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长河落日 序
“王爷，你真的没问题吗？”碧桐颇为严肃地问道。
八贤王冲着少女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放心好了。”
碧桐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斛光是她长兄，武艺箭术皆是辽国内最为出类拔萃的，仅次于自己的存在。
王爷他……真的能赢吗？
原本碧桐并不想让他去参加这样的比试，可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碧桐垂眸，缓缓吐出几个字。
“王爷，你若是有个闪失，宋和辽一定会开战。”
这是一个绝佳机会，如果八贤王输掉比试，既可以让宋颜面无存，又可以挑起两国的战火，如果八贤王再遭遇不测，更是如此。
耶律楚雄正愁找不到进攻的借口，又不敢贸然出兵，不然以他的脾气秉性，早就想扫平中原了。
所以他才同意了斛光如此过分的请求。
父皇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和宋建立友好关系。
碧桐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忧愁。
未来会发生什么，完全不清楚。在这种时候，让八贤王独自一人冒险，实在是十分不妥。
可碧桐又清楚，她左右不了八贤王的意思，可她仍然不想让他去做这样的事。
碧桐蹙了蹙眉，望向八贤王，道：“王爷，你此次是代表大宋出使，这不是家事，你完全没有必要接受这种不合理的比试，宋帝也不会怪罪你。”
八贤王伸手，道：“好了，不要说了。”
“好。”
碧桐双手环胸，苦笑着继续道：“如若王爷因此丢了性命，那我岂不是要守寡？你要堂堂辽国的公主为你守寡吗？”
少女那嗔怒模样着实令八贤王有些忍俊不禁，他稍稍调整了下表情，注视着碧桐，透着十分的严肃道：“本王答应你，一定安然无恙回来。”
碧桐同他对视了半晌后，头转向另一边。
少女有些赌气似的嘀嘀咕咕道：“哼，反正王爷死了，我还会再嫁。”
闻言，八贤王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伸手摸了摸碧桐的额头。
这一举动让碧桐感觉有些意外，她抬眸望向八贤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自从二人心生间隙以来，他们便再也没有这种过于亲近的肢体接触。
“王爷。”
碧桐勾了勾唇角，露出以往从未有过的笑容。
“嗯？”
八贤王亦笑了笑。
“武运昌隆。”
八贤王颔首，二人之间再无过多的话语。
——————
翌日，演武场中有些熙熙攘攘，聚集着大批辽国的士兵，辽皇和碧桐亦在观战席，碧桐已经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可眉眼处还是不免有一丝紧张。
姑且不论她和八贤王是结发夫妻，如果说长期潜入以来，她对八贤王没有一点感情，那绝对是骗人的。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斛光自幼南征北战，跟八贤王这种日日坐于朝堂之上、只知诗书礼易的人还是相差太多。
她实在想不出，八贤王到底怎样能赢下比试。
而且现在还未宣布比试内容，如果比试内容是体术的话……
碧桐摇了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碧桐，你好像有点紧张。”
少女的一举一动都被坐于身旁的耶律楚雄尽收眼底，他自然清楚自家女儿的那些小心思。看她如此担忧的模样……
果然她——
碧桐立刻冲着耶律楚雄笑了笑，道：“没什么，没什么父皇，孩儿没事。”
少女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父皇请用。”
耶律楚雄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其间，他的视线并未离开碧桐。
如此匆忙的转移话题……
果然她跟八贤王之间——
耶律楚雄放下茶杯，沉思了片刻。
众多的子嗣中，碧桐最为头角峥嵘，文武双全，又深谙政治……是耶律楚雄最为中意的孩子，因此更加偏爱她。可惜她是个女孩，如果她是个男孩，耶律楚雄大概会毫不犹豫地传位于她。
如果她真的喜欢八贤王的话——
“父皇父皇。”
突然耳边传来碧桐的呼唤声，耶律楚雄瞥向碧桐。
“父皇你看，他们来了。”
碧桐的语气带着几分激动和兴奋。
耶律楚雄顺着碧桐的视线望去，八贤王和斛光各自换上戎装，正慢慢走近演武场。
斛光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他似乎对自己这位妹夫，颇有微词。奈何碧桐又如此护着他，斛光只得作罢。
碧桐不免有些担心，八贤王之前的刀伤也才刚刚好，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比试吗？
八贤王同远在观战席的碧桐对视了一眼。
他的目光满是自信，甚至带着些王者气息，颇具傲气。
碧桐微微勾起唇角，算是给他打气了。
“父皇，孩儿想请您答应一件事。”碧桐转身，望向耶律楚雄，有些郑重其事道。
“但说无妨。”
耶律楚雄似是从她闪烁的目光中窥出了一二。
“无论这场战斗输赢与否，都不要再找八贤王的麻烦了。”
碧桐手中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父皇答应你便是了。”
耶律楚雄倒是爽快，碧桐再开口之前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她没想到父皇居然会答应的如此干脆。
演武场的一个角落里，一青年双手抱胸，微微向后倚在柱子上，望向正在谈话的二人，手中还不时把玩着一只毛笔。
他是碧桐一母同胞的二哥，耶律玄参。
“殿下。”
一侍卫不知从哪里现身，冲着玄参抱拳道。
玄参伸手，示意他莫要高声，并压低声音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殿下吩咐的那样。”侍卫答道。
“好，等我命令。”
“是。”
玄参的衣摆不知何时挂到了身后的柱子上，瞬间让他看起来有些像放浪形骸的隐士。
青年离开柱子，缓缓起身，轻勾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转身消失在演武场中。
“比试内容是什么？”
碧桐一脸不解地看向耶律楚雄，又望了望眼前的二人。
“直接定有些无聊，不如抽签来决定吧。”
斛光的语气透着一股温柔宠溺。
“来人，把……”
碧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斛光打断道：“不必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太监环抱木盒，匆匆而至，来到众人面前。
斛光缓缓开口道：“碧桐。”
“嗯？”
碧桐颇为疑惑地眨了眨眼。
“你来抽。”
碧桐同斛光对视一眼，顿时理解了他话中的含义。
为怕他二人出千，所以让她来抽。他两人亦不会质疑碧桐。
少女抬眸望向八贤王，那眼神似乎有些请示的意味。
见他投来赞许的目光后，碧桐才将手伸进了木盒。
“抽出什么来，可不要怪我。”
乍时，空气焦灼了起来，众人纷纷噤声屏息，皆目不转睛地盯着木盒。
半晌，碧桐将手中的竹签抽了出来。
“我看看。”
少女缓缓移开遮住字迹的手指，众人都凑近她身边，想要看看是什么。
竹签上是颇为娟秀的两个字——
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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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贤王冲着少女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
“放心好了。”
碧桐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斛光是她长兄，武艺箭术皆是辽国内最为出类拔萃的，仅次于自己的存在。
王爷他……真的能赢吗？
原本碧桐并不想让他去参加这样的比试，可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碧桐垂眸，缓缓吐出几个字。
“王爷，你若是有个闪失，宋和辽一定会开战。”
这是一个绝佳机会，如果八贤王输掉比试，既可以让宋颜面无存，又可以挑起两国的战火，如果八贤王再遭遇不测，更是如此。
耶律楚雄正愁找不到进攻的借口，又不敢贸然出兵，不然以他的脾气秉性，早就想扫平中原了。
所以他才同意了斛光如此过分的请求。
父皇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和宋建立友好关系。
碧桐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忧愁。
未来会发生什么，完全不清楚。在这种时候，让八贤王独自一人冒险，实在是十分不妥。
可碧桐又清楚，她左右不了八贤王的意思，可她仍然不想让他去做这样的事。
碧桐蹙了蹙眉，望向八贤王，道：“王爷，你此次是代表大宋出使，这不是家事，你完全没有必要接受这种不合理的比试，宋帝也不会怪罪你。”
八贤王伸手，道：“好了，不要说了。”
“好。”
碧桐双手环胸，苦笑着继续道：“如若王爷因此丢了性命，那我岂不是要守寡？你要堂堂辽国的公主为你守寡吗？”
少女那嗔怒模样着实令八贤王有些忍俊不禁，他稍稍调整了下表情，注视着碧桐，透着十分的严肃道：“本王答应你，一定安然无恙回来。”
碧桐同他对视了半晌后，头转向另一边。
少女有些赌气似的嘀嘀咕咕道：“哼，反正王爷死了，我还会再嫁。”
闻言，八贤王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伸手摸了摸碧桐的额头。
这一举动让碧桐感觉有些意外，她抬眸望向八贤王，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自从二人心生间隙以来，他们便再也没有这种过于亲近的肢体接触。
“王爷。”
碧桐勾了勾唇角，露出以往从未有过的笑容。
“嗯？”
八贤王亦笑了笑。
“武运昌隆。”
八贤王颔首，二人之间再无过多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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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演武场中有些熙熙攘攘，聚集着大批辽国的士兵，辽皇和碧桐亦在观战席，碧桐已经尽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自然，可眉眼处还是不免有一丝紧张。
姑且不论她和八贤王是结发夫妻，如果说长期潜入以来，她对八贤王没有一点感情，那绝对是骗人的。她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
斛光自幼南征北战，跟八贤王这种日日坐于朝堂之上、只知诗书礼易的人还是相差太多。
她实在想不出，八贤王到底怎样能赢下比试。
而且现在还未宣布比试内容，如果比试内容是体术的话……
碧桐摇了摇头，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碧桐，你好像有点紧张。”
少女的一举一动都被坐于身旁的耶律楚雄尽收眼底，他自然清楚自家女儿的那些小心思。看她如此担忧的模样……
果然她——
碧桐立刻冲着耶律楚雄笑了笑，道：“没什么，没什么父皇，孩儿没事。”
少女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父皇请用。”
耶律楚雄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其间，他的视线并未离开碧桐。
如此匆忙的转移话题……
果然她跟八贤王之间——
耶律楚雄放下茶杯，沉思了片刻。
众多的子嗣中，碧桐最为头角峥嵘，文武双全，又深谙政治……是耶律楚雄最为中意的孩子，因此更加偏爱她。可惜她是个女孩，如果她是个男孩，耶律楚雄大概会毫不犹豫地传位于她。
如果她真的喜欢八贤王的话——
“父皇父皇。”
突然耳边传来碧桐的呼唤声，耶律楚雄瞥向碧桐。
“父皇你看，他们来了。”
碧桐的语气带着几分激动和兴奋。
耶律楚雄顺着碧桐的视线望去，八贤王和斛光各自换上戎装，正慢慢走近演武场。
斛光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他似乎对自己这位妹夫，颇有微词。奈何碧桐又如此护着他，斛光只得作罢。
碧桐不免有些担心，八贤王之前的刀伤也才刚刚好，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比试吗？
八贤王同远在观战席的碧桐对视了一眼。
他的目光满是自信，甚至带着些王者气息，颇具傲气。
碧桐微微勾起唇角，算是给他打气了。
“父皇，孩儿想请您答应一件事。”碧桐转身，望向耶律楚雄，有些郑重其事道。
“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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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这场战斗输赢与否，都不要再找八贤王的麻烦了。”
碧桐手中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父皇答应你便是了。”
耶律楚雄倒是爽快，碧桐再开口之前就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她没想到父皇居然会答应的如此干脆。
演武场的一个角落里，一青年双手抱胸，微微向后倚在柱子上，望向正在谈话的二人，手中还不时把玩着一只毛笔。
他是碧桐一母同胞的二哥，耶律玄参。
“殿下。”
一侍卫不知从哪里现身，冲着玄参抱拳道。
玄参伸手，示意他莫要高声，并压低声音道：“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按殿下吩咐的那样。”侍卫答道。
“好，等我命令。”
“是。”
玄参的衣摆不知何时挂到了身后的柱子上，瞬间让他看起来有些像放浪形骸的隐士。
青年离开柱子，缓缓起身，轻勾唇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转身消失在演武场中。
“比试内容是什么？”
碧桐一脸不解地看向耶律楚雄，又望了望眼前的二人。
“直接定有些无聊，不如抽签来决定吧。”
斛光的语气透着一股温柔宠溺。
“来人，把……”
碧桐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斛光打断道：“不必了，我已经准备好了。”
太监环抱木盒，匆匆而至，来到众人面前。
斛光缓缓开口道：“碧桐。”
“嗯？”
碧桐颇为疑惑地眨了眨眼。
“你来抽。”
碧桐同斛光对视一眼，顿时理解了他话中的含义。
为怕他二人出千，所以让她来抽。他两人亦不会质疑碧桐。
少女抬眸望向八贤王，那眼神似乎有些请示的意味。
见他投来赞许的目光后，碧桐才将手伸进了木盒。
“抽出什么来，可不要怪我。”
乍时，空气焦灼了起来，众人纷纷噤声屏息，皆目不转睛地盯着木盒。
半晌，碧桐将手中的竹签抽了出来。
“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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