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陈济之的困扰
第二天，陈济之早早便提前来到了比赛场地。
四校联赛中围棋项目的比赛地点，被设立在了山崖边上一块开阔的平地之上。
由于来的时间较早，目前仅有寥寥的几个人。
刚来到此地的陈济之一眼就看到和另外几位老师站在一起的周益，周益可是本次比赛的裁判之一。
昨天的那局比赛是开赛以来的第一轮，同时也是周益首次作为裁判的身份来到场上。这可把周益忙得个稀里糊涂，也就完全没有来得及去关注陈济之的对局。
周益也是事后才知道陈济之获得了胜利。
从以往陈济之比赛中的发挥来看，虽然他最终的成绩总是很差，但仅是业余1段这种最低级的段位，陈济之在比赛中也偶尔获得过胜利，因此在周益眼里也算不得如何出众。
而今天的这场对局却完全不同……
周益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陈济之的身影，也立刻朝他走了过去。
“今天准备的怎么样？”
平日里见谁都是一脸笑呵呵的周益，今日却一反常态的显露出一丝罕见的严肃。
看到周益此刻反常的表现，陈济之赶忙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其实在刚刚陈济之看到这轮的对阵信息后，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忐忑起来，此时看到周益的神情，更是让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我，额……”
“挺…挺好的。”
陈济之断断续续的将话从嘴边挤了出来。
看到陈济之的反应，周益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原本在赛前准备对他说的那番狠话也并没有说出口，只好把语气变得稍显平和：
“不要紧张，放开了下。”
“相信自己！”
“去旁边调整下心情吧，要开始了。”
看着渐渐走开的陈济之，周益的脸上也悄然挂起了一丝无奈。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说出来可能很难相信，他这个平时最爱出风头的学生，身上最大的毛病竟然是：
怯场。
每个人小时候，在人多的地方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紧张的情绪。
随着年龄和见识的增长，绝大部分人都会渐渐的学会控制这股情绪，或者说把这种紧张感对自己言行的影响降到最低。
但终究每个人都不一样……
其实早在陈济之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他就深深的暴露出了这个问题。
直到现在周益还清晰的记得，那天他亲眼看着陈济之整个人完全是颤颤巍巍的一路走进比赛场地，好似随时都可能会有一阵风把他吹倒的样子。比赛中，陈济之就连拿着棋子的那只手都一直在瑟瑟发抖，在这种状态下，陈济之自然也极快的就败下阵来。
可当陈济之走出场地时周益才发现，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陈济之的汗水竟然完全浸湿了全身，整个人好似是刚被人从水中捞起来一般，而他那时的面色更是显得尤为苍白。
当时这可是把周益吓了好一跳……
算起来，陈济之现在的这种幺蛾子性格，周益也为其贡献了不少的功劳。
发生了这件事以后，周益就开始有意识的积极去鼓励他，在平时的课堂中更是常常将他叫起来回答问题，让他在众人的目光下渐渐去适应那种感觉。
但周益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济之也在此过程中表现出了超乎同龄人的聪慧。
他在意识到了自己的缺陷之后，竟然在平时也开始主动的去搞出一些幺蛾子事儿，故意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自己的身上。
这也造成了陈济之在别人心中逐渐形成了那种“诡异”的人设......
虽然陈济之平时的表现，已经让他渐渐适应在不是特别严肃的场合里控制住那股情绪。
可每次到了比赛的关键时刻，那股情绪都会如同爆发一般，从心里逐渐蔓延至全身，让他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思维甚至身体。
围棋界虽然一直提倡强身健体，以此应对高强度的比赛。
可说到底，围棋本身终究还是脑力上的碰撞。
关键时刻的怯场，极大的影响了陈济之在比赛里的发挥，实力往往十不存一，也自然难以获得优异的成绩。
其实在每次比赛之前，周益都总是会去细心的叮嘱和鼓励他一番，希望能给与他更大的勇气。
但显然，效果并不明显。
原本，今天周益就在故意的制造一股严肃的气氛，既然鼓励不能给他更好的帮助，那么就给他更大的压力。
正所谓不破不立，当压力大到一定的阶段，也许就能让他产生有利的变化呢？
可他失算了。
当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亲手教了好几年的学生，亲眼看着他从第一次拿起棋子，一步步走到现在。看着这个平时对着自己总是嬉皮笑脸，即使偶尔罚他几次，事后也总是一脸无所谓样子的学生。看着这个平日总会有师兄弟拿段位打趣他，他却也丝毫不气恼，只是夸张的演一出戏，便一笑带过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却会在输掉了定段赛后，悄悄的一个人躲起来找个角落哭泣。最后又默默擦掉眼泪，低声下气的对着他的父亲检讨自己的失利。
周益一直都把这些看在眼里。
面对这个孩子，周益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带给他更大的压力了。
……
陈济之本轮的对手是一位已经正式考取了业余3段的棋手。
对手的这份实力，在本次四校联赛上绝对算得上是最顶尖的几位。
要知道，去年那一届里刘浩然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一匹黑马之势一路披荆斩棘杀入决赛，从而最后勇夺冠军。
那个时候，他也才刚拿到业余3段不久。
而陈济之更是从未在比赛中战胜过业余2段的棋手，至于3段……
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啊！
陈济之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块被他悄悄挂上的玉佩，正是不久前母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玉佩紧贴着皮肤，传来了一阵阵清凉的快感。
仿佛也在时刻缓解着他的不安……
比赛正式开始。
双方猜先。
对方本次抓起的棋子数量为五颗，陈济之猜的双数，猜错！
由对方执黑先行。
落子之前，陈济之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这位棋手。
如果说上一位对手在开始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那么此刻眼前的这个对手就充分展现了一名棋手应有的素质。
还未落子，这位棋手就已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棋盘上，眼里丝毫没有流露出对陈济之这样无段位棋手的轻视。
“啪！”
在陈济之还没有回过神来之时，对手就重重的落下了开局的第一子。
这把还有些迷离的陈济之拉回到了比赛中，于是他也开始做出了应对……
开局前几手双方都是常规的下法。
直到第5手，对手开始了变招。
“竟然是韩流！”
对手的实力可是有夺冠的潜质，这场比赛观看的人也很多，此时就有人点出了这种路数。
“韩流”是从南韩流传过来的一种开局定式，三颗棋子分别布置在两个角和一条边上，是前期很实在的一种防守式开局。
这种开局往往是对对手的一种试探。
如果此时陈济之所拿的白棋不去进攻黑棋的那片区域，那么黑棋的下一手棋就可以在已有的三颗子的基础上在做巩固，可以在初期就基本控制住两角加一边这样庞大的目数。
而如果白棋选择进攻，那么面临的就是黑棋三子的夹击，这在初期对于白棋是非常大的压力。
攻还是不攻？
很快，陈济之就做出了抉择。
第6手，白棋点三三。
“果然还是要攻啊，不然前期黑棋的目数就太恐怖了。”
有人看出了陈济之的想法，这算是一种很合理的选择。
点三三也是一种很常见的进攻手法。这种下法和另外一种挂角的下法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进攻选择。
挂角是一种从角的外围发起的进攻，虽然同样是对角的进攻，但挂角可以说是希望通过这种进攻，从而在外围建立起一层工事来为后期的边和棋盘中心区域的争夺占得一定先机，其目的更多是为后期打好基础。
而点三三则根本是直捣黄龙，直接就打入角的内部要占据角上的目数，是一种在前期就要拿到实际目数优势的下法。
两种下法都有着各自的优劣。
对手明显是已经熟悉了韩流定式之后的这些变化，他看到陈济之的选择后没有丝毫的意外，也不慌不忙做着应对。
双方便开始在此处纠缠了起来……
随着陈济之落下了一子后，这片区域的局势也瞬间明了起来。
“竟然让黑棋‘脱先’了？”
一位场边的观众很快看清了局势，一时惊讶得叫出了声。
“脱先”就是指某一方摆脱了此处的纠缠，抢到先手的机会可以在其他位置落子。
在围棋里，一片区域落下的子越多，那么继续在此处落子的收获也就越小，如果此时能抢到先手去其他更有价值的地方落子，那么也算是该处战斗后的一个很大的收获。
所以在对局中，某一场战斗的结果不能仅仅只看双方在此处收获的目数，谁能够成功“脱先”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
第15手，黑棋挂角。
黑棋在脱先之后主动进攻起了白棋的一角。
“白棋虽然在刚刚的角上成功占得一点目数，但同时黑棋也因此建立起了坚固的工事，加上之前布置的另外两子，现在黑棋可以说是将一条边基本收入了囊中。”
“如果此时是白棋的先手，那么刚刚那一战还可以说双方是打了个半斤八两。”
“但现在看来，白棋已经陷入劣势了。”
……
场边的观众纷纷开始议论起了局势。
有几位刚过来的观众看到白棋此时的情况后，还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场上的陈济之自然是最清楚眼前局势的人。
此刻，他早已汗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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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校联赛中围棋项目的比赛地点，被设立在了山崖边上一块开阔的平地之上。
由于来的时间较早，目前仅有寥寥的几个人。
刚来到此地的陈济之一眼就看到和另外几位老师站在一起的周益，周益可是本次比赛的裁判之一。
昨天的那局比赛是开赛以来的第一轮，同时也是周益首次作为裁判的身份来到场上。这可把周益忙得个稀里糊涂，也就完全没有来得及去关注陈济之的对局。
周益也是事后才知道陈济之获得了胜利。
从以往陈济之比赛中的发挥来看，虽然他最终的成绩总是很差，但仅是业余1段这种最低级的段位，陈济之在比赛中也偶尔获得过胜利，因此在周益眼里也算不得如何出众。
而今天的这场对局却完全不同……
周益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陈济之的身影，也立刻朝他走了过去。
“今天准备的怎么样？”
平日里见谁都是一脸笑呵呵的周益，今日却一反常态的显露出一丝罕见的严肃。
看到周益此刻反常的表现，陈济之赶忙收起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其实在刚刚陈济之看到这轮的对阵信息后，他的心里已经开始止不住的忐忑起来，此时看到周益的神情，更是让他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我，额……”
“挺…挺好的。”
陈济之断断续续的将话从嘴边挤了出来。
看到陈济之的反应，周益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原本在赛前准备对他说的那番狠话也并没有说出口，只好把语气变得稍显平和：
“不要紧张，放开了下。”
“相信自己！”
“去旁边调整下心情吧，要开始了。”
看着渐渐走开的陈济之，周益的脸上也悄然挂起了一丝无奈。
他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说出来可能很难相信，他这个平时最爱出风头的学生，身上最大的毛病竟然是：
怯场。
每个人小时候，在人多的地方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紧张的情绪。
随着年龄和见识的增长，绝大部分人都会渐渐的学会控制这股情绪，或者说把这种紧张感对自己言行的影响降到最低。
但终究每个人都不一样……
其实早在陈济之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他就深深的暴露出了这个问题。
直到现在周益还清晰的记得，那天他亲眼看着陈济之整个人完全是颤颤巍巍的一路走进比赛场地，好似随时都可能会有一阵风把他吹倒的样子。比赛中，陈济之就连拿着棋子的那只手都一直在瑟瑟发抖，在这种状态下，陈济之自然也极快的就败下阵来。
可当陈济之走出场地时周益才发现，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陈济之的汗水竟然完全浸湿了全身，整个人好似是刚被人从水中捞起来一般，而他那时的面色更是显得尤为苍白。
当时这可是把周益吓了好一跳……
算起来，陈济之现在的这种幺蛾子性格，周益也为其贡献了不少的功劳。
发生了这件事以后，周益就开始有意识的积极去鼓励他，在平时的课堂中更是常常将他叫起来回答问题，让他在众人的目光下渐渐去适应那种感觉。
但周益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济之也在此过程中表现出了超乎同龄人的聪慧。
他在意识到了自己的缺陷之后，竟然在平时也开始主动的去搞出一些幺蛾子事儿，故意将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自己的身上。
这也造成了陈济之在别人心中逐渐形成了那种“诡异”的人设......
虽然陈济之平时的表现，已经让他渐渐适应在不是特别严肃的场合里控制住那股情绪。
可每次到了比赛的关键时刻，那股情绪都会如同爆发一般，从心里逐渐蔓延至全身，让他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思维甚至身体。
围棋界虽然一直提倡强身健体，以此应对高强度的比赛。
可说到底，围棋本身终究还是脑力上的碰撞。
关键时刻的怯场，极大的影响了陈济之在比赛里的发挥，实力往往十不存一，也自然难以获得优异的成绩。
其实在每次比赛之前，周益都总是会去细心的叮嘱和鼓励他一番，希望能给与他更大的勇气。
但显然，效果并不明显。
原本，今天周益就在故意的制造一股严肃的气氛，既然鼓励不能给他更好的帮助，那么就给他更大的压力。
正所谓不破不立，当压力大到一定的阶段，也许就能让他产生有利的变化呢？
可他失算了。
当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己亲手教了好几年的学生，亲眼看着他从第一次拿起棋子，一步步走到现在。看着这个平时对着自己总是嬉皮笑脸，即使偶尔罚他几次，事后也总是一脸无所谓样子的学生。看着这个平日总会有师兄弟拿段位打趣他，他却也丝毫不气恼，只是夸张的演一出戏，便一笑带过的孩子。
这样的孩子，却会在输掉了定段赛后，悄悄的一个人躲起来找个角落哭泣。最后又默默擦掉眼泪，低声下气的对着他的父亲检讨自己的失利。
周益一直都把这些看在眼里。
面对这个孩子，周益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带给他更大的压力了。
……
陈济之本轮的对手是一位已经正式考取了业余3段的棋手。
对手的这份实力，在本次四校联赛上绝对算得上是最顶尖的几位。
要知道，去年那一届里刘浩然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一匹黑马之势一路披荆斩棘杀入决赛，从而最后勇夺冠军。
那个时候，他也才刚拿到业余3段不久。
而陈济之更是从未在比赛中战胜过业余2段的棋手，至于3段……
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啊！
陈济之伸手摸了摸胸口，那里有一块被他悄悄挂上的玉佩，正是不久前母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玉佩紧贴着皮肤，传来了一阵阵清凉的快感。
仿佛也在时刻缓解着他的不安……
比赛正式开始。
双方猜先。
对方本次抓起的棋子数量为五颗，陈济之猜的双数，猜错！
由对方执黑先行。
落子之前，陈济之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这位棋手。
如果说上一位对手在开始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那么此刻眼前的这个对手就充分展现了一名棋手应有的素质。
还未落子，这位棋手就已全神贯注的投入到了棋盘上，眼里丝毫没有流露出对陈济之这样无段位棋手的轻视。
“啪！”
在陈济之还没有回过神来之时，对手就重重的落下了开局的第一子。
这把还有些迷离的陈济之拉回到了比赛中，于是他也开始做出了应对……
开局前几手双方都是常规的下法。
直到第5手，对手开始了变招。
“竟然是韩流！”
对手的实力可是有夺冠的潜质，这场比赛观看的人也很多，此时就有人点出了这种路数。
“韩流”是从南韩流传过来的一种开局定式，三颗棋子分别布置在两个角和一条边上，是前期很实在的一种防守式开局。
这种开局往往是对对手的一种试探。
如果此时陈济之所拿的白棋不去进攻黑棋的那片区域，那么黑棋的下一手棋就可以在已有的三颗子的基础上在做巩固，可以在初期就基本控制住两角加一边这样庞大的目数。
而如果白棋选择进攻，那么面临的就是黑棋三子的夹击，这在初期对于白棋是非常大的压力。
攻还是不攻？
很快，陈济之就做出了抉择。
第6手，白棋点三三。
“果然还是要攻啊，不然前期黑棋的目数就太恐怖了。”
有人看出了陈济之的想法，这算是一种很合理的选择。
点三三也是一种很常见的进攻手法。这种下法和另外一种挂角的下法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进攻选择。
挂角是一种从角的外围发起的进攻，虽然同样是对角的进攻，但挂角可以说是希望通过这种进攻，从而在外围建立起一层工事来为后期的边和棋盘中心区域的争夺占得一定先机，其目的更多是为后期打好基础。
而点三三则根本是直捣黄龙，直接就打入角的内部要占据角上的目数，是一种在前期就要拿到实际目数优势的下法。
两种下法都有着各自的优劣。
对手明显是已经熟悉了韩流定式之后的这些变化，他看到陈济之的选择后没有丝毫的意外，也不慌不忙做着应对。
双方便开始在此处纠缠了起来……
随着陈济之落下了一子后，这片区域的局势也瞬间明了起来。
“竟然让黑棋‘脱先’了？”
一位场边的观众很快看清了局势，一时惊讶得叫出了声。
“脱先”就是指某一方摆脱了此处的纠缠，抢到先手的机会可以在其他位置落子。
在围棋里，一片区域落下的子越多，那么继续在此处落子的收获也就越小，如果此时能抢到先手去其他更有价值的地方落子，那么也算是该处战斗后的一个很大的收获。
所以在对局中，某一场战斗的结果不能仅仅只看双方在此处收获的目数，谁能够成功“脱先”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
第15手，黑棋挂角。
黑棋在脱先之后主动进攻起了白棋的一角。
“白棋虽然在刚刚的角上成功占得一点目数，但同时黑棋也因此建立起了坚固的工事，加上之前布置的另外两子，现在黑棋可以说是将一条边基本收入了囊中。”
“如果此时是白棋的先手，那么刚刚那一战还可以说双方是打了个半斤八两。”
“但现在看来，白棋已经陷入劣势了。”
……
场边的观众纷纷开始议论起了局势。
有几位刚过来的观众看到白棋此时的情况后，还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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