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高材生
“许诺啊，听说最近进展不错啊，你陈叔叔也很喜欢你呢。好好和陈纶相处啊。”妈妈电话里喜气洋洋，仿佛自己的生活有多么光明美好，都快让许诺产生错觉了。
“妈.....”许诺说着，有些犹豫。
“怎么了？”妈妈疑惑地问，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十分不解。
“我对陈纶不是很有感觉。”许诺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这句在心中盘旋已久的话。
“你说什么？感觉？开什么玩笑，是让你结婚，谁让你看感觉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幼稚，海感觉，留学留对脑子出毛病了！”果不其然，这句话引来了妈妈的愤怒。
“可是两个人结婚不是也要有感觉的嘛，互相没有吸引力还怎么在一起啊。”许诺感觉自己有必要顶撞一下了，虽然预感到结果不会好到哪里去。
“谁说没有吸引力了，你陈叔叔说，陈纶对你印象很好。”妈妈辩解。
“可是我对他没感觉啊。我又不是出来卖的！”突然许诺也生气了，她自己都没料到会在母亲面前说出这样廉价的词语。
“你说什么呢？啊？老许你过来，你来教育女儿，你让她自己重复一遍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许诺感觉妈妈在那边已经被气得颤抖了，便连忙示弱服软，“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仔相处看看，再给些时间看看。”此时镜头里已经出现了爸爸的身影，那边俨然与妈妈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这还差不多，好好相处，别任性哈！”妈妈看到许诺已经被自己的愤怒吓退，嘱咐了一句，便草草挂断了电话。
母亲似乎有史以来就是这样的。再与她的对话中，从来都是有来无往，没有任何讨论与聆听，只有设计好的路线等待许诺去履行。
或许，自己正在追寻过于奢侈的东西？许诺自己都茫然了。虽然明知道自己被压抑但是如果对方过于坚决，心生怀疑的竟然是自己。真是个奇怪的世界啊。
许诺就这样开启了一整天的工作，大大小小的会议，各种表演型发言，驴唇不对马嘴的讨论，他已经掌握了在这个环境中明哲保身的处事要诀。
一晃就到周末，电影之约如期而至，两人并肩在黑暗中，陈纶时而会用手拿几个薯条喂给许诺，算是两人关系的最亲密举动。因为再亲密，许诺就会躲避了。
“刚刚电影，感觉怎么样？”同样的餐厅，两人边吃边讨论刚刚的电影。
“嗯，还好吧。”许诺文静地回答。
“哈哈，你怎么总是一副毫无自己看法的样子，不过啊，很乖巧，很讨人喜欢呢。”陈纶笑着说。
许诺也笑了，她的笑是苦笑。
什么？毫无自己看法的样子？是水在自己每当发布点想法就当没听见的样子啊？只允许两人的交流以聆听他的见解为主，现在还在用这种方式暗示自己这样的路线是她该走的？着不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吗？
这哪是名校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啊，简直是清朝穿越回来的封建余孽。
想到这些，许诺噗嗤便笑了。或许是餐厅的温度比较高，许诺又喝了点红酒，她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脸红了。
“哈哈，你脸红了，矜持娇羞的样子特别迷人。”对方称赞道，说着饶有兴致第仔细观察许诺的脸。
许诺听了这话，内心翻江倒海，万马奔腾。心想看来这油腻二字真的跟年龄和履历一点关系都没有哇。这么年轻出外镀金多年竟然会是这个调性。
许诺没再说话。既然矜持这么受欢迎，她索性不说话了。睁大眼睛专心致志聆听高材生的高谈阔论。
高材生脑子里的见解真多呀！许诺看着滔滔不绝的他，内心感慨万分，这么有思想的人，应该给他开个发布会吧，专门找一群人捧场，聆听。想到这些，她又笑了。
看着许诺脸红微醺的笑脸，陈纶更加起劲了。从古希腊哲学聊到大清王朝，上天入地，无所不知，对静坐一个小时聆听的许诺的忍耐浑然不觉。他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啊，我该回家了。”许诺一看手表，表示天色已晚。
“哦好的，我马上送你回去。”陈纶绅士地起身，帮许诺披上外套。走过餐厅橱窗，发现一个芭比娃娃做的展示区。里面都是漂亮精致的芭比娃娃，没有灵魂的玩偶们摆出来各种造型，给世界站台，展示自己的外表美。
许诺有一瞬间竟然看愣了。这不就是自己吗？
“怎么，喜欢吗？女孩子好像都喜欢芭比娃娃。”陈纶笑着说，完全无法理解许诺的内心活动。就像从一开始那样，他们之间的交流，永远像是隔了一堵结实的玻璃墙，奇怪的是，只有许诺一方看到了墙的存在，陈纶本人不但浑然不觉，还认为这个相处模式堪称完美。
这什么世界？
许诺心生疑惑。
为什么人们认为，女人出卖灵魂给不爱的男人，与他日常相处，结尾夫妻，就是理所当然的最好选择？
为什么呢？
许诺不能理解妈妈对自己的强迫。感觉？似乎自己在谈感觉的时候，就是再耍流氓一样。然而，作为人不就是要有感觉的吗？人没有感觉海算是人吗？许诺对这些突然萦绕的问题迷惑不解，突然想到了吴忧的一句话，“她是比干。她没有心。”
不，我有心。许诺对自己说。
“喜欢吗？要不然，我下次送给你？”陈纶问道。
许诺更加反感了。
并不只是反感于他完全读不懂自己的心思，更是这轻蔑的语气。“喜欢吗？要不然，下次我送给你？”这到底是个什么姿态？看不出自己不喜欢，还要强行袖一把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就算自己喜欢的东西，也用不着任何人以这种语气告诉自己，暗示自己以后可能送给自己啊？
怎么会如此丑陋。
许诺看着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便上车了。很快到家，感觉自己像是比工作了一整天还累，直奔沙发，趴在了上面。
“怎么，约会累成这样的啊？”吴忧不解地问。许诺没有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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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许诺说着，有些犹豫。
“怎么了？”妈妈疑惑地问，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十分不解。
“我对陈纶不是很有感觉。”许诺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这句在心中盘旋已久的话。
“你说什么？感觉？开什么玩笑，是让你结婚，谁让你看感觉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幼稚，海感觉，留学留对脑子出毛病了！”果不其然，这句话引来了妈妈的愤怒。
“可是两个人结婚不是也要有感觉的嘛，互相没有吸引力还怎么在一起啊。”许诺感觉自己有必要顶撞一下了，虽然预感到结果不会好到哪里去。
“谁说没有吸引力了，你陈叔叔说，陈纶对你印象很好。”妈妈辩解。
“可是我对他没感觉啊。我又不是出来卖的！”突然许诺也生气了，她自己都没料到会在母亲面前说出这样廉价的词语。
“你说什么呢？啊？老许你过来，你来教育女儿，你让她自己重复一遍刚刚都说了些什么！”许诺感觉妈妈在那边已经被气得颤抖了，便连忙示弱服软，“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仔相处看看，再给些时间看看。”此时镜头里已经出现了爸爸的身影，那边俨然与妈妈是站在统一战线的。
“这还差不多，好好相处，别任性哈！”妈妈看到许诺已经被自己的愤怒吓退，嘱咐了一句，便草草挂断了电话。
母亲似乎有史以来就是这样的。再与她的对话中，从来都是有来无往，没有任何讨论与聆听，只有设计好的路线等待许诺去履行。
或许，自己正在追寻过于奢侈的东西？许诺自己都茫然了。虽然明知道自己被压抑但是如果对方过于坚决，心生怀疑的竟然是自己。真是个奇怪的世界啊。
许诺就这样开启了一整天的工作，大大小小的会议，各种表演型发言，驴唇不对马嘴的讨论，他已经掌握了在这个环境中明哲保身的处事要诀。
一晃就到周末，电影之约如期而至，两人并肩在黑暗中，陈纶时而会用手拿几个薯条喂给许诺，算是两人关系的最亲密举动。因为再亲密，许诺就会躲避了。
“刚刚电影，感觉怎么样？”同样的餐厅，两人边吃边讨论刚刚的电影。
“嗯，还好吧。”许诺文静地回答。
“哈哈，你怎么总是一副毫无自己看法的样子，不过啊，很乖巧，很讨人喜欢呢。”陈纶笑着说。
许诺也笑了，她的笑是苦笑。
什么？毫无自己看法的样子？是水在自己每当发布点想法就当没听见的样子啊？只允许两人的交流以聆听他的见解为主，现在还在用这种方式暗示自己这样的路线是她该走的？着不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吗？
这哪是名校留学回来的高材生啊，简直是清朝穿越回来的封建余孽。
想到这些，许诺噗嗤便笑了。或许是餐厅的温度比较高，许诺又喝了点红酒，她不知道此刻自己已经脸红了。
“哈哈，你脸红了，矜持娇羞的样子特别迷人。”对方称赞道，说着饶有兴致第仔细观察许诺的脸。
许诺听了这话，内心翻江倒海，万马奔腾。心想看来这油腻二字真的跟年龄和履历一点关系都没有哇。这么年轻出外镀金多年竟然会是这个调性。
许诺没再说话。既然矜持这么受欢迎，她索性不说话了。睁大眼睛专心致志聆听高材生的高谈阔论。
高材生脑子里的见解真多呀！许诺看着滔滔不绝的他，内心感慨万分，这么有思想的人，应该给他开个发布会吧，专门找一群人捧场，聆听。想到这些，她又笑了。
看着许诺脸红微醺的笑脸，陈纶更加起劲了。从古希腊哲学聊到大清王朝，上天入地，无所不知，对静坐一个小时聆听的许诺的忍耐浑然不觉。他感到了发自内心的喜悦。
“啊，我该回家了。”许诺一看手表，表示天色已晚。
“哦好的，我马上送你回去。”陈纶绅士地起身，帮许诺披上外套。走过餐厅橱窗，发现一个芭比娃娃做的展示区。里面都是漂亮精致的芭比娃娃，没有灵魂的玩偶们摆出来各种造型，给世界站台，展示自己的外表美。
许诺有一瞬间竟然看愣了。这不就是自己吗？
“怎么，喜欢吗？女孩子好像都喜欢芭比娃娃。”陈纶笑着说，完全无法理解许诺的内心活动。就像从一开始那样，他们之间的交流，永远像是隔了一堵结实的玻璃墙，奇怪的是，只有许诺一方看到了墙的存在，陈纶本人不但浑然不觉，还认为这个相处模式堪称完美。
这什么世界？
许诺心生疑惑。
为什么人们认为，女人出卖灵魂给不爱的男人，与他日常相处，结尾夫妻，就是理所当然的最好选择？
为什么呢？
许诺不能理解妈妈对自己的强迫。感觉？似乎自己在谈感觉的时候，就是再耍流氓一样。然而，作为人不就是要有感觉的吗？人没有感觉海算是人吗？许诺对这些突然萦绕的问题迷惑不解，突然想到了吴忧的一句话，“她是比干。她没有心。”
不，我有心。许诺对自己说。
“喜欢吗？要不然，我下次送给你？”陈纶问道。
许诺更加反感了。
并不只是反感于他完全读不懂自己的心思，更是这轻蔑的语气。“喜欢吗？要不然，下次我送给你？”这到底是个什么姿态？看不出自己不喜欢，还要强行袖一把居高临下的优越感？就算自己喜欢的东西，也用不着任何人以这种语气告诉自己，暗示自己以后可能送给自己啊？
怎么会如此丑陋。
许诺看着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便上车了。很快到家，感觉自己像是比工作了一整天还累，直奔沙发，趴在了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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