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试探
成全他？成全他什么？
双修之事, 还是夫妻之实？
是不是只要林晗想要，无论什么她都有求必应？
林寒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阵憋闷。他有想过, 江思缘或许会继续用假话诓骗他。哪怕是她大方承认对林晗是出于利用, 也比听到她毫无情绪地说成全他，更让他容易接受。
他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掩耳盗铃地以为江思缘在意的，是林晗这具躯壳里他的灵魂。江思缘只是几句谎话, 几次暧昧的举动, 他就迫不及待一脚踏进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漩涡。用林晗的身份，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怀着不明的心思，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踩进雷区。
江思缘喜欢女子的事人尽皆知, 他理应适可而止, 及时止损。只要顺势而上与江思缘撕破脸，不论日后能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他也不会再把江思缘对林晗的喜欢, 错认为是对他的怜惜。
林寒在心里打定主意, 要用最狠的话, 最决绝的态度与江思缘撇清关系。他刚要张口，却听江思缘用才回过神来的口气说道：“问心石问了你什么问题, 令你这般着急与我划清界限？”
她出门时林寒还好好的, 不过一个转身的时间，过了一趟问心石, 就急不可耐地拉着她，要把心底藏着的话都吐出来。这般想要和她掰弄清楚，能为了什么, 无非是想找个堂而皇之的理由和她分道扬镳，各归桥路。
想得倒挺美。
江思缘看着林寒脸上风雨欲来的表情，扯了扯唇角，手指戳着他的心口，掷地有声地说道：“之前是谁说，想要与我结契，难不成那也是我逼你的？说我骗你，是我在木偶镇讲的故事还不够明显？你现在才想起与我划清界限，那我告诉你，从你招惹我开始，我们之间便已经纠缠不清。你想与我各走各的，那你可曾想过，我会答应吗？”
林寒低估了江思缘的厚颜无耻，被揭穿谎言的是她，哑口无言的却是他自己：“你非要浪费时间与我纠缠不休？”
我非要如此，你能奈
我何？江思缘挑眉不语，脸上的神情让林寒一肚子的道理全都堵了回去。
他皱着眉与江思缘面对面站了一会儿，最后实在无话可说，转身便走。
“去哪？”江思缘叫住他，“这是你房间。”
林寒满身寒气地走出屋子，蹲在门口偷听的小雪登时飞起，飞得太急掉了一地羽毛。
林寒脸色不对，小雪回头看了眼屋里的江思缘，见她面色如常，在心里比了个大拇指，连忙拍着翅膀跟上林寒。
“圣子大人就那般讨厌阿缘？”从第一天见到他们，它便发现圣子大人格外不喜阿缘。
这段时间看着他们亲|亲我我，它以为他们之间的隔阂消除了，可听刚才的对话，其中矛盾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林寒并未走多远，他走得再远，江思缘都能找到他，他若想安静，便是只隔着一扇屏风，知趣的也不会来打扰。
“圣子大人觉得阿缘谎话连篇可恨，可小雪觉得，能用谎言处心积虑维系你们之间关系的阿缘，却有几分可爱。”
小雪丝毫不知自己被林寒划作不知趣那类，如同一个善解人意的知心鹰，耐心地为林寒开解：“小雪不知圣子大人装着什么心事，但小雪看得出，圣子大人在意阿缘。阿缘也在意圣子大人，既然你们彼此在意，为何不珍惜眼前人，却要平白蹉跎岁月？”
林寒脚步一顿：“她在意的，自始自终都不是我。”
小雪满心困惑，它一困惑就想用喙理一理翅膀下的羽毛，低下头才发现它翅膀窝秃了一片，哪还有可以理的羽毛。
小雪合上翅膀，眼神变得沧桑起来，“圣子大人说过，阿缘喜欢的不是你，若她发现你的身份，会杀了你。也许圣子大人在阿缘面前扮演着另一个人的身份，害怕有朝一日与阿缘反目成仇，所以踟蹰不前，不敢告诉阿缘真|相。这段时间，是圣子大人本来面目，还是在扮演着那个人？”
林寒也分不清了，这是他本来面目，还是他在扮演着林晗。
“圣子大人不妨想想，你与你扮演的那个人，若非是言行举止，
神韵姿态一般无二？不然以阿缘那般聪慧的人，怎会认不出自己在意的是谁。”
林寒轻轻摇了摇头，小雪所言听着不无道理，可若深究，处处都是纰漏。
“江思缘厌恶男子，更厌恶我。”
若非厌恶，怎能一而再地毁他金丹，若非反感，怎会抽他灵根断他经脉，甚至痛下杀手。
江思缘对他，谈何在意？
“阿缘厌恶男子？”小雪更糊涂了，圣子大人不就是男子么，阿缘若是厌恶，怎么可能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阿缘厌恶男子又怎会碰圣子大人？小雪靠近厌恶之物都会浑身难受，阿缘那样毫不掩饰自身喜恶的人，能若无其事和圣子大人亲近？”
林寒被小雪一番话惊醒，僵直地站定，几乎忘记了呼吸，立刻就想回去找江思缘确定，可他怎么也抬不起脚。他能说服自己，却不能这样去说服江思缘，他自己一厢情愿也就罢了，撞到南墙还看不清现实，那便是愚蠢至极了。
“小雪，帮我一个忙。”
他想看看，江思缘是真未看出他不是林晗，还是在和他装糊涂。
江思缘最近非常嗜睡，以前十天半月打坐不睡觉，她都不会觉得累，这几天晚上到时间就困，常常一觉睡到天亮。
做梦频率高了，就容易梦见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有前世她忘记的，也有书里发生过的，最为离谱的是，她居然梦见和林寒双修！
她和林寒开这玩笑不觉得有多可耻，做梦梦见就太丧心病狂了。放在前世，林寒和她差了几个辈，在她面前，他就是个小孩，她居然在梦里把那些她想都不敢想的都做了。
果然修仙才是正道，做梦属于邪魔歪道。江思缘扫了眼安静吃饭的林寒，想起梦里他满脸潮|红的样子，实在没胃口吃下去，“啪”地一声放下碗筷，起身离开。
江思缘刚离开座位，便听林寒出声说道：“问心石的时间提前，登天路的考验应该也快临近了。”
小雪接道：“问心石是圣子单独接受考验，登天路便也有可能。登天路堪比心魔劫，圣子
大人这段时间莫要忧思太重，被心魔缠身可就麻烦了。”
说着，小雪抬起眼睛看了眼江思缘。
“寒……”脑子里浮现自己在梦里叫着“寒儿”的场景，江思缘下意识闭上嘴，她觉得她出了剑塔得找一本清心诀细品一番，才能把这该死的梦忘记。
林寒等着江思缘开口，听到她叫他名字都犹疑许久，以为她是介意他十日前的逼问，默默地放下筷子，慢慢推过其中一只，将它们头尾摆齐。
江思缘视线落在林寒手指下的筷子上，不再纠结称呼问题，一场梦而已，只要她不说，没人知道。
“寒儿这几日都不愿与我说话，可是觉得我碍眼，想要我走远些，以免扰了你的清净？你想让我离开，与我直言便是，与小雪一唱一和，不嫌累吗？”
林寒抬起的手掌落在桌子上。
瞧见林寒脸上冰冷的神情，小雪真想两眼一翻晕过去，说好了它只是帮忙，圣子大人一言不发，是想让它一只鹰独自使劲？
“阿缘，圣子大人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登天路凶险，圣子大人能不能过这登天路，如今全系在你一人身上。”
“系在我身上？”江思缘漫不经心道，“我能帮林寒驱赶心魔不成？”她就是林寒的心魔，如何帮他驱赶？
“没错！”小雪煞有其事地肯定道，“圣子大人的心魔只有阿缘能够解开，只要我们提前解决掉最关键的地方，那么登天路上的心魔就成了一架纸老虎，通过考验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还是头一回听说，可以提前解决心魔。江思缘微微挑了挑眉梢，重新坐下，看着林寒说道：“我倒想听听你想出了什么办法，解决这最关键的地方。”
知道江思缘正看着他，林寒偏过头，迎上她的视线，“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说真话。”
“又是问问题，你们当我好骗？”江思缘嗤笑了一声，不再与他们闹下去。她刚站起身，便被林寒拉住衣袖，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着她的唇就啃了上来。
江思缘被他撞得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木凳，少年呼
吸变得灼热，青涩得不得章法，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像是害怕被推开，又像是随时准备着被推开。
江思缘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和她主动碰林寒的感觉不太一样，他的唇柔软透着温热，轻轻地不多僭越一分的触碰，令人心脏痒得难受。江思缘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慢慢落在林寒的腰上。
登天路凶险，她确实不能让林寒心事重重地进入考验。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管，这是16号的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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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掩耳盗铃地以为江思缘在意的，是林晗这具躯壳里他的灵魂。江思缘只是几句谎话, 几次暧昧的举动, 他就迫不及待一脚踏进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漩涡。用林晗的身份，在见不得光的地方, 怀着不明的心思，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踩进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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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满心困惑，它一困惑就想用喙理一理翅膀下的羽毛，低下头才发现它翅膀窝秃了一片，哪还有可以理的羽毛。
小雪合上翅膀，眼神变得沧桑起来，“圣子大人说过，阿缘喜欢的不是你，若她发现你的身份，会杀了你。也许圣子大人在阿缘面前扮演着另一个人的身份，害怕有朝一日与阿缘反目成仇，所以踟蹰不前，不敢告诉阿缘真|相。这段时间，是圣子大人本来面目，还是在扮演着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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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缘最近非常嗜睡，以前十天半月打坐不睡觉，她都不会觉得累，这几天晚上到时间就困，常常一觉睡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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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接道：“问心石是圣子单独接受考验，登天路便也有可能。登天路堪比心魔劫，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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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儿这几日都不愿与我说话，可是觉得我碍眼，想要我走远些，以免扰了你的清净？你想让我离开，与我直言便是，与小雪一唱一和，不嫌累吗？”
林寒抬起的手掌落在桌子上。
瞧见林寒脸上冰冷的神情，小雪真想两眼一翻晕过去，说好了它只是帮忙，圣子大人一言不发，是想让它一只鹰独自使劲？
“阿缘，圣子大人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登天路凶险，圣子大人能不能过这登天路，如今全系在你一人身上。”
“系在我身上？”江思缘漫不经心道，“我能帮林寒驱赶心魔不成？”她就是林寒的心魔，如何帮他驱赶？
“没错！”小雪煞有其事地肯定道，“圣子大人的心魔只有阿缘能够解开，只要我们提前解决掉最关键的地方，那么登天路上的心魔就成了一架纸老虎，通过考验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还是头一回听说，可以提前解决心魔。江思缘微微挑了挑眉梢，重新坐下，看着林寒说道：“我倒想听听你想出了什么办法，解决这最关键的地方。”
知道江思缘正看着他，林寒偏过头，迎上她的视线，“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说真话。”
“又是问问题，你们当我好骗？”江思缘嗤笑了一声，不再与他们闹下去。她刚站起身，便被林寒拉住衣袖，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对着她的唇就啃了上来。
江思缘被他撞得后退，撞翻了身后的木凳，少年呼
吸变得灼热，青涩得不得章法，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袖，像是害怕被推开，又像是随时准备着被推开。
江思缘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和她主动碰林寒的感觉不太一样，他的唇柔软透着温热，轻轻地不多僭越一分的触碰，令人心脏痒得难受。江思缘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慢慢落在林寒的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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