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纠结的心
“要不要主动联系，问问席辰的情况？”
林依摩挲着手机，有些犹豫不决。
“会不会打扰到他的治疗？”
“唉——”
林依情不自禁长叹一口气。
再等一天，如果明天还没有任何消息，那就先试着联系顾玉楼，就以取车的事作为理由。
下定决心的林依，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地上跳起来，小跑着前往训练场。
何以解忧，唯有运动！来一场挥洒汗水的高强度训练之旅吧！
活力满满地林依小跑着向训练场出发，在心里为自己呐喊。
还没等她到训练场，裤兜里持续且急促的震动，阻止了她的脚步。
掏出手机，明亮的屏幕上，是备注为‘顾先生’的来电。
比手机屏幕更亮的是林依的眼睛，明亮且灿烂的光在她眼中熠熠生辉。
脸上的表情是既紧张又激动，接电话的动作十分急切，完全可以用迫不及待来形容。
“林队，我来取车，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在你们站外面。”
电话里，与往常清澈嗓音有所不同的是，现在声音沙哑，且疲惫。
“有时间的，你等我几分钟。”
挂断电话的林依，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消防站大门外。
短短的路程，林依预想了好几种情况。
可能是顾玉楼神色憔悴，一脸哀戚的说着席辰不太好。
也可能是他虽然疲惫但精神尚好，平静地说着席辰一切尚可。
当然林依最希望的是最后一个可能，顾玉楼开心的说，席辰痊愈了。
虽然最后一个可能的概率很低，但林依祈祷能有奇迹。
大门口，守卫一如既往地坚守岗位，林依守着规定签字后，才走出去。
眼睛看了一圈四周，没瞧见那熟悉的清冷身影，但是车还在。
想了想，林依走到车门那儿，弯腰透过车窗，发现什么也瞧不见，干脆直接敲车窗。
没一会，车窗慢慢降下来，露出顾玉楼一贯清冷的五官。
如今还要再加上眼底特别明显的黑眼圈。
顾玉楼扬起嘴角，对林依露出一个充满感激的真诚笑容。
“席辰的事，谢谢你。”
林依摆摆手，并不在意他的感谢，只关心的问席辰的状态。
“席辰他现在如何？有好些吗？”
对林依的表现，顾玉楼很为席辰欣慰，就连说话的嗓音都不自觉地温和许多。
“他昨天下午刚醒来，现在已经好很多。”
“那就好。”
席辰安好的消息，让林依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那些不安的揣测，也都烟消云散。
顾玉楼和林依本身并不是很熟悉，两人说完关于席辰的问题后，竟再无他话。
当然，两人也从不是没话找话的类型，一个想着要给席辰准备些什么东西。
一个想着如何能见席辰一面。
林依纠结了会，还是决定直接询问。
“顾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去见一见席辰？”
“你想去见他？”
顾玉楼有些惊讶的问。
林依食指挠脸，看上去竟有些不好意思。
“是的，见不到他本人现状如何，心里总放不下。”
说完，怕顾玉楼误会，还特意描补了一句。
“我和他是朋友嘛。”
朋友啊。
顾玉楼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看了林依一眼。
‘干嘛这么看着我？’
林依有些窘迫地想着，脸颊发热，心里甚至还有些发虚。
‘啊呸，我为什么要心虚！’
在心里自我唾弃的林依，面上故作云淡风轻，实则早已被人精顾玉楼看穿。
“我给你问问医生和席辰。”
他并不拆穿，只回答林依的问题。
“他现在情况有点特殊，要见谁，除了医生同意，也得他自己同意。”
“应该的。”
林依接受度很高，也能理解这么做的原因。
对林依的理解，顾玉楼再次感到欣慰。
真的是个好姑娘。
“对了，他现在不在江城，到时候你可以联系我，我可以送你去。”
“好。”
“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林依想了想，除了一些他不方便回答的问题，比如席辰什么时候患病的之类，也没其它问题了。
“没有了。”
顾玉楼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林依起身，给他让开位置。
目送着顾玉楼驾驶着这辆外形优雅好看的宾利汽车离开。
‘太好了，看样子席辰状态要比之前的好。’
这么想着的林依，开始想着什么时候比较空闲，可以休假去看看他。
嗯，还得先征求席辰的同意。
放下大半心的林依，打开聊天界面，噼里啪啦地敲字，很快就编辑好一条信息。
“席辰，你现在感觉如何？等我有时间可以去看望你吗？”
然后，点击发送，成功。
心满意足的林依，乐呵呵地回到训练场上，决定用高强度的训练，来释放心底的快乐。
***
离发信息询问席辰可否去看望他，过去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的时间，没有一条反馈信息。
起初林依以为是自己手机停机了，然而一条广告信息的插入，网络正常。
接着林依又怀疑自己一时激动，发错了人。
实际上，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十遍的人，检查一遍又一遍，是她。
这种不回信息的失联状态，很容易让人误会，这不，容易误会的林依已脑补出席辰病情恶化的消息。
忍了两天的林依，再也憋不住，一连串的信息，就这么发过去。
“你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我能去看你吗？”
“你不回我是不方便看手机吗？”
“你现在是在忙吗？”
“你有看我的消息吗？”
以上，席辰一条都没有回复。
对席辰的态度，林依心里有些难过。
难过的她，选择联系顾玉楼了解具体的情况。
顾玉楼是个非常的听众，他安静听着林依絮絮叨叨。
“我大概知道席辰为什不肯见你。”
此时的顾玉楼的态度，耐心且亲切。
“他的病症，过于渴求所有人都能喜欢他，因为他很怕有人不喜欢他。”
“而你对他，有着特别的意义，对你的喜恶，他更加在意。”
“他现在，是在逃避，认为只要不看见你，就可以假装你没有讨厌他。”
顾玉楼的话，每个字拆开，林依都能听懂，可合在一起后，偏偏深奥难懂。
“我为什么要讨厌他？”
林依差异反问。
“可能是因为他的病症。”
“也可能是因为他和荧幕上的不一样。”
顾玉楼很平淡的说着这些个可能。
林依仔细体会了一番对席辰的感觉，虽然还没分清是什么喜欢。
但是，“我可以确定，我完全不讨厌他。”
“再说，怎么会有人因为朋友生病而讨厌朋友？”
林依的话语慷锵有力，让人信服。
电话那头，席辰一阵轻笑，然后说道。
“阿辰，她说她不讨厌你。”
林依：？？？
什么意思？？？
还在疑惑脸的林依，很快就明白了。
因为席辰特有的嗓音，在电话那边传过来。
“依依，谢谢你。”
席辰轻声说道：“只要你有空，随时都可以过来。”
他的声音轻轻的，透过话筒，似乎带着一层朦胧的纱，叫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嗯，我会提前告诉你们的。”
抱着手机的林依，强压下心中的奇怪的情绪，振作起来应声。
“那，到时候见？”
“到时见。”
挂完电话后，林依看着熄灭的屏幕，心里涌上满足的情绪，藏在满足情绪下的，还有点点不舍。
夜晚，寒星闪耀，薄薄一层霜露，笼罩在值夜班的消防员身上。
今天的林依，也是值夜班的林依。
她抬头仰望星空，脑海里回荡的全是顾玉楼说的话。
‘期望能被所有人都喜欢。’
这可真是个疯狂的期望。
就算是钱，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更别说人了。
想到席辰在荧幕上的完美表现，以及他曾在某采访说过，自己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所以，他的追求完美也是希望众人都喜欢他？
还有，他究竟为什么会期望得到所有人的喜欢？是有什么原因吗？
‘唉，完全想不明白。’
‘等见到他之后，再去问问他。’
‘见面后，也去问清自己的内心，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喜欢。’
***
席辰同意后，做事速来果决的林依，迅速确定好休假时间。
至于休假原因，作为队长，林依非常潇洒霸气的填了两字。
“私事。”
还好队里有资历、经验丰富的张诚作为后盾，不然，她还不放心休假呢。
和顾玉楼约好时间的那天，林依一身白T恤、浅色牛仔裤，一双小白鞋，简单清爽。
因为最近网络关于她的热度并没有消散下去，林依还特意戴了眼镜、口罩、帽子。
整个人像是巨星出街，全副武装。
“这里！”
站在消防站外，一颗香樟树下，远远就瞧见顾玉楼那熟悉的宾利车，林依挥手示意。
车停下后，降下的半窗，顾玉楼一身洁白衬衫，一副茶褐色墨镜，真是极衬他的清冷气质。
使清冷，越发的高贵。
“上车。”
没有多余的废话，顾玉楼示意林依坐后座。
因为没带别的东西，林依轻松就上了车，虽然是坐后座，也没让人提示，主动扣好安全带。
两人一路无言，随着顾玉楼行驶的距离加大，林依通过高速的路标，知道要去的城市。
“是去魔都，阿辰的主治医生就在那儿。”
“那还好，不是很远。”
林依认真感叹。
“现在交通发达，只要不是急症，应该是在哪都不算远。”
“也对。”
林依想起自己从清顺到这儿，飞机两三小时就到了。
聊完这个话题后，林依和顾玉楼彻底没有话题可聊了。
好在魔都距离真的不愿，两人很快就到席辰住的地方。
看望病人，肯定要带东西的，这么想着的林依，在楼下特意提了一篮鲜花。
其实一篮长得像花的植物。
诊所内，窗明几净。
推开大门进去，可以发现里面并没有多少人。
安静、冷清，这是林依对这里的第一想法。
顾玉楼带着林依去前台那位登记了姓名后，带着她直接从电梯上到顶层。
“阿辰毕竟是公众人物，所以是他住在顶层。”
“这让我想到一句诗，高处不胜寒，意境很好。”
林依强行说着话题，想让自己能放松些。
看穿一切的顾玉楼，微笑着安慰：“不用紧张，阿辰很欢迎你的。”
林依：……希望如此。
电梯在顶层停下，走出电梯后，右拐。
整层共有三个房间门，顾玉楼熟门熟路的打开其中一个。
走进去后，林依紧张的双眼，恰好与坐在床上抬头看动静的席辰对上。
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头发，比先前更加瘦削的身形，无神的眼，还有那浅淡的唇。
此时此刻，林依恨不能将他的病痛全部转移至自己身上。
心头涌上心疼、怜惜等情绪。
这大概就是喜欢，男女之间的喜欢吧。
忽然明白自己心意，林依红着脸，觉得既害羞又紧张，还有因为顾玉楼在产生的羞耻感。
“嗨，好久不见？”
紧张的林依僵硬地给席辰打招呼。
席辰慢慢点头，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现在的反应速度只有往常的一半。
“我想和席辰单独聊聊可以吗？”
林依看向顾玉楼，请求道。
顾玉楼笑着点头，无视了席辰求救的目光，径直出去，并关上门。
留在室内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以及说些什么。
看看手上的花束，林依随意找了个勉强能用的瓶子，将花插进瓶中。
期间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就这么你干活，我看着你。
等所有的花插好，林依后退两步看了一下，觉得不错。
“你觉得如何？好看吗？”
席辰认真看着，评价道：“还不错。”
“喜欢吗？”
林依又问。
“喜欢。”
席辰慢慢地回答，声音还有些虚弱。
林依点点头，然后笑着对他说。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花，也不怎么喜欢插花。”
席辰抿唇，看了一下花，又看了一下林依。
“上次你也送花了。”
林依点头，“是的，那是因为花可以让病人心情变好。”
想了想，席辰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喜欢花？”
“明明很多人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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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摩挲着手机，有些犹豫不决。
“会不会打扰到他的治疗？”
“唉——”
林依情不自禁长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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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定决心的林依，抛开乱七八糟的想法，从地上跳起来，小跑着前往训练场。
何以解忧，唯有运动！来一场挥洒汗水的高强度训练之旅吧！
活力满满地林依小跑着向训练场出发，在心里为自己呐喊。
还没等她到训练场，裤兜里持续且急促的震动，阻止了她的脚步。
掏出手机，明亮的屏幕上，是备注为‘顾先生’的来电。
比手机屏幕更亮的是林依的眼睛，明亮且灿烂的光在她眼中熠熠生辉。
脸上的表情是既紧张又激动，接电话的动作十分急切，完全可以用迫不及待来形容。
“林队，我来取车，你现在有时间吗？我在你们站外面。”
电话里，与往常清澈嗓音有所不同的是，现在声音沙哑，且疲惫。
“有时间的，你等我几分钟。”
挂断电话的林依，以最快的速度，奔向消防站大门外。
短短的路程，林依预想了好几种情况。
可能是顾玉楼神色憔悴，一脸哀戚的说着席辰不太好。
也可能是他虽然疲惫但精神尚好，平静地说着席辰一切尚可。
当然林依最希望的是最后一个可能，顾玉楼开心的说，席辰痊愈了。
虽然最后一个可能的概率很低，但林依祈祷能有奇迹。
大门口，守卫一如既往地坚守岗位，林依守着规定签字后，才走出去。
眼睛看了一圈四周，没瞧见那熟悉的清冷身影，但是车还在。
想了想，林依走到车门那儿，弯腰透过车窗，发现什么也瞧不见，干脆直接敲车窗。
没一会，车窗慢慢降下来，露出顾玉楼一贯清冷的五官。
如今还要再加上眼底特别明显的黑眼圈。
顾玉楼扬起嘴角，对林依露出一个充满感激的真诚笑容。
“席辰的事，谢谢你。”
林依摆摆手，并不在意他的感谢，只关心的问席辰的状态。
“席辰他现在如何？有好些吗？”
对林依的表现，顾玉楼很为席辰欣慰，就连说话的嗓音都不自觉地温和许多。
“他昨天下午刚醒来，现在已经好很多。”
“那就好。”
席辰安好的消息，让林依长长的舒了口气，心里那些不安的揣测，也都烟消云散。
顾玉楼和林依本身并不是很熟悉，两人说完关于席辰的问题后，竟再无他话。
当然，两人也从不是没话找话的类型，一个想着要给席辰准备些什么东西。
一个想着如何能见席辰一面。
林依纠结了会，还是决定直接询问。
“顾先生，我什么时候能去见一见席辰？”
“你想去见他？”
顾玉楼有些惊讶的问。
林依食指挠脸，看上去竟有些不好意思。
“是的，见不到他本人现状如何，心里总放不下。”
说完，怕顾玉楼误会，还特意描补了一句。
“我和他是朋友嘛。”
朋友啊。
顾玉楼脸上带着了然的笑意，看了林依一眼。
‘干嘛这么看着我？’
林依有些窘迫地想着，脸颊发热，心里甚至还有些发虚。
‘啊呸，我为什么要心虚！’
在心里自我唾弃的林依，面上故作云淡风轻，实则早已被人精顾玉楼看穿。
“我给你问问医生和席辰。”
他并不拆穿，只回答林依的问题。
“他现在情况有点特殊，要见谁，除了医生同意，也得他自己同意。”
“应该的。”
林依接受度很高，也能理解这么做的原因。
对林依的理解，顾玉楼再次感到欣慰。
真的是个好姑娘。
“对了，他现在不在江城，到时候你可以联系我，我可以送你去。”
“好。”
“还有什么想了解的吗？”
林依想了想，除了一些他不方便回答的问题，比如席辰什么时候患病的之类，也没其它问题了。
“没有了。”
顾玉楼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林依起身，给他让开位置。
目送着顾玉楼驾驶着这辆外形优雅好看的宾利汽车离开。
‘太好了，看样子席辰状态要比之前的好。’
这么想着的林依，开始想着什么时候比较空闲，可以休假去看看他。
嗯，还得先征求席辰的同意。
放下大半心的林依，打开聊天界面，噼里啪啦地敲字，很快就编辑好一条信息。
“席辰，你现在感觉如何？等我有时间可以去看望你吗？”
然后，点击发送，成功。
心满意足的林依，乐呵呵地回到训练场上，决定用高强度的训练，来释放心底的快乐。
***
离发信息询问席辰可否去看望他，过去了整整两天。
这两天的时间，没有一条反馈信息。
起初林依以为是自己手机停机了，然而一条广告信息的插入，网络正常。
接着林依又怀疑自己一时激动，发错了人。
实际上，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十遍的人，检查一遍又一遍，是她。
这种不回信息的失联状态，很容易让人误会，这不，容易误会的林依已脑补出席辰病情恶化的消息。
忍了两天的林依，再也憋不住，一连串的信息，就这么发过去。
“你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我能去看你吗？”
“你不回我是不方便看手机吗？”
“你现在是在忙吗？”
“你有看我的消息吗？”
以上，席辰一条都没有回复。
对席辰的态度，林依心里有些难过。
难过的她，选择联系顾玉楼了解具体的情况。
顾玉楼是个非常的听众，他安静听着林依絮絮叨叨。
“我大概知道席辰为什不肯见你。”
此时的顾玉楼的态度，耐心且亲切。
“他的病症，过于渴求所有人都能喜欢他，因为他很怕有人不喜欢他。”
“而你对他，有着特别的意义，对你的喜恶，他更加在意。”
“他现在，是在逃避，认为只要不看见你，就可以假装你没有讨厌他。”
顾玉楼的话，每个字拆开，林依都能听懂，可合在一起后，偏偏深奥难懂。
“我为什么要讨厌他？”
林依差异反问。
“可能是因为他的病症。”
“也可能是因为他和荧幕上的不一样。”
顾玉楼很平淡的说着这些个可能。
林依仔细体会了一番对席辰的感觉，虽然还没分清是什么喜欢。
但是，“我可以确定，我完全不讨厌他。”
“再说，怎么会有人因为朋友生病而讨厌朋友？”
林依的话语慷锵有力，让人信服。
电话那头，席辰一阵轻笑，然后说道。
“阿辰，她说她不讨厌你。”
林依：？？？
什么意思？？？
还在疑惑脸的林依，很快就明白了。
因为席辰特有的嗓音，在电话那边传过来。
“依依，谢谢你。”
席辰轻声说道：“只要你有空，随时都可以过来。”
他的声音轻轻的，透过话筒，似乎带着一层朦胧的纱，叫人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嗯，我会提前告诉你们的。”
抱着手机的林依，强压下心中的奇怪的情绪，振作起来应声。
“那，到时候见？”
“到时见。”
挂完电话后，林依看着熄灭的屏幕，心里涌上满足的情绪，藏在满足情绪下的，还有点点不舍。
夜晚，寒星闪耀，薄薄一层霜露，笼罩在值夜班的消防员身上。
今天的林依，也是值夜班的林依。
她抬头仰望星空，脑海里回荡的全是顾玉楼说的话。
‘期望能被所有人都喜欢。’
这可真是个疯狂的期望。
就算是钱，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更别说人了。
想到席辰在荧幕上的完美表现，以及他曾在某采访说过，自己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所以，他的追求完美也是希望众人都喜欢他？
还有，他究竟为什么会期望得到所有人的喜欢？是有什么原因吗？
‘唉，完全想不明白。’
‘等见到他之后，再去问问他。’
‘见面后，也去问清自己的内心，对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喜欢。’
***
席辰同意后，做事速来果决的林依，迅速确定好休假时间。
至于休假原因，作为队长，林依非常潇洒霸气的填了两字。
“私事。”
还好队里有资历、经验丰富的张诚作为后盾，不然，她还不放心休假呢。
和顾玉楼约好时间的那天，林依一身白T恤、浅色牛仔裤，一双小白鞋，简单清爽。
因为最近网络关于她的热度并没有消散下去，林依还特意戴了眼镜、口罩、帽子。
整个人像是巨星出街，全副武装。
“这里！”
站在消防站外，一颗香樟树下，远远就瞧见顾玉楼那熟悉的宾利车，林依挥手示意。
车停下后，降下的半窗，顾玉楼一身洁白衬衫，一副茶褐色墨镜，真是极衬他的清冷气质。
使清冷，越发的高贵。
“上车。”
没有多余的废话，顾玉楼示意林依坐后座。
因为没带别的东西，林依轻松就上了车，虽然是坐后座，也没让人提示，主动扣好安全带。
两人一路无言，随着顾玉楼行驶的距离加大，林依通过高速的路标，知道要去的城市。
“是去魔都，阿辰的主治医生就在那儿。”
“那还好，不是很远。”
林依认真感叹。
“现在交通发达，只要不是急症，应该是在哪都不算远。”
“也对。”
林依想起自己从清顺到这儿，飞机两三小时就到了。
聊完这个话题后，林依和顾玉楼彻底没有话题可聊了。
好在魔都距离真的不愿，两人很快就到席辰住的地方。
看望病人，肯定要带东西的，这么想着的林依，在楼下特意提了一篮鲜花。
其实一篮长得像花的植物。
诊所内，窗明几净。
推开大门进去，可以发现里面并没有多少人。
安静、冷清，这是林依对这里的第一想法。
顾玉楼带着林依去前台那位登记了姓名后，带着她直接从电梯上到顶层。
“阿辰毕竟是公众人物，所以是他住在顶层。”
“这让我想到一句诗，高处不胜寒，意境很好。”
林依强行说着话题，想让自己能放松些。
看穿一切的顾玉楼，微笑着安慰：“不用紧张，阿辰很欢迎你的。”
林依：……希望如此。
电梯在顶层停下，走出电梯后，右拐。
整层共有三个房间门，顾玉楼熟门熟路的打开其中一个。
走进去后，林依紧张的双眼，恰好与坐在床上抬头看动静的席辰对上。
苍白的脸色，凌乱的头发，比先前更加瘦削的身形，无神的眼，还有那浅淡的唇。
此时此刻，林依恨不能将他的病痛全部转移至自己身上。
心头涌上心疼、怜惜等情绪。
这大概就是喜欢，男女之间的喜欢吧。
忽然明白自己心意，林依红着脸，觉得既害羞又紧张，还有因为顾玉楼在产生的羞耻感。
“嗨，好久不见？”
紧张的林依僵硬地给席辰打招呼。
席辰慢慢点头，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现在的反应速度只有往常的一半。
“我想和席辰单独聊聊可以吗？”
林依看向顾玉楼，请求道。
顾玉楼笑着点头，无视了席辰求救的目光，径直出去，并关上门。
留在室内的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以及说些什么。
看看手上的花束，林依随意找了个勉强能用的瓶子，将花插进瓶中。
期间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就这么你干活，我看着你。
等所有的花插好，林依后退两步看了一下，觉得不错。
“你觉得如何？好看吗？”
席辰认真看着，评价道：“还不错。”
“喜欢吗？”
林依又问。
“喜欢。”
席辰慢慢地回答，声音还有些虚弱。
林依点点头，然后笑着对他说。
“其实我不是很喜欢花，也不怎么喜欢插花。”
席辰抿唇，看了一下花，又看了一下林依。
“上次你也送花了。”
林依点头，“是的，那是因为花可以让病人心情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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