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 3 节
“别乱动好不好？”张梓恒严厉制止曹晨奇的手。
曹晨奇愣住了，以为是什么宝贝，斜眼瞟了一眼，发现就是一堆折纸心。
“至于吗？见过收集癖的，没见过收集这个的”。曹晨奇鄙视的说道。
“要你管。”说着，张梓恒从曹晨奇的手里把装满心的玻璃瓶夺过来，工工整整的放回原位。
曹晨奇当然发现了这种怪异的行为，他感觉得到，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你给你暗恋的人叠的？”他试图了解。
“暗恋个头。我这么光明磊落的人，不做这暗搓搓的事情。”张梓恒打发的说道。
“那你明恋谁？”曹晨奇追问道
“我，我男朋友呗~”张梓恒开始没有打算讲，后来一想，这是北京，谁管得了谁啊，早恋又不违法，告诉他也无妨。
“老家的？”
“是啊，这个是我男朋友叠给我的。”张梓恒一脸得意而幸福的讲着，是啊，这一刻让她好舒服，她之前是多么渴望有一天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展示自己的甜蜜。
“一个男的，折这种东西，娘不娘？”曹晨奇吐槽道
“滚。”张梓恒被他的话气的不轻，他怎么能如此亵渎自己在意的人呢。
“我饿了。说好要好好慰劳我的呢？”曹晨奇岔开话题：“男朋友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要拍我马屁，求我保护？”
“臭美死你，什么口味的？”张梓恒也不理他，让他选吃那个方便面。
“超级变态辣的，可乐要冰的。”曹晨奇也不客气的要求着。
画室，这个“学校以外，社会未满”的特殊环境里，聚集了各种背景、各种身份的人，有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子，有除了梦想一无所有的社会底层，有 15 岁的绘画爱好者，也有 40 岁还在逐梦的大叔，有连续考学的失意者，也有正统教育的反叛者。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人生在张梓恒的面前真实演绎着，给张梓恒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大课，但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大家手上的画笔从未停止过。
画室的生活和在学校里刷题的学生一样枯燥，张梓恒在这里一遍一遍的训练着绘画技巧，开始的热情在一点一点磨损。她最喜欢的一个美院的教授，教授已经是非常有名的画家，他的学生很多都通过卖画、卖书开上了豪车，但是他仍旧每天都骑着老式自行车挂着水壶从家里去学校上课，他对学生说：“如果你就是为了考学，为了钱学画，那你就别学画画。”这句话被张梓恒奉为“精神图腾”，可是面对艺考的压力，这条路是自己“叛逆选择”的，必须用实际成绩证明它是对的。张梓恒不得不慢慢妥协，她知道自己在向现实妥协，她选择了急功近利，她终究成不了那么伟大的人。
而曹晨奇则是教授眼中的“可塑之才”。他家境殷实，家里的政府关系背景，让曹晨奇从小的生活都有条不紊的进展着。他有着更多的选择资本，并不需要为任何选择承担过多的压力。张梓恒拼尽全力得到的机会对他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唾手可得，就像这个美院的培训班，对于曹晨奇，无非是自己日常兴趣爱好里的一个打发时间的去处，他是可以完全沉醉在艺术的美好和创作中的。
晚上9.00，结束一整天画画的张梓恒正打算回家，曹晨奇就叫住她说：“出去玩不？我们去宣武门那边逛逛？”
“不了，我实在太累了，我要回去睡觉。”张梓恒说道
“你来北京好好玩过没有？天天这样闷头画画，人会傻的。”曹晨奇继续洗脑：“今天老师不是还说吗？只有会玩的人才会创作。美院要的是有想法的人，不要木头。”
“也是。”张梓恒说道：“但是，现在太晚了，周末吧，出去逛逛。”
“晚？这个时间在北京，生活才刚刚开始啊”。曹晨奇一把拉上张梓恒就往外面走：“走，带你转转去。”
“这是你的车？”张梓恒被拉到一辆车前
“对啊，上车，兜儿风去。”曹晨奇说道
就这样，也是第一次，张梓恒纵览了北京的夜景。他们在西单的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朝着马路对面的人走了过去，
“两个烤玉米，重辣。”曹晨奇说道：“这是北京最好吃的烤玉米，你一定要尝尝。”
“哦。”张梓恒就这傻傻的跟着
“我们先去买杯奶茶，”曹晨奇说道：“明天早上你吃什么？这家的寿司和饭团也挺好的，要不买上你明天上午当早餐吃。”
“哦。”张梓恒完全还摸不清东西南北，她觉得自己更像是曹晨奇拎的包，被他装的满满的。
她被曹晨奇拉着到处逛着，走着，车开到哪里，又停到哪里，哪里下去的，哪里买了什么，张梓恒不知道。只是跟着曹晨奇，听着他不停地介绍着。
“看，这个装置，棒吧？你去体验下，互动感超级好。这才是艺术，你要多接触接触，对你有好处，千万别变成木头。”
“北京真大，什么好玩的都有。”张梓恒对曹晨奇讲
“是啊，只要你愿意发现，就总能挖到新鲜的玩意儿。”曹晨奇附和道
“这样的生活多有趣啊”。张梓恒感慨道
“是吗？其实也并没有，有的时候也挺无聊的。”曹晨奇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伤感
“这还无聊？你要求真高。”张梓恒怼道，在她眼里，面前这个无病呻吟的家伙真的是太可气了。
“我要求不高，我觉得你就很好玩。”曹晨奇忽的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你才好玩，你全家都好玩。”张梓恒骂他：“回去吧，太晚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去画室呢。”
“得嘞，起驾。”
已经回到公寓的张梓恒突然发现，自己的书落在了画室，张梓恒今天晚上的文化课作业还没有完成，她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决定赶回画室去取。一推开门，吓了一跳。怎么静物台下面躺着一个人，身上裹着静物的台布。
打开灯一看，原来是画室的同学，一个年龄很大的大叔。显然，她的突然到访也让大叔吓了一跳，忽的坐了起来。
“不，不好意思啊，我来拿个东西。”张梓恒歉意的说道
大叔没有理她，也没有其他的表情，背对着她躺到地上，拉了拉身上的布。
张梓恒拿上东西一溜烟的就跑了，她全身的恐惧和不自在。
画室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学生来，也有学生走，学生的流动性很大。所以很多人，张梓恒并不认识，只是面熟。她当然也不认识这个人，她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人躺在画室地上过夜是为了什么，半夜要继续画画？还是太晚了懒得回去了？张梓恒心里想着。
第二天张梓恒有意无意的问了在画室时间最长的小鹿，
“你是说那个大叔吗？”小鹿跟张梓恒小声的说：“他是工地里搬砖的，每年8月都会来画室学一个月，然后再回工地搬砖，攒够钱再在艺考前，也就是 12 月再来学一个月，参加美院的艺考。听说已经好几年了，年年落榜，年年如此。”张梓恒看着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大叔，心中升起一阵心酸和敬意。
“搬砖大叔”就是那天张梓恒大半夜在画室碰到的人，他从来不跟画室里的任何同学主动讲话，总是一个人默默的画着画，用着最差的画材。
“我之前问过老师，他就来学一个月，住在画室，老师特许的。”小鹿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这种人我见多了，其实我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
张梓恒没有接话，她无言以对。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是非常叛逆且任性的人了，可是，面对“搬砖大叔”，她的行为简直不值一提。
“图什么？”张梓恒心想，“是啊，谁都知道学艺术是个烧钱的事，不只是在学习的过程中需要金钱的支持，一个人的艺术造诣和审美，哪个不是用钱堆起来的。一个靠搬砖堆砌出的艺术道路，究竟可以走到何处？”
张梓恒越想心情越沮丧，就在昨天，她还跟着曹晨奇体验着“奢侈的艺术”，今天她就面对了“苦难的艺术”，这真的很“北京”。
“发什么呆啊？你这是要把模特盯穿吗？”曹晨奇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你知道我们画室有个搬砖大叔吗？”张梓恒胸口憋闷，急需人来帮他化解。
“谁？什么意思？”曹晨奇大笑着问道，如同在等待一个笑话般的捧场的看着张梓恒。
“没什么，没谁。”张梓恒放弃了交谈。很明显她找错了人，这个话题，不适合他。
“哈哈哈，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曹晨奇说道
“想怎么摆脱贫困，奔小康。”张梓恒调侃着说道
“哈哈哈，加油，你这个觉悟挺高啊，你要是奔小康了也算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了。”曹晨奇更开心了
“今天这么晚了，你来画室干嘛？”张梓恒懒得再跟她贫。
“接你啊。”曹晨奇脱口而出
张梓恒愣住了，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收你保护费了，就要做到啊。”曹晨奇讲。“今天带你去...”
“我不去了”。张梓恒打断了他，“我还要做卷子呢。”
“哦，那我就送你回家？”曹晨奇有些扫兴
“不用了，又没多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张梓恒露出难掩的烦躁。
“得”。曹晨奇用鼻子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张梓恒知道自己这样说话有点过分，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态度。只是，这种一天里巨大的冲击，让她不知道要如何接受，她真的没有心情跟曹晨奇嬉笑打闹。
晚上离开画室，张梓恒忍不住的用目光搜索到了“搬砖大叔”，他还在那里认真的画着。张梓恒飞速的将视线移开，离开画室。张梓恒注意到，其实“搬砖大叔”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自己现在刻意的关注，是不是对他来讲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张梓恒越想越无力，她就这样低落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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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晨奇愣住了，以为是什么宝贝，斜眼瞟了一眼，发现就是一堆折纸心。
“至于吗？见过收集癖的，没见过收集这个的”。曹晨奇鄙视的说道。
“要你管。”说着，张梓恒从曹晨奇的手里把装满心的玻璃瓶夺过来，工工整整的放回原位。
曹晨奇当然发现了这种怪异的行为，他感觉得到，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你给你暗恋的人叠的？”他试图了解。
“暗恋个头。我这么光明磊落的人，不做这暗搓搓的事情。”张梓恒打发的说道。
“那你明恋谁？”曹晨奇追问道
“我，我男朋友呗~”张梓恒开始没有打算讲，后来一想，这是北京，谁管得了谁啊，早恋又不违法，告诉他也无妨。
“老家的？”
“是啊，这个是我男朋友叠给我的。”张梓恒一脸得意而幸福的讲着，是啊，这一刻让她好舒服，她之前是多么渴望有一天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展示自己的甜蜜。
“一个男的，折这种东西，娘不娘？”曹晨奇吐槽道
“滚。”张梓恒被他的话气的不轻，他怎么能如此亵渎自己在意的人呢。
“我饿了。说好要好好慰劳我的呢？”曹晨奇岔开话题：“男朋友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要拍我马屁，求我保护？”
“臭美死你，什么口味的？”张梓恒也不理他，让他选吃那个方便面。
“超级变态辣的，可乐要冰的。”曹晨奇也不客气的要求着。
画室，这个“学校以外，社会未满”的特殊环境里，聚集了各种背景、各种身份的人，有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天之骄子，有除了梦想一无所有的社会底层，有 15 岁的绘画爱好者，也有 40 岁还在逐梦的大叔，有连续考学的失意者，也有正统教育的反叛者。这些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人生在张梓恒的面前真实演绎着，给张梓恒上了一堂生动的人生大课，但无论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大家手上的画笔从未停止过。
画室的生活和在学校里刷题的学生一样枯燥，张梓恒在这里一遍一遍的训练着绘画技巧，开始的热情在一点一点磨损。她最喜欢的一个美院的教授，教授已经是非常有名的画家，他的学生很多都通过卖画、卖书开上了豪车，但是他仍旧每天都骑着老式自行车挂着水壶从家里去学校上课，他对学生说：“如果你就是为了考学，为了钱学画，那你就别学画画。”这句话被张梓恒奉为“精神图腾”，可是面对艺考的压力，这条路是自己“叛逆选择”的，必须用实际成绩证明它是对的。张梓恒不得不慢慢妥协，她知道自己在向现实妥协，她选择了急功近利，她终究成不了那么伟大的人。
而曹晨奇则是教授眼中的“可塑之才”。他家境殷实，家里的政府关系背景，让曹晨奇从小的生活都有条不紊的进展着。他有着更多的选择资本，并不需要为任何选择承担过多的压力。张梓恒拼尽全力得到的机会对他而言是微不足道的唾手可得，就像这个美院的培训班，对于曹晨奇，无非是自己日常兴趣爱好里的一个打发时间的去处，他是可以完全沉醉在艺术的美好和创作中的。
晚上9.00，结束一整天画画的张梓恒正打算回家，曹晨奇就叫住她说：“出去玩不？我们去宣武门那边逛逛？”
“不了，我实在太累了，我要回去睡觉。”张梓恒说道
“你来北京好好玩过没有？天天这样闷头画画，人会傻的。”曹晨奇继续洗脑：“今天老师不是还说吗？只有会玩的人才会创作。美院要的是有想法的人，不要木头。”
“也是。”张梓恒说道：“但是，现在太晚了，周末吧，出去逛逛。”
“晚？这个时间在北京，生活才刚刚开始啊”。曹晨奇一把拉上张梓恒就往外面走：“走，带你转转去。”
“这是你的车？”张梓恒被拉到一辆车前
“对啊，上车，兜儿风去。”曹晨奇说道
就这样，也是第一次，张梓恒纵览了北京的夜景。他们在西单的一个角落里停了下来，朝着马路对面的人走了过去，
“两个烤玉米，重辣。”曹晨奇说道：“这是北京最好吃的烤玉米，你一定要尝尝。”
“哦。”张梓恒就这傻傻的跟着
“我们先去买杯奶茶，”曹晨奇说道：“明天早上你吃什么？这家的寿司和饭团也挺好的，要不买上你明天上午当早餐吃。”
“哦。”张梓恒完全还摸不清东西南北，她觉得自己更像是曹晨奇拎的包，被他装的满满的。
她被曹晨奇拉着到处逛着，走着，车开到哪里，又停到哪里，哪里下去的，哪里买了什么，张梓恒不知道。只是跟着曹晨奇，听着他不停地介绍着。
“看，这个装置，棒吧？你去体验下，互动感超级好。这才是艺术，你要多接触接触，对你有好处，千万别变成木头。”
“北京真大，什么好玩的都有。”张梓恒对曹晨奇讲
“是啊，只要你愿意发现，就总能挖到新鲜的玩意儿。”曹晨奇附和道
“这样的生活多有趣啊”。张梓恒感慨道
“是吗？其实也并没有，有的时候也挺无聊的。”曹晨奇脸上浮现出淡淡的伤感
“这还无聊？你要求真高。”张梓恒怼道，在她眼里，面前这个无病呻吟的家伙真的是太可气了。
“我要求不高，我觉得你就很好玩。”曹晨奇忽的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你才好玩，你全家都好玩。”张梓恒骂他：“回去吧，太晚了，明天一早我还要去画室呢。”
“得嘞，起驾。”
已经回到公寓的张梓恒突然发现，自己的书落在了画室，张梓恒今天晚上的文化课作业还没有完成，她做了一番思想斗争，还是决定赶回画室去取。一推开门，吓了一跳。怎么静物台下面躺着一个人，身上裹着静物的台布。
打开灯一看，原来是画室的同学，一个年龄很大的大叔。显然，她的突然到访也让大叔吓了一跳，忽的坐了起来。
“不，不好意思啊，我来拿个东西。”张梓恒歉意的说道
大叔没有理她，也没有其他的表情，背对着她躺到地上，拉了拉身上的布。
张梓恒拿上东西一溜烟的就跑了，她全身的恐惧和不自在。
画室几乎每天都有新的学生来，也有学生走，学生的流动性很大。所以很多人，张梓恒并不认识，只是面熟。她当然也不认识这个人，她完全无法理解这个人躺在画室地上过夜是为了什么，半夜要继续画画？还是太晚了懒得回去了？张梓恒心里想着。
第二天张梓恒有意无意的问了在画室时间最长的小鹿，
“你是说那个大叔吗？”小鹿跟张梓恒小声的说：“他是工地里搬砖的，每年8月都会来画室学一个月，然后再回工地搬砖，攒够钱再在艺考前，也就是 12 月再来学一个月，参加美院的艺考。听说已经好几年了，年年落榜，年年如此。”张梓恒看着眼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大叔，心中升起一阵心酸和敬意。
“搬砖大叔”就是那天张梓恒大半夜在画室碰到的人，他从来不跟画室里的任何同学主动讲话，总是一个人默默的画着画，用着最差的画材。
“我之前问过老师，他就来学一个月，住在画室，老师特许的。”小鹿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这种人我见多了，其实我真不知道他们图什么？”
张梓恒没有接话，她无言以对。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是非常叛逆且任性的人了，可是，面对“搬砖大叔”，她的行为简直不值一提。
“图什么？”张梓恒心想，“是啊，谁都知道学艺术是个烧钱的事，不只是在学习的过程中需要金钱的支持，一个人的艺术造诣和审美，哪个不是用钱堆起来的。一个靠搬砖堆砌出的艺术道路，究竟可以走到何处？”
张梓恒越想心情越沮丧，就在昨天，她还跟着曹晨奇体验着“奢侈的艺术”，今天她就面对了“苦难的艺术”，这真的很“北京”。
“发什么呆啊？你这是要把模特盯穿吗？”曹晨奇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你知道我们画室有个搬砖大叔吗？”张梓恒胸口憋闷，急需人来帮他化解。
“谁？什么意思？”曹晨奇大笑着问道，如同在等待一个笑话般的捧场的看着张梓恒。
“没什么，没谁。”张梓恒放弃了交谈。很明显她找错了人，这个话题，不适合他。
“哈哈哈，我一直都很好奇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曹晨奇说道
“想怎么摆脱贫困，奔小康。”张梓恒调侃着说道
“哈哈哈，加油，你这个觉悟挺高啊，你要是奔小康了也算是为社会主义做贡献了。”曹晨奇更开心了
“今天这么晚了，你来画室干嘛？”张梓恒懒得再跟她贫。
“接你啊。”曹晨奇脱口而出
张梓恒愣住了，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收你保护费了，就要做到啊。”曹晨奇讲。“今天带你去...”
“我不去了”。张梓恒打断了他，“我还要做卷子呢。”
“哦，那我就送你回家？”曹晨奇有些扫兴
“不用了，又没多远，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张梓恒露出难掩的烦躁。
“得”。曹晨奇用鼻子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张梓恒知道自己这样说话有点过分，她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态度。只是，这种一天里巨大的冲击，让她不知道要如何接受，她真的没有心情跟曹晨奇嬉笑打闹。
晚上离开画室，张梓恒忍不住的用目光搜索到了“搬砖大叔”，他还在那里认真的画着。张梓恒飞速的将视线移开，离开画室。张梓恒注意到，其实“搬砖大叔”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自己现在刻意的关注，是不是对他来讲本身就是一种伤害？张梓恒越想越无力，她就这样低落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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