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5、第 805 章
对此, 程铮也很有感触，且还在想办法将其反向利用：他或许的确还拿想要踹自己滚蛋的两个兄弟没有办法，却好在这两人能依靠的也不过是聚集在他们身后的势力——势力究竟是人组成的, 人也究竟是有的，因而只要捏住了他们的, 也就等于捏住了他们的咽喉了。
等到那时候, 想说什么能说什么, 还不是程铮‘说了算’
……也真真叫人很是需要对程铮刮目看一看了。
也或许还包括有后悔？至少对许家兄弟而言。
而林海就全没有这样的担心了。
虽说也有些惊叹于程铮的成长吧，只这种成长对他构不成根本意义上的冲突……反之还能缩短他和‘成功’之间的距离。因而，总的来说, 对程铮的变化林海还是很欢迎的。
只想了一想之后, 他依旧觉得自己不能因此就盲目的夸赞程铮，该泼的冷水还是要泼的：“殿下说得极是，那微臣这就去瞧瞧那王家近期有什么是能和贾甄两家联系起来的。”
——虽说林海的这一说法仿佛是在程铮面前自告奋勇的请命，却也不免就将程铮的脑瓜子‘请’清醒了。
他可不能就这样沉浸自己已经‘会玩弄人心’的成就感里了：提议仅仅是提议，具体能达到什么效果还要看实操……论实操就要看实际, 而实际就是——若王家近段时间没有和贾甄两家‘密切接触’的‘证据’, 那便是他们拿稳了这几家人之间有环环相套的姻亲关系也困难：
开国都百年了，哪家勋贵会找不出十几乃至几十余的‘亲家’？
因此，就算程铮能打断林海且拿出更好的主意, 但只要他没办法将之落实，那……便再好的东西最终也是虚的！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程铮就很是有些讨好的看向林海：“如此，依旧得麻烦林大人了。”
也不必再许诺什么‘我记得你的好’或是指责‘有你这样拆我台的吗’，毕竟大家现在都还在向着目标狂奔, 那么好不好的, 都得到了终点再说结算的问题。
于是林海也恍若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语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一般就对着程铮作揖答应下了这一吩咐。
……
不过, 便林海自己也想不到，最后却是王夫人帮他超额完成了这一任务——当他察觉到这点的时候，自家该有的布置也都几乎被他布置完只等收网了，可待得林海将自己的局和王夫人的局面比较了一番之后，却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得王夫人那里更能出‘效果’，于是辛劳的成果又只能被他再一点点小心的抹干净……为了做出王夫人一枝独秀的自然场面他也是很不容易了。
只，鉴于林海并非是一个会盯着旁人老婆猛瞧的正人君子，那他会忽视这么大一个变数并因此而做了无用功也算是情有可原……的吧？
但便再是能从情理上说通知其缘故，这事儿却也终究给林海留下了一抹难以消除的警示……或者说阴影；
谁说女子不如男的？瞧这王夫人的行事，可比她丈夫厉害多了！
还是一种有别于是贾敏的‘厉害’。
堪称凶猛。
………
…………
不说林海之后会如何行事，只说程铮这里就明显是要忽视许家兄弟提供的情报继续‘偏爱’林海了。
不免也就叫许家兄弟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了：便你程铮不待见我们吧，但这放在眼前机会也能不待见？你到底还想不想……了？
便想着怎么也要劝程铮一劝——哪怕会因为这劝而搭进去了自己……左右也已经搭进去‘过了’，不愁多这么一回，大不了这次也一样等事后再后悔自己的冲动罢！
……也由此便可见得，他们对程铮也并非是全然无‘心’的。
却不想不等许慕修开口，那程铮就如同正等着他一样的截住了他的话语：“舅舅放心，你提点的事儿孤心头也是明白的。”
许慕修：“……？！”
不，你不明白。因为你要明白了就该换成我不明白了啊？！
——这时候他倒真有些羡慕林海了，若是程铮也能如对林海那般指点一下他的‘不足’……那多少也能叫他明白程铮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光这么‘明白’两个字……又能顶什么用？
却又哪里会知道程铮这个心机货嘴里说的是明白，可心里打的，也的确是就要他们不明白的主意呢！
……
不同于许家兄弟俩的糊涂，程铮可是十分清楚的自知自己心里的想头断不能就叫任何人明白了去的——
他要的可不止是对付自己两个弟弟，也也正因‘这不止’……这事儿要真说明白了那可真是大逆不道啊！
更别说他还想将这个大逆不道的名头推到程钰的头上了。
……
…………
因而便是许慕修再如何做出了一副‘求您开开尊口’的恳请神情，程铮也自是岿然不动。
就叫许家兄弟不得不明白自己便是再逼迫，怕也不能从程铮的嘴里逼问出个所以然来了。
只得作罢。
——也叫程铮不由就觉得：差不多是时候让这些人‘告退’了。
他今儿之所以在林海之外还记得叫来这两兄弟，不过就是因自己已经是下定了决心……还已然迈出了准备要对程钰磨刀霍霍的第一步，不免就需要将人提点过来当面交代一二：其实程铮的真实意图还不止于针对他二人，更是想要经由他们的口去告知那些个虽为数不多但到底也算是自己人的世家们——不求你们能帮忙，但也一定牢记别在这关键的时刻走错了道儿！……却不想自己固然认为自己这是玩了一把大的，他们竟然还能反手扣自己一个更预料不到的暴雷？！
对此，程铮也真真是无言了，虽说尤有脑中到底几分理智残存吧，但也有出于本能的、真心的不怎么想看到这两兄弟了，不若赶人，两下里落个清净。
便就倦怠的挥挥手，也不什么自己是晚辈要将人送上几步……一类的话儿了。
也更是叫许家两兄弟看得是‘心惊肉跳’。
可不等他们想出些什么办法来‘挽回’程铮的心，那惯常随侍程铮的常青就站出来代主送客了——
许慕修：“……”
若是寻常时分，兴许那许慕修还敢借着自己头顶程铮亲戚的名头晾一晾常青这个做‘下人’的……只今儿却也不知是怎的，面对常青那种虽是面带和煦微笑但却隐含和程铮一样坚决态度的脸，他竟是有些止不住的寒颤。
——大抵是因为他也有隐约意识到什么吧。
而在尝试压制自己哆嗦的小腿肚却是最终没能得出个结果之后，许慕修也不得不承认：拒绝常青的‘好意’什么的，这时候的他是不敢了……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常青既然是太子的近身伺候人，就更是了不得了，与其在得罪程铮之后再得罪一个常青——
不若还是识时务一点罢？
也自然了，许家兄弟怎么说也是跟着许宣混过的人，还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悠晃过，要就说他们会被常青这么个下人就给吓住了，那也自是不会的。
……却架不住常青身后便直接站着程铮呢！且眼见着程铮——许家兄弟最大的指望、靠山、亲戚——在短时间内怕是都无法真正放下他们之间的‘芥蒂’了，那要再得罪一个能在程铮面前说上话儿的常青什么的……
也真真只有傻子才会干这种脑子被驴踢了的事儿吧？！
不求能够曲线救国，也不能就曲线误国吧？
如此，心思一通顺，那姿态也不由就软了，只对着程铮礼了一礼，就要顺从的告退。
不想也就是在这时，林海却是给了许家兄弟‘最后一击’：“微臣告退，还请殿下请放心，这事儿……微臣必会立即着手的。”
许慕修：“……”
许莳修：“……”
林海啊林海，你多少是要坑的是自家的亲戚吧，能不能不要这么顺手？又能不能不要这么急着‘上手’？！
不想这还没完，就在许家兄弟叹为观止的时候，真正的打击才到来了——
那程铮居然对林海分外和谐的安抚：“却是不急，孤记得你家夫人可是姓贾的，可别为了孤这头而丢你家的那头了。”
这种傻事……林海自然是不会做的，但便是他自己知道，便是他知道程铮也知道，能得程铮这么一句，那听得人的心头多少也是熨帖的。
就越发的上赶着对程铮立下‘军令状’了：“殿下且放宽了心就是。”
程铮：“……”
说真的，他挺放心的。
尤其自自己‘宽限’了林海之后。
……可许家兄弟却是自此不能‘放心’了：
不仅不能放心，还越发的吊起了心：不说程铮和林海之间的言笑晏晏反衬的自己多么凄凉，只说程铮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太明显的区别态度……难道真的就不怕因此而伤了他们的心吗？
就有些哀怨的望着程铮，却是不说话了。
谁想便直到这时候了，那程铮也依旧只顾着对林海点点头，目光虽是有扫过许家二人吧，却是半句安抚……或缓和的话儿都不曾有。
只以目光示意总人均可散场了。
许家兄弟：……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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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时候, 想说什么能说什么, 还不是程铮‘说了算’
……也真真叫人很是需要对程铮刮目看一看了。
也或许还包括有后悔？至少对许家兄弟而言。
而林海就全没有这样的担心了。
虽说也有些惊叹于程铮的成长吧，只这种成长对他构不成根本意义上的冲突……反之还能缩短他和‘成功’之间的距离。因而，总的来说, 对程铮的变化林海还是很欢迎的。
只想了一想之后, 他依旧觉得自己不能因此就盲目的夸赞程铮，该泼的冷水还是要泼的：“殿下说得极是，那微臣这就去瞧瞧那王家近期有什么是能和贾甄两家联系起来的。”
——虽说林海的这一说法仿佛是在程铮面前自告奋勇的请命，却也不免就将程铮的脑瓜子‘请’清醒了。
他可不能就这样沉浸自己已经‘会玩弄人心’的成就感里了：提议仅仅是提议，具体能达到什么效果还要看实操……论实操就要看实际, 而实际就是——若王家近段时间没有和贾甄两家‘密切接触’的‘证据’, 那便是他们拿稳了这几家人之间有环环相套的姻亲关系也困难：
开国都百年了，哪家勋贵会找不出十几乃至几十余的‘亲家’？
因此，就算程铮能打断林海且拿出更好的主意, 但只要他没办法将之落实，那……便再好的东西最终也是虚的！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程铮就很是有些讨好的看向林海：“如此，依旧得麻烦林大人了。”
也不必再许诺什么‘我记得你的好’或是指责‘有你这样拆我台的吗’，毕竟大家现在都还在向着目标狂奔, 那么好不好的, 都得到了终点再说结算的问题。
于是林海也恍若不知道自己方才的话语到底起到了什么‘作用’一般就对着程铮作揖答应下了这一吩咐。
……
不过, 便林海自己也想不到，最后却是王夫人帮他超额完成了这一任务——当他察觉到这点的时候，自家该有的布置也都几乎被他布置完只等收网了，可待得林海将自己的局和王夫人的局面比较了一番之后，却是不得不承认自己比不得王夫人那里更能出‘效果’，于是辛劳的成果又只能被他再一点点小心的抹干净……为了做出王夫人一枝独秀的自然场面他也是很不容易了。
只，鉴于林海并非是一个会盯着旁人老婆猛瞧的正人君子，那他会忽视这么大一个变数并因此而做了无用功也算是情有可原……的吧？
但便再是能从情理上说通知其缘故，这事儿却也终究给林海留下了一抹难以消除的警示……或者说阴影；
谁说女子不如男的？瞧这王夫人的行事，可比她丈夫厉害多了！
还是一种有别于是贾敏的‘厉害’。
堪称凶猛。
………
…………
不说林海之后会如何行事，只说程铮这里就明显是要忽视许家兄弟提供的情报继续‘偏爱’林海了。
不免也就叫许家兄弟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了：便你程铮不待见我们吧，但这放在眼前机会也能不待见？你到底还想不想……了？
便想着怎么也要劝程铮一劝——哪怕会因为这劝而搭进去了自己……左右也已经搭进去‘过了’，不愁多这么一回，大不了这次也一样等事后再后悔自己的冲动罢！
……也由此便可见得，他们对程铮也并非是全然无‘心’的。
却不想不等许慕修开口，那程铮就如同正等着他一样的截住了他的话语：“舅舅放心，你提点的事儿孤心头也是明白的。”
许慕修：“……？！”
不，你不明白。因为你要明白了就该换成我不明白了啊？！
——这时候他倒真有些羡慕林海了，若是程铮也能如对林海那般指点一下他的‘不足’……那多少也能叫他明白程铮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光这么‘明白’两个字……又能顶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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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许家兄弟俩的糊涂，程铮可是十分清楚的自知自己心里的想头断不能就叫任何人明白了去的——
他要的可不止是对付自己两个弟弟，也也正因‘这不止’……这事儿要真说明白了那可真是大逆不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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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便是许慕修再如何做出了一副‘求您开开尊口’的恳请神情，程铮也自是岿然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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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程铮也真真是无言了，虽说尤有脑中到底几分理智残存吧，但也有出于本能的、真心的不怎么想看到这两兄弟了，不若赶人，两下里落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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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更是叫许家两兄弟看得是‘心惊肉跳’。
可不等他们想出些什么办法来‘挽回’程铮的心，那惯常随侍程铮的常青就站出来代主送客了——
许慕修：“……”
若是寻常时分，兴许那许慕修还敢借着自己头顶程铮亲戚的名头晾一晾常青这个做‘下人’的……只今儿却也不知是怎的，面对常青那种虽是面带和煦微笑但却隐含和程铮一样坚决态度的脸，他竟是有些止不住的寒颤。
——大抵是因为他也有隐约意识到什么吧。
而在尝试压制自己哆嗦的小腿肚却是最终没能得出个结果之后，许慕修也不得不承认：拒绝常青的‘好意’什么的，这时候的他是不敢了……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常青既然是太子的近身伺候人，就更是了不得了，与其在得罪程铮之后再得罪一个常青——
不若还是识时务一点罢？
也自然了，许家兄弟怎么说也是跟着许宣混过的人，还在皇帝的眼皮底下悠晃过，要就说他们会被常青这么个下人就给吓住了，那也自是不会的。
……却架不住常青身后便直接站着程铮呢！且眼见着程铮——许家兄弟最大的指望、靠山、亲戚——在短时间内怕是都无法真正放下他们之间的‘芥蒂’了，那要再得罪一个能在程铮面前说上话儿的常青什么的……
也真真只有傻子才会干这种脑子被驴踢了的事儿吧？！
不求能够曲线救国，也不能就曲线误国吧？
如此，心思一通顺，那姿态也不由就软了，只对着程铮礼了一礼，就要顺从的告退。
不想也就是在这时，林海却是给了许家兄弟‘最后一击’：“微臣告退，还请殿下请放心，这事儿……微臣必会立即着手的。”
许慕修：“……”
许莳修：“……”
林海啊林海，你多少是要坑的是自家的亲戚吧，能不能不要这么顺手？又能不能不要这么急着‘上手’？！
不想这还没完，就在许家兄弟叹为观止的时候，真正的打击才到来了——
那程铮居然对林海分外和谐的安抚：“却是不急，孤记得你家夫人可是姓贾的，可别为了孤这头而丢你家的那头了。”
这种傻事……林海自然是不会做的，但便是他自己知道，便是他知道程铮也知道，能得程铮这么一句，那听得人的心头多少也是熨帖的。
就越发的上赶着对程铮立下‘军令状’了：“殿下且放宽了心就是。”
程铮：“……”
说真的，他挺放心的。
尤其自自己‘宽限’了林海之后。
……可许家兄弟却是自此不能‘放心’了：
不仅不能放心，还越发的吊起了心：不说程铮和林海之间的言笑晏晏反衬的自己多么凄凉，只说程铮这是什么意思？这样的、太明显的区别态度……难道真的就不怕因此而伤了他们的心吗？
就有些哀怨的望着程铮，却是不说话了。
谁想便直到这时候了，那程铮也依旧只顾着对林海点点头，目光虽是有扫过许家二人吧，却是半句安抚……或缓和的话儿都不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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