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第三十一章波本酒与老板
织田作之助没有拒绝系统的提议。
毕竟他也确实有些怀念酒吧了——尤其是在自己常去的、愿意帮他照顾孩子们的那家西餐厅店主死了之后, 他就更怀念那些熟悉的面孔了。
友人们观察力强，又已经在怀疑，他最好尽量减少接触, 但面对酒吧的老板，他就能放松一点了。
老板还活着这件事, 就已经很令人欣慰了。
而且系统还帮他作弊，提前告诉了他友人们不会去……
【因为是新手保护期嘛, 抓紧时机吧，等半个月之后就没有这种好事了。】
织田作之助就做了一些准备。
首先他从这个房子里收拾了两件衣服带走，然后回到了贝尔摩德的安全屋。
接下来, 他按照当年做任务级别的谨慎作风, 换了一身正反面都能穿的外套, 以及不起眼的黑色裤子，把怪盗基德送他的面具收好，戴上外套的帽子, 这才出了门。
路过一家商场的时候, 织田作之助走了进去，挑了个摄像头死角, 进洗手间隔间把外套一换，把工具拿出来做好易容, 顺便把收在外套里的鸭舌帽戴上……一套操作搞完，他才慢悠悠地往银座走去。
酒吧向来很安静，今天也不例外。
织田作之助推开门，走下楼梯, 进入半沉入地下的酒吧。
酒吧里坐着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他熟悉的那个店长依然在吧台后面当调酒师，此刻正在擦玻璃杯, 见他进来，也只是随意地招呼了一下。
就好像回到了过去一样。
织田作之助暗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从过去的幻影中清醒过来，特意避开了他和友人们常坐的位置坐了下来。
“客人想喝什么呢？”
店主问道。
织田作之助沉思了一下。
以前惯喝的酒肯定是不能点了，这也是小心起见，那就点个自己不讨厌，又比较大众，看不出什么倾向的好了。
“……威士忌。”织田作之助想好了，“波本威士忌。”
“好的，客人请稍等。”
威士忌一般要搭配冰块，店主扭头去做准备，这时候，一个原本坐在后面圆桌区域的人，走到吧台这里，坐在了织田作之助旁边的位置。
“波本？”
织田作之助大致扫了一眼，以杀手的眼光，他看得出这就是个普通人，而且他也想不出自己点个波本能触动普通人什么神经，以为是来搭讪的酒友——这在酒吧还是蛮常见的，于是就点点头：“嗯。”
“你还真是连室内都不摘帽子啊。”这个人吐槽了一句。
织田作之助：“……”
好歹也是当过杀手也当过黑手党的人，“波本”这个简单的词还不能确认什么的话，此刻这话一出，织田作之助立刻意识到这人大概是找错人了。
后来当港口afia的最下层成员的时候，倒是很少遇到需要接头的情况，但当年他还是杀手的时候，这种事就比较常见了。
可能他们约好的就是【波本】+【到了室内也不摘的鸭舌帽】+其他什么他碰巧撞上了的暗号吧。
一般需要接头暗号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沾上了会很麻烦，因此织田作之助琢磨了一下，就决定提醒这位菜鸟认错人了。
唉，他只是来怀念一下过去，顺便看看老板而已，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是不是他运气不太好啊……
织田作之助正要开口，老板就把盛着酒液和冰块的威士忌杯往他面前一放：“您的波本威士忌。”
他就下意识地从口袋中拿出钱来，先把账给付了。
然后他才扭头对另一个人说：“你可能是找错人了。”
来搭讪的人：“…………”
织田作之助扭头说话的时候，视线对着的方向能看到酒吧的门，正巧就看到一个打扮的和现在的他有些类似的人推门走进来，他就继续说道：“我想你要找的人是那位。”
来搭讪的人缓缓扭头，看向新来的那个客人。
突然被两个人一起注视，这个新来的人也没有紧张什么，他眼睛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吧台，视线在织田作之助的波本酒以及穿着打扮上略过，心中就有了数。
他依靠在吧台边，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个找错人的家伙，敲了敲吧台：“老板，一杯波本。”
搭讪的人：“…………哈、哈哈，真巧啊……”
这特么，还好波本看上去脾气还行，要是换那个据说容忍度特别低的琴酒，恐怕自己现在已经因为失误被崩了……
哦等等，他又不是那个酒厂的人，琴酒没资格崩了他……好的，放心了。
代号为波本的黑衣组织成员，拿着自己的那杯波本酒，离开了吧台，找了个角落里的圆桌坐了下来。
同样是情报商，来跟波本交换情报的那个找错人的家伙，讪讪地拿着杯子，把阵地也转移了过来。
“竟然能出这种失误，我要怀疑你的工作能力了。”波本毒舌道，“观察力难道不是情报人员的基础技能吗？”
“……也不能全怪我吧？暗号是我们两个一起定的。”
情报商也想吐槽。
“你觉得，正好出现一个完全符合你所有描述的人的几率很高吗？我又没见过你！你个神秘主义者明明都要见面了还不肯告诉我你长什么样是我的错咯？”
波本不置一词。
他本来也觉得不能全怪情报商，但这么好的机会，不打压一下这家伙的气焰就可惜了，他听说过这家伙特别喜欢为难客户，偏偏总是能拿到偏门的情报，让人不得不找他……
这种人要是能被公安收为己用就好了。
虽然现在还用着酒厂的身份，但身为卧底的波本已经开始为自己真正的工作单位谋福利了。
情报商继续振振有词：“我当然是好好观察过的，就是因为看出了那家伙应该也是个玩枪的，所以我才认错啊，普通人会玩枪玩出茧子吗？”
波本的眼神一凝。
这他倒是没观察到，毕竟他离着有段距离……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一个这种角色，感觉就很有问题啊。
“……换个地方交易。”谨慎的波本立刻说，“先离开这里，分开行动。”
路过吧台的时候，波本深深地看了眼织田作之助，仿佛要把这个身影刻在自己脑海中——无论是作为公安的卧底还是作为酒厂的情报人员，在交易现场出现这种可疑人物，不特意记一下那都是失职。
下次如果再见到这个人，希望能够认出来。
这样想着，波本离开了酒吧，情报商过了一会儿也跟着离开了，接下来他们在确定背后没有跟着什么人之后，将重新确定汇合地点，继续交易。
而什么都没做，只是点个杯酒就莫名奇妙差点摊上事的织田作之助，见两个可疑人物离开了，也总算松了口气，能够更加放松地品味威士忌了。
那个后来来的人，皮肤有点黑啊，混血儿吗？在日本还真是少见……还是说这种显眼的打扮也是一种伪装？
学会了学会了。
织田作之助心不在焉地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学到了什么。
系统：【……不，你不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贝尔摩德会疯的，她真的会疯！】
差点就车祸了，你放过贝尔摩德吧，人家给你当老师也不容易，被你气得都要短寿了，头发哗哗地掉……
那两个窃窃私语的人离开后，酒吧就更加安静了，织田作之助不知不觉停下了喝酒，他右手手肘支在桌面上，右手从上方拿着酒杯的上半部分，将酒杯提到半空。
他闭着眼，微微低头，脸靠在拿着酒杯的手背上，仿佛在聆听可能会响起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
其实他是知道的，他熟悉的那两个人的脚步声，不可能在今天出现，也最好不要出现……但不知为何，刚才他的心中却产生了莫名的期待。
习惯真可怕。
织田作之助轻轻摇晃酒杯，听了听冰块撞击杯壁时清脆的声音，然后把剩下的两口酒给喝了，就放下了酒杯，打算离开。
“没有等到您等的人吗？”老板忽然开口。
织田作之助有些意外地停下了起身的动作。
他和老板也算是认识挺久的了，他知道老板是个聪明人，向来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当年他们三个在这里聊了那么多港口afia的事，外面都没有任何传闻。
老板偶尔会展露出有趣味的一面，比如花式应对太宰奇怪的、譬如“洗洁精鸡尾酒”之类的要求，而他当年来早了，等友人的时候，或者就是单纯自己来喝一杯的时候，也会跟老板聊几句。
但那是因为他是熟客，面对第一次见面的客人，老板应该不会主动说什么啊……
织田作之助下意识地看了眼进度条，发现进度条没有变化。
倒是那个黑色的进度条，莫名其妙地上涨了一截。
“抱歉，我多话了。”老板说，“只是您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位熟客，下意识就开口了。”
他记得每一个客人的脸，这个人明明是第一次来，周身却有种奇妙的令他熟悉的氛围，让他一不小心就忘了这是初客。
老板站在吧台后向织田作之助微微鞠躬。
“欢迎下次再来。”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会儿，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系统：【你心情变好了呢，接下来要去哪里？】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
织田作之助想了想。
“一会儿去看小哀吧。”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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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没有拒绝系统的提议。
毕竟他也确实有些怀念酒吧了——尤其是在自己常去的、愿意帮他照顾孩子们的那家西餐厅店主死了之后, 他就更怀念那些熟悉的面孔了。
友人们观察力强，又已经在怀疑，他最好尽量减少接触, 但面对酒吧的老板，他就能放松一点了。
老板还活着这件事, 就已经很令人欣慰了。
而且系统还帮他作弊，提前告诉了他友人们不会去……
【因为是新手保护期嘛, 抓紧时机吧，等半个月之后就没有这种好事了。】
织田作之助就做了一些准备。
首先他从这个房子里收拾了两件衣服带走，然后回到了贝尔摩德的安全屋。
接下来, 他按照当年做任务级别的谨慎作风, 换了一身正反面都能穿的外套, 以及不起眼的黑色裤子，把怪盗基德送他的面具收好，戴上外套的帽子, 这才出了门。
路过一家商场的时候, 织田作之助走了进去，挑了个摄像头死角, 进洗手间隔间把外套一换，把工具拿出来做好易容, 顺便把收在外套里的鸭舌帽戴上……一套操作搞完，他才慢悠悠地往银座走去。
酒吧向来很安静，今天也不例外。
织田作之助推开门，走下楼梯, 进入半沉入地下的酒吧。
酒吧里坐着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他熟悉的那个店长依然在吧台后面当调酒师，此刻正在擦玻璃杯, 见他进来，也只是随意地招呼了一下。
就好像回到了过去一样。
织田作之助暗中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从过去的幻影中清醒过来，特意避开了他和友人们常坐的位置坐了下来。
“客人想喝什么呢？”
店主问道。
织田作之助沉思了一下。
以前惯喝的酒肯定是不能点了，这也是小心起见，那就点个自己不讨厌，又比较大众，看不出什么倾向的好了。
“……威士忌。”织田作之助想好了，“波本威士忌。”
“好的，客人请稍等。”
威士忌一般要搭配冰块，店主扭头去做准备，这时候，一个原本坐在后面圆桌区域的人，走到吧台这里，坐在了织田作之助旁边的位置。
“波本？”
织田作之助大致扫了一眼，以杀手的眼光，他看得出这就是个普通人，而且他也想不出自己点个波本能触动普通人什么神经，以为是来搭讪的酒友——这在酒吧还是蛮常见的，于是就点点头：“嗯。”
“你还真是连室内都不摘帽子啊。”这个人吐槽了一句。
织田作之助：“……”
好歹也是当过杀手也当过黑手党的人，“波本”这个简单的词还不能确认什么的话，此刻这话一出，织田作之助立刻意识到这人大概是找错人了。
后来当港口afia的最下层成员的时候，倒是很少遇到需要接头的情况，但当年他还是杀手的时候，这种事就比较常见了。
可能他们约好的就是【波本】+【到了室内也不摘的鸭舌帽】+其他什么他碰巧撞上了的暗号吧。
一般需要接头暗号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沾上了会很麻烦，因此织田作之助琢磨了一下，就决定提醒这位菜鸟认错人了。
唉，他只是来怀念一下过去，顺便看看老板而已，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是不是他运气不太好啊……
织田作之助正要开口，老板就把盛着酒液和冰块的威士忌杯往他面前一放：“您的波本威士忌。”
他就下意识地从口袋中拿出钱来，先把账给付了。
然后他才扭头对另一个人说：“你可能是找错人了。”
来搭讪的人：“…………”
织田作之助扭头说话的时候，视线对着的方向能看到酒吧的门，正巧就看到一个打扮的和现在的他有些类似的人推门走进来，他就继续说道：“我想你要找的人是那位。”
来搭讪的人缓缓扭头，看向新来的那个客人。
突然被两个人一起注视，这个新来的人也没有紧张什么，他眼睛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吧台，视线在织田作之助的波本酒以及穿着打扮上略过，心中就有了数。
他依靠在吧台边，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个找错人的家伙，敲了敲吧台：“老板，一杯波本。”
搭讪的人：“…………哈、哈哈，真巧啊……”
这特么，还好波本看上去脾气还行，要是换那个据说容忍度特别低的琴酒，恐怕自己现在已经因为失误被崩了……
哦等等，他又不是那个酒厂的人，琴酒没资格崩了他……好的，放心了。
代号为波本的黑衣组织成员，拿着自己的那杯波本酒，离开了吧台，找了个角落里的圆桌坐了下来。
同样是情报商，来跟波本交换情报的那个找错人的家伙，讪讪地拿着杯子，把阵地也转移了过来。
“竟然能出这种失误，我要怀疑你的工作能力了。”波本毒舌道，“观察力难道不是情报人员的基础技能吗？”
“……也不能全怪我吧？暗号是我们两个一起定的。”
情报商也想吐槽。
“你觉得，正好出现一个完全符合你所有描述的人的几率很高吗？我又没见过你！你个神秘主义者明明都要见面了还不肯告诉我你长什么样是我的错咯？”
波本不置一词。
他本来也觉得不能全怪情报商，但这么好的机会，不打压一下这家伙的气焰就可惜了，他听说过这家伙特别喜欢为难客户，偏偏总是能拿到偏门的情报，让人不得不找他……
这种人要是能被公安收为己用就好了。
虽然现在还用着酒厂的身份，但身为卧底的波本已经开始为自己真正的工作单位谋福利了。
情报商继续振振有词：“我当然是好好观察过的，就是因为看出了那家伙应该也是个玩枪的，所以我才认错啊，普通人会玩枪玩出茧子吗？”
波本的眼神一凝。
这他倒是没观察到，毕竟他离着有段距离……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一个这种角色，感觉就很有问题啊。
“……换个地方交易。”谨慎的波本立刻说，“先离开这里，分开行动。”
路过吧台的时候，波本深深地看了眼织田作之助，仿佛要把这个身影刻在自己脑海中——无论是作为公安的卧底还是作为酒厂的情报人员，在交易现场出现这种可疑人物，不特意记一下那都是失职。
下次如果再见到这个人，希望能够认出来。
这样想着，波本离开了酒吧，情报商过了一会儿也跟着离开了，接下来他们在确定背后没有跟着什么人之后，将重新确定汇合地点，继续交易。
而什么都没做，只是点个杯酒就莫名奇妙差点摊上事的织田作之助，见两个可疑人物离开了，也总算松了口气，能够更加放松地品味威士忌了。
那个后来来的人，皮肤有点黑啊，混血儿吗？在日本还真是少见……还是说这种显眼的打扮也是一种伪装？
学会了学会了。
织田作之助心不在焉地想了一下，觉得自己好像学到了什么。
系统：【……不，你不要学这些乱七八糟的！贝尔摩德会疯的，她真的会疯！】
差点就车祸了，你放过贝尔摩德吧，人家给你当老师也不容易，被你气得都要短寿了，头发哗哗地掉……
那两个窃窃私语的人离开后，酒吧就更加安静了，织田作之助不知不觉停下了喝酒，他右手手肘支在桌面上，右手从上方拿着酒杯的上半部分，将酒杯提到半空。
他闭着眼，微微低头，脸靠在拿着酒杯的手背上，仿佛在聆听可能会响起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
其实他是知道的，他熟悉的那两个人的脚步声，不可能在今天出现，也最好不要出现……但不知为何，刚才他的心中却产生了莫名的期待。
习惯真可怕。
织田作之助轻轻摇晃酒杯，听了听冰块撞击杯壁时清脆的声音，然后把剩下的两口酒给喝了，就放下了酒杯，打算离开。
“没有等到您等的人吗？”老板忽然开口。
织田作之助有些意外地停下了起身的动作。
他和老板也算是认识挺久的了，他知道老板是个聪明人，向来知道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当年他们三个在这里聊了那么多港口afia的事，外面都没有任何传闻。
老板偶尔会展露出有趣味的一面，比如花式应对太宰奇怪的、譬如“洗洁精鸡尾酒”之类的要求，而他当年来早了，等友人的时候，或者就是单纯自己来喝一杯的时候，也会跟老板聊几句。
但那是因为他是熟客，面对第一次见面的客人，老板应该不会主动说什么啊……
织田作之助下意识地看了眼进度条，发现进度条没有变化。
倒是那个黑色的进度条，莫名其妙地上涨了一截。
“抱歉，我多话了。”老板说，“只是您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位熟客，下意识就开口了。”
他记得每一个客人的脸，这个人明明是第一次来，周身却有种奇妙的令他熟悉的氛围，让他一不小心就忘了这是初客。
老板站在吧台后向织田作之助微微鞠躬。
“欢迎下次再来。”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一会儿，应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系统：【你心情变好了呢，接下来要去哪里？】
“可能是酒精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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