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穿云裂石 序
“哇……好漂亮……”
年幼的碧桐，抚摸着手中的弓，忍不住赞叹道。
那是一把做工十分精致的榉木弓，弓弦的韧性极好，非常适合碧桐这样腕力很强的女子使用。
少女拿起弓，细细端看了一番，那弓上居然还刻着“碧桐”二字。
“谢谢二哥！”
碧桐转了转手中的弓，冁然而笑。
“何必言谢，今日是你生辰，二哥自当为你庆祝。”
玄参话音刚落，碧桐便拽着他的胳膊、将他向门外拉。
“碧桐，你这是拉我去哪儿啊？”
玄参眨了眨眼，颇为不解，任由碧桐拉他往外走。
“当然是试试这弓怎么样了……”
碧桐用力扯着玄参，显然拉一个少年走，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玄参拍了拍他左臂上的那只手，轻声道：“好了好了，碧桐，我跟你去，就不要再拉扯我了。”
闻言，少女立刻松开手，冲着玄参露出一抹称得上是欣喜的笑容。
“我就知道二哥你对我最好了！”
玄参忍不住轻笑地打趣碧桐，道：“斛光听到这话可要伤心了。”
须臾，碧桐转身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哼，二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喜欢大哥的。”
“好好，是二哥的不是，碧桐就不要生气了。”玄参频频点头，附和道。
少顷，碧桐回眸，瞥了一眼玄参，道：“别啰嗦了，陪我去打猎。”
“遵命，公主。”玄参煞有其事地行了一礼。
碧桐有些忍俊不禁，二哥有时就会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她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迈步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嗖，一只羽箭凌空而去，正中大雁的咽喉，那大雁还未来得及挣扎一番，便掉落在地。
玄参微微俯身，捡起那只雁，向旁边走去。
今日是碧桐生辰，若是他嬴了这场比试，妹妹必然会不高兴，不如就成人之美——
想到此处，玄参不禁勾唇笑了笑。
碧桐真是少有的文武双全的奇才，不过现在还是太过稚嫩，再有五年，怕是会超过他和斛光。
少女张弓，微微眯起眼眸，瞄准那只躲在树丛中的野兔。
嗖，是羽箭划破空寂的声响，仿佛只是眨眼的片刻，那只箭便稳稳地贯穿了野兔。
碧桐舒了一口气，似是有些兴奋，上前几步，提起野兔便转身离开了。
单论碧桐的骑射，在辽国，无人能出其右。
“哥，你猎了多少？”
碧桐步履轻盈，走到玄参面前，手中还提着刚刚猎得的野兔。
玄参颇为温柔地笑了笑，道：“自然还是不如碧桐猎的多了。”
“让我看看。”
碧桐快步走近玄参的袋旁，迫切地想要验证他话语的真假。
稍稍查看了一下袋子后，碧桐露出些许疑惑不解。
“二哥，你这是在哄我吗？”
少女不满地嘟着嘴，显然她已经看出了玄参是故意放水。
“碧桐箭术精湛，我输得心服口服。”玄参笑道。
少女轻哼一声，转过身去，便不再理玄参了。
碧桐缓缓睁眼，玉手轻轻抚过面前的弓，仿佛多年以前的感情全部交织在一起一般，她竟感到有些难过。
“二哥……”
不知何时，那名唤作小瑶的宫女，已然一副毕恭毕敬地模样，伫立在碧桐面前。
“怎么样？”
碧桐的语气显得有些没有精神，现今距离八贤王失踪已经过了七天了，她还是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回公主，还没查到，不过……”
宫女刚要说什么，便被碧桐伸手打断了。
“等我回来再说。”
碧桐起身向宫门外走去。
再三思索了一番后，她还是决定再访烟澜宫。
烟澜宫中，玄参正在盯着桌上的地图，若有所思。
半晌，太监缓缓而至，弯腰道：“殿下，她来了。”
玄参抬头，随即换了一副神态，略显随意道：“让她进来。”
“是。”
不时，碧桐缓缓而至，她抱拳随意行了一礼后，便走到了玄参面前。
“又来找我，可是还有什么事？”
玄参走下座位，微微俯视着碧桐，眼中尽是笑意。
“二哥，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
碧桐背过双手，流露出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气质，此刻空气中盈满她的威压。
倏尔，少女抬眸，眼底划过一丝杀意。
“八贤王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抓的？”
闻言，玄参并未惊慌，只是淡然一笑，道：“何出此言？”
碧桐已是顾不得那些个繁文缛节了，她右手按在桌上，同玄参对视。
“我们刚回国之时，你人在哪里？”
“一直都在宫中。”
玄参唇角依旧挂着微笑，好似并未因为碧桐审问的语气而生气。
同玄参对视了半晌后，碧桐长舒一口气，道：“二哥，我再相信你最后一次，但若是八贤王有什么闪失，我一定让你和你宫中的所有人都去陪葬。”
玄参望向碧桐远去的身影，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仿佛并未听到碧桐方才所说的狠话。
——————
“说吧，是什么事？”
碧桐快步走到桌旁坐下，光看她那盛怒的神情便知，一定又是在玄参的宫中碰了一鼻子灰。
也不怪碧桐如此生气，就是一般人遇到玄参也都哑口无言，况且她不如玄参心机深沉，对付她，大概都不用计谋，便可轻松取胜。
只是这让碧桐非常恼火，她攥紧右手，眉间紧蹙，仿佛是在忍耐着什么。
小瑶有些战战兢兢地颤抖道：“公主，有人找您。”
“是谁？”
碧桐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
现下八贤王不知所踪，她实在是没精力应付旁的什么事了。
小瑶将手中的信笺呈给碧桐，碧桐接过信笺，略显粗暴地打开，望着纸上的文字，她的瞳仁缓缓放大。
“是他……”
碧桐微微起身，一想到要见他，胸中便有些不快，可此刻的她不想放弃任何有关八贤王的线索。
真有够阴魂不散的。
没想到他居然一路追着自己来到辽国。
当时真应该杀了他。
他知道太多关于自己的秘密了，日后怕是会出什么事，总之此次出行，还是谨慎行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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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的碧桐，抚摸着手中的弓，忍不住赞叹道。
那是一把做工十分精致的榉木弓，弓弦的韧性极好，非常适合碧桐这样腕力很强的女子使用。
少女拿起弓，细细端看了一番，那弓上居然还刻着“碧桐”二字。
“谢谢二哥！”
碧桐转了转手中的弓，冁然而笑。
“何必言谢，今日是你生辰，二哥自当为你庆祝。”
玄参话音刚落，碧桐便拽着他的胳膊、将他向门外拉。
“碧桐，你这是拉我去哪儿啊？”
玄参眨了眨眼，颇为不解，任由碧桐拉他往外走。
“当然是试试这弓怎么样了……”
碧桐用力扯着玄参，显然拉一个少年走，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吃力。
玄参拍了拍他左臂上的那只手，轻声道：“好了好了，碧桐，我跟你去，就不要再拉扯我了。”
闻言，少女立刻松开手，冲着玄参露出一抹称得上是欣喜的笑容。
“我就知道二哥你对我最好了！”
玄参忍不住轻笑地打趣碧桐，道：“斛光听到这话可要伤心了。”
须臾，碧桐转身叉腰，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哼，二哥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自然是喜欢大哥的。”
“好好，是二哥的不是，碧桐就不要生气了。”玄参频频点头，附和道。
少顷，碧桐回眸，瞥了一眼玄参，道：“别啰嗦了，陪我去打猎。”
“遵命，公主。”玄参煞有其事地行了一礼。
碧桐有些忍俊不禁，二哥有时就会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她也懒得再多说什么，迈步向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嗖，一只羽箭凌空而去，正中大雁的咽喉，那大雁还未来得及挣扎一番，便掉落在地。
玄参微微俯身，捡起那只雁，向旁边走去。
今日是碧桐生辰，若是他嬴了这场比试，妹妹必然会不高兴，不如就成人之美——
想到此处，玄参不禁勾唇笑了笑。
碧桐真是少有的文武双全的奇才，不过现在还是太过稚嫩，再有五年，怕是会超过他和斛光。
少女张弓，微微眯起眼眸，瞄准那只躲在树丛中的野兔。
嗖，是羽箭划破空寂的声响，仿佛只是眨眼的片刻，那只箭便稳稳地贯穿了野兔。
碧桐舒了一口气，似是有些兴奋，上前几步，提起野兔便转身离开了。
单论碧桐的骑射，在辽国，无人能出其右。
“哥，你猎了多少？”
碧桐步履轻盈，走到玄参面前，手中还提着刚刚猎得的野兔。
玄参颇为温柔地笑了笑，道：“自然还是不如碧桐猎的多了。”
“让我看看。”
碧桐快步走近玄参的袋旁，迫切地想要验证他话语的真假。
稍稍查看了一下袋子后，碧桐露出些许疑惑不解。
“二哥，你这是在哄我吗？”
少女不满地嘟着嘴，显然她已经看出了玄参是故意放水。
“碧桐箭术精湛，我输得心服口服。”玄参笑道。
少女轻哼一声，转过身去，便不再理玄参了。
碧桐缓缓睁眼，玉手轻轻抚过面前的弓，仿佛多年以前的感情全部交织在一起一般，她竟感到有些难过。
“二哥……”
不知何时，那名唤作小瑶的宫女，已然一副毕恭毕敬地模样，伫立在碧桐面前。
“怎么样？”
碧桐的语气显得有些没有精神，现今距离八贤王失踪已经过了七天了，她还是没有查到任何消息。
“回公主，还没查到，不过……”
宫女刚要说什么，便被碧桐伸手打断了。
“等我回来再说。”
碧桐起身向宫门外走去。
再三思索了一番后，她还是决定再访烟澜宫。
烟澜宫中，玄参正在盯着桌上的地图，若有所思。
半晌，太监缓缓而至，弯腰道：“殿下，她来了。”
玄参抬头，随即换了一副神态，略显随意道：“让她进来。”
“是。”
不时，碧桐缓缓而至，她抱拳随意行了一礼后，便走到了玄参面前。
“又来找我，可是还有什么事？”
玄参走下座位，微微俯视着碧桐，眼中尽是笑意。
“二哥，我也不跟你打哑谜了。”
碧桐背过双手，流露出与平常截然不同的气质，此刻空气中盈满她的威压。
倏尔，少女抬眸，眼底划过一丝杀意。
“八贤王到底是不是你派人抓的？”
闻言，玄参并未惊慌，只是淡然一笑，道：“何出此言？”
碧桐已是顾不得那些个繁文缛节了，她右手按在桌上，同玄参对视。
“我们刚回国之时，你人在哪里？”
“一直都在宫中。”
玄参唇角依旧挂着微笑，好似并未因为碧桐审问的语气而生气。
同玄参对视了半晌后，碧桐长舒一口气，道：“二哥，我再相信你最后一次，但若是八贤王有什么闪失，我一定让你和你宫中的所有人都去陪葬。”
玄参望向碧桐远去的身影，还是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仿佛并未听到碧桐方才所说的狠话。
——————
“说吧，是什么事？”
碧桐快步走到桌旁坐下，光看她那盛怒的神情便知，一定又是在玄参的宫中碰了一鼻子灰。
也不怪碧桐如此生气，就是一般人遇到玄参也都哑口无言，况且她不如玄参心机深沉，对付她，大概都不用计谋，便可轻松取胜。
只是这让碧桐非常恼火，她攥紧右手，眉间紧蹙，仿佛是在忍耐着什么。
小瑶有些战战兢兢地颤抖道：“公主，有人找您。”
“是谁？”
碧桐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
现下八贤王不知所踪，她实在是没精力应付旁的什么事了。
小瑶将手中的信笺呈给碧桐，碧桐接过信笺，略显粗暴地打开，望着纸上的文字，她的瞳仁缓缓放大。
“是他……”
碧桐微微起身，一想到要见他，胸中便有些不快，可此刻的她不想放弃任何有关八贤王的线索。
真有够阴魂不散的。
没想到他居然一路追着自己来到辽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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