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我自愿吃鬼（七）
拎着自己逃走的打包餐, 中原真姬顶着雨从外面回来。她身上没有被雨淋湿，但脚上的足袋却沾了点血迹，红色的血晕在白色的足袋上, 如同雪落红梅。
我就出去了这么不到五分钟，你们的氛围是不是隐隐变了一点？
真姬的脑袋上飘出一圈问号。
别是趁我不在，对剧本了吧？！
赭发少女眨了一下眼睛，将视线挪向太宰治。而男人挤了一下右眼, 用wink作为回应。
在蝴蝶忍眼中——
真姬：‘你都说了？’
男人：‘没错’。
但事实上——
中原真姬：你暗算我？
太宰治：对。
误会产生美。
中原真姬挺好奇太宰治到底对两人说了什么。毕竟看炼狱杏寿郎和蝴蝶忍的态度，他们也不像是彻底放松了警惕, 反而像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而心情复杂。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友好善良的剧本就是了。
真姬觉得自己算是看透了姓太宰的这两个人。
不管是太宰和也，还是太宰治, 他们俩心里的剧本直接把恶趣味拉满，充满了对社会的报复。
——还有对她的报复。
“那我吃饭了？事先说明，看我进食绝对不会觉得舒服。不，比起舒服什么的, 不觉得恶心都不错了。”
中原真姬非常有自知之明。
在变成鬼——用太宰治的话来说是‘不完全的鬼’——之后，她的味觉、嗅觉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对现在的她来说, 血液变得像是草莓果酱。
一般来说, 人也不会因为‘果酱’被打翻, 流了满地，而觉得恶心对吧？顶多只会觉得有些烦躁。
同理, 现在的真姬也不会因为地上的血泊而生理性的犯恶心。
一开始意识到这一点时, 真姬其实稍微慌了一下。她也分不清自己的这种心理变化到底是因为种族的改变，还是因为因为她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有点问题。
但在意识到就算产生了这种微妙的转变，自己的意识、思维以及选择也不会崩塌后, 她便冷静下来, 接受了自己的变化。
赭发少女的神色平淡, 看着鬼的目光没有波动，仿佛这只鬼在她眼里只是食材。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动作利落地料理好他。
比起‘恶心’，这场景带给蝴蝶忍以及炼狱杏寿郎的是‘荒谬’。
他们曾看过恶鬼食人，那些已经失去慈悲心的恶鬼就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人类的。
而眼下，同类相食的鬼却用与他们相似的目光，盯着食人的恶鬼。
——猎物与猎手的界限变得暧昧不清，仿佛螳螂捕蝉而黄雀在后。
中原真姬捏着血球，用拇指推着它，塞进嘴里。鬼牙刺穿了晶莹的‘糖丸’，将它咬了个粉碎。
很痞气的动作。
“虽说是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我对吃人没有任何兴趣。”真姬说着说着，还撇了一下嘴。
“说到底，其他的鬼又为什么会对着与自己外表大体相像的人类产生食欲啊？”
不觉得恶心么？
用嘴啃肉，把血淋淋的肉块硬塞进肚子里。而他们正在吞噬的人，甚至有可能是他们原本的友人、爱人、亲人。
无法理解，难以共情。
虽说她毫不在意自己的种族，但比起‘鬼’，她还是更愿意站在‘人’的角度思考。
——强者大可不必付出一切，去抛头颅洒热血，为弱者奉献一生。但依旧要心怀最基本的慈悲，不要毫无理由地加害于人。
真姬相信和也，不会在关于中也麻麻的事情上编造太多虚假的回忆。所以她知道，这一定是麻麻真正教育过她的，也是她的人生准则之一。
背对着太宰治的真姬没有发现，坐在她视野盲区里的太宰治挑了一下眉毛。
看不出某个小矮子还算会教小孩子？
虽然教出来的也不能算特别正常。
表演过当场开饭之后，就没有需要真姬做的事了。在太宰治开腔唬人期间，她嘴里含着另一颗血球，在嘴里舔来舔去。
真的禁不得住吃。
想吃无惨…
中原真姬放空了目光。
“——难道真姬小姐也愿意这样做么？”
？
勿cue我，你们刚刚在聊什么东西。
赭发少女抬眼看向蝴蝶忍，目光中隐隐有一些茫然，似乎在问她，为什么自己会不愿意。
她的眼睛是一蓝一鸢的异色虹膜，那颗鸢色的眼睛与她身侧的男人一般无二，是枯叶的色泽。
——鬼是无法孕育后代的。
因此，她的那颗眼睛，向旁人暗示了少女体内被灌注了男人的血液。
是这些血让少女活了过来。但也是这些血，在预示着，当男人死去的那一刻，被他的血液扯回人世的少女也会跟着男人一同死去。
“这种问题你不需要问我，蝴蝶小姐。”
因为我根本没听你们说话。
“我本来就是一具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的死尸。”
反正这种时候把‘设定’说出来，肯定不会出错。
“我现在能坐在这里，本来就是依仗父亲大人。”
这话也没说错嘛，毕竟…就算这糟老头子再坏得很，那也是她亲爹。
“所以，眼下的时光都是我偷来的，我对父亲大人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和反对感。”
——名为“真姬”的少女似乎珍视着自己的父亲。
即使那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即使对方为自己安排的命运，是在不断进食后死去。但她依旧感激对方，感谢他给予自己第二次生命。
随着中原真姬的叙说，蝴蝶忍与炼狱杏寿郎看向她的目光也越来越深沉。
“但在我看来，真姬小姐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蝴蝶忍说道。
中原真姬：“谢，谢谢？”
太宰治用手掩着嘴，嘴角疯狂上扬。
“我和炼狱先生会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如实告知主公。”
“当然可以，我们会在这个太宰家，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虽然有些迟了，但为了我们的友、好、交、流，还是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太宰，太宰治。”
“那么，我们先行告辞了。太宰治先生，太宰真姬小姐。”
中原真姬：…噗哇。
港口mafia的老虎崽崽被这个称呼击沉了。
在两位柱离开时，太宰治突然出声，叫住了炼狱杏寿郎。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拜托炼狱先生。”太宰治浑不在意地说道。
“什么事？”炼狱杏寿郎问道。
“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只是想委托你转告某个任性逃家的小子，‘我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了，也没有抓他回来的意思，让他安心地玩耍吧’。”
炼狱杏寿郎心底一动，“看来太宰先生很确信我会认识他？”
太宰治笑而不语。
等蝴蝶忍与炼狱杏寿郎离开后，在边上充当背景板的中原真姬猛地冲上前，一把扯住太宰治的肩上的布料，把他扯得往边上一歪。
“你到底趁我不在和他们俩对了个什么剧本啊！？”
“诶？没有呀，我什么奇怪的事都没有说呀。”
“别开玩笑了，臭老头！你绝对说了，就算没有说，也暗示了！”
真姬疯狂摇着太宰治。
男人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嘴里还跟着她的节奏，发出‘咧——诶——’的声音。
“还有，你最后临了还cue了一下和也对吧！？那绝对是在暗示，让他们怀疑和也的真实身份啊。”
太宰治：“无所谓嘛，反正就算他们去调查、旁敲侧击那小子，最后得出的结果也完美贴合他跟我的双重剧本嘛。”
中原真姬倒吸一口凉气。
“你先前说了吧，说了‘就连那个被称为呼吸法始祖的男人，也做不到斩杀我’这样的话。你不会是把和也设定成了，三百多年前被你从坟里刨出来的，继国缘一的孩、子、吧！？”
因为继国缘一无法杀了他，所以他试图用自己的方法，亲自制造出一个能杀死自己的剑士。他用了漫长的岁月，将一具尸体唤醒、饲养至今日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浇灌了太多的他的血液，那个冠以‘继国’姓氏的孩子，才会拥有着一张带着他的影子的脸。
这样一来，就算随着时间流逝，这份相似渐渐消失，也完全可以用血液量减少解释。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不容易把‘继国和也’唤醒后，又突然不要他了？
草（一种植物）。
因为这人他又捡到‘太宰真姬’了啊！
——比起曲线型成长的‘继国和也’，直线型爆、炸成长的‘太宰真姬’更合他的心意。
沉溺吞噬同类、拼命渴求着鬼舞辻无惨血液的鬼，其上限和可能性本来就难以界定。
她的成长速度越快，他能迎来死亡的日子就来得越早。
等她吃下了鬼舞辻无惨之后呢？当她吞噬了鬼王，接替了他的位置，她会不会对自己的‘父亲’产生食欲？
“你刚刚没听蝴蝶忍说话吧，真姬。”太宰治嘲笑道。“她说的前一句话是，‘让她亲手杀死你与她自己’。”
也就是说，是中原真姬主动附和了太宰治的剧本，把自己送上了这条狗血且悲哀的贼船。
“……我现在就做掉你，就现在！”
“可以呀。”
不得了，根本没有能威胁这家伙的东西。
等等，不是有么！！
“………父亲大人。”
“干嘛，住嘴吧，不要再用这个诡异的称呼了。”
“不，我要叫。”中原真姬笑容扭曲，抬起双臂对他说：“已经够了，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也认了。下次你再这样我可要抱住你了！而且是树袋熊式挂树抱法！！”
太宰治露出了和她一模一样的扭曲表情。
“呕，住手，恶心。”
“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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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出去了这么不到五分钟，你们的氛围是不是隐隐变了一点？
真姬的脑袋上飘出一圈问号。
别是趁我不在，对剧本了吧？！
赭发少女眨了一下眼睛，将视线挪向太宰治。而男人挤了一下右眼, 用wink作为回应。
在蝴蝶忍眼中——
真姬：‘你都说了？’
男人：‘没错’。
但事实上——
中原真姬：你暗算我？
太宰治：对。
误会产生美。
中原真姬挺好奇太宰治到底对两人说了什么。毕竟看炼狱杏寿郎和蝴蝶忍的态度，他们也不像是彻底放松了警惕, 反而像是因为知道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而心情复杂。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友好善良的剧本就是了。
真姬觉得自己算是看透了姓太宰的这两个人。
不管是太宰和也，还是太宰治, 他们俩心里的剧本直接把恶趣味拉满，充满了对社会的报复。
——还有对她的报复。
“那我吃饭了？事先说明，看我进食绝对不会觉得舒服。不，比起舒服什么的, 不觉得恶心都不错了。”
中原真姬非常有自知之明。
在变成鬼——用太宰治的话来说是‘不完全的鬼’——之后，她的味觉、嗅觉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对现在的她来说, 血液变得像是草莓果酱。
一般来说, 人也不会因为‘果酱’被打翻, 流了满地，而觉得恶心对吧？顶多只会觉得有些烦躁。
同理, 现在的真姬也不会因为地上的血泊而生理性的犯恶心。
一开始意识到这一点时, 真姬其实稍微慌了一下。她也分不清自己的这种心理变化到底是因为种族的改变，还是因为因为她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有点问题。
但在意识到就算产生了这种微妙的转变，自己的意识、思维以及选择也不会崩塌后, 她便冷静下来, 接受了自己的变化。
赭发少女的神色平淡, 看着鬼的目光没有波动，仿佛这只鬼在她眼里只是食材。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动作利落地料理好他。
比起‘恶心’，这场景带给蝴蝶忍以及炼狱杏寿郎的是‘荒谬’。
他们曾看过恶鬼食人，那些已经失去慈悲心的恶鬼就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人类的。
而眼下，同类相食的鬼却用与他们相似的目光，盯着食人的恶鬼。
——猎物与猎手的界限变得暧昧不清，仿佛螳螂捕蝉而黄雀在后。
中原真姬捏着血球，用拇指推着它，塞进嘴里。鬼牙刺穿了晶莹的‘糖丸’，将它咬了个粉碎。
很痞气的动作。
“虽说是变成了这副模样，但我对吃人没有任何兴趣。”真姬说着说着，还撇了一下嘴。
“说到底，其他的鬼又为什么会对着与自己外表大体相像的人类产生食欲啊？”
不觉得恶心么？
用嘴啃肉，把血淋淋的肉块硬塞进肚子里。而他们正在吞噬的人，甚至有可能是他们原本的友人、爱人、亲人。
无法理解，难以共情。
虽说她毫不在意自己的种族，但比起‘鬼’，她还是更愿意站在‘人’的角度思考。
——强者大可不必付出一切，去抛头颅洒热血，为弱者奉献一生。但依旧要心怀最基本的慈悲，不要毫无理由地加害于人。
真姬相信和也，不会在关于中也麻麻的事情上编造太多虚假的回忆。所以她知道，这一定是麻麻真正教育过她的，也是她的人生准则之一。
背对着太宰治的真姬没有发现，坐在她视野盲区里的太宰治挑了一下眉毛。
看不出某个小矮子还算会教小孩子？
虽然教出来的也不能算特别正常。
表演过当场开饭之后，就没有需要真姬做的事了。在太宰治开腔唬人期间，她嘴里含着另一颗血球，在嘴里舔来舔去。
真的禁不得住吃。
想吃无惨…
中原真姬放空了目光。
“——难道真姬小姐也愿意这样做么？”
？
勿cue我，你们刚刚在聊什么东西。
赭发少女抬眼看向蝴蝶忍，目光中隐隐有一些茫然，似乎在问她，为什么自己会不愿意。
她的眼睛是一蓝一鸢的异色虹膜，那颗鸢色的眼睛与她身侧的男人一般无二，是枯叶的色泽。
——鬼是无法孕育后代的。
因此，她的那颗眼睛，向旁人暗示了少女体内被灌注了男人的血液。
是这些血让少女活了过来。但也是这些血，在预示着，当男人死去的那一刻，被他的血液扯回人世的少女也会跟着男人一同死去。
“这种问题你不需要问我，蝴蝶小姐。”
因为我根本没听你们说话。
“我本来就是一具没有未来，也没有过去的死尸。”
反正这种时候把‘设定’说出来，肯定不会出错。
“我现在能坐在这里，本来就是依仗父亲大人。”
这话也没说错嘛，毕竟…就算这糟老头子再坏得很，那也是她亲爹。
“所以，眼下的时光都是我偷来的，我对父亲大人的安排没有任何异议和反对感。”
——名为“真姬”的少女似乎珍视着自己的父亲。
即使那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即使对方为自己安排的命运，是在不断进食后死去。但她依旧感激对方，感谢他给予自己第二次生命。
随着中原真姬的叙说，蝴蝶忍与炼狱杏寿郎看向她的目光也越来越深沉。
“但在我看来，真姬小姐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蝴蝶忍说道。
中原真姬：“谢，谢谢？”
太宰治用手掩着嘴，嘴角疯狂上扬。
“我和炼狱先生会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如实告知主公。”
“当然可以，我们会在这个太宰家，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虽然有些迟了，但为了我们的友、好、交、流，还是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太宰，太宰治。”
“那么，我们先行告辞了。太宰治先生，太宰真姬小姐。”
中原真姬：…噗哇。
港口mafia的老虎崽崽被这个称呼击沉了。
在两位柱离开时，太宰治突然出声，叫住了炼狱杏寿郎。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要拜托炼狱先生。”太宰治浑不在意地说道。
“什么事？”炼狱杏寿郎问道。
“不是什么麻烦的事，只是想委托你转告某个任性逃家的小子，‘我已经完全不需要他了，也没有抓他回来的意思，让他安心地玩耍吧’。”
炼狱杏寿郎心底一动，“看来太宰先生很确信我会认识他？”
太宰治笑而不语。
等蝴蝶忍与炼狱杏寿郎离开后，在边上充当背景板的中原真姬猛地冲上前，一把扯住太宰治的肩上的布料，把他扯得往边上一歪。
“你到底趁我不在和他们俩对了个什么剧本啊！？”
“诶？没有呀，我什么奇怪的事都没有说呀。”
“别开玩笑了，臭老头！你绝对说了，就算没有说，也暗示了！”
真姬疯狂摇着太宰治。
男人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摇晃，嘴里还跟着她的节奏，发出‘咧——诶——’的声音。
“还有，你最后临了还cue了一下和也对吧！？那绝对是在暗示，让他们怀疑和也的真实身份啊。”
太宰治：“无所谓嘛，反正就算他们去调查、旁敲侧击那小子，最后得出的结果也完美贴合他跟我的双重剧本嘛。”
中原真姬倒吸一口凉气。
“你先前说了吧，说了‘就连那个被称为呼吸法始祖的男人，也做不到斩杀我’这样的话。你不会是把和也设定成了，三百多年前被你从坟里刨出来的，继国缘一的孩、子、吧！？”
因为继国缘一无法杀了他，所以他试图用自己的方法，亲自制造出一个能杀死自己的剑士。他用了漫长的岁月，将一具尸体唤醒、饲养至今日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浇灌了太多的他的血液，那个冠以‘继国’姓氏的孩子，才会拥有着一张带着他的影子的脸。
这样一来，就算随着时间流逝，这份相似渐渐消失，也完全可以用血液量减少解释。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好不容易把‘继国和也’唤醒后，又突然不要他了？
草（一种植物）。
因为这人他又捡到‘太宰真姬’了啊！
——比起曲线型成长的‘继国和也’，直线型爆、炸成长的‘太宰真姬’更合他的心意。
沉溺吞噬同类、拼命渴求着鬼舞辻无惨血液的鬼，其上限和可能性本来就难以界定。
她的成长速度越快，他能迎来死亡的日子就来得越早。
等她吃下了鬼舞辻无惨之后呢？当她吞噬了鬼王，接替了他的位置，她会不会对自己的‘父亲’产生食欲？
“你刚刚没听蝴蝶忍说话吧，真姬。”太宰治嘲笑道。“她说的前一句话是，‘让她亲手杀死你与她自己’。”
也就是说，是中原真姬主动附和了太宰治的剧本，把自己送上了这条狗血且悲哀的贼船。
“……我现在就做掉你，就现在！”
“可以呀。”
不得了，根本没有能威胁这家伙的东西。
等等，不是有么！！
“………父亲大人。”
“干嘛，住嘴吧，不要再用这个诡异的称呼了。”
“不，我要叫。”中原真姬笑容扭曲，抬起双臂对他说：“已经够了，就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也认了。下次你再这样我可要抱住你了！而且是树袋熊式挂树抱法！！”
太宰治露出了和她一模一样的扭曲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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