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如何稳稳立住你的人设
“终于发现我是一个好人了吗，小弟弟？”
动物在什么时候破绽最大？
是捕猎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那一刻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唾手可得的猎物上面，就会很难注意到周遭的环境和自身。
卡尔瓦多斯终于露出了马脚，也正是应了此理。
在他自以为柯南终于要对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从言语中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是在更早的时候，柯南就发现他有哪里不对了。
在警察面前侃侃而谈的时候，之前在他身边时屡屡出现的保护伤处动作不见了。刚才更是行动自如地伸着懒腰，脸上丝毫不见痛苦的神色。
之前“因为跳进车肋骨断了”，根本就是十分逼真的演技。
从今天见面开始，这场骗局就已经开始了。
在注意到这一点之后柯南开始思索，卡尔瓦多斯做这么多想向他展现什么？
在最开始的时候注意到他冒充灰原，用一个小玩笑轻轻放过。特意从视觉上营造出的开朗形象。像好朋友一样亲切的谈话。奋不顾身救人的正义感。对待小孩子的温和态度。怒斥大原社长时换位思考的同理心……
如果都是演技的话，真的是环环相扣，处心积虑，充满算计。
现在想来，假定卡尔瓦多斯是发自真心想要救下设计师相田，他就不会在翻入厕所隔间以后特意打开门，确认自己可以跟上了。
在坡道上面的时候又刻意拖延时间，等到快递车向下滑坡，才开始他精彩的救人表演。
如果真的那么有同理心，为什么不阻止同伴在杯户饭店宴会厅的杀人计划？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人……或者说所谓的“风险”，根本就是在计划之内，是可控的。
可惜马上要成功的时候着急了一些，功亏一篑。
他的目的是什么？
先装作被他骗过去的样子。
按照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模式，被骗的样子应该是……
“我可没说你合格了，现在姑且算作考察期吧。”故作不屑地扭头，装出一副拙劣的爱答不理的样子。
卡尔瓦多斯宽容地轻笑一声，十分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
“小弟弟你之后应该看了新闻吧？杯户饭店的凶杀案根本不是我做的。你去洗手间堵着的我时候我是着急把雪莉……也就是你口中的‘灰原’从那里带走，才对你那么凶的。原谅我吧？”
“说到这个，我想问你，为什么要放过背叛了你们组织的灰原？”这也是柯南一直想问的。
从对方一下子在他肩膀上收紧的手指来看，他的问题正好也是对方煞费苦心想要拉拢他的原因。
“因为雪莉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背叛者’，她是非常重要的人。只不过组织里面有一些坏人因为一点事情揪着不放，想要把她杀死……”
说完一脸诚恳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明白了吗小弟弟，现在只有靠我们两个人来保护她了。”
还伸出一只手递到他面前。
他用非常浅显而有煽动性的话语诱哄着，如果柯南真的是他眼中那个有点小聪明、爱玩侦探游戏、对组织有点模糊的了解又非常有正义感的小学生的话，估计此时应该已经被他骗过去了吧？
说什么“非常重要的人”？应该是对他自己来说非常重要吧。
他出于什么目的，需要从组织手中保护身为背叛者的灰原，也许与灰原正在开发的神秘药物APTX-4869有关。
组织里的其他人现在应该不知道灰原已经变小了的事……不，或许皮斯可枡山宪三先生知道，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对其他人说出这件事了。
所以卡尔瓦多斯想要和与灰原一起出现，看上去十分被灰原信任的自己合作，一方面是保护与监视，一方面是进一步骗取灰原的信任，于是便有了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
理清了所有的线团，现在柯南终于明白了这个人的行为逻辑是什么。
只要可以和他一起“保护灰原”，卡尔瓦多斯并不介意一直扮演一个好人。
面前的人仍在耐心诚恳地看着他，柯南这才像他在卡尔瓦多斯想象中的形象一样，一脸认真地握住他的手，非常认真地摇了摇。
只不过松开手之后还不甘心地加上一句：“不用你说我也会保护好她的！”
……
两手交握的瞬间，看着动起来的点数，南曜发自内心地笑了。
这不就拿到正确剧本了么？
只不过落在柯南眼中，变成了奸计得逞之后按捺不住的奸笑。
……
阿笠博士家里，灰原哀裹着小被子，沉睡着。昨天从早上开始她就感觉头昏昏沉沉地有些不对劲，经过一天的大起大落，她在回到阿笠博士的车上之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柯南把她头上的毛巾拿下来，又搭了一条新的上去。
灰原微微掀起睫羽，将沉沉眸光投向坐在她床边椅子上的柯南。
“所以呢？感觉如何？”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那家的招牌甜品味道还不错，步美她们还说等你病好了一定要大家一起再去吃一次……”
“别装了。你肯定是自己跑去偷偷和卡尔瓦多斯见面了吧？你中途醒过来听到了一些我和他的谈话，知道了他的真名。”小姑娘停下来咳嗽了几声，“昨天我隐约听到你和阿笠博士一整晚都在查南氏的资料。”
“还是被你发现了。”柯南笑着挠挠头，昨天他的确是半途醒过来，听到了几分钟卡尔瓦多斯和灰原的谈话。两个人的对话里也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全都是些普通的交谈。
两个人也有谈到他，卡尔瓦多斯误还以为他是灰原的小学生追求者，听得他当时差点破功。不过他也因此确认了卡尔瓦多斯并不知道他是吃下APTX-4869之后变小了的工藤新一，只把他当成一个有点聪明的小学生。
倒了一杯水拿给灰原：“我发现他人还不错……”说着把白天发生的事选择性地说了一遍。
小姑娘倾听着，不时轻咳一声。
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大张旗鼓地在你面前救人……你不觉得功利性有点强吗？”
揉揉脑袋，柯南笑得一脸憨厚：“巧合啦巧合。而且我觉得——”
察觉到他好像要说出什么重要的话，灰原凝神细听。
柯南变成了豆豆眼：“——搞不好他是在‘求偶炫耀’。他是不是喜欢你，所以故意在‘喜欢你的小学生’的我面前展示他的武力值和推理能力呀？啊哈哈。”
“……”小姑娘漂亮的大眼睛变成了半月形的死鱼眼，她似乎是不想再说什么，默默地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因此错过了柯南在她被子外面凝重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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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在什么时候破绽最大？
是捕猎马上就要成功的时候。那一刻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唾手可得的猎物上面，就会很难注意到周遭的环境和自身。
卡尔瓦多斯终于露出了马脚，也正是应了此理。
在他自以为柯南终于要对他放松警惕的时候，从言语中暴露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是在更早的时候，柯南就发现他有哪里不对了。
在警察面前侃侃而谈的时候，之前在他身边时屡屡出现的保护伤处动作不见了。刚才更是行动自如地伸着懒腰，脸上丝毫不见痛苦的神色。
之前“因为跳进车肋骨断了”，根本就是十分逼真的演技。
从今天见面开始，这场骗局就已经开始了。
在注意到这一点之后柯南开始思索，卡尔瓦多斯做这么多想向他展现什么？
在最开始的时候注意到他冒充灰原，用一个小玩笑轻轻放过。特意从视觉上营造出的开朗形象。像好朋友一样亲切的谈话。奋不顾身救人的正义感。对待小孩子的温和态度。怒斥大原社长时换位思考的同理心……
如果都是演技的话，真的是环环相扣，处心积虑，充满算计。
现在想来，假定卡尔瓦多斯是发自真心想要救下设计师相田，他就不会在翻入厕所隔间以后特意打开门，确认自己可以跟上了。
在坡道上面的时候又刻意拖延时间，等到快递车向下滑坡，才开始他精彩的救人表演。
如果真的那么有同理心，为什么不阻止同伴在杯户饭店宴会厅的杀人计划？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人……或者说所谓的“风险”，根本就是在计划之内，是可控的。
可惜马上要成功的时候着急了一些，功亏一篑。
他的目的是什么？
先装作被他骗过去的样子。
按照自己一直以来的行为模式，被骗的样子应该是……
“我可没说你合格了，现在姑且算作考察期吧。”故作不屑地扭头，装出一副拙劣的爱答不理的样子。
卡尔瓦多斯宽容地轻笑一声，十分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
“小弟弟你之后应该看了新闻吧？杯户饭店的凶杀案根本不是我做的。你去洗手间堵着的我时候我是着急把雪莉……也就是你口中的‘灰原’从那里带走，才对你那么凶的。原谅我吧？”
“说到这个，我想问你，为什么要放过背叛了你们组织的灰原？”这也是柯南一直想问的。
从对方一下子在他肩膀上收紧的手指来看，他的问题正好也是对方煞费苦心想要拉拢他的原因。
“因为雪莉她从来都不是什么‘背叛者’，她是非常重要的人。只不过组织里面有一些坏人因为一点事情揪着不放，想要把她杀死……”
说完一脸诚恳地盯着他的眼睛：“你明白了吗小弟弟，现在只有靠我们两个人来保护她了。”
还伸出一只手递到他面前。
他用非常浅显而有煽动性的话语诱哄着，如果柯南真的是他眼中那个有点小聪明、爱玩侦探游戏、对组织有点模糊的了解又非常有正义感的小学生的话，估计此时应该已经被他骗过去了吧？
说什么“非常重要的人”？应该是对他自己来说非常重要吧。
他出于什么目的，需要从组织手中保护身为背叛者的灰原，也许与灰原正在开发的神秘药物APTX-4869有关。
组织里的其他人现在应该不知道灰原已经变小了的事……不，或许皮斯可枡山宪三先生知道，但是他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对其他人说出这件事了。
所以卡尔瓦多斯想要和与灰原一起出现，看上去十分被灰原信任的自己合作，一方面是保护与监视，一方面是进一步骗取灰原的信任，于是便有了这番唱作俱佳的表演。
理清了所有的线团，现在柯南终于明白了这个人的行为逻辑是什么。
只要可以和他一起“保护灰原”，卡尔瓦多斯并不介意一直扮演一个好人。
面前的人仍在耐心诚恳地看着他，柯南这才像他在卡尔瓦多斯想象中的形象一样，一脸认真地握住他的手，非常认真地摇了摇。
只不过松开手之后还不甘心地加上一句：“不用你说我也会保护好她的！”
……
两手交握的瞬间，看着动起来的点数，南曜发自内心地笑了。
这不就拿到正确剧本了么？
只不过落在柯南眼中，变成了奸计得逞之后按捺不住的奸笑。
……
阿笠博士家里，灰原哀裹着小被子，沉睡着。昨天从早上开始她就感觉头昏昏沉沉地有些不对劲，经过一天的大起大落，她在回到阿笠博士的车上之后，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柯南把她头上的毛巾拿下来，又搭了一条新的上去。
灰原微微掀起睫羽，将沉沉眸光投向坐在她床边椅子上的柯南。
“所以呢？感觉如何？”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
“那家的招牌甜品味道还不错，步美她们还说等你病好了一定要大家一起再去吃一次……”
“别装了。你肯定是自己跑去偷偷和卡尔瓦多斯见面了吧？你中途醒过来听到了一些我和他的谈话，知道了他的真名。”小姑娘停下来咳嗽了几声，“昨天我隐约听到你和阿笠博士一整晚都在查南氏的资料。”
“还是被你发现了。”柯南笑着挠挠头，昨天他的确是半途醒过来，听到了几分钟卡尔瓦多斯和灰原的谈话。两个人的对话里也没有什么有效的信息，全都是些普通的交谈。
两个人也有谈到他，卡尔瓦多斯误还以为他是灰原的小学生追求者，听得他当时差点破功。不过他也因此确认了卡尔瓦多斯并不知道他是吃下APTX-4869之后变小了的工藤新一，只把他当成一个有点聪明的小学生。
倒了一杯水拿给灰原：“我发现他人还不错……”说着把白天发生的事选择性地说了一遍。
小姑娘倾听着，不时轻咳一声。
本能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大张旗鼓地在你面前救人……你不觉得功利性有点强吗？”
揉揉脑袋，柯南笑得一脸憨厚：“巧合啦巧合。而且我觉得——”
察觉到他好像要说出什么重要的话，灰原凝神细听。
柯南变成了豆豆眼：“——搞不好他是在‘求偶炫耀’。他是不是喜欢你，所以故意在‘喜欢你的小学生’的我面前展示他的武力值和推理能力呀？啊哈哈。”
“……”小姑娘漂亮的大眼睛变成了半月形的死鱼眼，她似乎是不想再说什么，默默地把被子蒙到了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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