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积累胜势
凌辰随着几位大帝邀请来至青冥星系的折叠区域，这里是庞大星系的核心，有着对方的指引，无视空间距离，来到这庞大的黑洞之上。
他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受气机影响，凌辰望向四周星辰，竟然觉得这整个庞大星系八方对称。
那种对称，不是说星球或是星系星云相似，而是说诸多区域的生灵是完全相似的面容与气息，就像是复制了八次一般。
在这黑洞之上，凌辰与众人论道许久。
凌辰表现的一点也不着急，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而且在论道之间，青冥星系的大帝人物，隐隐间觉得身下的星系核心，似乎都渐渐布满了少年的道纹，对方像是用言语就将整个黑洞要变成对方的道器。
诸多大修士倒是心中有些急切，甚至几次都在暗示少年结束论道。
凌辰自是能看出这些人想将他留在此地，而且是想压他一头的。
他也是故意流露出道韵，将这星系核心影响，让这些大修士知晓，自己若是留在这青冥文明，会是什么结果。
“陆公子，失落此地，应当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吧？”
终是那个名叫伊雪的女子开口，让少年收起道韵停止了这漫无休止的论道。
凌辰自是没有告诉这些人自己的真实名字，借用了天宫大陆天傀宫少宫主陆离的名字，也正与自己所言天宫大陆而来相符。
“如果可以，我现在更想进入恶魂星域。”
少年说出的话，让几位大帝都觉得对方是真的艺高人胆大，不免显露出震惊的神采。
倒是那名为伊雪的女子看着少年，脸上满是欣赏，她亦是自己文明的天才人物，甚至只用了三百年就成为了大帝境界，前无古人。
此时不免是英雄惜英雄的心绪。
大帝修士也不会轻易动情愫，而且尤其是向着无量迈步的大修士，对于自己的心境都有着苛刻的要求，六欲或可影响欢喜，但其余的七情，都必须压制，若是以浮动的心境，去迈向无量，那无异于独木桥上跳舞，失足便是万丈深渊。
“若公子是青冥大星系之人，便是炼化了这星系核心又如何呢？”
伊雪能看出这少年的实力与智谋，绝对是远超他们这个曾经只诞生过一个无量修士的文明太多，对方文明的理念未必先进，但伊雪却明确知晓，这个能够触摸到主命至理的少年的理念定是超前太多。
对于这个女子的夸奖，凌辰只是一笑置之，若是真的显现出对这个大星系的觊觎，说不得以后就连道友都不必称呼了。
“敢问陆离公子此去恶魂星域所为何事？”
有老者望向少年，仿佛对少年此去的目的十分感兴趣。
毕竟少年是能够顿悟主命之人，未来二十年，说不得机缘足够就能成为无量修士，甚至气运冲顶，也有冲过恶魂星域的可能。
他们也知晓这无量怨煞，真正在等待的还是那个落寞的几近无上文明的大陆，甚至有消息传来，说对方已经排除一个实力不亚于青冥大星系的星系前往了混元大陆附近，只是被那大陆之内的修士联手绞杀。
因为无量元始需要的是混元文明，他们也不可能在此之前对其他拥有无量的文明开始大杀伐，那是自损实力，又得不到足够的利益，甚至有可能让之后混元文明到来的时候，出现变数。
而这个少年拥有主命，思维绝对不同于其他修士，说不得就是能够抓到绝望中希望的修士，念想着对方若是能够让那无量怨煞大星让开道路，他们这个青冥文明何尝不想搭上一趟顺风车。
毕竟谁也不想再登上千年，来等后方那器神大陆来开路。
那可就是真的与虎谋皮了。
“我曾经进入过恶魂星域前线的魔灵大星系，混入其中不成问题，甚至我也知晓那个大星系内部存在魔种真魔与灵种真仙两个派别的修士，若是处理得当，也能让这恶魂星域的前线出现大问题。”
凌辰所说天衣无缝，他想要去恶魂星域做什么怎么会与这些人说，不过是随口编了个理由。
而他假用陆离的身份，却也符合去过恶魂星域的因果，此时即使有无量修士能看透少年身上的因果线，也只能看出对方真的是来自天宫大陆，真的是陆离。
“青冥文明或许已经等不了了，各位师伯，要不……”
“伊雪？”
有老者突然开口，喝止了这女子想要说出什么隐秘的想法。
凌辰不动声色，却也在细微推演，他能感觉到，这个文明的确是展开了大手段，将本是完美群星，以这黑洞为中心，展开了八次。
少年知晓，天下群星似世界树的树叶，有相似，但绝对不会有全然相同的存在。
而这文明看似是有八个区域全然相同，也不过是一处区域，展开了八次罢了。
少年也有种感觉，这个文明绝对不是看上去这般弱小，若是这八个区域重叠起来，绝对不是相加那么简单，绝对会在叠加的过程中出现质变，像是真仙叠加成金仙，金仙叠加成顶尖大帝。
这无尽星空之内的文明不容小觑，凌辰也不免觉得之前自己有些小觑寰宇了，甚至表现的有些猖狂。
几个大修士在凌辰面前正在迅速交流，即使少年此时有了离去的想法，几人似乎又不想轻易送客了。
倒是伊雪一直在盯着凌辰，准确的说是少年身上的道韵，她修炼成顶尖大帝，却也没有对方身上那道韵恐怖，甚至他有种感觉，就是眼前之人随意拿出某种大道，都足以以其极致的领悟，镇压整个大帝。
未入无量，先见主命，此人绝对是无量之下第一人，甚至比起那些先进入主命神魂境界的半步无量更强大。
“伊雪，按你所想便去做吧！”
尔雪会代替你位置。
“诸位，是想让这位姑娘与我一同去祸害恶魂星域吧？”
凌辰突然开口，就像是听到了这些大修士的传音。
“这青冥大星系看似稳固，却也因为各个区域中的修士实力过高，已经要出现错位，或许会影响之后的折叠吧？”
诸多大修士眼中惊讶，这少年不过在此论道这些时日，竟然看透了他们整个文明的脉络。
“陆公子，明察秋毫，老朽佩服。”
一位老者起身微微行了一礼，其他七个区域立即有七位同样的老者出现，仿佛曾经凌辰的道法相斥一般，身影重叠，渐渐化作一人，而对方身上的气息也再次拔高，几乎与凌辰的磅礴道韵一般。
显然这个老人也是半步无量级别的修士。
“前辈，深藏不露，在下佩服。”
老者厚颜一笑，不过是这少年洞察之力太恐怖，他若不拿出些真本事，对方若是实力对比之下，动了杀心，青冥星系绝对要遭重。
凌辰心下思索，这个青冥文明与现在的混元大陆的实力相似，天宫大陆与混元大陆直冲恶魂星域变数极大，但若是在加上这个青冥星域，倒也可以一试。
凌辰此行就是要为之后的恶魂一战，增添几分胜算，若是能将这青冥文明拉入同盟，胜算定是要多上不少，甚至，在他看来，有可能比他前往恶魂星域增添的胜算还要多，而且说不定，对方有着与自己相同的心思。
毕竟这个文明似乎已经要重新折叠，若是化作渡船，恐怕就要重新进入希望航路，毕竟其将渡船的前进的势能，化作八个方向维持住了平衡，若不重新折叠，必然要错位，若是重新折叠势能必然要向前。
希望航路非是说出就出，说进就进的，对方能离开停驻也是这展开庞大星系的手段高明，但是，想要回归，也必然是要空间点位正确，时间点位也同样正确。
几位老者显然已经商议出了一个结局，却是被自己点破，也难以知晓他的心思。
而凌辰也难以知晓对方的心思，毕竟自己所用身份是天宫文明之人，对方推演定然不将混元文明算作其中。
若非对方自愿，他便将这个文明拉入自己的联盟，说不得是害了这个文明的人。
“实不相瞒，如今的天宫大陆已经有和混元文明联合的意思。”
少年终于抛出了一句实话，周围几人当即面色大变。
“混元文明可是恶魂星域埋伏的最后目标，是势必要拿下的大陆，贵文明与之联合，岂是明智？”
“各位如何看待现在的混元大陆？”
凌辰诚心与几人交谈，也便以实话相商，对方不同意，便算了，若是同意，至少他也没有用假消息来糊弄对方。
“混元大陆的根基可以媲美无上渡船，但是现在混元文明的修士却是衰落至极，恐怕不必恶魂星域的无量出手，只是恶魂星域的前半区星系的大修士出手，就能让那渡船上的生灵尽灭，渡船易手。”
老者显然是极度不看好混元大陆，至少他们停在这里的时候，就知道，哪怕是擦着那黑暗区域而来的渡船都已经彻底衰落，甚至金仙都寥寥无几，更别说一个从黑暗场域横穿的渡船了。
“非也，在下所言是真是假，诸位也自己评断，陆某只想说，如今的混元大陆，绝对超出很多大修士的想象。”
“哦？公子可否细说？”
青冥文明虽然实力不足，却也不想放弃希望航路，如今整个文明就要折叠成渡船，若是有一线希望，是一定要去争取的。
“陆某也可笃定地说，在大修士对拼之上，混元大陆绝对不会比恶魂星域差上太多，甚至，若是恶魂无量决定不计后果地出手，对方甚至有陨落的风险。”
“公子是说，混元大陆已经有了无量级别的修士存在？”
少年轻轻臻首，自是有的，至少自己化作天洲之主的时候，将各个化身抛向各个时间点位，在这恶魂一战中就存在一个无量化身。
凌辰无比确切地知晓自己的实力，便是那一道化身，就可以称得上是神兵天降，绝对有扭转占据的能力。
“恶魂星域在我的推演中，不止一位无量战力的大修士，但二十年后的混元大陆，也绝对不止一位无量战力的大修士。”
少年所言，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混元大陆的未来，但是诸多大修士也并未显露出多少疑惑神情，毕竟这少年所言，天宫大陆之上，也有一位无量级别的战力，与如今的青冥星系差不多的实力，也绝对不可能是傻子。
若非冲过恶魂星域的可能性大，对方怎么会与混元大陆联合？
青冥文明的诸多掌事大帝动心了。
“公子觉得青冥文明的实力如何？”
“与天宫大陆不相上下。”凌辰如实回答，至少在他的大致推演中，这个文明若是折叠之后，实力绝对能高上数层楼，虽然数量少了，但是质量高了。
“若是青冥文明也想加入天宫大陆与混元大陆的联盟，可是两方的幸事？”
老者试探般询问道，似想看少年的神情，但凌辰始终不动声色，可口中说出的话，却是令周围诸多大修士喜上眉梢。
“是三方的幸事……”
“此次便让伊雪随公子同行，顺便前往天宫大陆商量事宜，若是可能的话，青冥文明愿意随时与天宫大陆建立虚空通道。”
老者竟然行了一礼，凌辰连忙起身，回礼。
“有前辈相助，希望航路必然可行！”
凌辰所言也是慷慨激昂，这也是他的真实情绪。
老者神情中的欣赏之色也越发多了起来，若是青冥文明有此子，何愁渡不过这恶魂星域呢？
“互惠互助，当时文明之间相遇的礼数。”
青冥文明似乎理念也有所不同，按理说，在无尽星空碰面的两个文明，从来不会说礼数二字，反而是相互算计，甚至是展开文明的碰撞，用自己的理念去同化，去征服其他文明，或纳入己用，或者直接掠夺资源，充实自身。
因为这星空之中也布满了自然道韵，适者生存，强者生存，总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黑洞之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但此地的时间流速在气机的影响下似乎较为缓慢，凌辰觉得漫长，也许在外也不过过了十几天。
至少年从青冥文明离开，向着恶魂星域而去之时，身边也多了一位大帝人物伊雪。
此女对于修道极具天赋，可能也源于对方的性格，实在是太过好奇，甚至是任何不懂之处都要求根问底。
凌辰本以为此行多了一个助力，但显然是多了一个疯狂问为什么的话唠。
“青冥文明在这三十万年间，也前往过恶魂星域，前方的那颗恒星之上，就有这一道气机因果，应该能让我们在三天时间内到达恶魂星域边缘的五行异兽大星云。”
无尽星空之中，不必在某处文明之内跃迁，而且有些距离，足以让金仙生出沧桑情绪。
尤其是从未走过的路，常常是如同拓荒一般行走，如果说诸天寰宇像是一整块泥土，他们这些奔袭星空之中的修士，也不过是其中的一只鼹鼠，不但是目光短浅，而且前进，也必须自己拓荒挖掘。
但是有因果线牵连，或是说曾经有大修士前往过的区域，就像是早就在寰宇这巨大的泥土陆地中挖掘好的地道，他们这些后来的鼹鼠，只需要走上那条道路，就能畅通无阻的到达。
二人落至一处大日般的恒星之上，因果线流转果真感应到了一条前往遥远星空的奇异波动。
凌辰眼中光暗流转，异象纷呈之下，将伊雪吓了一跳。
混元文明曾经终究是几近无上的文明，底蕴的恐怖，全部都表现在术法和大道感悟之上，可以说任何一个混元大陆的后辈修炼都是站在前人的经验总结之上。
一如星空傲游，有了前人开路，一切都好走许多。
少年的目光便是结合天洲的天目术，龙族的真龙之眸，巫祖的传承紫月，循环至理因果至理更是不必多说，凌辰能用上的瞳术不多，但是若是将学来的瞳术全部施展，就是看透方圆数十光年的宇宙本源都不在话下。
手中咒印流转，凌辰念动九宫之道。
伊雪只觉周围景象不断变换，而他们却像是稳稳立在世界的中央。
看似固守中宫，但凌辰却依旧是在向前不断追溯因果线，只不过速度太快，以至于那恒星遗留下的光芒尚未完全传递到眼中。
至周围景象变幻的一瞬间，二人瞬间出现在了一片无形灵气密布星空奇异星云之中。
这里的星辰之上，每一个都有单纯的属性，当然也并非是纯正的灵石，而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都具备，但灵气只有一种属性。
看似一个星辰的自然道韵不够圆满，但是这一整片星云的却又是无比均衡。
五行相生，金生水，金属性星辰所在之处的附近定然是临近水属性星辰，而土生金，金属性星辰的上一位置必然是土属性星辰，诸多星辰呈现相生意味，也使得这一处星云显得生机勃勃。
可凌辰见到这景象，却不由眉头微皱。
他曾经修炼过五行术法，甚至他对于五行的理解也是极为深刻的，五行可相生，自然也是有着极为排斥的相克，当时自己将五行以相克排列甚至施展了一招对于低境界杀伤力不俗的术法。
那种狂暴的毁灭能量，绝对不是一般同境界能够承受的。
这星云在凌辰看来有多生机盎然，未来以相克排列定然就有多恐怖。
未来定然是能够重创混元大陆的恐怖存在。
“此地星辰，便是十万年前的老祖也没探明，但是这里很少有大境界出现，因为大境界的若是施展大手段，引动星辰移动，说不得属性相克就将此地引爆，甚至容易出现生灵覆灭的连锁反应。”
女子言语之中满是忌惮，古怪的是，即使在诸多大修士的推演之下，那种连锁爆炸的威势，也只是针对推动星辰错位之人，是直至将对方灭杀，这星云又会重新灵气分散，五行灵气各处分立，形成大星，甚至再度恢复。
除非有能够瞬间将这一整座庞大星云直接湮灭的存在出现，否则，此地的规则，总会让违背规则的大修士付出代价，而使得原有的星云面貌恢复如初。
凌辰倒也觉得奇异，看来此地的五行道韵，已经超越了太虚五行大道的极致。
随意挑选了一颗星辰落下，凌辰与伊雪都压制境界到了此地的境界最高虚灵境。
二人落在一处俗世之上，眼中所见，皆是形态各异的灵族。
实力足够，变幻之术，也不限于本质相差极大的种族，二人瞬间化作一白一黑两只古怪灵族，走入了这一处火属性大星最为繁华，也是虚灵境最多的一处大城。
文明虽不同，但演化与传承至理都是永恒真理，这里的灵族也并非纯粹的恶，纯粹的善，自然也构成了有着律法管治的俗世。
凌辰觉得，即使将此地的所有灵族换做人族，也依旧没有任何违和。
“灵族的酒馆？”
少年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贪恋之物，突然就放弃了观演此地的想法，直接走入了一处犹如堡垒的建筑之中，这显然是这火属性星辰一处招待之地。
神魂扫视周围，两人瞬间就学会了此地的语言。
“所有的酒，都来上一杯。”凌辰直接开口，引得周围的诸多灵族都侧目看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赶在这醉灵居内要所有的酒。
不少想要离开的灵族也准备看个热闹。
而一旁始终谈论着的灵族，回头瞥了一眼，又继续交谈起来。
几乎片刻之后，就有全然火灵气酿制成的灵酒放到了桌子上。
凌辰对于一个文明的感知，从酒来，自然是最容易切入的。
一个文明的文化如何便在酒上，若是只有一种，便是乏味至极的文明，而那单一的酒浆也往往能够知晓这文明如何，如果是清冽，便代表着文明的平和心境，这种文明若是发动攻势，绝对阴狠毒辣，若是言称和平，有定然是表现得干净整洁。
而那乏味只一种的酒浆若是炽烈，必然是狂猛至极的文明。
然而一个文明若是酒味繁杂，那这个文明定然有着非同一般的底蕴，甚至是包容性。
看着摆在桌子上的数十种酒浆，凌辰只是观察灵气浓郁便知晓那一杯是好酒，那一杯是劣酒。
知晓周围人在看，但是凌辰更想就这些人的谈论下酒，至少可以知晓一下这些小星球之人心底是如何的想法。
所以少年轻酌慢饮。
周围人也看出这小子实在消遣他们的注意，不少想要离去的还是走了，不想走的也便无视这个夸下海口，却雷声大雨点小的黑色灵族。
倒是伊雪捧着脸，看着这个少年。
女子实力恐怖，自是能看到少年的本相，也看出了这个少年似乎十分喜欢杯中物。
青冥大星系之上也有不少酒，但是她从来没有尝过，对于她来说，能够三百年修成大帝，绝非是在吊儿郎当的修炼中度过，而是真正的资质加上苦修以及机缘足够，背景强大，才造就如今的青冥文明第一天才。
当然，也或许，自己身上也有着应劫的气运。
但是这个男子，却给她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仿佛对方的修炼也是在这种随意的享乐之中度过。
但伊雪却也没有显露出什么妄自菲薄，或是对陆离的这种心境有所鄙夷。
毕竟感悟大道至理，除却前人留下的经验，也必须亲身去感受。
或许少年就是亲身感受中的佼佼者，毕竟对方身上的道韵，她虽然在观演之中获益匪浅，但是也学不来全部，因为那是对方自己的道韵，也正是这种亲身感受多了，才造就了对方的道韵，成了各种极致境界的大道至理之上的境界，突破那极致，自然就成了独属于眼前之人的道。
那是旁人难以复刻，甚至是难以理解的。
“陆公子，可有味道不错的？”
伊雪也动了心思，她现在也是顶尖大帝修士，若是不能顿悟主命至理，也不得不在自己身上已经有的大道上下功夫，只要能让自己到达极致的道韵，突破极致，也便是能够提升自身战力了。
甚至女孩也能确切推演到，即使没有主命至理，若是也将自己身上的种种大道至理修炼到极致之上，必然也能迸发出几近无量甚至媲美无量的实力。
“味道不错，我尝自是之于我，姑娘尝来，自是之余姑娘。”
少年仿佛看透这个女子的心思，对方想要以此入道，绝非正途，烹茶饮酒游山观景，为心之所往才有所得。
岂是只有酒道？
伊雪慧根十足，一双眼睛里满是灵气，只是稍微指点，对方竟然就知晓凌辰话中之意。
周围的诸多交谈，凌辰也一并在听着。
在混元大陆至少也是金仙才能离开周天星辰大阵遨游虚空，但在此地，只要有虚灵境，就能轻易跃迁到附近的大星之上。
也因此，这里的坊间酒楼内的言谈，也少不了其他星辰上的事情。
因为凌辰落入的这个火属性星辰之上灵族为多，这种族，不必为一日三餐发愁，毕竟只要吸收灵气就能存活，而因此，也有了更多无聊的心情，言谈之间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毕竟对于寿元足够，无忧无虑的灵洲来说，这边是属于灵族俗世的日常。
不过最是让凌辰知晓不少消息的，还是角落里的两位灵族观星家。
二人言谈，加上凌辰的推演，也大致知晓，在这五行异兽大星云之内，的确是存在了五位实力非凡的异兽，也是各自修炼一种纯粹的属性，甚至手下的弟子或是仆人都是纯属性灵族。
但最近似乎这五个异兽似乎都要认一个神明作主人，也算是让这随时处于可能爆炸的星云多了些保障。
凌辰神情古怪，这些灵族似乎知晓自己的生命朝不保夕，言谈之间却也依旧满是欢声笑语，仿佛是乐天，抑或是实在无聊透顶，根本不知道生死的差别。
“那五个异兽似乎可以算计一下。”凌辰心下作想，如今混元大陆的灵族凋零至极，整座灵洲都处于焦土末世，若是能得到五位庞大的异兽灵族，至少能够消弭那幽怨的灵洲之主心底的仇恨。
自己那弟弟实在是做的太过火，曾经竟然也要学龙族一般，镇压大世，唯我独尊。
也导致龙族灭亡，灵洲毁灭。
这些大因果，天洲不知偿还，却也在其度过大罗劫数之后，有大因果连到了他的身上。
“陆离，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伊雪显然也是对五大异兽认主之事，有所推演。
这五行异兽大星云实在过于危险，若是作为大规模武器，投入之后的恶魂星域一战，绝对是能够引发无量级别的法术爆炸，足以重创一个文明。
无论是出于什么考虑，这种恐怖的星云文明必须掌握在他们手中，或者说，即使掌握不了，也必须要消除此地的隐患。
毕竟立场对立，若是因为一时的心软，在这无尽星空之中，不断他们所在的文明会失去希望，更是会遭受到强绝打击，甚至就此毁灭。
凌辰是混元文明之人，即使遭受混元大陆之上的诸多修士的针对，但少年依旧知晓，那能够将自己从失落恶魂星域的失忆中拯救的就是对故土的眷恋。
如果这五行异兽大星云会成为怨煞无量手中的武器，那为何不让这武器成为自己手中之物？
涉及到文明都是自私的吗？凌辰感觉自己似乎也成为了只知利益而思考的人，但有些事，在他的实力不足之时，在文明没有足够的地位之时，不是能够思索的。
像是，他现在已经是大帝级别的大修士，都无法改变混元大陆诸多修士以利益推演一切的习惯，无法扭转那种冰冷无情的杀小救大的伪真理。
醉灵居内，不知何时，两个灵族已经消失，而桌上空余酒杯，当然还有此地灵族需要的某些特质货币。
星云之内，凌辰与伊雪努力收敛着气机，迅速向着这星云中心而去。
对于大修士来说，想要做成一件事，可以无视诸多阻碍，轻易寻找根源，从而一劳永逸。
而他们二人也正是直接前往，那五大异兽所在之处。
说是异兽，也不过是庞大的灵族，而且两人几乎一眼就知晓，那五大灵族所在之处。
那是五颗庞大至极的星辰，仿佛是整座星云的恒星，五色光芒交织，贯穿了一切黑暗。
少年也发觉，这星云之内，满是色彩，替代了漆黑永夜般的寰宇。
可两人本是想要向前，却陡然感受到一种大危机就在前方。
那是一种古怪玄奥的感觉，像是十方寰宇，被压缩成了一个平面，所有的五行异兽大星系中的生灵都在一个二维场域之上，而正有一个如星云般庞大的生灵，在更高的亘古唯独，俯视着此地。
的确是神明的气息。
这恶魂星域稳固此地数百万年，也不知发展出了什么怪物。
这里不过是星域的边缘，竟然就有这般恐怖的神明。
凌辰甚至感觉，自己向前一步，甚至都有暴露身份的可能。
伊雪同样感受到了一种震颤心灵的悚惧感，此时抬头，仿佛正与某种未知的庞大之物对视。
一种蜉蝣于浩瀚银河的对比感充盈心底，像是彻底成为微毫之物，微不足道，以至于可以忽略一切本我意义。
“此神明有圣洁之气，也不是会不会为了立场而战斗。”伊雪平静说道，对于如此神明，她无法因为立场而产生恨意，那种神圣之感，难以作假，且十分纯粹，对方的定是救赎了无数沉浸在痛苦中的生灵，而且是用最正确，最符合被救赎之人所愿的办法。
凌辰也从这神明身上，感受到了几近儒门老圣人的气息，那可不是常人能够达到的境界。
除了儒门的初代圣人，除了地藏王，凌辰觉得也只有曾经天洲的天神大人，才有这般神圣真意。
“它已经发现我们了……”凌辰隐约间感受到了一种注视的目光，久久没有挪开，“近前一叙吧！”
凌辰身外突然出现一个无色圆圈，仿佛化作一个皆空平台，瞬间承载着伊雪，也跳出了某种场域，仿佛直接落在寰宇之外。
那是太冥之地，即使是半步无量，都未必能轻易感悟到的区域。
此地已经没有了有无的意义，因为在此，便是存在不存在，都无法去论证，真空妙有之境尚且有真空妙有至理，皆空之地，也尚有各种道韵，而这里，或许就是宇宙坍缩成原点后，那原点之外的景象，纯粹的空。
“两位实力不凡，不像是恶魂星域之人。”
神明的声音，由大道至理承载，仿佛这太冥之地都成了对方的世界。
“寻找希望的人罢了……”
凌辰法天象地，在这场域之内，也超出了体积所能定义的庞大，与这神明对答也显得又一分奇异的平静。
“恶魂星域挡住了很多人。”
神明语气中有着悲悯。
“希望就在那里，不是吗？”
凌辰知晓这神明陷入了立场的悲哀，对方身为恶魂星域的神明，却有这般神圣真意，却又要被立场裹挟作恶，或许这神明恩怨早晚会因为自己的所为，与神格冲突，而瞬间崩溃一切修为，连归虚入玄都难以达到，就消弭一切意义。
大修士活得轰轰烈烈，死，却是更为悲惨，生灵陨落，即使没有轮回，也可归虚入玄，虽下一次宇宙原点爆炸再度开启一次大轮回，可消弭一切意义，却是永远连未来都没有。
“希望，就在那里？我已经看不到了。”神明看向凌辰，竟然觉得这少年越发庞大，也不知此人有多高贵的灵魂。
“前辈是想用着五行星云来为恶魂星域备战吗？”凌辰低头望向那已经成为二维的星云，仿佛各色墨点，却依旧满是规律在其中，竟有种别样的美感。
“有些事情，不得不做，而有些东西也不得不失去，二者都无法衡量价值，却只能取其一。”
“那便舍弃无数纪元无数文明，无数生灵陨落，向死而生，也要追寻的希望？”
凌辰言语中藏着道韵，就像神明的言语中有着无数神灵高歌音律一般，那是不同的理念在碰撞，交织出的，却只是有关未来的种种毁灭景象。
“主命者果然非同一般，可非主命之人，总是要随波浮沉。”
“神明大人是在为自己开脱吗？”凌辰眼中多了几分笑意，“大道至简，主命，若不迈出第一步，永远没有第二步。”
少年的言语中藏着真主命，让伊雪都有种奇怪的感悟，仿佛是无视与其他大道至理的执拗坚持，又似逆乱一切的桀骜不驯，陆离说大道至简，可伊雪听来却只觉复杂晦涩。
神明却是眼睛渐渐有所明亮，仿佛有所感悟，竟然缓缓盘坐而下，身躯渐渐向着那太冥之地的下方沉没。至其还留有一颗庞大的神明头颅之时，却也如少年般轻笑着说道：“二十年后，若我有所感悟，便还公子一个善缘。”
凌辰轻轻摇头，“有些事物却是是无法衡量价值的，神明大人。”
“如同你所寻找的希望，与你的立场，但神明大人可曾想过，你选择的立场，又夺走了多少人无价的希望？”
“有些事物无法衡量价值，但却是有数量的。”
凌辰的言语中竟然带着几分如同神明般的悲悯，仿佛在一瞬间，那神明变成了凡人，而少年却成为了这太冥之地的唯一申明，口中所言也是天下无可证伪的真理。
神圣真意，彻底被凌辰的本我道意压制而下，仿佛有万丈重水，将那神明淹没，压在对方的头顶。
那庞大神明脸上却显露出些许笑容，任少年施展的道韵，将其压入大世之中，去寻找属于这个神明的希望，若是天下没有争斗，哪一个神明会需要连自己的神圣真意都要抛却呢？
凌辰轻叹一声，转身离去，这星云的一切都被其看得透彻，也有应对之法，毕竟从黑暗场域走出的混元大陆，最不缺的就是让五行灵气失去作用的物质。
他也不想再这个神明信任自己的时候，碾碎对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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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受气机影响，凌辰望向四周星辰，竟然觉得这整个庞大星系八方对称。
那种对称，不是说星球或是星系星云相似，而是说诸多区域的生灵是完全相似的面容与气息，就像是复制了八次一般。
在这黑洞之上，凌辰与众人论道许久。
凌辰表现的一点也不着急，让人摸不透他的心思。
而且在论道之间，青冥星系的大帝人物，隐隐间觉得身下的星系核心，似乎都渐渐布满了少年的道纹，对方像是用言语就将整个黑洞要变成对方的道器。
诸多大修士倒是心中有些急切，甚至几次都在暗示少年结束论道。
凌辰自是能看出这些人想将他留在此地，而且是想压他一头的。
他也是故意流露出道韵，将这星系核心影响，让这些大修士知晓，自己若是留在这青冥文明，会是什么结果。
“陆公子，失落此地，应当也有着自己的打算吧？”
终是那个名叫伊雪的女子开口，让少年收起道韵停止了这漫无休止的论道。
凌辰自是没有告诉这些人自己的真实名字，借用了天宫大陆天傀宫少宫主陆离的名字，也正与自己所言天宫大陆而来相符。
“如果可以，我现在更想进入恶魂星域。”
少年说出的话，让几位大帝都觉得对方是真的艺高人胆大，不免显露出震惊的神采。
倒是那名为伊雪的女子看着少年，脸上满是欣赏，她亦是自己文明的天才人物，甚至只用了三百年就成为了大帝境界，前无古人。
此时不免是英雄惜英雄的心绪。
大帝修士也不会轻易动情愫，而且尤其是向着无量迈步的大修士，对于自己的心境都有着苛刻的要求，六欲或可影响欢喜，但其余的七情，都必须压制，若是以浮动的心境，去迈向无量，那无异于独木桥上跳舞，失足便是万丈深渊。
“若公子是青冥大星系之人，便是炼化了这星系核心又如何呢？”
伊雪能看出这少年的实力与智谋，绝对是远超他们这个曾经只诞生过一个无量修士的文明太多，对方文明的理念未必先进，但伊雪却明确知晓，这个能够触摸到主命至理的少年的理念定是超前太多。
对于这个女子的夸奖，凌辰只是一笑置之，若是真的显现出对这个大星系的觊觎，说不得以后就连道友都不必称呼了。
“敢问陆离公子此去恶魂星域所为何事？”
有老者望向少年，仿佛对少年此去的目的十分感兴趣。
毕竟少年是能够顿悟主命之人，未来二十年，说不得机缘足够就能成为无量修士，甚至气运冲顶，也有冲过恶魂星域的可能。
他们也知晓这无量怨煞，真正在等待的还是那个落寞的几近无上文明的大陆，甚至有消息传来，说对方已经排除一个实力不亚于青冥大星系的星系前往了混元大陆附近，只是被那大陆之内的修士联手绞杀。
因为无量元始需要的是混元文明，他们也不可能在此之前对其他拥有无量的文明开始大杀伐，那是自损实力，又得不到足够的利益，甚至有可能让之后混元文明到来的时候，出现变数。
而这个少年拥有主命，思维绝对不同于其他修士，说不得就是能够抓到绝望中希望的修士，念想着对方若是能够让那无量怨煞大星让开道路，他们这个青冥文明何尝不想搭上一趟顺风车。
毕竟谁也不想再登上千年，来等后方那器神大陆来开路。
那可就是真的与虎谋皮了。
“我曾经进入过恶魂星域前线的魔灵大星系，混入其中不成问题，甚至我也知晓那个大星系内部存在魔种真魔与灵种真仙两个派别的修士，若是处理得当，也能让这恶魂星域的前线出现大问题。”
凌辰所说天衣无缝，他想要去恶魂星域做什么怎么会与这些人说，不过是随口编了个理由。
而他假用陆离的身份，却也符合去过恶魂星域的因果，此时即使有无量修士能看透少年身上的因果线，也只能看出对方真的是来自天宫大陆，真的是陆离。
“青冥文明或许已经等不了了，各位师伯，要不……”
“伊雪？”
有老者突然开口，喝止了这女子想要说出什么隐秘的想法。
凌辰不动声色，却也在细微推演，他能感觉到，这个文明的确是展开了大手段，将本是完美群星，以这黑洞为中心，展开了八次。
少年知晓，天下群星似世界树的树叶，有相似，但绝对不会有全然相同的存在。
而这文明看似是有八个区域全然相同，也不过是一处区域，展开了八次罢了。
少年也有种感觉，这个文明绝对不是看上去这般弱小，若是这八个区域重叠起来，绝对不是相加那么简单，绝对会在叠加的过程中出现质变，像是真仙叠加成金仙，金仙叠加成顶尖大帝。
这无尽星空之内的文明不容小觑，凌辰也不免觉得之前自己有些小觑寰宇了，甚至表现的有些猖狂。
几个大修士在凌辰面前正在迅速交流，即使少年此时有了离去的想法，几人似乎又不想轻易送客了。
倒是伊雪一直在盯着凌辰，准确的说是少年身上的道韵，她修炼成顶尖大帝，却也没有对方身上那道韵恐怖，甚至他有种感觉，就是眼前之人随意拿出某种大道，都足以以其极致的领悟，镇压整个大帝。
未入无量，先见主命，此人绝对是无量之下第一人，甚至比起那些先进入主命神魂境界的半步无量更强大。
“伊雪，按你所想便去做吧！”
尔雪会代替你位置。
“诸位，是想让这位姑娘与我一同去祸害恶魂星域吧？”
凌辰突然开口，就像是听到了这些大修士的传音。
“这青冥大星系看似稳固，却也因为各个区域中的修士实力过高，已经要出现错位，或许会影响之后的折叠吧？”
诸多大修士眼中惊讶，这少年不过在此论道这些时日，竟然看透了他们整个文明的脉络。
“陆公子，明察秋毫，老朽佩服。”
一位老者起身微微行了一礼，其他七个区域立即有七位同样的老者出现，仿佛曾经凌辰的道法相斥一般，身影重叠，渐渐化作一人，而对方身上的气息也再次拔高，几乎与凌辰的磅礴道韵一般。
显然这个老人也是半步无量级别的修士。
“前辈，深藏不露，在下佩服。”
老者厚颜一笑，不过是这少年洞察之力太恐怖，他若不拿出些真本事，对方若是实力对比之下，动了杀心，青冥星系绝对要遭重。
凌辰心下思索，这个青冥文明与现在的混元大陆的实力相似，天宫大陆与混元大陆直冲恶魂星域变数极大，但若是在加上这个青冥星域，倒也可以一试。
凌辰此行就是要为之后的恶魂一战，增添几分胜算，若是能将这青冥文明拉入同盟，胜算定是要多上不少，甚至，在他看来，有可能比他前往恶魂星域增添的胜算还要多，而且说不定，对方有着与自己相同的心思。
毕竟这个文明似乎已经要重新折叠，若是化作渡船，恐怕就要重新进入希望航路，毕竟其将渡船的前进的势能，化作八个方向维持住了平衡，若不重新折叠，必然要错位，若是重新折叠势能必然要向前。
希望航路非是说出就出，说进就进的，对方能离开停驻也是这展开庞大星系的手段高明，但是，想要回归，也必然是要空间点位正确，时间点位也同样正确。
几位老者显然已经商议出了一个结局，却是被自己点破，也难以知晓他的心思。
而凌辰也难以知晓对方的心思，毕竟自己所用身份是天宫文明之人，对方推演定然不将混元文明算作其中。
若非对方自愿，他便将这个文明拉入自己的联盟，说不得是害了这个文明的人。
“实不相瞒，如今的天宫大陆已经有和混元文明联合的意思。”
少年终于抛出了一句实话，周围几人当即面色大变。
“混元文明可是恶魂星域埋伏的最后目标，是势必要拿下的大陆，贵文明与之联合，岂是明智？”
“各位如何看待现在的混元大陆？”
凌辰诚心与几人交谈，也便以实话相商，对方不同意，便算了，若是同意，至少他也没有用假消息来糊弄对方。
“混元大陆的根基可以媲美无上渡船，但是现在混元文明的修士却是衰落至极，恐怕不必恶魂星域的无量出手，只是恶魂星域的前半区星系的大修士出手，就能让那渡船上的生灵尽灭，渡船易手。”
老者显然是极度不看好混元大陆，至少他们停在这里的时候，就知道，哪怕是擦着那黑暗区域而来的渡船都已经彻底衰落，甚至金仙都寥寥无几，更别说一个从黑暗场域横穿的渡船了。
“非也，在下所言是真是假，诸位也自己评断，陆某只想说，如今的混元大陆，绝对超出很多大修士的想象。”
“哦？公子可否细说？”
青冥文明虽然实力不足，却也不想放弃希望航路，如今整个文明就要折叠成渡船，若是有一线希望，是一定要去争取的。
“陆某也可笃定地说，在大修士对拼之上，混元大陆绝对不会比恶魂星域差上太多，甚至，若是恶魂无量决定不计后果地出手，对方甚至有陨落的风险。”
“公子是说，混元大陆已经有了无量级别的修士存在？”
少年轻轻臻首，自是有的，至少自己化作天洲之主的时候，将各个化身抛向各个时间点位，在这恶魂一战中就存在一个无量化身。
凌辰无比确切地知晓自己的实力，便是那一道化身，就可以称得上是神兵天降，绝对有扭转占据的能力。
“恶魂星域在我的推演中，不止一位无量战力的大修士，但二十年后的混元大陆，也绝对不止一位无量战力的大修士。”
少年所言，简直就像是看到了混元大陆的未来，但是诸多大修士也并未显露出多少疑惑神情，毕竟这少年所言，天宫大陆之上，也有一位无量级别的战力，与如今的青冥星系差不多的实力，也绝对不可能是傻子。
若非冲过恶魂星域的可能性大，对方怎么会与混元大陆联合？
青冥文明的诸多掌事大帝动心了。
“公子觉得青冥文明的实力如何？”
“与天宫大陆不相上下。”凌辰如实回答，至少在他的大致推演中，这个文明若是折叠之后，实力绝对能高上数层楼，虽然数量少了，但是质量高了。
“若是青冥文明也想加入天宫大陆与混元大陆的联盟，可是两方的幸事？”
老者试探般询问道，似想看少年的神情，但凌辰始终不动声色，可口中说出的话，却是令周围诸多大修士喜上眉梢。
“是三方的幸事……”
“此次便让伊雪随公子同行，顺便前往天宫大陆商量事宜，若是可能的话，青冥文明愿意随时与天宫大陆建立虚空通道。”
老者竟然行了一礼，凌辰连忙起身，回礼。
“有前辈相助，希望航路必然可行！”
凌辰所言也是慷慨激昂，这也是他的真实情绪。
老者神情中的欣赏之色也越发多了起来，若是青冥文明有此子，何愁渡不过这恶魂星域呢？
“互惠互助，当时文明之间相遇的礼数。”
青冥文明似乎理念也有所不同，按理说，在无尽星空碰面的两个文明，从来不会说礼数二字，反而是相互算计，甚至是展开文明的碰撞，用自己的理念去同化，去征服其他文明，或纳入己用，或者直接掠夺资源，充实自身。
因为这星空之中也布满了自然道韵，适者生存，强者生存，总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黑洞之上，也不知过了多久，但此地的时间流速在气机的影响下似乎较为缓慢，凌辰觉得漫长，也许在外也不过过了十几天。
至少年从青冥文明离开，向着恶魂星域而去之时，身边也多了一位大帝人物伊雪。
此女对于修道极具天赋，可能也源于对方的性格，实在是太过好奇，甚至是任何不懂之处都要求根问底。
凌辰本以为此行多了一个助力，但显然是多了一个疯狂问为什么的话唠。
“青冥文明在这三十万年间，也前往过恶魂星域，前方的那颗恒星之上，就有这一道气机因果，应该能让我们在三天时间内到达恶魂星域边缘的五行异兽大星云。”
无尽星空之中，不必在某处文明之内跃迁，而且有些距离，足以让金仙生出沧桑情绪。
尤其是从未走过的路，常常是如同拓荒一般行走，如果说诸天寰宇像是一整块泥土，他们这些奔袭星空之中的修士，也不过是其中的一只鼹鼠，不但是目光短浅，而且前进，也必须自己拓荒挖掘。
但是有因果线牵连，或是说曾经有大修士前往过的区域，就像是早就在寰宇这巨大的泥土陆地中挖掘好的地道，他们这些后来的鼹鼠，只需要走上那条道路，就能畅通无阻的到达。
二人落至一处大日般的恒星之上，因果线流转果真感应到了一条前往遥远星空的奇异波动。
凌辰眼中光暗流转，异象纷呈之下，将伊雪吓了一跳。
混元文明曾经终究是几近无上的文明，底蕴的恐怖，全部都表现在术法和大道感悟之上，可以说任何一个混元大陆的后辈修炼都是站在前人的经验总结之上。
一如星空傲游，有了前人开路，一切都好走许多。
少年的目光便是结合天洲的天目术，龙族的真龙之眸，巫祖的传承紫月，循环至理因果至理更是不必多说，凌辰能用上的瞳术不多，但是若是将学来的瞳术全部施展，就是看透方圆数十光年的宇宙本源都不在话下。
手中咒印流转，凌辰念动九宫之道。
伊雪只觉周围景象不断变换，而他们却像是稳稳立在世界的中央。
看似固守中宫，但凌辰却依旧是在向前不断追溯因果线，只不过速度太快，以至于那恒星遗留下的光芒尚未完全传递到眼中。
至周围景象变幻的一瞬间，二人瞬间出现在了一片无形灵气密布星空奇异星云之中。
这里的星辰之上，每一个都有单纯的属性，当然也并非是纯正的灵石，而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都具备，但灵气只有一种属性。
看似一个星辰的自然道韵不够圆满，但是这一整片星云的却又是无比均衡。
五行相生，金生水，金属性星辰所在之处的附近定然是临近水属性星辰，而土生金，金属性星辰的上一位置必然是土属性星辰，诸多星辰呈现相生意味，也使得这一处星云显得生机勃勃。
可凌辰见到这景象，却不由眉头微皱。
他曾经修炼过五行术法，甚至他对于五行的理解也是极为深刻的，五行可相生，自然也是有着极为排斥的相克，当时自己将五行以相克排列甚至施展了一招对于低境界杀伤力不俗的术法。
那种狂暴的毁灭能量，绝对不是一般同境界能够承受的。
这星云在凌辰看来有多生机盎然，未来以相克排列定然就有多恐怖。
未来定然是能够重创混元大陆的恐怖存在。
“此地星辰，便是十万年前的老祖也没探明，但是这里很少有大境界出现，因为大境界的若是施展大手段，引动星辰移动，说不得属性相克就将此地引爆，甚至容易出现生灵覆灭的连锁反应。”
女子言语之中满是忌惮，古怪的是，即使在诸多大修士的推演之下，那种连锁爆炸的威势，也只是针对推动星辰错位之人，是直至将对方灭杀，这星云又会重新灵气分散，五行灵气各处分立，形成大星，甚至再度恢复。
除非有能够瞬间将这一整座庞大星云直接湮灭的存在出现，否则，此地的规则，总会让违背规则的大修士付出代价，而使得原有的星云面貌恢复如初。
凌辰倒也觉得奇异，看来此地的五行道韵，已经超越了太虚五行大道的极致。
随意挑选了一颗星辰落下，凌辰与伊雪都压制境界到了此地的境界最高虚灵境。
二人落在一处俗世之上，眼中所见，皆是形态各异的灵族。
实力足够，变幻之术，也不限于本质相差极大的种族，二人瞬间化作一白一黑两只古怪灵族，走入了这一处火属性大星最为繁华，也是虚灵境最多的一处大城。
文明虽不同，但演化与传承至理都是永恒真理，这里的灵族也并非纯粹的恶，纯粹的善，自然也构成了有着律法管治的俗世。
凌辰觉得，即使将此地的所有灵族换做人族，也依旧没有任何违和。
“灵族的酒馆？”
少年不知是看到了什么贪恋之物，突然就放弃了观演此地的想法，直接走入了一处犹如堡垒的建筑之中，这显然是这火属性星辰一处招待之地。
神魂扫视周围，两人瞬间就学会了此地的语言。
“所有的酒，都来上一杯。”凌辰直接开口，引得周围的诸多灵族都侧目看来。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赶在这醉灵居内要所有的酒。
不少想要离开的灵族也准备看个热闹。
而一旁始终谈论着的灵族，回头瞥了一眼，又继续交谈起来。
几乎片刻之后，就有全然火灵气酿制成的灵酒放到了桌子上。
凌辰对于一个文明的感知，从酒来，自然是最容易切入的。
一个文明的文化如何便在酒上，若是只有一种，便是乏味至极的文明，而那单一的酒浆也往往能够知晓这文明如何，如果是清冽，便代表着文明的平和心境，这种文明若是发动攻势，绝对阴狠毒辣，若是言称和平，有定然是表现得干净整洁。
而那乏味只一种的酒浆若是炽烈，必然是狂猛至极的文明。
然而一个文明若是酒味繁杂，那这个文明定然有着非同一般的底蕴，甚至是包容性。
看着摆在桌子上的数十种酒浆，凌辰只是观察灵气浓郁便知晓那一杯是好酒，那一杯是劣酒。
知晓周围人在看，但是凌辰更想就这些人的谈论下酒，至少可以知晓一下这些小星球之人心底是如何的想法。
所以少年轻酌慢饮。
周围人也看出这小子实在消遣他们的注意，不少想要离去的还是走了，不想走的也便无视这个夸下海口，却雷声大雨点小的黑色灵族。
倒是伊雪捧着脸，看着这个少年。
女子实力恐怖，自是能看到少年的本相，也看出了这个少年似乎十分喜欢杯中物。
青冥大星系之上也有不少酒，但是她从来没有尝过，对于她来说，能够三百年修成大帝，绝非是在吊儿郎当的修炼中度过，而是真正的资质加上苦修以及机缘足够，背景强大，才造就如今的青冥文明第一天才。
当然，也或许，自己身上也有着应劫的气运。
但是这个男子，却给她一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仿佛对方的修炼也是在这种随意的享乐之中度过。
但伊雪却也没有显露出什么妄自菲薄，或是对陆离的这种心境有所鄙夷。
毕竟感悟大道至理，除却前人留下的经验，也必须亲身去感受。
或许少年就是亲身感受中的佼佼者，毕竟对方身上的道韵，她虽然在观演之中获益匪浅，但是也学不来全部，因为那是对方自己的道韵，也正是这种亲身感受多了，才造就了对方的道韵，成了各种极致境界的大道至理之上的境界，突破那极致，自然就成了独属于眼前之人的道。
那是旁人难以复刻，甚至是难以理解的。
“陆公子，可有味道不错的？”
伊雪也动了心思，她现在也是顶尖大帝修士，若是不能顿悟主命至理，也不得不在自己身上已经有的大道上下功夫，只要能让自己到达极致的道韵，突破极致，也便是能够提升自身战力了。
甚至女孩也能确切推演到，即使没有主命至理，若是也将自己身上的种种大道至理修炼到极致之上，必然也能迸发出几近无量甚至媲美无量的实力。
“味道不错，我尝自是之于我，姑娘尝来，自是之余姑娘。”
少年仿佛看透这个女子的心思，对方想要以此入道，绝非正途，烹茶饮酒游山观景，为心之所往才有所得。
岂是只有酒道？
伊雪慧根十足，一双眼睛里满是灵气，只是稍微指点，对方竟然就知晓凌辰话中之意。
周围的诸多交谈，凌辰也一并在听着。
在混元大陆至少也是金仙才能离开周天星辰大阵遨游虚空，但在此地，只要有虚灵境，就能轻易跃迁到附近的大星之上。
也因此，这里的坊间酒楼内的言谈，也少不了其他星辰上的事情。
因为凌辰落入的这个火属性星辰之上灵族为多，这种族，不必为一日三餐发愁，毕竟只要吸收灵气就能存活，而因此，也有了更多无聊的心情，言谈之间也是有什么说什么。
毕竟对于寿元足够，无忧无虑的灵洲来说，这边是属于灵族俗世的日常。
不过最是让凌辰知晓不少消息的，还是角落里的两位灵族观星家。
二人言谈，加上凌辰的推演，也大致知晓，在这五行异兽大星云之内，的确是存在了五位实力非凡的异兽，也是各自修炼一种纯粹的属性，甚至手下的弟子或是仆人都是纯属性灵族。
但最近似乎这五个异兽似乎都要认一个神明作主人，也算是让这随时处于可能爆炸的星云多了些保障。
凌辰神情古怪，这些灵族似乎知晓自己的生命朝不保夕，言谈之间却也依旧满是欢声笑语，仿佛是乐天，抑或是实在无聊透顶，根本不知道生死的差别。
“那五个异兽似乎可以算计一下。”凌辰心下作想，如今混元大陆的灵族凋零至极，整座灵洲都处于焦土末世，若是能得到五位庞大的异兽灵族，至少能够消弭那幽怨的灵洲之主心底的仇恨。
自己那弟弟实在是做的太过火，曾经竟然也要学龙族一般，镇压大世，唯我独尊。
也导致龙族灭亡，灵洲毁灭。
这些大因果，天洲不知偿还，却也在其度过大罗劫数之后，有大因果连到了他的身上。
“陆离，我们是不是该动手了？”
伊雪显然也是对五大异兽认主之事，有所推演。
这五行异兽大星云实在过于危险，若是作为大规模武器，投入之后的恶魂星域一战，绝对是能够引发无量级别的法术爆炸，足以重创一个文明。
无论是出于什么考虑，这种恐怖的星云文明必须掌握在他们手中，或者说，即使掌握不了，也必须要消除此地的隐患。
毕竟立场对立，若是因为一时的心软，在这无尽星空之中，不断他们所在的文明会失去希望，更是会遭受到强绝打击，甚至就此毁灭。
凌辰是混元文明之人，即使遭受混元大陆之上的诸多修士的针对，但少年依旧知晓，那能够将自己从失落恶魂星域的失忆中拯救的就是对故土的眷恋。
如果这五行异兽大星云会成为怨煞无量手中的武器，那为何不让这武器成为自己手中之物？
涉及到文明都是自私的吗？凌辰感觉自己似乎也成为了只知利益而思考的人，但有些事，在他的实力不足之时，在文明没有足够的地位之时，不是能够思索的。
像是，他现在已经是大帝级别的大修士，都无法改变混元大陆诸多修士以利益推演一切的习惯，无法扭转那种冰冷无情的杀小救大的伪真理。
醉灵居内，不知何时，两个灵族已经消失，而桌上空余酒杯，当然还有此地灵族需要的某些特质货币。
星云之内，凌辰与伊雪努力收敛着气机，迅速向着这星云中心而去。
对于大修士来说，想要做成一件事，可以无视诸多阻碍，轻易寻找根源，从而一劳永逸。
而他们二人也正是直接前往，那五大异兽所在之处。
说是异兽，也不过是庞大的灵族，而且两人几乎一眼就知晓，那五大灵族所在之处。
那是五颗庞大至极的星辰，仿佛是整座星云的恒星，五色光芒交织，贯穿了一切黑暗。
少年也发觉，这星云之内，满是色彩，替代了漆黑永夜般的寰宇。
可两人本是想要向前，却陡然感受到一种大危机就在前方。
那是一种古怪玄奥的感觉，像是十方寰宇，被压缩成了一个平面，所有的五行异兽大星系中的生灵都在一个二维场域之上，而正有一个如星云般庞大的生灵，在更高的亘古唯独，俯视着此地。
的确是神明的气息。
这恶魂星域稳固此地数百万年，也不知发展出了什么怪物。
这里不过是星域的边缘，竟然就有这般恐怖的神明。
凌辰甚至感觉，自己向前一步，甚至都有暴露身份的可能。
伊雪同样感受到了一种震颤心灵的悚惧感，此时抬头，仿佛正与某种未知的庞大之物对视。
一种蜉蝣于浩瀚银河的对比感充盈心底，像是彻底成为微毫之物，微不足道，以至于可以忽略一切本我意义。
“此神明有圣洁之气，也不是会不会为了立场而战斗。”伊雪平静说道，对于如此神明，她无法因为立场而产生恨意，那种神圣之感，难以作假，且十分纯粹，对方的定是救赎了无数沉浸在痛苦中的生灵，而且是用最正确，最符合被救赎之人所愿的办法。
凌辰也从这神明身上，感受到了几近儒门老圣人的气息，那可不是常人能够达到的境界。
除了儒门的初代圣人，除了地藏王，凌辰觉得也只有曾经天洲的天神大人，才有这般神圣真意。
“它已经发现我们了……”凌辰隐约间感受到了一种注视的目光，久久没有挪开，“近前一叙吧！”
凌辰身外突然出现一个无色圆圈，仿佛化作一个皆空平台，瞬间承载着伊雪，也跳出了某种场域，仿佛直接落在寰宇之外。
那是太冥之地，即使是半步无量，都未必能轻易感悟到的区域。
此地已经没有了有无的意义，因为在此，便是存在不存在，都无法去论证，真空妙有之境尚且有真空妙有至理，皆空之地，也尚有各种道韵，而这里，或许就是宇宙坍缩成原点后，那原点之外的景象，纯粹的空。
“两位实力不凡，不像是恶魂星域之人。”
神明的声音，由大道至理承载，仿佛这太冥之地都成了对方的世界。
“寻找希望的人罢了……”
凌辰法天象地，在这场域之内，也超出了体积所能定义的庞大，与这神明对答也显得又一分奇异的平静。
“恶魂星域挡住了很多人。”
神明语气中有着悲悯。
“希望就在那里，不是吗？”
凌辰知晓这神明陷入了立场的悲哀，对方身为恶魂星域的神明，却有这般神圣真意，却又要被立场裹挟作恶，或许这神明恩怨早晚会因为自己的所为，与神格冲突，而瞬间崩溃一切修为，连归虚入玄都难以达到，就消弭一切意义。
大修士活得轰轰烈烈，死，却是更为悲惨，生灵陨落，即使没有轮回，也可归虚入玄，虽下一次宇宙原点爆炸再度开启一次大轮回，可消弭一切意义，却是永远连未来都没有。
“希望，就在那里？我已经看不到了。”神明看向凌辰，竟然觉得这少年越发庞大，也不知此人有多高贵的灵魂。
“前辈是想用着五行星云来为恶魂星域备战吗？”凌辰低头望向那已经成为二维的星云，仿佛各色墨点，却依旧满是规律在其中，竟有种别样的美感。
“有些事情，不得不做，而有些东西也不得不失去，二者都无法衡量价值，却只能取其一。”
“那便舍弃无数纪元无数文明，无数生灵陨落，向死而生，也要追寻的希望？”
凌辰言语中藏着道韵，就像神明的言语中有着无数神灵高歌音律一般，那是不同的理念在碰撞，交织出的，却只是有关未来的种种毁灭景象。
“主命者果然非同一般，可非主命之人，总是要随波浮沉。”
“神明大人是在为自己开脱吗？”凌辰眼中多了几分笑意，“大道至简，主命，若不迈出第一步，永远没有第二步。”
少年的言语中藏着真主命，让伊雪都有种奇怪的感悟，仿佛是无视与其他大道至理的执拗坚持，又似逆乱一切的桀骜不驯，陆离说大道至简，可伊雪听来却只觉复杂晦涩。
神明却是眼睛渐渐有所明亮，仿佛有所感悟，竟然缓缓盘坐而下，身躯渐渐向着那太冥之地的下方沉没。至其还留有一颗庞大的神明头颅之时，却也如少年般轻笑着说道：“二十年后，若我有所感悟，便还公子一个善缘。”
凌辰轻轻摇头，“有些事物却是是无法衡量价值的，神明大人。”
“如同你所寻找的希望，与你的立场，但神明大人可曾想过，你选择的立场，又夺走了多少人无价的希望？”
“有些事物无法衡量价值，但却是有数量的。”
凌辰的言语中竟然带着几分如同神明般的悲悯，仿佛在一瞬间，那神明变成了凡人，而少年却成为了这太冥之地的唯一申明，口中所言也是天下无可证伪的真理。
神圣真意，彻底被凌辰的本我道意压制而下，仿佛有万丈重水，将那神明淹没，压在对方的头顶。
那庞大神明脸上却显露出些许笑容，任少年施展的道韵，将其压入大世之中，去寻找属于这个神明的希望，若是天下没有争斗，哪一个神明会需要连自己的神圣真意都要抛却呢？
凌辰轻叹一声，转身离去，这星云的一切都被其看得透彻，也有应对之法，毕竟从黑暗场域走出的混元大陆，最不缺的就是让五行灵气失去作用的物质。
他也不想再这个神明信任自己的时候，碾碎对方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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