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婚服
“呼……跑死我了，颜时晚你……”关曼不知什么时候跟上她，一手捂着肚子大大咧咧地喘气。
“赶着投胎”四字被咽了回去。
“小晚…小晚……”关曼轻拉她的手臂，语气急切，“小晚你没事吧？”
颜时晚只是呆呆站着，望着桃树下的他出神，黛眉轻蹙，杏眸渐蓄泪水，她一手捂着胸口，声音有些粘糊嘶哑，“曼曼…我这里疼…”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疼？！被人撞到了吗？小晚你别吓我！叫救护车我们去医院看看！”关曼握着她冰凉的手心，匆忙从衣袋里掏手机。
颜时晚摇摇头，紧握她的手汲取温度，仿佛这样能驱走周身的凉意。
“小晚，你哭了……”关曼凝着她，眼里尽是心疼和担忧。关曼上次见她哭，还是小晚把外婆的遗物弄丢那次。
“没事，没事啊小晚。”关曼将她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背。她只比颜时晚大几个月，关键时刻总像个姐姐。
“没事的小晚…你别哭，一哭我也心疼……可疼可疼了。”她轻声哄着她，像风抚着花瓣轻轻柔柔落下。
落在桃树下的白即肩上，很重。
他远远看着她似乎啜泣，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垂下手，把掌心的花瓣归于泥地，肩上重量未减半分。
过会儿，颜时晚从她怀里松开，只是不语，袖口捂着脸上的泪珠，小脸哭得绯红，使人见怜。
关曼捧着她的脸，明亮的眸子闪闪，“小晚，我带你去逛街，去买好吃的！”
颜时晚只点点头不说话。
白即轻步走近她们，狭长眼睫下桃花眸子沉着，凝着颜时晚。
“小晚刚刚突然想她外婆，她小时候和外婆可亲了。”关曼自顾“解释”着。
“曼曼，不是说带我逛街，走吧，”颜时晚不着痕迹地掩起莫名的情绪，拉着关曼的手转身走了。
……
逛街买东西大概是每个女孩子消除不开心的通用利器了。
但是……
“曼曼我不要这个，你别乱花钱。”
“曼曼，家里的零食还有好多呢。”
“曼曼……”
颜时晚“被迫”接受来自关曼的爱，而白即被迫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手提车”……
“给我提几个吧。”颜时晚趁着关曼去洗手间“暂停扫荡”的间空，朝他开口。
她一直心不在焉，像刻意躲他也没跟他说话。而关曼也有意让他们两个保持距离，好像小晚的不开心是他造成的……
好像的确是因为他才……颜时晚有个小小的意识突然冒出来。
“小事罢了，无碍。”白即轻声开口，但眉眼里仍是低沉。
嗯，像买到未栽的桃花枝一样不开心。
二人间的氛围蔓延着不明思绪，不再说话。
颜时晚已伫立一家珠宝店的玻璃橱窗前，认真看着居中展览的那条铂金水波纹钻石项链。
“阿时喜欢这个？”白即凝着她，她白皙未施粉黛的脸上有不易察觉的泪痕，卷翘的眼睫挂着未干的小泪珠，杏眸清澈，挺拔小巧的鼻下红唇微抿，在橱窗灯的明亮下愈发动人。
“嗯，很…’’颜时晚只是觉得项链好看，但发现关曼正朝她们走来，“好看”二字没来得及说，便赶忙拉着白即远离珠宝店。
不然富婆关曼又要给她刷卡了……
白即只是看着阿时纤巧的手拉着他又松开，神色不明。
“我的天，涟市的中心商城也太大了点儿，我差点没绕晕。”关曼挽过颜时晚，“小晚，你还要不要……”
“打住！曼曼，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颜时晚抱住她的手臂，轻轻晃着。
颜时晚开始跟她撒娇了，看来状态不错。
关曼笑着像撸猫一样揉揉她的头，“听你的。”
“对了曼曼，我刚刚看到一对戒指，然后我……”颜时晚突然想到什么。
关曼挑趣着打断她，涂了唇彩的嘴巴喋喋不休，“小晚我跟你说啊，在大陆同性恋还没能合法结婚，但是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所以你喜欢咱就买一对儿意思意思也行。”
“……”颜时晚汗颜，这个臭不要脸的曼曼。
“不是…我是突然有想画的东西了，你跟我去个地方。”她笑着，声音轻柔。
关曼还想说些什么，见她刚才还憋屈的小脸蛋现在又笑得明艳，只得作罢。
二人在前头走着亲密说笑，大部分是关曼絮絮叨叨，颜时晚安静听着。白即提着东西不语，举步翩翩走在后面。
商场里有人脑补着情侣逛街被闺蜜截胡，男朋友沦为配角的戏码，猜测着究竟哪对是真cp.当然，主要还是男人太亮眼了。
颜时晚往后看他一眼，从衣袋抽出手伸着，纤巧白皙的手指弯了弯，示意帮他拿一些，白即微微摇头，还是没给。
…*……*…
涟市西南区有一家坐落于古巷中不起眼的小店，老旧的牌匾只漆着“岑衣坊”，推开螭环上生了铁锈的檀木门，里面却是另番华丽雍容景象。
偌大展厅内立着两根祥龙浮雕柱子，墙上展着各款各式皆精工细制的曲裾、襦裙、圆领袍和直裰等。
有女子的粉霞锦绶藕丝缎裙，也有男子的金银如意云纹缎袍，有宜冬的镶毛斗篷素绒绣花袄，也有初夏的曳地云雾烟罗衫。
而最贵重华美的，当属正墙中央展挂着的彩绣龙凤对襟大红衫及凤冠霞帔。
“什么？！你让我和他穿这个给你画？想的美！”关曼抱着浮雕柱子，细长的眼线上挑，声调扬起不满。
“曼曼…”颜时晚拽拽她的衣服示意她小点声。
约莫花甲之年的老人掀开靛蓝色帘幕由里堂走出，他头发掺着几根银丝，圆款金边眼镜下依旧眼睛炯炯有神，脖子上挂着一条发黄的量尺，双手戴着袖套。
小晚，和朋友来喝茶？”老者推推金边眼镜，笑得和蔼。
“嗯，老岑，来您这坐坐。”颜时晚把一袋橘子放至梨木茶几，声色乖巧柔和。
白即正盯着那套凤冠霞帔出神，转而立刻向老者礼貌颔首。
老者点点头，瞧了瞧他的身量，打量一番这气质儒雅的男人，又推了推眼镜，笑着，“小晚还是第一次带男朋友来，小小寒舍，只有些龙井款待。”
“老岑，他是我上次跟您提到的合作伙伴，不是男朋友……”颜时晚模样乖巧答复着。
“哈哈哈，那位姑娘又为何躲在柱子后？”老岑坐在隔着缝纫台的茶几前，烧水沏茶。颜时晚和白即都落座。
关曼蹲在浮雕柱子后正捂着耳朵做思想挣扎，该死的，她就不该嘴快答应她什么生日礼物！哼！
见长辈发话，关曼只好也落了座，模样气鼓鼓的，“老先生，她要跟您租那婚服让我给她当模特儿画画儿，您别借她！”
“哈哈哈，这丫头有趣，但我觉得这婚服还得小晚和这位先生穿才合适，可那又没人画画儿了。”老岑正添茶，白即轻叩桌面回礼的手指顿了顿。
颜时晚望向白即，对上他细长深邃的桃花眼又垂眸避开。
“那也不行！您不知道老先生，哎呀，总之我不依！”关曼又捂着耳朵，腮帮子气得鼓鼓。
让她跟一个把小晚变得奇怪还莫名哭得那么难过的人合作，还穿婚服？极品男又怎么样？想都别想！
“老岑，您别听她胡闹，我只跟您借几天，保证不会弄坏弄脏的。”颜时晚浅酌一口茶，放下杯后认真恳求着。
“小晚，说这话可就生分了，哈哈。”老岑顽童一般笑着，转而又望向他，“小晚的男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白即。”白即端坐着略微颔首。
颜时晚摸了摸耳垂，有些不好意思，“老岑…都说了不是男朋友了……”
他倒是反驳一下啊……
“哈哈哈，小晚，我看人一向不会错的。”老岑兀自抿了口茶站起身。
“我老岑家世代做这行当，不缺你这笔单，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还谈什么租啊借的，我只一齐送你，你要是来还我，俺老岑可是会把你赶出去闭门不见的，哈哈。”
“诶？老岑…”颜时晚倏地站起，挥着慌乱的手，“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关曼睁着圆眼哑然，接不上话，现在不是画画儿的问题了，这老头是打算让小晚和那个极品男原地结婚……？
“行了行了，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老岑将装着那套婚服的牛皮纸袋塞进颜时晚怀里，摆了摆手转身便要走进里堂。
掀开帘幕的常年缝纫粗糙的手又停下，“对了，桌上那袋儿龙井是客人送的，好得很，也捎去，橘子留下。”说罢扭身进去，不见人影。
只剩下三人面面相觑，颜时晚握了握袋子看向白即，他眸子深邃，看不明情绪。
关曼饮尽茶，似乎消着自己的火，径直先走了。
“曼曼……”
“我不想听你说话！”
……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还什么以为男朋友是男性朋友的意思，我看他就是想占便宜！”
关曼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放声大骂。
“我现在气得饭都吃不下！枉我还买了一堆好吃的给你，你个没良心的，颜时晚你看着办吧！”关曼把杯子掖得更紧。
“曼曼…你别生气了…你先起来吃点东西，你再不吃面要坨了……”颜时晚拉拉被角，捂成一团的人并不回答她。
“呼…等你气消了我再进来，好不好？”她等着下文，被子里的人却干脆不出声了。
颜时晚蹙着眉抿了抿唇，轻声走出房间又悄悄关了门。
下楼寻着白即，客厅亮堂但不见人影，探头看向玻璃门外的小花园，白即穿着黑色风衣坐在长椅秋千上，仰头望着黑夜星辰。
“刚入春夜间也会有些冷，小心着凉。”颜时晚递过一杯热茶。
白即接过捂着，清俊的眉目里也似乎装着星辰，“谢谢，阿时。”
颜时晚顿了顿，坐在他身旁的空位，微抿了口茶，轻声说着，“曼曼她太在乎我了所以才那样，你别介意。”
又兀自说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她只比我大几个月，但处处护着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是第一个想到对方，有一次她为了我和欺负我的男同学打架，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竟然打掉了人家两颗门牙。”
颜时晚轻笑着，捧着手里的茶交替温度，“就像现在也是，可以大老远地跑回来只为了帮我过生日，她在我心里不仅仅是朋友，更是亲人……”
热茶冒出的雾气蒸腾在夜风里，白即只是凝着她，安静听着她说话。
“所以，豆腐你真的不要在意。”颜时晚笑着，手里的茶同他的杯子轻碰了碰。
白即失笑，可他多希望自己也在她的记忆里。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这个生日是出生时被登记错的，这家伙明明就是想逃课。”颜时晚无奈笑着摇头，但也正因为如此，关曼每年都特意给她过两个生日。
白即深邃的眸望着她眼里，“阿时，你的生辰是否在……”
“在阴历的七月廿四，隔得很久吧。”颜时晚笑着，又低头看了看腕表，“十五分钟了，我去看看她，你别待太久就进去吧，夜间凉。”
白即凝着窈窕的背影走近屋内，直到她离开视线方才垂下眸，他饮尽手里已微凉的茶，修长白皙的手拿出风衣夹层里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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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小晚……”关曼轻拉她的手臂，语气急切，“小晚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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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这里疼？！被人撞到了吗？小晚你别吓我！叫救护车我们去医院看看！”关曼握着她冰凉的手心，匆忙从衣袋里掏手机。
颜时晚摇摇头，紧握她的手汲取温度，仿佛这样能驱走周身的凉意。
“小晚，你哭了……”关曼凝着她，眼里尽是心疼和担忧。关曼上次见她哭，还是小晚把外婆的遗物弄丢那次。
“没事，没事啊小晚。”关曼将她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背。她只比颜时晚大几个月，关键时刻总像个姐姐。
“没事的小晚…你别哭，一哭我也心疼……可疼可疼了。”她轻声哄着她，像风抚着花瓣轻轻柔柔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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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远远看着她似乎啜泣，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他垂下手，把掌心的花瓣归于泥地，肩上重量未减半分。
过会儿，颜时晚从她怀里松开，只是不语，袖口捂着脸上的泪珠，小脸哭得绯红，使人见怜。
关曼捧着她的脸，明亮的眸子闪闪，“小晚，我带你去逛街，去买好吃的！”
颜时晚只点点头不说话。
白即轻步走近她们，狭长眼睫下桃花眸子沉着，凝着颜时晚。
“小晚刚刚突然想她外婆，她小时候和外婆可亲了。”关曼自顾“解释”着。
“曼曼，不是说带我逛街，走吧，”颜时晚不着痕迹地掩起莫名的情绪，拉着关曼的手转身走了。
……
逛街买东西大概是每个女孩子消除不开心的通用利器了。
但是……
“曼曼我不要这个，你别乱花钱。”
“曼曼，家里的零食还有好多呢。”
“曼曼……”
颜时晚“被迫”接受来自关曼的爱，而白即被迫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手提车”……
“给我提几个吧。”颜时晚趁着关曼去洗手间“暂停扫荡”的间空，朝他开口。
她一直心不在焉，像刻意躲他也没跟他说话。而关曼也有意让他们两个保持距离，好像小晚的不开心是他造成的……
好像的确是因为他才……颜时晚有个小小的意识突然冒出来。
“小事罢了，无碍。”白即轻声开口，但眉眼里仍是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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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时喜欢这个？”白即凝着她，她白皙未施粉黛的脸上有不易察觉的泪痕，卷翘的眼睫挂着未干的小泪珠，杏眸清澈，挺拔小巧的鼻下红唇微抿，在橱窗灯的明亮下愈发动人。
“嗯，很…’’颜时晚只是觉得项链好看，但发现关曼正朝她们走来，“好看”二字没来得及说，便赶忙拉着白即远离珠宝店。
不然富婆关曼又要给她刷卡了……
白即只是看着阿时纤巧的手拉着他又松开，神色不明。
“我的天，涟市的中心商城也太大了点儿，我差点没绕晕。”关曼挽过颜时晚，“小晚，你还要不要……”
“打住！曼曼，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颜时晚抱住她的手臂，轻轻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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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曼曼，我刚刚看到一对戒指，然后我……”颜时晚突然想到什么。
关曼挑趣着打断她，涂了唇彩的嘴巴喋喋不休，“小晚我跟你说啊，在大陆同性恋还没能合法结婚，但是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所以你喜欢咱就买一对儿意思意思也行。”
“……”颜时晚汗颜，这个臭不要脸的曼曼。
“不是…我是突然有想画的东西了，你跟我去个地方。”她笑着，声音轻柔。
关曼还想说些什么，见她刚才还憋屈的小脸蛋现在又笑得明艳，只得作罢。
二人在前头走着亲密说笑，大部分是关曼絮絮叨叨，颜时晚安静听着。白即提着东西不语，举步翩翩走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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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展厅内立着两根祥龙浮雕柱子，墙上展着各款各式皆精工细制的曲裾、襦裙、圆领袍和直裰等。
有女子的粉霞锦绶藕丝缎裙，也有男子的金银如意云纹缎袍，有宜冬的镶毛斗篷素绒绣花袄，也有初夏的曳地云雾烟罗衫。
而最贵重华美的，当属正墙中央展挂着的彩绣龙凤对襟大红衫及凤冠霞帔。
“什么？！你让我和他穿这个给你画？想的美！”关曼抱着浮雕柱子，细长的眼线上挑，声调扬起不满。
“曼曼…”颜时晚拽拽她的衣服示意她小点声。
约莫花甲之年的老人掀开靛蓝色帘幕由里堂走出，他头发掺着几根银丝，圆款金边眼镜下依旧眼睛炯炯有神，脖子上挂着一条发黄的量尺，双手戴着袖套。
小晚，和朋友来喝茶？”老者推推金边眼镜，笑得和蔼。
“嗯，老岑，来您这坐坐。”颜时晚把一袋橘子放至梨木茶几，声色乖巧柔和。
白即正盯着那套凤冠霞帔出神，转而立刻向老者礼貌颔首。
老者点点头，瞧了瞧他的身量，打量一番这气质儒雅的男人，又推了推眼镜，笑着，“小晚还是第一次带男朋友来，小小寒舍，只有些龙井款待。”
“老岑，他是我上次跟您提到的合作伙伴，不是男朋友……”颜时晚模样乖巧答复着。
“哈哈哈，那位姑娘又为何躲在柱子后？”老岑坐在隔着缝纫台的茶几前，烧水沏茶。颜时晚和白即都落座。
关曼蹲在浮雕柱子后正捂着耳朵做思想挣扎，该死的，她就不该嘴快答应她什么生日礼物！哼！
见长辈发话，关曼只好也落了座，模样气鼓鼓的，“老先生，她要跟您租那婚服让我给她当模特儿画画儿，您别借她！”
“哈哈哈，这丫头有趣，但我觉得这婚服还得小晚和这位先生穿才合适，可那又没人画画儿了。”老岑正添茶，白即轻叩桌面回礼的手指顿了顿。
颜时晚望向白即，对上他细长深邃的桃花眼又垂眸避开。
“那也不行！您不知道老先生，哎呀，总之我不依！”关曼又捂着耳朵，腮帮子气得鼓鼓。
让她跟一个把小晚变得奇怪还莫名哭得那么难过的人合作，还穿婚服？极品男又怎么样？想都别想！
“老岑，您别听她胡闹，我只跟您借几天，保证不会弄坏弄脏的。”颜时晚浅酌一口茶，放下杯后认真恳求着。
“小晚，说这话可就生分了，哈哈。”老岑顽童一般笑着，转而又望向他，“小晚的男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鄙人白即。”白即端坐着略微颔首。
颜时晚摸了摸耳垂，有些不好意思，“老岑…都说了不是男朋友了……”
他倒是反驳一下啊……
“哈哈哈，小晚，我看人一向不会错的。”老岑兀自抿了口茶站起身。
“我老岑家世代做这行当，不缺你这笔单，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还谈什么租啊借的，我只一齐送你，你要是来还我，俺老岑可是会把你赶出去闭门不见的，哈哈。”
“诶？老岑…”颜时晚倏地站起，挥着慌乱的手，“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关曼睁着圆眼哑然，接不上话，现在不是画画儿的问题了，这老头是打算让小晚和那个极品男原地结婚……？
“行了行了，赶紧走，别耽误我做生意。”老岑将装着那套婚服的牛皮纸袋塞进颜时晚怀里，摆了摆手转身便要走进里堂。
掀开帘幕的常年缝纫粗糙的手又停下，“对了，桌上那袋儿龙井是客人送的，好得很，也捎去，橘子留下。”说罢扭身进去，不见人影。
只剩下三人面面相觑，颜时晚握了握袋子看向白即，他眸子深邃，看不明情绪。
关曼饮尽茶，似乎消着自己的火，径直先走了。
“曼曼……”
“我不想听你说话！”
……
“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还什么以为男朋友是男性朋友的意思，我看他就是想占便宜！”
关曼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放声大骂。
“我现在气得饭都吃不下！枉我还买了一堆好吃的给你，你个没良心的，颜时晚你看着办吧！”关曼把杯子掖得更紧。
“曼曼…你别生气了…你先起来吃点东西，你再不吃面要坨了……”颜时晚拉拉被角，捂成一团的人并不回答她。
“呼…等你气消了我再进来，好不好？”她等着下文，被子里的人却干脆不出声了。
颜时晚蹙着眉抿了抿唇，轻声走出房间又悄悄关了门。
下楼寻着白即，客厅亮堂但不见人影，探头看向玻璃门外的小花园，白即穿着黑色风衣坐在长椅秋千上，仰头望着黑夜星辰。
“刚入春夜间也会有些冷，小心着凉。”颜时晚递过一杯热茶。
白即接过捂着，清俊的眉目里也似乎装着星辰，“谢谢，阿时。”
颜时晚顿了顿，坐在他身旁的空位，微抿了口茶，轻声说着，“曼曼她太在乎我了所以才那样，你别介意。”
又兀自说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她只比我大几个月，但处处护着我，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是第一个想到对方，有一次她为了我和欺负我的男同学打架，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竟然打掉了人家两颗门牙。”
颜时晚轻笑着，捧着手里的茶交替温度，“就像现在也是，可以大老远地跑回来只为了帮我过生日，她在我心里不仅仅是朋友，更是亲人……”
热茶冒出的雾气蒸腾在夜风里，白即只是凝着她，安静听着她说话。
“所以，豆腐你真的不要在意。”颜时晚笑着，手里的茶同他的杯子轻碰了碰。
白即失笑，可他多希望自己也在她的记忆里。
“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这个生日是出生时被登记错的，这家伙明明就是想逃课。”颜时晚无奈笑着摇头，但也正因为如此，关曼每年都特意给她过两个生日。
白即深邃的眸望着她眼里，“阿时，你的生辰是否在……”
“在阴历的七月廿四，隔得很久吧。”颜时晚笑着，又低头看了看腕表，“十五分钟了，我去看看她，你别待太久就进去吧，夜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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