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醒酒
一直到放学的时候许东啸都没醒，王修杰和董军家在同一条街上，已经打好车准备送他回家。“我家实在和他家离得太远。”李泽说。
“家里老头今晚上过生日，不能晚回。附近有酒店吗？让他在那儿住一晚上怎么样？”文静说。“你能把手从阿啸手上放开吗？”文静很不乐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许东啸撒酒疯不松开安野的手，安野知道和文静讲不通道理，干脆演示给她看。
安野用尽全身力气往外拽自己的手，根本拽不动。做完这个动作安野不说话静静看着文静。
文静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学校后边就有一个快捷酒店，送那儿去吧。”李嘉航说。“我和安野顺路，我俩送过去就行。”
王修杰点了点头，安野送是最好不过的，因为从目前这个形势来看让许东啸松开安野的手也不太容易。
李嘉航从车库取出自行车，和安野两个人把许东啸放在后座上，许东啸的身子趴在前座上，左手在李嘉航的掰扯下抱住了前座，右手包着安野的手。李嘉航推着自行车往前走，许东啸的腿就在地上摩擦着前进，一会儿估计能见证一条破洞裤的诞生...
就是这样折腾许东啸都清醒不过来，为了给他留点面子，安野和李嘉航还是特意等到学校人走光之后偷偷摸摸把他“运”出来的。
走到一半，安野突然想起来“他身上带身份证了吗？”没有身份证怎么住酒店...
李嘉航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李嘉航把车停住扶好之后说：“你找找他身上。”
因为许东啸是趴在前座上的，所以安野先把他的身子立起来，但是许东啸和一滩烂泥一样，根本坐不直，安野弯着腰翻他身上口袋的时候许东啸脑袋直接撞在安野的肩膀上，整个人趴在安野身上。
而且，许东啸的嘴唇还碰到了安野的脖子，睡着之后许东啸呼吸很轻，全喷洒在安野的脖颈上。这个动作太暧昧了。
安野的脸像是烧着了一样，“这是什么？”安野从许东啸的右边口袋翻出一个硬硬的东西，长方形的，应该是钱包了。
打开之后，果然是，几张信用卡还有身份证，都在里边....但是最显眼的是....安野的照片。
是那天合唱会的时候拍的，在走廊，许东啸蹲下帮安野整理裙摆，安野低头看着他。
当时自己是这种表情吗？看起来很高兴...
“找到了吗？”李嘉航撑着自行车有点累。
“嗯，找到了。”安野把许东啸好好放在前座上。
三个人到了快捷酒店。安野和李嘉航本来想要把许东啸叫醒，因为拖着许东啸进去感觉跟犯罪现场似的，怕吓着人。但真是怎么都叫不醒，也就是安野想把自己的手拽出去的时候他还有点反应，也不知道许东啸手怎么那么热，安野被他握着的手都快出汗了。
没办法，许东啸怎么都叫不醒，最后还是被李嘉航拖着双手硬拖进快捷酒店的。
前台看见都吓了一跳。安野还挺不好意思的。
“姐姐，住一晚上多少钱？”安野没来过快捷酒店，不知道这儿的价格。
“三个人吗？”
“就一个人”安野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的好“我朋友喝多了。他住一晚上。”
前台看了眼坐在长椅上的李嘉航和瘫倒的许东啸。表情没刚才那么诡异了。
“一个人的话，是要标间还是大床房？”
“标间就好。”
“72元一晚，一直到明天早晨七点。”
安野打开许东啸的钱包，先拿出许东啸的身份证，然后翻开大夹层抽出一张一百，跟着一个东西也掉了出来。
安野弯腰去捡，竟然是自己给他的那根墨绿色小发绳，之前被文静拽断了，许东啸把断掉的地方打了个结，但是已经被拽的变形，没了弹性，不能戴着手上了。他竟然一直放在身边。
安野看向长椅那边，许东啸躺在长椅上，脸不想刚才那么红了，只是两颊和鼻尖有些微红，闭着眼睛睡得像个玩累的孩子。
订好房间之后，安野和李嘉航把许东啸抬到房间。
“这一天天都是什么事，成了，咱们走吧。”李嘉航说。
“嗯...等等，你帮他把衣服脱了吧。”许东啸躺下后拽了拽衣领，估计是不舒服。
“啊？什么意思！我可不会趁人之危啊!”李嘉航都吓坏了。
“说什么呢，我是说穿着衣服睡觉不舒服。”
“这么多事儿，你又不是他老婆管这么多...”李嘉航抱怨。
“你脱不脱？”安野叉着腰问，活像只母老虎。根据李佳航十七年的经验来看，安野每次叉腰，必然有一次灾难降临...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脱，我脱还不成吗...”李嘉航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子。
“我在外边等你，赶紧的啊。”安野说完就出去了。
没几分钟李嘉航就出来了。
“盖被子了吗？”
“盖了盖了。”
“灯关了吗？”
“关了姐姐！”
“水放床边了吗？”
......
李嘉航都能想象到未来要是许东啸和安野在一起的样子，绝对被管的死死的....唉，男人的悲哀啊。
你说说，许东啸挺好一小伙子，可惜年纪轻轻瞎了眼...
安野回家之后已经十点半了，家里没人。
她想起姜学长说的话，迟早要面对的不是吗？提前解决，好过灾难真正到了眼前之后才开始慌乱。
本来想给她发短信，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张霞对电子设备不太熟悉，短信很可能被漏掉。
安野拿出一张便利贴，写了很多张，觉得不满意都扔到垃圾桶了。
真正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
安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又想起今天中午爸爸说的话：安安，和爸爸一起住吧。
其实这句话很吸引人，不仅仅是因为减少物质上的负担，而是爸爸在意她。想到这一点安野就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身一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充满了自信与勇气。
安野曾经在网上看过一句话：饿了找妈妈，委屈找爸爸，累了就回家。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是真的好难...
想了很久，安野又重新坐在书桌前，写好便利贴之后贴在了妈妈卧室的门上，就这样吧...尽人事，听天命。
许东啸是半夜三点多醒来的，被渴醒的。
头疼，快炸开了感觉。记忆一点点被想起。
董军给他喝了酒，什么酒这么大的劲，假酒吧...
许东啸揉了揉头，发现自己不是在家，这里是...酒店？
后来发生了什么？许东啸站起来摸索着开灯，突然想起来...自己撒酒疯还咬了李泽。
“操！”许东啸都想起来了。
许东啸打开灯，还没来得及细想喝多的一切，因为他发现怎么这么冷？
“操！我衣服呢？”许东啸嗓子是哑的。
许东啸四周看了下，衣服在床底下被扔的乱七八糟的。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自己被脱光了但是旁边没躺着人。操。这都他妈什么事儿！
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跟安野找英语书的事，太特么丢人了！
我靠，不会是安野给我送来的吧？衣服呢，她脱的?
许东啸一把捞过床底下的校服外套，从里边拿出手机。
十几个未接来电，有五个是文静打的，最后一次拨打是在两点多。剩下几个是王修杰，李泽还有董军的。看来董军这个臭小子也没啥事了。
没有安野的电话，完了，肯定是她给我送来的。许东啸都能想到自己喝多了那副死样子，丢死人了，靠啊！
再躺下之后许东啸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喝多之后的事。
许东啸突然想起来什么，噌的一下坐起来翻外套口袋。
他在找钱包，照片和皮筋都在。许东啸把皮筋攥在手心里才又躺下。
之前去酒吧也喝多过，钱包丢了好几回。
许东啸看着皮筋发呆，他把皮筋套到手腕上，但是很快就滑倒手肘处了。
实在是睡不着，许东啸穿好衣服想出去买个泡面，胃里火烧火燎的，特别不舒服。
许东啸看着手机导航，这里离安野的小区很近，导航显示一百米处有24小时便利店。
半夜三点的城市，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但是路灯全都亮堂堂的，偶尔马路上有一两辆车。许东啸过了个十字路口很快到了导航上的便利店。
店员站在柜台里打瞌睡，许东啸推门进来一下醒了。
许东啸买了泡面和两瓶水。可能是刚醒，店员动作很慢。
许东啸又拿了一包烟“这个一起算。”想了想发现自己没打火机，又问：“打火机在哪儿？”
店员蹲下身子在抽屉里翻了一气，翻出一盒打火机，拿出来一个放进许东啸的袋子里。
提着东西出去，走到十字路口时正好是绿灯，许东啸却不想走了，就蹲在马路边上。
许东啸把塑料袋放在旁边，拿出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着。
他不怎么抽烟，没有烟瘾，就是心烦的时候想抽一根。
抽了两支，许东啸站起来的时候腿有点麻，趔趄了一下。
站着缓了一会儿，还是红灯，其实现在没什么车，直接过就行，但是他不想走。怎么说呢，有时候，某个特定的情境下，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你都想慢一点，再慢一点。
现在就是这个时候，许东啸发自内心的疲惫。
房间里有热水器，许东啸煮了一壶热水，用来泡面。吃完之后胃里舒服了很多。
许东啸想和别人说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特别想。可能是酒劲还没下去，也可能是别的...他不想深究。但是这个点谁醒着。
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许东啸想起来许剑峰了，他喝多了估计没人送他回来，可能就躺在马路上。那他喝多了回家是不是也想身边有个人，自己醒来之后面对空落落的家，也挺难受的吧...
许东啸今天才突然明白，原来徐剑峰和妈妈成今天这个样子，也不光是他的错。他突然觉得徐剑峰很可怜，年轻的时候挥霍时光，因为打架高中都没毕业，之后就是混吃混喝，一直到现在都是啃老，和妈妈结婚安分了几年，之后感情又破裂了，开始打麻将...
喝醉之后醒来徐剑峰是不是也怀疑过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像他现在一样迷茫...
就这样乱七八糟想了一堆，许东啸慢慢睡着了。
六点半的时候手机铃响了，他以为是闹钟。
拿过来看居然是安野的电话，许东啸一下就醒了，被吓的。
“喂？”许东啸接起电话，有些忐忑。因为之后他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撒酒疯还是其他的，他都不知道。
“醒了过来吃饭，你住的酒店出来往东一直走，过个十字路口再往东走，有个早点铺子。”安野说：“你吃包子吗？”
“嗯，都行。”许东啸有点懵，他以为安野会把他骂一顿。但是安野现在这样还不如把他，骂一顿。
“猪肉白菜的还是鸡蛋韭菜？”安野应该是在点单。
“都可以。”
“老板来五屉猪肉白菜，两屉鸡蛋韭菜。两碗小米粥。”安野是在跟老板点单，许东啸还能听到厨房做菜的声音“那你快点来吧。”说完安野就挂了电话。
按照安野的描述那个地方应该是在昨天买烟的便利店那块。
许东啸收拾好之后下去退了房，过了十字路口之后一眼就能看见那家早点铺子，离便利店很近。
走到店铺门口许东啸却不太敢进去，他嫌丢人。
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昨天买的那包烟，许东啸站在马路边抽完一根磨磨蹭蹭地找了个垃圾桶把烟头扔进去才进去。
安野就坐在门口，点的东西还没上，安野坐的桌子上空落落的。
许东啸坐下后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然后东张西望的，始终不敢看安野。
安野看他样子也觉得好笑，厚脸皮的许东啸也能有今天，竟然还会不好意思。看来没有喝到断片，昨天的事看来都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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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野用尽全身力气往外拽自己的手，根本拽不动。做完这个动作安野不说话静静看着文静。
文静轻哼了一声，没说话。
“学校后边就有一个快捷酒店，送那儿去吧。”李嘉航说。“我和安野顺路，我俩送过去就行。”
王修杰点了点头，安野送是最好不过的，因为从目前这个形势来看让许东啸松开安野的手也不太容易。
李嘉航从车库取出自行车，和安野两个人把许东啸放在后座上，许东啸的身子趴在前座上，左手在李嘉航的掰扯下抱住了前座，右手包着安野的手。李嘉航推着自行车往前走，许东啸的腿就在地上摩擦着前进，一会儿估计能见证一条破洞裤的诞生...
就是这样折腾许东啸都清醒不过来，为了给他留点面子，安野和李嘉航还是特意等到学校人走光之后偷偷摸摸把他“运”出来的。
走到一半，安野突然想起来“他身上带身份证了吗？”没有身份证怎么住酒店...
李嘉航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李嘉航把车停住扶好之后说：“你找找他身上。”
因为许东啸是趴在前座上的，所以安野先把他的身子立起来，但是许东啸和一滩烂泥一样，根本坐不直，安野弯着腰翻他身上口袋的时候许东啸脑袋直接撞在安野的肩膀上，整个人趴在安野身上。
而且，许东啸的嘴唇还碰到了安野的脖子，睡着之后许东啸呼吸很轻，全喷洒在安野的脖颈上。这个动作太暧昧了。
安野的脸像是烧着了一样，“这是什么？”安野从许东啸的右边口袋翻出一个硬硬的东西，长方形的，应该是钱包了。
打开之后，果然是，几张信用卡还有身份证，都在里边....但是最显眼的是....安野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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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吗？”李嘉航撑着自行车有点累。
“嗯，找到了。”安野把许东啸好好放在前座上。
三个人到了快捷酒店。安野和李嘉航本来想要把许东啸叫醒，因为拖着许东啸进去感觉跟犯罪现场似的，怕吓着人。但真是怎么都叫不醒，也就是安野想把自己的手拽出去的时候他还有点反应，也不知道许东啸手怎么那么热，安野被他握着的手都快出汗了。
没办法，许东啸怎么都叫不醒，最后还是被李嘉航拖着双手硬拖进快捷酒店的。
前台看见都吓了一跳。安野还挺不好意思的。
“姐姐，住一晚上多少钱？”安野没来过快捷酒店，不知道这儿的价格。
“三个人吗？”
“就一个人”安野想了想，还是解释一下的好“我朋友喝多了。他住一晚上。”
前台看了眼坐在长椅上的李嘉航和瘫倒的许东啸。表情没刚才那么诡异了。
“一个人的话，是要标间还是大床房？”
“标间就好。”
“72元一晚，一直到明天早晨七点。”
安野打开许东啸的钱包，先拿出许东啸的身份证，然后翻开大夹层抽出一张一百，跟着一个东西也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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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野看向长椅那边，许东啸躺在长椅上，脸不想刚才那么红了，只是两颊和鼻尖有些微红，闭着眼睛睡得像个玩累的孩子。
订好房间之后，安野和李嘉航把许东啸抬到房间。
“这一天天都是什么事，成了，咱们走吧。”李嘉航说。
“嗯...等等，你帮他把衣服脱了吧。”许东啸躺下后拽了拽衣领，估计是不舒服。
“啊？什么意思！我可不会趁人之危啊!”李嘉航都吓坏了。
“说什么呢，我是说穿着衣服睡觉不舒服。”
“这么多事儿，你又不是他老婆管这么多...”李嘉航抱怨。
“你脱不脱？”安野叉着腰问，活像只母老虎。根据李佳航十七年的经验来看，安野每次叉腰，必然有一次灾难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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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脱，我脱还不成吗...”李嘉航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子。
“我在外边等你，赶紧的啊。”安野说完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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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被子了吗？”
“盖了盖了。”
“灯关了吗？”
“关了姐姐！”
“水放床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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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野回家之后已经十点半了，家里没人。
她想起姜学长说的话，迟早要面对的不是吗？提前解决，好过灾难真正到了眼前之后才开始慌乱。
本来想给她发短信，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张霞对电子设备不太熟悉，短信很可能被漏掉。
安野拿出一张便利贴，写了很多张，觉得不满意都扔到垃圾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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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又想起今天中午爸爸说的话：安安，和爸爸一起住吧。
其实这句话很吸引人，不仅仅是因为减少物质上的负担，而是爸爸在意她。想到这一点安野就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身一人，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充满了自信与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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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安野又重新坐在书桌前，写好便利贴之后贴在了妈妈卧室的门上，就这样吧...尽人事，听天命。
许东啸是半夜三点多醒来的，被渴醒的。
头疼，快炸开了感觉。记忆一点点被想起。
董军给他喝了酒，什么酒这么大的劲，假酒吧...
许东啸揉了揉头，发现自己不是在家，这里是...酒店？
后来发生了什么？许东啸站起来摸索着开灯，突然想起来...自己撒酒疯还咬了李泽。
“操！”许东啸都想起来了。
许东啸打开灯，还没来得及细想喝多的一切，因为他发现怎么这么冷？
“操！我衣服呢？”许东啸嗓子是哑的。
许东啸四周看了下，衣服在床底下被扔的乱七八糟的。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可能就是自己被脱光了但是旁边没躺着人。操。这都他妈什么事儿！
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跟安野找英语书的事，太特么丢人了！
我靠，不会是安野给我送来的吧？衣服呢，她脱的?
许东啸一把捞过床底下的校服外套，从里边拿出手机。
十几个未接来电，有五个是文静打的，最后一次拨打是在两点多。剩下几个是王修杰，李泽还有董军的。看来董军这个臭小子也没啥事了。
没有安野的电话，完了，肯定是她给我送来的。许东啸都能想到自己喝多了那副死样子，丢死人了，靠啊！
再躺下之后许东啸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喝多之后的事。
许东啸突然想起来什么，噌的一下坐起来翻外套口袋。
他在找钱包，照片和皮筋都在。许东啸把皮筋攥在手心里才又躺下。
之前去酒吧也喝多过，钱包丢了好几回。
许东啸看着皮筋发呆，他把皮筋套到手腕上，但是很快就滑倒手肘处了。
实在是睡不着，许东啸穿好衣服想出去买个泡面，胃里火烧火燎的，特别不舒服。
许东啸看着手机导航，这里离安野的小区很近，导航显示一百米处有24小时便利店。
半夜三点的城市，街上一个人都没有，但是路灯全都亮堂堂的，偶尔马路上有一两辆车。许东啸过了个十字路口很快到了导航上的便利店。
店员站在柜台里打瞌睡，许东啸推门进来一下醒了。
许东啸买了泡面和两瓶水。可能是刚醒，店员动作很慢。
许东啸又拿了一包烟“这个一起算。”想了想发现自己没打火机，又问：“打火机在哪儿？”
店员蹲下身子在抽屉里翻了一气，翻出一盒打火机，拿出来一个放进许东啸的袋子里。
提着东西出去，走到十字路口时正好是绿灯，许东啸却不想走了，就蹲在马路边上。
许东啸把塑料袋放在旁边，拿出烟，撕开包装抽出一根，用打火机点着。
他不怎么抽烟，没有烟瘾，就是心烦的时候想抽一根。
抽了两支，许东啸站起来的时候腿有点麻，趔趄了一下。
站着缓了一会儿，还是红灯，其实现在没什么车，直接过就行，但是他不想走。怎么说呢，有时候，某个特定的情境下，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你都想慢一点，再慢一点。
现在就是这个时候，许东啸发自内心的疲惫。
房间里有热水器，许东啸煮了一壶热水，用来泡面。吃完之后胃里舒服了很多。
许东啸想和别人说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特别想。可能是酒劲还没下去，也可能是别的...他不想深究。但是这个点谁醒着。
躺在床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许东啸想起来许剑峰了，他喝多了估计没人送他回来，可能就躺在马路上。那他喝多了回家是不是也想身边有个人，自己醒来之后面对空落落的家，也挺难受的吧...
许东啸今天才突然明白，原来徐剑峰和妈妈成今天这个样子，也不光是他的错。他突然觉得徐剑峰很可怜，年轻的时候挥霍时光，因为打架高中都没毕业，之后就是混吃混喝，一直到现在都是啃老，和妈妈结婚安分了几年，之后感情又破裂了，开始打麻将...
喝醉之后醒来徐剑峰是不是也怀疑过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像他现在一样迷茫...
就这样乱七八糟想了一堆，许东啸慢慢睡着了。
六点半的时候手机铃响了，他以为是闹钟。
拿过来看居然是安野的电话，许东啸一下就醒了，被吓的。
“喂？”许东啸接起电话，有些忐忑。因为之后他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撒酒疯还是其他的，他都不知道。
“醒了过来吃饭，你住的酒店出来往东一直走，过个十字路口再往东走，有个早点铺子。”安野说：“你吃包子吗？”
“嗯，都行。”许东啸有点懵，他以为安野会把他骂一顿。但是安野现在这样还不如把他，骂一顿。
“猪肉白菜的还是鸡蛋韭菜？”安野应该是在点单。
“都可以。”
“老板来五屉猪肉白菜，两屉鸡蛋韭菜。两碗小米粥。”安野是在跟老板点单，许东啸还能听到厨房做菜的声音“那你快点来吧。”说完安野就挂了电话。
按照安野的描述那个地方应该是在昨天买烟的便利店那块。
许东啸收拾好之后下去退了房，过了十字路口之后一眼就能看见那家早点铺子，离便利店很近。
走到店铺门口许东啸却不太敢进去，他嫌丢人。
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昨天买的那包烟，许东啸站在马路边抽完一根磨磨蹭蹭地找了个垃圾桶把烟头扔进去才进去。
安野就坐在门口，点的东西还没上，安野坐的桌子上空落落的。
许东啸坐下后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然后东张西望的，始终不敢看安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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