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夜。
皓月当空，星光闪耀，一声蝉鸣划破寂静。
屋里，莫凡辗转反侧，豆豆早就趴在枕头上睡着了，搭着枕边，这么也睡不着，起身，豆豆睡梦里感觉到什么哼唧哼唧，晃晃小脑袋，埋在爪下。
嘴角上扬，看着小家伙心情平复许多，掀起被子，整整衣冠，推门走出。
清风徐来，一花瓣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最后落在莫凡面前，这！弯腰将其捡起，这和白日刮入小窗的花瓣一模一样，心下疑惑，抬眼向四周望去，此地草木郁郁葱葱，可不见一朵花，这花瓣从何而来？
树木环绕一方冷湖，湖面漂浮一块一块的冰片，寒气浮出水面，却不伤周遭草木水波粼粼。
一双玉手划开冰片，只见一女子游在湖中，雪白的肩膀画有冰蓝纹痕一路延伸向下，微微散发莹光，睁开双眼月白眸子勾魂夺魄，头上缀满粉白碎花瓣，细细一看与莫凡方才见到的一模一样。
忽然，一股灵力夹杂在风中吹来，卷起女子头上的花瓣，吹向远方，女子惊起，抬腿走上岸，湖水附在身上形成一水蓝霓裳，抬眼看着风去，这是那个人的指示……
“嗯？”莫凡忽见西北方向，一阵风直直向他吹来，风中卷着于手中一般无二的花瓣，急忙闪身躲过，怪风吹到门前便卸了力，月白花瓣一步一片不多不少铺就一条小路。
挑了挑眉，莫凡稍作迟疑，迈步走向花瓣飘来的方向，走了许久，越来越偏，周边景色变换，愈来愈怪异，忽见一湛蓝荧光树，树体发光却照不亮四周，莫凡止步，皱起眉，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站住。”一道冷清声音从身后幽暗处传来。
踉跄一步，举起双手，绷紧身子，“小姐！莫凡不知小姐在此，无意打扰，这便离开，马上离开！”
并无脚步声响，话音却是愈发靠近，“此地乃落羽辞金处，天枢门人，……皆可来此。何来打扰。”清清冷冷的语气，让莫凡僵硬身体抖了抖，心中想到果然非善类，感到自己冒出的汗都要结冰了。
心下一横，莫凡转过身，倒吸一口凉气，面前‘人’实在是太美了，身披银光，水蓝霓裳包裹着酮体，肌肤似雪，锁骨微露，月白色的眸子，朱红的嘴，一头银发稍有水汽，别了几朵花，等等！花！
莫凡急忙拱手，“在下实在冒犯，方见花瓣铺路，心中好奇，随花寻来，不知是前辈真身，着实是…”
话音未落，女子出言打断，手臂轻抬，捻起一片花，“你当吾是妖。”
“不是吗？”莫凡脱口而出，警觉不妥手护心口，小心看着面前‘人’。
女子见惯了为自己样貌痴迷之人，倒是头回遇到有人认为自己是妖。心下不禁有些温怒，脚踏莲步，衣角飘舞，走到莫凡跟前，伸手握住肩膀，不让他后退。
“吾乃天枢门，司隐峰主，白隐月。”面若冰霜，女子看上去无悲无喜。
“我、我是莫凡，新招来的…额…两日后参加收徒试炼。”支吾不清，莫凡心亏原来面前女子并非鬼怪，而是一峰之主。
白隐月用审视目光在莫凡身上细细看了看，面上冰霜褪去些许，”你可愿拜吾为师。”
“不愿！”立马应声，闪闪眼眸，莫凡松了口气悄悄看了眼女子无可挑剔的面庞。
“嗯？”少年回答令白莘月一愣，七年前，一小姑娘跪在地上五天五夜求收她为徒，吾也未曾开口答应，怎的这莫凡反倒一口回绝。
“我两日后参加试炼，若是通过了，必定拜前辈为师。”言罢弯腰拱手，莫凡一脸恭敬。“我言而有信，还请前辈到时不要反悔。”
白隐月听言，抬手捻起飘落在莫凡肩上的花瓣道：“一言为定。”
起身，莫凡整整衣袖，拱着手后退几步，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回头，白隐月已不在原处。
一路走一路思，天隐峰、白隐月、若方才女子真是峰主，为何引我前去，若不是，为何不取我性命？
……
天色见亮，风轻轻敲打木窗，支起窗口朝阳撒入屋内。
莫凡紧紧靠在墙上，光打在身上，似有希望之意，转头望望屋外，翠绿色草坪，耸立高树，素色蝴蝶飞舞，鸟儿声脆。
“吭！吭！”豆豆从睡梦中醒来，小眼睛眯缝着，转转小脑袋看不见主人，急吼吼起身四下乱跑。
“豆豆，过来！”莫凡轻唤，小兽听见声，转头跳下床铺，撒开四爪，跑到主人怀里。
伸手摸摸它的头，感到有两个突起，莫凡疑惑：“嗯？”低头仔细查看，只见豆豆头顶冒出两个硬包，抱在面前，轻声道：“豆豆，你怎么了，疼吗？”
小兽似乎听得懂主人的话，摇了摇小脑袋，好不欢快，甩甩尾巴，张口汪了一声。
“不疼就好。”抱紧小兽，莫凡嘴唇轻触毛绒绒的耳朵，“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嘭！嘭！’昨日见过的灰袍杂役手端餐盘，踹门而入，“新来的，吃饭了！”
“劳烦了。”颔首致谢，莫凡弯腰放下豆豆，走上前接起餐食。
“切！”灰袍杂役转身要走。
“这位小哥请留步！”见他要走，莫凡出言挽留。
灰袍杂役停住步伐，在门内，修士向来对他呼来喝去，鄙夷万分，……也对他失望透顶，自己还不能下山，要留在天枢门里。已经好久好久没人对他出言尊敬了，在乎他的感受了。
“什么事！我可没空和你瞎唠唠！”心中动容，面上依旧带有不耐烦之色。
莫凡见其肯理自己，甚是欢欣，“不知小哥可否知道，天枢门有那几峰，峰主又是谁？小弟从凡世而来，不懂规矩还请小哥赐教！”
挑了挑眉，灰袍杂役大步流星走到屋内唯一的凳子前坐下。提起桌上茶壶给自己倒了口水，“天枢门分有七峰，分别是，司律峰，峰主段律情，为人铁面无私，在他手底下可不好讨活。司医峰，峰主萧医夬，坐下弟子皆是精通药理啊。司战峰，峰主柳战之，哎呦呦，厉害的不得了啊！峰下弟子也是战力超群。”
莫凡走到跟前，将餐食放在桌上，神色崇拜，惊叹：“原来如此，小哥好生厉害！知道这么多！怎么峰主名中二字都与峰名相同，难道做峰主还要起个好名字？”
“哈哈！”灰袍杂役拍腿大笑，“这是天枢门的规矩，哈哈！”抓起水壶灌了口水，继续说道：“司雅峰，峰主慕容雅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温文儒雅。司谋峰，峰主莫谋策，哎呦！聪明绝顶！司禅峰，峰主原本姓司名禅，当了峰主也还叫司禅，死馋！哈哈！我看他那峰弟子还不如全都剃头当和尚去！”
点了点头，脸上崇拜之色不变拿起餐盘中的瓷碗倒了碗水递到灰袍杂役跟前，“这只有六个，剩下那个呢？”
伸手拿起瓷碗，灰袍杂役看莫凡神色崇拜，面上露出一股得意之色，“还有一个是司隐峰，我来了快二十年了就没听过这峰上有人！七年前，和你一样的从凡世来的，那个…云梦泽！司医峰主要他，他偏不干，跪在司隐峰五天五夜，撑不住了，让司雅峰的人给带走了！”
“是吗？”难道昨夜女子真是骗我的！目的为何？
灰袍杂役起身，“得咧！你歇着吧，我还有活呢！”大步走出屋子。
莫凡随着杂役走出，关上房门，脸上崇拜之情消失无踪。豆豆见外人走了窜到脚边撒欢，俯下身抱起小兽，嘴角上扬。
“饿了吧！”走回桌旁，将小兽放在桌上，豆豆看着盘里的肥肉直眼，吐出舌头哈！哈！喘气，“呵！吃吧”莫凡拿起一个馒头，把肉推向小兽，豆豆急急冲了过去，埋头大吃。
细细咀嚼馒头，心中盘算，后天试炼，若…不能进门也要全身而退，到时候回凡世去一小镇，当个杂役小二，抬眼瞄了下趴在盘子上吃的正欢的小兽，也能隔个三五天给它买顿肉吃。攒点钱回青牛村拜祭奶奶，之后娶个妻子。云梦泽…我们到底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至于昨晚遇到的女子，就当作一场美幻的梦吧。
调整好心境，莫凡放松身体，这几日受了不少苦，歪歪头，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活动活动手脚，抓起舔盘子的小兽，也不嫌它嘴上前爪的油渍，搂着怀里，揉了揉向外走去。
第一次，在白日做出房门，看艳阳高照，微风不燥，小草摆动，两只白翅仙鹤在空中盘旋鸣叫。
莫凡慢慢走着，风抚脸颊，吹起长发，灰布发带飘扬一优美弧线。景色慢慢变化，高树绿草渐渐有了花，花渐渐变多树缓缓变少，停住脚步，面前是一庄严肃穆的大殿，大殿上方挂一匾额，书：星辰遥依千华殿
看来走到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了，不想招惹麻烦转身便要离开。
“唉！那个杂役！”一身着兰纹白衣弟子制服的少女喊住莫凡，看他不停步，不禁气恼，抬手拔剑刺去。
感知一阵寒气，莫凡闪身，堪堪躲开利刃。见其躲开，恼得跺脚，“你居然敢躲开，看我今日不杀了你！”
“你这人好不讲理！拿剑刺我还不许躲！”莫凡见少女又提剑，要动真格的。“我是从凡世选来的人，不是门内杂役，方才不是故意不理你！”
“哼！凡世来的，那杀了你，也无妨！”少女傲慢神情展露无疑，眼神轻蔑。
阵阵后退，莫凡搂紧怀中小兽，额头冷汗直冒，难道今日要命丧于此。
“萧楚娇！住手！”大殿西方窜出一人，只见他指尖凝起一翠色灵团，弹开刺向莫凡利刃。
少女转头，手中长剑滑落在地，“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你就可以杀人了吗！”快步走近，抬手扇了少女一巴掌，此人真是司医峰主萧医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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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上扬，看着小家伙心情平复许多，掀起被子，整整衣冠，推门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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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股灵力夹杂在风中吹来，卷起女子头上的花瓣，吹向远方，女子惊起，抬腿走上岸，湖水附在身上形成一水蓝霓裳，抬眼看着风去，这是那个人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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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挑眉，莫凡稍作迟疑，迈步走向花瓣飘来的方向，走了许久，越来越偏，周边景色变换，愈来愈怪异，忽见一湛蓝荧光树，树体发光却照不亮四周，莫凡止步，皱起眉，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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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是莫凡，新招来的…额…两日后参加收徒试炼。”支吾不清，莫凡心亏原来面前女子并非鬼怪，而是一峰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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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见亮，风轻轻敲打木窗，支起窗口朝阳撒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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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兽似乎听得懂主人的话，摇了摇小脑袋，好不欢快，甩甩尾巴，张口汪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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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了。”颔首致谢，莫凡弯腰放下豆豆，走上前接起餐食。
“切！”灰袍杂役转身要走。
“这位小哥请留步！”见他要走，莫凡出言挽留。
灰袍杂役停住步伐，在门内，修士向来对他呼来喝去，鄙夷万分，……也对他失望透顶，自己还不能下山，要留在天枢门里。已经好久好久没人对他出言尊敬了，在乎他的感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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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走到跟前，将餐食放在桌上，神色崇拜，惊叹：“原来如此，小哥好生厉害！知道这么多！怎么峰主名中二字都与峰名相同，难道做峰主还要起个好名字？”
“哈哈！”灰袍杂役拍腿大笑，“这是天枢门的规矩，哈哈！”抓起水壶灌了口水，继续说道：“司雅峰，峰主慕容雅文，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温文儒雅。司谋峰，峰主莫谋策，哎呦！聪明绝顶！司禅峰，峰主原本姓司名禅，当了峰主也还叫司禅，死馋！哈哈！我看他那峰弟子还不如全都剃头当和尚去！”
点了点头，脸上崇拜之色不变拿起餐盘中的瓷碗倒了碗水递到灰袍杂役跟前，“这只有六个，剩下那个呢？”
伸手拿起瓷碗，灰袍杂役看莫凡神色崇拜，面上露出一股得意之色，“还有一个是司隐峰，我来了快二十年了就没听过这峰上有人！七年前，和你一样的从凡世来的，那个…云梦泽！司医峰主要他，他偏不干，跪在司隐峰五天五夜，撑不住了，让司雅峰的人给带走了！”
“是吗？”难道昨夜女子真是骗我的！目的为何？
灰袍杂役起身，“得咧！你歇着吧，我还有活呢！”大步走出屋子。
莫凡随着杂役走出，关上房门，脸上崇拜之情消失无踪。豆豆见外人走了窜到脚边撒欢，俯下身抱起小兽，嘴角上扬。
“饿了吧！”走回桌旁，将小兽放在桌上，豆豆看着盘里的肥肉直眼，吐出舌头哈！哈！喘气，“呵！吃吧”莫凡拿起一个馒头，把肉推向小兽，豆豆急急冲了过去，埋头大吃。
细细咀嚼馒头，心中盘算，后天试炼，若…不能进门也要全身而退，到时候回凡世去一小镇，当个杂役小二，抬眼瞄了下趴在盘子上吃的正欢的小兽，也能隔个三五天给它买顿肉吃。攒点钱回青牛村拜祭奶奶，之后娶个妻子。云梦泽…我们到底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至于昨晚遇到的女子，就当作一场美幻的梦吧。
调整好心境，莫凡放松身体，这几日受了不少苦，歪歪头，咽下最后一口馒头。活动活动手脚，抓起舔盘子的小兽，也不嫌它嘴上前爪的油渍，搂着怀里，揉了揉向外走去。
第一次，在白日做出房门，看艳阳高照，微风不燥，小草摆动，两只白翅仙鹤在空中盘旋鸣叫。
莫凡慢慢走着，风抚脸颊，吹起长发，灰布发带飘扬一优美弧线。景色慢慢变化，高树绿草渐渐有了花，花渐渐变多树缓缓变少，停住脚步，面前是一庄严肃穆的大殿，大殿上方挂一匾额，书：星辰遥依千华殿
看来走到什么不得了的地方了，不想招惹麻烦转身便要离开。
“唉！那个杂役！”一身着兰纹白衣弟子制服的少女喊住莫凡，看他不停步，不禁气恼，抬手拔剑刺去。
感知一阵寒气，莫凡闪身，堪堪躲开利刃。见其躲开，恼得跺脚，“你居然敢躲开，看我今日不杀了你！”
“你这人好不讲理！拿剑刺我还不许躲！”莫凡见少女又提剑，要动真格的。“我是从凡世选来的人，不是门内杂役，方才不是故意不理你！”
“哼！凡世来的，那杀了你，也无妨！”少女傲慢神情展露无疑，眼神轻蔑。
阵阵后退，莫凡搂紧怀中小兽，额头冷汗直冒，难道今日要命丧于此。
“萧楚娇！住手！”大殿西方窜出一人，只见他指尖凝起一翠色灵团，弹开刺向莫凡利刃。
少女转头，手中长剑滑落在地，“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儿，你就可以杀人了吗！”快步走近，抬手扇了少女一巴掌，此人真是司医峰主萧医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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