议一番。”
“刚巧，我也有事要说。”
“哦？凝儿先说吧。”
“我的事不打紧，还是你先说。”
“好。我想了很久，若是冰黎前辈说的法子可行的话，或可一试。”
“父皇想让我将冰魔之力转移到别人身上？”
“若能救你……”
“万万不可，父皇千万别关心则乱，昧了心。不过，冰黎前辈也说了，这法子只是她胡诌来糊弄人的，根本不可行，不过当时你伤重昏过去了，没有听到而已。”
“竟是如此吗？凝儿可不要唬我。”
“我怎么敢呢，更何况如今我已经能控制住冰魔之力了，木璃姑姑也答应会为我多争取些时日，好让我能够找到毁灭冰魔之力的法子，父皇就不要担心了。”
“这如何让我不担心？不管你要如何做，切记不要伤害自己。”
“嗯。那个，父皇可是许了涟漪一个心愿。”
“不错，你怎么知道？”
“她已经都告诉我了，我瞧她心愿并不刁难，便帮她达成了，父皇不必再挂心。”
“既如此，我不再过问了便是。你可会怪我？”
“怪你什么？”
“让涟漪来故意试探你……”
“我为何要怪你，若不是她，我也没法这么快便瞧清自己的心意。说来我倒还要谢她一谢。”
忽地心头一阵，感受到玉佩破碎的场面，“这不过才将玉佩给她，那人竟这么快便出现了吗？”冰凝内心想着，心觉该快点赶去，“天色不早了，凝儿先回去了。”
“凝儿方才还说要宿在我这，这就要走了？留下来用过晚膳再走吧。”
瞧他温柔的眉眼，可那边想必也是十万火急，狠狠心道，“凝儿还不怎么饿，下次吧，我先走啦。”说着跑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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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蒙面女转过身来看身后，看到不远处的冰凝，一脸惊恐，“不知我如何得罪了姑娘，竟用如此恶毒的手段来离间我们。”冰凝不紧不慢的说着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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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寞的往回走着，忆及了遇见杉儿的那一天。十岁那年，她跟着雨霖苓去采药时，在半山腰的杉林中看到她背靠一颗树躺在地上，灰头土脸，衣不蔽体，那时的她不过七八岁的年纪，冰凝便将她带回冰国，那时倒也并未太在意她的来历，只晓得她是修炼了一千年才修成人形的水杉树，便唤她杉儿。自那之后杉儿便一直留在她身边，她实在想不出，她费尽心机要将她与冰阳分开的理由是什么。就算是不想她犯错，也不该会用这种威胁凡人性命的法子。但更想不出，杉儿是如何得知涟漪？又如何知晓冰阳的曾经？
斟酌了片刻弄不清楚，突然想起还在茗栖阁的二人，连忙瞬行到那，瞧见涟漪在努力的为无尘解绑，有些嘲讽的走上前去，“神族的法器岂是你能解开的？”说着手一挥将束在无尘身上的绳索变走。
“多谢公主救无尘。”涟漪跪地叩谢。
冰凝瞧着眼前站着的人，一时百感交集，并未注意涟漪的作为。那日的穿心一剑，至今想起都能痛的浑身发颤，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冰凝讽笑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我……我从未想过，还能再见你。”
“那还真是不巧呢，如今我们又见到了。不同的是，我已经想起了你当初是怎样先给我一块‘糖’，又如何把‘糖’碾的粉碎。我也不会再如一年前那般傻乎乎的被你匡去一瓶血。”
“……你都记起来了。”
“不错，一点不落的，全都记起来了，想来你当时要救的，便是这位姑娘吧。她倒是个重情的，敢来诓骗冰国的帝王。当然你也是个重情的，你俩用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原来在你们眼中受人敬仰的神族是这样蠢笨无知的，可以任由你们操纵利用。”
“对不起……”
“若是简单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的话……”说着说着有些怒气，但又觉得不值得她大动肝火，平复下来轻哼一声，“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活该，在不谙世事的年纪遇到你。
其实我并不恨你，我也没有机会去恨，若真有那么一刹那，应该就是你的冷剑刺穿我胸膛的时候。当我恢复记忆时，我有想过去恨你，可又觉得你根本不配让我去恨，但我心里又很憋屈，我只要一想到我这十九年来初次心动竟因你这么个人，我就难受的像被蚂蚁挠般。一定要骂你一顿才肯出气，不过想想那些词我也是说不出的。不然你也让我刺一剑，让我把委屈讨回来？”
“恳请公主饶无尘一命，无尘不过肉体凡身，受不住公主一剑啊。”一旁涟漪一直未敢起身，听得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如今听到冰凝要刺无尘一剑，便忍不住了。
“我从小就被我父皇惯坏了，养成了受不得半点委屈的性子。若是我在意之人，让我做什么都无所谓；可若是我厌恶之人，让我觉得委屈了，那必然是要还回来的。”说罢一抬手顺着手指射出一道光线穿过无尘的身体，他痛的捂住胸口跪倒在地，涟漪焦躁的上前查看他的情况，却发现并未有任何伤口。
冰凝转向一旁，并未看二人，“你不用担心，我从未想过要他性命，只是要他也尝尝这穿心之痛罢了。如今气也出了，从今往后，我只当从未遇见过你。”
冰凝最后看了眼面前狼狈的两人，“我送你们出去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轻轻一挥袖，将他们瞬移至冰国外与凡世交界的地方。
“凝儿还是想成全他们的对吗？”
身后传来声音，吓了冰凝一跳，“父皇什么时候来的？”
“将这出戏听的还算完全。”
“我竟一点也没察觉。”
“现在察觉刚刚好，碍事的人都走了。”冰阳一脸坏笑的揉揉她的脸。
“你这样偷听别人说心里话，内心都没有愧疚的吗？”
“于情于理，你都不算别人。再者，我只是好奇有什么事能让你愿意牺牲同冰族最尊贵的神共进晚膳这样大的荣誉，便光明正大的跟来看看，只是你自己未察觉而已，也算不得偷听。”
“算了，说不过你。”佯装生气的撇过头去。
“前尘往事也了结完了，不如吃点东西？”
“他不算前尘往事。成全他们？我也不是那么高尚大度，我只是单纯的希望相爱的两人能够相守，不想因为我的私愤，让他们阴阳两隔。毕竟，能彼此喜欢就很不容易了，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便无憾此生。
抛开他对我的种种，我其实还蛮羡慕他们的，只是守护彼此的方式用错了。在我这里，他什么都不是，甚至都不配让我记得他的名字，可我依旧羡慕他们的感情。他不过凡人，须臾数十年，却等着一个可能不会醒来的人十年，一个凡人又能有几个十年。
若有一天我消失了，你会想办法找回我，一直一直等我回来吗？”
“怎么突然这么沉重，有我在，我怎么会让你消失？”
“我可是很严肃的问你，你不要敷衍，回答。”冰凝捧着他的脸，直视着他的双眼，一脸赤诚。他同样也以真诚回她，“会。”
“你可知晓，我已经等了你五千年，终此一生，也只会是你。”他不敢将这话说出，只在心间默念着，将她拥入怀中。从何时起，他的每个拥抱，都带着千年深沉的思念。
一直到冰凝被他抱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从中逃出，他有些抱歉的瞧着她，“我宫中备了好多凝儿爱吃的东西，放着也可惜，不如去吃些？”
她朝他伸直两个胳膊，瞧他眼中似是疑问，便撒娇道，“刚打了场架，累了，要背着。”他幡然醒悟，笑着将她抱起来，惊得她慌忙环住他脖颈。
“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了不好。”
“背着难道就不会被看见？”
“那不一样……”
“我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反正我都是要受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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