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1、第 821 章
而对此, 贾赦竟也是出乎林海意料的‘接受良好’：他昔年也不是没有试着直接找上过程铮本人的，可在费心费力——甚至连王夫人那儿他都低头求人给薛家带句好话儿以便能弄到那该死的石头了——后不也没能砸出个声响来？
那可是整块的太湖石啊！就算真的丢进水里也能砸出一片水花吧？！可却是被程铮当做了空气……
如此，贾赦也就不得不明白了：在程铮根本就不怎么有可能够到的情况下, 抱紧林海大腿, 才是眼下真正的切实要务。
既是这般, 那贾赦又哪里会坚持林海不愿他去做的事儿呢？这不是将自己的衣食父母往反路上逼吗？
自然就会改口得很迅速了。
……至于林海又会不会因为这迅速而再产生些什么不太好的联想，那也不是贾赦能控制的了，现下里他更跃跃欲试的，是去控制贾母的所想。
——至少也要左右一下对方的情绪呀。
……
…………
林海并不知道贾赦是如此迫不及待的就要回家掀起又一轮的骂战了, 他只是在怂恿完贾赦这么一个‘□□’, 并目送对方离去之后再度回头确认自己之前布置下的‘火油’、‘□□’是否都到位了？
林海从不认为贾赦会是一个靠谱的合作对象，不过是因着好用适用故顺手一用罢了。也因此，便是有选择了和对方合作，他也需要多出些气力来将所有的道路铺垫好的：贾赦唯一需要且也唯一能做到的, 大抵也只有登台亮相而已。
——可这登台却是必不可少的：人们的眼神往往只会停留于灯火最辉煌的地儿，所以谁站在那里, 谁就是万众瞩目之人, 便是日后有个什么，也会因为人们都看清他的‘脸’了……
就成了那个最适合不过的背锅侠。
也所以, 为了能更好更快……或者再直接点的说法该是仅为了能成功的达到让‘贾赦站到台面上, 并将脸露清露全了’这一目的, 林海也不敢就将所有的任务都交付到贾赦的手中啊！对方活了这般大的年岁，除了年轻时的纨绔之名外，大抵也就只有眼下的‘闹’名人尽皆知了。
故，万般不得已之下, 在林海的计划里贾赦需要做的也的确就只有闹一闹而已了——在贾家闹, 和贾母闹, 同贾家的二房闹个不死不休。
可这之后呢？
任贾赦再如何闹吧，也不过会叫人在看了贾家的一场好戏之余再多加捎带王家的一眼……不，也或许连这眼都不会有，毕竟贾家和王家虽是亲家，也到底是两家，再有王夫人不久前才坑了王家未出阁的闺女一回，便她自己也是王家出来的姑太太，但要贾王两家真就亲如一家了，又何至于设计这一出？
林海是清楚这点的，更明白清楚这点的可不只自己——且不论贾赦亦或自己都很难在短期内还需要不留痕迹的改变这已经在众人心中留下固定痕迹的思维印象了。
所以他不打算‘和对方负隅顽抗’，只打算在这新仇旧怨之上再添一笔，用一种看似合情思之更合理的方式促使贾家和王家的矛盾变得更深……还得是那种即使双方都已经对瞪着眼也不好真的就当面撕扯开的冷战，才能完美的契合贾王两家眼下冰冷僵硬的对峙——
且，林海猜测王子腾之所以会采用冷处理的方式来对待王夫人算计王家小姐的事儿，多半也是因这事儿论起来和他‘本人’的关系真不大……说不得还是他那对不省心的弟弟妹妹背着他做下的：其中王夫人是出了嫁心向外的‘他姓人’自不必说，只王子腾那弟弟又是为何要瞒着王子腾？难道是被王夫人许下的贾家富贵晃花了眼？只，能被贾家晃花眼……是王家弟弟的眼神儿不好还是他以为王子腾给不出比贾家更好的人选了？
不管是那种吧，都必定会使得王子腾已经冷了的心更加冰冷，也就更没必要在这么紧迫的时候将有限的精力放在这种堪称是后院女子扯头花的无谓事儿上去了……可也是因为这样，林海才能教他知道什么叫做被阴刀子捅死的憋屈。
不过需额外说明的是，林海也并非是那等就将眼神集中在后院的人，只他信奉人是需要变通的，尤其不能讲自己的眼神固化在某一方面上了，王子腾在处理正事儿时的能力并不弱，要林海一时间找出其错漏之处来真的很难，可谁能想到王家的其他人那么扯后腿？
又有林海眼下正是‘重用’贾赦的时候，若是他当真想要走贾家的路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么除了后院的路又还有什么路能走通？须知这贾家的男人……别说能力了，只说他们有正事儿吗？
故除了扯王夫人扯王家小姐的事儿出来闹，贾赦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只，这也不过是林海备下的手段中的一个过程而已，要真的就靠将这件事儿摁在贾家和王家之间，甚至于只是摁在王夫人的身上法子来实现的话，那林海……还是洗洗睡吧。
故为了达成最终目的，在贾赦尽力在贾家家里闹的同时，他也务必要保证这事儿能闹出贾家：不但闹到人尽皆知，还要闹到形成一条锁链，从贾家起一路往上攀升，最后攀做牢牢束缚住二皇子的罪证！
……通向这一结果的路线其实和林海之前给与贾赦的‘剧本’是大致同步的：总体而言就是王家贾家甄家围绕着二皇子的青眼组成一个闭合的三角形状，其中甄家是最基础的定点，王家是最重要的筹码，而贾家则是最不可控的变数，故而由贾家引发爆点……合情合理。
只不过，继爆点之后，如何才能在吸引住人们的眼球之后继续抓住人们的思维，就是一件需要林海费心的事儿了：林海给与贾赦的终究只是剧本，是虚幻的，虽贾赦自愿做一个不独立思考而是林海指哪他就打哪的白痴，但外人却是不会有这种盲目的偏信。
鉴于此，林海也必须将这一剧本和‘实际’联系起来——至少也要使得这会被贾赦宣扬的剧本与‘实际’有一定的‘联系’，才能使得人们愿意去相信……或者哪怕仅仅是怀疑一下贾赦这番看似荒谬的言行之后又是否会有一丝的‘真实’。
林海也就需要为此准备大量的相应关联点，还得是那种至少能在短时间内经得住人去推敲或者根本那就是叫人无法顺利推敲的关联点——长时期什么倒是没必要了，毕竟它们的真实目的都仅在于误导人或拖延寻找真相过程——
林海也就半点不犹豫的、十分之的阴险的再次祭上了地域了。
事发地儿在万里之遥的金陵真没什么不好，是吧？皇帝能拿距离来拖时间，那林海又如何不能让距离成为自己最名正言顺的帮手呢？
且让我们将时间倒退回去罢：贾珠在金陵时分到底有没有和甄家商量又到底商量了什么？人们不得而知，但当贾政的行踪被‘挑破’的时候……贾珠的言行似乎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因为贾政亲自去了金陵，且他身为贾珠亲爹的身份也能使得他在立场之上完美的盖过贾珠的立场……
可没有‘去过’金陵没有真的和甄家‘接触过’的王子腾，又有谁能代表？
林海：“……”
这真是一件非常让人困恼的事儿，甚至于连王子腾的无子、王子腾本人相较于王家其他人的‘过分优秀’，在这时候都会加大林海制造关联点的难度。林海也简直都要为王家居然有王子腾匜居然独王子腾这么一个一堪称枝独秀的人物给跪了——
终究是找到了那个可能用于关联的疑点了。
而这个‘点’其实是个人：一个叫贾雨村的人。
……
在之前，林海并不认识这个人，仅从调查出的这人的过往中能看出这人出身贫寒，幸有几分本事，过了殿试得了官身，只可惜本事虽有可心性却是缺失的，不过就是在任上见了几分银子，那眼也花心也瞎了，别说治下的百姓了，就是头顶上的上司也顾不得了——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所谓铁打的官场流水的官儿，这般没有眼色的东西要留在眼前添堵吗？这人又没有贾政那样‘硬’的后台，又有谁会对他‘不得不忍’？
且去吧，天下那么大，总有一地儿会比官场更适合这贾雨村生存的。
……可见过了最繁华的场面，又有多少人会安心且乐意于重新回到‘清贫’的生活中？
林海也许不知道旁人的答案，但这位贾雨村却是用实际的行动告诉林海：他不乐意，还是很不乐意。
但人能将他的官儿撸下，可是拿住了他切实的罪名的，贾雨村便再是恨，终究也没办法——这时候的他甚至于还比不上之前那个没有踏入官场的他，因为他连重新走科考入仕途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人好歹还活着，也正因为活着，就总得给自己找条出路，这贾雨村要说也真真是个狠人：他之前被人撸下官身不但是因为他确实有错，也是因为他背后没有人帮他撑腰善后……错误已经犯下无可更改，但从现在开始找靠山至少终究不算晚。
就‘爽快’的走人，且这一走也走个没完：他竟是打着云游天下的名义，开始接触起众多的豪门世家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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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整块的太湖石啊！就算真的丢进水里也能砸出一片水花吧？！可却是被程铮当做了空气……
如此，贾赦也就不得不明白了：在程铮根本就不怎么有可能够到的情况下, 抱紧林海大腿, 才是眼下真正的切实要务。
既是这般, 那贾赦又哪里会坚持林海不愿他去做的事儿呢？这不是将自己的衣食父母往反路上逼吗？
自然就会改口得很迅速了。
……至于林海又会不会因为这迅速而再产生些什么不太好的联想，那也不是贾赦能控制的了，现下里他更跃跃欲试的，是去控制贾母的所想。
——至少也要左右一下对方的情绪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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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并不知道贾赦是如此迫不及待的就要回家掀起又一轮的骂战了, 他只是在怂恿完贾赦这么一个‘□□’, 并目送对方离去之后再度回头确认自己之前布置下的‘火油’、‘□□’是否都到位了？
林海从不认为贾赦会是一个靠谱的合作对象，不过是因着好用适用故顺手一用罢了。也因此，便是有选择了和对方合作，他也需要多出些气力来将所有的道路铺垫好的：贾赦唯一需要且也唯一能做到的, 大抵也只有登台亮相而已。
——可这登台却是必不可少的：人们的眼神往往只会停留于灯火最辉煌的地儿，所以谁站在那里, 谁就是万众瞩目之人, 便是日后有个什么，也会因为人们都看清他的‘脸’了……
就成了那个最适合不过的背锅侠。
也所以, 为了能更好更快……或者再直接点的说法该是仅为了能成功的达到让‘贾赦站到台面上, 并将脸露清露全了’这一目的, 林海也不敢就将所有的任务都交付到贾赦的手中啊！对方活了这般大的年岁，除了年轻时的纨绔之名外，大抵也就只有眼下的‘闹’名人尽皆知了。
故，万般不得已之下, 在林海的计划里贾赦需要做的也的确就只有闹一闹而已了——在贾家闹, 和贾母闹, 同贾家的二房闹个不死不休。
可这之后呢？
任贾赦再如何闹吧，也不过会叫人在看了贾家的一场好戏之余再多加捎带王家的一眼……不，也或许连这眼都不会有，毕竟贾家和王家虽是亲家，也到底是两家，再有王夫人不久前才坑了王家未出阁的闺女一回，便她自己也是王家出来的姑太太，但要贾王两家真就亲如一家了，又何至于设计这一出？
林海是清楚这点的，更明白清楚这点的可不只自己——且不论贾赦亦或自己都很难在短期内还需要不留痕迹的改变这已经在众人心中留下固定痕迹的思维印象了。
所以他不打算‘和对方负隅顽抗’，只打算在这新仇旧怨之上再添一笔，用一种看似合情思之更合理的方式促使贾家和王家的矛盾变得更深……还得是那种即使双方都已经对瞪着眼也不好真的就当面撕扯开的冷战，才能完美的契合贾王两家眼下冰冷僵硬的对峙——
且，林海猜测王子腾之所以会采用冷处理的方式来对待王夫人算计王家小姐的事儿，多半也是因这事儿论起来和他‘本人’的关系真不大……说不得还是他那对不省心的弟弟妹妹背着他做下的：其中王夫人是出了嫁心向外的‘他姓人’自不必说，只王子腾那弟弟又是为何要瞒着王子腾？难道是被王夫人许下的贾家富贵晃花了眼？只，能被贾家晃花眼……是王家弟弟的眼神儿不好还是他以为王子腾给不出比贾家更好的人选了？
不管是那种吧，都必定会使得王子腾已经冷了的心更加冰冷，也就更没必要在这么紧迫的时候将有限的精力放在这种堪称是后院女子扯头花的无谓事儿上去了……可也是因为这样，林海才能教他知道什么叫做被阴刀子捅死的憋屈。
不过需额外说明的是，林海也并非是那等就将眼神集中在后院的人，只他信奉人是需要变通的，尤其不能讲自己的眼神固化在某一方面上了，王子腾在处理正事儿时的能力并不弱，要林海一时间找出其错漏之处来真的很难，可谁能想到王家的其他人那么扯后腿？
又有林海眼下正是‘重用’贾赦的时候，若是他当真想要走贾家的路来达成自己的目的，那么除了后院的路又还有什么路能走通？须知这贾家的男人……别说能力了，只说他们有正事儿吗？
故除了扯王夫人扯王家小姐的事儿出来闹，贾赦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只，这也不过是林海备下的手段中的一个过程而已，要真的就靠将这件事儿摁在贾家和王家之间，甚至于只是摁在王夫人的身上法子来实现的话，那林海……还是洗洗睡吧。
故为了达成最终目的，在贾赦尽力在贾家家里闹的同时，他也务必要保证这事儿能闹出贾家：不但闹到人尽皆知，还要闹到形成一条锁链，从贾家起一路往上攀升，最后攀做牢牢束缚住二皇子的罪证！
……通向这一结果的路线其实和林海之前给与贾赦的‘剧本’是大致同步的：总体而言就是王家贾家甄家围绕着二皇子的青眼组成一个闭合的三角形状，其中甄家是最基础的定点，王家是最重要的筹码，而贾家则是最不可控的变数，故而由贾家引发爆点……合情合理。
只不过，继爆点之后，如何才能在吸引住人们的眼球之后继续抓住人们的思维，就是一件需要林海费心的事儿了：林海给与贾赦的终究只是剧本，是虚幻的，虽贾赦自愿做一个不独立思考而是林海指哪他就打哪的白痴，但外人却是不会有这种盲目的偏信。
鉴于此，林海也必须将这一剧本和‘实际’联系起来——至少也要使得这会被贾赦宣扬的剧本与‘实际’有一定的‘联系’，才能使得人们愿意去相信……或者哪怕仅仅是怀疑一下贾赦这番看似荒谬的言行之后又是否会有一丝的‘真实’。
林海也就需要为此准备大量的相应关联点，还得是那种至少能在短时间内经得住人去推敲或者根本那就是叫人无法顺利推敲的关联点——长时期什么倒是没必要了，毕竟它们的真实目的都仅在于误导人或拖延寻找真相过程——
林海也就半点不犹豫的、十分之的阴险的再次祭上了地域了。
事发地儿在万里之遥的金陵真没什么不好，是吧？皇帝能拿距离来拖时间，那林海又如何不能让距离成为自己最名正言顺的帮手呢？
且让我们将时间倒退回去罢：贾珠在金陵时分到底有没有和甄家商量又到底商量了什么？人们不得而知，但当贾政的行踪被‘挑破’的时候……贾珠的言行似乎也就不那么重要了：因为贾政亲自去了金陵，且他身为贾珠亲爹的身份也能使得他在立场之上完美的盖过贾珠的立场……
可没有‘去过’金陵没有真的和甄家‘接触过’的王子腾，又有谁能代表？
林海：“……”
这真是一件非常让人困恼的事儿，甚至于连王子腾的无子、王子腾本人相较于王家其他人的‘过分优秀’，在这时候都会加大林海制造关联点的难度。林海也简直都要为王家居然有王子腾匜居然独王子腾这么一个一堪称枝独秀的人物给跪了——
终究是找到了那个可能用于关联的疑点了。
而这个‘点’其实是个人：一个叫贾雨村的人。
……
在之前，林海并不认识这个人，仅从调查出的这人的过往中能看出这人出身贫寒，幸有几分本事，过了殿试得了官身，只可惜本事虽有可心性却是缺失的，不过就是在任上见了几分银子，那眼也花心也瞎了，别说治下的百姓了，就是头顶上的上司也顾不得了——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所谓铁打的官场流水的官儿，这般没有眼色的东西要留在眼前添堵吗？这人又没有贾政那样‘硬’的后台，又有谁会对他‘不得不忍’？
且去吧，天下那么大，总有一地儿会比官场更适合这贾雨村生存的。
……可见过了最繁华的场面，又有多少人会安心且乐意于重新回到‘清贫’的生活中？
林海也许不知道旁人的答案，但这位贾雨村却是用实际的行动告诉林海：他不乐意，还是很不乐意。
但人能将他的官儿撸下，可是拿住了他切实的罪名的，贾雨村便再是恨，终究也没办法——这时候的他甚至于还比不上之前那个没有踏入官场的他，因为他连重新走科考入仕途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人好歹还活着，也正因为活着，就总得给自己找条出路，这贾雨村要说也真真是个狠人：他之前被人撸下官身不但是因为他确实有错，也是因为他背后没有人帮他撑腰善后……错误已经犯下无可更改，但从现在开始找靠山至少终究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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