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男孩
米拉面上强行维持住那些低等人偶们的呆板模样, 心里却一阵阵波澜掠起。
人偶少女们说的“先生”喜欢的眼睛和发色就是指这个吗？
而且那些自诩“高等人偶”的少女们似乎很为此骄傲。地位高如莫妮卡，也会因为没有“先生”喜欢的发色和眼睛暗地里被这些人偶们嘲笑……
两个低等人偶跟在那两个少女身后，米拉在队伍最后。两个高等人偶并没有先去第一工坊的区域，而是先去了别的地方叫来更多的低等人偶。随着米拉身后的人偶们越来越多, 她也越来越心惊。
一路上, 她所见到的所有主动同带队的两个少女打招呼的高等人偶, 都是同她们一样有着金发和蓝眼睛的漂亮姑娘。而那些正在干活的低等人偶们，有男有女, 尽管有着同样漂亮的脸蛋, 却几乎没有自我意志，完全听从她们的命令。
召集完足够多的人手后，她们开始带着队伍走向另一条完全不同的方向。
米拉心里非常复杂。
金发蓝眼睛的少女……这是那个“先生”的特殊癖好吗？不然为什么他所造的所有有意志的人偶都是这种类型的？
米拉悄悄叹了口气, 手底下不动声色地把使劲朝外面张望的毛线熊重新按进口袋里。
她第一次养这种神奇的魔法宠物，生怕它被别人发现异样，可让她烦恼的是, 这只小毛线熊似乎总是对外界充满了好奇。
而精灵的心里更复杂。
他的休息时间不多了，很快就要和雷克斯换班, 在此之前，他希望能知道“帝国第一工坊”以及巴罗吉斯特地下城的更多讯息。可米拉似乎太过宠爱这只毛线熊, 以至于他总是还没看多久就被按回那个大口袋里。
之前已经见过了这座地下城的隐蔽性, 金并没有对这里的森严防守感到意外。最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不是帝国第一工坊就在巴罗吉斯特地下城里, 而是这座帝国工坊里的工作的居然都是人造出的人偶……
他们不仅仅可以到处走动，还能交流说话, 而且还有着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人偶可以活动, 还有自己的意识？真的有这种魔法存在吗？
尽管精灵还是没想起自己成为奴隶之前的记忆, 但以往拥有的知识却不断被记起。
他曾经, 似乎是一个非常博学的魔导师……而在他的知识里, 世界进入魔导时代的一千多年来，“造物”这样的魔法从来没有出现过，关于这种能力的叙述，只有在神殿赞美神明的诗篇里出现过。
这不是“人”应该有的能力。
莫名地，金心里浮上这样的想法。
【这个力量……原来如此……啊，越来越有趣了。人类到底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呢？】祂低语着。
金很清楚“祂”知道缘由，但同时他也明白就算自己询问，祂也不会有任何解释。
凡是祂想要知道的事情，即使是不利的，也从来不会去阻止它的发生。
【说的没错。】祂评价道。
米拉混在人偶长队中，跨越了几扇大铁门，路过无数戒备森严的守卫。
她不禁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想的有点太简单，只觉得能进入里面，就能找机会进到工坊内部。可现在看来，里面的警戒十分完善。如果不是那些高等人偶们从外面抽调人手，她根本没机会进来。
过了一会儿，狭窄的视野豁然开朗，他们走进一片极为宽广的空间。刚一进来，米拉瞳孔一缩。
在这片几乎有一个足球场大的空间里，整整齐齐排列着几十台高大的溶解炉，许多溶解炉外侧镶嵌的宝石却不是她之前在黄昏号里见过的那样的猩红宝石，而是颜色黯淡的透明宝石。
正在这时，一阵哭喊传来。
“玛奥！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儿子吧！”
米拉顺着声响望过去，只见最外侧的溶解炉不远处，一个女人抱着个哭泣的少年，冲一名女性人偶跪下，不断朝她磕着头。
“求求你们了，他才十六岁啊！”
米拉一眼就看出来，女人哭求着的这位人偶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低等人偶，她面无表情地望着女人。很快，那台溶解炉周围的奴隶都昏睡过去，机械手臂伸向那对母子的位置，将紧紧护住少年的女人提起来，直接扔进去。随着溶解炉的溶解液不断发出“咕嘟嘟”的声响，外侧透明的宝石染上一丝殷红。
看着这一幕，米拉心里越来越悲伤与愤怒。
为了生产这些宝石，居然牺牲了这么多人的生命做代价。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最后的行动。
“先把最后这批处理掉，然后维护好溶解炉，把宝石替换完，只要等后天处理完城里剩下的奴隶，就结束工作了~”最前方的少女人偶打了个哈欠。
米拉曾听在地下城帮助自己过自己的瓦蕾拉夫人说过，这座地下城每过三个月都会选择一批十五岁以上的奴隶进入这座工坊的仪式。而凡是进来的奴隶，都再也没有出去过。
他们所说的最后一批，应该是三个月前选进来的这批奴隶。
“好想早点回到先生身边，我再也不想听莫妮卡的指挥了。”另一个人偶这么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快点结束吧，这里太脏了，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米拉咬紧嘴唇，她跟随着队伍走到工坊最深处的门前。
两个高等人偶推开门，“你们快点把其它空置溶解炉的宝石都替换掉，两天后要处理的奴隶实在太多了。”
说着，她们走向那座正在工作的溶解炉。
米拉跟着那些低等人偶走进里面。
在队伍里她一直在思考着。说实话，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计划该怎么破坏这些溶解炉，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走进最深处的门，米拉再次吃惊。
同样是一个不小的空间。虽然没有外面奴隶溶解炉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广场大，但也足足有有其一半的面积。这里同样有着非常多的人偶，摆满了各种米拉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魔法炼金作品，但这里的人偶与外面米拉所见过的所有人偶们都不一样。
他们都是——小孩子。
岁数不大，看上去和欧利杰拉特双胞胎差不多的年纪……
等等！
和双胞胎差不多大？
米拉一惊。
难道欧利与杰拉特兄弟也是人偶？
米拉此前从来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但现在，她陡然回想起以前拿两兄弟的情景：
“帝国炼金工坊还雇佣童工？”
“总之我们从记事起就在那里干活了哟。”
“几个月前才逃出来。我们流浪了好久，因为是魔导师才没被当成奴隶抓走。一个月前才来这里呀。”
“逃出来？我说，你们没骗人吧？你们好歹也是魔导师啊。”
“可是在炼金工坊里的大家都是魔导师呀，魔导师除了会魔法，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呀？”
当时她和金还在吃惊，为什么身为魔导师的小孩却会被帝国的人强迫工作，可这么看来的话，如果两兄弟都是在这里工作的人偶的话，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低等人偶们分散开来，沉默地走到那些孩子身边，给他们搬运东西。
米拉也走到一个人偶男孩身边。
“请问，你们认识欧利与杰拉特吗？”她问。
人偶男孩沉默着没有理会她，除了正在进行相对低等人偶复杂的多的工作以外，他同低等人偶没有区别。
米拉又抬头环顾四周，所有的人偶孩子们都是差不多的反应。
看来从他们这里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米拉想。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她左侧响起。
“你认识欧利与杰拉特？”
米拉猛地冲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长相精致可爱的男孩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对!”米拉连忙道。
“他们逃出去了？没有像我们一样被抓回来吧？”男孩脸上逐渐浮现出紧张的情绪。
米拉用力点头，“他们逃出去了，我遇到他们了！”
“太好了！”男孩脸上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他满怀希冀地小声问：“那……他们过得怎么样？”
“他们逃到了黑德斯城，还在那里开了一家炼金工坊，最后还被魔法议会的人保护起来了。”米拉省略了双胞胎坑蒙拐骗的行径以及黑店被迫倒闭的结局。她希望可以和这个男孩好好交流，对方懂得魔法炼金物品的制造，说不定能想出在两天后的最终日到来前毁掉外面那些溶解炉的方法。
“真好……”男孩开心极了，可他脸上却逐渐露出落寞的表情：“可惜，我看不见了。”
米拉一怔，“为什么？”
“我很快也要像大家一样被处理掉自我意识了。”
“大家……被处理掉？”难道这些小人偶从前都像双胞胎和眼前的男孩那样有着自我意识？
“自从几个月前他们两个跑了，大家就都被先生处理过了。只剩下我……先生没来得及处理，不过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也是一样的吧……”男孩道。
“你们不恨他们吗？”米拉问。
男孩摇摇头，他脸上的落寞消失，露出一个米拉熟悉的、经常在双胞胎身上看到的狡黠笑容，“他们两个之所以能跑掉，可是大家一起策划的啊！”
米拉沉默着望了眼四周，那些人偶男孩们自顾自的工作着，在他们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值得吗？”
男孩郑重回答：“在我们看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炼金发明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作为伟大的发明家，自由胜于一切！”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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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少女们说的“先生”喜欢的眼睛和发色就是指这个吗？
而且那些自诩“高等人偶”的少女们似乎很为此骄傲。地位高如莫妮卡，也会因为没有“先生”喜欢的发色和眼睛暗地里被这些人偶们嘲笑……
两个低等人偶跟在那两个少女身后，米拉在队伍最后。两个高等人偶并没有先去第一工坊的区域，而是先去了别的地方叫来更多的低等人偶。随着米拉身后的人偶们越来越多, 她也越来越心惊。
一路上, 她所见到的所有主动同带队的两个少女打招呼的高等人偶, 都是同她们一样有着金发和蓝眼睛的漂亮姑娘。而那些正在干活的低等人偶们，有男有女, 尽管有着同样漂亮的脸蛋, 却几乎没有自我意志，完全听从她们的命令。
召集完足够多的人手后，她们开始带着队伍走向另一条完全不同的方向。
米拉心里非常复杂。
金发蓝眼睛的少女……这是那个“先生”的特殊癖好吗？不然为什么他所造的所有有意志的人偶都是这种类型的？
米拉悄悄叹了口气, 手底下不动声色地把使劲朝外面张望的毛线熊重新按进口袋里。
她第一次养这种神奇的魔法宠物，生怕它被别人发现异样，可让她烦恼的是, 这只小毛线熊似乎总是对外界充满了好奇。
而精灵的心里更复杂。
他的休息时间不多了，很快就要和雷克斯换班, 在此之前，他希望能知道“帝国第一工坊”以及巴罗吉斯特地下城的更多讯息。可米拉似乎太过宠爱这只毛线熊, 以至于他总是还没看多久就被按回那个大口袋里。
之前已经见过了这座地下城的隐蔽性, 金并没有对这里的森严防守感到意外。最出乎他意料的事情不是帝国第一工坊就在巴罗吉斯特地下城里, 而是这座帝国工坊里的工作的居然都是人造出的人偶……
他们不仅仅可以到处走动，还能交流说话, 而且还有着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人偶可以活动, 还有自己的意识？真的有这种魔法存在吗？
尽管精灵还是没想起自己成为奴隶之前的记忆, 但以往拥有的知识却不断被记起。
他曾经, 似乎是一个非常博学的魔导师……而在他的知识里, 世界进入魔导时代的一千多年来，“造物”这样的魔法从来没有出现过，关于这种能力的叙述，只有在神殿赞美神明的诗篇里出现过。
这不是“人”应该有的能力。
莫名地，金心里浮上这样的想法。
【这个力量……原来如此……啊，越来越有趣了。人类到底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呢？】祂低语着。
金很清楚“祂”知道缘由，但同时他也明白就算自己询问，祂也不会有任何解释。
凡是祂想要知道的事情，即使是不利的，也从来不会去阻止它的发生。
【说的没错。】祂评价道。
米拉混在人偶长队中，跨越了几扇大铁门，路过无数戒备森严的守卫。
她不禁暗自庆幸。自己之前想的有点太简单，只觉得能进入里面，就能找机会进到工坊内部。可现在看来，里面的警戒十分完善。如果不是那些高等人偶们从外面抽调人手，她根本没机会进来。
过了一会儿，狭窄的视野豁然开朗，他们走进一片极为宽广的空间。刚一进来，米拉瞳孔一缩。
在这片几乎有一个足球场大的空间里，整整齐齐排列着几十台高大的溶解炉，许多溶解炉外侧镶嵌的宝石却不是她之前在黄昏号里见过的那样的猩红宝石，而是颜色黯淡的透明宝石。
正在这时，一阵哭喊传来。
“玛奥！求求你们，放了我的儿子吧！”
米拉顺着声响望过去，只见最外侧的溶解炉不远处，一个女人抱着个哭泣的少年，冲一名女性人偶跪下，不断朝她磕着头。
“求求你们了，他才十六岁啊！”
米拉一眼就看出来，女人哭求着的这位人偶是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低等人偶，她面无表情地望着女人。很快，那台溶解炉周围的奴隶都昏睡过去，机械手臂伸向那对母子的位置，将紧紧护住少年的女人提起来，直接扔进去。随着溶解炉的溶解液不断发出“咕嘟嘟”的声响，外侧透明的宝石染上一丝殷红。
看着这一幕，米拉心里越来越悲伤与愤怒。
为了生产这些宝石，居然牺牲了这么多人的生命做代价。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想办法阻止他们最后的行动。
“先把最后这批处理掉，然后维护好溶解炉，把宝石替换完，只要等后天处理完城里剩下的奴隶，就结束工作了~”最前方的少女人偶打了个哈欠。
米拉曾听在地下城帮助自己过自己的瓦蕾拉夫人说过，这座地下城每过三个月都会选择一批十五岁以上的奴隶进入这座工坊的仪式。而凡是进来的奴隶，都再也没有出去过。
他们所说的最后一批，应该是三个月前选进来的这批奴隶。
“好想早点回到先生身边，我再也不想听莫妮卡的指挥了。”另一个人偶这么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快点结束吧，这里太脏了，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米拉咬紧嘴唇，她跟随着队伍走到工坊最深处的门前。
两个高等人偶推开门，“你们快点把其它空置溶解炉的宝石都替换掉，两天后要处理的奴隶实在太多了。”
说着，她们走向那座正在工作的溶解炉。
米拉跟着那些低等人偶走进里面。
在队伍里她一直在思考着。说实话，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计划该怎么破坏这些溶解炉，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走进最深处的门，米拉再次吃惊。
同样是一个不小的空间。虽然没有外面奴隶溶解炉那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广场大，但也足足有有其一半的面积。这里同样有着非常多的人偶，摆满了各种米拉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魔法炼金作品，但这里的人偶与外面米拉所见过的所有人偶们都不一样。
他们都是——小孩子。
岁数不大，看上去和欧利杰拉特双胞胎差不多的年纪……
等等！
和双胞胎差不多大？
米拉一惊。
难道欧利与杰拉特兄弟也是人偶？
米拉此前从来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但现在，她陡然回想起以前拿两兄弟的情景：
“帝国炼金工坊还雇佣童工？”
“总之我们从记事起就在那里干活了哟。”
“几个月前才逃出来。我们流浪了好久，因为是魔导师才没被当成奴隶抓走。一个月前才来这里呀。”
“逃出来？我说，你们没骗人吧？你们好歹也是魔导师啊。”
“可是在炼金工坊里的大家都是魔导师呀，魔导师除了会魔法，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呀？”
当时她和金还在吃惊，为什么身为魔导师的小孩却会被帝国的人强迫工作，可这么看来的话，如果两兄弟都是在这里工作的人偶的话，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低等人偶们分散开来，沉默地走到那些孩子身边，给他们搬运东西。
米拉也走到一个人偶男孩身边。
“请问，你们认识欧利与杰拉特吗？”她问。
人偶男孩沉默着没有理会她，除了正在进行相对低等人偶复杂的多的工作以外，他同低等人偶没有区别。
米拉又抬头环顾四周，所有的人偶孩子们都是差不多的反应。
看来从他们这里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米拉想。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她左侧响起。
“你认识欧利与杰拉特？”
米拉猛地冲声音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个长相精致可爱的男孩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对!”米拉连忙道。
“他们逃出去了？没有像我们一样被抓回来吧？”男孩脸上逐渐浮现出紧张的情绪。
米拉用力点头，“他们逃出去了，我遇到他们了！”
“太好了！”男孩脸上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他满怀希冀地小声问：“那……他们过得怎么样？”
“他们逃到了黑德斯城，还在那里开了一家炼金工坊，最后还被魔法议会的人保护起来了。”米拉省略了双胞胎坑蒙拐骗的行径以及黑店被迫倒闭的结局。她希望可以和这个男孩好好交流，对方懂得魔法炼金物品的制造，说不定能想出在两天后的最终日到来前毁掉外面那些溶解炉的方法。
“真好……”男孩开心极了，可他脸上却逐渐露出落寞的表情：“可惜，我看不见了。”
米拉一怔，“为什么？”
“我很快也要像大家一样被处理掉自我意识了。”
“大家……被处理掉？”难道这些小人偶从前都像双胞胎和眼前的男孩那样有着自我意识？
“自从几个月前他们两个跑了，大家就都被先生处理过了。只剩下我……先生没来得及处理，不过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我也是一样的吧……”男孩道。
“你们不恨他们吗？”米拉问。
男孩摇摇头，他脸上的落寞消失，露出一个米拉熟悉的、经常在双胞胎身上看到的狡黠笑容，“他们两个之所以能跑掉，可是大家一起策划的啊！”
米拉沉默着望了眼四周，那些人偶男孩们自顾自的工作着，在他们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生气。
“值得吗？”
男孩郑重回答：“在我们看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炼金发明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作为伟大的发明家，自由胜于一切！” w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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