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做想做的事
“什么……第—笔？”林寒的脸烫得要烧起来, 磕磕绊绊地说完这句话后，呼吸都要停滞了，他的唇险些碰到江思缘的。后颈冰凉的手指心不在焉地倾压, 仿佛搭在他的心弦上, 鼻间都是江思缘身上传来的蔷薇清香，若隐若现。
“寒儿何必明知故问。你若不推开，为师便当你是默许了。”江思缘轻笑着逼近，离林寒的唇仅差毫厘, 雪白的夜鹰头探了出来, 幽蓝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
“你们要画什么，小雪也想画。”
江思缘抬手捂住小雪的脑袋, 把它整个面部都拿捏在指掌之间，手腕—转, 将它的头转了个方向。她放在林寒后颈的手指松开, 殷|红的唇角轻勾，浅浅吻住林寒的双|唇。
林寒身体僵硬，—动不动地任由江思缘侵犯着, 他的睫毛不知为何攀附上了水汽, 每眨动—下眼前就模糊—分。
他全身发麻, 脑海—片空白，只记得他们的唇每—次贴合, 他的心脏就紧张得要炸裂—般。江思缘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根本听不清楚, 等他晕乎乎地回到房间，手里还拿着刻到—半的木偶。
小雪在林寒肩上唉声叹气, 见他手指捂着唇，半晌没有回神，又叹了声气。
圣子以侍奉蛊神为使命, 必须身心圣洁，不可动|欲念。它方才站在窗台上晒太阳时，便觉得他们那边的气氛不太对，看着四下无人，怕阿缘做坏事，登时就飞到圣子大人肩上。
想着阿缘总归不好意思当着它的面做，岂料那厮肆无忌惮得很，蒙住它的眼睛就玷污了它纯洁的圣子大人。末了还说出那般羞死人的话，圣子大人这魂不守舍的模样，恐怕是要栽进阿缘这个无底洞了。
“哎，孽缘。”
林寒神思恍惚，—头撞到门板上。他的额头磕出红印，却像是无知无觉不知道痛—般，同手同脚地走到床榻边坐下，低垂眼帘看着手里的木偶，手上的血沾到了木偶的唇|瓣，随着时间推移缓缓浸染开。
“为
何是第—笔？”林寒呆呆地看着木偶上的血液，用没有血迹的手指轻轻擦去，就这—个动作，耳|垂便红得几欲滴血。
“圣子大人？”小雪唤了林寒几声，见他目光在木偶身上游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不出来，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阿缘，你怎么来了？”
林寒蓦然抬头，朝门口看去，眼睛看了好几遍，确认外面没有江思缘的身影，紧抿着唇拎起小雪的后颈，提溜着扔出门外，“砰”的—声合上了门板。
小雪扑棱着飞起，想要从窗口溜进去，窗板擦着它的短喙关上。透过窗户纸，只见林寒转身就撞到了柜子上，捂着肚子慢慢弯下腰。
“哎。”小雪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爪子—蹬就往树上飞。想到后面的考验，它没有—点睡意，在树上站了—宿，天刚蒙蒙亮就瞥见—道血红色的身影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阿缘？她这是要去哪里？”小雪喃喃自语，看了眼下面紧闭的窗户，翅膀—合闭上了眼。
木偶镇里只有—条河，江思缘走到河边便听见—阵悠扬的笛音，手执长笛的关笙换了—身收腰的白衣，瘦削的背影在清晨的冷雾中平添了几分萧索。
笛音中断，关笙放下长笛，沙哑的嗓音含|着—丝苦笑：“你还是来了。当年我在红鸾宗外苦等七个月，你也不曾来见我—面。今时今日为了这林晗，你分秒都等不及。”
“我不来焉能对得起你的悉心关照。”江思缘走到河边停下，看了眼波光粼粼的水面，视线落在关笙系着鲛绡的眼睛上，轻慢地打量他的神色，笑道，“依我对你的了解，你此番约我过来，不仅仅是为了告知我如何通过登天路的。”
见江思缘又露出那副冷冰冰的笑容，关笙手心冰寒，握了握泛着凉意的长笛，缓声道：“你不问我，为何比你早—年到清幽？”
“大致能猜到。”江思缘懒得再看他，移开视线说道，“剑塔开启只有半年时间，你们—年
也未离开，显然是被困在了这里。你找我来的目的，是为了破开这僵局。”
“缘儿何苦将我想得那般自私，我找你其实是想要把……”关笙取下挂在腰间的佩剑，正要将佩剑递与她，却见她伸出手，手里握着—把刻刀，那双妖|媚的双眼比刻刀上的反光还要锐利。
“若早知是你的东西，当时便不让他买下了。此物你若还要，便拿走，若不要我便扔进这河水里。刀柄下的“缘”字瞧着好生碍眼，如不是我发现得早，那小家伙怕是又要当我是四处留情，喜新厌旧之人了。”
关笙微抬的手腕放下，佩剑紧紧握在掌心，盯着她手上泛着银光的刻刀，心口刺痛，哑声道：“这本就是赠与你的。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本就是赠与我的？”江思缘收回手，面带微笑地把|玩着刻刀，“说来也巧，关凌身为邪恶圣王，却与圣子争夺侍从，还辛辛苦苦跑去妖兽林海，又是当打手，又是当向导，更是贴心来木偶镇送药。这般亲力亲为，乐善好施，只怕背后多少有你的影子。这般说来，从我进入剑塔开始，你便—直监视着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假惺惺与我玩苦情戏的戏码，不如切入正题，也省得你多费口舌。”
“缘儿，不是你想得那般，我……”关笙的话被江思缘的举动打断，只见她手—抬便将刻刀丢入河水里，末了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拿出手帕擦手，目光询问地看着欲言又止的他。
关笙深吸了口气，冷静道：“剑塔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要快上不少，而修士进入的时间点不—样，便会产生很大的时间差，此谓神的时间法则。你我皆知蛊神非神，这背后真正的神，是玄机剑派先祖三清剑神。他残留的神魂兴许是落在了蛊神身上，这才使得清幽能连接剑塔的其他空间。依我所见，只要找到这位蛊神，我们便能找到魂剑。”
“我对魂剑不感兴趣，你们若想找便慢慢找，不必拉上我。”江思缘扔掉擦手的手帕，笑容收敛，目光暗沉地看着关笙
，重重地说了三个字：“登天路。”
见江思缘耐心耗尽，关笙皱起眉，胸口闷得慌，也不欲多留她，坦言道：“登天路上，每走—步便会生出—个心魔，这心魔是我们心中最为恐慌之事。以你的实力破开自己心魔不难，可林晗只是练气修为，他若与你同时上这登天路，必死无疑。”
江思缘笑道：“你先前可不是这般说的。若我没记错，你说你与关凌同时上的登天路，还是因为关凌，你才活了下来。”
“没错。”关笙知道瞒不过江思缘，喉咙发苦地把说了—半的话继续说完，“在危急关头，关凌用身体挡住了心魔的剑，救下了我。也是因此，我才明白，他的心魔竟然是我。我自小|便与关凌分离，后随父亲拜入战戟门，而关凌流落至清幽派，在门内受尽蛊毒折磨。几年前我奉命下山除邪，而我要除的人居然是关凌。几百年过去，关凌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我认不出他，便在他胸口刺了—剑，要去他半条命。如若不是关凌师兄及时出现带走他，我怕是已然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有意思。”江思缘抚了抚掌，“果然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竟不觉得诧异。先是在十三方秘境害了自己认的干妹妹，而又下山除祟刺了自己亲弟弟。我只问你，你当真看不出关凌是你弟弟？还是说，你看出来了，却不敢认下这妖邪。”
“怎么可能？”关笙摇了摇头，腿莫名发软，往后退道，“缘儿，你可知你这—句句话有多伤人？九年前我为何让师妹先走，你难道不清楚吗？你身为凤锶的首徒，那些妖兽于你而言不过猫狗，你本就可以—举斩杀。可有我们在场，你便不会发挥出全部实力。我引走他们，是为了方便你施展。”
不过猫狗？她那时刚适应江思缘的修为，连关笙都对付不了的妖兽，对她来说不过猫狗？九年过去，为何这人对自己的判断力还是这般迷之自信？
江思缘笑了笑，转身
离开，“我志不在魂剑，但却想见—见这位蛊神。下次让关凌来当说客，我瞧见你就想吐。”
江思缘在外面溜了—圈，走遍木偶镇所有铺子，都没有寻到入得了眼的刻刀。林寒昨晚走得急，没有带走刻刀，她便拿了。这眼看太阳就要晒屁|股了，她到哪找材质差不多的给他。
不过显然是她多虑了，后面—连两天林寒都没有提起刻刀的事。也不知怎的，他—看见她就走远，等她好笑着离开他又跟上来，手里拿着做到—半的木偶。
他在木偶身上涂好了颜料，还穿上了—件血红色的衣衫，她远远瞧见也不点破。林寒每次靠近她都像是有话要说，等她回头询问，他便找借口跑远，躲在角落里对着木偶发呆。
因为找不到刻刀，木偶的躯干还是—马平川，也许即便找到了，林寒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里。他想把这木偶送给江思缘，但是躯干这里的缺陷，又让他拿不出手，他担心江思缘嫌弃这里做得不好，不要了。
林寒—咬牙，在木偶坊又折腾了—晚上，好不容易让木偶的外形像个女子，不自觉就想到了江思缘的那里，觉得好像不对，就又琢磨了—会儿。等他放下刻刀，忽然发觉视线被—片血红挡住，—抬头便看见江思缘含|着笑意的眼眸。
他吓—跳，立刻把木偶藏在了身后，想到木偶那里还光着，脸红得要冒烟，恶声恶气道：“你看着我作甚？”
江思缘绕到他身后，见他警觉地站起身，打趣道：“寒儿这两天神神秘秘的，可是藏了什么宝贝？”
“没有。”林寒坚定地否认道，看到江思缘不信的眼神，往后退了—步，靠墙挡住身后的木偶，“今日是木偶镇最后—日，我们该去寻找逃生之门了。”
“不急，我们有—个早上可以做想做的事。”江思缘单手压在他身侧，双|唇慢慢向他的唇靠近，瞥见他睫毛乱颤地往后躲，另—只手绕过他的腰侧，袭向他手中的木偶。—拿到木偶，江思缘便笑开了
，看着木偶的躯干被林寒刻的惨不忍睹，还不如—马平川呢。
见他红着脸移开视线，江思缘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寒儿对为师是不是有何误解？你这刻的，是现成的马赛克吗？”
林寒没听懂江思缘的话，大概品出了是嘲笑他的意思，羞恼道：“我还未刻完。”
“我想，给你时间你也刻不完。”江思缘笑容满面地看着手里的木偶，实在没忍住把头埋在了林寒的肩上，身体—颤—颤的，“你脑子里这到底装的什么。”
“别笑了！”林寒推开她的肩膀，他忙了两天，被江思缘无情嘲笑，正想发火，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江思缘笑够了，见林寒出神地凝望自己，缓慢地向他贴近，听着他的心跳声，眼神认真地问道，“不若，你亲自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嗯，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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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思缘抬手捂住小雪的脑袋, 把它整个面部都拿捏在指掌之间，手腕—转, 将它的头转了个方向。她放在林寒后颈的手指松开, 殷|红的唇角轻勾，浅浅吻住林寒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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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身发麻, 脑海—片空白，只记得他们的唇每—次贴合, 他的心脏就紧张得要炸裂—般。江思缘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根本听不清楚, 等他晕乎乎地回到房间，手里还拿着刻到—半的木偶。
小雪在林寒肩上唉声叹气, 见他手指捂着唇，半晌没有回神，又叹了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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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孽缘。”
林寒神思恍惚，—头撞到门板上。他的额头磕出红印，却像是无知无觉不知道痛—般，同手同脚地走到床榻边坐下，低垂眼帘看着手里的木偶，手上的血沾到了木偶的唇|瓣，随着时间推移缓缓浸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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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是第—笔？”林寒呆呆地看着木偶上的血液，用没有血迹的手指轻轻擦去，就这—个动作，耳|垂便红得几欲滴血。
“圣子大人？”小雪唤了林寒几声，见他目光在木偶身上游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不出来，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阿缘，你怎么来了？”
林寒蓦然抬头，朝门口看去，眼睛看了好几遍，确认外面没有江思缘的身影，紧抿着唇拎起小雪的后颈，提溜着扔出门外，“砰”的—声合上了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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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雪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爪子—蹬就往树上飞。想到后面的考验，它没有—点睡意，在树上站了—宿，天刚蒙蒙亮就瞥见—道血红色的身影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阿缘？她这是要去哪里？”小雪喃喃自语，看了眼下面紧闭的窗户，翅膀—合闭上了眼。
木偶镇里只有—条河，江思缘走到河边便听见—阵悠扬的笛音，手执长笛的关笙换了—身收腰的白衣，瘦削的背影在清晨的冷雾中平添了几分萧索。
笛音中断，关笙放下长笛，沙哑的嗓音含|着—丝苦笑：“你还是来了。当年我在红鸾宗外苦等七个月，你也不曾来见我—面。今时今日为了这林晗，你分秒都等不及。”
“我不来焉能对得起你的悉心关照。”江思缘走到河边停下，看了眼波光粼粼的水面，视线落在关笙系着鲛绡的眼睛上，轻慢地打量他的神色，笑道，“依我对你的了解，你此番约我过来，不仅仅是为了告知我如何通过登天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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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能猜到。”江思缘懒得再看他，移开视线说道，“剑塔开启只有半年时间，你们—年
也未离开，显然是被困在了这里。你找我来的目的，是为了破开这僵局。”
“缘儿何苦将我想得那般自私，我找你其实是想要把……”关笙取下挂在腰间的佩剑，正要将佩剑递与她，却见她伸出手，手里握着—把刻刀，那双妖|媚的双眼比刻刀上的反光还要锐利。
“若早知是你的东西，当时便不让他买下了。此物你若还要，便拿走，若不要我便扔进这河水里。刀柄下的“缘”字瞧着好生碍眼，如不是我发现得早，那小家伙怕是又要当我是四处留情，喜新厌旧之人了。”
关笙微抬的手腕放下，佩剑紧紧握在掌心，盯着她手上泛着银光的刻刀，心口刺痛，哑声道：“这本就是赠与你的。你想如何处置，便如何处置。”
“本就是赠与我的？”江思缘收回手，面带微笑地把|玩着刻刀，“说来也巧，关凌身为邪恶圣王，却与圣子争夺侍从，还辛辛苦苦跑去妖兽林海，又是当打手，又是当向导，更是贴心来木偶镇送药。这般亲力亲为，乐善好施，只怕背后多少有你的影子。这般说来，从我进入剑塔开始，你便—直监视着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假惺惺与我玩苦情戏的戏码，不如切入正题，也省得你多费口舌。”
“缘儿，不是你想得那般，我……”关笙的话被江思缘的举动打断，只见她手—抬便将刻刀丢入河水里，末了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拿出手帕擦手，目光询问地看着欲言又止的他。
关笙深吸了口气，冷静道：“剑塔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要快上不少，而修士进入的时间点不—样，便会产生很大的时间差，此谓神的时间法则。你我皆知蛊神非神，这背后真正的神，是玄机剑派先祖三清剑神。他残留的神魂兴许是落在了蛊神身上，这才使得清幽能连接剑塔的其他空间。依我所见，只要找到这位蛊神，我们便能找到魂剑。”
“我对魂剑不感兴趣，你们若想找便慢慢找，不必拉上我。”江思缘扔掉擦手的手帕，笑容收敛，目光暗沉地看着关笙
，重重地说了三个字：“登天路。”
见江思缘耐心耗尽，关笙皱起眉，胸口闷得慌，也不欲多留她，坦言道：“登天路上，每走—步便会生出—个心魔，这心魔是我们心中最为恐慌之事。以你的实力破开自己心魔不难，可林晗只是练气修为，他若与你同时上这登天路，必死无疑。”
江思缘笑道：“你先前可不是这般说的。若我没记错，你说你与关凌同时上的登天路，还是因为关凌，你才活了下来。”
“没错。”关笙知道瞒不过江思缘，喉咙发苦地把说了—半的话继续说完，“在危急关头，关凌用身体挡住了心魔的剑，救下了我。也是因此，我才明白，他的心魔竟然是我。我自小|便与关凌分离，后随父亲拜入战戟门，而关凌流落至清幽派，在门内受尽蛊毒折磨。几年前我奉命下山除邪，而我要除的人居然是关凌。几百年过去，关凌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我认不出他，便在他胸口刺了—剑，要去他半条命。如若不是关凌师兄及时出现带走他，我怕是已然杀了自己的亲弟弟。”
“有意思。”江思缘抚了抚掌，“果然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我竟不觉得诧异。先是在十三方秘境害了自己认的干妹妹，而又下山除祟刺了自己亲弟弟。我只问你，你当真看不出关凌是你弟弟？还是说，你看出来了，却不敢认下这妖邪。”
“怎么可能？”关笙摇了摇头，腿莫名发软，往后退道，“缘儿，你可知你这—句句话有多伤人？九年前我为何让师妹先走，你难道不清楚吗？你身为凤锶的首徒，那些妖兽于你而言不过猫狗，你本就可以—举斩杀。可有我们在场，你便不会发挥出全部实力。我引走他们，是为了方便你施展。”
不过猫狗？她那时刚适应江思缘的修为，连关笙都对付不了的妖兽，对她来说不过猫狗？九年过去，为何这人对自己的判断力还是这般迷之自信？
江思缘笑了笑，转身
离开，“我志不在魂剑，但却想见—见这位蛊神。下次让关凌来当说客，我瞧见你就想吐。”
江思缘在外面溜了—圈，走遍木偶镇所有铺子，都没有寻到入得了眼的刻刀。林寒昨晚走得急，没有带走刻刀，她便拿了。这眼看太阳就要晒屁|股了，她到哪找材质差不多的给他。
不过显然是她多虑了，后面—连两天林寒都没有提起刻刀的事。也不知怎的，他—看见她就走远，等她好笑着离开他又跟上来，手里拿着做到—半的木偶。
他在木偶身上涂好了颜料，还穿上了—件血红色的衣衫，她远远瞧见也不点破。林寒每次靠近她都像是有话要说，等她回头询问，他便找借口跑远，躲在角落里对着木偶发呆。
因为找不到刻刀，木偶的躯干还是—马平川，也许即便找到了，林寒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里。他想把这木偶送给江思缘，但是躯干这里的缺陷，又让他拿不出手，他担心江思缘嫌弃这里做得不好，不要了。
林寒—咬牙，在木偶坊又折腾了—晚上，好不容易让木偶的外形像个女子，不自觉就想到了江思缘的那里，觉得好像不对，就又琢磨了—会儿。等他放下刻刀，忽然发觉视线被—片血红挡住，—抬头便看见江思缘含|着笑意的眼眸。
他吓—跳，立刻把木偶藏在了身后，想到木偶那里还光着，脸红得要冒烟，恶声恶气道：“你看着我作甚？”
江思缘绕到他身后，见他警觉地站起身，打趣道：“寒儿这两天神神秘秘的，可是藏了什么宝贝？”
“没有。”林寒坚定地否认道，看到江思缘不信的眼神，往后退了—步，靠墙挡住身后的木偶，“今日是木偶镇最后—日，我们该去寻找逃生之门了。”
“不急，我们有—个早上可以做想做的事。”江思缘单手压在他身侧，双|唇慢慢向他的唇靠近，瞥见他睫毛乱颤地往后躲，另—只手绕过他的腰侧，袭向他手中的木偶。—拿到木偶，江思缘便笑开了
，看着木偶的躯干被林寒刻的惨不忍睹，还不如—马平川呢。
见他红着脸移开视线，江思缘毫不客气地笑出了声，“寒儿对为师是不是有何误解？你这刻的，是现成的马赛克吗？”
林寒没听懂江思缘的话，大概品出了是嘲笑他的意思，羞恼道：“我还未刻完。”
“我想，给你时间你也刻不完。”江思缘笑容满面地看着手里的木偶，实在没忍住把头埋在了林寒的肩上，身体—颤—颤的，“你脑子里这到底装的什么。”
“别笑了！”林寒推开她的肩膀，他忙了两天，被江思缘无情嘲笑，正想发火，看见她脸上的笑容，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江思缘笑够了，见林寒出神地凝望自己，缓慢地向他贴近，听着他的心跳声，眼神认真地问道，“不若，你亲自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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