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小豆丁临渊
能够伤到临渊。言曦目光凝重下来, 虽然她觉得临渊的确智商和情商都不怎么高，但是临渊的武力是他也不否认的强。
能够让当世第一剑仙重伤，言曦脑中闪过一串人影, 一句话脱口而出：“莫非是百煞魔尊？”
在所有可能伤害临渊的大乘期中, 也唯有百煞魔尊能对临渊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并且不让其他大乘期发觉了。
十个魔尊中有像烈焰和陆齐这样对战斗不怎么感兴趣的, 也有像百煞这种一心想要占领修真界, 平生指向就是成为天地之尊的混蛋。
烈焰仔细感受了一下遗留下来的气息, 摇摇头：“不是百煞那个老东西，他的气息我能认出来。”
“算了, 我们直接过去吧。”烈焰看出了言曦应该是打算救下临渊。
他手轻轻一挥，眼前的山洞墙壁顿时消失不见，紧跟着，烈焰和陈绣的身形也消失在原地。“好了, 我们躲好了, 你过去救他吧，现在哪里只有他一个人。”
陆齐也撇撇嘴, 手在脸上一抹，幻化成其他模样，“真是的, 他都重伤了我们还要躲起来……”
陆齐嘴上小声抱怨着, 却也乖乖掩盖住了自己身上的魔气。却也知道不能让别人看见言曦和他们这些魔尊混在一起，毕竟玄剑峰是“名门正派”！
另一边的洞府中, 十分明亮, 墙上镶嵌着灵力灯，把不透光的洞府照得宛如白昼。“滴答”还有一汪小小的灵泉, 其上有一颗纯白的钟乳石往下滴着灵泉水。
言曦手中浮现一方金色大印, 她屏息凝气, 小心地往洞府深处走。洞府中显然是经历过一番苦战，墙壁上满是散发着凛冽寒意的剑痕，其他还有一些被削掉的部分。
显然，那个动手的人把自己留下的痕迹都给削掉了，这是个很谨慎的家伙。一点也不像直肠子的剑修，这种谨慎可不是这些只会动手的剑修能够有的。
言曦甚至还散发了一点思维，这里的洞府很结实嘛，这么激烈的战斗都没有塌掉。
洞府深处，一具看上去气息奄奄的人形似乎是感知到有人进来，勉强抬起了头，露出一双饱含警惕的眼睛。临渊只是稍微一动，禁锢着他的锁链就哗啦作响，发出一道蓝光把他捆的更紧。
“唔”他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
“哇塞！你好惨啊。”言曦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一向高高在上的清冷剑仙被两条锁链紧紧捆住，俘束在一节不知是什么材料，泛着诡异光泽的柱子上。
一身向来不染尘埃的白衣被灰尘沾染成灰色，上面还带着干枯的褐色血迹，如墨一般的黑发凌乱成一团，嘴角还着鲜血，面上表情疼的皱成一团。
临渊抬起头，看见是言曦后紧绷的脊梁顿时松了些，下一刻，却下意识的控制住疼痛的表情，换上了严肃。
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哈哈哈！师父看了一定会很高兴。”耳边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临渊抬头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言曦手里抱着的……数十块留影石。
言曦根本没在意临渊石化惊愕的模样，她美滋滋地抱着留影石围着临渊转了一圈，确认所有角度的狼狈临渊都被照进去以后才把留影石收进储物袋。
“嘿嘿，说不定还能再卖一笔灵石，想来肯定有许多看不惯临渊剑尊的人愿意出高价购买。”言曦“小声”的自言自语。
好不容易勉强从“自己的狼狈模样要被言曦和申尘子嘲笑”的打击中平复下来心情的临渊：……
“本尊，我，可以买。”临渊忍无可忍的强忍着身体内剧烈的疼痛出声。
言曦却夸张地往后跳了一步，随后她才像刚刚看见临渊一样，笑嘻嘻的打招呼：“呀，这不是临渊尊上嘛，好久不见啊。”
又故意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临渊，语气欠揍道：“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我被……”临渊深吸一口气，沙哑着想要解释。
“哦，我知道了！”言曦忽然开口，面上还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手，笑着，“您这是在修炼高深的剑诀吧！真不愧是当世剑仙啊！”
正想要求助的临渊：……
他终究还是无奈地垂下了头，低声道：“我被偷袭，然后被锁在这里了。你，你……你能不能帮我……”
看得出来这很可能是高高在上的临渊剑尊第一次求人。
这不就得了。言曦轻笑一声，走上前蹲在临渊身旁，抬着脚绕过地上的禁锢阵法，仔细的观察着他身上缠绕的锁链。
一边观察着一边嘴里还啧啧称奇。
“呀，这个阵法刻的很精致嘛。”“啊，这个炼制手法极其精妙啊。”“咦，这个地方很值得学习……”
临渊在这些赞叹声中头越垂越低，被头发遮住的脸看不清楚，但是露在外面的耳垂红的几乎要滴血。
“唉，这是灵宝啊。不过想来也是，哪怕临渊剑尊身受重伤，想要控制您也不容易，非要灵宝才勉强可以。”言曦面露忧愁看着临渊。
灵宝，的确是很难解决。临渊也顾不上羞耻，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言曦：“那就先不要管我，先去告诉师兄，玄武剑宗里出了叛徒。只能告诉师兄，让师兄谁也不要相信，这个叛徒肯定还有同伙。”
他面露恳求，这很可能是玄武剑宗的灭顶之灾，玄武剑宗数万年的传承不能在师兄和他的手里断绝！
只是短短一句话，临渊的身上又开始溢出血丝。
他强撑着道：“叛徒就是……”
“好啦，都这个样子了还要说话。”言曦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一边从储物袋里掏着东西一边接着道。
“叛徒就是地剑峰的张长老嘛。”言曦面色不变地在临渊心上扔下一颗火乍弹。
临渊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盯着言曦。
言曦翻了个白眼，吐槽道：“那个张长老俗名叫做张三。”
“是，可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叛徒的。”临渊咬着牙，头上冒出几滴冷汗。
嘿，他都叫张三了。肯定是法外狂徒，坏事做尽啊，这个罗老师说过。言曦嘴角一扬，当然不能这么和临渊说。
她哼着小调，慢悠悠的拿出一根特制的针轻轻在锁链上勾勒。
“唔，我们玄剑峰一年前就开始调查他了。呀，我和师父还在玄武剑宗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这个家伙不对了，你和天剑子一个是玄武剑宗最强者，一个是宗主，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老虎虽然吓人，但是身受重伤到爬不起来，还被锁链锁住的老虎就不吓人了。临渊现在就是这样的老虎，言曦才不怕这个模样的临渊呢，自然是怎么毒舌怎么来。
她一边改变着阵法纹路一边说着风凉话，“哦，想起来了，你们玄武剑宗就根本没有过聪明人。一群只会拿着剑，自以为自己剑心无敌，实际上根本看不清人心的蠢货。”
“错把鱼目当珍珠，反而把根本没想对你们做什么的好人赶出玄武剑宗。”言曦理直气壮。虽然申尘子和她都不算是什么好人趴，但是有了法外狂徒张三的对比，她和师父就是好人！
临渊沉默不语，僵硬的转移着话题：“你不是说这是很厉害的灵宝吗。“
察觉到临渊放在自己和锁链上的眼神，言曦手下动作不停，依旧飞快地用银针勾着线条。
“是很厉害的灵宝，但是我没有说我不能解决啊。嗯，虽然暂时还无法炼制灵宝，但是破坏还是容易的，破坏总比制造容易。”言曦将大部分心神放在对锁链上附着的阵法的破坏上，分出一小部分心神来嘲讽临渊。
“你看，虽然你看不上炼器，但是关键时刻救你命的还是这些旁门左道吧。”言曦越说越起劲，唉，可惜这里没有上好的灵茶，要不然喝着灵茶嘲讽临渊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才是最舒心的。
脖子上最致命的锁链已经被解开了，临渊说话也不向刚才那么艰难了。他垂着头，却无话可说。
“你看，你师尊那个……算了，在你边上就不骂他了。反正他一直都觉得我师父心术不正，你和天剑子也是这么想的对吧。但是，事实上，我师父这么多年可从来都没做过什么伤心病狂的坏事吧。”
言曦早就想当着临渊和天剑子的面狠狠骂他们一顿了，尤其是这次看见了七百年前的申尘有多么可怜后，言曦甚至都想把锐剑那个老东西给从坟里挖出来骂一顿。
哼，之前不骂你们也不是我言曦怕你临渊和天剑子，主要是打不过。
言曦站起身放松一下，叉着腰居高临下的鄙视着被捆在柱子上的临渊。这不嘛，现在我就敢当着面骂你。我是个勇敢的人啊，反正你现在也没本事打死我！
“你和天剑子就觉得我师父不是好人，可是你仔细想想，我师父除了口头上骂骂你们之外，他还对你们做过什么疯狂的事吗？不是我吹牛，要是我还有师父真的有你们想象中的一半坏，你们玄武剑宗早就被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没有。”
临渊忽然出声，他抬起头，脸上难得有了表情，仔细辨认，这一点点的表情应该是羞愧。
他轻声道：“我……和师兄知道你没有坏心，也知道申尘子其实就是嘴上恶毒。”
“那你们还逼迫我师父脱离玄武剑宗？”言曦冷笑。
临渊不说话了。师命难违，他的师尊的遗命就是把玄剑峰一脉逐出玄武剑宗，锐剑尊者临死之前认定了当时还是化神的申尘子来日必是玄武剑宗的心腹大患。
……而且，他和师兄也没把申尘子看在眼里，自然也不会管申尘子心里的感受。
临渊脸上是在藏不住心思，言曦只是稍微猜测，就把他的心思猜了个大差不离。
言曦猛地闭上眼睛，拿着银针的手啪的把银针给折断。心里只为申尘子和自己觉得悲凉，原来他们根本不曾在意过被逐出玄武剑宗的他们的感受，因为不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去管看不上的人的感受。
尤其是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的申尘子，她的师父，那个从七百年前就被不公平对待的申尘。
七百年的恨和埋怨都只是一场笑话。
“抱歉。”临渊抬着头，轻声吐出一句，“我对你……”
“今日之事，还了你当年的救命之恩。”言曦冷着脸，又重新从储物袋中挑出一副工具。她低着首，依旧在改着锁链上的阵法。
锁链已经被解开了一半，临渊得以喘息，他看着正在仔细破解着地面上高阶阵法的言曦，抿着唇。
“若是当初我收下了你。”临渊轻声道。
“你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徒弟，干嘛总是肖想别人的弟子啊。”言曦一皱眉，手下故意用力。
临渊闷哼一声，方才言曦那一拽让他身上的锁链又紧了紧。只是他强行压抑着疼痛，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山洞中只有言曦破解阵法和破坏灵宝时不时发出的清脆叮当声，还有外面轻微的脚步声。
“言曦，好了吗？”陆齐不放心地探进来一小节身子。
临渊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言曦给他喂了两颗丹药，却也只是勉强治愈了他体内的伤势，神魂上的伤势就不是普通丹药能够医治的了。
看到陆齐后临渊眉毛微皱，声音微不可闻：“他是谁，为何会在我玄武剑宗的禁地内。”
言曦几乎要气笑了，真是老顽固啊，这都快要死的人了还在想着禁地。
“哦，他不是玄武剑宗的弟子，你们玄武剑宗不能进入禁地的禁令管不着他。”言曦伸手一扯，失去了灵宝基础的锁链顿时破碎，散落了一地。
“好了，现在你试试调动灵气。对了，本次营救费用，三根法宝级别的灵针，一堆天材地宝，还有你吃的那两颗丹药……给你打个九九折，承惠十一万灵石。”
“你是谁！”一道陌生的质问声打破了言曦内心对自己这一单能赚多少的计算。
言曦惊讶地转过头，然后目光紧跟着往下移，一寸两寸……一个一身白衣的小豆丁正倔强地举着剑用剑尖指着她。
小屁孩才到她腰高，脸上一副警惕的表情，手里举着的临渊剑几乎和他的身体一样高。身上还挂着那身熟悉的，带着干枯血迹，几乎看不出白色的白衣，一只手紧紧裹着宽大的衣袍，一只手颤微微地举着剑。
“嘿，看我发现了什么东西，一只中暑的小临渊！”言曦眉毛一挑，来了兴致。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六岁左右大小的临渊，忽然眼中出现疑惑，她蹲下身子，正视着小屁孩临渊：“喂，变小加上失忆……这么巧，之前一直都很正常，我一开始谈灵石你就变了。你该不会是故意想要欠债不还的吧？”
“你是谁？”小临渊咬着牙，怎么忽然一觉醒来就不在家中了呢，还到了这个好像是山洞的地方。这个女人还说自己欠她的灵石。
“我没有欠你灵石。我从来不向别人借灵石的。”哪怕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这个女人，临渊还是挺直了脊梁，反驳道。
只是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中还是不可避免的盛满了惧怕。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孤身一人来到不熟悉的环境中，还独自面对不知道是敌是友的陌生人实在是太难了些。
小屁孩还挺横。言曦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转眼间就换了一副表情，垂泪欲泣，梨花带雨，拿着手帕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幽怨的看着临渊。
“你不认我了，我的心，好痛。痛的无法呼吸，痛的撕心裂肺。”言曦大喊道。惹得在外面等着的陆齐吓了一跳，急忙忙地窜了进来。
“咋了？”陆齐闪进来后迅速扫视了一遍言曦，确认她没受伤以后才松了口气。这才来得及把注意力移到别处，顺势也看见了小豆丁般临渊。
陆齐嘴角一扬，电光火石之间就猜透了现在的情况，他眉飞色舞，开口就想嘲笑：“你也有……唔！”
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不是拿着你那柄破剑追在本尊身后砍的时候了！陆齐叉着腰就想大肆嘲笑一通，却被言曦一把捂住了嘴。
你干嘛啊。陆齐控诉的瞪着言曦。
嘿嘿，我教你个更好玩的。言曦挤眉弄眼。
两个人挤眉弄眼一阵，终于充分的交换了经验。陆齐老老实实地退到一边，满脸的幸灾乐祸，呵，落到言曦的手里……好戏还在后面呢。
小临渊抿着唇，看着面前这两个陌生人动手动脚。他不说话，脸上表情严肃，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后来的棺材脸模样。
除了小孩子特有的婴儿肥和他翘起的呆毛让他的“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呆外，其他的都正经极了。
“也不怪你，从你出生那天就没有见过我们，当然也不可能对我们有什么印象。”在临渊的视线中，那个奇怪的女人忽然哭了。
哭的伤心欲绝，哭的天崩地裂。哭的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临渊剑，你认识她吗？”临渊没有管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他抚摸着漂浮在他身侧的剑，认真问道。
围绕在他身侧一副保护姿态的剑顿了顿，然后轻轻嗡鸣两声。
言曦内心一叹，世人皆传说，临渊剑尊的配剑已经孕育出了剑灵，乃是当时第一神剑。虽然在她给了申尘子一柄正宗的神剑后世人都不在说临渊剑尊的剑是天下第一，但是按照今日看来，恐怕这柄剑也快生出剑灵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临渊反而嘴唇抿的更紧了。从出生那天起……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吗？
“你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谁？”临渊抬起头，面上的表情几乎要哭了出来。
他控诉的盯着面前疑似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心里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你认识我爹娘吗，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扔给那个所谓的舅舅……还是说，你就是我娘？
小孩子这么好骗的嘛。言曦心里嘀咕着，就两句话就相信了，不再多问几句吗，你都六岁了还这么不谨慎……哼，我六岁的时候，早就知道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聊天了。
“你是谁！”临渊又再问了一遍，他向前踏一步，抬着头，含着泪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言曦。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言曦想了一下——我xx哪里编的出来我是谁啊！于是她面上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咬着唇，“你愿意跟我去见我师父吗？这个问题，只有他能给你答案。”
行了，反正还有师父呢。言曦毫无心理负担的把困难扔给了申尘子，论瞎编乱造，十个她也比不上一个申尘子啊。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现在临渊这个小豆丁的样子也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更不能扔给天剑子。张三那个法外狂徒肯定还有一堆同伙，再没有完整解决了这事情之前，天剑子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要是自己是张三，假如现在毫无自保之力的临渊在天剑子身边带着，那自己肯定会先想尽办法解决临渊，不可能会给他疗伤恢复的机会。
其实利用天剑子和临渊之间的感情，在加上天剑子的夫人，到时候一网打尽……呀，不对，我是名门正派啊。
言曦可惜的看了一眼乖乖坐在灵舟上的临渊。唉，我怎么就不是张三呢，我连弄死你们的办法都想好了，可惜了我一想到要做坏事，就激动异常，灵感不断的天赋了。
察觉到言曦“怜惜”的目光，乖乖抱着临渊剑盘腿坐在一旁的临渊下意识挺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起来。
他觉得，说不定这个漂亮的人和那个长得俊朗的男人就是他的父母。把他扔给那个对他一点也不好的舅舅是因为她师父的阻拦。
一定是这样，舅舅家那个总是看不起他的小姐买的话本里就是这么写的。宗门弟子违背师命，和敌对宗派的弟子私奔，然后平静的生活在了一起，随后被宗门发现，只能被迫分开。
小豆丁临渊的表情更严肃了。他要好好表现，才能让她的师父承认自己……说不定，就不会把他送回那个舅舅家了。
小豆丁悄悄的抬头偷看了一眼言曦，真的好喜欢她啊，她好温柔啊，就像自己做梦的时候见过的那样。
“阿嚏！”言曦吸吸鼻子，嘀咕了声，“是谁想我了啊。对了，好像忘了一点东西，忘了什么东西呢……”
在龙宫给海马铲屎的沐轻尘和谢问：……
被丢在魔界的沈黎：……
师姐，你忘了你至亲至爱的师弟啊！
玄剑峰上，早就接到了消息的申尘子早已经笑眯眯的等在了大殿前。
远远的见到一叶熟悉的灵舟，申尘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他又轻咳一声，带上了一副不悦的模样。
哼，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跑到了魔界。小兔崽子，也不知道为师有多担心你。申尘子下定决心，哪怕这次言曦撒娇，自己也必须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师父在，不远游”！
临渊远远就看到了站在大殿前那一个浑身威严，脸色不悦的男人，周围路过的人都会向他低头行礼。
这就是像话本里说的那样那个狠心拆散有情人的坏师尊了吧。临渊努力的抬高肩膀，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一点，决定了，就算他不喜欢自己，自己也要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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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让当世第一剑仙重伤，言曦脑中闪过一串人影, 一句话脱口而出：“莫非是百煞魔尊？”
在所有可能伤害临渊的大乘期中, 也唯有百煞魔尊能对临渊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并且不让其他大乘期发觉了。
十个魔尊中有像烈焰和陆齐这样对战斗不怎么感兴趣的, 也有像百煞这种一心想要占领修真界, 平生指向就是成为天地之尊的混蛋。
烈焰仔细感受了一下遗留下来的气息, 摇摇头：“不是百煞那个老东西，他的气息我能认出来。”
“算了, 我们直接过去吧。”烈焰看出了言曦应该是打算救下临渊。
他手轻轻一挥，眼前的山洞墙壁顿时消失不见，紧跟着，烈焰和陈绣的身形也消失在原地。“好了, 我们躲好了, 你过去救他吧，现在哪里只有他一个人。”
陆齐也撇撇嘴, 手在脸上一抹，幻化成其他模样，“真是的, 他都重伤了我们还要躲起来……”
陆齐嘴上小声抱怨着, 却也乖乖掩盖住了自己身上的魔气。却也知道不能让别人看见言曦和他们这些魔尊混在一起，毕竟玄剑峰是“名门正派”！
另一边的洞府中, 十分明亮, 墙上镶嵌着灵力灯，把不透光的洞府照得宛如白昼。“滴答”还有一汪小小的灵泉, 其上有一颗纯白的钟乳石往下滴着灵泉水。
言曦手中浮现一方金色大印, 她屏息凝气, 小心地往洞府深处走。洞府中显然是经历过一番苦战，墙壁上满是散发着凛冽寒意的剑痕，其他还有一些被削掉的部分。
显然，那个动手的人把自己留下的痕迹都给削掉了，这是个很谨慎的家伙。一点也不像直肠子的剑修，这种谨慎可不是这些只会动手的剑修能够有的。
言曦甚至还散发了一点思维，这里的洞府很结实嘛，这么激烈的战斗都没有塌掉。
洞府深处，一具看上去气息奄奄的人形似乎是感知到有人进来，勉强抬起了头，露出一双饱含警惕的眼睛。临渊只是稍微一动，禁锢着他的锁链就哗啦作响，发出一道蓝光把他捆的更紧。
“唔”他闷哼一声，嘴角又溢出一丝鲜血。
“哇塞！你好惨啊。”言曦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一向高高在上的清冷剑仙被两条锁链紧紧捆住，俘束在一节不知是什么材料，泛着诡异光泽的柱子上。
一身向来不染尘埃的白衣被灰尘沾染成灰色，上面还带着干枯的褐色血迹，如墨一般的黑发凌乱成一团，嘴角还着鲜血，面上表情疼的皱成一团。
临渊抬起头，看见是言曦后紧绷的脊梁顿时松了些，下一刻，却下意识的控制住疼痛的表情，换上了严肃。
不能让其他人看见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
“哈哈哈！师父看了一定会很高兴。”耳边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临渊抬头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言曦手里抱着的……数十块留影石。
言曦根本没在意临渊石化惊愕的模样，她美滋滋地抱着留影石围着临渊转了一圈，确认所有角度的狼狈临渊都被照进去以后才把留影石收进储物袋。
“嘿嘿，说不定还能再卖一笔灵石，想来肯定有许多看不惯临渊剑尊的人愿意出高价购买。”言曦“小声”的自言自语。
好不容易勉强从“自己的狼狈模样要被言曦和申尘子嘲笑”的打击中平复下来心情的临渊：……
“本尊，我，可以买。”临渊忍无可忍的强忍着身体内剧烈的疼痛出声。
言曦却夸张地往后跳了一步，随后她才像刚刚看见临渊一样，笑嘻嘻的打招呼：“呀，这不是临渊尊上嘛，好久不见啊。”
又故意用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临渊，语气欠揍道：“您这是在做什么啊？”
“我被……”临渊深吸一口气，沙哑着想要解释。
“哦，我知道了！”言曦忽然开口，面上还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拍手，笑着，“您这是在修炼高深的剑诀吧！真不愧是当世剑仙啊！”
正想要求助的临渊：……
他终究还是无奈地垂下了头，低声道：“我被偷袭，然后被锁在这里了。你，你……你能不能帮我……”
看得出来这很可能是高高在上的临渊剑尊第一次求人。
这不就得了。言曦轻笑一声，走上前蹲在临渊身旁，抬着脚绕过地上的禁锢阵法，仔细的观察着他身上缠绕的锁链。
一边观察着一边嘴里还啧啧称奇。
“呀，这个阵法刻的很精致嘛。”“啊，这个炼制手法极其精妙啊。”“咦，这个地方很值得学习……”
临渊在这些赞叹声中头越垂越低，被头发遮住的脸看不清楚，但是露在外面的耳垂红的几乎要滴血。
“唉，这是灵宝啊。不过想来也是，哪怕临渊剑尊身受重伤，想要控制您也不容易，非要灵宝才勉强可以。”言曦面露忧愁看着临渊。
灵宝，的确是很难解决。临渊也顾不上羞耻，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言曦：“那就先不要管我，先去告诉师兄，玄武剑宗里出了叛徒。只能告诉师兄，让师兄谁也不要相信，这个叛徒肯定还有同伙。”
他面露恳求，这很可能是玄武剑宗的灭顶之灾，玄武剑宗数万年的传承不能在师兄和他的手里断绝！
只是短短一句话，临渊的身上又开始溢出血丝。
他强撑着道：“叛徒就是……”
“好啦，都这个样子了还要说话。”言曦毫不留情的打断了他，一边从储物袋里掏着东西一边接着道。
“叛徒就是地剑峰的张长老嘛。”言曦面色不变地在临渊心上扔下一颗火乍弹。
临渊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盯着言曦。
言曦翻了个白眼，吐槽道：“那个张长老俗名叫做张三。”
“是，可是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叛徒的。”临渊咬着牙，头上冒出几滴冷汗。
嘿，他都叫张三了。肯定是法外狂徒，坏事做尽啊，这个罗老师说过。言曦嘴角一扬，当然不能这么和临渊说。
她哼着小调，慢悠悠的拿出一根特制的针轻轻在锁链上勾勒。
“唔，我们玄剑峰一年前就开始调查他了。呀，我和师父还在玄武剑宗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这个家伙不对了，你和天剑子一个是玄武剑宗最强者，一个是宗主，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吗？”
老虎虽然吓人，但是身受重伤到爬不起来，还被锁链锁住的老虎就不吓人了。临渊现在就是这样的老虎，言曦才不怕这个模样的临渊呢，自然是怎么毒舌怎么来。
她一边改变着阵法纹路一边说着风凉话，“哦，想起来了，你们玄武剑宗就根本没有过聪明人。一群只会拿着剑，自以为自己剑心无敌，实际上根本看不清人心的蠢货。”
“错把鱼目当珍珠，反而把根本没想对你们做什么的好人赶出玄武剑宗。”言曦理直气壮。虽然申尘子和她都不算是什么好人趴，但是有了法外狂徒张三的对比，她和师父就是好人！
临渊沉默不语，僵硬的转移着话题：“你不是说这是很厉害的灵宝吗。“
察觉到临渊放在自己和锁链上的眼神，言曦手下动作不停，依旧飞快地用银针勾着线条。
“是很厉害的灵宝，但是我没有说我不能解决啊。嗯，虽然暂时还无法炼制灵宝，但是破坏还是容易的，破坏总比制造容易。”言曦将大部分心神放在对锁链上附着的阵法的破坏上，分出一小部分心神来嘲讽临渊。
“你看，虽然你看不上炼器，但是关键时刻救你命的还是这些旁门左道吧。”言曦越说越起劲，唉，可惜这里没有上好的灵茶，要不然喝着灵茶嘲讽临渊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才是最舒心的。
脖子上最致命的锁链已经被解开了，临渊说话也不向刚才那么艰难了。他垂着头，却无话可说。
“你看，你师尊那个……算了，在你边上就不骂他了。反正他一直都觉得我师父心术不正，你和天剑子也是这么想的对吧。但是，事实上，我师父这么多年可从来都没做过什么伤心病狂的坏事吧。”
言曦早就想当着临渊和天剑子的面狠狠骂他们一顿了，尤其是这次看见了七百年前的申尘有多么可怜后，言曦甚至都想把锐剑那个老东西给从坟里挖出来骂一顿。
哼，之前不骂你们也不是我言曦怕你临渊和天剑子，主要是打不过。
言曦站起身放松一下，叉着腰居高临下的鄙视着被捆在柱子上的临渊。这不嘛，现在我就敢当着面骂你。我是个勇敢的人啊，反正你现在也没本事打死我！
“你和天剑子就觉得我师父不是好人，可是你仔细想想，我师父除了口头上骂骂你们之外，他还对你们做过什么疯狂的事吗？不是我吹牛，要是我还有师父真的有你们想象中的一半坏，你们玄武剑宗早就被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没有。”
临渊忽然出声，他抬起头，脸上难得有了表情，仔细辨认，这一点点的表情应该是羞愧。
他轻声道：“我……和师兄知道你没有坏心，也知道申尘子其实就是嘴上恶毒。”
“那你们还逼迫我师父脱离玄武剑宗？”言曦冷笑。
临渊不说话了。师命难违，他的师尊的遗命就是把玄剑峰一脉逐出玄武剑宗，锐剑尊者临死之前认定了当时还是化神的申尘子来日必是玄武剑宗的心腹大患。
……而且，他和师兄也没把申尘子看在眼里，自然也不会管申尘子心里的感受。
临渊脸上是在藏不住心思，言曦只是稍微猜测，就把他的心思猜了个大差不离。
言曦猛地闭上眼睛，拿着银针的手啪的把银针给折断。心里只为申尘子和自己觉得悲凉，原来他们根本不曾在意过被逐出玄武剑宗的他们的感受，因为不放在心上，自然不会去管看不上的人的感受。
尤其是一直对此耿耿于怀的申尘子，她的师父，那个从七百年前就被不公平对待的申尘。
七百年的恨和埋怨都只是一场笑话。
“抱歉。”临渊抬着头，轻声吐出一句，“我对你……”
“今日之事，还了你当年的救命之恩。”言曦冷着脸，又重新从储物袋中挑出一副工具。她低着首，依旧在改着锁链上的阵法。
锁链已经被解开了一半，临渊得以喘息，他看着正在仔细破解着地面上高阶阵法的言曦，抿着唇。
“若是当初我收下了你。”临渊轻声道。
“你又不是没有自己的徒弟，干嘛总是肖想别人的弟子啊。”言曦一皱眉，手下故意用力。
临渊闷哼一声，方才言曦那一拽让他身上的锁链又紧了紧。只是他强行压抑着疼痛，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山洞中只有言曦破解阵法和破坏灵宝时不时发出的清脆叮当声，还有外面轻微的脚步声。
“言曦，好了吗？”陆齐不放心地探进来一小节身子。
临渊脸上的血色越来越少，言曦给他喂了两颗丹药，却也只是勉强治愈了他体内的伤势，神魂上的伤势就不是普通丹药能够医治的了。
看到陆齐后临渊眉毛微皱，声音微不可闻：“他是谁，为何会在我玄武剑宗的禁地内。”
言曦几乎要气笑了，真是老顽固啊，这都快要死的人了还在想着禁地。
“哦，他不是玄武剑宗的弟子，你们玄武剑宗不能进入禁地的禁令管不着他。”言曦伸手一扯，失去了灵宝基础的锁链顿时破碎，散落了一地。
“好了，现在你试试调动灵气。对了，本次营救费用，三根法宝级别的灵针，一堆天材地宝，还有你吃的那两颗丹药……给你打个九九折，承惠十一万灵石。”
“你是谁！”一道陌生的质问声打破了言曦内心对自己这一单能赚多少的计算。
言曦惊讶地转过头，然后目光紧跟着往下移，一寸两寸……一个一身白衣的小豆丁正倔强地举着剑用剑尖指着她。
小屁孩才到她腰高，脸上一副警惕的表情，手里举着的临渊剑几乎和他的身体一样高。身上还挂着那身熟悉的，带着干枯血迹，几乎看不出白色的白衣，一只手紧紧裹着宽大的衣袍，一只手颤微微地举着剑。
“嘿，看我发现了什么东西，一只中暑的小临渊！”言曦眉毛一挑，来了兴致。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六岁左右大小的临渊，忽然眼中出现疑惑，她蹲下身子，正视着小屁孩临渊：“喂，变小加上失忆……这么巧，之前一直都很正常，我一开始谈灵石你就变了。你该不会是故意想要欠债不还的吧？”
“你是谁？”小临渊咬着牙，怎么忽然一觉醒来就不在家中了呢，还到了这个好像是山洞的地方。这个女人还说自己欠她的灵石。
“我没有欠你灵石。我从来不向别人借灵石的。”哪怕知道自己肯定打不过这个女人，临渊还是挺直了脊梁，反驳道。
只是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中还是不可避免的盛满了惧怕。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孤身一人来到不熟悉的环境中，还独自面对不知道是敌是友的陌生人实在是太难了些。
小屁孩还挺横。言曦起了逗弄的心思，于是转眼间就换了一副表情，垂泪欲泣，梨花带雨，拿着手帕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幽怨的看着临渊。
“你不认我了，我的心，好痛。痛的无法呼吸，痛的撕心裂肺。”言曦大喊道。惹得在外面等着的陆齐吓了一跳，急忙忙地窜了进来。
“咋了？”陆齐闪进来后迅速扫视了一遍言曦，确认她没受伤以后才松了口气。这才来得及把注意力移到别处，顺势也看见了小豆丁般临渊。
陆齐嘴角一扬，电光火石之间就猜透了现在的情况，他眉飞色舞，开口就想嘲笑：“你也有……唔！”
你也有今天啊，哈哈哈，不是拿着你那柄破剑追在本尊身后砍的时候了！陆齐叉着腰就想大肆嘲笑一通，却被言曦一把捂住了嘴。
你干嘛啊。陆齐控诉的瞪着言曦。
嘿嘿，我教你个更好玩的。言曦挤眉弄眼。
两个人挤眉弄眼一阵，终于充分的交换了经验。陆齐老老实实地退到一边，满脸的幸灾乐祸，呵，落到言曦的手里……好戏还在后面呢。
小临渊抿着唇，看着面前这两个陌生人动手动脚。他不说话，脸上表情严肃，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后来的棺材脸模样。
除了小孩子特有的婴儿肥和他翘起的呆毛让他的“面无表情”显得有些呆外，其他的都正经极了。
“也不怪你，从你出生那天就没有见过我们，当然也不可能对我们有什么印象。”在临渊的视线中，那个奇怪的女人忽然哭了。
哭的伤心欲绝，哭的天崩地裂。哭的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临渊剑，你认识她吗？”临渊没有管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他抚摸着漂浮在他身侧的剑，认真问道。
围绕在他身侧一副保护姿态的剑顿了顿，然后轻轻嗡鸣两声。
言曦内心一叹，世人皆传说，临渊剑尊的配剑已经孕育出了剑灵，乃是当时第一神剑。虽然在她给了申尘子一柄正宗的神剑后世人都不在说临渊剑尊的剑是天下第一，但是按照今日看来，恐怕这柄剑也快生出剑灵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临渊反而嘴唇抿的更紧了。从出生那天起……是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吗？
“你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谁？”临渊抬起头，面上的表情几乎要哭了出来。
他控诉的盯着面前疑似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心里有许许多多的话想说。你认识我爹娘吗，他们为什么要把我扔给那个所谓的舅舅……还是说，你就是我娘？
小孩子这么好骗的嘛。言曦心里嘀咕着，就两句话就相信了，不再多问几句吗，你都六岁了还这么不谨慎……哼，我六岁的时候，早就知道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聊天了。
“你是谁！”临渊又再问了一遍，他向前踏一步，抬着头，含着泪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言曦。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言曦想了一下——我xx哪里编的出来我是谁啊！于是她面上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咬着唇，“你愿意跟我去见我师父吗？这个问题，只有他能给你答案。”
行了，反正还有师父呢。言曦毫无心理负担的把困难扔给了申尘子，论瞎编乱造，十个她也比不上一个申尘子啊。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现在临渊这个小豆丁的样子也不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更不能扔给天剑子。张三那个法外狂徒肯定还有一堆同伙，再没有完整解决了这事情之前，天剑子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要是自己是张三，假如现在毫无自保之力的临渊在天剑子身边带着，那自己肯定会先想尽办法解决临渊，不可能会给他疗伤恢复的机会。
其实利用天剑子和临渊之间的感情，在加上天剑子的夫人，到时候一网打尽……呀，不对，我是名门正派啊。
言曦可惜的看了一眼乖乖坐在灵舟上的临渊。唉，我怎么就不是张三呢，我连弄死你们的办法都想好了，可惜了我一想到要做坏事，就激动异常，灵感不断的天赋了。
察觉到言曦“怜惜”的目光，乖乖抱着临渊剑盘腿坐在一旁的临渊下意识挺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更加严肃起来。
他觉得，说不定这个漂亮的人和那个长得俊朗的男人就是他的父母。把他扔给那个对他一点也不好的舅舅是因为她师父的阻拦。
一定是这样，舅舅家那个总是看不起他的小姐买的话本里就是这么写的。宗门弟子违背师命，和敌对宗派的弟子私奔，然后平静的生活在了一起，随后被宗门发现，只能被迫分开。
小豆丁临渊的表情更严肃了。他要好好表现，才能让她的师父承认自己……说不定，就不会把他送回那个舅舅家了。
小豆丁悄悄的抬头偷看了一眼言曦，真的好喜欢她啊，她好温柔啊，就像自己做梦的时候见过的那样。
“阿嚏！”言曦吸吸鼻子，嘀咕了声，“是谁想我了啊。对了，好像忘了一点东西，忘了什么东西呢……”
在龙宫给海马铲屎的沐轻尘和谢问：……
被丢在魔界的沈黎：……
师姐，你忘了你至亲至爱的师弟啊！
玄剑峰上，早就接到了消息的申尘子早已经笑眯眯的等在了大殿前。
远远的见到一叶熟悉的灵舟，申尘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他又轻咳一声，带上了一副不悦的模样。
哼，连说都不说一声就跑到了魔界。小兔崽子，也不知道为师有多担心你。申尘子下定决心，哪怕这次言曦撒娇，自己也必须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师父在，不远游”！
临渊远远就看到了站在大殿前那一个浑身威严，脸色不悦的男人，周围路过的人都会向他低头行礼。
这就是像话本里说的那样那个狠心拆散有情人的坏师尊了吧。临渊努力的抬高肩膀，让自己看起来更严肃一点，决定了，就算他不喜欢自己，自己也要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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