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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第 160 章

小说:天子脚下作者:八月薇妮字数:0更新时间 : 2021-02-12 11:27:01
要不是情形特殊,  无奇真想冲到里间,告诉瑞王这个李景华就是当初的君遥。

        她当然不知道瑞王早就跟秦王因这件事“商榷”过了。

        至今,秦王的脸颊上还留着一道明显的拳痕,  唇角也因为给打伤了而青肿着。

        无奇敛了敛神,转头看李公公,她不知李太监把自己带来这里是何意,而且秦王又是怎么突然进宫了的,瑞王又将同他做什么。

        正在这时,外间瑞王说道:“是么,你是真的没料到?”

        他的声音还是嘶哑的,  听的无奇的心丝丝地疼。

        赵景华转头看向瑞王:“你以为我真的会料事如神,连这些都想得到?”

        瑞王仰头,像是要冷笑,  却并没有笑出声来。

        散开的青丝从肩头向后滑落,再掩不住秀悒清绝的俊美容颜。

        因为动作,缎子般的长发无风而动,一袭素罗蟒袍在灯影下浮出淡淡的银光。

        这幅场景,本来可以叫人想到那句烂熟的“北方有佳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诗句。

        但是现在,  赵景藩从头到脚,却散发着一种致命的悲绝之感。

        无奇的心急促地跳了两下,  宛若擂鼓。

        她有些担心,  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

        还是李太监及时地将她拉了回来。

        此刻瑞王说道:“不管怎么样,  现在终于没有人能挡着你的路了,  秦王殿下。”

        秦王眉头一皱,  注视着他道:“景藩,  太子才殁,你我兄弟该同心才是,怎么竟说这样的话?”

        “我说的是实话,”瑞王并没有看秦王一眼:“虽然斐儿还在,但你自然该是众望所归,何况西南那边有你的兵,之前北地向兵部求援,也是从你那里调过去的,南北兼顾,这盘棋你下的好周详啊。”

        赵景华沉默了片刻:“原来,你还是怀疑我?”

        瑞王否认道:“不,兴许这些只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赵景华有些意外:“哦?”

        瑞王道:“只要秦王殿下你做一件事,我便承认,是我错疑了好人。”

        “那你说,是什么事。”

        “太子虽然殁了,还有斐儿。”赵景藩的声音不高,但压迫力极强大:“我希望你不要跟斐儿争。”

        以秦王老谋深算的性子,其实早隐隐地猜到了瑞王的意图。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赵景华轻轻地叹了声,并不觉着意外,然后他看着赵景藩,语重心长地说:“景藩,我为什么要跟斐儿争?我有什么资格跟他争?难道我要去争,我就一定能抢到手吗?景藩,你知道不是这么简单的。”

        瑞王冷笑道:“说来说去,你还不是舍不得。”

        “我可以舍得,”赵景华盯着瑞王道:“就凭你这句话,我向你发誓,我会舍得,如果可以我愿意让给斐儿绝不跟他争。”

        瑞王有点意外:“是么,这是你的真心话?”

        赵景华道:“不错,真心话。”

        他看着赵景藩,脸上露出一种奇异的笑。慢慢吁了口气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外头,你可知道我心里最羡慕的是什么?我羡慕大哥,但不是羡慕他有太子之位,而是羡慕,他有一个真心实意对他好的兄弟在身旁,我羡慕他居然可以得到你的真心相待。”

        瑞王的眼神本是极锐利的,听了这几句,不由浮现了一丝淡淡的怅惘。

        赵景华苦笑了声,缓步走到灵柩旁,抬手在那金丝楠木的棺盖上轻轻地抚过:“就算他殁了,你对他还是这样……如果有在天之灵,大哥一定会很欣慰吧。”

        瑞王垂眸掩住了眼底冒出来的一点泪光,脸色依旧冷绝。

        赵景华道:“我一直羡慕大哥,我一直想得你的真心跟手足之情,但你偏偏一直防备我,你知道我心里的感受吗?那天我微服出游,看到街头上有几只狗,其中两只打打闹闹很是快活,旁边的那只呆看了半天,也想加入,但之前那两只却向着他呲出了牙……于是这只狗只能哀叫着退走了。——那时候我冷眼旁观,无端地觉着自己就像是那只退走的狗。”

        说到这里,秦王呵地笑了,自嘲一般。又道:“有时候我真的也想赌气去争一争,我想要得到这个位子,想要看看你对我如何……但我又知道,我若那样做了,你对我只怕只有一条路,你绝不会原谅我,甚至会跟我,不死不休,我说的对不对。”

        瑞王微微抬头。

        秦王比他想象中更加精明,他说的很对。

        甚至……此刻秦王口中所说的这些“如果”,很容易就会演变成现实。

        毕竟今晚上的约见,不是无端的兄弟夜谈。

        稍有不慎,甚至可能是手足相残。

        瑞王是受够了。

        尤其是白天,他自以为将最大的危险拒之城外,可想不到竟是祸起萧墙。

        太子的死像是把他心里的那根绷得很紧的弦彻底扯断。

        他就想一了百了。

        太子的死也抹杀了他心里的那残存的温情,也许还有温和的理智。

        剩下的是近乎残忍的冷酷决断。

        他只觉着焦躁,空虚,需要有很多的鲜血来祭奠太子,为太子陪葬。

        他甚至想听见仇人的哀嚎。

        所以才亲自去了广宁宫。

        以及现在的约见。

        瑞王已经不管背后操纵策划这一切的是周琴北,或者还有更老谋深算之人。

        他觉着自己该宁肯杀错,也不放过。

        而太子临故留给他的那句话,就如同一点炽烈的光。

        他会照看好太子妃跟赵斐,而在瑞王的理解中这种照看,就是把本该属于皇太孙的一切,都双手奉上。

        不能让别人拿了去。

        假如秦王表示不会放手,那情形会变得很难看。

        秦王口中的“不死不休”,就如同一个预言。

        可是瑞王没想到,赵景华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见赵景藩没言语,秦王道:“所以我不会选择那样的路。至于你,景藩,我知道你想维护皇太孙,但是在这之前,你得问过一个人。”

        瑞王淡淡道:“你是说皇上。”

        “对,皇上,”秦王点了点头:“不管如何,都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皇上要斐儿为太子,我自然没有二话……至于西南跟北疆的兵力,你只管放心,只要是秦王赵景华手下的将士,刀刃都是向外的!再怎么样,也绝不会对着自己的手足!”

        他的眸子很亮,毫不掩饰地看着瑞王。

        瑞王却只沉默地眯了眯好看的凤眸。

        “做梦都想跟你把掏心窝的话说出来,没想到偏偏是在这个情形下,”秦王说完,走到灵柩前,伸手抓了一把纸钱放在了炭火盆里,“大哥,大哥……”

        他本来还要对赵徵说两句什么的,但是看着烈焰迅速吞噬纸钱,他竟无法说下去。

        只在最后低低道:“大哥,我来晚了,你别怪我。”

        又添了一把钱后,秦王起身,往外去了。

        殿内恢复了原先的死寂。

        而直到秦王去后,殿后的无奇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因为君遥先前在清流“藏头露尾”,尤其是马车里的那番轻薄举止,让她心里的偏见已经堆积如山。

        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听到这么一番肺腑之言,光明磊落,深明大义,而且又见手足情深。

        原来秦王,是这样的人吗?倒也有可取之处。

        也许是人无完人吧。

        正在出神,却见一道身影进了内殿。

        顾九对瑞王道:“王爷,就这么让秦王殿下去了吗?”

        瑞王道:“只要他还未曾露出爪牙,就先不必理会,撤了吧。”

        顾九点点头,迟疑着又道:“那周琴北是即刻杀了呢还是……是了,春日之前同她一起回到了王府,后来她去了郝家,她……”

        瑞王不等他说完便道:“一次反叛,终身不用,这还用问么?废了的棋子,除了才干净。”

        顾九屏息,半晌才艰涩地说道:“是……”

        只是还没答应完,顾九扭头警惕地看向殿后:“是谁?!”

        一道娇小的身影慢慢地走了出来。

        是无奇。

        在听见瑞王吩咐顾九除去“废棋”的时候,无奇就几乎有些站不稳了。

        见给顾九发现,她也并不想再隐藏。

        顾九见是她,先看了一眼瑞王,见瑞王没有反应,他就往旁边退开了两步。

        此时无奇缓步上前,盯着瑞王道:“王爷,你不能这样。”

        瑞王扫了扫她,微微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谁带你来的?”

        无奇不回答,目光一转看到旁边的棺椁,说道:“我、知道你因为太子的事心里难过,但是你不能……”

        话未说完,瑞王眼中闪过一丝恼色:“够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你自去吧。”

        “我不走!”无奇焦心而着急。

        他是怎么了,之前为了报复,以端王世子来折磨王妃,如今竟连春日也要毫不犹豫地除掉?

        无奇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对春日姐姐……”

        “你为她说话?”瑞王的眼中泛出一点讥诮之色,冷笑道:“你忘了她当初出卖你?若不是机缘巧合你会如何!这次她又自作主张让你混迹进宫,这种无用多余之人留着做什么?让她苟活至今已是本王开恩。”

        无奇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瑞王。

        眼前的这张脸,依旧眉目如画,依旧绝美至令人惊心动魄,但眉眼间却多了一股会伤人的凌厉而陌生的煞气。

        无奇震惊之余,忽然口不择言道:“要是太子殿下还活着,他绝不会看您这样失魂落魄丧失心智的!”

        这句话,让瑞王本来已经麻木不觉着痛苦的心突然又刺痛了一下。

        他的凤眼圆睁,目不转睛地瞪着无奇,像是在暴怒的边缘。

        可终究他没有发作,只是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说的对,太子若是还活着,他绝不会容许我这么做,但是他、他已经……如果可以,就让他活过来吧,让他自个儿告诉我这些话!”

        他的眸子,隐隐泛红。

        无奇用力咬了咬唇,有点后悔自己的失言,她不该戳中瑞王的痛处,她本来也是为心疼他的缘故,可偏偏说错了话。

        从无奇现身,顾九一直在旁边保持沉默。

        一来知道无奇跟瑞王关系不同,不必自己先行拦阻,二来,他也有一点私心,想借着无奇的手,保下春日。

        但是没想到瑞王竟会这样。

        顾九知道不能再旁观了,便上前一步,拉了拉无奇的袖子,低声劝她:“郝执事,你还是别说了,快退下吧。”

        瑞王在这时候,显然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的。

        如果一味地惹怒他,不知道又会引发什么不可知的后果。

        无奇死死地盯着赵景藩,她想反驳他的话,一时却想不到该说什么。

        给顾九轻轻地拽着,身不由己地走开了几步。

        其实无奇本来不想劳烦顾九的,她想自己走,她很该远远地离开,反正她从来不想插手皇家的这些烦心而危险的事,起初只是为了担心瑞王,可如今瑞王,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什么多余的人。

        也许对他来说,自己也会像是春日一样?如果有朝一日触动逆鳞,也是可以给废掉的。

        不,无奇忽然想起来,以前才相遇的时候赵景藩就说过类似的话。

        原来王爷就是王爷,不是什么……千依百顺的情人。

        无奇木讷的,不由自主地迈动脚步,却也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向瑞王。

        她一步步地远离了他,而赵景藩依旧站在原地,孤零零的,身后只是太子的棺椁。

        不,不对!

        她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忍气吞声的离开。

        无奇突然间想到,她用力甩开了顾九的手。

        顾九愕然的时候,无奇叫道:“我知道说这些没有用,也许还会让你生气,但我还是想让你知道。”

        她站住脚,直直地看向瑞王。

        瑞王并没有看她,孤傲冷清,负手而立。

        “这不是完了,”无奇深深呼吸,大声道:“就算是死,也不是完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李靖的事,当时你也曾说过,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转生一说……太子是殁了,但他并不是消亡无存了!”

        这句话成功地让瑞王猛然一颤。

        无奇不理会顾九,握着拳对瑞王道:“你想想看!太子可能还在看着你!他正看着你的所作所为,他看见你拿端王世子要挟王妃,他也看到你想设计秦王,他只是无法告诉你他的感受……你想让太子殿下看到你现在冷血残忍的样子?你想让他死了都不安心吗!”

        顾九已经惊得无法动弹。

        瑞王的身影在灯光下微微发抖,然后他猛然转身。

        有那么一瞬间,无奇觉着自己怕要活到头。

        要真的死在盛怒的瑞王手下,那可是冤枉哀哉。

        可是瑞王只是盯着她,然后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带走!”

        无奇给顾九揪了出去。

        顾九脸色晦暗,又不能跟无奇多说,只道:“郝执事,你……好自为之吧。也别怪王爷,他只是……”

        无奇懂他的意思。

        这一夜,皇宫之中只怕有半数以上的人,彻夜无眠。

        次日天不亮,无奇给两个王府内侍陪着送出宫门。

        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有人在宫门前等自己。

        起初并没有发现,毕竟天色还暗着,她耷拉着脑袋拖着沉重的脚步,将走过那辆马车,才发现还有人在。

        疑惑地转头,当看见那张清雅俊秀的脸,无奇彻底愣住:“蔡大哥?”

        如同昨夜的梦未醒:“你、你怎么在这儿?”

        蔡流风方才看她如梦游似的过来,却也知她一身无恙。

        此刻微微一笑:“我为什么在这儿你不知道?你若是乖乖听话,我何至于如此?”

        无奇知道理亏,勉强地向着他笑了笑:“蔡大哥,又让你费心了。”

        蔡流风叹了口气:“罢了,上车再说吧。”

        拉着无奇上了马车,蔡流风也跟着进了车厢里,两人对面坐了,蔡流风才问道:“昨晚上如何?见着瑞王殿下了?”

        问到这个,无奇的脸色就有点不太好。

        其实早在蔡流风一眼看到她垂头耷脑脸色茫然的出宫的时候,就猜到了几分。

        只见无奇迟疑了会儿,终于说道:“蔡大哥,真的给你说中了,我……我的确是什么忙也没帮上,反而……差点惹出事来。”

        “惹事?”蔡流风忙问。

        无奇也叹了声,她在脑中飞快地想了想,就把昨晚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跟蔡流风说了一遍,包括秦王也在宫中、而自己按捺不住差点惹怒了瑞王等。

        蔡流风听完后,对别的事情倒也罢了,唯有听无奇顶撞瑞王叫他皱了眉:“你……你也太大胆了。”

        无奇低声道:“当时什么也顾不得了。”

        蔡流风半是责备半是疼惜地看着她:“他到底是瑞王殿下,而且,他跟太子的关系向来极好,为此心神大变也是有的。就如同一个狂怒剧痛之中的人,你贸然激怒,没有身受其害已经是难得了。”

        无奇勉强一笑:“吃一堑,长一智嘛,以后、以后不会了。”

        蔡流风看她至今神色还有些恍惚,心头微动:“小奇,你……说什么以后。”

        他隐约地听出一点不对。

        无奇却有些心不在焉,闪躲着看了他一眼,道:“没、我随口说说的。对了蔡大哥,我家里的情形怎么样你可知道?”

        蔡流风见她不说,却也并不追问,只道:“你还问,虽然你留了字,但是太太岂会不惊心吗?早上我得知了消息,便试着过来打听,还好正遇到你。”

        无奇惭愧地抱住头:“唉,我怎么总是惹事啊。总是给家里、给蔡大哥添麻烦。”

        蔡流风反而笑道:“傻丫头,说的什么话……你也不过是因为……”

        他知道无奇是因为担心瑞王才忘乎所以,可这怎么能怪她呢。

        无奇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里沙沙地有点疼。

        她转开头看向旁边,心里想起的却是昨晚上跟赵景藩相处之时的种种情形。

        他的疾言厉色,他的不由分说,他那份冷静的残忍跟不动声色的报复……

        就好像无奇心里认识的那个瑞王已经不复存在,而从昨晚上,她才第一次认识了瑞王赵景藩。

        马车骨碌碌地向前而行。

        晨风有点冷,吹起车帘,轻轻地晃动。

        一夜没怎么睡好,肚子里也是空空的,可谓身心皆虚。

        无奇忍不住缩了缩肩头。

        正在这时侯,蔡流风解下身上的披风,轻轻一抖给无奇披在了身上。

        披风上还带有他的体温,无奇低头看看,又抬头看向蔡流风:“蔡大哥……多谢。”

        蔡流风道:“是我大意了,早该给你披着的,别冻坏了。”说话间便抬手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试了试,惊道:“怎么这么冰凉的?!”

        无奇心头发酸,拼命忍着,却仍是没忍住,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蔡流风没想到如此,忙道:“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无奇咬着牙,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哭,但是泪却决堤了似的。

        蔡流风半跪起身:“小奇!”扶着她的肩头看了一阵子,见止不住她,便索性张手将她抱住:“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在宫内受了委屈?是、是不是瑞王殿下他对你……他欺负了你?”

        “不是……”无奇本来不想开口,听他误会了,才带着哭腔说了这句,又道:“我只是忽然间想起来……”

        “想起什么?”

        “蔡大哥,”无奇鼻子酸楚,眼泪却顺滑的很:“蔡大哥,我有点后悔喜欢上他了。”

        蔡流风眸色微变,停了停才问:“为什么?”

        无奇闭上双眼:“昨晚上,我觉着他、就像是个陌生之极的人,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瑞王……但是我心里很难过,我明明很喜欢他,可我又觉着……恐怕我、我的喜欢是错的,我不该对他动心。蔡大哥,我该怎么办?”

        蔡流风哪里知道怎么办。

        怀中明明是他心仪的少女,如今却对他倾诉着对于别的男子的爱恋。

        蔡流风尽力镇定下来:“要是你觉着是错的,那何不亡羊补牢?”

        “亡羊补牢?”

        蔡流风道:“小奇,你很聪明,其实不用别人教,你只是不忍心罢了。倘若你想通了,也就能自己下定决心了。至于你问我该怎么做,你指望我如何告诉你?我明明喜欢你的,我自然巴不得你离开瑞王,跟他一刀两断,投入我的怀中,你知道我会对你好……绝不会辜负你。就算是趁人之危,我也得让你知道。”

        这番话他说的坦坦荡荡,却又满含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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