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终究坦诚
仇谨看着青水的目光也是一变:“何谓出路?如何有这生机?“
素虹还是摇头:“正如天道不会说六界将如何湮灭，天道自然也不会说，如何才能发挥那一线生机。“
“那如此说来，便是全无用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众人一惊，青水猛地转头便见到方才还躺在床上的崔涉在清汶的搀扶下缓步走来。
这边仇谨看见他来了难免有些激动，想要起身又惹得几声咳嗽。
而崔涉也是走得急了，不免也开始咳嗽。
“你俩真烦人。“清汶在这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中翻了个白眼抱怨道。
“从哪儿开始听的?“仇谨并不计较。
“混沌莲。“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青水身上。
“放心，死不了了。“他轻声对着青水说。
“不如，先从头说说吧。“清汶扶着崔涉实在没了力气，直接将他扔给了青水。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青水差点没承接住，她现下神思还不明晰，看着崔涉苍白的脸色更是后怕。
司命将事情又说了一遍，崔涉听完便问:“所以你从临沼退兵，是为了空石。“
“是。“
崔涉无言，转而对着素虹道:“夫人既然不知究竟何为生机，那么多年为何又将青水困于逍遥境。“
“老身的确不知道要如何做。是以只能将其养在逍遥境，使其练习功法，望其功法大成或许将来更能有用处。可是......“
“可是还没等功法大成，她便在历劫的时候，违背天道，注定不能再入逍遥境了。“崔涉将这话说出，司命也是一愣神。
“你想起来了?“司命问道，而后了然，“你脸上的伤疤好了，想来魔界的咒誓对你再无效用，自然是该想起来了。“
“所以当初崔涉第一世下凡历劫的情劫所在，就是青水，“清汶突然有些明白青水现下为何会对崔涉动心了，“那一百惩神鞭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清汶问出些什么，突然外头起了喧闹声，仇谨让人将在外喧闹者带了进来，一看是南梧。
“二人跑了。“
谁知南梧见到清汶便是这样一句话。
这所指便是诉潭与复香。
“而且，刚刚浮渠上神恰巧碰到二人逃脱，与二人交手，打伤了诉潭，他身上掉下来这东西。“
南梧的手心里正放着一颗圆润的珠子。
“圣鲛珠。“崔涉皱眉道。
“这东西怎么会让他随身携带，“司命也随即皱眉而后道，“浮渠可追去了?“
南梧点头:“还一路留下了印记，咱们能跟去。“
“那便派人赶紧去追捕，司命，你派人去一趟东海将鲛人族族长叫来，“仇谨看了看那珠子，隐隐有些不安，“把这事情问个清楚。“
本来追查的事也轮不到崔涉插手，但是他见青水仿佛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锁魂瓶而后打开。
“果然，又被他们骗了。“她懊恼道。
“你也想去追?“崔涉问道。
青水犹疑了两下还是点点头。
“好，带上我。“
崔涉的伤势尚未痊愈，青水自然是不可能答应此事的，但是崔涉一再坚持，仇谨实在被他们折腾得烦了，正欲让他们二人都别去了的时候素虹突然开口。
“那锁魂瓶里装的是何物?“
青水一愣，看向司命，这事情就算青水有意隐瞒，司命也已经全然知情。
可是司命现下也静默下来，他二人互相对视却没有一个先开口。
因为一旦说出实情，只怕还要惹出事端。
可素虹见到二人神情，心下便有了些感觉。
“你终究还是放不下。”她看着青水说出这句话，对方并未反驳，她便有了数。
“你得去，”素虹这样说，仇瑾也就不好拒绝，“不过战神就留在此处休养吧。”
崔涉没有对素虹服从的意思，仇瑾却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下来还有事要办。
他看着青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素虹的安排。
青水跟着清汶一干人带上了一些天兵沿着浮渠留下的印迹找寻诉潭与复香。
可是越走，青水便觉得情况越发不对起来。
当她最后到达落点的时候，巨大的恐慌袭击了她。
诉潭和复香逃来的地方，正是那个无名之地。
清汶与她一样，显得不明所以，一时没察觉到别的踪迹便只好将山龄叫出来询问。
山龄也有段日子没见到她们，还问了几句安好与否，只是她们都语焉不详，不敢细说什么。
“你可看到有人前来了？”清汶问道。
山龄皱着眉：“并未啊。不过莫慌，我再探探。”
而后青水便见到山龄站在河边探寻着这山林中的踪迹，他在此修炼多年，这山林众物早已是他的灵力染及，一片树叶也能告知不少信息。
不过看他的神情，似乎仍旧没什么获得。
就在众人焦急无措之时，山龄目光一冷，将自己的灵力伸入那水底。
没过多久他转过身来说：“水底有异。”
崔涉本不知仇瑾是什么打算，结果仇瑾自顾自审问那鲛人族的族长去了，单留下他和素虹。
“战神已经记起了从前的事？”素虹与他站在那瑶池边，见青荷摇摇叹道。
他点点头。
“当年安排你二人下凡历劫，都降生于那个部落。你有情劫要度，她却没有。”素虹追忆起往昔。
“部落的勇士，爱恋上了圣祭司，”崔涉如今说来，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只是最终，圣祭司放弃了与他逃往更广阔的人间，而是为了护卫部族，留在了那儿。”
“而勇士本应该前往广阔天地继续他的历劫，只是当时天魔大战一触即发，天帝强行将你召回，于是你在那个她未能赴约的晚上便失足摔下山崖了。”素虹的嘴角还有些笑意。
崔涉咳嗽了几声，面色仍旧不好：“所以她的命途，本该就是为了护卫部族，献祭自己，而后成功渡劫飞升逍遥境。”
“没错，那个部族早已犯下了滔天大错，他们的先辈打造了咒誓，在他们那时候，天道便应该将他们完全摧毁。而青水会在这个部族完全毁灭之前，以祭司之身祭祀天道，而后回到逍遥境。”
“是离壑族，”崔涉了然，那个隐秘的部族的身份终于清晰，“是得以逃生却失去了灵力根基的离壑一族。”
“两千年的轮回，将曾经那场六界大乱中走入轮回的离壑族魂灵重新聚集在一起，是要让他们为自己所作所为与丘越的咒誓，向天道偿还的。”素虹的眼里有水波闪光，却只是那池水漾起的光环。
“她的确是献祭了。”崔涉想起那时候的一些画面，笃定说出这话。
“是，但是……”素虹垂下头。
“但是她并没有回到逍遥境后安心做她的上神，而在恢复了神身之后回到那地方，以一己之力对抗你所谓的天道降祸，想要救下那个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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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虹还是摇头:“正如天道不会说六界将如何湮灭，天道自然也不会说，如何才能发挥那一线生机。“
“那如此说来，便是全无用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众人一惊，青水猛地转头便见到方才还躺在床上的崔涉在清汶的搀扶下缓步走来。
这边仇谨看见他来了难免有些激动，想要起身又惹得几声咳嗽。
而崔涉也是走得急了，不免也开始咳嗽。
“你俩真烦人。“清汶在这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中翻了个白眼抱怨道。
“从哪儿开始听的?“仇谨并不计较。
“混沌莲。“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青水身上。
“放心，死不了了。“他轻声对着青水说。
“不如，先从头说说吧。“清汶扶着崔涉实在没了力气，直接将他扔给了青水。
突如其来的重量让青水差点没承接住，她现下神思还不明晰，看着崔涉苍白的脸色更是后怕。
司命将事情又说了一遍，崔涉听完便问:“所以你从临沼退兵，是为了空石。“
“是。“
崔涉无言，转而对着素虹道:“夫人既然不知究竟何为生机，那么多年为何又将青水困于逍遥境。“
“老身的确不知道要如何做。是以只能将其养在逍遥境，使其练习功法，望其功法大成或许将来更能有用处。可是......“
“可是还没等功法大成，她便在历劫的时候，违背天道，注定不能再入逍遥境了。“崔涉将这话说出，司命也是一愣神。
“你想起来了?“司命问道，而后了然，“你脸上的伤疤好了，想来魔界的咒誓对你再无效用，自然是该想起来了。“
“所以当初崔涉第一世下凡历劫的情劫所在，就是青水，“清汶突然有些明白青水现下为何会对崔涉动心了，“那一百惩神鞭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清汶问出些什么，突然外头起了喧闹声，仇谨让人将在外喧闹者带了进来，一看是南梧。
“二人跑了。“
谁知南梧见到清汶便是这样一句话。
这所指便是诉潭与复香。
“而且，刚刚浮渠上神恰巧碰到二人逃脱，与二人交手，打伤了诉潭，他身上掉下来这东西。“
南梧的手心里正放着一颗圆润的珠子。
“圣鲛珠。“崔涉皱眉道。
“这东西怎么会让他随身携带，“司命也随即皱眉而后道，“浮渠可追去了?“
南梧点头:“还一路留下了印记，咱们能跟去。“
“那便派人赶紧去追捕，司命，你派人去一趟东海将鲛人族族长叫来，“仇谨看了看那珠子，隐隐有些不安，“把这事情问个清楚。“
本来追查的事也轮不到崔涉插手，但是他见青水仿佛想起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锁魂瓶而后打开。
“果然，又被他们骗了。“她懊恼道。
“你也想去追?“崔涉问道。
青水犹疑了两下还是点点头。
“好，带上我。“
崔涉的伤势尚未痊愈，青水自然是不可能答应此事的，但是崔涉一再坚持，仇谨实在被他们折腾得烦了，正欲让他们二人都别去了的时候素虹突然开口。
“那锁魂瓶里装的是何物?“
青水一愣，看向司命，这事情就算青水有意隐瞒，司命也已经全然知情。
可是司命现下也静默下来，他二人互相对视却没有一个先开口。
因为一旦说出实情，只怕还要惹出事端。
可素虹见到二人神情，心下便有了些感觉。
“你终究还是放不下。”她看着青水说出这句话，对方并未反驳，她便有了数。
“你得去，”素虹这样说，仇瑾也就不好拒绝，“不过战神就留在此处休养吧。”
崔涉没有对素虹服从的意思，仇瑾却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留下来还有事要办。
他看着青水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同意素虹的安排。
青水跟着清汶一干人带上了一些天兵沿着浮渠留下的印迹找寻诉潭与复香。
可是越走，青水便觉得情况越发不对起来。
当她最后到达落点的时候，巨大的恐慌袭击了她。
诉潭和复香逃来的地方，正是那个无名之地。
清汶与她一样，显得不明所以，一时没察觉到别的踪迹便只好将山龄叫出来询问。
山龄也有段日子没见到她们，还问了几句安好与否，只是她们都语焉不详，不敢细说什么。
“你可看到有人前来了？”清汶问道。
山龄皱着眉：“并未啊。不过莫慌，我再探探。”
而后青水便见到山龄站在河边探寻着这山林中的踪迹，他在此修炼多年，这山林众物早已是他的灵力染及，一片树叶也能告知不少信息。
不过看他的神情，似乎仍旧没什么获得。
就在众人焦急无措之时，山龄目光一冷，将自己的灵力伸入那水底。
没过多久他转过身来说：“水底有异。”
崔涉本不知仇瑾是什么打算，结果仇瑾自顾自审问那鲛人族的族长去了，单留下他和素虹。
“战神已经记起了从前的事？”素虹与他站在那瑶池边，见青荷摇摇叹道。
他点点头。
“当年安排你二人下凡历劫，都降生于那个部落。你有情劫要度，她却没有。”素虹追忆起往昔。
“部落的勇士，爱恋上了圣祭司，”崔涉如今说来，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只是最终，圣祭司放弃了与他逃往更广阔的人间，而是为了护卫部族，留在了那儿。”
“而勇士本应该前往广阔天地继续他的历劫，只是当时天魔大战一触即发，天帝强行将你召回，于是你在那个她未能赴约的晚上便失足摔下山崖了。”素虹的嘴角还有些笑意。
崔涉咳嗽了几声，面色仍旧不好：“所以她的命途，本该就是为了护卫部族，献祭自己，而后成功渡劫飞升逍遥境。”
“没错，那个部族早已犯下了滔天大错，他们的先辈打造了咒誓，在他们那时候，天道便应该将他们完全摧毁。而青水会在这个部族完全毁灭之前，以祭司之身祭祀天道，而后回到逍遥境。”
“是离壑族，”崔涉了然，那个隐秘的部族的身份终于清晰，“是得以逃生却失去了灵力根基的离壑一族。”
“两千年的轮回，将曾经那场六界大乱中走入轮回的离壑族魂灵重新聚集在一起，是要让他们为自己所作所为与丘越的咒誓，向天道偿还的。”素虹的眼里有水波闪光，却只是那池水漾起的光环。
“她的确是献祭了。”崔涉想起那时候的一些画面，笃定说出这话。
“是，但是……”素虹垂下头。
“但是她并没有回到逍遥境后安心做她的上神，而在恢复了神身之后回到那地方，以一己之力对抗你所谓的天道降祸，想要救下那个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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