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近身侍卫
其实柯萱进府当天，李昂便让近身侍卫罗浩南查柯萱的底细，虽然他求贤若渴，但也不会引狼入室。虽然她在林中都快把她的吃喝拉撒都吐露出来了。
此外，她的事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汇报给李昂，林中那一箭实在震撼，教武场上的试箭他自是不信。
柯萱摔碎花盆的那天晚上，李昂正坐在书房看书，门外有人叩门道：“殿下，罗浩南求见。”
“进来。”
来人进屋后，李昂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查了近几年的征兵记录，他确实一直在军营服役，上次的邹城之战，也有他，不过都是做杂役。林可的母亲是江南一户人家的家仆，一直与林可相依为命。三年前，他母亲生了病，当时为了筹钱治病，他应征入伍，因为是杂役，征兵要求不高，就收了他。”
“我翻看记录发现，每次招兵他都会应征，所以基本上一直在军营中生活。”
“常与善骑射的东隅打交道，他会射箭也不足为奇，但是如果他的箭法真有您推测得那么好，那就确实是个人才了。”
一直沉默着听汇报的李昂，到这时才开口：“嗯。下去吧。”
罗浩南走后，他命人将刘妈叫了进来。
听着刘妈的汇报和牢骚，李昂早就看穿了柯萱的目的，他嘴角带笑地站了起来。
走到窗前之后，笑容瞬间隐去，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刘妈说：“做了这么多年杂役，还能洗破了衣服，点着了东厨还摔碎了花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之后停顿了片刻，像是陷入思考。然后扭头问道：“刘妈，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未等刘妈回话随即又说到：“不过用的手段实在低劣，想来也没有什么大才。”对求贤若渴的李昂来说，难免夹杂起一丝失望：“既然他想走，就不用再理会他了。”
刘妈心中一喜，应声是便退了下去，摆脱了一个大麻烦，身心都轻松起来。
看着刘妈明显轻快不少的背影，李昂眉头微拢，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突然，他自嘲一笑，叫住刘妈又道：“差点中了他的计。”
刘妈一时没明白，怔愣间又听到自家主子开口：“从明天开始，他直接跟着本王。”
刘妈吓得赶紧说：“殿下，这怕是不妥。”这人笨手笨脚得，怎么能照顾好她家主子。
李昂笑得更深了：“无碍，下去吧。”再放在一边恐怕要把王府给拆了。
如果柯萱知道她千方百计地脱身反而让生性多疑的李昂放下不少戒心，估计会呕吐血。
————
天还未大亮柯萱就被拽了起来，当她听到刘妈的嘱咐后，简直要暴走了。
不过后来一想，倒省得那人眼不见心不烦，等她去他眼前霍霍之后，看他还能不能平心静气。她眉梢挑了挑，顺从地跟在刘妈身后。
“林可，你发什么愣呢？叫了你两声都听不见！”刘妈面色微愠地走到她面前。
“哦，我在想江王殿下日理万机，我深怕照顾不周，可别再给王爷添麻烦……我是心疼王爷啊～”
“哼，你知道就好……”刘妈是真的对这个林可太失望了，她脾气并不算差，但每次看到这小子都来气，不过见他倒还有自知之明，她便忍者脾气提醒道：“王爷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会的可以问问罗浩南，就是伴在王爷身边的那个侍卫。”
“欸，谢谢刘妈。”
大约午时的时候，李昂回来了，柯萱早就守在了府门口相迎。
等到进了屋，丫鬟们开始上菜，柯萱本打算跟着罗浩南一起下去用饭。
但李昂故意刁难，让柯萱留下来为他盛汤布菜。
柯萱忍者火气从一脸委屈的素梅手里接过筷子和小碟，夹了些菜。
又从罐里舀了碗汤，可能之前素梅比较体贴会提前帮他倒凉些，也可能是温度还没热透碗，总之，他直接端起碗，拿汤匙喝了一口……
脸瞬间就皱了，但碍于面子没吐出来，直兜着汤往嘴里吸凉气，还斜眼偷瞄她。
可怜她明明正对着阳光，把他看得清清楚楚，还得假装正在取箸子和小蝶没看到，差点憋出内伤。
当他指向右边的芦菔丝时，柯萱从附近的盘子里给他夹了些竹笋。
他微蹙了一下眉，但没责怪什么，咽下饭之后，沉声道“芦菔。”
柯萱乖顺地照做。
过了一会儿，他又指向藕片，柯萱给他夹了些白菜。
他的脸色彻底暗了下来，停了箸子看着柯萱：“你是不是眼神不好？”
柯萱诚惶诚恐：“是有点儿。”
李昂一时语塞：“滚滚滚，别在本王面前碍眼！”
柯萱心中一喜，面容忧伤：“殿下，您这是要将我逐出王府吗？”
李昂本来被她闹得有些烦，但看着柯萱那张假面脸又觉得好笑，于是故意逗她：“自然不是，本王吃完饭后你再回来。”
“……”
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李昂略带匆忙地找来冷水含了含，然后走到铜镜前伸着舌头检查伤势。
想起刚刚自己走神时做的糗事，他在看见科萱时有种看到了女人的错觉，然后鬼使神差地留下她布菜，盛汤的时候竟还看出几分贤惠。
想他流连女人窝多年，什么美人没见过，竟会产生这种错觉……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大约一炷香后，柯萱转了回去，看着满桌的美味珍肴在她走后根本没动，觉得非常浪费。
她知道，像他们这种王爷贵胄一向不许别人吃他们用过的饭菜，会被认为是种亵渎。
但问题是，他并没有用自己的箸子沾到那些饭菜，实在是有些矫情。
她偏不想惯着他，反正她巴不得他罚她，最好能赶走她：“殿下，您可知道上次的邹城之战就是因为那些人遭遇饥荒，无东西可吃才起义的。您可知道每天都有人饿死。您可知……”
坐着喝茶的李昂抬起眼皮：“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的不想说，想吃。”
“好，那这些饭菜全部赏给你，”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每剩一片菜，便领一杖刑。”
这倒是不难，虽然菜的样式多，但量都很小。她直接落座拿箸子。
柯萱一阵风卷残云之后将碗箸收拾了。
没过多久，传说中的青楼女才子来了，已经被领到了乐室候着。
柯萱吃饱喝足，若还能赏上一曲，实在是可乐之事。
弹奏开始后，柯萱自觉地站到了李昂的椅子后面——这里是绝佳的观赏位置。
耳朵还没听热，就见李昂扭过头对她说：“下去。”
柯萱郁闷：“殿下有事嘱咐我去做？”
“没有。”
没有？那就是纯粹地赶人了。
恋恋不舍地看一眼或妩媚或娇柔的众女子，柯萱忿忿地关上了门，心里忍不住鄙视“贱男人”，脚下识相地走远了。
屋内不断地有乐声传出来，她看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便围着漪澜苑四处溜达，脸色渐渐严肃。
院里一个花圃里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有些很难成活，如今这样枝繁叶茂地样子不知要浪费多少人力物力。
再想到李昂房间的陈设，那些瓶瓶罐罐柯萱虽不认识，但睡榻前的脚垫子，柯萱恰巧见过，蒙北草原狼王的皮毛，真正的有价无市，被他拿来当个脚垫子。
一个普通甚至不受宠的王爷，远远负担不起这些。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柯萱才回到门口候着。
在门口站了没多久，一位衣着亮丽的少女开门唤道：“林可，公子让你进来。”
柯萱依言上前，刚进屋便听到李昂低声命令道：“替我送客。”
“是！”
去往王府侧门的路上，刚开始这些才女们默不作声，等出了漪澜苑，少女心便开始膨胀，敬佩声此起彼伏。
“江王再次让我大开眼界。”
“是啊是啊。我虽常弹幽兰曲，但一直不解深意，江王这一点拨，真是令我茅塞顿开。”
“咱们的合奏，他只听了一遍就能指出其中的谬点，真……”
“真的是千万里难寻一二。”一身彩衣的少女忍不住插话。
“是啊，难怪雪儿妹妹你喜欢他。”
听到此时，柯萱才有些好奇地扭头看了一眼那个曾惊动一时的人。
见她朱唇轻点，面若桃花——是个美人。此时她闻言略带羞怒地说：“我确实喜欢江王殿下，难道琳姐姐不喜欢吗？”
众人掩唇偷笑不语。
这些人怕是多已芳心暗许，柯萱不多理会，她此时在思考别的事情……
再回到主院的时候，见书房的窗户大开，她微感奇怪，径直走了过去。
李昂正坐在里面作画，听到柯萱走进书房，并没有出声制止。
柯萱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屋内的陈设，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桌边尚在冒烟的纸灰上。
薄薄的灰形只有半张信纸大小，是刚刚那些女子递的密信吗？
看李昂表情无异，一心作画，柯萱的视线也被引了过去。
虽然不知是因为谨慎还是如何，没有画五官，但柯萱直觉这是白若云。只有入了心，才会如此谨慎吧。
晚上，柯萱将东西搬到了罗浩南隔壁的房间，开始近身侍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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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她的事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汇报给李昂，林中那一箭实在震撼，教武场上的试箭他自是不信。
柯萱摔碎花盆的那天晚上，李昂正坐在书房看书，门外有人叩门道：“殿下，罗浩南求见。”
“进来。”
来人进屋后，李昂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查了近几年的征兵记录，他确实一直在军营服役，上次的邹城之战，也有他，不过都是做杂役。林可的母亲是江南一户人家的家仆，一直与林可相依为命。三年前，他母亲生了病，当时为了筹钱治病，他应征入伍，因为是杂役，征兵要求不高，就收了他。”
“我翻看记录发现，每次招兵他都会应征，所以基本上一直在军营中生活。”
“常与善骑射的东隅打交道，他会射箭也不足为奇，但是如果他的箭法真有您推测得那么好，那就确实是个人才了。”
一直沉默着听汇报的李昂，到这时才开口：“嗯。下去吧。”
罗浩南走后，他命人将刘妈叫了进来。
听着刘妈的汇报和牢骚，李昂早就看穿了柯萱的目的，他嘴角带笑地站了起来。
走到窗前之后，笑容瞬间隐去，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刘妈说：“做了这么多年杂役，还能洗破了衣服，点着了东厨还摔碎了花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之后停顿了片刻，像是陷入思考。然后扭头问道：“刘妈，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还未等刘妈回话随即又说到：“不过用的手段实在低劣，想来也没有什么大才。”对求贤若渴的李昂来说，难免夹杂起一丝失望：“既然他想走，就不用再理会他了。”
刘妈心中一喜，应声是便退了下去，摆脱了一个大麻烦，身心都轻松起来。
看着刘妈明显轻快不少的背影，李昂眉头微拢，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突然，他自嘲一笑，叫住刘妈又道：“差点中了他的计。”
刘妈一时没明白，怔愣间又听到自家主子开口：“从明天开始，他直接跟着本王。”
刘妈吓得赶紧说：“殿下，这怕是不妥。”这人笨手笨脚得，怎么能照顾好她家主子。
李昂笑得更深了：“无碍，下去吧。”再放在一边恐怕要把王府给拆了。
如果柯萱知道她千方百计地脱身反而让生性多疑的李昂放下不少戒心，估计会呕吐血。
————
天还未大亮柯萱就被拽了起来，当她听到刘妈的嘱咐后，简直要暴走了。
不过后来一想，倒省得那人眼不见心不烦，等她去他眼前霍霍之后，看他还能不能平心静气。她眉梢挑了挑，顺从地跟在刘妈身后。
“林可，你发什么愣呢？叫了你两声都听不见！”刘妈面色微愠地走到她面前。
“哦，我在想江王殿下日理万机，我深怕照顾不周，可别再给王爷添麻烦……我是心疼王爷啊～”
“哼，你知道就好……”刘妈是真的对这个林可太失望了，她脾气并不算差，但每次看到这小子都来气，不过见他倒还有自知之明，她便忍者脾气提醒道：“王爷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不会的可以问问罗浩南，就是伴在王爷身边的那个侍卫。”
“欸，谢谢刘妈。”
大约午时的时候，李昂回来了，柯萱早就守在了府门口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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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李昂故意刁难，让柯萱留下来为他盛汤布菜。
柯萱忍者火气从一脸委屈的素梅手里接过筷子和小碟，夹了些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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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瞬间就皱了，但碍于面子没吐出来，直兜着汤往嘴里吸凉气，还斜眼偷瞄她。
可怜她明明正对着阳光，把他看得清清楚楚，还得假装正在取箸子和小蝶没看到，差点憋出内伤。
当他指向右边的芦菔丝时，柯萱从附近的盘子里给他夹了些竹笋。
他微蹙了一下眉，但没责怪什么，咽下饭之后，沉声道“芦菔。”
柯萱乖顺地照做。
过了一会儿，他又指向藕片，柯萱给他夹了些白菜。
他的脸色彻底暗了下来，停了箸子看着柯萱：“你是不是眼神不好？”
柯萱诚惶诚恐：“是有点儿。”
李昂一时语塞：“滚滚滚，别在本王面前碍眼！”
柯萱心中一喜，面容忧伤：“殿下，您这是要将我逐出王府吗？”
李昂本来被她闹得有些烦，但看着柯萱那张假面脸又觉得好笑，于是故意逗她：“自然不是，本王吃完饭后你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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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后，李昂略带匆忙地找来冷水含了含，然后走到铜镜前伸着舌头检查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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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一炷香后，柯萱转了回去，看着满桌的美味珍肴在她走后根本没动，觉得非常浪费。
她知道，像他们这种王爷贵胄一向不许别人吃他们用过的饭菜，会被认为是种亵渎。
但问题是，他并没有用自己的箸子沾到那些饭菜，实在是有些矫情。
她偏不想惯着他，反正她巴不得他罚她，最好能赶走她：“殿下，您可知道上次的邹城之战就是因为那些人遭遇饥荒，无东西可吃才起义的。您可知道每天都有人饿死。您可知……”
坐着喝茶的李昂抬起眼皮：“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的不想说，想吃。”
“好，那这些饭菜全部赏给你，”他慢慢抬起头看着她，一字一顿道，“每剩一片菜，便领一杖刑。”
这倒是不难，虽然菜的样式多，但量都很小。她直接落座拿箸子。
柯萱一阵风卷残云之后将碗箸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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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萱吃饱喝足，若还能赏上一曲，实在是可乐之事。
弹奏开始后，柯萱自觉地站到了李昂的椅子后面——这里是绝佳的观赏位置。
耳朵还没听热，就见李昂扭过头对她说：“下去。”
柯萱郁闷：“殿下有事嘱咐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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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到李昂房间的陈设，那些瓶瓶罐罐柯萱虽不认识，但睡榻前的脚垫子，柯萱恰巧见过，蒙北草原狼王的皮毛，真正的有价无市，被他拿来当个脚垫子。
一个普通甚至不受宠的王爷，远远负担不起这些。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柯萱才回到门口候着。
在门口站了没多久，一位衣着亮丽的少女开门唤道：“林可，公子让你进来。”
柯萱依言上前，刚进屋便听到李昂低声命令道：“替我送客。”
“是！”
去往王府侧门的路上，刚开始这些才女们默不作声，等出了漪澜苑，少女心便开始膨胀，敬佩声此起彼伏。
“江王再次让我大开眼界。”
“是啊是啊。我虽常弹幽兰曲，但一直不解深意，江王这一点拨，真是令我茅塞顿开。”
“咱们的合奏，他只听了一遍就能指出其中的谬点，真……”
“真的是千万里难寻一二。”一身彩衣的少女忍不住插话。
“是啊，难怪雪儿妹妹你喜欢他。”
听到此时，柯萱才有些好奇地扭头看了一眼那个曾惊动一时的人。
见她朱唇轻点，面若桃花——是个美人。此时她闻言略带羞怒地说：“我确实喜欢江王殿下，难道琳姐姐不喜欢吗？”
众人掩唇偷笑不语。
这些人怕是多已芳心暗许，柯萱不多理会，她此时在思考别的事情……
再回到主院的时候，见书房的窗户大开，她微感奇怪，径直走了过去。
李昂正坐在里面作画，听到柯萱走进书房，并没有出声制止。
柯萱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屋内的陈设，最后将目光定在了桌边尚在冒烟的纸灰上。
薄薄的灰形只有半张信纸大小，是刚刚那些女子递的密信吗？
看李昂表情无异，一心作画，柯萱的视线也被引了过去。
虽然不知是因为谨慎还是如何，没有画五官，但柯萱直觉这是白若云。只有入了心，才会如此谨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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