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正邪之辩
“妖魔之名，古已有之……”秦沐瑶踏前一步，与萧乘龙并肩而立，看着被枯骨填满底部的狼蛛巢穴，眼中泛着光彩。
“就你眼前所见，已知野兽残忍，若有修为的妖兽，其凶残可想而知。”
“你以为只有人族对妖魔恨之入骨？”
“开启了灵智的妖兽对人族亦同样如此。”
“想象一下，此处所见，若放大万倍，大陆上妖魔横行，生灵涂炭，他们残忍嗜血，不单同类间生死厮杀，对人族亦更有甚之。”
“你想想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想想刚出生还在襁褓中的婴孩，再想想自己的亲人、朋友、兄弟，他们全都朝不保夕，说不定眨眼间就变成了妖兽口中的烂肉……”
“难道，我辈修行人，受天下世人供养，而一旦他们有难，反倒袖手旁观？”
“难道，就要像你身边那些自私无耻，见同宗身死在即，也吝于施以援手的懦弱之流？”
“生而不配为人，又何谈参悟天道，修行长生？”
“魔道之恶，简直罄竹难书，若一件件、一桩桩的说出来，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就算你心中挂念的李有财，他本是人族，但为何血脉中含有魔之血液？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你可知当年，有多少无辜妇孺，被妖魔奴役、淫辱，可怜那许多花季少女，不仅被它们糟蹋，还要成为盘中美餐，这种毫无慈善之心，只懂得残忍嗜血的畜生，有什么资格活在天地之间？”
秦沐瑶似乎真的看到当时凄惨的景象一般，情绪变得激烈起来，绝世容颜上，一片痛恨之色，
“我秦沐瑶在世一日，便必定与妖魔誓不两立，无论他是否真正作恶。”
“因为他们身体里流淌的血本就是肮脏的，没作恶那只代表它还没来得及，这正是我要做的。”
“我要让世间人，再不受朝不保夕之苦，将天下所有的妖魔外道屠戮一空，来证我的道……”
“啪啪啪……”萧乘龙忽然满脸笑容的拍着手，赞道，
“大师姐果然心怀慈悲，如此宏愿，萧乘龙的确是自愧不如啊……”
情绪有些激动，难以瞬间脱离出来的秦沐瑶一怔，不知萧乘龙忽然变脸似的恭维，到底是真的认同，还是口中虚伪的夸赞。
在秦沐瑶有些疑惑的目光下，萧乘龙笑容一敛，忽然微微摇头，
“大师姐所言，的确正义凛然，让人为之心折，可是……”
“你似乎还没告诉我，所谓的魔道，那些启了灵智的妖兽，还有那些身不由主，背负上魔道血脉的无辜人，他们究竟如何的可恶？”
“我就是一普通人，没有大师姐您这样的雄心壮志，只有凭自己的感官来判断善与恶。”
“我且说说心中的恶应该是什么样子吧。”
“首先，野兽容貌凶狠，且不符合人的审美，这点我认同，但他们不该因此就被审判，不该因此而人人喊打。”
“我这人很现实，只要没伤害到我，或没伤害到别人，我管你是野兽还是人？”
“大家未必没有做朋友的可能，如此说来，天底下好像唯有人，才会对同类以相貌论好坏吧。”
“长得丑，大家就不喜欢，长得丑还想跟大家做朋友，那就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对不对？”
“野兽反而好些，只要不威胁到他，他们不会嫌弃同类的相貌。”
“甚至有时，我对他们好点，他们就会回报同样甚至更多的善意，你养过宠物吗？我养了一只狼，他对我的依恋和信任，哪怕许多同门都完全无法比拟。”
“若刚才遇到那生死一发的情况是我，若我的宠物鸡腿就在旁边，我相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冲上来，哪怕他根本不是狼蛛的对手，很可能反而比我先死……”
“我家小鸡腿毛茸茸的小脑袋特别好撸，一直撸一直爽，你知道吗？它还特别喜欢吃肉肉，咳咳，话题扯远了……”
“这就是情谊，万物有灵，将心比心，仇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让更多的生命无辜葬送。”
“我不否认，有的妖兽生性凶残，拥有修为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这种的，不用你说，我肯定会义不容辞。”
“但换句话说，五指有长短，人亦有好坏，我们可以自诩本性善良，为何就不允许妖魔中亦有不愿滥杀无辜之人？”
“不能只因为沾了妖魔二字，就容不得它们生存吧？”
“那样做，我们又与妖魔何异？”
“我这可不是为它们辩护啊，还是以眼前这头狼蛛为例……”
“要不是我们踏入了它的领地，又恰巧遇上这家伙正饿肚子，难道它主动跑来伤害我们么？”
“当然，我不知这狼蛛本性如何，或许它本就残忍嗜杀也说不定，不过就事论事，此番遭遇，乃是我们先闯进别人家。”
“我不知你如何看，但如果是我，碰到这事儿肯定不会客气。”
“所谓若肉强食便是如此，你自己送上门，还不允许我填饱肚子？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所以那几位光荣献身，这无关于善恶对错，要怨，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
“比方说我，它碰到我，就只能怨它自己倒霉，没想到我这么硬啊，结果硌了牙，所以被我杀了。”
“但我不会认为这头狼蛛有多坏，因为这只是一次为了生存的战斗而已，成王败寇，就是这么简单。”
“人类有什么权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给另外的生灵定义善恶呢？”
“难道只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被杀了、被吃了、被欺负了，就觉得他们很坏？那人族繁衍这么多年，吃的野兽岂不更多？”
“最起码，妖兽之恶，只用在其他生灵上，但人族却连同类都不放过。”
“你大师姐，高高在上，又怎体会得到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小喽啰，整天被多少大人物欺压、侮辱？”
“这么说来，人族岂不是天底下最凶残、最阴险、最卑鄙、最无耻之辈？”
“大道理我讲不了那么多，就是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我只是小人物，所以也只能用小人物的理解去感知何为善、何为恶。”
“我家乡曾有人说过一句‘存天理、灭人欲’，你猜怎么着？”
“这人被无数人骂死了，因为他们没多么高瞻远瞩的理想，只希望自由自在的活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话没错，可惜人们不理解，所以就因为这，世人容不下他啊。”
“这是只有人才会干出来的事吧？”
“对同类尚且如此，都不能求同存异，共生于天地间，又岂容得下其他非我族类？”
“大师姐，你那宏愿不小，但有否考虑过，世上真的没了妖兽、没了野兽、没了所有的邪魔外道，就真的无欲无求了吗？”
“人性之贪婪，比之妖魔为恶更甚，到那时，恐怕就是人吃人，也未必不会发生哦？”
这番话，萧乘龙并无慷慨激昂，却说得理所当然。
毕竟从地球那个资讯爆炸的时代而来，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眼光自然不同。
地球人经过无数年演变，慢慢懂得了万物生长，共生共存的生态平衡理念，他萧乘龙也只不过是借前人之智慧，摆出来而已。
但这样新颖的观念，却对秦沐瑶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虽然明知萧乘龙的话不尽其然，甚至有些偏颇，但却找不到可以辩驳之处。
萧乘龙“嘿嘿”一笑，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
“所以，我不会胡乱扣帽子，人有好坏、魔亦有善恶，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哦，有刀剑。”
秦沐瑶有些慌乱，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多年以来的信念，居然在萧乘龙的只言片语间有些动摇了，本是为了说服萧乘龙，怎么到头来，却让自己有些怀疑自己的坚持了呢？
秦沐瑶猛地一咬牙，才让恍惚的神思回归了本我，意味深长的看着萧乘龙，
“你的话，我不敢说不对，也的确很难反驳……”
“但世道便是如此，你人微言轻，别说我的誓愿宏大，你这种与异族共存的观念，怕是更难实现。”
“妖兽得道，自然生灵涂炭，你又凭什么去保护无辜之人？”
“人族统御天下，又岂能容忍你这种异类生存，而导致自我道统不稳？”
“其实你这种想法，两头不讨好，谁也不会将你当自己人。”
“我劝你还是现实点好，省得最终被正道所不容，也被魔道摒弃，那就真的完了。”
“以你的资质，本应前程远大，何必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念而自毁前程？”
“别的不说，以你这种心态，我是绝不敢推荐你进内宗的。”
“因为你有这种心态，就是跟宗门万年传承相悖，一旦被人知悉，只怕立刻招来杀身之祸。”
“就连我也脱不了干系。”
秦沐瑶真诚的看着萧乘龙，郑重的说道，
“要想别人听你的，就得先拥有让别人听你话的资格，而不是一开始就把自己置于必死的绝地。”
这句话一出口，萧乘龙就明白，秦沐瑶哪怕还不能认同他的一套说辞，但起码，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排斥了，能说出这番话，对于一向视妖魔如仇寇的秦沐瑶来说，已属难能可贵。
笑着点了点头，萧乘龙心中感激，但他其实是个拥有坚定信念的人，轻易不会被动摇。
“感谢大师姐厚爱，我萧乘龙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最起码，如今的我还很弱小，自然不会傻到逢人便说与妖魔和谐共处的傻话。”
“这不是觉得大师姐待我以诚，才报之以诚嘛，放心，我可不是那种固执己见的傻子。”
“但话说回来，虽然我很希望能尽快去内宗，但若代价是让我不问缘由，出卖自己本来肝胆相照的兄弟……”
“而且这位兄弟还正在生死之困中，需要我的帮助……”
“如果那样，这内宗的机会，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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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只有人族对妖魔恨之入骨？”
“开启了灵智的妖兽对人族亦同样如此。”
“想象一下，此处所见，若放大万倍，大陆上妖魔横行，生灵涂炭，他们残忍嗜血，不单同类间生死厮杀，对人族亦更有甚之。”
“你想想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类，想想刚出生还在襁褓中的婴孩，再想想自己的亲人、朋友、兄弟，他们全都朝不保夕，说不定眨眼间就变成了妖兽口中的烂肉……”
“难道，我辈修行人，受天下世人供养，而一旦他们有难，反倒袖手旁观？”
“难道，就要像你身边那些自私无耻，见同宗身死在即，也吝于施以援手的懦弱之流？”
“生而不配为人，又何谈参悟天道，修行长生？”
“魔道之恶，简直罄竹难书，若一件件、一桩桩的说出来，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就算你心中挂念的李有财，他本是人族，但为何血脉中含有魔之血液？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
“你可知当年，有多少无辜妇孺，被妖魔奴役、淫辱，可怜那许多花季少女，不仅被它们糟蹋，还要成为盘中美餐，这种毫无慈善之心，只懂得残忍嗜血的畜生，有什么资格活在天地之间？”
秦沐瑶似乎真的看到当时凄惨的景象一般，情绪变得激烈起来，绝世容颜上，一片痛恨之色，
“我秦沐瑶在世一日，便必定与妖魔誓不两立，无论他是否真正作恶。”
“因为他们身体里流淌的血本就是肮脏的，没作恶那只代表它还没来得及，这正是我要做的。”
“我要让世间人，再不受朝不保夕之苦，将天下所有的妖魔外道屠戮一空，来证我的道……”
“啪啪啪……”萧乘龙忽然满脸笑容的拍着手，赞道，
“大师姐果然心怀慈悲，如此宏愿，萧乘龙的确是自愧不如啊……”
情绪有些激动，难以瞬间脱离出来的秦沐瑶一怔，不知萧乘龙忽然变脸似的恭维，到底是真的认同，还是口中虚伪的夸赞。
在秦沐瑶有些疑惑的目光下，萧乘龙笑容一敛，忽然微微摇头，
“大师姐所言，的确正义凛然，让人为之心折，可是……”
“你似乎还没告诉我，所谓的魔道，那些启了灵智的妖兽，还有那些身不由主，背负上魔道血脉的无辜人，他们究竟如何的可恶？”
“我就是一普通人，没有大师姐您这样的雄心壮志，只有凭自己的感官来判断善与恶。”
“我且说说心中的恶应该是什么样子吧。”
“首先，野兽容貌凶狠，且不符合人的审美，这点我认同，但他们不该因此就被审判，不该因此而人人喊打。”
“我这人很现实，只要没伤害到我，或没伤害到别人，我管你是野兽还是人？”
“大家未必没有做朋友的可能，如此说来，天底下好像唯有人，才会对同类以相貌论好坏吧。”
“长得丑，大家就不喜欢，长得丑还想跟大家做朋友，那就是不自量力、自取其辱，对不对？”
“野兽反而好些，只要不威胁到他，他们不会嫌弃同类的相貌。”
“甚至有时，我对他们好点，他们就会回报同样甚至更多的善意，你养过宠物吗？我养了一只狼，他对我的依恋和信任，哪怕许多同门都完全无法比拟。”
“若刚才遇到那生死一发的情况是我，若我的宠物鸡腿就在旁边，我相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冲上来，哪怕他根本不是狼蛛的对手，很可能反而比我先死……”
“我家小鸡腿毛茸茸的小脑袋特别好撸，一直撸一直爽，你知道吗？它还特别喜欢吃肉肉，咳咳，话题扯远了……”
“这就是情谊，万物有灵，将心比心，仇杀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让更多的生命无辜葬送。”
“我不否认，有的妖兽生性凶残，拥有修为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这种的，不用你说，我肯定会义不容辞。”
“但换句话说，五指有长短，人亦有好坏，我们可以自诩本性善良，为何就不允许妖魔中亦有不愿滥杀无辜之人？”
“不能只因为沾了妖魔二字，就容不得它们生存吧？”
“那样做，我们又与妖魔何异？”
“我这可不是为它们辩护啊，还是以眼前这头狼蛛为例……”
“要不是我们踏入了它的领地，又恰巧遇上这家伙正饿肚子，难道它主动跑来伤害我们么？”
“当然，我不知这狼蛛本性如何，或许它本就残忍嗜杀也说不定，不过就事论事，此番遭遇，乃是我们先闯进别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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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那几位光荣献身，这无关于善恶对错，要怨，只能怨自己学艺不精。”
“比方说我，它碰到我，就只能怨它自己倒霉，没想到我这么硬啊，结果硌了牙，所以被我杀了。”
“但我不会认为这头狼蛛有多坏，因为这只是一次为了生存的战斗而已，成王败寇，就是这么简单。”
“人类有什么权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给另外的生灵定义善恶呢？”
“难道只因为自己技不如人，被杀了、被吃了、被欺负了，就觉得他们很坏？那人族繁衍这么多年，吃的野兽岂不更多？”
“最起码，妖兽之恶，只用在其他生灵上，但人族却连同类都不放过。”
“你大师姐，高高在上，又怎体会得到我们这些生活在底层的小喽啰，整天被多少大人物欺压、侮辱？”
“这么说来，人族岂不是天底下最凶残、最阴险、最卑鄙、最无耻之辈？”
“大道理我讲不了那么多，就是自己看到的，感受到的，我只是小人物，所以也只能用小人物的理解去感知何为善、何为恶。”
“我家乡曾有人说过一句‘存天理、灭人欲’，你猜怎么着？”
“这人被无数人骂死了，因为他们没多么高瞻远瞩的理想，只希望自由自在的活着，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话没错，可惜人们不理解，所以就因为这，世人容不下他啊。”
“这是只有人才会干出来的事吧？”
“对同类尚且如此，都不能求同存异，共生于天地间，又岂容得下其他非我族类？”
“大师姐，你那宏愿不小，但有否考虑过，世上真的没了妖兽、没了野兽、没了所有的邪魔外道，就真的无欲无求了吗？”
“人性之贪婪，比之妖魔为恶更甚，到那时，恐怕就是人吃人，也未必不会发生哦？”
这番话，萧乘龙并无慷慨激昂，却说得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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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人经过无数年演变，慢慢懂得了万物生长，共生共存的生态平衡理念，他萧乘龙也只不过是借前人之智慧，摆出来而已。
但这样新颖的观念，却对秦沐瑶造成了极大的冲击。
虽然明知萧乘龙的话不尽其然，甚至有些偏颇，但却找不到可以辩驳之处。
萧乘龙“嘿嘿”一笑，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道，
“所以，我不会胡乱扣帽子，人有好坏、魔亦有善恶，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哦，有刀剑。”
秦沐瑶有些慌乱，因为她忽然发现自己多年以来的信念，居然在萧乘龙的只言片语间有些动摇了，本是为了说服萧乘龙，怎么到头来，却让自己有些怀疑自己的坚持了呢？
秦沐瑶猛地一咬牙，才让恍惚的神思回归了本我，意味深长的看着萧乘龙，
“你的话，我不敢说不对，也的确很难反驳……”
“但世道便是如此，你人微言轻，别说我的誓愿宏大，你这种与异族共存的观念，怕是更难实现。”
“妖兽得道，自然生灵涂炭，你又凭什么去保护无辜之人？”
“人族统御天下，又岂能容忍你这种异类生存，而导致自我道统不稳？”
“其实你这种想法，两头不讨好，谁也不会将你当自己人。”
“我劝你还是现实点好，省得最终被正道所不容，也被魔道摒弃，那就真的完了。”
“以你的资质，本应前程远大，何必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理念而自毁前程？”
“别的不说，以你这种心态，我是绝不敢推荐你进内宗的。”
“因为你有这种心态，就是跟宗门万年传承相悖，一旦被人知悉，只怕立刻招来杀身之祸。”
“就连我也脱不了干系。”
秦沐瑶真诚的看着萧乘龙，郑重的说道，
“要想别人听你的，就得先拥有让别人听你话的资格，而不是一开始就把自己置于必死的绝地。”
这句话一出口，萧乘龙就明白，秦沐瑶哪怕还不能认同他的一套说辞，但起码，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排斥了，能说出这番话，对于一向视妖魔如仇寇的秦沐瑶来说，已属难能可贵。
笑着点了点头，萧乘龙心中感激，但他其实是个拥有坚定信念的人，轻易不会被动摇。
“感谢大师姐厚爱，我萧乘龙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最起码，如今的我还很弱小，自然不会傻到逢人便说与妖魔和谐共处的傻话。”
“这不是觉得大师姐待我以诚，才报之以诚嘛，放心，我可不是那种固执己见的傻子。”
“但话说回来，虽然我很希望能尽快去内宗，但若代价是让我不问缘由，出卖自己本来肝胆相照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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