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西州
吟歌听了这话一时僵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便先用好言好语安慰了一阵，让随身侍从送他去休息，自己就先往文德殿去了。
元晖回到自己宫中，宫人立即先侍候着沐浴更衣。晁越捧着干净衣物过来替他更换，道：
“公子今日虽然做得对，但之后要再亲近陛下，千万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今日跟陛下说了要一同出游，隔几天再跟她提一提，陛下虽然没有即刻允了，但也没否了，多说几次总有机会的。”
元晖换上衣服，便一头歪在榻上，今日落水实在有点丑了，又偏偏让吟歌看见。
此时听晁越说，心里更觉得别扭，哼了一声便背过去假装睡了，不许他再提。
晁越的心思却活络了起来，下个月就是重阳，按惯例贵族们都要去登山，皇室更是要行秋祭。
到时候就要在山中行宫住好几日，好欣赏野外景色。
今年无论如何也要说动陛下带着公子一起去。
陛下虽然九五至尊，然而终究还是名少女，公子的样貌身份都不俗，要讨好她应该不难。
心内有了打算，便暗地里开始准备起来，凡事预则立嘛。
再说吟歌忙完政事回到寝殿，回想起今日发生之事。平时并不太亲近元晖，他似乎有些委屈。
也难为他了，小小年纪，一个人往异国他乡，身边没有亲人，只有自己还勉强算吧……
虽然不能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丈夫”。起码能给他点亲情，做个姐姐问题不大。
这些时日西边边境不甚太平，朝堂之上也是众说纷纭。有朝臣支持增加赋税徭役，也有说从别处调军，更有些激进的武官，主张向西扩充领土，灭掉几个小国，以儆效尤。
一时间吟歌也拿不定主意。这日又召了李彦和玄狐至上书房议事。
“朕看宣州地界比较安定，如今暂时减少宣州军队数量，调往西周，将军看可行吗？”
“陛下，宣州距离西州横跨整个越国，气候水土差异巨大，宣州湿润，冬季寒冷；西州常年干燥，昼夜温差极大。”
“军队的士兵多是在临近地服兵役，如若这么大的跨境调兵，将士们长途跋涉水土不服且不说，再者不熟悉当地地形民情，也是事倍功半。”
李彦将军说的句句在理，吟歌点了点头。
“那依将军之见，应当怎样解这燃眉之急。”
“陛下，西南方地势险峻，又有昆仑山脉和凌天江水天堑。且庆凉距离西周又不过600余里，从此处暂时调拨是最为合适的。”
“但也只能解燃眉之急，庆州和凉州虽然有天堑隔断，但是临近的周国与我越交往不多，虽然近些年没有战事，但也须谨慎。”
“那将军的长久之计又是如何呢？”
“还得要打通向西诸国商路，让西州增加人口，则为长久之想。”
不错，先稳定西部边境诸国，不令滋扰，然后往西的商路才能开通，西州是交通要道，又为商贸大集会之地，只有如此才能得以逐渐富庶。
“太好了，既然将军已想到这一步，那便按照你的意思，朕即刻便向凉州和庆州发召，令他借兵与你。”
“臣遵旨。”李彦跪下道。
吟歌见李彦忠贞，又有大才，心中愉悦。不料他竟然一直跪着，不肯起来。
“将军这是何意啊？”吟歌不解。
“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是何事？将军请讲。”
李彦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看玄狐，才道：“启奏陛下，臣家父与先王曾为我与玄舞公主定下过亲事。”
“皆因臣常年戍边，而先王又已故去，才搁置至今。”
“今年家父已年近古稀，然臣膝下还无一儿半女，所以……”
原来如此，这是要我为他指婚，吟歌看了看玄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玄狐见了忙道：“将军所言之事玄狐知道，的确应当早些定下来，可是玄舞人如今身在何处，连我这做兄长的也不知啊。”玄狐笑道。
李彦闻言也一笑，“不瞒陛下和玄狐公子，玄舞此时正在西州。”
吟歌听说，再看玄狐，他也是颇感意外。
“既然如此，那……”吟歌有些犹豫，刚给了李彦如此大的权力及兵力，这突然又指婚，会不会……
玄狐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同将军一同去往西州，如果玄舞当真已与将军情投意合，那玄狐必代将军向陛下请旨赐婚。”
吟歌听说忙道：“对呀，李将军，朕听你如此说，但一直没见到玄舞公主本人，还是等确认了她的意思，再做定夺吧。”
李彦还想说什么，但见吟歌和玄狐都如此推脱，也不便再开口，才又谢恩退了出去。
“玄狐，你说玄舞去西州做什么呢？”吟歌问道。
玄狐知道她们之间误会颇深，心里不免有芥蒂，便道：
“玄舞她幼时常年在宫中，现在得了自由，说想去游历见识，想必也是偶然兴起去了西州吧。”
玄狐知道这个借口有些别扭，也只能搪塞道。
“嗯……也好。那你说她会愿意回来见我吗？”吟歌又问。
“一定会，玄舞真的要与李将军成婚的话，必定会回来谢恩的。”
吟歌微微点了点头，想了想才道：
“对了玄狐，下个月便是重阳节了，宫中安排去岱舆祭祀，要在山中行宫居住半月，我这次想带上元晖一同，你也一起来吧。”
“元晖年纪小，有个兄长一起，怕是会觉得更有趣一些。”
玄狐听了笑道：“陛下倒真将这小公子当弟弟养了。”
吟歌也笑，“谁说不是呢，如果这样便能免于两国交恶，那多个弟弟更不是什么坏事。”
“不妨，那我将手中事务安排妥当，重阳之后李将军应当也要返回西州，我便与他一道启程了。”
送走了玄狐，吟歌独自坐在书房，准备稍事休息。这时候又看到桌上摆着西域进贡来的葡萄，色泽很是诱人，便令道：
“将这些葡萄送去给谢贵人吃。”
侍从得令，端起葡萄便往元晖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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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先用好言好语安慰了一阵，让随身侍从送他去休息，自己就先往文德殿去了。
元晖回到自己宫中，宫人立即先侍候着沐浴更衣。晁越捧着干净衣物过来替他更换，道：
“公子今日虽然做得对，但之后要再亲近陛下，千万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今日跟陛下说了要一同出游，隔几天再跟她提一提，陛下虽然没有即刻允了，但也没否了，多说几次总有机会的。”
元晖换上衣服，便一头歪在榻上，今日落水实在有点丑了，又偏偏让吟歌看见。
此时听晁越说，心里更觉得别扭，哼了一声便背过去假装睡了，不许他再提。
晁越的心思却活络了起来，下个月就是重阳，按惯例贵族们都要去登山，皇室更是要行秋祭。
到时候就要在山中行宫住好几日，好欣赏野外景色。
今年无论如何也要说动陛下带着公子一起去。
陛下虽然九五至尊，然而终究还是名少女，公子的样貌身份都不俗，要讨好她应该不难。
心内有了打算，便暗地里开始准备起来，凡事预则立嘛。
再说吟歌忙完政事回到寝殿，回想起今日发生之事。平时并不太亲近元晖，他似乎有些委屈。
也难为他了，小小年纪，一个人往异国他乡，身边没有亲人，只有自己还勉强算吧……
虽然不能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丈夫”。起码能给他点亲情，做个姐姐问题不大。
这些时日西边边境不甚太平，朝堂之上也是众说纷纭。有朝臣支持增加赋税徭役，也有说从别处调军，更有些激进的武官，主张向西扩充领土，灭掉几个小国，以儆效尤。
一时间吟歌也拿不定主意。这日又召了李彦和玄狐至上书房议事。
“朕看宣州地界比较安定，如今暂时减少宣州军队数量，调往西周，将军看可行吗？”
“陛下，宣州距离西州横跨整个越国，气候水土差异巨大，宣州湿润，冬季寒冷；西州常年干燥，昼夜温差极大。”
“军队的士兵多是在临近地服兵役，如若这么大的跨境调兵，将士们长途跋涉水土不服且不说，再者不熟悉当地地形民情，也是事倍功半。”
李彦将军说的句句在理，吟歌点了点头。
“那依将军之见，应当怎样解这燃眉之急。”
“陛下，西南方地势险峻，又有昆仑山脉和凌天江水天堑。且庆凉距离西周又不过600余里，从此处暂时调拨是最为合适的。”
“但也只能解燃眉之急，庆州和凉州虽然有天堑隔断，但是临近的周国与我越交往不多，虽然近些年没有战事，但也须谨慎。”
“那将军的长久之计又是如何呢？”
“还得要打通向西诸国商路，让西州增加人口，则为长久之想。”
不错，先稳定西部边境诸国，不令滋扰，然后往西的商路才能开通，西州是交通要道，又为商贸大集会之地，只有如此才能得以逐渐富庶。
“太好了，既然将军已想到这一步，那便按照你的意思，朕即刻便向凉州和庆州发召，令他借兵与你。”
“臣遵旨。”李彦跪下道。
吟歌见李彦忠贞，又有大才，心中愉悦。不料他竟然一直跪着，不肯起来。
“将军这是何意啊？”吟歌不解。
“陛下，臣还有一事相求。”
“是何事？将军请讲。”
李彦沉默了片刻，又看了看玄狐，才道：“启奏陛下，臣家父与先王曾为我与玄舞公主定下过亲事。”
“皆因臣常年戍边，而先王又已故去，才搁置至今。”
“今年家父已年近古稀，然臣膝下还无一儿半女，所以……”
原来如此，这是要我为他指婚，吟歌看了看玄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玄狐见了忙道：“将军所言之事玄狐知道，的确应当早些定下来，可是玄舞人如今身在何处，连我这做兄长的也不知啊。”玄狐笑道。
李彦闻言也一笑，“不瞒陛下和玄狐公子，玄舞此时正在西州。”
吟歌听说，再看玄狐，他也是颇感意外。
“既然如此，那……”吟歌有些犹豫，刚给了李彦如此大的权力及兵力，这突然又指婚，会不会……
玄狐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同将军一同去往西州，如果玄舞当真已与将军情投意合，那玄狐必代将军向陛下请旨赐婚。”
吟歌听说忙道：“对呀，李将军，朕听你如此说，但一直没见到玄舞公主本人，还是等确认了她的意思，再做定夺吧。”
李彦还想说什么，但见吟歌和玄狐都如此推脱，也不便再开口，才又谢恩退了出去。
“玄狐，你说玄舞去西州做什么呢？”吟歌问道。
玄狐知道她们之间误会颇深，心里不免有芥蒂，便道：
“玄舞她幼时常年在宫中，现在得了自由，说想去游历见识，想必也是偶然兴起去了西州吧。”
玄狐知道这个借口有些别扭，也只能搪塞道。
“嗯……也好。那你说她会愿意回来见我吗？”吟歌又问。
“一定会，玄舞真的要与李将军成婚的话，必定会回来谢恩的。”
吟歌微微点了点头，想了想才道：
“对了玄狐，下个月便是重阳节了，宫中安排去岱舆祭祀，要在山中行宫居住半月，我这次想带上元晖一同，你也一起来吧。”
“元晖年纪小，有个兄长一起，怕是会觉得更有趣一些。”
玄狐听了笑道：“陛下倒真将这小公子当弟弟养了。”
吟歌也笑，“谁说不是呢，如果这样便能免于两国交恶，那多个弟弟更不是什么坏事。”
“不妨，那我将手中事务安排妥当，重阳之后李将军应当也要返回西州，我便与他一道启程了。”
送走了玄狐，吟歌独自坐在书房，准备稍事休息。这时候又看到桌上摆着西域进贡来的葡萄，色泽很是诱人，便令道：
“将这些葡萄送去给谢贵人吃。”
侍从得令，端起葡萄便往元晖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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