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北疆 14
硕明铁转身出了伏项的大营，脸上的表情也转而变得凝重，身后的护卫将马牵到了他的身侧，低声道，“族长，回驻地还是铁骑营地？”
硕明铁夺过他手中的缰绳，生硬的说道，“回驻地，那三个人的账还没算完呢！”
数骑并驾齐驱，开阔的黄土平地上升腾起一溜黄色的烟尘，随着战马一声长嘶，硕明铁稳稳停到了驻地前，他纵身下马，气势汹汹的朝着驻地帐篷而来，还未走进，便听到一阵孩童嬉笑之音。
循着那声音望去，七八个圆圆的小脑袋凑在一处，不知在围着什么东西，时不时还发出兴奋的欢呼，硕明铁扬手召来身后的护卫，“去看看阿铎可在里面，”
身后的守卫领了命，刚奔至半路，只见一个圆圆的小脑袋就冲破了众人的围簇直起身来，只见他掐着腰，一手指着天，不可一世的说道，“就说我会赢，可你们偏偏不信，现在好了，将你们兜里的糖墩儿统统给我拿来！”
硕明铁无奈的撇撇嘴，踱着步子来到小孩身后，孔武有力的一只大手提起说话那孩子的后领子，将他悬在了空中，那小孩正是硕明铎，此时的硕明铎正沉浸在小孩子的胜利的喜悦中，冷不丁的被人提了起来，先是一愣，而后剧烈的反抗起来，“放开我，你在不放开我，我就让我爹教训你了”。
硕明铁眉毛一横，压着声音道，“是吗？我倒要看看如何教训我？”
硕明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待他反应过来说话的正式硕明铁便兴奋的喊道，“爹，我赢了，你快放我下来，我给你看乐大叔送的蛐蛐！”
硕明铁听他叫乐屏叫的如此亲近，脸色有些不悦，冷言道，“我安排你去习武读书干活，这些你都干完了是吗，什么时辰了还在干这般无聊的事情?你又是什么时候多了个乱七八糟的大叔？”
硕明铎被他在空中吊的没了力气，挣扎一会便不再反抗，嘴里不服气的轻声‘切’着。
硕明铁听他小声嘀咕更是火大，开口就道，“你哪里还不服气，若是那么想认叔叔，干脆就去铁骑营里给族中的叔叔们去洗脚吧？”
这回硕明铎完全没了声响，两只小手紧紧捂着嘴巴，两只大眼滴溜溜的转着，其他孩子听他一番话也是愣在了原地，一时不敢开口。
小不点艰难的从几个高个孩子中挤了出来，一手里捏着一只小小的竹筒，另一只手还在慌忙朝竹筒塞着盖子，嘴里忙不迭的说道，“你别怪他，不是他要乱认叔叔，我叫乐大叔，他不过是随我叫而已！”
硕明铁看着这个身高远远没有硕明铎高的小不点，心头急急跳了一瞬，他随手将硕明铎放下，无言的转身朝驻地营帐走去，心里念道，“到底是自己的错，若不是没有看顾好他们母子，小不点也断不会对我连个叔叔的称号都没有”。
身后的小不点看着硕明铁渐渐远去的背影，眨着不染纤尘的大眼睛，开口喊道，“大叔，是我喜欢乱认叔叔，但我认识的叔叔都是好的，你不要找他们麻烦，也不要为难阿清姐姐！”
硕明铁听闻并未回头，低头喊道，“人不大，操心还不少，我不会怎么样他们的！”，小不点听了他的许诺似乎是放下来心，低头摆弄起手中的竹筒来。
一旁摆脱了束缚的硕明铎天真的朝着小不点问道，“你为什么喜欢认叔叔啊，你说的话是对我爹说的吗？我爹为什么要为难你嘴里说的叔叔，姐姐啊”
小不点面对硕明铎一连串的问题，圆润的眼睛里一瞬间充满了水汽，他哪里有机会乱认什么叔叔姐姐，寻常人们看他一个小叫花子躲都来不及，又怎会多看他一眼，若不是遇见了赵郢昌也许此时他正在哪个角落同野猫野狗一起求生存，迷蒙间，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走来。
“小不点，在做什么？眼睛不舒服吗？”，萧濯一身火红的硕明服，俯首盯着小不点，语气里没有宠溺反倒有几分严苛，小不点看清来的人正是萧濯，立马甩甩头绽开一个清甜的笑，开口道，“没什么，那个大叔打断了我们的斗蛐蛐大赛！”
萧濯顺着小不点的指尖只看到硕明铁一个远远的背影，她转头看到一群呆滞的小孩，心道，“这些孩子莫不是被硕明铁给吓傻了吧”
小不点见萧濯脸上怪异，顺着她的眼神朝自己周围望去，见身后的孩子个个呆若木鸡，小不点戳了戳同样呆滞的硕明铎，只听硕明铎开口道“姐姐，你是仙子吗？”
萧濯冷笑道，“额，先前你见到我可是没有这么夸过我？”
萧濯身后突然蹦出赵郢昌的声音，开口就道，“人不大，眼神也着实不好使，非要换身衣服才认得出来人家生的好看？”
小不点听到到赵郢昌的声音，眼睛里满是喜出望外，翘首看着萧濯身后。
硕明铎则开口道，“若不是我记得姐姐这沙沙的嗓音，恐怕我还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呢？”
一旁的乐屏可无心掺和到他们审美的讨论中去，径直朝小不点走去，颀长的身躯居高临下的盯着小不点，开口即道，“小孩儿，我那两只蛐蛐怎么样了。”
小不点双手将竹筒捧到乐屏眼前，笑着开口道，“好好的在这里，大叔要的话就拿走吧！”
一听乐屏要拿走蛐蛐，硕明铎跳着挡在了小不点身前，高声喊道，“不能给他，你一个大人为什么要和我们小孩子抢喜欢的东西呢？”
乐屏可不纵容这个小鬼，伸手便推开了硕明铎，扬手就要拿走小不点手里的竹筒。
一旁看戏的赵郢昌手里不知从哪里顺了一把扇子，抵在了乐屏手臂上，开口道，“小不点，你不喜欢乐屏的蛐蛐吗？”
小不点道，“现在是初春，全城都寻不得蛐蛐，乐大叔手里的蛐蛐自然是稀罕，但过不了多久全城都会有的，既然这蛐蛐也是乐大叔的宝贝，那就该还给他！”
赵郢昌虽然觉得这孩子懂事，但还是忍不住逗他道，“你乐大叔这两只蛐蛐可不是凡品，恐怕你找遍整个城，都不会有他这样一对品性极好的蛐蛐啦！”。
小不点听了更是笑笑将手里的竹筒推了出去，“那更要还给大叔了！”
一旁的萧濯一把推开了伸手的乐屏以及阻止乐屏的赵郢昌，开口道，“那么大人还好意思逗小孩儿吗？”
乐屏听了倒是不客气，伸手就将竹筒塞回了自己怀中，冷冷的道，“这两只确实不行，等我回了望都给你十只八只！”
被推开到一边的硕明铎撇了三人一眼，拉起小不点的袖子就超前走去，边走边说道，“不就是个蛐蛐嘛，走，我们还有好多好玩儿的！”
小不点笑笑，伸手朝三人挥了挥，被一群小孩子簇拥着朝远处走去。
萧濯辗转乐屏身侧，抱臂开口道，“你这两只玩意儿若不是能值两座金山就是哪个心上人送的！要不然干嘛如此宝贝！”
一旁赵郢昌挥舞着扇子开口道，“走吧，看硕明铁那急冲冲的神色定是要同我们理论了，别再计较蛐蛐了！”
萧濯被赵郢昌拉着宽大的袖子超前走去，虽然被拉扯着，还是不安生的扭头朝乐屏挤眉弄眼的指指点点，故意一般说道，“没见过哪家姑娘送情郎蛐蛐的，乐大人可不要自作多情会错了意！”
赵郢昌见她如此不老实委实无奈的揉着两额。
行至硕明铁帐前，赵郢昌将萧濯拉到了帐侧，只听里面硕明铁的暗卫说道，“族长，寒坨已经接到第三批飞火了，我们的人没找到机会下手，但是发现了一些情况”
硕明铁道，“说来！”
“这次前来的商队押送的人有问题，那群人刚到桐油林时，我们的暗卫并未发觉，直至返回的那日，前来送货的人还有前去接应的人竟然少了一半！”
“什么意思！我不是叫你们紧盯着些吗！”
“回族长，许是送货来的那些人有问题，而且失踪的那些人是出了桐林，在北疆冰原突然消失的！请族长责罚属下办事不利之罪”
“你们一向办事不利，要责罚也早就死了千万遍了！你去查清此事，查明那些失踪的人去了何处？寒坨一向善于隐匿行踪，这也怪不得你！尽力去查！”
硕明铁再清楚不过了，此次交战北疆是因利用了北戍府之力才尝到些甜头，但飞火一事所涉及到的人绝对不简单，可飞火一向是寒坨着手办理的，更何况寒坨有意隐瞒，各部几乎无一清楚内情。
只听暗卫又说道，“大泗境内的暗卫传来消息，大泗皇帝派来的七皇子已经要到千城了！我们该不该出手！”
硕明铁道，“出什么手！再绑一个皇子过来？当祖宗供着吗，赵郢昌说的果然不差，大泗皇帝就是不缺儿子！我们还要替他养儿子吗？”
这时帐外赵郢昌轻咳几声，汇报情况的暗卫立即绷紧后背准备随时杀人灭口，听得硕明铁一声退下，暗卫躬身退出帐外！
赵郢昌揉着发紧地喉头，一边朝着帐内走去一边说道，“听闻阁下说道了在下家中的七弟？不知是否也要将他接来贵部一叙呀？”
“闭嘴！我还没和你算岗哨之事的账！”
赵郢昌摇摇头，缓口说道，”听我家侍卫说了，人是你们杀的，火是你们的放的，我的人替你找回了儿子，还安分的受你囚禁，这账还要怎么算？”
硕明铁仰头灌下一碗酒，言道，“要算！算算你若是助我夺得北疆王者之位，那你开的条件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听硕明铁这样说，赵郢昌不由得一怔，硕明这些年一直被人踩在脚底处，有一半的原因是大泗所致，本以为他心中芥蒂颇深，却没想到能这样快的接受自己的‘帮助’。
硕明铁囫囵的拔掉唇边的酒液，又见赵郢昌面色凝滞，开口道，“怎么，心里还在打着算盘吗？还是这生意不乐意做了？”
赵郢昌回过神，举着手掌冲到硕明铁面前，“我赵郢昌说话算话，这辈子都不会食言，说定我帮你硕明当回草原霸主，你便答应我说的条件，我们一言为定，击掌为盟！”
硕明铁冷笑道，“最好你能办到，我们硕明人都直肠子，没你们那么这个弯弯绕绕，你说你能帮我，那便算的清楚些，你们大泗人一向狡诈，不如立个字据，”硕明铁说完又觉得不妥，摇摇头冷笑道，“罢了，若是你要翻脸，击掌为盟算个屁，一纸破字又管什么用！”
赵郢昌道，“从现在开始到北疆和大泗交战结束，我定能帮你重回王位，今日之事先让我猜一猜，另外三部将岗哨被杀一事交给你调查了？”
硕明铁不语，赵郢昌回头看了看一旁恣意坐着的萧濯，又转头回来道，“我的人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都告知我了，我在你北疆没有眼线，若是你不将今天的事情仔细告知，我又如何帮你！”
硕明铁又满了一杯酒，嘴上轻吹一声口哨，方才退下的暗卫又重回帐内。
“族长有何吩咐”
硕明铁道，“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这个人说清楚，越详细越好！”
赵郢昌面无表情的坐到萧濯身侧，听暗卫细细道来，大泗北边三城尽数被北戎攻占，城里大泗的官员都被北戎囚禁起来，尽数运回了北方北疆地界，而主管千城的官员早就四散而逃，城内城外流民无数，蔡亭均在不久前曾现身寒坨的北疆驻地，只是硕明铁的暗卫只见过他一面。
萧濯唯独听到蔡亭均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将腰间绣花的腰带垂了下来，听得出奇的认真。
那暗卫说道，“寒坨一向喜好装扮，善于伪装，兴许是被寒坨的人易了容也不得而知，硕明的暗卫手没有那么长，被北疆各部仇视已经，能探听的消息只有这些了！”
赵郢昌追问道，“那飞火是从何而来？”
那人正要回答，硕明铁又一声口哨，暗卫便行礼退了出去，只听他开口道，“飞火是从你们大泗而来，何人运来不得而知，是寒坨一手操办，还有，若是你想假借帮我之名，刺探军情可不要怪我出尔反尔了！”
萧濯突然拍桌起身，火红的衣裳刺的硕明铁一时炫目，看了良久才发现萧濯是前几日白衣的男人婆，赵郢昌道，“大泗能打败你们，并且是以实力打败你们，我不过是想帮你而已！”
硕明铁哈哈大笑，“不过是互相利用，不必说的如此情真意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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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骑并驾齐驱，开阔的黄土平地上升腾起一溜黄色的烟尘，随着战马一声长嘶，硕明铁稳稳停到了驻地前，他纵身下马，气势汹汹的朝着驻地帐篷而来，还未走进，便听到一阵孩童嬉笑之音。
循着那声音望去，七八个圆圆的小脑袋凑在一处，不知在围着什么东西，时不时还发出兴奋的欢呼，硕明铁扬手召来身后的护卫，“去看看阿铎可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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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明铁无奈的撇撇嘴，踱着步子来到小孩身后，孔武有力的一只大手提起说话那孩子的后领子，将他悬在了空中，那小孩正是硕明铎，此时的硕明铎正沉浸在小孩子的胜利的喜悦中，冷不丁的被人提了起来，先是一愣，而后剧烈的反抗起来，“放开我，你在不放开我，我就让我爹教训你了”。
硕明铁眉毛一横，压着声音道，“是吗？我倒要看看如何教训我？”
硕明铎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待他反应过来说话的正式硕明铁便兴奋的喊道，“爹，我赢了，你快放我下来，我给你看乐大叔送的蛐蛐！”
硕明铁听他叫乐屏叫的如此亲近，脸色有些不悦，冷言道，“我安排你去习武读书干活，这些你都干完了是吗，什么时辰了还在干这般无聊的事情?你又是什么时候多了个乱七八糟的大叔？”
硕明铎被他在空中吊的没了力气，挣扎一会便不再反抗，嘴里不服气的轻声‘切’着。
硕明铁听他小声嘀咕更是火大，开口就道，“你哪里还不服气，若是那么想认叔叔，干脆就去铁骑营里给族中的叔叔们去洗脚吧？”
这回硕明铎完全没了声响，两只小手紧紧捂着嘴巴，两只大眼滴溜溜的转着，其他孩子听他一番话也是愣在了原地，一时不敢开口。
小不点艰难的从几个高个孩子中挤了出来，一手里捏着一只小小的竹筒，另一只手还在慌忙朝竹筒塞着盖子，嘴里忙不迭的说道，“你别怪他，不是他要乱认叔叔，我叫乐大叔，他不过是随我叫而已！”
硕明铁看着这个身高远远没有硕明铎高的小不点，心头急急跳了一瞬，他随手将硕明铎放下，无言的转身朝驻地营帐走去，心里念道，“到底是自己的错，若不是没有看顾好他们母子，小不点也断不会对我连个叔叔的称号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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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明铁听闻并未回头，低头喊道，“人不大，操心还不少，我不会怎么样他们的！”，小不点听了他的许诺似乎是放下来心，低头摆弄起手中的竹筒来。
一旁摆脱了束缚的硕明铎天真的朝着小不点问道，“你为什么喜欢认叔叔啊，你说的话是对我爹说的吗？我爹为什么要为难你嘴里说的叔叔，姐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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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点，在做什么？眼睛不舒服吗？”，萧濯一身火红的硕明服，俯首盯着小不点，语气里没有宠溺反倒有几分严苛，小不点看清来的人正是萧濯，立马甩甩头绽开一个清甜的笑，开口道，“没什么，那个大叔打断了我们的斗蛐蛐大赛！”
萧濯顺着小不点的指尖只看到硕明铁一个远远的背影，她转头看到一群呆滞的小孩，心道，“这些孩子莫不是被硕明铁给吓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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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明铎则开口道，“若不是我记得姐姐这沙沙的嗓音，恐怕我还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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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点双手将竹筒捧到乐屏眼前，笑着开口道，“好好的在这里，大叔要的话就拿走吧！”
一听乐屏要拿走蛐蛐，硕明铎跳着挡在了小不点身前，高声喊道，“不能给他，你一个大人为什么要和我们小孩子抢喜欢的东西呢？”
乐屏可不纵容这个小鬼，伸手便推开了硕明铎，扬手就要拿走小不点手里的竹筒。
一旁看戏的赵郢昌手里不知从哪里顺了一把扇子，抵在了乐屏手臂上，开口道，“小不点，你不喜欢乐屏的蛐蛐吗？”
小不点道，“现在是初春，全城都寻不得蛐蛐，乐大叔手里的蛐蛐自然是稀罕，但过不了多久全城都会有的，既然这蛐蛐也是乐大叔的宝贝，那就该还给他！”
赵郢昌虽然觉得这孩子懂事，但还是忍不住逗他道，“你乐大叔这两只蛐蛐可不是凡品，恐怕你找遍整个城，都不会有他这样一对品性极好的蛐蛐啦！”。
小不点听了更是笑笑将手里的竹筒推了出去，“那更要还给大叔了！”
一旁的萧濯一把推开了伸手的乐屏以及阻止乐屏的赵郢昌，开口道，“那么大人还好意思逗小孩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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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开到一边的硕明铎撇了三人一眼，拉起小不点的袖子就超前走去，边走边说道，“不就是个蛐蛐嘛，走，我们还有好多好玩儿的！”
小不点笑笑，伸手朝三人挥了挥，被一群小孩子簇拥着朝远处走去。
萧濯辗转乐屏身侧，抱臂开口道，“你这两只玩意儿若不是能值两座金山就是哪个心上人送的！要不然干嘛如此宝贝！”
一旁赵郢昌挥舞着扇子开口道，“走吧，看硕明铁那急冲冲的神色定是要同我们理论了，别再计较蛐蛐了！”
萧濯被赵郢昌拉着宽大的袖子超前走去，虽然被拉扯着，还是不安生的扭头朝乐屏挤眉弄眼的指指点点，故意一般说道，“没见过哪家姑娘送情郎蛐蛐的，乐大人可不要自作多情会错了意！”
赵郢昌见她如此不老实委实无奈的揉着两额。
行至硕明铁帐前，赵郢昌将萧濯拉到了帐侧，只听里面硕明铁的暗卫说道，“族长，寒坨已经接到第三批飞火了，我们的人没找到机会下手，但是发现了一些情况”
硕明铁道，“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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硕明铁再清楚不过了，此次交战北疆是因利用了北戍府之力才尝到些甜头，但飞火一事所涉及到的人绝对不简单，可飞火一向是寒坨着手办理的，更何况寒坨有意隐瞒，各部几乎无一清楚内情。
只听暗卫又说道，“大泗境内的暗卫传来消息，大泗皇帝派来的七皇子已经要到千城了！我们该不该出手！”
硕明铁道，“出什么手！再绑一个皇子过来？当祖宗供着吗，赵郢昌说的果然不差，大泗皇帝就是不缺儿子！我们还要替他养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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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郢昌揉着发紧地喉头，一边朝着帐内走去一边说道，“听闻阁下说道了在下家中的七弟？不知是否也要将他接来贵部一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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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郢昌摇摇头，缓口说道，”听我家侍卫说了，人是你们杀的，火是你们的放的，我的人替你找回了儿子，还安分的受你囚禁，这账还要怎么算？”
硕明铁仰头灌下一碗酒，言道，“要算！算算你若是助我夺得北疆王者之位，那你开的条件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听硕明铁这样说，赵郢昌不由得一怔，硕明这些年一直被人踩在脚底处，有一半的原因是大泗所致，本以为他心中芥蒂颇深，却没想到能这样快的接受自己的‘帮助’。
硕明铁囫囵的拔掉唇边的酒液，又见赵郢昌面色凝滞，开口道，“怎么，心里还在打着算盘吗？还是这生意不乐意做了？”
赵郢昌回过神，举着手掌冲到硕明铁面前，“我赵郢昌说话算话，这辈子都不会食言，说定我帮你硕明当回草原霸主，你便答应我说的条件，我们一言为定，击掌为盟！”
硕明铁冷笑道，“最好你能办到，我们硕明人都直肠子，没你们那么这个弯弯绕绕，你说你能帮我，那便算的清楚些，你们大泗人一向狡诈，不如立个字据，”硕明铁说完又觉得不妥，摇摇头冷笑道，“罢了，若是你要翻脸，击掌为盟算个屁，一纸破字又管什么用！”
赵郢昌道，“从现在开始到北疆和大泗交战结束，我定能帮你重回王位，今日之事先让我猜一猜，另外三部将岗哨被杀一事交给你调查了？”
硕明铁不语，赵郢昌回头看了看一旁恣意坐着的萧濯，又转头回来道，“我的人将他们所知道的事情都告知我了，我在你北疆没有眼线，若是你不将今天的事情仔细告知，我又如何帮你！”
硕明铁又满了一杯酒，嘴上轻吹一声口哨，方才退下的暗卫又重回帐内。
“族长有何吩咐”
硕明铁道，“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这个人说清楚，越详细越好！”
赵郢昌面无表情的坐到萧濯身侧，听暗卫细细道来，大泗北边三城尽数被北戎攻占，城里大泗的官员都被北戎囚禁起来，尽数运回了北方北疆地界，而主管千城的官员早就四散而逃，城内城外流民无数，蔡亭均在不久前曾现身寒坨的北疆驻地，只是硕明铁的暗卫只见过他一面。
萧濯唯独听到蔡亭均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将腰间绣花的腰带垂了下来，听得出奇的认真。
那暗卫说道，“寒坨一向喜好装扮，善于伪装，兴许是被寒坨的人易了容也不得而知，硕明的暗卫手没有那么长，被北疆各部仇视已经，能探听的消息只有这些了！”
赵郢昌追问道，“那飞火是从何而来？”
那人正要回答，硕明铁又一声口哨，暗卫便行礼退了出去，只听他开口道，“飞火是从你们大泗而来，何人运来不得而知，是寒坨一手操办，还有，若是你想假借帮我之名，刺探军情可不要怪我出尔反尔了！”
萧濯突然拍桌起身，火红的衣裳刺的硕明铁一时炫目，看了良久才发现萧濯是前几日白衣的男人婆，赵郢昌道，“大泗能打败你们，并且是以实力打败你们，我不过是想帮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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