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林夏的高考, 是平淡的、安静的、无人问津的。
过去了就过去了，就连爱莲同志都不是很想提这件事情。她素来低调，打算过了再吹。当妈的尚且如此, 其他人就更当成没这回事了。
与之相反, 林娇娇的婚事, 是精彩的、热闹的、跌宕起伏的。
由于林夏对她的好感度莫名其妙的暴增, 林娇娇担忧好久了，她总觉得她结婚这天会出事。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林夏显然是酝酿大阴谋的。
她跟系统诉苦, 系统充满自信给她安慰：“有系统在，宿主必将所向披靡。”
林娇娇：“……”
她到今天也没看到系统真有什么用处, 但是系统非不承认，说它是后妈系统，只有林娇娇换了地图到老杨家, 真正的当上后妈了, 才能给系统真正发光发热的空间。
林娇娇姑且信它，不信也没办法了。穿都穿了, 未来的四条大腿就在眼前, 她又不可能忍住不抱。
她只能忍住对林夏的膈应，带着林夏挑选头绳、试着纱巾, 伪装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这就是姐妹情深啊。”林爱莲是这么感叹的。
这可把林娇娇恶心坏了。
好在剧情都在按着她想要的走。
直到结婚的前一天, 林娇娇躺在床上，想着杨志忠和三个继子女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划过一点清明。
“系统，不对劲。林夏明明是个恶毒女配, 她凭什么能考大学？”
“恶毒女配凭什么不能考上大学？”系统比她还懵逼。
林娇娇情绪激动，甚至都没发现系统多说了一个字，“她原本是要当后妈的人，现在我去当后妈了，她去考大学——”这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系统温声细语，“她虽然考上了大学，但是她失去了注定会飞黄腾达的丈夫和继子女啊。”
“……也对。”
林娇娇的思绪捋过来了，当后妈果然是她最好的出路。
第二天，是林娇娇和杨志忠的好日子。
怕林夏过去给林娇娇添堵，吴琴同志抓了把瓜子让林夏在屋檐底下嗑着。
这一把瓜子还没嗑完，屋外就有人喊着“来了来了”！
杨志忠是开着拖拉机来的。
他果然对林娇娇是真爱，给足了老林家的面子。
轰隆轰隆的拖拉机声音越逼越近，一路停到了老林家的巷子口前。
无论是城里人还是村里人，这年头看拖拉机都是像看稀奇，他们蜂拥而上，围着拖拉机载歌载舞。
林老头红光满面，是领舞的能人。
吴琴尖着嗓子说了一遍又一遍：“我女婿是个人才啊。他虽然家在农村，但是自己有城里的户口，在他们县的运输公司开车，是长途司机拿铁饭碗！他农村家里还是大瓦房，我家这个小院子只有他家茅坑那么大！”
耳朵没聋的林老头：“……”
这个舞突然就跳不下去了。
脸上的红光也红中带黑了呢。
吴琴犹然不觉，闭着眼睛吹：“我老林家条件跟老杨家比起来，那就是自行车比拖拉机。女婿跟我家娇娇定亲那会儿，送了筷子粗的大金镯子，筷子那么粗！”
一边说着，吴琴还一边比划，把韭菜叶子那样粗细的金镯子比划的越来越粗，从小拇指比到大拇指。
“……”林老头的脸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行了，行了行了。”林有海壮着胆子过去劝，“琴子，少说两句，大好的日子你少说两句……”
“啪！”
吴琴头也没回，一巴掌准确找中林有海的大嘴巴子，瞬间把他扇了回去。
周遭安静了一大半。
吴琴嘎嘎地笑了起来：“好日子，热闹起来啊，别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
好家伙，好些人还准备打听一下林娇娇和林夏与杨志忠的狗血爱情故事呢，这下一个都不敢问了。
吴琴这杀鸡儆猴的一招使得好啊。
林有海同志作为被杀了的鸡，他靠在墙边，捂着嘴巴子，眼泪直往肚子里流。
“爸，算了算了。”林大牛过来安慰他，“我们男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林有海：“？”
“不是，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大牛诺诺道，“我就想讲，妈都是为了你好。”
“可以了，大牛。”林有海闭了闭眼，唉声叹气，“你到厨房替你姑烧火去吧，爸暂时不太想看到你。”
“好的，爸。”
林大牛听话地离开了，林有海的耳边也清净了，一瞬间都没有那么多悲伤值得缅怀了。
那头，穿戴一新的杨志忠穿过人群走到老林家迎亲了。
瓜子嗑完了的林夏赶紧起身，打算堵门。杨志忠是二婚，他们这边是头婚，该有的流程一个都不能少的。
林夏带着林冬林翠翠，还有周围的一些半大孩子，纷纷堵在院子门口，说什么都不让杨志忠啥也不给空手进屋。
“结婚这种事不存在老资格，就算你心里觉得你是老资格了，你也要按规矩来！”
林夏冲着杨志忠叭叭叭就是一顿嚷嚷，杨志忠被叭得七窍生烟。什么老资格，林夏这就是内涵他二婚啊。
一瞬间，新仇加旧恨，杨志忠的表情管理完全没有了，脸上的肌肉跟着不停地抽搐。
喜气洋洋的氛围里，硬是一个人都没发现杨志忠情绪不对劲。
“让开。”
杨志忠一字一顿。
可惜一个人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好些人的喧嚣里。
杨志忠一咬腮帮子，把软柿子林翠翠往边上一摁。林翠翠猝不及防，一声惊呼险些摔个倒栽葱。而杨志忠已经凭借他一身的硬肉行走在院子里了，如入无人之境，他直向房门冲！
“等一下——”
林夏眉心一跳，追在他身后喊。
杨志忠冷哼一声，步伐更快了。
林夏气急败坏，干脆地拾起来院子里的一个长柄舀子，对着他胳膊拍了一下。
杨志忠一回头……人裂了！
这映入眼帘的长柄舀子是多么的熟悉啊，熟悉到他那身工装洗得再干净依然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泔水味儿，熟悉到他一闭眼就对老林家祖孙三代咬牙切齿！
杨志忠再也不能忍受了，他必须带着林娇娇立刻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你听我说——”
他才不听！
他直冲向屋门，屋门还从里面拴着，他一刻都不能等了，一抬脚飞踹过去！
门倒了。
他看到了白花花的半块屁股。
再次映入眼帘的，没有美娇娘，只有出离愤怒的林有山。
他狼狈不堪的从马桶上站起来，把裤子仓惶提好，色厉内茬地喝问：“干什么？你们都干什么！”
林冬和林翠翠人都傻了，呆呆地看着林有山，迅速地摇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
林夏及时调整状态，厉声质问最面前的杨志忠：“干什么，妹夫，我追着你让你别过来，你非得闯进来，你想对我大舅舅干什么！”
居然是故意闯进来的！
林有山的眼珠子都在震动，他体面了一辈子，到底是不体面了，院子里这么多人。
“杨志忠，你、你这个……你好啊！你跟我去公安局，我要告你耍流氓！”
杨志忠终于感受到被扣上大罪名、有嘴说不清的滋味了。
“我不是，大伯，你听我说，这里头有误会……”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干涩。
“大舅，我真的，我才是真委屈。”林夏哐哐砸胸口，“我喊了他一遍又一遍，嗓子都喊哑了，让他等一下，他倒好，越跑越快，像是生怕我追上他，你说他这是什么心思？小冬翠翠，你们看得懂吗？”
林冬和林翠翠安静如鸡，再一次齐齐摇头。
看不懂，看不懂。他们都没看懂姐夫认错门了。
林夏清了清嗓子，“我喊的撕心裂肺了，有的人就是不听我的，有没有这回事？”
林冬和林翠翠立刻把摇头改成了使劲点头。
“……我杨志忠对天发誓——”
“我要你发个神仙誓！”恼羞成怒的林有山胆气十足，顿时冲出来要与杨志忠搞个一对一真男人大战。
场面霎时乱了套了，连在厨房里的胡大好与林爱莲都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拉架。
这架越拉越偏，拉到最后新郎官杨志忠同志被压倒在地上，所有人得知了他把屋门都踹飞了，就为了偷看林有山的半拉屁股。
林老头刚从拖拉机那边赶回家，就得知了这一噩耗，两眼一翻当场晕倒。
林有海赶紧接住了他，与亲爹缩成一团，心惊胆战。
“这是我能够听说的事吗？”
林大牛顶着一张熏得乌漆嘛黑的脸凑过来：“要不，爸，你跟我一块到厨房烧火吧。”
振聋发聩的是吴琴的嘶吼声。
“你们把娇娇的结婚对象还给她——今天是娇娇的好日子！”
“爸爸——”
居然有小孩子的声音，定睛一看，震惊老林家，杨小金原来也跟来了，之前不知道把他塞到拖拉机哪里的！
娶二婚媳妇，带来了头婚生的儿子一起迎亲，这个哪里来的规矩？
林老头刚刚缓过一口气，睁开了眼睛，一看这事又把眼睛闭上了。
今天来老林家的亲朋好友们算是赚大了，这一出一出的都看傻了，连最基本的指指点点都忘了。
他们就看着杨小金冲过来，把脑袋当成铁头功用，一脑袋顶一个人，一脑袋再顶一个人，把压制杨志忠的人都顶开，然后死死地纠缠住杨志忠，嚎啕大哭：“爸爸，我不要新妈妈！不要新妈妈！”
“小金——”
屋里待嫁的林娇娇终于忍不住了，她忙不迭地开门从屋里跑出来，跑到杨志忠身边，想要扶起他，“志忠，我来了，委屈你和小金了。”
杨小金目露恶意，冷不丁又是一记铁头功，对着林娇娇的胸脯就是一撞。
“……啊！”
林娇娇一缩身，杨志忠一伸手，林娇娇恰好被撞到了杨志忠怀抱里，两人一接一搂配合完美。
全场寂静。
吃瓜群众的眼睛睁得越发的大了。
这叫什么事？
“……般配！”
林夏不愧是在场唯一参加过高考的文化人，她举高两只手，一下一下拍起巴掌，看着这两口子的目光充满了欣慰。
“哈哈哈，确实确实。”大家都接二连三大笑起来，空气里充满了快乐，对着杨志忠和林娇娇啧啧称奇，“真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没有这么巧的事了。”
“这就是天意啊。”
“般配，确实般配！”
一时间，老林家小院子里掌声雷动，像是大剧院里面一曲歌舞结束，正在谢幕。
谢幕之后，看客们忘记继续纠结林夏林娇娇的雌竞事件，他们脑子里只剩下了林有山的半拉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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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林夏对她的好感度莫名其妙的暴增, 林娇娇担忧好久了，她总觉得她结婚这天会出事。
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林夏显然是酝酿大阴谋的。
她跟系统诉苦, 系统充满自信给她安慰：“有系统在，宿主必将所向披靡。”
林娇娇：“……”
她到今天也没看到系统真有什么用处, 但是系统非不承认，说它是后妈系统，只有林娇娇换了地图到老杨家, 真正的当上后妈了, 才能给系统真正发光发热的空间。
林娇娇姑且信它，不信也没办法了。穿都穿了, 未来的四条大腿就在眼前, 她又不可能忍住不抱。
她只能忍住对林夏的膈应，带着林夏挑选头绳、试着纱巾, 伪装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这就是姐妹情深啊。”林爱莲是这么感叹的。
这可把林娇娇恶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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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结婚的前一天, 林娇娇躺在床上，想着杨志忠和三个继子女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划过一点清明。
“系统，不对劲。林夏明明是个恶毒女配, 她凭什么能考大学？”
“恶毒女配凭什么不能考上大学？”系统比她还懵逼。
林娇娇情绪激动，甚至都没发现系统多说了一个字，“她原本是要当后妈的人，现在我去当后妈了，她去考大学——”这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系统温声细语，“她虽然考上了大学，但是她失去了注定会飞黄腾达的丈夫和继子女啊。”
“……也对。”
林娇娇的思绪捋过来了，当后妈果然是她最好的出路。
第二天，是林娇娇和杨志忠的好日子。
怕林夏过去给林娇娇添堵，吴琴同志抓了把瓜子让林夏在屋檐底下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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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志忠是开着拖拉机来的。
他果然对林娇娇是真爱，给足了老林家的面子。
轰隆轰隆的拖拉机声音越逼越近，一路停到了老林家的巷子口前。
无论是城里人还是村里人，这年头看拖拉机都是像看稀奇，他们蜂拥而上，围着拖拉机载歌载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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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琴尖着嗓子说了一遍又一遍：“我女婿是个人才啊。他虽然家在农村，但是自己有城里的户口，在他们县的运输公司开车，是长途司机拿铁饭碗！他农村家里还是大瓦房，我家这个小院子只有他家茅坑那么大！”
耳朵没聋的林老头：“……”
这个舞突然就跳不下去了。
脸上的红光也红中带黑了呢。
吴琴犹然不觉，闭着眼睛吹：“我老林家条件跟老杨家比起来，那就是自行车比拖拉机。女婿跟我家娇娇定亲那会儿，送了筷子粗的大金镯子，筷子那么粗！”
一边说着，吴琴还一边比划，把韭菜叶子那样粗细的金镯子比划的越来越粗，从小拇指比到大拇指。
“……”林老头的脸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行了，行了行了。”林有海壮着胆子过去劝，“琴子，少说两句，大好的日子你少说两句……”
“啪！”
吴琴头也没回，一巴掌准确找中林有海的大嘴巴子，瞬间把他扇了回去。
周遭安静了一大半。
吴琴嘎嘎地笑了起来：“好日子，热闹起来啊，别一个两个的都不说话。”
好家伙，好些人还准备打听一下林娇娇和林夏与杨志忠的狗血爱情故事呢，这下一个都不敢问了。
吴琴这杀鸡儆猴的一招使得好啊。
林有海同志作为被杀了的鸡，他靠在墙边，捂着嘴巴子，眼泪直往肚子里流。
“爸，算了算了。”林大牛过来安慰他，“我们男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林有海：“？”
“不是，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林大牛诺诺道，“我就想讲，妈都是为了你好。”
“可以了，大牛。”林有海闭了闭眼，唉声叹气，“你到厨房替你姑烧火去吧，爸暂时不太想看到你。”
“好的，爸。”
林大牛听话地离开了，林有海的耳边也清净了，一瞬间都没有那么多悲伤值得缅怀了。
那头，穿戴一新的杨志忠穿过人群走到老林家迎亲了。
瓜子嗑完了的林夏赶紧起身，打算堵门。杨志忠是二婚，他们这边是头婚，该有的流程一个都不能少的。
林夏带着林冬林翠翠，还有周围的一些半大孩子，纷纷堵在院子门口，说什么都不让杨志忠啥也不给空手进屋。
“结婚这种事不存在老资格，就算你心里觉得你是老资格了，你也要按规矩来！”
林夏冲着杨志忠叭叭叭就是一顿嚷嚷，杨志忠被叭得七窍生烟。什么老资格，林夏这就是内涵他二婚啊。
一瞬间，新仇加旧恨，杨志忠的表情管理完全没有了，脸上的肌肉跟着不停地抽搐。
喜气洋洋的氛围里，硬是一个人都没发现杨志忠情绪不对劲。
“让开。”
杨志忠一字一顿。
可惜一个人的声音被淹没在了好些人的喧嚣里。
杨志忠一咬腮帮子，把软柿子林翠翠往边上一摁。林翠翠猝不及防，一声惊呼险些摔个倒栽葱。而杨志忠已经凭借他一身的硬肉行走在院子里了，如入无人之境，他直向房门冲！
“等一下——”
林夏眉心一跳，追在他身后喊。
杨志忠冷哼一声，步伐更快了。
林夏气急败坏，干脆地拾起来院子里的一个长柄舀子，对着他胳膊拍了一下。
杨志忠一回头……人裂了！
这映入眼帘的长柄舀子是多么的熟悉啊，熟悉到他那身工装洗得再干净依然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泔水味儿，熟悉到他一闭眼就对老林家祖孙三代咬牙切齿！
杨志忠再也不能忍受了，他必须带着林娇娇立刻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你听我说——”
他才不听！
他直冲向屋门，屋门还从里面拴着，他一刻都不能等了，一抬脚飞踹过去！
门倒了。
他看到了白花花的半块屁股。
再次映入眼帘的，没有美娇娘，只有出离愤怒的林有山。
他狼狈不堪的从马桶上站起来，把裤子仓惶提好，色厉内茬地喝问：“干什么？你们都干什么！”
林冬和林翠翠人都傻了，呆呆地看着林有山，迅速地摇着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
林夏及时调整状态，厉声质问最面前的杨志忠：“干什么，妹夫，我追着你让你别过来，你非得闯进来，你想对我大舅舅干什么！”
居然是故意闯进来的！
林有山的眼珠子都在震动，他体面了一辈子，到底是不体面了，院子里这么多人。
“杨志忠，你、你这个……你好啊！你跟我去公安局，我要告你耍流氓！”
杨志忠终于感受到被扣上大罪名、有嘴说不清的滋味了。
“我不是，大伯，你听我说，这里头有误会……”他的声音是如此的干涩。
“大舅，我真的，我才是真委屈。”林夏哐哐砸胸口，“我喊了他一遍又一遍，嗓子都喊哑了，让他等一下，他倒好，越跑越快，像是生怕我追上他，你说他这是什么心思？小冬翠翠，你们看得懂吗？”
林冬和林翠翠安静如鸡，再一次齐齐摇头。
看不懂，看不懂。他们都没看懂姐夫认错门了。
林夏清了清嗓子，“我喊的撕心裂肺了，有的人就是不听我的，有没有这回事？”
林冬和林翠翠立刻把摇头改成了使劲点头。
“……我杨志忠对天发誓——”
“我要你发个神仙誓！”恼羞成怒的林有山胆气十足，顿时冲出来要与杨志忠搞个一对一真男人大战。
场面霎时乱了套了，连在厨房里的胡大好与林爱莲都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拉架。
这架越拉越偏，拉到最后新郎官杨志忠同志被压倒在地上，所有人得知了他把屋门都踹飞了，就为了偷看林有山的半拉屁股。
林老头刚从拖拉机那边赶回家，就得知了这一噩耗，两眼一翻当场晕倒。
林有海赶紧接住了他，与亲爹缩成一团，心惊胆战。
“这是我能够听说的事吗？”
林大牛顶着一张熏得乌漆嘛黑的脸凑过来：“要不，爸，你跟我一块到厨房烧火吧。”
振聋发聩的是吴琴的嘶吼声。
“你们把娇娇的结婚对象还给她——今天是娇娇的好日子！”
“爸爸——”
居然有小孩子的声音，定睛一看，震惊老林家，杨小金原来也跟来了，之前不知道把他塞到拖拉机哪里的！
娶二婚媳妇，带来了头婚生的儿子一起迎亲，这个哪里来的规矩？
林老头刚刚缓过一口气，睁开了眼睛，一看这事又把眼睛闭上了。
今天来老林家的亲朋好友们算是赚大了，这一出一出的都看傻了，连最基本的指指点点都忘了。
他们就看着杨小金冲过来，把脑袋当成铁头功用，一脑袋顶一个人，一脑袋再顶一个人，把压制杨志忠的人都顶开，然后死死地纠缠住杨志忠，嚎啕大哭：“爸爸，我不要新妈妈！不要新妈妈！”
“小金——”
屋里待嫁的林娇娇终于忍不住了，她忙不迭地开门从屋里跑出来，跑到杨志忠身边，想要扶起他，“志忠，我来了，委屈你和小金了。”
杨小金目露恶意，冷不丁又是一记铁头功，对着林娇娇的胸脯就是一撞。
“……啊！”
林娇娇一缩身，杨志忠一伸手，林娇娇恰好被撞到了杨志忠怀抱里，两人一接一搂配合完美。
全场寂静。
吃瓜群众的眼睛睁得越发的大了。
这叫什么事？
“……般配！”
林夏不愧是在场唯一参加过高考的文化人，她举高两只手，一下一下拍起巴掌，看着这两口子的目光充满了欣慰。
“哈哈哈，确实确实。”大家都接二连三大笑起来，空气里充满了快乐，对着杨志忠和林娇娇啧啧称奇，“真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没有这么巧的事了。”
“这就是天意啊。”
“般配，确实般配！”
一时间，老林家小院子里掌声雷动，像是大剧院里面一曲歌舞结束，正在谢幕。
谢幕之后，看客们忘记继续纠结林夏林娇娇的雌竞事件，他们脑子里只剩下了林有山的半拉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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