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债
“我说了。”
他伸了个懒腰走到青水身边。
“要你把命给我。”
“你已经死了，这世上没有起死回生……”
“我知道，”丘越淡笑道，“可是你难道想看着这儿所有的人都死掉吗？”
“你什么意思？”青水一阵胆寒。
“现在的景象不过是藏在扶荒杖中的假象，而这些忙忙碌碌的人，却是不知道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刚才放进来的魂灵。”
“那些魂灵还没死？”青水抓住丘越的手。
“你不都看到了。”
在这幻想之中，被诉潭推进来的离壑遗民的魂灵，重新演绎着曾经的生活。
“只要你把命给我，我就能保住他们的魂灵，待到时机到了，便可送他们再入轮回。”
丘越这话说得认真严肃，让青水有了几分相信。
“当真？”
“当真。”
二人四目相对，丘越感觉到青水的魂灵之力开始衰弱准备出手。
“住手！”
丘越被猛地推开，青水还没反应过来差点摔倒在地，却被一个人扶住。
“崔涉……你怎么来了？”
青水紧张地看着皱着眉的崔涉，而后紧张地查看着他的伤势，却发现他没有半分受伤的迹象。
“我是……魂体。”青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总算发现了不对。
“你的肉身还在江底。”崔涉看了看她，而后便举起手中的枪看着丘越。
丘越揉了揉自己的右手打量着崔涉：“你也来了，倒是长大了不少。”
崔涉皱眉，心中有了个疑影，丘越却一下子不见了。
“那是何人？”崔涉问道。
青水摇了摇头：“他一会儿说自己是丘越，一会儿说自己是扶荒。”
“你怎么也来了？”青水问道，不知为何，崔涉此刻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自在。
崔涉见她久没有动静便也沉到江底，见到了躺在江底平静的她，一时焦急，却在刚靠近的时候便丧失了所有力气，自己也昏厥了过去。
醒来便到了此处。
这幻境里的夜色已至，二人寻了个山洞安顿下来。
那火把在洞口点起，青水环顾四周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还记得这儿吗？”
崔涉打断了青水的思绪。
“第二次见面，我弄掉了你刀上的绿松石，约你晚上到这个山洞，还一颗给你。”
崔涉坐在火边，静静看着青水。
她抚摸着这山石忽而笑道：“记得，然后你把那颗绿松石，镶到了我戴着的莲镯上。我说它难看，你却不许我反驳。”
“的确是难看。”难看到，崔涉第一次见到青水手上那镯子时，还直接说了出来。
那时候的岚故，拉着不情愿的倚昆的手，直接将镯子重新带了回去。
火光中少女不情不愿的微怒，却叫人想要多看几眼。
“我还奇怪，那时候你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我问了几次缘由，你都不告诉我。”崔涉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青水放松地坐到那篝火旁，有些难堪地挠了挠头撇嘴道。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部族里有你这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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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族的勇士，每次祭祀时总会见到的，”但祭司们总是带着面纱，难以看清面容，青水抿唇接着道，“那时候，女祭司沐浴完，才是部族的男子去那江边。”
但是长久被神庙禁锢的人，哪里就那么听话。
“我总是会被人拉着留下来，躲在那树丛里……”青水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尴尬，“看着你们……”
接下来的话不必多说，崔涉已经心领神会。
青水低着头，满脸都红了，也不敢看崔涉的神情。
只听他清了清嗓子突然凑近青水：“你看得多吗？”
她瞪着眼，反应了半刻才慌忙摇了摇头。
突然放大的面容没了那道可怖的伤疤，两人的呼吸尽在咫尺，她有些不自在。
“咱们……现在怎么办啊？”青水小声问道，躲避着崔涉的目光。
“他设下了幻境，除非我们能走得出去，否则别无他法。”崔涉看了看外头乌黑一片。
“怎么出去？”青水问道。
崔涉摊开了自己的掌心，突然有根燃烧着的香烛出现，而后又消失。
“再等一会儿。”
青水显得有些不安，崔涉突然转过头：“相信我吗？”
不知为何，今夜的崔涉显得格外放松，像是卸下了全身的盔甲与冷淡。
她怔楞着点点头，崔涉突然蹲在她身前，粗糙的手掌抚上了她的面庞。
“我又有什么值得你相信的……“
这自嘲的一句话让青水没由来的慌乱。
“你……从前就救过我，我还害你被魔界……”青水急忙说道。
他明白青水所指，乃是她对抗天劫时，崔涉的出手。
“可是最后……”
崔涉突然看向了青水的丹田处，那双眼睛下是无尽黑暗。
“是你让我活了下来，”看着青水突然怔住的样子，他正对着她慌乱的眼神，“你说过，莲藕化灵，是要以命为人续肢的。”
青水浑身有些发凉。
“而当时仇听天帝为我求来的，只是没有化灵的替身莲藕。”
此刻的真境里也到了黑夜，仇瑾看着素虹忧心忡忡的样子便问道：“上神可知如今是何状况？”
本以为是六界事端，如今事涉扶荒杖，逍遥境也不能坐视不理，素虹与合光便也留在了此处。
“怕只怕，这扶荒杖将他们魂灵困住了。”素虹担忧道。
“那要如何？”
素虹摇头：“等，魂灵被困日久，只怕二人命在旦夕，但我们的确是无能为力。”
仇瑾已经将五千年前的事情大致告诉了擎瑄，擎瑄本来不信，奈何素虹在此，她不信也得信。
二人共同谋划邀六界之主齐聚离壑商议此事，此时已派人前去派发消息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扶荒杖的震动让那混沌洞受到了影响，这半天的功夫已经地震了两次。
仇瑾和擎瑄不放心，派人去巡查，带回来的消息便说这半日里，无论是天界、魔界还是人间，都出现了各种异象。
仇瑾只道不好，心中也是焦急，不能在此处多逗留，得尽快部署应对之策。
“来，喝水。”
合光本来看着仇瑾和擎瑄出神，面前递来的水壶让她回过神来，是清汶。
“多谢。”
清汶给她送完水之后，神色有些难堪，还是给被绑起来的诉潭和复香送了水过去，而后坐到了合光身边。
二人就靠在树边。
清汶开口问道：“待扶荒杖重新封印，你们师徒就要回逍遥境了吧？”
听闻了这混沌洞的来历，再见到逍遥境的人，清汶心中也总是不是滋味。
却不想合光略微沉默，她看着不远处的波光粼粼并没有回答清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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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了个懒腰走到青水身边。
“要你把命给我。”
“你已经死了，这世上没有起死回生……”
“我知道，”丘越淡笑道，“可是你难道想看着这儿所有的人都死掉吗？”
“你什么意思？”青水一阵胆寒。
“现在的景象不过是藏在扶荒杖中的假象，而这些忙忙碌碌的人，却是不知道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刚才放进来的魂灵。”
“那些魂灵还没死？”青水抓住丘越的手。
“你不都看到了。”
在这幻想之中，被诉潭推进来的离壑遗民的魂灵，重新演绎着曾经的生活。
“只要你把命给我，我就能保住他们的魂灵，待到时机到了，便可送他们再入轮回。”
丘越这话说得认真严肃，让青水有了几分相信。
“当真？”
“当真。”
二人四目相对，丘越感觉到青水的魂灵之力开始衰弱准备出手。
“住手！”
丘越被猛地推开，青水还没反应过来差点摔倒在地，却被一个人扶住。
“崔涉……你怎么来了？”
青水紧张地看着皱着眉的崔涉，而后紧张地查看着他的伤势，却发现他没有半分受伤的迹象。
“我是……魂体。”青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总算发现了不对。
“你的肉身还在江底。”崔涉看了看她，而后便举起手中的枪看着丘越。
丘越揉了揉自己的右手打量着崔涉：“你也来了，倒是长大了不少。”
崔涉皱眉，心中有了个疑影，丘越却一下子不见了。
“那是何人？”崔涉问道。
青水摇了摇头：“他一会儿说自己是丘越，一会儿说自己是扶荒。”
“你怎么也来了？”青水问道，不知为何，崔涉此刻的眼神让她有些不自在。
崔涉见她久没有动静便也沉到江底，见到了躺在江底平静的她，一时焦急，却在刚靠近的时候便丧失了所有力气，自己也昏厥了过去。
醒来便到了此处。
这幻境里的夜色已至，二人寻了个山洞安顿下来。
那火把在洞口点起，青水环顾四周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还记得这儿吗？”
崔涉打断了青水的思绪。
“第二次见面，我弄掉了你刀上的绿松石，约你晚上到这个山洞，还一颗给你。”
崔涉坐在火边，静静看着青水。
她抚摸着这山石忽而笑道：“记得，然后你把那颗绿松石，镶到了我戴着的莲镯上。我说它难看，你却不许我反驳。”
“的确是难看。”难看到，崔涉第一次见到青水手上那镯子时，还直接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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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瑾只道不好，心中也是焦急，不能在此处多逗留，得尽快部署应对之策。
“来，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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