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要早恋
浅川辰说完心下一惊。嗨呀！难怪这群宇智波总摁着他学这学那，原来是在这里等他呢。
在他感叹这群兔子精打细算同时，宇智波青治也在用探究眼神看着他。
这孩子身上不沾血气，分明没有杀过人；但他胸有成竹模样并不像新手，倒也是少见。
宇智波青治：“你打过下手？”
浅川辰摇摇头。
黑手党基层员工手里捏着敌人命，情报部门手里则捏着他们命。
对于他们来说，情报准确甚至比自身实力更加重要。
为了不出岔子，浅川辰把大大小小工作流程都看过一遍，又做了点优化和保障，才让那些毛头新人活了下来。
不过这些话也没法说。
“我只是比同龄人多看多想了一点。你要知道，像我这样失去庇护孩子只有机灵点，才能在乱世中生存。”
这倒也是实话。只是宇智波青治看着他，忽然不说话了。
上了年纪人总是更容易疑神疑鬼。他年纪确实很小，被当作精心培养内线也在情理之中。
嗐，没办法，这就是太过优秀苦恼。
“别愣着了，装备齐了就换上衣服，不要耽误了出发时间。”
浅川辰：“…………哦。”
古代皇室贵族家男孩大多体弱多病。人们为了辟邪，会特地把男孩打扮成女孩，等七岁再恢复本来扮相。
当族内女子帮他换上厚重和服时，浅川辰并没有感到奇怪——直到他听到自己人设是个姬君。
哇塞，第一次任务就要扮女孩，当忍者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枯燥啊？
浅川辰穿衣化妆进行得很顺利，唯一花了点时间是头发。他和其他宇智波一样，头发一厚就疯狂炸毛。
这个时代没有理发店，忍者们也不懂什么叫做打薄，于是帮忙梳妆族人索性往浅川辰手里塞了盒发蜡，强行把头发掰顺了。
此刻他身着白底和服，布料上绣着精致淡粉牡丹——即使是为了任务，这过于少女颜色也让许多宇智波男孩羞红了脸。
不过浅川辰脸皮显然不是一般厚。这才刚打扮完，他就像出笼麻雀一样到处乱蹦乱跳。
和所有宇智波一样，浅川辰生得唇红肤白。涂抹得宜脂粉衬得他乌黑眼睛愈发熠熠闪光，整个人便仿佛注入了灵魂雏祭人偶。
可惜这么一个精致娃娃，一跑一跳一说话，立刻露出了野孩子本性。
他看到正在整理装备泉奈，没羞没躁地跑了过去：“看！我漂亮不？”
泉奈笑着打量起他行头：“很适合你，我都没机会做这种任务呢。”
“泉奈要上战场了啊。”浅川辰一愣。一旁，宇智波斑沉着脸擦起了苦无，显然随时准备拿他热身。
斑本来就不希望泉奈上战场，现在心情肯定糟透了吧。
浅川辰只好仓促告别：“泉奈一定要平安回来哦，我已经会化妆啦，下次你想穿，我帮你打理呀。”
泉奈忍笑点头，同时不无担忧地告诫：“你是第一次出任务吧，记得万事小心。”
浅川点点头答应下来，跟宇智波青治跑了。
“阿辰他没事吧？真让人担心。”泉奈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飞奔背影。哪有人穿着和服忍者跑，形象不要就算了，不怕摔吗？
宇智波斑也因泉奈多看了阿辰一眼，“你别担心他了，他被父亲捡回来时候直接开了眼，自保没什么问题。倒是你，马上要上战场了。”
宇智波泉奈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阿辰性格天真偏执，实在不像个忍者。”
天真不天真不知道，但偏执是真偏执。
浅川辰觉得宇智波斑狠，宇智波斑则觉得他疯，豁出性命都想以牙还牙。
哪有人对战时为了伤到敌人，不惜躲开要害？
明明受了伤还跟不知道疼似，笑嘻嘻地准备反击回去？
他当自己是皮糙肉厚千手吗？要不是自己收手快，他得先在病床上躺个月！
泉奈和斑很快就没心思关注浅川辰了。
他们随族人来到前线，遇上了两天秤家族。
对方先行占据有利地势玩起了消耗战，新兵泉奈则成了对面最爱欺负靶子。
若非两兄弟天生默契，这一战结束缺胳膊少腿都不夸张。
而就在他俩浑身浴血这些天，浅川辰和宇智波青治已经到了青之国吃香喝辣。
青之国本就是处在三国之间小国，向来明哲保身，不缺物资只缺人。可以说，他们正恨不得有人贴过来。
宇智波青治察觉到这点，装成一个失去祖国又不得志贵族，带着唯一幸存小孙女来投诚。
大名听完立刻热情款待了远道而来爷孙二人，并为他们找来住处，让他们好生休息。
两天后，大名又安排了两人会见自己两位儿子。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宇智波青治和浅川辰互相对视一眼，先行见到了他们委托人。
“只有你们两个？”
看大殿下神色多了分不满和焦虑，浅川辰平静地解释道：“殿下放心，我们一老一少组合会让人放下警惕，人多了反而惹人注目。”
大殿下摇摇头：“你们不明白！吾弟弟就是个怪物！吾亲眼见识过，被他注视人额间会出现诡异标记，像是被附身一样，任由他意志所操控，简直和鬼之国传闻中妖怪一样，而父亲大人全然不知！”
啊这……浅川辰愣住了，这题目是不是超纲了？
他本以为这任务是嫡长子世袭制度引发纠纷，怎么整成斩妖除魔了？
既然怀疑弟弟是妖怪，那就不该请忍者，而是赶紧去鬼之国请巫女来驱魔吧？
虽然浅川辰脸上不显，但大殿下好歹身居高位，自然看出了他心中疑惑：
“吾去请巫女，意图会太过明显，弟弟不会无动于衷。”他冷笑，“而且鬼之国也一直惦记青之国土地呢。”
浅川辰恍然，同时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恕我冒昧，殿下族谱内是否曾有过忍族？”
这么小国家，发展起来前有忍族投诚入赘也是有可能。
“在下猜想，殿下弟弟也有可能是继承了祖先血继限界。”
浅川辰说完又纠结了。如果对方只是害怕弟弟是个怪物，那听了解释后有可能撤回任务吗？
位高者看似坐拥天地，实则免不了流血三尺肮脏。浅川辰手算不上干净，但前后几辈子都没亲自夺取过他人性命。
虽然不用暗杀二殿下是好，但任务取消了，宇智波可就要损失一大笔钱财了。
这会不会算在他头上？
浅川辰越想越多，越发觉得穷就是原罪。
“那又如何呢？”大殿下站起身，眼里是藏不住狠厉和野心，“不管是血继限界还是妖怪，在吾眼里都没什么差别。只要你们能除掉威胁我继承大名之位心中大患，吾就再加重赏！”
两人同时低头领命后离去。
人可能就是一种犯贱动物。浅川辰上一秒还在担心钱会打水漂，下一秒委托人决定加钱，他又不开心了。
“如果是那种血继限界，这任务可能比想象得要有难度，想继续，生死自负。想放弃，现在还来得及。”
见浅川辰还是没反应，宇智波青治出于私心，又继续念叨起来。若是一介天才默默无闻地死在这里，也太过可惜了。
“作为忍者也要学会知进退懂取舍……你在听吗？”
“我在听呢，青治爷爷，可我本来就不想成为忍者啊。”浅川辰叹了口气。
宇智波青治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是因为这个才想跑？”
浅川辰轻轻嗯了一声，他不想被当作工具人，不想看着认识人一个一个死去，更不想被亲人捅个透心凉。
宇智波青治：“那为什么现在又不想跑了？”
上辈子混到花钱不用刷卡浅川辰理所当然道：“因为我穷啊。”
宇智波青治：“…………”
“明明流着忍者血脉，却不想依靠杀人赚钱，你倒是挺贪婪。”
浅川辰笑了笑：“做人贪点才好，贪一点，才会看更远，说不定哪天就实现梦想了呢？”
宇智波青治回忆起当初他被捡回来模样，认为自己理解了：“你心不在焉就是在烦恼这个？你羡慕那些不愁吃穿公子王孙？”
浅川辰摆摆手：“为了自己地位宁愿杀死自己兄弟，谁羡慕啊？”
“我哥哥们就不一样，他们以前对我可好啦。”
浅川辰哽咽了一下，摇摇头，又把注意力放回工作上，“我能知道工作报酬是怎么分吗？”
宇智波青治看了他一眼，这孩子还有兄弟？难道还有别宇智波在外流浪？
“可以，因为是委托给宇智波一族任务，所以有五成归家族，四成归你，一成归我。”
“原则上，你是不会出手相助，对吗？那我现在雇你当我帮手，酬金我们对半分，如何？”
浅川辰狡黠地笑了笑，宇智波青治讪笑一声，应了声好。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宇智波青治先去探明二殿下邸宅和人员布置，而浅川辰则去确认一条骚乱中也能安全撤离路线。
浅川辰隐蔽气息本事不如青治，干脆穿着那套厚重粉嫩振袖跑出去，这样就算被人发现，也能装成睡不着觉出门溜达。
他绕开守卫，跑到了城池后大竹林里转了半圈，忽然脚步一顿，发现周围有人隐藏着自己30340气息。
“谁？”来人同样很快，起身握住藏于袖口苦无。
浅川辰定睛一看，二十米外树梢上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忍者。
他在看到浅川辰打扮时松了口气：“原来是姬君啊，夜深了，您睡不着吗？我来护送您吧。”
浅川辰只得尴尬地点头，偷偷计算起对方战力，却先被那黑白相间头发吸引住了。
“你在这巡逻吗？”
男孩口无遮拦：“是啊，听说有人想刺杀二殿下，若是贼人想行刺，也可能会先行确认逃亡路线，所以我把这一带也列入了巡逻范围。”
浅川辰在心里啧啧两声，这小子挺鸡贼，很多杀手跟杀人犯一样，只顾着思考如何取人性命，对之后逃亡计划不甚在意。
他猜测对方或许和自己一样有年长忍者带着，索性放弃了就地把他埋土里想法，笑着打趣：“这么说，我就是那贼人了？”
“姬君别说笑啦。”他摆摆手，笑得单纯。
借着月光，浅川辰看到了他满手淤泥。他一把握住男孩手摸了摸，装模作样地好奇道：“咦，你手上怎么那么泥灰？”
草，他不会是在这附近埋陷阱吧？好险啊！
“姬君，我手很脏。”男孩支支吾吾地把手抽了回去，低头解释：“其实我之前养了只流浪小狗，而它刚刚去世了，所以我想把它埋起来。”
浅川辰松了口气，不是陷阱就什么都好说。
“节哀顺变，走，我帮你一起埋！”
他慌张道：“怎么能让姬君做这种事！”
浅川陈态度强硬，他可不知道这家伙说是真是假，只在心中估量着对方战力，寻找机会打晕他。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你抓到我半夜乱跑，我抓到你在这开小差，扯平了。走，借我个工具，别看我是个女孩，力气可不小。”
“这……好吧。”男孩把木铲子递给浅川辰，带到埋小狗地方。两个人低着头挖啊挖，两颗脑袋不自觉地凑在了一起。
浅川辰还在想念上辈子养过那群流浪猫，殊不知自己默默翘起发梢正挠着身边男孩，让他脸都红成了柿子，快熟烂了。
浅川辰：“这只小狗知道自己走后还有人这么心疼它，一定会高兴。它叫什么名字？”
男孩：“我没给它起名，只是看到时会分给它一点食物。”
浅川辰点点头，他曾经也是那么养猫。
“我能理解，我之前听过一个故事：如果你在路边看到一只流浪狗，可以给它吃，但不要给它取名字。如果有了名字，它就会占领你心里一角。从此，它将一直存在于你记忆里。”
在浅川辰眼里，他和流浪猫咪都是萍水相逢，是彼此人生中过客。
如果它们饿了，他愿意伸出援手，但不会让它们占据心中一角。
只有这样，等猫咪离开人世时，他才不会太过伤心。
“所以鬼之国人才会说，名字是这世上最短咒啊。”男孩喃喃着，又道：“呃……恕……恕属下冒昧，我还不知道姬君名字。”
这男孩怎么结结巴巴？浅川辰没多想，便报上了马甲：“叫我辰姬就好。”
男孩眼睛一亮，抬起头，终于响亮道：“我叫板间，千手板间。”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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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感叹这群兔子精打细算同时，宇智波青治也在用探究眼神看着他。
这孩子身上不沾血气，分明没有杀过人；但他胸有成竹模样并不像新手，倒也是少见。
宇智波青治：“你打过下手？”
浅川辰摇摇头。
黑手党基层员工手里捏着敌人命，情报部门手里则捏着他们命。
对于他们来说，情报准确甚至比自身实力更加重要。
为了不出岔子，浅川辰把大大小小工作流程都看过一遍，又做了点优化和保障，才让那些毛头新人活了下来。
不过这些话也没法说。
“我只是比同龄人多看多想了一点。你要知道，像我这样失去庇护孩子只有机灵点，才能在乱世中生存。”
这倒也是实话。只是宇智波青治看着他，忽然不说话了。
上了年纪人总是更容易疑神疑鬼。他年纪确实很小，被当作精心培养内线也在情理之中。
嗐，没办法，这就是太过优秀苦恼。
“别愣着了，装备齐了就换上衣服，不要耽误了出发时间。”
浅川辰：“…………哦。”
古代皇室贵族家男孩大多体弱多病。人们为了辟邪，会特地把男孩打扮成女孩，等七岁再恢复本来扮相。
当族内女子帮他换上厚重和服时，浅川辰并没有感到奇怪——直到他听到自己人设是个姬君。
哇塞，第一次任务就要扮女孩，当忍者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枯燥啊？
浅川辰穿衣化妆进行得很顺利，唯一花了点时间是头发。他和其他宇智波一样，头发一厚就疯狂炸毛。
这个时代没有理发店，忍者们也不懂什么叫做打薄，于是帮忙梳妆族人索性往浅川辰手里塞了盒发蜡，强行把头发掰顺了。
此刻他身着白底和服，布料上绣着精致淡粉牡丹——即使是为了任务，这过于少女颜色也让许多宇智波男孩羞红了脸。
不过浅川辰脸皮显然不是一般厚。这才刚打扮完，他就像出笼麻雀一样到处乱蹦乱跳。
和所有宇智波一样，浅川辰生得唇红肤白。涂抹得宜脂粉衬得他乌黑眼睛愈发熠熠闪光，整个人便仿佛注入了灵魂雏祭人偶。
可惜这么一个精致娃娃，一跑一跳一说话，立刻露出了野孩子本性。
他看到正在整理装备泉奈，没羞没躁地跑了过去：“看！我漂亮不？”
泉奈笑着打量起他行头：“很适合你，我都没机会做这种任务呢。”
“泉奈要上战场了啊。”浅川辰一愣。一旁，宇智波斑沉着脸擦起了苦无，显然随时准备拿他热身。
斑本来就不希望泉奈上战场，现在心情肯定糟透了吧。
浅川辰只好仓促告别：“泉奈一定要平安回来哦，我已经会化妆啦，下次你想穿，我帮你打理呀。”
泉奈忍笑点头，同时不无担忧地告诫：“你是第一次出任务吧，记得万事小心。”
浅川点点头答应下来，跟宇智波青治跑了。
“阿辰他没事吧？真让人担心。”泉奈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个飞奔背影。哪有人穿着和服忍者跑，形象不要就算了，不怕摔吗？
宇智波斑也因泉奈多看了阿辰一眼，“你别担心他了，他被父亲捡回来时候直接开了眼，自保没什么问题。倒是你，马上要上战场了。”
宇智波泉奈摇摇头：“不是这个意思，阿辰性格天真偏执，实在不像个忍者。”
天真不天真不知道，但偏执是真偏执。
浅川辰觉得宇智波斑狠，宇智波斑则觉得他疯，豁出性命都想以牙还牙。
哪有人对战时为了伤到敌人，不惜躲开要害？
明明受了伤还跟不知道疼似，笑嘻嘻地准备反击回去？
他当自己是皮糙肉厚千手吗？要不是自己收手快，他得先在病床上躺个月！
泉奈和斑很快就没心思关注浅川辰了。
他们随族人来到前线，遇上了两天秤家族。
对方先行占据有利地势玩起了消耗战，新兵泉奈则成了对面最爱欺负靶子。
若非两兄弟天生默契，这一战结束缺胳膊少腿都不夸张。
而就在他俩浑身浴血这些天，浅川辰和宇智波青治已经到了青之国吃香喝辣。
青之国本就是处在三国之间小国，向来明哲保身，不缺物资只缺人。可以说，他们正恨不得有人贴过来。
宇智波青治察觉到这点，装成一个失去祖国又不得志贵族，带着唯一幸存小孙女来投诚。
大名听完立刻热情款待了远道而来爷孙二人，并为他们找来住处，让他们好生休息。
两天后，大名又安排了两人会见自己两位儿子。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宇智波青治和浅川辰互相对视一眼，先行见到了他们委托人。
“只有你们两个？”
看大殿下神色多了分不满和焦虑，浅川辰平静地解释道：“殿下放心，我们一老一少组合会让人放下警惕，人多了反而惹人注目。”
大殿下摇摇头：“你们不明白！吾弟弟就是个怪物！吾亲眼见识过，被他注视人额间会出现诡异标记，像是被附身一样，任由他意志所操控，简直和鬼之国传闻中妖怪一样，而父亲大人全然不知！”
啊这……浅川辰愣住了，这题目是不是超纲了？
他本以为这任务是嫡长子世袭制度引发纠纷，怎么整成斩妖除魔了？
既然怀疑弟弟是妖怪，那就不该请忍者，而是赶紧去鬼之国请巫女来驱魔吧？
虽然浅川辰脸上不显，但大殿下好歹身居高位，自然看出了他心中疑惑：
“吾去请巫女，意图会太过明显，弟弟不会无动于衷。”他冷笑，“而且鬼之国也一直惦记青之国土地呢。”
浅川辰恍然，同时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恕我冒昧，殿下族谱内是否曾有过忍族？”
这么小国家，发展起来前有忍族投诚入赘也是有可能。
“在下猜想，殿下弟弟也有可能是继承了祖先血继限界。”
浅川辰说完又纠结了。如果对方只是害怕弟弟是个怪物，那听了解释后有可能撤回任务吗？
位高者看似坐拥天地，实则免不了流血三尺肮脏。浅川辰手算不上干净，但前后几辈子都没亲自夺取过他人性命。
虽然不用暗杀二殿下是好，但任务取消了，宇智波可就要损失一大笔钱财了。
这会不会算在他头上？
浅川辰越想越多，越发觉得穷就是原罪。
“那又如何呢？”大殿下站起身，眼里是藏不住狠厉和野心，“不管是血继限界还是妖怪，在吾眼里都没什么差别。只要你们能除掉威胁我继承大名之位心中大患，吾就再加重赏！”
两人同时低头领命后离去。
人可能就是一种犯贱动物。浅川辰上一秒还在担心钱会打水漂，下一秒委托人决定加钱，他又不开心了。
“如果是那种血继限界，这任务可能比想象得要有难度，想继续，生死自负。想放弃，现在还来得及。”
见浅川辰还是没反应，宇智波青治出于私心，又继续念叨起来。若是一介天才默默无闻地死在这里，也太过可惜了。
“作为忍者也要学会知进退懂取舍……你在听吗？”
“我在听呢，青治爷爷，可我本来就不想成为忍者啊。”浅川辰叹了口气。
宇智波青治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是因为这个才想跑？”
浅川辰轻轻嗯了一声，他不想被当作工具人，不想看着认识人一个一个死去，更不想被亲人捅个透心凉。
宇智波青治：“那为什么现在又不想跑了？”
上辈子混到花钱不用刷卡浅川辰理所当然道：“因为我穷啊。”
宇智波青治：“…………”
“明明流着忍者血脉，却不想依靠杀人赚钱，你倒是挺贪婪。”
浅川辰笑了笑：“做人贪点才好，贪一点，才会看更远，说不定哪天就实现梦想了呢？”
宇智波青治回忆起当初他被捡回来模样，认为自己理解了：“你心不在焉就是在烦恼这个？你羡慕那些不愁吃穿公子王孙？”
浅川辰摆摆手：“为了自己地位宁愿杀死自己兄弟，谁羡慕啊？”
“我哥哥们就不一样，他们以前对我可好啦。”
浅川辰哽咽了一下，摇摇头，又把注意力放回工作上，“我能知道工作报酬是怎么分吗？”
宇智波青治看了他一眼，这孩子还有兄弟？难道还有别宇智波在外流浪？
“可以，因为是委托给宇智波一族任务，所以有五成归家族，四成归你，一成归我。”
“原则上，你是不会出手相助，对吗？那我现在雇你当我帮手，酬金我们对半分，如何？”
浅川辰狡黠地笑了笑，宇智波青治讪笑一声，应了声好。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宇智波青治先去探明二殿下邸宅和人员布置，而浅川辰则去确认一条骚乱中也能安全撤离路线。
浅川辰隐蔽气息本事不如青治，干脆穿着那套厚重粉嫩振袖跑出去，这样就算被人发现，也能装成睡不着觉出门溜达。
他绕开守卫，跑到了城池后大竹林里转了半圈，忽然脚步一顿，发现周围有人隐藏着自己30340气息。
“谁？”来人同样很快，起身握住藏于袖口苦无。
浅川辰定睛一看，二十米外树梢上站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忍者。
他在看到浅川辰打扮时松了口气：“原来是姬君啊，夜深了，您睡不着吗？我来护送您吧。”
浅川辰只得尴尬地点头，偷偷计算起对方战力，却先被那黑白相间头发吸引住了。
“你在这巡逻吗？”
男孩口无遮拦：“是啊，听说有人想刺杀二殿下，若是贼人想行刺，也可能会先行确认逃亡路线，所以我把这一带也列入了巡逻范围。”
浅川辰在心里啧啧两声，这小子挺鸡贼，很多杀手跟杀人犯一样，只顾着思考如何取人性命，对之后逃亡计划不甚在意。
他猜测对方或许和自己一样有年长忍者带着，索性放弃了就地把他埋土里想法，笑着打趣：“这么说，我就是那贼人了？”
“姬君别说笑啦。”他摆摆手，笑得单纯。
借着月光，浅川辰看到了他满手淤泥。他一把握住男孩手摸了摸，装模作样地好奇道：“咦，你手上怎么那么泥灰？”
草，他不会是在这附近埋陷阱吧？好险啊！
“姬君，我手很脏。”男孩支支吾吾地把手抽了回去，低头解释：“其实我之前养了只流浪小狗，而它刚刚去世了，所以我想把它埋起来。”
浅川辰松了口气，不是陷阱就什么都好说。
“节哀顺变，走，我帮你一起埋！”
他慌张道：“怎么能让姬君做这种事！”
浅川陈态度强硬，他可不知道这家伙说是真是假，只在心中估量着对方战力，寻找机会打晕他。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你抓到我半夜乱跑，我抓到你在这开小差，扯平了。走，借我个工具，别看我是个女孩，力气可不小。”
“这……好吧。”男孩把木铲子递给浅川辰，带到埋小狗地方。两个人低着头挖啊挖，两颗脑袋不自觉地凑在了一起。
浅川辰还在想念上辈子养过那群流浪猫，殊不知自己默默翘起发梢正挠着身边男孩，让他脸都红成了柿子，快熟烂了。
浅川辰：“这只小狗知道自己走后还有人这么心疼它，一定会高兴。它叫什么名字？”
男孩：“我没给它起名，只是看到时会分给它一点食物。”
浅川辰点点头，他曾经也是那么养猫。
“我能理解，我之前听过一个故事：如果你在路边看到一只流浪狗，可以给它吃，但不要给它取名字。如果有了名字，它就会占领你心里一角。从此，它将一直存在于你记忆里。”
在浅川辰眼里，他和流浪猫咪都是萍水相逢，是彼此人生中过客。
如果它们饿了，他愿意伸出援手，但不会让它们占据心中一角。
只有这样，等猫咪离开人世时，他才不会太过伤心。
“所以鬼之国人才会说，名字是这世上最短咒啊。”男孩喃喃着，又道：“呃……恕……恕属下冒昧，我还不知道姬君名字。”
这男孩怎么结结巴巴？浅川辰没多想，便报上了马甲：“叫我辰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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