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牛刀小试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我的小生意红火之后的第三个月，楼下敲锣打鼓开了一家怪味鸡脚店。
怪味鸡脚店是连锁加盟店，在K城已有多年历史，规模庞大，产业链成熟，运作模式先进。显然是我这种野路子的小摊子不能比的，因此不出几日，我的生意便清冷了下来，有时一连几天不出单子的情况都有。渐渐地，我的钱包又开始软起来。
这家怪味鸡脚店的老板也是个妙人，二十一二的样子，梳个大背头，五官紧凑，虎头虎脑，开业没几天，他不在家好好研究泡鸡脚，却打着客户的名义找上我，跟我谈起了合作。
“你打算怎么合作呢？”我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尽力保持对一位后进晚辈的尊重。
“很简单呀！”年轻人两手一摊，“您出物料单子，我出推广方案，将你的特色鸡脚进行广告包装，走传统连锁加盟模式，我们大家一起赚大钱……”
我略一沉思，觉得这也算是个出路，反正就是一个配方而已，我又不用操心后续的经营情况，给他就给他呗，赢了就当长线投资，亏了也无关紧要。
但想是这么想，怎么说又是另外一件事。于是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跟年轻人掰扯了这个泡鸡脚的来历、典故、各种配方代表的含义，还要再加一点民族属性进去，只差没给这也野方子写上一本传记了。直把年轻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当场就想拜师学艺。
“技术我当然会教给你，但我得收一万的技术转让费！”我臊眉耷眼的开口，完全没有一点前辈高人的风范。
反正我不可能真的一辈子卖鸡脚，如果能在临走之前小赚一笔自然最好了。更何况这虽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却的确是我的发明专利，收一万转让费已经很良心了。
“好！没问题！”年轻人倒是一点都不纠结，当场拍板定下了合作意向，双方商定合作初期，我给他进行技术培训，他则付给我一万的技术转让费和新店经营的一成干股。
晚上六点，送走眉飞色舞的年轻人，我坐在沙发上休息。电视台上一个又一个过山车式的节目被我飞速的扒拉过去又扒拉过来，我突然间有些无所适从。卖鸡脚的大业算是结束了，接下来我该干点什么呢？继续做小生意？
我并不是对小本生意有偏见，相反，我很喜欢它，因为做这件事情可以让我有时间照顾孩子，关心老人，还能有不少的收入，缓解我的财物危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它都是值得我做下去的，但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很虚！
虚，跟做得好不好没关系，就是一种直观感觉，好像一个人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座房子，但房子歪歪斜斜，一不小心就会崩塌下去，你必须得拼命，铆足了劲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安全一些，可你内心又知道，这并不安全。
“嘟嘟！嘟嘟！”手机短暂的提示音响起，这是手机电量耗尽的征兆。我这才猛然想起，昨天跟沈修慕带儿子出去玩，充电线竟遗忘在尚少强包里了。但尚少强此时在上班，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的包会不会在车上？”我想，抱着一丝希望，拿起车钥匙去停车场碰碰运气。沈修慕每天回来的时间特别晚，而我的订单大多在手机上完成，没有电是万万不能的。
正是上午十点左右，负二楼的停车场依然泛着发霉的气息。廉价出租房的下水管又漏了，令人恶心的污水散逸得到处都是，我一步一步的趟过污水，来到我和尚少强共同的贵重财产——价值七万的一辆白色小轿车旁。
打开后备箱，沈修慕的包果然安静的躺在后备箱里。我惊喜的从里面拿出充电器拉上拉链，正准备离开时，两个紫色包装的小东西引起了我的目光。
“你保护爱情，我保护你！”
卡通文字的渲染浓情又黏腻，两个抽象人物交缠的动作令人想入非非，我的动作停下来：这不是沈修慕最爱用的计生用品吗？他的包里竟然放着这个？
我突然间有种被狗屎淋了一身的感觉。
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挣钱，其他的琐事基本没有在意，而沈修慕自从上次医院回来后就恢复了热恋时期二十四孝好男人的样子，每天按时回家，对我和孩子百般迁就，温良恭俭让的形象一度让我觉得“浪子回头金不换”。
然而，浪子终究是浪子。
我叹了口气蹲下身，沉思良久，打开车门坐上车，油门一轰，白色轿车向着沈修慕公司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要去寻找真相，婚姻里面出现问题时，与其徒劳猜忌，不如找到真相勇敢面对，这是此时我唯一的想法。
十二点左右，我到沈修慕公司。这是k城地标性建筑，五十多层的豪华商业大楼在阳光下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我找个地方停下车，然后乘电梯到沈修慕公司所在的楼层。
沈修慕所在的公司属于大型新能源汽车产业，在K城最繁华的写字楼独占三层空间，第一层是销售部，第二层是员工食堂，第三层才是沈修慕的大客户部和公司中高层领导办公室。
此时公司里的人都去吃饭了，大客户部空无一人，我踩着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板，一步一步走到沈修慕的办公桌前坐下，单手敲击着桌面思考：若他没有出轨，避孕套只是个误会，我该怎么办？就算他出轨了，我又如何肯定他的出轨对象一定在公司里？况且整个大客户部就那么几个人，他出轨的对象会是谁？
我纠结着，一时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对还是错？
“这个季度你出了这么多件，提成应该会很好吧？等工资发下来，你得请我去德江大酒店吃饭！”
正在我思考着要不要装作不知道悄悄离开时，一个轻柔娇媚的女声从楼道中传来。接着是沈修慕年轻的声音：“蒋丽，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吗？老婆孩子都指着这点薪水呢！哪有钱请你去那种地方？你请我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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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味鸡脚店是连锁加盟店，在K城已有多年历史，规模庞大，产业链成熟，运作模式先进。显然是我这种野路子的小摊子不能比的，因此不出几日，我的生意便清冷了下来，有时一连几天不出单子的情况都有。渐渐地，我的钱包又开始软起来。
这家怪味鸡脚店的老板也是个妙人，二十一二的样子，梳个大背头，五官紧凑，虎头虎脑，开业没几天，他不在家好好研究泡鸡脚，却打着客户的名义找上我，跟我谈起了合作。
“你打算怎么合作呢？”我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尽力保持对一位后进晚辈的尊重。
“很简单呀！”年轻人两手一摊，“您出物料单子，我出推广方案，将你的特色鸡脚进行广告包装，走传统连锁加盟模式，我们大家一起赚大钱……”
我略一沉思，觉得这也算是个出路，反正就是一个配方而已，我又不用操心后续的经营情况，给他就给他呗，赢了就当长线投资，亏了也无关紧要。
但想是这么想，怎么说又是另外一件事。于是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跟年轻人掰扯了这个泡鸡脚的来历、典故、各种配方代表的含义，还要再加一点民族属性进去，只差没给这也野方子写上一本传记了。直把年轻人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当场就想拜师学艺。
“技术我当然会教给你，但我得收一万的技术转让费！”我臊眉耷眼的开口，完全没有一点前辈高人的风范。
反正我不可能真的一辈子卖鸡脚，如果能在临走之前小赚一笔自然最好了。更何况这虽然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却的确是我的发明专利，收一万转让费已经很良心了。
“好！没问题！”年轻人倒是一点都不纠结，当场拍板定下了合作意向，双方商定合作初期，我给他进行技术培训，他则付给我一万的技术转让费和新店经营的一成干股。
晚上六点，送走眉飞色舞的年轻人，我坐在沙发上休息。电视台上一个又一个过山车式的节目被我飞速的扒拉过去又扒拉过来，我突然间有些无所适从。卖鸡脚的大业算是结束了，接下来我该干点什么呢？继续做小生意？
我并不是对小本生意有偏见，相反，我很喜欢它，因为做这件事情可以让我有时间照顾孩子，关心老人，还能有不少的收入，缓解我的财物危机。不管从哪方面来说，它都是值得我做下去的，但不知为什么，这样的生活让我觉得——很虚！
虚，跟做得好不好没关系，就是一种直观感觉，好像一个人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座房子，但房子歪歪斜斜，一不小心就会崩塌下去，你必须得拼命，铆足了劲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安全一些，可你内心又知道，这并不安全。
“嘟嘟！嘟嘟！”手机短暂的提示音响起，这是手机电量耗尽的征兆。我这才猛然想起，昨天跟沈修慕带儿子出去玩，充电线竟遗忘在尚少强包里了。但尚少强此时在上班，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他的包会不会在车上？”我想，抱着一丝希望，拿起车钥匙去停车场碰碰运气。沈修慕每天回来的时间特别晚，而我的订单大多在手机上完成，没有电是万万不能的。
正是上午十点左右，负二楼的停车场依然泛着发霉的气息。廉价出租房的下水管又漏了，令人恶心的污水散逸得到处都是，我一步一步的趟过污水，来到我和尚少强共同的贵重财产——价值七万的一辆白色小轿车旁。
打开后备箱，沈修慕的包果然安静的躺在后备箱里。我惊喜的从里面拿出充电器拉上拉链，正准备离开时，两个紫色包装的小东西引起了我的目光。
“你保护爱情，我保护你！”
卡通文字的渲染浓情又黏腻，两个抽象人物交缠的动作令人想入非非，我的动作停下来：这不是沈修慕最爱用的计生用品吗？他的包里竟然放着这个？
我突然间有种被狗屎淋了一身的感觉。
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挣钱，其他的琐事基本没有在意，而沈修慕自从上次医院回来后就恢复了热恋时期二十四孝好男人的样子，每天按时回家，对我和孩子百般迁就，温良恭俭让的形象一度让我觉得“浪子回头金不换”。
然而，浪子终究是浪子。
我叹了口气蹲下身，沉思良久，打开车门坐上车，油门一轰，白色轿车向着沈修慕公司的方向疾驰而去。
我要去寻找真相，婚姻里面出现问题时，与其徒劳猜忌，不如找到真相勇敢面对，这是此时我唯一的想法。
十二点左右，我到沈修慕公司。这是k城地标性建筑，五十多层的豪华商业大楼在阳光下灿烂得让人睁不开眼。我找个地方停下车，然后乘电梯到沈修慕公司所在的楼层。
沈修慕所在的公司属于大型新能源汽车产业，在K城最繁华的写字楼独占三层空间，第一层是销售部，第二层是员工食堂，第三层才是沈修慕的大客户部和公司中高层领导办公室。
此时公司里的人都去吃饭了，大客户部空无一人，我踩着光可照人的大理石地板，一步一步走到沈修慕的办公桌前坐下，单手敲击着桌面思考：若他没有出轨，避孕套只是个误会，我该怎么办？就算他出轨了，我又如何肯定他的出轨对象一定在公司里？况且整个大客户部就那么几个人，他出轨的对象会是谁？
我纠结着，一时不知道自己出现在这里是对还是错？
“这个季度你出了这么多件，提成应该会很好吧？等工资发下来，你得请我去德江大酒店吃饭！”
正在我思考着要不要装作不知道悄悄离开时，一个轻柔娇媚的女声从楼道中传来。接着是沈修慕年轻的声音：“蒋丽，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吗？老婆孩子都指着这点薪水呢！哪有钱请你去那种地方？你请我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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