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人魔有别
“玄武剑宗的申尘子？”合欢阁的红衣美人轻声呢喃, 实在从记忆中搜寻不到这个名字。
想了想，她抬手一抹，数十块玉筒自储物袋中飘出。按照顺序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空中, 红衣女修闭着眼睛，手指按照顺序依次拂过玉筒。
忽然她的手指停在一枚玉筒上, 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了, 申尘, 玄武剑宗天剑峰弟子, 年八十二, 金丹，交友广泛，据其朋友所说，为人洒脱豪迈, 义薄云天……就没有了？”
“奇怪，居然真的只有这些信息。”女修手指绕着耳边垂下的发，小声道。
而且这些消息还只对了一小点。言曦在心里默默道, 她的师父，只有在师父哪些至亲至爱的好友嘴里才会是义薄云天。
不过居然是天剑峰的弟子, 这不是天剑子和临渊所在的峰吗。现在的天剑子应该也不叫天剑子，只有一峰之主的名字后面才能加“子”，自己师父现在也不是申尘子，而是申尘。
言曦抿抿唇, 她从来没有听自己师父说过他原来是天剑峰的弟子。看来其中肯定有让自己师父难以启齿的经历，而且肯定不是愉快的。
“这个申尘，在玄武剑宗里的名声好像不是很好。听说他连最简单的剑术都学不好, 倒是很擅长一些旁门左道。”女修翻来覆去, 却也只找到了这些东西。
玄武剑宗的弟子想来清心寡欲, 恨不得一辈子抱着他们的剑睡觉，合欢阁的人也对他们知之甚少。
言曦满怀心事地走出合欢阁的正门，清风吹拂着岸边的杨柳，杨柳依依，两只小舟摇曳在湖面。湖上一叶小舟泛舟湖上，不知喝的是什么好酒，酒香味一直从舟上飘到岸边。
师父过的并不好。言曦闷闷地踢着地上的石子，陆齐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陆齐看着明显垂头丧气的言曦，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呜呜呜～娘亲，不要抛弃莺儿。”一阵哭声打断了言曦的思绪，两人一抬头，就看见远处的柳树下有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小姑娘有十七岁左右大，但是声音却如孩童一般。
倒不是说音色，而是其中的感觉。这个姑娘好像智力有问题，傻傻地牵着旁边中年美妇的手，呜呜的哭。
言曦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想要离开，反正和她没关系。
“娘不是抛弃你，是娘亲有事情要先出去一阵，莺儿乖乖跟着舅舅，等娘亲回来在把莺儿接回来。”中年美妇擦着眼泪，声音哽咽。
“好了，你和这个小傻子有什么好说的。”旁边一个男人阴阳怪气道，“快点上船吧，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那可是朱雀剑宗的少宗主，能够伺候他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朱雀剑宗。言曦忽然停下了脚步，朱雀剑宗，是万年来玄武剑宗的宿敌，只是数百年前却忽然消失不见。算算时间，好像就是七百年前。
她放慢了脚步，假装只是路过的路人，耳朵却微微震动，悄悄用御风术听着几个人的对话。
“哥，我求求你，我听了你的话，我跟着少宗主，我只求你能好好对莺儿。她脑子不好用，但是人不懒，你让她扫地也行，让她劈柴也行，给她一口饭吃就成。”女人的眼中盛满了泪水，满是哀求。
懵懵懂懂的莺儿好像也知道自己娘亲在骗自己，瘪瘪嘴，双手拉着女人，哭喊着：“娘，娘不要走，莺儿会乖，莺儿会少吃饭……”
只是停在一边的小船上的人已经等不及了，一个身穿红色弟子服饰的青年不耐烦的吆喝声，“行了行了，哭什么哭，让人看见还以为是我们朱雀剑宗强迫了你呢。”
面相刻薄的男人连忙点头哈腰，一手拉过美妇，怒喝道：“贱人，没听见道友说的吗，哭什么哭，能够伺候少宗主是你的福气！要不是你生了这个小傻子，我们陈家何至于被人轻视，短短十几年家道就中落成这个样子！”
吓得莺儿一屁股跌倒在地，美妇也往后一缩，鼓起勇气反驳：“那分明是你败没了家业，我和莺儿根本就没花过多少灵石。”
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贱人竟然敢反驳他，接着就是勃然大怒，一巴掌就要扇下，“贱人，你也敢和老子这么说话……啊！”
一把刀横在男人手下，再往下一寸，男人的手就不保了。男人的额角满是冷汗，他目光呆滞，小心地后退一步，好不容易把手从刀尖上移了下来，男人惊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切，就剩下欺负弱小的本事了。”一双笔直修长的腿出现在男人视线中，男人咽了口口水，一股骚味从他身下传出。
陆齐嫌弃地按住鼻子，一挥手横亘在美妇身前的横刀就回到他手中。
“骂你狗东西都是侮辱了狗。”陆齐居高临下的鄙视着男人，唾弃着。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一骨碌爬起来，怒骂：“哪来的小子，你爷爷做事有你说话的份吗！”
陆齐眼睛微微一眯，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灵气刃从他指尖冒出。“锵”，男人头顶的头发被削秃了一块，男人两腿战战，一股尿骚味从他腿间散发到空气中。
“呵，废物。”陆齐嗤笑，男人这次却连看都不敢看他。能够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削掉自己的头发，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也就能在自己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削掉自己的脑袋。
小舟上的几个红衣弟子看到本来顺利的事情突生横变，正想要愤怒地跳上岸，一柄青色的剑却从远处射来，一剑划过，灵舟瞬间分裂成两半。随后，这剑耀武扬威地在几人周围翻飞。
几个弟子顿时毛骨悚然，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灵剑。能把灵器品级的小舟一剑削成两截，那么想要把自己的身体劈成两半更是易如反掌。
他们抬起目光，一个甜美笑着的青裙美人洁白的手掌轻轻一挥，灵剑就发出一阵兴奋的嗡鸣，飞回美人手中。
“喂，你们朱雀剑宗的少宗主叫什么啊？”
美人声音温柔，几个朱雀剑宗的弟子却瑟瑟发抖，只因，这女子是凭空站在半空的。金丹尚且要御剑才能飞行，能在半空不着力漂浮的修士，修为至少有元婴期。
他们不过是几个跑腿的筑基期小弟子，还不够这个美人两根手指捏死的。
“我们，我们少宗主是赵剑技，是朱雀尊上的亲孙子。”他们把朱雀尊上搬出来，试图想要让这两个人生出忌惮。
言曦想了想：“哦，不认识。”
越来愈奇怪了，朱雀剑宗也是有大乘期强者的，到底在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让整个朱雀剑宗消失在了修真界。并且所有人都十分忌讳，就连遗留下来的记载都是只言片语。
言曦缓缓走到地上的少女身前，开口问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还有你，看你也有筑基期的修为，为什么不带着你女儿离开你。”言曦侧头对着愣住了的女人道。
不过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坐在地上被吓呆了的女孩，眸色幽深。这个女孩身上，有一股她熟悉的感觉，就和沈黎一样……的人魔混血。
那美妇一怔，随后咬着嘴唇，无助道：“我又什么都不会……”
“你又不是要过的多好，你不就是希望你和你女儿能够吃饱饭吗？要是你能狠得下心来，哪怕是带着你女儿去荒野，只要没有太过强大的妖兽盘踞，你们自己种菜也能很容易活下来吧。”言曦看着这个叫陈莺儿的小姑娘，难得动了恻隐之心。
这个小姑娘比沈黎幸运些，她的娘亲没有因为厌恶把她给丢下。虽然脑子不聪明，但是运气不错。
“可是……”女人还有些犹豫。
“陈绣，别忘了你姓陈。”男人慌了，又因为陆齐在一旁虎视眈眈不敢动手拉她，只能哭着开始打感情牌，“妹妹，你救救哥吧，要是你不去，这些人就要砍了我的手啊。我是你亲哥，你不能不管我啊——”
原来她的名字是陈绣，一个很秀气的名字。
“多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陈绣反而想明白了。她怒视着男人，满脸失望，“我以为你只是收了那个人的灵石，你根本就是输了，欠了灵石……把我推入火坑吧。”
男人一噎，面色惊恐起来，却也只能看着言曦和陆齐一左一右的护着陈绣和陈莺儿母子远去。
“没想到你还真决然。”言曦忽然出声。她还以为能被哥哥拿捏这么多年，甚至要卖了的女人会是包子呢。
陈绣想想，扭头望着她牵着的傻女儿，轻声道：“要是不决然，也不会跟着他生下莺儿。两位前辈知道莺儿是人魔混血的杂种了吧。”
她不傻，从言曦和陆齐若有若无的打量和突然的出手相助中就能猜测到这两位前辈是知道了她女儿的身份。
“那你还敢跟着我们走？不怕我们是想要对你们母子下手的坏人？”言曦挑挑眉。
“留在那里也没有活路，我本来也就是被他们抓回来的。”陈绣垂着眸子。她哪里是不知道逃跑，她是一直在外边逃跑，在外面平安无事的过了十七年，然后终究还是没逃过被抓回来的。
她自嘲道：“人与魔，就注定不能在一起，生下的孩子，哪个地方都容不下她。莺儿身上的魔气一爆发，我就要带着她跑，跑来跑去，还是跑不出宿命。”
“那是因为你不够强，她爹呢？那个魔族，难道就任由自己的夫人还有女儿被别人欺负吗？”陆齐看起来比陈绣还气愤。
言曦和陈绣不由侧目，也不知道是哪里惹了陆齐。
“你说啊，她爹那个狗东西呢。”陆齐气咻咻道。
陈绣下意识回答：“我怀着莺儿的时候他被发现了，就逃回了魔界……”
“呀，我就说是那个狗东西不够强吧。”陆齐却松了口气，洋洋得意道，“要是我，肯定就不会这样，我就把那些家伙全杀了。只要够强，人和魔就能在一起。”
“可是这是有违天道……”
“什么有违天道，修士不逆天而行那还修炼个屁啊。”陆齐面上满是桀骜。
“可是人魔有别……”
“呸，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哪里有别了。”陆齐瞪着陈绣，仿佛她是个想要拆散小情侣，十恶不赦的狗东西一样。
陈绣：……
难道不应该是我哭着请求你们要理解我和她爹不容于世俗的爱情吗？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要义气填膺啊。
陆齐还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言曦：“人和魔当然能在一起，不但能在一起，还肯定是天作之合。言曦，你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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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她抬手一抹，数十块玉筒自储物袋中飘出。按照顺序整整齐齐的排列在空中, 红衣女修闭着眼睛，手指按照顺序依次拂过玉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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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居然真的只有这些信息。”女修手指绕着耳边垂下的发，小声道。
而且这些消息还只对了一小点。言曦在心里默默道, 她的师父，只有在师父哪些至亲至爱的好友嘴里才会是义薄云天。
不过居然是天剑峰的弟子, 这不是天剑子和临渊所在的峰吗。现在的天剑子应该也不叫天剑子，只有一峰之主的名字后面才能加“子”，自己师父现在也不是申尘子，而是申尘。
言曦抿抿唇, 她从来没有听自己师父说过他原来是天剑峰的弟子。看来其中肯定有让自己师父难以启齿的经历，而且肯定不是愉快的。
“这个申尘，在玄武剑宗里的名声好像不是很好。听说他连最简单的剑术都学不好, 倒是很擅长一些旁门左道。”女修翻来覆去, 却也只找到了这些东西。
玄武剑宗的弟子想来清心寡欲, 恨不得一辈子抱着他们的剑睡觉，合欢阁的人也对他们知之甚少。
言曦满怀心事地走出合欢阁的正门，清风吹拂着岸边的杨柳，杨柳依依，两只小舟摇曳在湖面。湖上一叶小舟泛舟湖上，不知喝的是什么好酒，酒香味一直从舟上飘到岸边。
师父过的并不好。言曦闷闷地踢着地上的石子，陆齐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陆齐看着明显垂头丧气的言曦，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呜呜呜～娘亲，不要抛弃莺儿。”一阵哭声打断了言曦的思绪，两人一抬头，就看见远处的柳树下有一大一小两个姑娘，小姑娘有十七岁左右大，但是声音却如孩童一般。
倒不是说音色，而是其中的感觉。这个姑娘好像智力有问题，傻傻地牵着旁边中年美妇的手，呜呜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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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是抛弃你，是娘亲有事情要先出去一阵，莺儿乖乖跟着舅舅，等娘亲回来在把莺儿接回来。”中年美妇擦着眼泪，声音哽咽。
“好了，你和这个小傻子有什么好说的。”旁边一个男人阴阳怪气道，“快点上船吧，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那可是朱雀剑宗的少宗主，能够伺候他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朱雀剑宗。言曦忽然停下了脚步，朱雀剑宗，是万年来玄武剑宗的宿敌，只是数百年前却忽然消失不见。算算时间，好像就是七百年前。
她放慢了脚步，假装只是路过的路人，耳朵却微微震动，悄悄用御风术听着几个人的对话。
“哥，我求求你，我听了你的话，我跟着少宗主，我只求你能好好对莺儿。她脑子不好用，但是人不懒，你让她扫地也行，让她劈柴也行，给她一口饭吃就成。”女人的眼中盛满了泪水，满是哀求。
懵懵懂懂的莺儿好像也知道自己娘亲在骗自己，瘪瘪嘴，双手拉着女人，哭喊着：“娘，娘不要走，莺儿会乖，莺儿会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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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齐嫌弃地按住鼻子，一挥手横亘在美妇身前的横刀就回到他手中。
“骂你狗东西都是侮辱了狗。”陆齐居高临下的鄙视着男人，唾弃着。
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的一骨碌爬起来，怒骂：“哪来的小子，你爷爷做事有你说话的份吗！”
陆齐眼睛微微一眯，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灵气刃从他指尖冒出。“锵”，男人头顶的头发被削秃了一块，男人两腿战战，一股尿骚味从他腿间散发到空气中。
“呵，废物。”陆齐嗤笑，男人这次却连看都不敢看他。能够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削掉自己的头发，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也就能在自己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削掉自己的脑袋。
小舟上的几个红衣弟子看到本来顺利的事情突生横变，正想要愤怒地跳上岸，一柄青色的剑却从远处射来，一剑划过，灵舟瞬间分裂成两半。随后，这剑耀武扬威地在几人周围翻飞。
几个弟子顿时毛骨悚然，一动也不敢动的看着突然出现的灵剑。能把灵器品级的小舟一剑削成两截，那么想要把自己的身体劈成两半更是易如反掌。
他们抬起目光，一个甜美笑着的青裙美人洁白的手掌轻轻一挥，灵剑就发出一阵兴奋的嗡鸣，飞回美人手中。
“喂，你们朱雀剑宗的少宗主叫什么啊？”
美人声音温柔，几个朱雀剑宗的弟子却瑟瑟发抖，只因，这女子是凭空站在半空的。金丹尚且要御剑才能飞行，能在半空不着力漂浮的修士，修为至少有元婴期。
他们不过是几个跑腿的筑基期小弟子，还不够这个美人两根手指捏死的。
“我们，我们少宗主是赵剑技，是朱雀尊上的亲孙子。”他们把朱雀尊上搬出来，试图想要让这两个人生出忌惮。
言曦想了想：“哦，不认识。”
越来愈奇怪了，朱雀剑宗也是有大乘期强者的，到底在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让整个朱雀剑宗消失在了修真界。并且所有人都十分忌讳，就连遗留下来的记载都是只言片语。
言曦缓缓走到地上的少女身前，开口问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还有你，看你也有筑基期的修为，为什么不带着你女儿离开你。”言曦侧头对着愣住了的女人道。
不过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坐在地上被吓呆了的女孩，眸色幽深。这个女孩身上，有一股她熟悉的感觉，就和沈黎一样……的人魔混血。
那美妇一怔，随后咬着嘴唇，无助道：“我又什么都不会……”
“你又不是要过的多好，你不就是希望你和你女儿能够吃饱饭吗？要是你能狠得下心来，哪怕是带着你女儿去荒野，只要没有太过强大的妖兽盘踞，你们自己种菜也能很容易活下来吧。”言曦看着这个叫陈莺儿的小姑娘，难得动了恻隐之心。
这个小姑娘比沈黎幸运些，她的娘亲没有因为厌恶把她给丢下。虽然脑子不聪明，但是运气不错。
“可是……”女人还有些犹豫。
“陈绣，别忘了你姓陈。”男人慌了，又因为陆齐在一旁虎视眈眈不敢动手拉她，只能哭着开始打感情牌，“妹妹，你救救哥吧，要是你不去，这些人就要砍了我的手啊。我是你亲哥，你不能不管我啊——”
原来她的名字是陈绣，一个很秀气的名字。
“多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陈绣反而想明白了。她怒视着男人，满脸失望，“我以为你只是收了那个人的灵石，你根本就是输了，欠了灵石……把我推入火坑吧。”
男人一噎，面色惊恐起来，却也只能看着言曦和陆齐一左一右的护着陈绣和陈莺儿母子远去。
“没想到你还真决然。”言曦忽然出声。她还以为能被哥哥拿捏这么多年，甚至要卖了的女人会是包子呢。
陈绣想想，扭头望着她牵着的傻女儿，轻声道：“要是不决然，也不会跟着他生下莺儿。两位前辈知道莺儿是人魔混血的杂种了吧。”
她不傻，从言曦和陆齐若有若无的打量和突然的出手相助中就能猜测到这两位前辈是知道了她女儿的身份。
“那你还敢跟着我们走？不怕我们是想要对你们母子下手的坏人？”言曦挑挑眉。
“留在那里也没有活路，我本来也就是被他们抓回来的。”陈绣垂着眸子。她哪里是不知道逃跑，她是一直在外边逃跑，在外面平安无事的过了十七年，然后终究还是没逃过被抓回来的。
她自嘲道：“人与魔，就注定不能在一起，生下的孩子，哪个地方都容不下她。莺儿身上的魔气一爆发，我就要带着她跑，跑来跑去，还是跑不出宿命。”
“那是因为你不够强，她爹呢？那个魔族，难道就任由自己的夫人还有女儿被别人欺负吗？”陆齐看起来比陈绣还气愤。
言曦和陈绣不由侧目，也不知道是哪里惹了陆齐。
“你说啊，她爹那个狗东西呢。”陆齐气咻咻道。
陈绣下意识回答：“我怀着莺儿的时候他被发现了，就逃回了魔界……”
“呀，我就说是那个狗东西不够强吧。”陆齐却松了口气，洋洋得意道，“要是我，肯定就不会这样，我就把那些家伙全杀了。只要够强，人和魔就能在一起。”
“可是这是有违天道……”
“什么有违天道，修士不逆天而行那还修炼个屁啊。”陆齐面上满是桀骜。
“可是人魔有别……”
“呸，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哪里有别了。”陆齐瞪着陈绣，仿佛她是个想要拆散小情侣，十恶不赦的狗东西一样。
陈绣：……
难道不应该是我哭着请求你们要理解我和她爹不容于世俗的爱情吗？怎么看起来你比我还要义气填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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