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苏兰卑微垂下头，被慎刑司的名头吓坏了，顺从地从门缝钻进屋中。
过了白玉屏风，康熙背对着苏兰，忆起刚才调教嬷嬷的话，脖间滚动轻咽下唾沫，鼓起勇气走向康熙。
步子踏得极轻，以至于康熙都没有注意到后边来了人，背手放于腰间赏着贵妃房中的兰花。
贵妃喜爱兰花，所以内务府进了什么新鲜品种的兰花都往承乾宫中送，康熙也喜爱兰花，瞧这贵妃房中兰花养得好不禁多瞧了几眼。
“皇…上”
苏兰越靠近康熙越是感到了灼灼龙威，自己心里的防线早就击破，声音抖着颤音。
康熙听此音眉梢微动，进来的人明显不是佟贵妃，转过身见是一名眼生的宫女站着，垂着头看不太清脸，只能窥见尖尖下巴的线条。
苏兰察觉康熙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量，心中更是难熬，见康熙没有赶她走想起嬷嬷对自己交待，便以为康熙是默认了自己来伺候。
小步上前抬手便想去碰康熙，被康熙甩袖推开一个趔趄，以及其不美观的姿势趴倒在了地上。
“你是谁！”康熙把苏兰当作了背主爬床的宫女，声音威严具有压迫力。
泪水不自觉流下，苏兰也不为自己狡辩，只是额头不停磕地，嘴上念叨着‘皇上赎罪’。
这样的姿态好像更是做实了她是偷溜跑进来贪图荣华富贵的小宫女。
一昧只知道磕头，说不出点正紧话来，康熙听着闹着慌，大喊了句‘梁九功’让他进来。
梁九功是被佟贵妃宫中的人牵绊住了，离开了屋外一小会儿，这才让苏兰她们有了可乘之机。梁九功不敢离开位置太久，没一会儿便小跑着要回去。
他还没踏进院子门槛便听到康熙震怒叫着自己的名字，心中警铃大作，脚底像是抹油般飞速滑进了屋内。
屋内的场面让他心慌，一个穿着宫女旗装的女子跪在地上，颤抖的背脊快要贴地。屋内竟然没看到佟贵妃的身影，今儿可是她侍寝啊，贵主人呢？
“把这背主的贱婢丢进慎刑司去。”康熙指使梁九功，虽不知到这名宫女犯了什么事情，康熙的话便是命令，梁九功二话不说上前准备将苏兰拉出屋外处理。
许是慎刑司的名头太让苏兰心惊，不知从哪生出了力气，苏兰竟推开了梁九功，往前方跑去，看见康熙的鞋尖便直落下跪。
其实是梁九功没使出全力去拉，仅用了三分力，他万万没想到这名宫女居然会挣开他。
苏兰声音惨然：“奴婢是听了贵妃娘娘的吩咐来伺候皇上的，请皇上明鉴啊！”
梁九功大步上前去就准备捂住宫女的嘴，免得让她的话污了康熙的耳。这次不敢再马虎，用了全力。
男女力量悬殊，任是苏兰求生欲望再重也睁不开梁九功禁锢的双手。
苏兰的话康熙却听了进去，品出来承乾宫今日的不寻常。他在内室那么久，佟贵妃迟迟还未现身，难道真是佟贵妃指使这名宫女进内室服侍。
屋外承乾宫的小太监守着门耳朵却专注内室动静，见梁九功公公急忙进屋，察觉了事态有变，佝偻着身子向他的主子报信。
佟贵妃听了信，大概明白了苏兰没成事，细眉蹙起。她挑的苏兰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段都是按照康熙的喜性来选的，她能选出的德嫔颇受圣宠，佟贵妃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自信。
怎么会惹得皇上不喜呢。
那里知道康熙根本没有看苏兰的模样。
佟贵妃带着人匆忙赶到内室去，进了屋便是骨子压抑至极的氛围。佟贵妃暗骂坏事了，欠身给康熙请安。
迟迟没听见康熙叫她起来，维持着双腿微曲请安姿态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小腿都打颤了身型不稳时，康熙不冷不热地‘嗯’了一身，才让佟贵妃免礼。
苏兰被梁九功压着，佟贵妃心里骂着‘真是没用’，绕过他们，拿起青瓷杯盏递给康熙，带着不解：“皇上，可是苏兰伺候得不用心？”
这话做实了苏兰是佟贵妃派来的，康熙面色阴沉，盯着佟贵妃良久开口：“贵妃身子有不妥？”
佟贵妃打了个激灵，小心谨慎起来，自然是回答身子万福，没有不妥。就怕康熙一时兴起，请来太医院院正来给她看诊。
院正是康熙的专属太医，医术高明，若是他来她小产的事定然纸包不住火。
“贵妃无恙，那为何让小宫女进来服侍。”
“嫔妾近日忙着万寿节，身子有些劳累罢了，怕伺候皇上不周。见苏兰这小丫头看着巧人，便想着让她进屋伺候。”
佟贵妃斟酌出口，这些话与她举荐德嫔如出一辙，自认为这话说得没有毛病。
可是佟贵妃忘记了，今时不同往日。康熙十七年佟贵妃举荐德嫔时，宫中管着宫权的是已逝的孝昭仁皇后。佟贵妃当时身居妃位，称病举荐宫女并无不妥。
然如今她管着宫权，身体也没有不适，想推了侍寝举荐宫女。这在康熙看来便是佟贵妃有时间有能力去管权，却没时间没精力去伺候他，是不是在佟贵妃心中宫权比康熙还要重要。
佟贵妃是不是忘记了，她的宫权是康熙所赐，佟贵妃贪权忘主，显得主次不分。
康熙心里不快，面色看着也沉下去，道：“贵妃如今好本事，也想管着朕的床边事了。”
贵妃不愿侍寝这几个字已经印刻在康熙脑中，从来只有康熙嫌弃别人，没有别人嫌弃康熙的份儿。
如今贵妃来了这遭，康熙猛抽衣袖大步出了承乾宫，上了轿撵吩咐梁九功去景仁宫。
佟贵妃看着康熙出走，康熙的最后一句话点醒了她，心里明白自己今晚的事情做的草率落了下乘。明白时已经晚了，恍然站着。
董嬷嬷原先就不赞同贵妃举荐宫女伺候，只是她也明白贵妃的身子如今还不能侍寝，便听从了贵妃的安排。眼下她已然后悔，还不如当初就不隐瞒贵妃小产的事情。
虽然可能会失了宫权，至少能得到皇上的怜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惹怒了皇上，还不知道会生出其他什么事呢。
董嬷嬷大力拽起还在边上跪着的苏兰。
“你说，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苏兰带着哭腔诉完，她哪里会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发了那么大的怒火，按实转告。
慢慢佟贵妃回过神来，听了苏兰的话，带着诡怪的笑容。
“既然皇上让你去慎刑司，那等天明了就送去吧。”
让人绑了苏兰去柴房，明日一早送去慎刑司服苦役。
等人绑走了，董嬷嬷才出声劝佟贵妃：“娘娘，今儿皇上翻了咱们承乾宫的牌子却没露宿，明日宫中定有诸多猜测。若是明日就把苏兰送到慎刑司过于明显，不如等等风头过了，再把人送去。”
佟贵妃听着有理，便吩咐下去按照董嬷嬷说的去办。
和玉那边早得了消息皇上翻了佟贵妃的牌子，景仁宫便早早下了锁，康熙那边刚确认要去景仁宫，梁九功急忙忙遣了两名腿脚麻利的小太监先行一步，赶去景仁宫通传一声。
可别让皇上吃了个闭门羹。
和玉本已经睡下，被乌嬷嬷轻摇醒，乌嬷嬷是和玉父亲蒙王府中老人，长公主留把她留在宫中帮和玉。
“格格。”乌嬷嬷叫着旧称，“皇上来了。”
听到皇上两字和玉稍微清醒了些，嘴上说话还含糊着。
“今儿不是承乾宫的牌子吗？”
和玉虽睡的迷糊，该记得的还是记着呢，明明是佟贵妃的牌子，皇上怎么会来她这？
乌嬷嬷也不清楚其中缘由，前头那两名小太监只是说了皇上圣架要来让准备好。至于为什么会来景仁宫她也不知。
小心嘱咐和玉：“早些时间皇上明是去了承乾宫的，为什么会来咱们着，恐怕是佟贵妃哪生了事，惹皇上不快了。格格您小心着，可别点着皇上脾气了。”
拉起和玉起床梳洗，梳妆是来不及了，至少要用热水净脸，也好清醒清醒。
康熙进了景仁宫也没有让人往内通传，留梁九功在屋外，自己独自进了阁内。
就听到乌嬷嬷的声音。
“格格，您在皇上面前可别还迷糊着。”
“格格，要不喝点茶醒醒睡意吧。”
还有和玉含糊听不清话嘟嘟囔囔的回答。
再走近一点，萨仁和娜仁看见皇上作势就要请安，康熙指尖置于唇上让她们不要出声，手指向门让她们离开。
乌嬷嬷与和玉背对着康熙，并不知道康熙就在她们身后，乌嬷嬷见和玉始终闭着眼睛睡意满满，想转身吩咐娜仁去泡茶，恰好撞上康熙的视线。
欲请安也被康熙阻拦，乌嬷嬷知趣地退到房外。
康熙走近和玉身旁，和玉闭着眼坐在梨花木凳上，困意入侵身子时不时往前点。
弯身抱起和玉，一手放在白颈下，一手放在膝盖处。
轻轻把和玉安置在床上，和玉眯着眼，康熙的身影模糊，一时还没分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康熙俯身，“还想睡觉？”
和玉本能点头，康熙笑出声，欺身上床。
“朕教你如何清醒。”
承乾宫内
佟贵妃听了董嬷嬷传来的消息，知道了康熙出了承乾宫转去了景仁宫，讽刺讥笑：“本宫到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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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白玉屏风，康熙背对着苏兰，忆起刚才调教嬷嬷的话，脖间滚动轻咽下唾沫，鼓起勇气走向康熙。
步子踏得极轻，以至于康熙都没有注意到后边来了人，背手放于腰间赏着贵妃房中的兰花。
贵妃喜爱兰花，所以内务府进了什么新鲜品种的兰花都往承乾宫中送，康熙也喜爱兰花，瞧这贵妃房中兰花养得好不禁多瞧了几眼。
“皇…上”
苏兰越靠近康熙越是感到了灼灼龙威，自己心里的防线早就击破，声音抖着颤音。
康熙听此音眉梢微动，进来的人明显不是佟贵妃，转过身见是一名眼生的宫女站着，垂着头看不太清脸，只能窥见尖尖下巴的线条。
苏兰察觉康熙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打量，心中更是难熬，见康熙没有赶她走想起嬷嬷对自己交待，便以为康熙是默认了自己来伺候。
小步上前抬手便想去碰康熙，被康熙甩袖推开一个趔趄，以及其不美观的姿势趴倒在了地上。
“你是谁！”康熙把苏兰当作了背主爬床的宫女，声音威严具有压迫力。
泪水不自觉流下，苏兰也不为自己狡辩，只是额头不停磕地，嘴上念叨着‘皇上赎罪’。
这样的姿态好像更是做实了她是偷溜跑进来贪图荣华富贵的小宫女。
一昧只知道磕头，说不出点正紧话来，康熙听着闹着慌，大喊了句‘梁九功’让他进来。
梁九功是被佟贵妃宫中的人牵绊住了，离开了屋外一小会儿，这才让苏兰她们有了可乘之机。梁九功不敢离开位置太久，没一会儿便小跑着要回去。
他还没踏进院子门槛便听到康熙震怒叫着自己的名字，心中警铃大作，脚底像是抹油般飞速滑进了屋内。
屋内的场面让他心慌，一个穿着宫女旗装的女子跪在地上，颤抖的背脊快要贴地。屋内竟然没看到佟贵妃的身影，今儿可是她侍寝啊，贵主人呢？
“把这背主的贱婢丢进慎刑司去。”康熙指使梁九功，虽不知到这名宫女犯了什么事情，康熙的话便是命令，梁九功二话不说上前准备将苏兰拉出屋外处理。
许是慎刑司的名头太让苏兰心惊，不知从哪生出了力气，苏兰竟推开了梁九功，往前方跑去，看见康熙的鞋尖便直落下跪。
其实是梁九功没使出全力去拉，仅用了三分力，他万万没想到这名宫女居然会挣开他。
苏兰声音惨然：“奴婢是听了贵妃娘娘的吩咐来伺候皇上的，请皇上明鉴啊！”
梁九功大步上前去就准备捂住宫女的嘴，免得让她的话污了康熙的耳。这次不敢再马虎，用了全力。
男女力量悬殊，任是苏兰求生欲望再重也睁不开梁九功禁锢的双手。
苏兰的话康熙却听了进去，品出来承乾宫今日的不寻常。他在内室那么久，佟贵妃迟迟还未现身，难道真是佟贵妃指使这名宫女进内室服侍。
屋外承乾宫的小太监守着门耳朵却专注内室动静，见梁九功公公急忙进屋，察觉了事态有变，佝偻着身子向他的主子报信。
佟贵妃听了信，大概明白了苏兰没成事，细眉蹙起。她挑的苏兰不论是长相还是身段都是按照康熙的喜性来选的，她能选出的德嫔颇受圣宠，佟贵妃对自己的眼光还是很自信。
怎么会惹得皇上不喜呢。
那里知道康熙根本没有看苏兰的模样。
佟贵妃带着人匆忙赶到内室去，进了屋便是骨子压抑至极的氛围。佟贵妃暗骂坏事了，欠身给康熙请安。
迟迟没听见康熙叫她起来，维持着双腿微曲请安姿态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小腿都打颤了身型不稳时，康熙不冷不热地‘嗯’了一身，才让佟贵妃免礼。
苏兰被梁九功压着，佟贵妃心里骂着‘真是没用’，绕过他们，拿起青瓷杯盏递给康熙，带着不解：“皇上，可是苏兰伺候得不用心？”
这话做实了苏兰是佟贵妃派来的，康熙面色阴沉，盯着佟贵妃良久开口：“贵妃身子有不妥？”
佟贵妃打了个激灵，小心谨慎起来，自然是回答身子万福，没有不妥。就怕康熙一时兴起，请来太医院院正来给她看诊。
院正是康熙的专属太医，医术高明，若是他来她小产的事定然纸包不住火。
“贵妃无恙，那为何让小宫女进来服侍。”
“嫔妾近日忙着万寿节，身子有些劳累罢了，怕伺候皇上不周。见苏兰这小丫头看着巧人，便想着让她进屋伺候。”
佟贵妃斟酌出口，这些话与她举荐德嫔如出一辙，自认为这话说得没有毛病。
可是佟贵妃忘记了，今时不同往日。康熙十七年佟贵妃举荐德嫔时，宫中管着宫权的是已逝的孝昭仁皇后。佟贵妃当时身居妃位，称病举荐宫女并无不妥。
然如今她管着宫权，身体也没有不适，想推了侍寝举荐宫女。这在康熙看来便是佟贵妃有时间有能力去管权，却没时间没精力去伺候他，是不是在佟贵妃心中宫权比康熙还要重要。
佟贵妃是不是忘记了，她的宫权是康熙所赐，佟贵妃贪权忘主，显得主次不分。
康熙心里不快，面色看着也沉下去，道：“贵妃如今好本事，也想管着朕的床边事了。”
贵妃不愿侍寝这几个字已经印刻在康熙脑中，从来只有康熙嫌弃别人，没有别人嫌弃康熙的份儿。
如今贵妃来了这遭，康熙猛抽衣袖大步出了承乾宫，上了轿撵吩咐梁九功去景仁宫。
佟贵妃看着康熙出走，康熙的最后一句话点醒了她，心里明白自己今晚的事情做的草率落了下乘。明白时已经晚了，恍然站着。
董嬷嬷原先就不赞同贵妃举荐宫女伺候，只是她也明白贵妃的身子如今还不能侍寝，便听从了贵妃的安排。眼下她已然后悔，还不如当初就不隐瞒贵妃小产的事情。
虽然可能会失了宫权，至少能得到皇上的怜惜。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惹怒了皇上，还不知道会生出其他什么事呢。
董嬷嬷大力拽起还在边上跪着的苏兰。
“你说，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苏兰带着哭腔诉完，她哪里会知道皇上为什么突然发了那么大的怒火，按实转告。
慢慢佟贵妃回过神来，听了苏兰的话，带着诡怪的笑容。
“既然皇上让你去慎刑司，那等天明了就送去吧。”
让人绑了苏兰去柴房，明日一早送去慎刑司服苦役。
等人绑走了，董嬷嬷才出声劝佟贵妃：“娘娘，今儿皇上翻了咱们承乾宫的牌子却没露宿，明日宫中定有诸多猜测。若是明日就把苏兰送到慎刑司过于明显，不如等等风头过了，再把人送去。”
佟贵妃听着有理，便吩咐下去按照董嬷嬷说的去办。
和玉那边早得了消息皇上翻了佟贵妃的牌子，景仁宫便早早下了锁，康熙那边刚确认要去景仁宫，梁九功急忙忙遣了两名腿脚麻利的小太监先行一步，赶去景仁宫通传一声。
可别让皇上吃了个闭门羹。
和玉本已经睡下，被乌嬷嬷轻摇醒，乌嬷嬷是和玉父亲蒙王府中老人，长公主留把她留在宫中帮和玉。
“格格。”乌嬷嬷叫着旧称，“皇上来了。”
听到皇上两字和玉稍微清醒了些，嘴上说话还含糊着。
“今儿不是承乾宫的牌子吗？”
和玉虽睡的迷糊，该记得的还是记着呢，明明是佟贵妃的牌子，皇上怎么会来她这？
乌嬷嬷也不清楚其中缘由，前头那两名小太监只是说了皇上圣架要来让准备好。至于为什么会来景仁宫她也不知。
小心嘱咐和玉：“早些时间皇上明是去了承乾宫的，为什么会来咱们着，恐怕是佟贵妃哪生了事，惹皇上不快了。格格您小心着，可别点着皇上脾气了。”
拉起和玉起床梳洗，梳妆是来不及了，至少要用热水净脸，也好清醒清醒。
康熙进了景仁宫也没有让人往内通传，留梁九功在屋外，自己独自进了阁内。
就听到乌嬷嬷的声音。
“格格，您在皇上面前可别还迷糊着。”
“格格，要不喝点茶醒醒睡意吧。”
还有和玉含糊听不清话嘟嘟囔囔的回答。
再走近一点，萨仁和娜仁看见皇上作势就要请安，康熙指尖置于唇上让她们不要出声，手指向门让她们离开。
乌嬷嬷与和玉背对着康熙，并不知道康熙就在她们身后，乌嬷嬷见和玉始终闭着眼睛睡意满满，想转身吩咐娜仁去泡茶，恰好撞上康熙的视线。
欲请安也被康熙阻拦，乌嬷嬷知趣地退到房外。
康熙走近和玉身旁，和玉闭着眼坐在梨花木凳上，困意入侵身子时不时往前点。
弯身抱起和玉，一手放在白颈下，一手放在膝盖处。
轻轻把和玉安置在床上，和玉眯着眼，康熙的身影模糊，一时还没分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康熙俯身，“还想睡觉？”
和玉本能点头，康熙笑出声，欺身上床。
“朕教你如何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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