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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世子的调皮医妃作者:元岚晓云字数:4877更新时间 : 2020-07-02 00:00:00
  “王爷觉得太子与大殿下哪个能成事?”傅瓷问道。

  “周延有谋略,但心浮气躁。周信是莽夫一个,领兵打仗是好本事就是没有他大哥这样一个好脑子”苍玺说道。

  话说道这儿,苍玺的立场已经很明确了——他要保太子。

  苍玺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冲着傅瓷问道:“你想救傅青满?”

  傅瓷点了点头。她内心深处是厌恶极了这个人,但此时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既然苍玺已经说了,周延坐不住江山,那么暂时投靠周则也不是不可取。

  “我只怕所有的意外都是我们的臆想”,傅瓷突然说道。

  “不会”,苍玺微笑说道,“既然已经惊动了大理寺,就表示母后要为傅家出气”,苍玺说完顿了一顿,笃定一般说道:“这件事情,司徒氏输定了!”

  前世,傅瓷是个绝对不会把手伸到朝堂上的脓包,故而对司徒一家不甚了解。至于司徒一家的结局如何,傅瓷还真不知晓。

  “本王要让司徒妙境将当时的那一顿巴掌还回来”,苍玺抓着傅瓷的手腕,说道:“随我进宫。”

  “彼时也是脱身之计,与那司徒良娣委实没什么的关系”,傅瓷为司徒妙境辩解道。

  苍玺听到这话,面上即刻有了怒色,冷声说道:“她一府主母,放你回傅府的权利还是有的。”

  说完后,不由傅瓷分说,苍玺将大氅披在了傅瓷身上后对苍洱说道:“你去准备马车,让香罗姑姑跟着入宫。”

  桂雨还在因为苍玺不肯让她跟着噘嘴怄气,傅瓷走到桂雨身边,说道:“那碗奶白葡糖就当做我与你赔礼的。”

  虽然得了奶白葡萄,但桂雨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爽。

  玺王爷这不是摆明了说她傻吗?

  不过,傅瓷心里确是很感谢苍玺的这个决定。像桂雨这样一个呆头呆脑的人,进了宫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说都不晓得。倘若再遇上个故意找茬挑刺的人,小命都得葬在宫里。

  香罗就不一样。这几十年里,香罗跟着仇氏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论阅历,总不比傅瓷与苍玺少就是了。

  苍玺、傅瓷、香罗三人进了马车,苍洱赶马。桂雨与岑玉留在了玺王府。

  一入宫,苍玺与傅瓷分两路。苍玺与苍洱去见高宗,傅瓷与香罗去了椒房殿。

  椒房殿里,傅莺歌坐在尊位上,周则坐在傅青满的床头,傅绰约端着一份膳食站在一旁。宫人禀报后,傅瓷与香罗一同进去。

  为了显得真挚一点,傅瓷没有过分顾及礼数。给傅莺歌行了个礼后,傅瓷就跑到了傅青满的床榻跟前。

  躺在床榻上的傅青满脸色惨白,几乎没有一点儿血色。看到傅瓷后,傅青满下意识的转身朝里。

  傅青满既然不喜欢让她看,傅瓷就偏偏要让傅青满觉得自己难堪,遂而故作关心的问道:“三妹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傅莺歌的火气还没下去,屋子里的人没有一个敢开口回答傅瓷的问题。到最后,还是周则自己说道:“是孤错怪青满了,还请王嫂替孤劝劝青满。”

  周则这一生王嫂喊的谦卑,傅瓷听了受用,但在傅绰约听来却十分刺耳。

  “到底发生了什么?”傅瓷故作糊涂一般问道。

  听到傅瓷这一句发问,傅莺歌冷哼了一声,

  “是孤的错。孤误以为青满推了司徒氏让她的皇儿不保,对青满动了剑”,周则说的一脸愧疚,但从他那冰冷的眼神中,寻觅不到一丝愧疚,更找不到一缕温暖。

  周则刚说完没多久,傅莺歌身边的丫鬟就进门禀报说道:“那个太医该吐得都吐了”,说着将手里的公文递到傅莺歌手边。

  傅莺歌一字一字的看的仔细,面上的神情也愈发不善。看完后,将公文甩在周则怀里,十分恼怒的说道:“看看你最喜欢的女人都干了些什么事!”

  周则拿起公文很快的扫了一遍,傅莺歌不依不饶的说道:“你若不能给青满一个公道,本宫就把你太子府的傅良媛留在椒房殿与本宫作伴了!”

  傅莺歌说罢,喊着傅绰约一起出了偏殿。

  傅瓷从周则手里接过公文,很仔细的看了一遍。

  这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司徒妙境想要牺牲腹中的孩子来换以后一个太平,故而出此下策,污蔑傅青满。并且,司徒妙境腹中的并非是个小皇孙而是个女孩儿。也正因为这,司徒妙境才更加大胆的算计傅青满。

  这是太医交代的第一件事。往下还有,说司徒妙境为了让周则这几天日日留在她身边看着自己难受的样子故而在房间里点的香里掺了媚药。

  再往下,还有些零零碎碎的小事。虽然都不是什么大错,但累加起来也足以治罪。更何况,光前两条就足够司徒氏搭上一条性命了。

  看完后,傅瓷心中五味陈杂。看着周则那副复杂的神情,一时之间傅瓷倒是有点心疼他。

  司徒妙境是周则放在手心里宠着的。如今,犯了这么大的过错,还被皇后捏在手心里。且不论周则要不要想方设法救司徒妙境,单单让周则不耿耿于怀也是桩难事。

  “让我劝劝青满吧”,傅瓷说道。

  周则给傅瓷行了个礼,然后退出了房间,临了还不忘带上房门。

  周则出去后,傅瓷遣散了所有的奴仆。

  此时此刻,屋子里就只剩下傅瓷与傅青满姊妹两人。傅青满下意识的缩了缩身体,厚重的棉被将她裹得很严实。

  “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是”,傅瓷话说的直白,见傅青满还依旧缩着,傅瓷接着说道:“大殿下与三殿下定会揪着这桩事情让太子丢掉司徒将军这座大靠山,继而聚兵攻之。”

  傅青满依旧没吱声,傅瓷吸了口气,说道:“倘若太子失势,你又能好过多少?”

  傅瓷这话说到了傅青满的心坎里。

  树大招风的道理,她懂。

  就好比,周延与周信会算计周则,却很少对周义使绊子。并非是周义没有威胁,而是周则的太子之位太过于招风。

  傅青满倚着床头坐起了身,那一双眼神甚是悲戚,“我这副样子,你该很高兴,是不是?”

  “是”,傅瓷嘴上应着,心里却没有一点欢喜。

  两世为人,她都没有体会到何为姐妹情谊。

  “三姐,你我嫡庶有别。你一出生就是人人奉承的嫡女,而我是妾室生的孩子。等我嫁人,我的儿女也是庶出。就好比太子娶你可以封为太子妃,而我只是良媛一样。”

  傅青满说的伤情,眼泪一个劲儿的顺着眼角掉落。傅瓷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也有些伤神,竟忘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即便如此,我何时亏欠过你?”傅瓷说道,眼角也有些湿润,“七岁时,我落水是你推的;九岁那年,在我卧房里放蛇;十三岁学马术,你让人做手脚惊了我的马害我从马背上摔下来。害我的事情,你做的还少吗?”

  “你死了,爹爹就会让我做嫡女!”傅青满吼道。

  被她这么一吼,傅瓷愣在当场——一条人命竟然抵不过一个身份!

  两人沉默了许久,傅瓷最先调整好了情绪,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帮你登上太子妃的宝座,你能允我一件事吗?”

  傅青满不傻,即刻问道:“三姐想保玺王爷?”

  傅瓷点了点头。傅青满冷笑了一声,“你们夫妻俩还真是伉俪情深。”

  见傅瓷没回应,傅青满毫不犹豫的说道:“我答应你。但是,这桩事情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日后相见还是仇人。”

  傅瓷扯了扯嘴角。即便傅青满肯将她当朋友,傅瓷也是不肯的。

  前世的挖骨拆心今生的步步紧逼,绝不是就这么轻易能抵消的。

  “好,那妾身先谢过太子妃”,傅瓷说罢,冲着傅青满屈膝行了个礼。

  “口说无凭,还请太子妃立个字据”,傅瓷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傅青满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封已经写好的诏书。傅青满认真读了一遍,上面成段成段的文字归结为四个字:免死金牌。

  这牌子高宗给了玺王府的主子人手一份,但是架不住周则成皇之后翻脸不认人啊!为保万全,傅瓷还是决定拉下脸皮来求一道皇后懿旨。

  傅青满在上面签了字之后,傅瓷跪在地上,双手接过这份诏书,大声说道:“臣妾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说罢,傅瓷将这封诏书重新放回了信封里,退出了椒房殿。

  傅瓷刚一出椒房殿的门,就碰见了周则。

  不等傅瓷开口,周则主动问道:“为什么不与孤求免死诏书而是去求傅青满?”

  傅瓷心里咯噔一下。方才自己与傅青满的对话,这人竟然全都听见了?

  尽管心里紧张,但傅瓷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太子殿下不会为自己埋下祸患,但傅良媛考虑不到那么长远。”

  傅瓷说完,周则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直逼得傅瓷看着怒视周则。

  “孤没想到,王兄竟然有福气娶一位这么有谋略的王妃。”周则语气冰冷,眼神里也带着些许厌恶与不满。

  傅瓷挣脱了周则的手了,冷笑一声说道:“这还要多谢太子殿下不娶之恩。”

  周则敛袖背对着傅瓷说道,“傅良娣签了便是签字,孤不会抵赖。只是——”,周则故意拖长了音调,“如何能保住司徒氏?”

  傅瓷听到这话时,一时难以置信。

  司徒妙境这么算计,周则还要保她?

  “孤想保住她的命”,周则补充道。

  傅瓷吸了口冷气,“殿下想保住的是司徒夫人还是她背后的司徒氏?”

  周则朝冰冷的空中吐了口热气,说道:“二者皆有”

  傅瓷点了点头,“自古以来交易平等,太子殿下能许我什么?”

  见傅瓷松口,周则也毫不吝啬的说道:“只要不涉及我承周江山,你要什么孤给什么。”

  傅瓷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殿下的五妹怀墨公主嫁入国公府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不求别的,希望太子能写份奏折表彰一下我兄长傅长川,好让这二人搬出国公府有自己的府邸。”

  “就这么简单?”周则问道。

  “就这么简单”,傅瓷顿了顿,又说道:“怀墨公主是殿下的妹妹,殿下总不会害她。”

  傅瓷这话说的可谓是聪明。

  一来,提醒了周则周怀墨的身份;二来,告诉周则这件事情不能草率。

  “孤答应你”,继而周则略带疑惑的问道,“能否告诉孤你为何要为怀墨考虑?”

  “兄长于我有恩,公主于我有义”,傅瓷回复道。

  周则冲着傅瓷笑了笑,“你很有趣。”

  说完,周则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徒留傅瓷一个人在原地。

  帮傅长川夫妇是傅瓷一早就想好的。今生前世,她能信得过的血脉之亲恐怕也就只有傅长川一位了。

  两世为人,傅瓷只想把亏欠的人全都弥补一番,把他人亏欠自己的债一一讨回。

  傅瓷将诏书收好后,一时不知道该去哪儿,遂而就在原地站着。

  此时此刻,天空飘起了雪。傅瓷很享受看雪花飘飘落落的样子。活到这么大,傅瓷遇到有雪的年份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不过,这么多年以来,还真是今年见到雪的次数最多。

  傅瓷在雪地里站了许久。没一会儿,乌黑的秀发上就沾了一层白。苍玺撑伞站在傅瓷的背后,捂着傅瓷冻红的耳朵,说道:“本王陪你白首。”

  北风一个劲儿的吹着,打在人脸上生疼。

  苍玺脱下了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傅瓷身上,“起风了,进屋吧。”

  傅瓷点了点头,苍玺一手撑着伞,一手将傅瓷搂在怀里进了屋。

  苍玺带着傅瓷来到了一间名为合欢殿的房间,“这是我早年住的地方,院子里都是合欢花,遂而取了这么个不俗不雅的名字。”

  傅瓷走到内殿,苍洱与香罗已经在里面升起了一个小火炉。两个人坐在小火炉周围取暖,一旁的太师椅上还坐着个貌美如花的女眷。

  “这位是——?”傅瓷问道。

  “长清候爷的前进,薛锦绣郡主”,苍玺回答道。

  经苍玺这么一介绍,薛锦绣赶紧从椅子上起身,冲着傅瓷屈膝行了一礼,“锦绣见过王嫂。”

  傅瓷刚想上去扶起薛锦绣,这姑娘就自顾自的起来了,一个劲儿凑到前面来,嬉皮笑脸的说道:“久闻嫂嫂大名,果然是承周第一美人儿。”

  听薛锦绣这么一夸,傅瓷微微脸红,苍玺笑着斥了薛锦绣一句没大没小。

  薛锦绣缠着傅瓷的胳膊撒娇说道:“听闻嫂嫂会酿酒,能否教教我?”

  不等傅瓷回复,苍玺率先替傅瓷拒绝,“莫要胡闹了”,说着将一块干净的帕子递到傅瓷手边,“擦擦身上的雪。”

  接着,苍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块毛巾,在解下傅瓷头上的饰物后开始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子。

  傅瓷全程都是脸红着下来的,苍洱与桂雨早就习惯了玺王爷的宠妻。只有薛锦绣一个人坐在那儿,想看又有些不好意思的半捂着眼。

  苍玺为傅瓷把秀发擦干后,才开始不紧不慢的收拾残局。收拾过程中,傅瓷为苍玺绣的香囊是不是露出来。薛锦绣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这东西,苍玺先前从来不戴。

  苍玺边收拾边问道:“侯爷这次进京呆多久?”

  “我也不知道,但也不会太久”,薛锦绣偏着小脑袋回答苍玺问题,想了想又补充说道:“我父王说,青州是兵家必争之地。我们不能失守。”

  苍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倒是薛锦绣是个小话唠,一个劲儿的缠着傅瓷八卦一些她与苍玺的事情。

  傅瓷在人前多多少少有些腼腆,尤其是在薛锦绣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衬托之下。

  “王叔知道京中不太平,怎么会舍得让你进京?”苍玺突然问道。

  提到这事,薛锦绣就来气。

  “来成亲啊!”薛锦绣说的有点儿捶胸顿足。

  苍玺微微一愣,才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竟然已经过了及笄之年,该成亲了。

  说到这儿,薛锦绣突然一拍脑门,说道:“我差点忘了,周信哥哥约我今儿个去策马!”

  说完,薛锦绣急匆匆的朝傅瓷与苍玺告了别,披着大氅就跑出了房门。

  傅瓷看着薛锦绣的背影,笑了笑,“这丫头倒是十分活泼可爱。”

  “也十分顽劣”,苍玺补充道。见傅瓷疑惑的看着自己,苍玺解释道:“很小的时候,太子、大殿下、三殿下、老四还有怀墨、寄好公主和锦绣每逢过年时经常混在一起。那个时候,数着锦绣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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