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勇气
一个月后。
今天是陈南通过培训的日子——只要最后和刘璐打一场，得到她的认可。
69层，303号房间。
陈南系上训练服的最后一个扣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个月的变化还是挺明显的。
衣服下面的线条有了明显的起伏，整体形象不再显得那么单薄，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陈南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容。
转身出门。
路过训练场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刘璐队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她正在训练前几天刚被分配过来的一个毛头小子，那人几个月前参与过一次“游戏”，评价很低，被分配回了低层，后来实在受不了，自愿加入调查部，才得到一个被调上来的机会。
他或许是觉得调查部的入职培训比“游戏”要轻松些。
但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错的。
“动作快点！就你这软弱无力的拳头，我奶奶坐着轮椅从你面前经过你都不可能打中！”
“砰！”
“太蠢了！明天就回去继续挖矿吧！挖到你死为止！”
刘璐训练陈南的时候也说差不多的话，但语气有明显的不同，对陈南是爱之深责之切，对这毛头小子就是单纯的不满意。
看样子明天就会把他踢出去。
陈南没有走进训练场，甚至没有在门口和队长打个招呼，还刻意放轻脚步，从门口溜了过去。
今天他要通过培训。
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一路往69层深处走。
在最角落的房间门口停下。
房门紧闭着，上面刻着太阳和星空的图案。
陈南从口袋里取出一枚表面印着格子和长条的徽章——上次获胜后领取到的，代表“游戏玩家”身份的徽章。
用徽章打开房门。
一台优美的游戏舱静静地躺在里面。
陈南走进房间，转身把房门合上，望着游戏舱默默欣赏了一会。
等待着。
直到……
“本月‘游戏’即将开始。”
“请所有参与者进入游戏。”
“请所有参与者进入游戏。”
广播声音在头顶响起。
陈南俯下身子，在游戏舱侧面找到了启动开关，还是用徽章贴上去。
舱门缓缓打开。
陈南正要躺下。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
还有沉重的喘气声。
没来得及躲避，房门已经被人打开。
满脸通红，头发凌乱，喘着粗气的毛头小子——名字叫方羽——出现在陈南面前。
看到站在游戏舱旁边的陈南，方羽猛地愣住。
两人相视无言。
陈南喉结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随即意识到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只好作罢。
因为刘璐紧跟着冲了过来。
“你发什么神经！”
刘璐先是骂了方羽一句，然后看到陈南，也和方羽一样愣住。
“队长，如果我说，我只是来这里打扫卫生的，你会相信么？”陈南说。
“你觉得呢？”
刘璐脸颊上的肉在抽动，那是她发火的前兆。
陈南知道她要说什么。
在这之前，他们就有过“讨论”。
“不行！你不能参加游戏！”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游戏’里的变数太大，死掉的概率太高，就算你再培训一年都没用。我辛辛苦苦培训你这么久，不是让你去‘游戏’里赌运气送死的！”
刘璐坚决反对陈南再次参加“游戏”，这也是调查部其他人的一致意见。
他们认为，陈南现在拥有的能力，已经足以胜任调查队队员的职务，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就可以和小队一起上地面去出任务。
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再到“游戏”里去冒险。
风险太大了。
正如刘璐所说，要是陈南死在“游戏”里，调查部这一个月以来的付出全部白费。
损失一个人才。
但陈南不这么想。
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游戏”商店里还有那么多东西可以抽。
他已经提前知道下一场游戏的内容，云顶之弈，那是他熟悉的策略型的游戏，输的可能性不大。
可这些理由不能说出来。
陈南只好表面放弃，暗地里偷偷制定在今天进入“游戏”的计划。
在他的精心设计下，一切都很顺利。
队长完全相信他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没有半点怀疑。
他也摸索到了69层的游戏舱所在，和开启的方法。
没想到会栽在突发事件上。
方羽，那个刚来几天的毛头小子，看样子是被刘璐的魔鬼训练给搞崩溃了，于是上头地冲过来，想要通过“游戏”脱胎换骨改变命运。
结果把陈南给暴露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
陈南叹了口气，在刘璐发火之前开口道：“队长，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什么？”
“我一定会活着从游戏里出来。”
“太过自信，就是自大！”
陈南摇头：“在你的印象中，我是个自大的人么？”
这话让刘璐怔了怔。
回想这一个月的相处经历……
确实。
陈南很低调，很谦虚，很理智，话不多，但开口总能说到点子上。
刘璐对他真的很满意，这一个月里陈南的表现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除了他要参加“游戏”这件事。
刘璐不禁产生疑惑。
所有的利害关系，风险，可能面临的情况，陈南应该都已经清楚，他那么理智一个人，为什么还坚持要参加“游戏”。
“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勇气？”
刘璐没有发火，认真地看着陈南。
“一定要说么？”
“一定要说！”
“那好吧，我告诉你……”陈南低着脑袋，似乎在纠结。
然后，他忽然抬起头来：“是梁静茹。”
“谁？”
在刘璐愣神的瞬间，陈南身子忽然一矮，像是条泥鳅般滑进游戏舱。
刘璐一个箭步冲上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她的训练效果很好，陈南的动作快速又准确。游戏舱门正好关闭，陈南躺在里面，隔着透明的舱门看着她。
他脸上带着微笑。
刘璐意识到自己上了当，陈南跟她说话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他算准了“游戏”正式开始，游戏舱门关闭的时间！
“出来！”
刘璐伸出手，但悬在游戏舱上，咬了咬牙，还是收了回来。
“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出来！”她用标志性的大嗓门喊道。
黄色的气体充满了整个游戏舱。
陈南眼前一黑。
系统声音在耳边响起。
“编号9528，已载入。”
“随机生成中……”
“生成完毕。”
“游戏名：云顶之弈。”
“游戏人数：8。”
“游戏规则——”
声音突然中断，像是忽然失去信号。
三秒钟后重新响起。
却已经发生了改变。
“编号9528，你已成为捕食者的猎物。”
一个低沉的嘶哑的声音。
随后又恢复到系统原声，不过……
“游戏改变。”
“游戏名：炉石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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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陈南通过培训的日子——只要最后和刘璐打一场，得到她的认可。
69层，303号房间。
陈南系上训练服的最后一个扣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一个月的变化还是挺明显的。
衣服下面的线条有了明显的起伏，整体形象不再显得那么单薄，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陈南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笑容。
转身出门。
路过训练场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刘璐队长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她正在训练前几天刚被分配过来的一个毛头小子，那人几个月前参与过一次“游戏”，评价很低，被分配回了低层，后来实在受不了，自愿加入调查部，才得到一个被调上来的机会。
他或许是觉得调查部的入职培训比“游戏”要轻松些。
但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错的。
“动作快点！就你这软弱无力的拳头，我奶奶坐着轮椅从你面前经过你都不可能打中！”
“砰！”
“太蠢了！明天就回去继续挖矿吧！挖到你死为止！”
刘璐训练陈南的时候也说差不多的话，但语气有明显的不同，对陈南是爱之深责之切，对这毛头小子就是单纯的不满意。
看样子明天就会把他踢出去。
陈南没有走进训练场，甚至没有在门口和队长打个招呼，还刻意放轻脚步，从门口溜了过去。
今天他要通过培训。
但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一路往69层深处走。
在最角落的房间门口停下。
房门紧闭着，上面刻着太阳和星空的图案。
陈南从口袋里取出一枚表面印着格子和长条的徽章——上次获胜后领取到的，代表“游戏玩家”身份的徽章。
用徽章打开房门。
一台优美的游戏舱静静地躺在里面。
陈南走进房间，转身把房门合上，望着游戏舱默默欣赏了一会。
等待着。
直到……
“本月‘游戏’即将开始。”
“请所有参与者进入游戏。”
“请所有参与者进入游戏。”
广播声音在头顶响起。
陈南俯下身子，在游戏舱侧面找到了启动开关，还是用徽章贴上去。
舱门缓缓打开。
陈南正要躺下。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
还有沉重的喘气声。
没来得及躲避，房门已经被人打开。
满脸通红，头发凌乱，喘着粗气的毛头小子——名字叫方羽——出现在陈南面前。
看到站在游戏舱旁边的陈南，方羽猛地愣住。
两人相视无言。
陈南喉结微动，想要说些什么，但随即意识到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只好作罢。
因为刘璐紧跟着冲了过来。
“你发什么神经！”
刘璐先是骂了方羽一句，然后看到陈南，也和方羽一样愣住。
“队长，如果我说，我只是来这里打扫卫生的，你会相信么？”陈南说。
“你觉得呢？”
刘璐脸颊上的肉在抽动，那是她发火的前兆。
陈南知道她要说什么。
在这之前，他们就有过“讨论”。
“不行！你不能参加游戏！”
“为什么？”
“这还用问吗？‘游戏’里的变数太大，死掉的概率太高，就算你再培训一年都没用。我辛辛苦苦培训你这么久，不是让你去‘游戏’里赌运气送死的！”
刘璐坚决反对陈南再次参加“游戏”，这也是调查部其他人的一致意见。
他们认为，陈南现在拥有的能力，已经足以胜任调查队队员的职务，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就可以和小队一起上地面去出任务。
不需要在这个时候，再到“游戏”里去冒险。
风险太大了。
正如刘璐所说，要是陈南死在“游戏”里，调查部这一个月以来的付出全部白费。
损失一个人才。
但陈南不这么想。
他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游戏”商店里还有那么多东西可以抽。
他已经提前知道下一场游戏的内容，云顶之弈，那是他熟悉的策略型的游戏，输的可能性不大。
可这些理由不能说出来。
陈南只好表面放弃，暗地里偷偷制定在今天进入“游戏”的计划。
在他的精心设计下，一切都很顺利。
队长完全相信他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没有半点怀疑。
他也摸索到了69层的游戏舱所在，和开启的方法。
没想到会栽在突发事件上。
方羽，那个刚来几天的毛头小子，看样子是被刘璐的魔鬼训练给搞崩溃了，于是上头地冲过来，想要通过“游戏”脱胎换骨改变命运。
结果把陈南给暴露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
陈南叹了口气，在刘璐发火之前开口道：“队长，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什么？”
“我一定会活着从游戏里出来。”
“太过自信，就是自大！”
陈南摇头：“在你的印象中，我是个自大的人么？”
这话让刘璐怔了怔。
回想这一个月的相处经历……
确实。
陈南很低调，很谦虚，很理智，话不多，但开口总能说到点子上。
刘璐对他真的很满意，这一个月里陈南的表现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除了他要参加“游戏”这件事。
刘璐不禁产生疑惑。
所有的利害关系，风险，可能面临的情况，陈南应该都已经清楚，他那么理智一个人，为什么还坚持要参加“游戏”。
“是谁给了你这样的勇气？”
刘璐没有发火，认真地看着陈南。
“一定要说么？”
“一定要说！”
“那好吧，我告诉你……”陈南低着脑袋，似乎在纠结。
然后，他忽然抬起头来：“是梁静茹。”
“谁？”
在刘璐愣神的瞬间，陈南身子忽然一矮，像是条泥鳅般滑进游戏舱。
刘璐一个箭步冲上去，可还是晚了一步，她的训练效果很好，陈南的动作快速又准确。游戏舱门正好关闭，陈南躺在里面，隔着透明的舱门看着她。
他脸上带着微笑。
刘璐意识到自己上了当，陈南跟她说话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他算准了“游戏”正式开始，游戏舱门关闭的时间！
“出来！”
刘璐伸出手，但悬在游戏舱上，咬了咬牙，还是收了回来。
“你一定要给我，活着出来！”她用标志性的大嗓门喊道。
黄色的气体充满了整个游戏舱。
陈南眼前一黑。
系统声音在耳边响起。
“编号9528，已载入。”
“随机生成中……”
“生成完毕。”
“游戏名：云顶之弈。”
“游戏人数：8。”
“游戏规则——”
声音突然中断，像是忽然失去信号。
三秒钟后重新响起。
却已经发生了改变。
“编号9528，你已成为捕食者的猎物。”
一个低沉的嘶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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