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咚——
柳沐不知从哪里拾来了一根小木枝，敲在顾冷的头上。
顾冷痛呼一声，抱着头委屈道：“公子，我真不知。”
“顾冷。”
这是柳沐第一次称呼顾冷的姓名，他语气严肃慎重，让顾冷心中忽紧。
“公子，您说。”
“好好看着这太阳，这是永恒的光，日后坚持不住了，就去看看日出。”
永恒的光？坚持不住？
公子在说什么？
顾冷心底满满的疑惑。
他抬头望向柳沐，柳沐并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
半响后，他坚定的说道：“公子，我知道了。”
少年不懂礼仪，眼神便代表一切。
阳光斜斜，地面上树影婆娑。现在早已入夏，林间的温度有些温热。
柳沐说道：“夏季结束，我会离开。”
他当初说会待三个月，如今已经过去一月。
顾冷身体一僵，眼神微微颤抖。
他从小孤苦，只与母亲相依为命，他不知父亲是谁，也不想知道父亲是谁。
他在贫民窟长大，体弱的母亲不是他的依靠，他才是顾玉玲的依靠。
在这样的世界里，顾冷的心是黑暗的。
他没有体会到孩童应有的快乐，他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他不知道温饱是什么一种感觉。
没有人活的比他更累。
直到柳沐的出现。
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奇妙的转变。
他黑暗的世界里中透出一缕温暖的阳光，他现在只想牢牢抓住他。
“公子，我能跟您一起离开吗？”
“不能。”
柳沐的回答果决狠辣，未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少年的心忽然冷了。
“你有别的任务。”
这忽然补充的话语又让顾冷的心活了下来。
他压制住砰砰直跳的内心，眼睛里浸着泪水，声音带着微弱的哽咽：
“公子，您说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柳沐头一转，斗笠下的黑纱轻轻飘动。
“你在教我做事？”
顾冷身体一颤，委屈巴巴道：“公子，我错了。”
不过下一刻他又擦了擦眼睛，兴致勃勃道：“公子，您说我有其他的任务，是什么任务啊？”
是帮公子跑腿？还是帮公子传信？或者是去打理公子的仙人洞府？
他思绪如箭，一瞬间便蹦出了好些个猜测。
“到时你就知道了。”
然而柳沐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两个月很短，我能教你的东西有限。”
柳沐主动转移了话题。
顾冷瘦弱的身躯一震，肃然道：“只要是公子教的，我都愿意学。”
柳沐伸出手，一指点在顾冷眉心。
顾冷虽然只是个小乞丐，可以听说过这种行为。
仙人传人法术时常以指触眉心，将法术的修行方法通过仙术传递给凡人，从此凡人也能踏上修仙之路。
公子这是要传授自己仙法了？
顾冷心中无比激动。
可是几秒钟过去，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动静。
他睁开眼睛，他看不到公子的表情。
柳沐此时有一丝尴尬，他忘了，忘了自己只有悟意境，眉心传道不是他这个境界可以做到的事。
他第一次感到脸红，最近一个月过得太安逸，以至于他忘了自己其实是一个还在入门境的弱鸡。
柳沐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手，从乾坤宝袋中取出一道卷轴。
“拿着。”
顾冷：“……”
怎么突然间就觉得公子有些不靠谱了呢？
这时，柳沐似想到了什么，问道：“识字吗？”
顾冷摇摇头。
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人，哪来的钱去报学堂。
“回去吧。”
或许是因为刚才尴尬的一幕，柳沐的步伐似乎比以往快了一分。
顾冷挠着头望着柳沐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
和公子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就拉近了。
真好。
他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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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沐没有带顾冷回草屋，而是去了南庆城那繁闹的街道。
他不喜欢吵闹，但他不得不来。
顾冷不识字，他看不懂自己给他的卷轴，他需要纸张。
看不懂字，画总能看懂。
其实柳沐完全可以让问药居的人帮忙买，但问药居的人只有中午才会过来，他并不想等。
最重要的是他想避免问药居的人见到顾冷。
柳沐对南庆城并不熟悉，这里街道繁杂，相互交错，想找到一个卖笔墨纸砚的店铺并不容易。
周围的喧闹声让柳沐皱了皱眉，他问道：“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纸张吗？”
“不知道。”
顾冷常年住在贫民窟，很少来到这等地方。
这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来的地方。
“不过，我知道哪里有学堂，我以前有偷偷去看别人学习过。”
谈到这事，顾冷面露神往。
“带路吧。”
“嗯。”
顾冷走在前面，带着柳沐在错中复杂的街道上兜兜转转。
历经小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
迷路了。
顾冷：“……”
“公子……我……”
他羞愧地低下头。
“迷路了？”
“嗯。我没来过这个地方……”
柳沐抬起手。
顾冷吓得忙闭上眼睛。
正当他以为他要挨打之时，柳沐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无妨，有人会为我们带路。”
“啊？”
顾冷茫然地抬起头，他不是在思考回味柳沐话中的含义，而是在看柳沐白嫩干净的手。
公子……摸我的头了？
他竟觉得心中有一丝喜悦。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公子说的话。
有人带路？谁？
他转头一看，看到前面走来好些个穿着官府的官兵。
顾冷一惊：“公子……”
放在他头上的手轻轻按了按。
柳沐淡淡说道：“无妨。”
……
距离柳沐在贫民窟打倒那几个官兵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官府一直没能找到顾家母子和戴着斗笠的男人。
贫民窟的木屋被烧毁了，里面没有尸体。
顾家母子逃了。
那是李夫人不能接受的事。
李家家主是南庆城城南官府的官员，李夫人则是城主大人的表弟的堂妹。
她虽无官无职，可身份依然重的很。
得知顾家母子在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帮助下逃跑一事后，李夫人气急败坏。
她连夜托关系，发动东南西北四方官府出动，只为寻找到顾冷几人，可一个月过去，他们一无所获。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顾家母子生活在问药居搭建的草屋之中。
这一个月，李夫人每日在家大发雷霆，不知摔坏了多少东西。
她对于顾家母子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她甚至当着李大人的面，亲口说出：“若让我寻到那个贱婢和那个孽种，我必然要让他们碎尸万段。”
对于执念到近乎疯狂的妻子，李大人只是叹了口气，颓然离开。
如今一个月过去，正当所有人都觉得已经找不到顾家母子之时……
那个戴着斗笠的男人，竟然带着顾冷又出现在了南庆城的大街上。
路上巡逻的官兵顿时就包围了过来，他们知道柳沐很能打，所以也很聪明的兵分两路。
这边拖扯，另一边早已有人火速赶往李家通知李夫人。
仙人？他们从来没有人认为柳沐是修真者。
凡间有凡间的规矩，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规矩。
这些官兵都知道修真者的存在，所以他们更不相信柳沐是修真者。
一是修真者太过稀少，二是修真界与羽氏皇朝有约定，修真者不得随意肆意干预世俗。
柳沐并不知道他带走顾家母子照成了什么影响，就算知道了，他也并不会在意。
他不关心这些，他关心，从来只有自己。
面对逐渐将自己包围的一众官兵，柳沐斗笠下的脸古井不波。
他淡淡问道：“我想买纸笔，谁帮我带个路？”
众人面面相觑。
心想这莫不是个傻子不成？
“喂！小子，把你头上的斗笠摘了，你殴打官府人员，我们需要将你们带回衙门处置！”
官兵中有人开口。
话是如此，可底气明显有所不足。
柳沐斗笠下的眉头微微一凝，他很讨厌这种场景。
“如果没人带路，那就不要挡路了。”
柳沐拍拍顾冷的肩膀：“走吧。”
“喂！站住！”
见柳沐真要带着顾冷离开，这群官兵立马围了上来。
这种时候，谁害怕谁饭碗就得丢。
片刻中后。
柳沐牵着顾冷走出小巷，身后十几个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顾冷稚嫩的小脸上满是震惊与崇拜，他说道：“公子，你好强。”
走出小巷，柳沐松开了他的手。
“以后你会更强。”
“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柳沐突如其来的一问让顾冷一滞，他摇摇头：“不知道。”
“想知道吗？”
“不想。”
“你回答的若是想，我现在会立马把你扔在这。”
顾冷听出柳沐语气中的烦躁与不耐。
他不禁擦了擦额头冷汗，心想公子还真是一个极度讨厌麻烦的懒人。
柳沐并不知道顾冷的身份，至少在今日来南庆城大街前，他是不知的。
可经过刚才一事，他多少猜到了点。
顾玉玲定然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才会正值花样年华的时候带着一个小孩住在贫民窟的一个破旧木屋内。
柳沐没兴趣去探讨这其中的故事，这与他并无关系，顾玉玲从不跟顾冷谈这过往，顾冷也不在乎自己的父亲是谁。
他们三个都不在乎，可有人在乎。
柳沐听到了吵杂的马蹄声，前方来了很多人。
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感到恼怒。
他只是来买纸笔的，为什么能这么麻烦？
柳沐手一招，小巷里的十几把刀微微一颤，缓缓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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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沐不知从哪里拾来了一根小木枝，敲在顾冷的头上。
顾冷痛呼一声，抱着头委屈道：“公子，我真不知。”
“顾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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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说。”
“好好看着这太阳，这是永恒的光，日后坚持不住了，就去看看日出。”
永恒的光？坚持不住？
公子在说什么？
顾冷心底满满的疑惑。
他抬头望向柳沐，柳沐并没有跟他解释的意思。
半响后，他坚定的说道：“公子，我知道了。”
少年不懂礼仪，眼神便代表一切。
阳光斜斜，地面上树影婆娑。现在早已入夏，林间的温度有些温热。
柳沐说道：“夏季结束，我会离开。”
他当初说会待三个月，如今已经过去一月。
顾冷身体一僵，眼神微微颤抖。
他从小孤苦，只与母亲相依为命，他不知父亲是谁，也不想知道父亲是谁。
他在贫民窟长大，体弱的母亲不是他的依靠，他才是顾玉玲的依靠。
在这样的世界里，顾冷的心是黑暗的。
他没有体会到孩童应有的快乐，他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他不知道温饱是什么一种感觉。
没有人活的比他更累。
直到柳沐的出现。
他的人生轨迹发生了奇妙的转变。
他黑暗的世界里中透出一缕温暖的阳光，他现在只想牢牢抓住他。
“公子，我能跟您一起离开吗？”
“不能。”
柳沐的回答果决狠辣，未给他一丝一毫的机会。
少年的心忽然冷了。
“你有别的任务。”
这忽然补充的话语又让顾冷的心活了下来。
他压制住砰砰直跳的内心，眼睛里浸着泪水，声音带着微弱的哽咽：
“公子，您说话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
柳沐头一转，斗笠下的黑纱轻轻飘动。
“你在教我做事？”
顾冷身体一颤，委屈巴巴道：“公子，我错了。”
不过下一刻他又擦了擦眼睛，兴致勃勃道：“公子，您说我有其他的任务，是什么任务啊？”
是帮公子跑腿？还是帮公子传信？或者是去打理公子的仙人洞府？
他思绪如箭，一瞬间便蹦出了好些个猜测。
“到时你就知道了。”
然而柳沐并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两个月很短，我能教你的东西有限。”
柳沐主动转移了话题。
顾冷瘦弱的身躯一震，肃然道：“只要是公子教的，我都愿意学。”
柳沐伸出手，一指点在顾冷眉心。
顾冷虽然只是个小乞丐，可以听说过这种行为。
仙人传人法术时常以指触眉心，将法术的修行方法通过仙术传递给凡人，从此凡人也能踏上修仙之路。
公子这是要传授自己仙法了？
顾冷心中无比激动。
可是几秒钟过去，他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动静。
他睁开眼睛，他看不到公子的表情。
柳沐此时有一丝尴尬，他忘了，忘了自己只有悟意境，眉心传道不是他这个境界可以做到的事。
他第一次感到脸红，最近一个月过得太安逸，以至于他忘了自己其实是一个还在入门境的弱鸡。
柳沐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手，从乾坤宝袋中取出一道卷轴。
“拿着。”
顾冷：“……”
怎么突然间就觉得公子有些不靠谱了呢？
这时，柳沐似想到了什么，问道：“识字吗？”
顾冷摇摇头。
连温饱都解决不了的人，哪来的钱去报学堂。
“回去吧。”
或许是因为刚才尴尬的一幕，柳沐的步伐似乎比以往快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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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柳沐完全可以让问药居的人帮忙买，但问药居的人只有中午才会过来，他并不想等。
最重要的是他想避免问药居的人见到顾冷。
柳沐对南庆城并不熟悉，这里街道繁杂，相互交错，想找到一个卖笔墨纸砚的店铺并不容易。
周围的喧闹声让柳沐皱了皱眉，他问道：“知道哪里可以买到纸张吗？”
“不知道。”
顾冷常年住在贫民窟，很少来到这等地方。
这不是他们这种人可以来的地方。
“不过，我知道哪里有学堂，我以前有偷偷去看别人学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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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吧。”
“嗯。”
顾冷走在前面，带着柳沐在错中复杂的街道上兜兜转转。
历经小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
迷路了。
顾冷：“……”
“公子……我……”
他羞愧地低下头。
“迷路了？”
“嗯。我没来过这个地方……”
柳沐抬起手。
顾冷吓得忙闭上眼睛。
正当他以为他要挨打之时，柳沐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无妨，有人会为我们带路。”
“啊？”
顾冷茫然地抬起头，他不是在思考回味柳沐话中的含义，而是在看柳沐白嫩干净的手。
公子……摸我的头了？
他竟觉得心中有一丝喜悦。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公子说的话。
有人带路？谁？
他转头一看，看到前面走来好些个穿着官府的官兵。
顾冷一惊：“公子……”
放在他头上的手轻轻按了按。
柳沐淡淡说道：“无妨。”
……
距离柳沐在贫民窟打倒那几个官兵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官府一直没能找到顾家母子和戴着斗笠的男人。
贫民窟的木屋被烧毁了，里面没有尸体。
顾家母子逃了。
那是李夫人不能接受的事。
李家家主是南庆城城南官府的官员，李夫人则是城主大人的表弟的堂妹。
她虽无官无职，可身份依然重的很。
得知顾家母子在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帮助下逃跑一事后，李夫人气急败坏。
她连夜托关系，发动东南西北四方官府出动，只为寻找到顾冷几人，可一个月过去，他们一无所获。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顾家母子生活在问药居搭建的草屋之中。
这一个月，李夫人每日在家大发雷霆，不知摔坏了多少东西。
她对于顾家母子的恨，已经深入骨髓。
她甚至当着李大人的面，亲口说出：“若让我寻到那个贱婢和那个孽种，我必然要让他们碎尸万段。”
对于执念到近乎疯狂的妻子，李大人只是叹了口气，颓然离开。
如今一个月过去，正当所有人都觉得已经找不到顾家母子之时……
那个戴着斗笠的男人，竟然带着顾冷又出现在了南庆城的大街上。
路上巡逻的官兵顿时就包围了过来，他们知道柳沐很能打，所以也很聪明的兵分两路。
这边拖扯，另一边早已有人火速赶往李家通知李夫人。
仙人？他们从来没有人认为柳沐是修真者。
凡间有凡间的规矩，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规矩。
这些官兵都知道修真者的存在，所以他们更不相信柳沐是修真者。
一是修真者太过稀少，二是修真界与羽氏皇朝有约定，修真者不得随意肆意干预世俗。
柳沐并不知道他带走顾家母子照成了什么影响，就算知道了，他也并不会在意。
他不关心这些，他关心，从来只有自己。
面对逐渐将自己包围的一众官兵，柳沐斗笠下的脸古井不波。
他淡淡问道：“我想买纸笔，谁帮我带个路？”
众人面面相觑。
心想这莫不是个傻子不成？
“喂！小子，把你头上的斗笠摘了，你殴打官府人员，我们需要将你们带回衙门处置！”
官兵中有人开口。
话是如此，可底气明显有所不足。
柳沐斗笠下的眉头微微一凝，他很讨厌这种场景。
“如果没人带路，那就不要挡路了。”
柳沐拍拍顾冷的肩膀：“走吧。”
“喂！站住！”
见柳沐真要带着顾冷离开，这群官兵立马围了上来。
这种时候，谁害怕谁饭碗就得丢。
片刻中后。
柳沐牵着顾冷走出小巷，身后十几个人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顾冷稚嫩的小脸上满是震惊与崇拜，他说道：“公子，你好强。”
走出小巷，柳沐松开了他的手。
“以后你会更强。”
“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柳沐突如其来的一问让顾冷一滞，他摇摇头：“不知道。”
“想知道吗？”
“不想。”
“你回答的若是想，我现在会立马把你扔在这。”
顾冷听出柳沐语气中的烦躁与不耐。
他不禁擦了擦额头冷汗，心想公子还真是一个极度讨厌麻烦的懒人。
柳沐并不知道顾冷的身份，至少在今日来南庆城大街前，他是不知的。
可经过刚才一事，他多少猜到了点。
顾玉玲定然是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才会正值花样年华的时候带着一个小孩住在贫民窟的一个破旧木屋内。
柳沐没兴趣去探讨这其中的故事，这与他并无关系，顾玉玲从不跟顾冷谈这过往，顾冷也不在乎自己的父亲是谁。
他们三个都不在乎，可有人在乎。
柳沐听到了吵杂的马蹄声，前方来了很多人。
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感到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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