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敲定慢综
沈合本来并不打算抱孟孟的，可余光不经意扫到了路灯下的人，拒绝的话在口中绕了个圈，他答应了。
沈合伸手虚虚地揽住孟孟，说着抱歉，其实他喜欢的是男生。
孟孟吃惊地抬起了头，锤了他一下，“原来是姐妹啊，那你怎么补早说，害我错付了！”
说完还嘤嘤嘤地假哭，把沈合都逗笑了。
他是第一次遇见，知道了他的性取向，还能这么快接纳而不抱有歧视态度的人。
可这些互动落在林尧眼里，都成了两情相悦的证据。
是了，原来哥哥，是有喜欢的人的，他喜欢的，是那种爱笑又乖巧的女孩子。
而他，永远成为不了。
******
春节即将到来前的一周，饭店终于给沈合放了假。
林老爷子还在镇上，沈合两个人买了车票，准备第二天中午坐着汽车回去过年。
两人难得地一起吃了饭，饭后，林尧主动收拾了碗筷，等他洗漱完，沈合已经躺下了。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想看看沈合会不会有所察觉，想知道他会不会依旧在意他的怪异举动。
分明知道他有了心仪的人，他却还是自欺欺人，想在沈合那里找着存在感。
可他一无所获——沈合盖着被子，被褥下隆起的弧度始终未变，他背对着他无动于衷。
他只能颓然地躺下，自我嘲笑，然后咽下所有的酸涩，试着当做无事发生般跟他同床异梦。
可他做不到。
“哥，你睡了吗？”林尧背对着沈合躺下。
话音一落，床另一侧躺着的沈合毫无反应。
就在林尧以为他不会给他任何回应的时候，沈合开了口。
“没睡，怎么了？”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在心里唾弃自己，果然，就算强装冷漠，他也无法做到对林尧置之不理。
“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吗？”
沈合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林尧说的是谁，也更不可能会交女朋友。
“哪个女孩？”
“跟你在饭店旁拥抱的那个女孩，我看到了。”
沈合记起来了，那天拒绝孟孟的告白时，他希望林尧知难而退，所以抱住了孟孟。
但他后来又想了想，这件事他做的不对，他故意利用了女生，实在是不道德。
既然问到了，那今天他就应该说清楚，一是顾着女生的名声，二是，回了家之后再一直是现在这个状态，老爷子轻易就能看出来不妥，也会担心两个人。
他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她不是我女朋友。”他坦白，“那天......是我故意让你看到我们拥抱的。”
林尧已经落了一层灰烬的心，突然就有了死灰复燃的痕迹。
“为什么，要故意给我看？”他听见自己稳住心神，问出了这一句。
“因为，”沈合闭了闭眼，斟酌半天还是开了口，“其实那天早上，我是醒着的......”
刚刚燃起的火苗突然遭遇了一场暴雨，林尧听了这话整个人如坠冰窖。
虽然沈合的话说的没头没尾，但莫名的，他就是听懂了——哥在说那天早上的事，他知道他亲了他。
林尧突然失了呼吸，耳畔轰鸣一片，半晌发不出声音来。
沈合也沉默着，不知道这次谈话要怎么继续下去。
时间久到他都已经以为林尧睡着了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那人接着轻轻问出的一句话。
“哥...你觉得我恶心吗？”
林尧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此刻，他就像是刑场之上的犯人，等着那人的审判，无论那审判公平与否，他都只能一力承担。
他战战兢兢，连呼吸都放轻了一瞬，生怕错过沈合任何的反应。
沈合沉默了，他怎么会觉得他恶心，他明明......对这种心情最清楚不过了。
“没有，”沈合顿了顿，他不可以心软啊。
紧握了下拳头，他才有了勇气继续说下去，“可我们不能这样，你知道的，我是你哥......”
林尧听见他的话，咧了一下嘴。
他没歧视他的这份情感，已经是天大幸运。
他放下了一直悬在心口的那口大锅，开始筹谋着更进一步的试探。
林尧最清楚沈合此刻的心情——哥很纠结，却生怕不小心伤了他，不想接纳又不知道如何拒绝。
于是他利用了沈合对他的心软，开了口，“不对。”
林尧几乎把所有的勇气都用了出来，带着一股释然，也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疯狂。
“你才不是我哥，我们连一个姓都不是，你怎么会是我哥？”
林尧转过了身，像什么都没发生时那样，不断地靠近着沈合，他紧紧贴上他的后颈，唇瓣几乎要吻上了他粉嫩的耳垂。
下一秒，藏在他心中已久的秘密终于宣之于口——
“沈合，你听清楚了，你不是我哥，从来都不是。”
“你是我喜欢的人。”
“一直都是。”
话音刚落，林尧倾身而上，右手穿过沈合的脖颈将他整个人翻转了过来。
他找准了那人的唇，低头覆了上去。
“唔——别——”沈合突然意识到他的打算，却来不及拒绝。
沈合被按在林尧怀里，不断地挣扎着，企图逃脱他的禁锢。
沈合本来是打算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的，却完全忘记了林尧从不是一个按常理来的人。
他被他的动作吓得怔住，紧闭着双眼，手撑在两人之间做着无意义的抵抗。
脑子成了一团乱麻。
他们两个...怎么可以做这么亲密的事情，万一被发现了，那又该如何。
他背负过流言，知道那种被众人唾弃和欺辱的滋味有多难受，又怎么能任由他陷入这种境地...
可林尧一反往常地强势，他咬住怀中人柔软的唇来回舔舐，用舌尖勾勒他的唇形，不断地攻城略地。
沈合始终不肯放弃抵抗，他的牙齿碰到了他的牙齿，可城门紧闭，无法再进一步。
可林尧疯了似的撩拨，极度渴望尝到梦里的那种甜腻滋味。
于是趁着怀中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唇上，他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掠到沈合纤细的腰肢，探过去抚上了他的腰窝，指尖一戳。
沈合一直怕痒，尤其腰窝格外敏感，向来不让人碰，突然遭受袭击，惊呼出口：“别——”
使了心眼的小人最终得偿所愿，瞄准时机进攻，大张旗鼓地在新领地四处游离，勾住他的嬉戏。
他把人抱得更紧，几乎贴在了一起，唇舌相依，让那人到处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沈合从未跟人有过亲密，一上来就遭受如此狂烈的吻，有些承受不住，呼吸早早就失去了条理，大脑乱作一团。
林尧意犹未尽，却也知道要给怀里的人平复呼吸的机会，暂歇撤出了领地。
沈合终于平静下来，脸却还红着，热度迟迟不下。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林尧，于是破罐子破摔缩在他怀里，把脸埋在那人的胸膛上。
刚刚格外猖狂的那人，许是被刚刚的一场酣畅亲密暂时安抚，此刻也难得地平静了下来，把下巴轻轻放在了怀中人的头顶。
餍足了一场的人，此刻神色中多少带了些悔意和不安。
林尧低喃着道歉，“哥，对不起...”
沈合脸上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了些许，听见他恢复了正常，用力推开了抱着自己的人。
他正了正脸色，试图端起身为兄长的架子，去教训刚刚肆意妄为的人。
“你怎么能那样！”
他耳根还红着，话语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却偏偏自己一无所觉，执拗地想掰正林尧的思想。
“你...你可能是搞错了，你对我不是喜欢，可能就是太依赖我了。你朋友少，也没接触过太多人，所以误解了这种依赖，其实......”
沈合准备了一箩筐的规劝话，可看着眼前认认真真看着他，丝毫没有玩笑样子的人，又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他躲避开了林尧的注释，清了清嗓子。
“反正...我的意思是说，你对我的喜欢可是是产生了错觉，你以后遇见的人多了就清楚了。”
林尧安安静静地听完，然后低低笑了一下。
他经过了换声期，现在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嗓音落在沈合耳边撩得他耳垂一红，有些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林尧却还是看着他笑，洁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哥，你过来”，林尧侧躺在床上，头下还压着沈合的枕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沈合对之前被林尧强势拥住后的所作所为心有余悸，狐疑地来回打量了他好几次。
“为什么？”
林尧这会儿是确实没有再想做什么“坏事”的打算，郑重地看向他，保证道，“真的！”
沈合半信半疑，慢慢地靠近林尧，“差不多了吧？”
林尧看着两人间两拳还多的距离，微微摇了摇头，“太远了。”
语罢，又伸出胳膊一把把人按到自己怀里。
“林尧！”沈合惊出声来，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感觉到了吗？”林尧把脸凑到了沈合面前，短发蹭到了沈合的鼻尖。
他动了动身子，眼睛盯住视线一直不敢落在自己身上的沈合，隐隐有些胁迫逼问的意味，“哥，你现在知道我对你是哪种喜欢了吗？”
沈合：“！！！”
他几乎要跳起来——他感觉到了身后的灼热，那种触感让他又急又羞，恨不得化作烟立马消失在原地。
沈合脸红成一片，他也体会过那种无法自抑的谷欠望，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怎么会对他...
“除了你，我从未对其他人有过这样的反应，”林尧说着，有持续升温的气息不断地扑在沈合的颈间，“已经这个样子，哥，你让我怎么承认对你的喜欢只是一种错觉。”
他的身体不会说谎，他的心更早已道明——他对沈合明明早就深深倾慕，甚至觊觎已久，恨不得找到个机会就立马整个吞下，翻来覆去一遍一遍地占有。
沈合被逼的节节败退，只好退了一步，说，“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好好想想吧。”
“好。”
林尧答应了，为了让沈合安心，甚至主动去沙发睡，尽量不去干扰他的决定。
事到如今，已经比他之前所预料得要好很多了。
最起码，沈合并不会因为他的那份喜欢而心生厌恶，最多不过回到原来的状态。
况且，林尧侧身蜷缩在沙发上，抬眼看了看床上平躺着的那人。
他感觉得到，沈合其实并不排斥他的亲昵。
这次他的冲动所为，或许会收获额外的幸运也不一定。
沈合睡不着，在发生了之前那些事情之后，他又怎么能顺利入睡。
他几乎睁眼到天亮，把这些年和林尧一起经历的事情统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猜测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尧对他起了那份心思。
可喜欢这种心情，本就是毫无道理的，它不像他所学的厨艺，每道菜的程序都是固定的，所有的香味都能追溯出来源。
喜欢是有迹可循，却又难以寻觅到开端的。
而林尧又是从一开始，就对他格外得好。
沈合记得刚开始那几年，他常常四处漂泊，偶尔想起林尧，才回来一两天看看他带着他去吃饭。
说是他带着林尧去，其实他自己压根也没什么钱，到最后都要林尧掏自己的零花钱去补上。
但小孩从来没抱怨过，反而每次跟他一块吃饭都表现得很高兴，像是终于等到期待了好久的礼物一般，喜形于色。
他是南方人，可偏爱面食，于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下馆子，几乎都是去了他爱吃的面馆里。
沈合还喜欢吃肉，可一碗面里能有多少肉，他感叹过一次，后来每次出去吃面，林尧都开始把自己碗里的那几片肉夹给了他。
林尧，似乎从还是一个身高只堪堪到他胸膛的年纪时，就习惯了处处维护着他，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孩子来宠。
他对他的心意，其实一直都未掩盖过。
只是自己太笨拙，才忽略了那么久。
沈合这么想着，心脏开始慢慢生出一种酸涩的情绪，眼眶不知不觉中湿润。
一开始打算的心硬到底，他根本没法坚持下去。
他已经习惯了他的好，将他对他的偏爱当做寻常，又怎么好意思一边享受着这份优待，一边又卑劣不承认他的那份真挚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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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合伸手虚虚地揽住孟孟，说着抱歉，其实他喜欢的是男生。
孟孟吃惊地抬起了头，锤了他一下，“原来是姐妹啊，那你怎么补早说，害我错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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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第一次遇见，知道了他的性取向，还能这么快接纳而不抱有歧视态度的人。
可这些互动落在林尧眼里，都成了两情相悦的证据。
是了，原来哥哥，是有喜欢的人的，他喜欢的，是那种爱笑又乖巧的女孩子。
而他，永远成为不了。
******
春节即将到来前的一周，饭店终于给沈合放了假。
林老爷子还在镇上，沈合两个人买了车票，准备第二天中午坐着汽车回去过年。
两人难得地一起吃了饭，饭后，林尧主动收拾了碗筷，等他洗漱完，沈合已经躺下了。
他在床边站了一会儿，想看看沈合会不会有所察觉，想知道他会不会依旧在意他的怪异举动。
分明知道他有了心仪的人，他却还是自欺欺人，想在沈合那里找着存在感。
可他一无所获——沈合盖着被子，被褥下隆起的弧度始终未变，他背对着他无动于衷。
他只能颓然地躺下，自我嘲笑，然后咽下所有的酸涩，试着当做无事发生般跟他同床异梦。
可他做不到。
“哥，你睡了吗？”林尧背对着沈合躺下。
话音一落，床另一侧躺着的沈合毫无反应。
就在林尧以为他不会给他任何回应的时候，沈合开了口。
“没睡，怎么了？”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在心里唾弃自己，果然，就算强装冷漠，他也无法做到对林尧置之不理。
“那个女孩，是你的女朋友吗？”
沈合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林尧说的是谁，也更不可能会交女朋友。
“哪个女孩？”
“跟你在饭店旁拥抱的那个女孩，我看到了。”
沈合记起来了，那天拒绝孟孟的告白时，他希望林尧知难而退，所以抱住了孟孟。
但他后来又想了想，这件事他做的不对，他故意利用了女生，实在是不道德。
既然问到了，那今天他就应该说清楚，一是顾着女生的名声，二是，回了家之后再一直是现在这个状态，老爷子轻易就能看出来不妥，也会担心两个人。
他想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
“她不是我女朋友。”他坦白，“那天......是我故意让你看到我们拥抱的。”
林尧已经落了一层灰烬的心，突然就有了死灰复燃的痕迹。
“为什么，要故意给我看？”他听见自己稳住心神，问出了这一句。
“因为，”沈合闭了闭眼，斟酌半天还是开了口，“其实那天早上，我是醒着的......”
刚刚燃起的火苗突然遭遇了一场暴雨，林尧听了这话整个人如坠冰窖。
虽然沈合的话说的没头没尾，但莫名的，他就是听懂了——哥在说那天早上的事，他知道他亲了他。
林尧突然失了呼吸，耳畔轰鸣一片，半晌发不出声音来。
沈合也沉默着，不知道这次谈话要怎么继续下去。
时间久到他都已经以为林尧睡着了的时候，却突然听到那人接着轻轻问出的一句话。
“哥...你觉得我恶心吗？”
林尧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
此刻，他就像是刑场之上的犯人，等着那人的审判，无论那审判公平与否，他都只能一力承担。
他战战兢兢，连呼吸都放轻了一瞬，生怕错过沈合任何的反应。
沈合沉默了，他怎么会觉得他恶心，他明明......对这种心情最清楚不过了。
“没有，”沈合顿了顿，他不可以心软啊。
紧握了下拳头，他才有了勇气继续说下去，“可我们不能这样，你知道的，我是你哥......”
林尧听见他的话，咧了一下嘴。
他没歧视他的这份情感，已经是天大幸运。
他放下了一直悬在心口的那口大锅，开始筹谋着更进一步的试探。
林尧最清楚沈合此刻的心情——哥很纠结，却生怕不小心伤了他，不想接纳又不知道如何拒绝。
于是他利用了沈合对他的心软，开了口，“不对。”
林尧几乎把所有的勇气都用了出来，带着一股释然，也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疯狂。
“你才不是我哥，我们连一个姓都不是，你怎么会是我哥？”
林尧转过了身，像什么都没发生时那样，不断地靠近着沈合，他紧紧贴上他的后颈，唇瓣几乎要吻上了他粉嫩的耳垂。
下一秒，藏在他心中已久的秘密终于宣之于口——
“沈合，你听清楚了，你不是我哥，从来都不是。”
“你是我喜欢的人。”
“一直都是。”
话音刚落，林尧倾身而上，右手穿过沈合的脖颈将他整个人翻转了过来。
他找准了那人的唇，低头覆了上去。
“唔——别——”沈合突然意识到他的打算，却来不及拒绝。
沈合被按在林尧怀里，不断地挣扎着，企图逃脱他的禁锢。
沈合本来是打算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的，却完全忘记了林尧从不是一个按常理来的人。
他被他的动作吓得怔住，紧闭着双眼，手撑在两人之间做着无意义的抵抗。
脑子成了一团乱麻。
他们两个...怎么可以做这么亲密的事情，万一被发现了，那又该如何。
他背负过流言，知道那种被众人唾弃和欺辱的滋味有多难受，又怎么能任由他陷入这种境地...
可林尧一反往常地强势，他咬住怀中人柔软的唇来回舔舐，用舌尖勾勒他的唇形，不断地攻城略地。
沈合始终不肯放弃抵抗，他的牙齿碰到了他的牙齿，可城门紧闭，无法再进一步。
可林尧疯了似的撩拨，极度渴望尝到梦里的那种甜腻滋味。
于是趁着怀中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唇上，他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掠到沈合纤细的腰肢，探过去抚上了他的腰窝，指尖一戳。
沈合一直怕痒，尤其腰窝格外敏感，向来不让人碰，突然遭受袭击，惊呼出口：“别——”
使了心眼的小人最终得偿所愿，瞄准时机进攻，大张旗鼓地在新领地四处游离，勾住他的嬉戏。
他把人抱得更紧，几乎贴在了一起，唇舌相依，让那人到处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沈合从未跟人有过亲密，一上来就遭受如此狂烈的吻，有些承受不住，呼吸早早就失去了条理，大脑乱作一团。
林尧意犹未尽，却也知道要给怀里的人平复呼吸的机会，暂歇撤出了领地。
沈合终于平静下来，脸却还红着，热度迟迟不下。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林尧，于是破罐子破摔缩在他怀里，把脸埋在那人的胸膛上。
刚刚格外猖狂的那人，许是被刚刚的一场酣畅亲密暂时安抚，此刻也难得地平静了下来，把下巴轻轻放在了怀中人的头顶。
餍足了一场的人，此刻神色中多少带了些悔意和不安。
林尧低喃着道歉，“哥，对不起...”
沈合脸上的温度终于降下来了些许，听见他恢复了正常，用力推开了抱着自己的人。
他正了正脸色，试图端起身为兄长的架子，去教训刚刚肆意妄为的人。
“你怎么能那样！”
他耳根还红着，话语一点震慑力都没有，却偏偏自己一无所觉，执拗地想掰正林尧的思想。
“你...你可能是搞错了，你对我不是喜欢，可能就是太依赖我了。你朋友少，也没接触过太多人，所以误解了这种依赖，其实......”
沈合准备了一箩筐的规劝话，可看着眼前认认真真看着他，丝毫没有玩笑样子的人，又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他躲避开了林尧的注释，清了清嗓子。
“反正...我的意思是说，你对我的喜欢可是是产生了错觉，你以后遇见的人多了就清楚了。”
林尧安安静静地听完，然后低低笑了一下。
他经过了换声期，现在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嗓音落在沈合耳边撩得他耳垂一红，有些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林尧却还是看着他笑，洁白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哥，你过来”，林尧侧躺在床上，头下还压着沈合的枕头，“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沈合对之前被林尧强势拥住后的所作所为心有余悸，狐疑地来回打量了他好几次。
“为什么？”
林尧这会儿是确实没有再想做什么“坏事”的打算，郑重地看向他，保证道，“真的！”
沈合半信半疑，慢慢地靠近林尧，“差不多了吧？”
林尧看着两人间两拳还多的距离，微微摇了摇头，“太远了。”
语罢，又伸出胳膊一把把人按到自己怀里。
“林尧！”沈合惊出声来，他这又是在做什么？！
“感觉到了吗？”林尧把脸凑到了沈合面前，短发蹭到了沈合的鼻尖。
他动了动身子，眼睛盯住视线一直不敢落在自己身上的沈合，隐隐有些胁迫逼问的意味，“哥，你现在知道我对你是哪种喜欢了吗？”
沈合：“！！！”
他几乎要跳起来——他感觉到了身后的灼热，那种触感让他又急又羞，恨不得化作烟立马消失在原地。
沈合脸红成一片，他也体会过那种无法自抑的谷欠望，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他怎么会对他...
“除了你，我从未对其他人有过这样的反应，”林尧说着，有持续升温的气息不断地扑在沈合的颈间，“已经这个样子，哥，你让我怎么承认对你的喜欢只是一种错觉。”
他的身体不会说谎，他的心更早已道明——他对沈合明明早就深深倾慕，甚至觊觎已久，恨不得找到个机会就立马整个吞下，翻来覆去一遍一遍地占有。
沈合被逼的节节败退，只好退了一步，说，“你给我几天时间，我好好想想吧。”
“好。”
林尧答应了，为了让沈合安心，甚至主动去沙发睡，尽量不去干扰他的决定。
事到如今，已经比他之前所预料得要好很多了。
最起码，沈合并不会因为他的那份喜欢而心生厌恶，最多不过回到原来的状态。
况且，林尧侧身蜷缩在沙发上，抬眼看了看床上平躺着的那人。
他感觉得到，沈合其实并不排斥他的亲昵。
这次他的冲动所为，或许会收获额外的幸运也不一定。
沈合睡不着，在发生了之前那些事情之后，他又怎么能顺利入睡。
他几乎睁眼到天亮，把这些年和林尧一起经历的事情统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猜测着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尧对他起了那份心思。
可喜欢这种心情，本就是毫无道理的，它不像他所学的厨艺，每道菜的程序都是固定的，所有的香味都能追溯出来源。
喜欢是有迹可循，却又难以寻觅到开端的。
而林尧又是从一开始，就对他格外得好。
沈合记得刚开始那几年，他常常四处漂泊，偶尔想起林尧，才回来一两天看看他带着他去吃饭。
说是他带着林尧去，其实他自己压根也没什么钱，到最后都要林尧掏自己的零花钱去补上。
但小孩从来没抱怨过，反而每次跟他一块吃饭都表现得很高兴，像是终于等到期待了好久的礼物一般，喜形于色。
他是南方人，可偏爱面食，于是为数不多的几次下馆子，几乎都是去了他爱吃的面馆里。
沈合还喜欢吃肉，可一碗面里能有多少肉，他感叹过一次，后来每次出去吃面，林尧都开始把自己碗里的那几片肉夹给了他。
林尧，似乎从还是一个身高只堪堪到他胸膛的年纪时，就习惯了处处维护着他，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孩子来宠。
他对他的心意，其实一直都未掩盖过。
只是自己太笨拙，才忽略了那么久。
沈合这么想着，心脏开始慢慢生出一种酸涩的情绪，眼眶不知不觉中湿润。
一开始打算的心硬到底，他根本没法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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