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她就是害群之马
听到梁溧的话，莫凉转头回望。
段元白好歹是一个掌门，还能端的住。段元泉就是彻底的没有控制住自己，全是一副看着好戏的态度了。师涟一向冷淡，这个时候眼角眉梢也都染上了一层笑意。
梁溧委屈兮兮的绷着脸。
为什么都欺负他？
莫凉重新转头过来看着梁溧，好生的拍了拍梁溧的肩：“咱们两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所以我也给你准备了一筐荔枝。虽然是不算什么，但是焚月界也拿不出什么珍贵的东西。礼轻情意重。你别嫌弃就行了。有空了，就来焚月界坐坐。”
说着莫凉就搬出一筐荔枝出来交到梁溧的手上。
梁溧当即如临大敌，迅速把荔枝收到储物戒里面。然后往后退了几步，当即义正言辞的说道：“荔枝我收下了，也祝血鸦阁和焚月界两个门派之间的友谊常青。”
在场的几个门派负责人，只有悲问宫的第五冶没有收到荔枝。
莫凉怕第五冶误会，于是忍不住转头向那边没有一点存在感的第五冶解释道：“第五宫主，并非是我对你有什么意见。因为悲问宫与焚月界交情一般，所以我就没有准备给悲问宫的荔枝。还请第五宫主勿怪。”
第五冶抬头看了莫凉一眼，只是冷哼一声，手上不停的拨弄着茶，并未说些别的什么。
莫凉薅了薅头发。
什么嘛……
莫名其妙的。
另一边梁溧也突然对莫凉说道：“去焚月界做客的事情就不必了！本座这段时间忙的很。等我忙过这一阵再说。”
谁要跟莫凉扯上关系！他算看出来了，他以前暗地里说莫凉是瘟神是没错的。谁惹上莫凉谁倒霉，还是离她远一点好了。
莫凉一副迷惑的表情，横眉质问道：“为什么？”
梁溧尴尬的笑：“忙就是忙，哪有什么为什么。”
梁溧心里更加确定莫凉不怀好意了。以前莫凉都是拼命防着他不让他进焚月界，现在莫凉主动邀请，必定有鬼！
莫凉微微沉默了一会，表情也冷了下来。很快莫凉似乎想到了什么，重新弯眸笑眯眯的说道：“在忙什么呀，说不准我可以帮你……”
段元白当即打断道：“莫圣君，这些事你等一会跟梁阁主私下里交谈，本座还要几句话没说完。”
莫凉乖乖点头。
你说就是了。
“这次叫诸位过来就是关于东州修士的这个问题。你们这些以焚月界莫圣君为首的阁主峰主、”段元白顿了一下，开始一个个点名，“药王谷师涟、青虹盟霍深，血鸦阁梁溧。你们最近几天都不要再招惹东州的修士了！”
“尤其是你，霍盟主。”段元白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你一向是最让本座放心的，如今竟也合她一起……哎呀！”
段元白一拂袖，“狼狈为奸”四个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倒是梁溧突然插了一句话：“段掌门，您还没有看出来吗？她就是害群之马。别跟她走的太紧，可得悠着点！”
梁溧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瞟向了莫凉。
莫凉：“嗯？？？”
“你都收我荔枝了你还骂我！荔枝还我！”
“哪有给人的东西还往回要的！我不仅不还给你，我还要把吃剩的荔枝壳全扔到你焚月界！”
“那你干脆把荔枝壳一起给吃了吧。”
“……”
“……”
段元白揉了揉眉心，突然有点后悔把这群人给叫过来了。
于是段元白轻咳一声，“诸位掌门要是没有事情，就各自回去吧。”
此话一出莫凉和梁溧齐齐转头看向段元白：“好！”
段元白：“……”
出了议事大堂，几位掌门峰主互相着行礼告退。
药王谷悲问宫青虹盟的人走在前头。
莫凉一把扯住梁溧的衣袖，低声问道：“段元白是怎么会知道我们做的事情？”
是梁溧供出的她，追本溯源，当然要找梁溧。
梁溧也低声道：“霍深供出的我。”
被提及到的霍深脚步一顿，然后转头朝着莫凉的方向走了过来。
霍深还是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御墟派与药王谷素有牵扯，所以药王谷这边发生的大事情，御墟派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所以段元白只要稍微长一点心查一下，涟二峰主做的事情就都能被他知道。所以从一开始，涟二峰主就暴露了。”
莫凉听着忍不住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咱能不能换个地方？”
莫凉说着回眸看了一眼站在议事堂门口满头黑线的段元白。
咳，在别人的家里聊别人是有点不太礼貌哈。
说着莫凉就一手拽着霍深，另一手拽着梁溧的寻了一个小石亭。
石亭旁溪水潺潺。
莫凉用手撑着额头，看着霍深说道：“霍盟主，你的意思是师涟供出的我们？”
霍深摇了摇头：“这倒不是。师涟是段元白自己发现的，我是被第五冶给供出来的。在段元白的逼问下，于是我又供出了梁阁主。”
梁溧冷笑一声，重重的一拍石桌，“所以你就供出了我？你还挺得意？”
霍深看向梁溧，很平静的说道：“你说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第五冶是很聪明一人，他知道梁溧和莫凉他惹不起，所以就选择供出了相对弱小的霍深。
霍深所在的青虹盟，毕竟比悲问宫矮了一截。
而霍深也算想清楚了，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莫凉。
你要是得罪莫凉的话，那最好就是斩草除根，连神魂都不要给她留下。不然你把人给得罪了，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翻过身来把你踩在脚下。而这个时间不需要很长，几年、甚至是几个月就足以。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抱莫凉大腿吧。
霍深很心累。
梁溧：“……”
好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的话把他自己给坑了。
莫凉则更震惊了，一脸的疑惑：“这件事跟第五冶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把这件事给捅到御墟派那边？御墟派是他爹吗，事事都要向御墟派那边提一嘴。”
当初决定把战场放在离悲问宫附近的枯木林，想着也是第五冶方便的话能腾出手帮他们一把。就算不出手，第五冶就站在那边观战也是好的。
但莫凉万万没有想到，第五冶居然会跑去御墟派那边告状。
居然会有这种人！
梁溧轻咳了一声，“你说的没错。御墟派还真是第五冶的主子。”
“其实这些事情也不算是隐秘。这些年一直都是九星宫霸着三宫第一。太初派基本不怎么出来管事，那么实质上，九星宫就是第二的门派。是官萦怀在制衡着御墟派。如今御墟派虽然势大，但是九星宫的地位同样不低。”梁溧在分析着局势。
“虽然你们看不出，但是我隐约知道一点。段元白跟官萦怀之间的关系没有那般亲昵，甚至是有些嫌隙。”
梁溧在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声。
他以前也以为官霁能够如此刻薄蛮横，大概率就是段元白在官霁身后给他撑场子。
但自从他亲眼看见官霁跟段元白翻脸之后，他以前的推断就全部都被推翻了。
官霁能够与段元白翻脸，大概率是有所依仗。果然中州那句话是对的，不能得罪官萦怀。
“段元白怎么会容忍官霁制衡他呢？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势力太小的。悲问宫就是段元白培养的那一枚棋子。段元白一直都想把悲问宫推上三宫第一的地位，但奈何上次的虎超龙骧，桂冠被阳珹给夺了。”
“其实现在中州的这些门派，大多底蕴不深。数千年前……哦，对了，莫圣君年纪小应该不知道。数千年前中州诸神陨落，各大门派也随之被拉下神坛。”
莫凉听的很认真。
梁溧说的这件事应该就是段曲江给她说的东州箴言的事情。
梁溧继续说道：“乱世出英雄。随着而来的，就是各门派林立。三宫里面，九星宫算是建立比较早的。然而尽管如此，九星宫的底蕴也就只有两三千年。更何况下面那些小门派了。就连我血鸦阁，建立的时间也只有一千多年。”
霍深接过话茬。“他说的没错。现在的中州远没有以前那般恢弘灿烂。当年御墟派凭借唯一一个分神而登上了中州第一的宝座。太初派是上古门派，一直传承至今。所以除了这两个门派之外，大部分的门派差距都不怎么大。也就只差了个几千年。”
“御墟派……”梁溧顿了一下，“该怎么说御墟派呢？御墟派大义是有，段元白提出的种种的政策也也确实是在为中州考虑。但是不过他们也不希望御墟派从第一的位置上跌落下来。他的大义与私念其实是有点矛盾的。他一方面想要中州振兴，却又不能容忍有别的门派超过他们御墟派。”
“扯远了！”霍深敲了敲桌子，“这种话你私下里说说还行，别往外乱传。”
梁溧低眸，默默闭麦。
莫凉突然发问：“太初派是上古门派？那为什么他们会甘居第二？”
关于太初派她也实在是好奇。
她见过太初派的人，但他们都只是出窍初期而已。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境界，那她都能一手收拾了太初派。
梁溧看向了霍深，很显然，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霍深轻咳一声，“太初派上古传承，底蕴深厚。无人敢去招惹太初派，就连御墟派也不敢。按理说太初派是该位居第一的。但是太初派的人大多清心寡欲，不太想招惹这些事情。刚好御墟派有统领全州的风范，所以这第一的名头就让给了御墟派。”
莫凉点点头。
原来如此。
第五冶最近防着一点吧。
莫凉轻轻转了话题，对着梁溧幽幽的说道：“梁阁主，说真的，最近来焚月界坐坐吧，刚好本座有空，也有时间招待阁主。”
梁溧抬头，十分茫然的看着莫凉。
怎么又说到这里了？
霍深起身对着莫凉和梁溧说道：“两位慢聊，我先走了。”
莫凉摆手：“霍盟主慢走。”
梁溧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看莫凉的眼神里都带了些警惕。
“我不去！”
莫凉回眸看了霍深一眼，霍深已经走远了。
莫凉这才冷笑一声，起身一只脚踩在石桌上，右手召出天纹剑横在梁溧的脖子上，压迫性十足：“去不去？”
梁溧直接掀桌子起身，豪气万丈的说道：“你以为本座会受你威胁？本座今天还偏要去！”
莫凉：“……”
莫凉默默收了天纹剑，脸上又是笑靥如花。
“早说嘛。还非逼得我动刀子。”
“……”
“……”
于是两人十分愉快的一起回了焚月界，莫凉还顺手给九星宫，灵鹤斋，十方轩各送了一筐荔枝。
她果然是一个十分大气的人。
焚月界。
焚月界的圣君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虽然那个男人看起来不情不愿的。
不过焚月界上面的人也没人敢传莫凉的八卦。
毕竟莫凉的残暴是有目共睹的，虽然莫凉自己还是认为她挺讲道理的。
折疏过来给梁溧上茶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最后还是没忍住，茶壶里大半的茶水溅了梁溧一身。
烫的。
梁溧本来就是脾气不好的人，刚想发怒，但是看见那边坐着似笑非笑的莫凉，一下子就蔫了。最后摆了摆手，就这样算了。
“莫圣君，你以前不是都不让我来你们焚月界吗？现在怎么一个劲的邀请我？”
莫凉毫不在意的说道：“以前那是打不过你。现在可以的。你要是敢动我焚月界上面的人，你看我能不能扒了你的皮？”
梁溧：“……”
自讨没趣。
待在焚月界第一天，吃了睡睡了吃。
莫凉一觉能睡到大中午。
梁溧比莫凉好一点，早晨还能醒过来，然后用过早膳之后就开始午睡。
这就导致莫凉醒过来的时候梁溧还在睡。
羌色问道：“圣君醒了吗？”
折疏摇头，反问：“梁阁主醒了吗？”
羌色同样摇头。
于是这两个姑娘各自坐在台阶上满脸愁绪的望着夕阳。
待在焚月界第五天。
九辰星塔完工。
唐权随手取的名字，九辰星塔。塔顶上面写了一行小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莫凉顿时来了精神，“梁溧！起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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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元白好歹是一个掌门，还能端的住。段元泉就是彻底的没有控制住自己，全是一副看着好戏的态度了。师涟一向冷淡，这个时候眼角眉梢也都染上了一层笑意。
梁溧委屈兮兮的绷着脸。
为什么都欺负他？
莫凉重新转头过来看着梁溧，好生的拍了拍梁溧的肩：“咱们两个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所以我也给你准备了一筐荔枝。虽然是不算什么，但是焚月界也拿不出什么珍贵的东西。礼轻情意重。你别嫌弃就行了。有空了，就来焚月界坐坐。”
说着莫凉就搬出一筐荔枝出来交到梁溧的手上。
梁溧当即如临大敌，迅速把荔枝收到储物戒里面。然后往后退了几步，当即义正言辞的说道：“荔枝我收下了，也祝血鸦阁和焚月界两个门派之间的友谊常青。”
在场的几个门派负责人，只有悲问宫的第五冶没有收到荔枝。
莫凉怕第五冶误会，于是忍不住转头向那边没有一点存在感的第五冶解释道：“第五宫主，并非是我对你有什么意见。因为悲问宫与焚月界交情一般，所以我就没有准备给悲问宫的荔枝。还请第五宫主勿怪。”
第五冶抬头看了莫凉一眼，只是冷哼一声，手上不停的拨弄着茶，并未说些别的什么。
莫凉薅了薅头发。
什么嘛……
莫名其妙的。
另一边梁溧也突然对莫凉说道：“去焚月界做客的事情就不必了！本座这段时间忙的很。等我忙过这一阵再说。”
谁要跟莫凉扯上关系！他算看出来了，他以前暗地里说莫凉是瘟神是没错的。谁惹上莫凉谁倒霉，还是离她远一点好了。
莫凉一副迷惑的表情，横眉质问道：“为什么？”
梁溧尴尬的笑：“忙就是忙，哪有什么为什么。”
梁溧心里更加确定莫凉不怀好意了。以前莫凉都是拼命防着他不让他进焚月界，现在莫凉主动邀请，必定有鬼！
莫凉微微沉默了一会，表情也冷了下来。很快莫凉似乎想到了什么，重新弯眸笑眯眯的说道：“在忙什么呀，说不准我可以帮你……”
段元白当即打断道：“莫圣君，这些事你等一会跟梁阁主私下里交谈，本座还要几句话没说完。”
莫凉乖乖点头。
你说就是了。
“这次叫诸位过来就是关于东州修士的这个问题。你们这些以焚月界莫圣君为首的阁主峰主、”段元白顿了一下，开始一个个点名，“药王谷师涟、青虹盟霍深，血鸦阁梁溧。你们最近几天都不要再招惹东州的修士了！”
“尤其是你，霍盟主。”段元白一副痛心疾首的语气：“你一向是最让本座放心的，如今竟也合她一起……哎呀！”
段元白一拂袖，“狼狈为奸”四个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倒是梁溧突然插了一句话：“段掌门，您还没有看出来吗？她就是害群之马。别跟她走的太紧，可得悠着点！”
梁溧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瞟向了莫凉。
莫凉：“嗯？？？”
“你都收我荔枝了你还骂我！荔枝还我！”
“哪有给人的东西还往回要的！我不仅不还给你，我还要把吃剩的荔枝壳全扔到你焚月界！”
“那你干脆把荔枝壳一起给吃了吧。”
“……”
“……”
段元白揉了揉眉心，突然有点后悔把这群人给叫过来了。
于是段元白轻咳一声，“诸位掌门要是没有事情，就各自回去吧。”
此话一出莫凉和梁溧齐齐转头看向段元白：“好！”
段元白：“……”
出了议事大堂，几位掌门峰主互相着行礼告退。
药王谷悲问宫青虹盟的人走在前头。
莫凉一把扯住梁溧的衣袖，低声问道：“段元白是怎么会知道我们做的事情？”
是梁溧供出的她，追本溯源，当然要找梁溧。
梁溧也低声道：“霍深供出的我。”
被提及到的霍深脚步一顿，然后转头朝着莫凉的方向走了过来。
霍深还是忍不住替自己辩解道：“御墟派与药王谷素有牵扯，所以药王谷这边发生的大事情，御墟派都会第一时间知道。所以段元白只要稍微长一点心查一下，涟二峰主做的事情就都能被他知道。所以从一开始，涟二峰主就暴露了。”
莫凉听着忍不住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只是咱能不能换个地方？”
莫凉说着回眸看了一眼站在议事堂门口满头黑线的段元白。
咳，在别人的家里聊别人是有点不太礼貌哈。
说着莫凉就一手拽着霍深，另一手拽着梁溧的寻了一个小石亭。
石亭旁溪水潺潺。
莫凉用手撑着额头，看着霍深说道：“霍盟主，你的意思是师涟供出的我们？”
霍深摇了摇头：“这倒不是。师涟是段元白自己发现的，我是被第五冶给供出来的。在段元白的逼问下，于是我又供出了梁阁主。”
梁溧冷笑一声，重重的一拍石桌，“所以你就供出了我？你还挺得意？”
霍深看向梁溧，很平静的说道：“你说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第五冶是很聪明一人，他知道梁溧和莫凉他惹不起，所以就选择供出了相对弱小的霍深。
霍深所在的青虹盟，毕竟比悲问宫矮了一截。
而霍深也算想清楚了，得罪谁都不要得罪莫凉。
你要是得罪莫凉的话，那最好就是斩草除根，连神魂都不要给她留下。不然你把人给得罪了，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能翻过身来把你踩在脚下。而这个时间不需要很长，几年、甚至是几个月就足以。
所以，他还是老老实实的抱莫凉大腿吧。
霍深很心累。
梁溧：“……”
好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的话把他自己给坑了。
莫凉则更震惊了，一脸的疑惑：“这件事跟第五冶有什么关系？他凭什么把这件事给捅到御墟派那边？御墟派是他爹吗，事事都要向御墟派那边提一嘴。”
当初决定把战场放在离悲问宫附近的枯木林，想着也是第五冶方便的话能腾出手帮他们一把。就算不出手，第五冶就站在那边观战也是好的。
但莫凉万万没有想到，第五冶居然会跑去御墟派那边告状。
居然会有这种人！
梁溧轻咳了一声，“你说的没错。御墟派还真是第五冶的主子。”
“其实这些事情也不算是隐秘。这些年一直都是九星宫霸着三宫第一。太初派基本不怎么出来管事，那么实质上，九星宫就是第二的门派。是官萦怀在制衡着御墟派。如今御墟派虽然势大，但是九星宫的地位同样不低。”梁溧在分析着局势。
“虽然你们看不出，但是我隐约知道一点。段元白跟官萦怀之间的关系没有那般亲昵，甚至是有些嫌隙。”
梁溧在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声。
他以前也以为官霁能够如此刻薄蛮横，大概率就是段元白在官霁身后给他撑场子。
但自从他亲眼看见官霁跟段元白翻脸之后，他以前的推断就全部都被推翻了。
官霁能够与段元白翻脸，大概率是有所依仗。果然中州那句话是对的，不能得罪官萦怀。
“段元白怎么会容忍官霁制衡他呢？没有人会嫌弃自己的势力太小的。悲问宫就是段元白培养的那一枚棋子。段元白一直都想把悲问宫推上三宫第一的地位，但奈何上次的虎超龙骧，桂冠被阳珹给夺了。”
“其实现在中州的这些门派，大多底蕴不深。数千年前……哦，对了，莫圣君年纪小应该不知道。数千年前中州诸神陨落，各大门派也随之被拉下神坛。”
莫凉听的很认真。
梁溧说的这件事应该就是段曲江给她说的东州箴言的事情。
梁溧继续说道：“乱世出英雄。随着而来的，就是各门派林立。三宫里面，九星宫算是建立比较早的。然而尽管如此，九星宫的底蕴也就只有两三千年。更何况下面那些小门派了。就连我血鸦阁，建立的时间也只有一千多年。”
霍深接过话茬。“他说的没错。现在的中州远没有以前那般恢弘灿烂。当年御墟派凭借唯一一个分神而登上了中州第一的宝座。太初派是上古门派，一直传承至今。所以除了这两个门派之外，大部分的门派差距都不怎么大。也就只差了个几千年。”
“御墟派……”梁溧顿了一下，“该怎么说御墟派呢？御墟派大义是有，段元白提出的种种的政策也也确实是在为中州考虑。但是不过他们也不希望御墟派从第一的位置上跌落下来。他的大义与私念其实是有点矛盾的。他一方面想要中州振兴，却又不能容忍有别的门派超过他们御墟派。”
“扯远了！”霍深敲了敲桌子，“这种话你私下里说说还行，别往外乱传。”
梁溧低眸，默默闭麦。
莫凉突然发问：“太初派是上古门派？那为什么他们会甘居第二？”
关于太初派她也实在是好奇。
她见过太初派的人，但他们都只是出窍初期而已。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境界，那她都能一手收拾了太初派。
梁溧看向了霍深，很显然，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霍深轻咳一声，“太初派上古传承，底蕴深厚。无人敢去招惹太初派，就连御墟派也不敢。按理说太初派是该位居第一的。但是太初派的人大多清心寡欲，不太想招惹这些事情。刚好御墟派有统领全州的风范，所以这第一的名头就让给了御墟派。”
莫凉点点头。
原来如此。
第五冶最近防着一点吧。
莫凉轻轻转了话题，对着梁溧幽幽的说道：“梁阁主，说真的，最近来焚月界坐坐吧，刚好本座有空，也有时间招待阁主。”
梁溧抬头，十分茫然的看着莫凉。
怎么又说到这里了？
霍深起身对着莫凉和梁溧说道：“两位慢聊，我先走了。”
莫凉摆手：“霍盟主慢走。”
梁溧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看莫凉的眼神里都带了些警惕。
“我不去！”
莫凉回眸看了霍深一眼，霍深已经走远了。
莫凉这才冷笑一声，起身一只脚踩在石桌上，右手召出天纹剑横在梁溧的脖子上，压迫性十足：“去不去？”
梁溧直接掀桌子起身，豪气万丈的说道：“你以为本座会受你威胁？本座今天还偏要去！”
莫凉：“……”
莫凉默默收了天纹剑，脸上又是笑靥如花。
“早说嘛。还非逼得我动刀子。”
“……”
“……”
于是两人十分愉快的一起回了焚月界，莫凉还顺手给九星宫，灵鹤斋，十方轩各送了一筐荔枝。
她果然是一个十分大气的人。
焚月界。
焚月界的圣君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虽然那个男人看起来不情不愿的。
不过焚月界上面的人也没人敢传莫凉的八卦。
毕竟莫凉的残暴是有目共睹的，虽然莫凉自己还是认为她挺讲道理的。
折疏过来给梁溧上茶的时候，手都是颤抖的。
最后还是没忍住，茶壶里大半的茶水溅了梁溧一身。
烫的。
梁溧本来就是脾气不好的人，刚想发怒，但是看见那边坐着似笑非笑的莫凉，一下子就蔫了。最后摆了摆手，就这样算了。
“莫圣君，你以前不是都不让我来你们焚月界吗？现在怎么一个劲的邀请我？”
莫凉毫不在意的说道：“以前那是打不过你。现在可以的。你要是敢动我焚月界上面的人，你看我能不能扒了你的皮？”
梁溧：“……”
自讨没趣。
待在焚月界第一天，吃了睡睡了吃。
莫凉一觉能睡到大中午。
梁溧比莫凉好一点，早晨还能醒过来，然后用过早膳之后就开始午睡。
这就导致莫凉醒过来的时候梁溧还在睡。
羌色问道：“圣君醒了吗？”
折疏摇头，反问：“梁阁主醒了吗？”
羌色同样摇头。
于是这两个姑娘各自坐在台阶上满脸愁绪的望着夕阳。
待在焚月界第五天。
九辰星塔完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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