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虚假的大空（九）
把玩到睡着的蓝波跟一平送回房间后, 两人便回到了自己的地盘。
中原真姬做好了准备，时刻等待着太宰和也的追问，但对方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诶…难道和也没注意到我的不对劲么？
真姬只这样想了一秒，就自行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啦, 她跟云雀恭弥闹得那么凶。不仅把四号训练室拆了个底朝天, 还一路打进了楼下的训练室, 和也会注意不到才有鬼呢。
“和也，你不问我怎么回事吗？”
太宰和也愣了一下, 反问她：“我问的话, 真姬会告诉我么？”
“你小子怀疑我！来来来，问！”
中原真姬掐着腰, 挺起胸膛。
“我不会问的, 因为我不想强迫你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我。”
中原真姬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最终定格在了愧疚。
“比起这个，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么？不是很难的事, 你不用露出这幅准备好上刀山下火海的表情，真姬。”太宰和也笑着说。
“…我刚刚通过那枚雷属性的彭格列指环联系到了阿尔克巴雷诺那边的人, 现在打算去和她谈谈。我的身体留在这里, 得拜托你保护了。”
“这点事啊，那交给我吧！来, 过来躺。”真姬拍打着床铺, 对他说道。“别担心, 有我在这里，就算白兰的本尊冲过来，我也能保护好你的。”
“嗯, 我知道真姬做得到, 因为真姬是最强的。”
鸢发少年的发丝略长, 他随意地用发圈将半长的头发绑成小辫子。这缕发丝垂在少年的肩头，让满面笑意的太宰和也看起来很乖很乖。
哦，我的竹马，你的脸真不错。
中原真姬在心里感叹着，然后把枕头摆正，示意太宰和也躺上去。
少年接受了她的好意，听话地将双手交握安置于腹部，仰面躺在床上。看着他摆出这幅安详的姿态，中原真姬抿着嘴，偷笑了几声。
“需要安眠曲么？我唱给你听。”
“真姬，我已经过了那种年纪了。”
“害，不是有人说了么，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你现在才十八岁，代入算一算你才八个月。”
因为闭着眼睛，所以太宰和也只能透过眼皮分辨出外界的一丝丝微光。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真姬也躺倒在床上了。
太宰和也睁开眼睛，向自己身侧看去。
真姬正侧着身，面朝着太宰和也躺在他身边。少女的额发因重力而向一侧偏去，露出往日里一直遮住的眼睛。
少年学着真姬的动作，也侧过身将身体蜷起。两人凑得很近，像两只在冬夜里互相依偎的幼崽，汲取着对方的体温。
注视着她异色的眼瞳，太宰和也低声轻笑了起来。
他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只猫腿便冲天而降，一jio踩中他的脑门，强迫太宰和也把话给憋了回去。
顶着一张猫脸，太宰治理不直气也壮。他把自己的后背往中原真姬的脸上一压，将少女的整张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太宰和也：………你不应该是猫，应该是狗。
太宰治：笑死，你管我捏的是猫是狗。
两个姓太宰的人互相对视了片刻，最后依旧是太宰和也先一步服输。他默默闭眼躺平，将自己的意识沉入最深处。
…
太宰和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不断下坠，他穿过了云层，坠入海底，然后被海浪拍击、冲上岸边。但当他睁开双眼，看到的却不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而是一片空白。
但就算是相似的空无，太宰和也依旧能够分辨出差异。这里并不是‘书’的内部，而是在别人掌控下的另一个精神空间。
太宰和也迈开脚步，向自己面前的空茫走去。
——这个空间的主人就在前方等待着他的到访。
“呜哇，这里怎么也是白花花的一片。不行不行，我的眼睛要瞎掉了！”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让太宰和也踏出的那一步僵在原地。
沉默了半晌，太宰和也叹了口气，对来人说：“灵魂的眼睛是不会瞎的，太宰先生。”
“哦哦，原来如此，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原来我只剩下魂了啊。”
太宰治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
高挑而瘦削的男人拥有着鸢色的蓬松发丝，以及同色系的眼瞳。他穿着老三样，风衣、红围巾、绷带，一个都不缺。
太宰治动作娇俏地将右手虚握，抵在自己的唇前。他的左眼被绷带牢牢遮住，露在外面的右眼睁得滚圆，闪闪发亮得好似恋爱中的少女。
“为什么你是一副看到蛞蝓巨人的表情嘛，不要啦，我会很受伤的。为了弥补我受伤的心灵，你要原地转三十圈，蹲在地上学十分钟狗叫！”
说着，太宰治举起双手，浮夸地晃动手臂，催促着太宰和也。
“快点嘛~书酱，来表演一个那——算了，无聊。”
从情绪激昂欢脱，到冷然平直，太宰治甚至没有用上完整的一秒。他上一刻还在吵吵嚷嚷着叫太宰和也给他表演个学狗叫，下一刻便收回了脸上所有表情。
仿佛用尽了积攒至今的力气，变成一捧燃烧殆尽的黑灰。
太宰和也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他低垂着眼睫，注视着身前的地面。
一双套着皮鞋的脚停在他的面前，接着，太宰和也便感觉到了头皮传来的疼痛。他顺着对方的力道仰起头，与太宰治对上眼睛。
那只鸢色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喜爱，也没有憎恶。
他不是在中原真姬面前时无害的猫咪，而是港口mafia的首领，是‘书’的持有者。
“你还挺会做梦呢，书。介入真姬的人生，修改她的命运，你刚刚看起来很爽快嘛。”
“……这里是别人的空间，太宰先生。”
太宰和也避之不谈。
“我知道啊。”
太宰治松开紧攥在自己手里的发丝，将手盖在他的头顶，将少年凌乱的发丝捋顺。
——这本应该是一个带着温情的动作，但太宰和也反而产生了恶寒的感觉。
“来聊聊吧，藏在暗处的‘屋主’。请放心，如你所见，我是个很和蔼的人，并不是恶客呢。”
被揪头发的太宰和也：……
被对方闯入意识空间的尤尼·吉留涅罗：……
太宰治嗤笑了一声，偏过头看向某处，“真的哦，吉留涅罗小姐。”
他的视线过于精准，让藏在暗处的尤尼呼吸停滞了片刻——即使灵魂不需要呼吸。
“…非常抱歉，但您的存在让我觉得恐惧。不管是作为一个家族的首领，还是作为我个人。”
说着，尤尼的身影在不远处浮现。
娇小的女孩戴着她那顶大大的帽子，肩上的披风垂到脚裸，让尤尼看起来随时会被它们压垮。但她的目光坚定，背脊挺得笔直。
“很荣幸能见到两位——异世界的基石，以及…世界基石的持有者。”尤尼说道，“我是吉留涅罗家族的首领，尤尼·吉留涅罗。同时也是这一代大空的彩虹之子，是阿尔克巴雷诺奶嘴的代理人。”
“我自认为没有做什么不得了的事，为什么你会恐惧我。”太宰治歪了一下头。
“难道你觉得我是白兰那种毁灭世界型的选手？如果是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将一整个世界推到毁灭边缘的人不是我，是被你称为世界基石的这家伙哦。”
太宰和也别开眼，说：“…我和七的三次方存在形式不同，我原本的世界并没有毁灭，只不过是处于类似毁灭的状态。”
“那么，您不惜离开自己的故乡，也要闯进这个世界，与七的三次方代理人们直接对话的原因又是什么？”
“我要进行一场目的地遥远的旅行，但光靠我的力量无法精准抵达，所以我需要七三时空间侧的能量。”
尤尼·吉留涅罗张开嘴，想要暂且回绝，但太宰和也在她出声前打断了她。
“尤尼·吉留涅罗小姐，这里不是我的世界，而七的三次方没有自己的人格，我完全可以直接凑齐、夺走它们。说实话，那样做远比现在来得便利，即使代价是你们的这个世界毁灭。”
——他本来就只在乎自己的世界。
就算他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他心底的愧疚感又能持续几天呢。
最终，尤尼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她作为阿尔克巴雷诺的代理人，同意将奶嘴的力量借给他使用。不仅如此，她还会配合对方，帮助他获得彭格列一方的认可。
而作为交换，太宰和也要负责庇护她的灵魂，并且要保证击败白兰、让这个世界回到往日的和平。
太宰和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太宰治神来一笔，强行介入到尤尼的精神空间内部，也许自己要花上更多的功夫、付出更多代价来达成目的。
在离开这个空间之前，太宰治对他说：“看来抢走七的三次方不是你的最优解呢，书。”
太宰和也顿了顿，他偏过头，认真地注视着对方：“我的最优解永远是真姬。”
真姬不会愿意毁灭一个世界，所以他绝不会那样做。只有能让中原真姬感到愉快的选择，才是他的最优解。
“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帮助我，太宰先生。说到底，我甚至没办法理解你为了什么而清醒至今。”
“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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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真姬做好了准备，时刻等待着太宰和也的追问，但对方似乎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诶…难道和也没注意到我的不对劲么？
真姬只这样想了一秒，就自行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啦, 她跟云雀恭弥闹得那么凶。不仅把四号训练室拆了个底朝天, 还一路打进了楼下的训练室, 和也会注意不到才有鬼呢。
“和也，你不问我怎么回事吗？”
太宰和也愣了一下, 反问她：“我问的话, 真姬会告诉我么？”
“你小子怀疑我！来来来，问！”
中原真姬掐着腰, 挺起胸膛。
“我不会问的, 因为我不想强迫你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我。”
中原真姬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最终定格在了愧疚。
“比起这个，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么？不是很难的事, 你不用露出这幅准备好上刀山下火海的表情，真姬。”太宰和也笑着说。
“…我刚刚通过那枚雷属性的彭格列指环联系到了阿尔克巴雷诺那边的人, 现在打算去和她谈谈。我的身体留在这里, 得拜托你保护了。”
“这点事啊，那交给我吧！来, 过来躺。”真姬拍打着床铺, 对他说道。“别担心, 有我在这里，就算白兰的本尊冲过来，我也能保护好你的。”
“嗯, 我知道真姬做得到, 因为真姬是最强的。”
鸢发少年的发丝略长, 他随意地用发圈将半长的头发绑成小辫子。这缕发丝垂在少年的肩头，让满面笑意的太宰和也看起来很乖很乖。
哦，我的竹马，你的脸真不错。
中原真姬在心里感叹着，然后把枕头摆正，示意太宰和也躺上去。
少年接受了她的好意，听话地将双手交握安置于腹部，仰面躺在床上。看着他摆出这幅安详的姿态，中原真姬抿着嘴，偷笑了几声。
“需要安眠曲么？我唱给你听。”
“真姬，我已经过了那种年纪了。”
“害，不是有人说了么，男人至死都是少年。你现在才十八岁，代入算一算你才八个月。”
因为闭着眼睛，所以太宰和也只能透过眼皮分辨出外界的一丝丝微光。他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真姬也躺倒在床上了。
太宰和也睁开眼睛，向自己身侧看去。
真姬正侧着身，面朝着太宰和也躺在他身边。少女的额发因重力而向一侧偏去，露出往日里一直遮住的眼睛。
少年学着真姬的动作，也侧过身将身体蜷起。两人凑得很近，像两只在冬夜里互相依偎的幼崽，汲取着对方的体温。
注视着她异色的眼瞳，太宰和也低声轻笑了起来。
他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只猫腿便冲天而降，一jio踩中他的脑门，强迫太宰和也把话给憋了回去。
顶着一张猫脸，太宰治理不直气也壮。他把自己的后背往中原真姬的脸上一压，将少女的整张脸遮了个严严实实。
太宰和也：………你不应该是猫，应该是狗。
太宰治：笑死，你管我捏的是猫是狗。
两个姓太宰的人互相对视了片刻，最后依旧是太宰和也先一步服输。他默默闭眼躺平，将自己的意识沉入最深处。
…
太宰和也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不断下坠，他穿过了云层，坠入海底，然后被海浪拍击、冲上岸边。但当他睁开双眼，看到的却不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而是一片空白。
但就算是相似的空无，太宰和也依旧能够分辨出差异。这里并不是‘书’的内部，而是在别人掌控下的另一个精神空间。
太宰和也迈开脚步，向自己面前的空茫走去。
——这个空间的主人就在前方等待着他的到访。
“呜哇，这里怎么也是白花花的一片。不行不行，我的眼睛要瞎掉了！”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让太宰和也踏出的那一步僵在原地。
沉默了半晌，太宰和也叹了口气，对来人说：“灵魂的眼睛是不会瞎的，太宰先生。”
“哦哦，原来如此，你不说我都忘记了，原来我只剩下魂了啊。”
太宰治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道。
高挑而瘦削的男人拥有着鸢色的蓬松发丝，以及同色系的眼瞳。他穿着老三样，风衣、红围巾、绷带，一个都不缺。
太宰治动作娇俏地将右手虚握，抵在自己的唇前。他的左眼被绷带牢牢遮住，露在外面的右眼睁得滚圆，闪闪发亮得好似恋爱中的少女。
“为什么你是一副看到蛞蝓巨人的表情嘛，不要啦，我会很受伤的。为了弥补我受伤的心灵，你要原地转三十圈，蹲在地上学十分钟狗叫！”
说着，太宰治举起双手，浮夸地晃动手臂，催促着太宰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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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情绪激昂欢脱，到冷然平直，太宰治甚至没有用上完整的一秒。他上一刻还在吵吵嚷嚷着叫太宰和也给他表演个学狗叫，下一刻便收回了脸上所有表情。
仿佛用尽了积攒至今的力气，变成一捧燃烧殆尽的黑灰。
太宰和也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下，他低垂着眼睫，注视着身前的地面。
一双套着皮鞋的脚停在他的面前，接着，太宰和也便感觉到了头皮传来的疼痛。他顺着对方的力道仰起头，与太宰治对上眼睛。
那只鸢色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喜爱，也没有憎恶。
他不是在中原真姬面前时无害的猫咪，而是港口mafia的首领，是‘书’的持有者。
“你还挺会做梦呢，书。介入真姬的人生，修改她的命运，你刚刚看起来很爽快嘛。”
“……这里是别人的空间，太宰先生。”
太宰和也避之不谈。
“我知道啊。”
太宰治松开紧攥在自己手里的发丝，将手盖在他的头顶，将少年凌乱的发丝捋顺。
——这本应该是一个带着温情的动作，但太宰和也反而产生了恶寒的感觉。
“来聊聊吧，藏在暗处的‘屋主’。请放心，如你所见，我是个很和蔼的人，并不是恶客呢。”
被揪头发的太宰和也：……
被对方闯入意识空间的尤尼·吉留涅罗：……
太宰治嗤笑了一声，偏过头看向某处，“真的哦，吉留涅罗小姐。”
他的视线过于精准，让藏在暗处的尤尼呼吸停滞了片刻——即使灵魂不需要呼吸。
“…非常抱歉，但您的存在让我觉得恐惧。不管是作为一个家族的首领，还是作为我个人。”
说着，尤尼的身影在不远处浮现。
娇小的女孩戴着她那顶大大的帽子，肩上的披风垂到脚裸，让尤尼看起来随时会被它们压垮。但她的目光坚定，背脊挺得笔直。
“很荣幸能见到两位——异世界的基石，以及…世界基石的持有者。”尤尼说道，“我是吉留涅罗家族的首领，尤尼·吉留涅罗。同时也是这一代大空的彩虹之子，是阿尔克巴雷诺奶嘴的代理人。”
“我自认为没有做什么不得了的事，为什么你会恐惧我。”太宰治歪了一下头。
“难道你觉得我是白兰那种毁灭世界型的选手？如果是这个，你大可以放心。将一整个世界推到毁灭边缘的人不是我，是被你称为世界基石的这家伙哦。”
太宰和也别开眼，说：“…我和七的三次方存在形式不同，我原本的世界并没有毁灭，只不过是处于类似毁灭的状态。”
“那么，您不惜离开自己的故乡，也要闯进这个世界，与七的三次方代理人们直接对话的原因又是什么？”
“我要进行一场目的地遥远的旅行，但光靠我的力量无法精准抵达，所以我需要七三时空间侧的能量。”
尤尼·吉留涅罗张开嘴，想要暂且回绝，但太宰和也在她出声前打断了她。
“尤尼·吉留涅罗小姐，这里不是我的世界，而七的三次方没有自己的人格，我完全可以直接凑齐、夺走它们。说实话，那样做远比现在来得便利，即使代价是你们的这个世界毁灭。”
——他本来就只在乎自己的世界。
就算他给这个世界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他心底的愧疚感又能持续几天呢。
最终，尤尼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她作为阿尔克巴雷诺的代理人，同意将奶嘴的力量借给他使用。不仅如此，她还会配合对方，帮助他获得彭格列一方的认可。
而作为交换，太宰和也要负责庇护她的灵魂，并且要保证击败白兰、让这个世界回到往日的和平。
太宰和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太宰治神来一笔，强行介入到尤尼的精神空间内部，也许自己要花上更多的功夫、付出更多代价来达成目的。
在离开这个空间之前，太宰治对他说：“看来抢走七的三次方不是你的最优解呢，书。”
太宰和也顿了顿，他偏过头，认真地注视着对方：“我的最优解永远是真姬。”
真姬不会愿意毁灭一个世界，所以他绝不会那样做。只有能让中原真姬感到愉快的选择，才是他的最优解。
“我本来以为你不会帮助我，太宰先生。说到底，我甚至没办法理解你为了什么而清醒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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