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3 章
也就是说, 其实和私孩子的事儿只是冰山水面上的那个角一样，邱家老二也不过是已经被‘腐化’的邱家人里的那根出头的椽子，在他之后，整个邱府……却是早就是隐疾缠身了。
——因为在他之外，邱家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早就有自己‘不干净’的地方了。
……
…………
可以说，在这时候，在听到这样一个结论的时候, 所有能站在金銮殿上听庄简亲王说话的人, 那面色多少都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若说性格或内敛或深沉的人多少还有些节制，只是目光中微微泛出了一些冷厉的光芒，那那些向来就是仗着背景深厚而为官的人或者平素里就为人嚣张的人可就表现得直接明白多了——
只立时间他们就黑了整张脸。
还是要有多黑就能有多黑的那种。
但, 虽然在性格或是行事方式上众人或许有所差异, 可也近乎于所有站在这大殿之上的人都有足够的智商去听明白庄简亲王话里的意思。
然后再顺着这点子意思去推理出庄简亲王即将要说的话儿——
……
没想到啊！
万万没有想到啊!
万万没有想到这庄简亲王还真的上赶着要做一个‘烈士’了？这看着皇帝有弄死他的理由都还嫌不够, 又要上赶着给旁人递刀子以求给自己一个痛快了？
于是大家忽然就觉得自己在看的可能不是烈士，而是一个纯正的傻子了。
可千万不要说不至于这般，也别用庄简亲王怎么说都是皇帝爷爷辈儿还有□□幼子的名头闪闪发光这样的背景来压人，还是那句老话，这群能上进金銮殿的大臣们纵使一个两个不至于叫庄简亲王放在心中，可若是他们全部加起来呢？
蚁多咬死象的道理谁都知道, 更别说这群大臣相较于庄简亲王还真不至于就是蝼蚁了。
——至于联手的理由？
那更是充足的：没想到这老东西的胃口竟然这样大, 连皇帝都只敢在自家的后院里捣鼓, 这老头……竟然是想着在所有人的后院上画个圈捣鼓一下了？
不能忍！
是个人就忍不下去好吗？！
干他！
……
…………
而就在所有人齐齐上演变脸这项绝活的时候, 程铮的面色无疑是其中变化最大最快的那个。
从震惊到恍然再到震惊……如此几轮循环之后却是终结于一种自愧不如的——
羞惭？
千万不要认为这神情在眼下不应景，而是程铮的确是应该羞惭的：
被人比下去一次不要紧，但若是一次又一次的成为对方的手下败将的话就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了。和庄简亲王比起来，程铮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渣渣。
他只想着叫旁人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无关所以不去管，却是没有想着叫旁人高喊着惹不起惹不起然后不敢管？
程铮：“……”
惹不起，惹不起。
果然还是惹不起。
是在下输了。
收起了自己眼中隐约的叹服，程铮只将目光向着自己的身侧和身后扫去。
果然如他所预料，此时大多的官员都已经经历过一轮的面色扭曲，已经自己心中的不平静掩盖在低垂的眼睫之下了。
不掩盖也不成，连程铮都要跪下喊惹不起，他们还能怎么样呢？
所以这幅齐整整的识趣表情不但使得程铮更想喊一句惹不起，也使得众人头顶上那个面上似乎还有些呆滞，但到底掩饰不住狰狞神情的皇帝……显得不是那么合群了。
程铮：“……”
他再仔细的看了一眼皇帝面上的呆滞和狰狞，在发现这人的呆滞和狰狞确实都是真的之后……也就更加有些不能理解了。
难道庄简亲王这次的手笔不是皇帝的手笔？
或者说皇帝连一点知情权都没有？
这不应该啊？
……
可不管应该不应该，程铮的这一猜还真的就猜到了刀刃上：
庄简亲王事先有就此事和皇帝通过气吗？自然是没有的！
因为通过气之后皇帝会允许他这样做吗？什么？不能？那还有通气的必要吗？
先斩后奏如斯，也是叫人服气。
……但叫程铮更没想到的是，其实庄简亲王是一个比他的猜测还要更‘渣’的人，尤其是对方在渣皇帝的时候用的可是一种之前渣他时完全不同的‘渣’法：
对程铮，庄简亲王采取的是一种我自彩旗飘飘，你这杆红旗可不能倒的渣法。再具体来说就是庄简亲王可以随时以程铮的船为跳板往别人的船上跳，但程铮不能拒绝他再回头吃程铮这棵回头草。
渣吧？
还有更渣的，那就是对皇帝。
庄简亲王在此时完全采取了一种我用着你的人，我借着你的势，但是在大功告成之后我立马就可以用过就甩拔x无情然后再回头结结实实的一脚踩在你的脑门上让你最后再发挥一把台阶的作用。
而渣得这样与众不同，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庄简亲王其实一点都没有和皇帝联手的意思——
即使不得不给皇帝擦屁股，并且因为这擦屁股的行为而‘背叛’了程铮，也不意味着庄简亲王就喜欢上了皇帝的屁股，并且就要一直帮他擦下去了。
相比之下庄简亲王选择的是一种‘一劳永逸’的解决方式……不不不，还不是将皇帝从这个位置上掀下来——至少暂时还不是——他只是选择了借助皇帝的势力将这件事情扩大扩大再扩大，一直到皇帝自己都不知不知道该拿着它怎么办了。
包括再动手。
而这，也恰恰正是现在面色难看的程铮和大臣们所猜测的那样。
由此可见，即使是推开了程铮的手，也丝毫不耽误庄简亲王再回头一脚踹在皇帝的屁股上。
且还有程铮都没有预料到的是：庄简亲王也有信心借着这一踹的功夫再把自己变回那个迷人的‘小妖精’，再重新讨回他的欢心。
如果……如果实在是讨不到欢心的话，那再因为利益联手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嘛，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坑我我怼你的次数不要太多，就不要过于计较其中的某一次了嘛？只要最后能够你好我好大家好就成了不是吗？
……
咳，扯远了。
但要将话题扯回来的话，那大抵是逃不过一句的——皇帝的确是被庄简亲王坑了，还是结结实实到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坑法。
皇帝在这件事中唯一做的、除了塞了一堆看似有用实在在庄简亲王面前连个棒槌都不如的人进去之外，也就只有和庄简亲王约定将邱尚书事儿当做‘私·事·儿’处理了。
而所谓的‘私’字，不外就是要庄简亲王将邱尚书死的帽子确切的栽到他家那个倒霉庶子身上，确保不会牵涉到旁人。
可谁知道庄简亲王是听话的栽赃了不假，却是栽到满朝皆惊只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呢？甚至于因为这老头反水的时间是那样的巧妙，以至于所有人都只不会以为这是庄简亲王自己做出来——是皇帝，也只会是皇帝再背后命令他。
皇帝：“……”
他冤枉啊！
他憋屈啊！
他怎么就这样傻啊？傻到信庄简亲王是条好狗啊？！
……可说真的，其实皇帝也不算‘傻’了：即使之前庄简亲王已经表现出一副站在他这边的架势了，但是作为对邱尚书死亡……至少也有推波助澜功效的皇帝可不是仅抱着一句‘还未证实’的说法就会放心的傻白甜，所以什么威逼什么利诱，对着包括庄简亲王在内的，所有进了御书房的大臣们他也是将架势做足了的。
如此，两手抓两手都硬，即使庄简亲王不是一个自己一敲他就知道该怎么响亮的‘响鼓’，皇帝也真不相信他最后会落得个两手空空的下场——
吧？
然后庄简亲王就告诉他。
会。
还会是你想不到也不敢想的‘下场’：庄简亲王的手笔玩得太大了，大到皇帝自己都是不敢这么做的。
可，更恐怖的却还不在这里。而在于即使这事儿真是庄简亲王自己做出来的，但皇帝也被一起圈进了仇恨列表——在他试图逼迫逼迫庄简亲王站到自己的船上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了叫对方单独滚的可能。
因为没人会相信他。
可以说，在这一时刻，身为父亲的皇帝面临道了和身为儿子的程铮一样的烦恼：
请神容易送神难。
……
…………
还是先说说庄简亲王是怎么坑了皇帝还‘带累’了所有人的吧。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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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他之外，邱家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早就有自己‘不干净’的地方了。
……
…………
可以说，在这时候，在听到这样一个结论的时候, 所有能站在金銮殿上听庄简亲王说话的人, 那面色多少都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若说性格或内敛或深沉的人多少还有些节制，只是目光中微微泛出了一些冷厉的光芒，那那些向来就是仗着背景深厚而为官的人或者平素里就为人嚣张的人可就表现得直接明白多了——
只立时间他们就黑了整张脸。
还是要有多黑就能有多黑的那种。
但, 虽然在性格或是行事方式上众人或许有所差异, 可也近乎于所有站在这大殿之上的人都有足够的智商去听明白庄简亲王话里的意思。
然后再顺着这点子意思去推理出庄简亲王即将要说的话儿——
……
没想到啊！
万万没有想到啊!
万万没有想到这庄简亲王还真的上赶着要做一个‘烈士’了？这看着皇帝有弄死他的理由都还嫌不够, 又要上赶着给旁人递刀子以求给自己一个痛快了？
于是大家忽然就觉得自己在看的可能不是烈士，而是一个纯正的傻子了。
可千万不要说不至于这般，也别用庄简亲王怎么说都是皇帝爷爷辈儿还有□□幼子的名头闪闪发光这样的背景来压人，还是那句老话，这群能上进金銮殿的大臣们纵使一个两个不至于叫庄简亲王放在心中，可若是他们全部加起来呢？
蚁多咬死象的道理谁都知道, 更别说这群大臣相较于庄简亲王还真不至于就是蝼蚁了。
——至于联手的理由？
那更是充足的：没想到这老东西的胃口竟然这样大, 连皇帝都只敢在自家的后院里捣鼓, 这老头……竟然是想着在所有人的后院上画个圈捣鼓一下了？
不能忍！
是个人就忍不下去好吗？！
干他！
……
…………
而就在所有人齐齐上演变脸这项绝活的时候, 程铮的面色无疑是其中变化最大最快的那个。
从震惊到恍然再到震惊……如此几轮循环之后却是终结于一种自愧不如的——
羞惭？
千万不要认为这神情在眼下不应景，而是程铮的确是应该羞惭的：
被人比下去一次不要紧，但若是一次又一次的成为对方的手下败将的话就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了。和庄简亲王比起来，程铮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渣渣。
他只想着叫旁人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无关所以不去管，却是没有想着叫旁人高喊着惹不起惹不起然后不敢管？
程铮：“……”
惹不起，惹不起。
果然还是惹不起。
是在下输了。
收起了自己眼中隐约的叹服，程铮只将目光向着自己的身侧和身后扫去。
果然如他所预料，此时大多的官员都已经经历过一轮的面色扭曲，已经自己心中的不平静掩盖在低垂的眼睫之下了。
不掩盖也不成，连程铮都要跪下喊惹不起，他们还能怎么样呢？
所以这幅齐整整的识趣表情不但使得程铮更想喊一句惹不起，也使得众人头顶上那个面上似乎还有些呆滞，但到底掩饰不住狰狞神情的皇帝……显得不是那么合群了。
程铮：“……”
他再仔细的看了一眼皇帝面上的呆滞和狰狞，在发现这人的呆滞和狰狞确实都是真的之后……也就更加有些不能理解了。
难道庄简亲王这次的手笔不是皇帝的手笔？
或者说皇帝连一点知情权都没有？
这不应该啊？
……
可不管应该不应该，程铮的这一猜还真的就猜到了刀刃上：
庄简亲王事先有就此事和皇帝通过气吗？自然是没有的！
因为通过气之后皇帝会允许他这样做吗？什么？不能？那还有通气的必要吗？
先斩后奏如斯，也是叫人服气。
……但叫程铮更没想到的是，其实庄简亲王是一个比他的猜测还要更‘渣’的人，尤其是对方在渣皇帝的时候用的可是一种之前渣他时完全不同的‘渣’法：
对程铮，庄简亲王采取的是一种我自彩旗飘飘，你这杆红旗可不能倒的渣法。再具体来说就是庄简亲王可以随时以程铮的船为跳板往别人的船上跳，但程铮不能拒绝他再回头吃程铮这棵回头草。
渣吧？
还有更渣的，那就是对皇帝。
庄简亲王在此时完全采取了一种我用着你的人，我借着你的势，但是在大功告成之后我立马就可以用过就甩拔x无情然后再回头结结实实的一脚踩在你的脑门上让你最后再发挥一把台阶的作用。
而渣得这样与众不同，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庄简亲王其实一点都没有和皇帝联手的意思——
即使不得不给皇帝擦屁股，并且因为这擦屁股的行为而‘背叛’了程铮，也不意味着庄简亲王就喜欢上了皇帝的屁股，并且就要一直帮他擦下去了。
相比之下庄简亲王选择的是一种‘一劳永逸’的解决方式……不不不，还不是将皇帝从这个位置上掀下来——至少暂时还不是——他只是选择了借助皇帝的势力将这件事情扩大扩大再扩大，一直到皇帝自己都不知不知道该拿着它怎么办了。
包括再动手。
而这，也恰恰正是现在面色难看的程铮和大臣们所猜测的那样。
由此可见，即使是推开了程铮的手，也丝毫不耽误庄简亲王再回头一脚踹在皇帝的屁股上。
且还有程铮都没有预料到的是：庄简亲王也有信心借着这一踹的功夫再把自己变回那个迷人的‘小妖精’，再重新讨回他的欢心。
如果……如果实在是讨不到欢心的话，那再因为利益联手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嘛，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坑我我怼你的次数不要太多，就不要过于计较其中的某一次了嘛？只要最后能够你好我好大家好就成了不是吗？
……
咳，扯远了。
但要将话题扯回来的话，那大抵是逃不过一句的——皇帝的确是被庄简亲王坑了，还是结结实实到爬都爬不起来的那种坑法。
皇帝在这件事中唯一做的、除了塞了一堆看似有用实在在庄简亲王面前连个棒槌都不如的人进去之外，也就只有和庄简亲王约定将邱尚书事儿当做‘私·事·儿’处理了。
而所谓的‘私’字，不外就是要庄简亲王将邱尚书死的帽子确切的栽到他家那个倒霉庶子身上，确保不会牵涉到旁人。
可谁知道庄简亲王是听话的栽赃了不假，却是栽到满朝皆惊只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呢？甚至于因为这老头反水的时间是那样的巧妙，以至于所有人都只不会以为这是庄简亲王自己做出来——是皇帝，也只会是皇帝再背后命令他。
皇帝：“……”
他冤枉啊！
他憋屈啊！
他怎么就这样傻啊？傻到信庄简亲王是条好狗啊？！
……可说真的，其实皇帝也不算‘傻’了：即使之前庄简亲王已经表现出一副站在他这边的架势了，但是作为对邱尚书死亡……至少也有推波助澜功效的皇帝可不是仅抱着一句‘还未证实’的说法就会放心的傻白甜，所以什么威逼什么利诱，对着包括庄简亲王在内的，所有进了御书房的大臣们他也是将架势做足了的。
如此，两手抓两手都硬，即使庄简亲王不是一个自己一敲他就知道该怎么响亮的‘响鼓’，皇帝也真不相信他最后会落得个两手空空的下场——
吧？
然后庄简亲王就告诉他。
会。
还会是你想不到也不敢想的‘下场’：庄简亲王的手笔玩得太大了，大到皇帝自己都是不敢这么做的。
可，更恐怖的却还不在这里。而在于即使这事儿真是庄简亲王自己做出来的，但皇帝也被一起圈进了仇恨列表——在他试图逼迫逼迫庄简亲王站到自己的船上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了叫对方单独滚的可能。
因为没人会相信他。
可以说，在这一时刻，身为父亲的皇帝面临道了和身为儿子的程铮一样的烦恼：
请神容易送神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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