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嘴上是那么说，浣灵却还是做了好大一桌子菜，她可舍不得饿着陈迟。
用膳时，姻姬故意挤着沈长欢坐，一会要他夹这个菜，一会又要盛那个汤，惹得浣灵连翻好几个白眼。陈迟倒是一直埋头吃饭，话也不曾讲。
沈长欢瞥了一眼姻姬，道：“吃完饭就回去吧。”
“啊？”姻姬一听，立马坐正道：“我大老远跑来，怎么急着赶我回去？”
“不是赶你，伯父那边……”
“我都跟他说过了，他说我在你这他放心的。”姻姬连忙道。
沈长欢住了嘴，心中却是不大乐意，其实他并非讨厌姻姬，他二人因着贺桐华这一层关系自小便认识了，虽未到姻姬口中青梅竹马的地步，也算是相识已久，只是姻姬生性活泼好动，沈长欢不喜这种性格，偏偏她又爱粘着沈长欢，更是让他不好受。这次她来，还不定要呆多久，惹出多少乱子。
沈长欢摇了摇头，放下筷子道一声“回房读书”便走了。
浣灵一看赶紧推了推陈迟，低声朝他道：“阿迟，快去追他。”
陈迟一头雾水：“我追他做甚？”
“啧，你呆在这有什么意思，与我们两位女子又没什么可谈的，倒不如同长欢公子一同读会书增进感情，快去呀。”浣灵双手推着他，陈迟不得已，才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待陈迟走远，浣灵慢步走过去关了门后靠在框上，双手环臂看着姻姬，姻姬也放下筷子，收起方才娇滴滴的模样，翘起二郎腿瞪着浣灵。
“你离我们家长欢哥哥远点。”姻姬先发制人。
“笑话，我还没说你呢，你是哪里窜出来的野丫头，跟我们阿迟抢人？”浣灵也不甘示弱。
“什么叫跟你们阿迟抢人？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也对长欢哥哥有意思？”
“不一定呦不一定，”浣灵邪魅一笑：“说不定你们家长欢哥哥也对我们阿迟有意思呢。”
姻姬听罢，猛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喽。”浣灵满不在乎道：“怎么，乡野里来的野丫头没见过大男人谈恋爱啊？”
姻姬此时已惊住了，“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浣灵十分满意她的反应，端起茶来灌了一口又道：“沈公子认识阿迟可是不比你晚多少，说不定你家哥哥早都倾慕于阿迟了呢，你是没见着，这沈公子整日里对我家阿迟是嘘寒问暖的，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哎呦喂，啧啧。”
“你放屁！”姻姬已听不下去，指着她怒道：“两个男人怎么可以……怎么……”
“哎呦别不信呐，”浣灵挨近她，刻意放低声音：“我告诉你，肯定是你们长欢哥哥先看上我们阿迟的？”
“不可能，要真是这样，定是你那个什么阿迟先……先喜欢上长欢哥哥的。”姻姬慌忙将她推开，又挪了好几下，意在离浣灵远些。
浣灵也不在意，随手捞起一块苹果边啃边道：“你跟我打赌啊？”
姻姬一甩袖子哼道：“谁跟你打赌！”
“不跟我打赌？怕你是错的？”
“你！”
“怎么，怕就怕呗，反正他俩以后肯定在一起，放心，吃喜酒的时候我会叫你的，啊。”浣灵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让姻姬只觉心中一团火气，她站起身来，朝浣灵喊到：“行！赌就赌，一月后他二人若是没有……那什么，你待如何？”
“这个嘛，”浣灵搔骚头顶想了一下道：“那我就替阿迟做主，将沈公子让给你了。”
“你又凭什么替他做主？”
“哎呦，他从小就听我话，放心，倒是你，到时候他俩在一起了，你又待如何？”
姻姬“嘁”了一声，答道：“我自己替自己做主，今后不缠着长欢哥哥便是。”
浣灵扬唇一笑：“成交！”
.
沈长欢将将打开书卷，房门就被推开了，陈迟逆光走来，坐到对面。
沈长欢便放下书，问道：“怎么不吃了？”
“那两位似是有话要说。”陈迟答道。
沈长欢笑笑：“也罢，女人家家的事，你我掺和不上。”
陈迟没有说话，又听对方问：“我还未曾问过，我走后你都发生了什么？怎么跟着陈华东，还……”
陈迟想了想，答道：“那几年我一直因故事心性不好，你走后我细细想来，心生后悔，再者本就想去北方，后来便到了长安，当时是脑热之举，盘缠都未带够，不久路上又遇了土匪，差点死了。”
“将死这时，”陈迟道：“便遇上了陈华东，其实他人并不太坏……有好些事你们是未看到的。”
“是未看到，因而以我所见，他当街殴打于你，又明码标价将你卖出，已是毫无品德可言。”
“可他毕竟捡回我一条命。”
“那你只用谢过便好，实在不行，你可还他些银子，又何必在他那里受辱？”
陈迟摇摇头：“不说这些了，说不清的。”
沈长欢听后便也不再多提，过一会又问：“修鼎呢，他没找过你？”
“我当初走的急，他并不知我在何处。后他打听到我便想带我走，不过……我没同意。”
“为何？”
陈迟笑了：“不是还要找你，对你说声抱歉嘛。”
想起那日之事，沈长欢有些脸红：“不必的，是我自己唐突了。”
陈迟敛起笑容，问他：“你说后来溺水了，记不得以前的事？”
“是，也并非全记不得了，是我刻意不去记起，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不该去记，直到浣灵来后，我见她总犹犹豫豫要说什么，才问了。”
陈迟点点头：“那为什么会溺水？”
“行船出事。”
沈长欢淡淡一句话却让陈迟心中好一阵震动，这四个字无疑是他心中之痛，也是陈迟这十几年来的阴影。他只觉脑中眩晕，呼吸也有些紊乱了。
沈长欢见他面色很差，连忙问道：“怎么了？”
陈迟摆摆手，却是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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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膳时，姻姬故意挤着沈长欢坐，一会要他夹这个菜，一会又要盛那个汤，惹得浣灵连翻好几个白眼。陈迟倒是一直埋头吃饭，话也不曾讲。
沈长欢瞥了一眼姻姬，道：“吃完饭就回去吧。”
“啊？”姻姬一听，立马坐正道：“我大老远跑来，怎么急着赶我回去？”
“不是赶你，伯父那边……”
“我都跟他说过了，他说我在你这他放心的。”姻姬连忙道。
沈长欢住了嘴，心中却是不大乐意，其实他并非讨厌姻姬，他二人因着贺桐华这一层关系自小便认识了，虽未到姻姬口中青梅竹马的地步，也算是相识已久，只是姻姬生性活泼好动，沈长欢不喜这种性格，偏偏她又爱粘着沈长欢，更是让他不好受。这次她来，还不定要呆多久，惹出多少乱子。
沈长欢摇了摇头，放下筷子道一声“回房读书”便走了。
浣灵一看赶紧推了推陈迟，低声朝他道：“阿迟，快去追他。”
陈迟一头雾水：“我追他做甚？”
“啧，你呆在这有什么意思，与我们两位女子又没什么可谈的，倒不如同长欢公子一同读会书增进感情，快去呀。”浣灵双手推着他，陈迟不得已，才放下筷子，走了出去。
待陈迟走远，浣灵慢步走过去关了门后靠在框上，双手环臂看着姻姬，姻姬也放下筷子，收起方才娇滴滴的模样，翘起二郎腿瞪着浣灵。
“你离我们家长欢哥哥远点。”姻姬先发制人。
“笑话，我还没说你呢，你是哪里窜出来的野丫头，跟我们阿迟抢人？”浣灵也不甘示弱。
“什么叫跟你们阿迟抢人？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也对长欢哥哥有意思？”
“不一定呦不一定，”浣灵邪魅一笑：“说不定你们家长欢哥哥也对我们阿迟有意思呢。”
姻姬听罢，猛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字面意思喽。”浣灵满不在乎道：“怎么，乡野里来的野丫头没见过大男人谈恋爱啊？”
姻姬此时已惊住了，“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浣灵十分满意她的反应，端起茶来灌了一口又道：“沈公子认识阿迟可是不比你晚多少，说不定你家哥哥早都倾慕于阿迟了呢，你是没见着，这沈公子整日里对我家阿迟是嘘寒问暖的，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哎呦喂，啧啧。”
“你放屁！”姻姬已听不下去，指着她怒道：“两个男人怎么可以……怎么……”
“哎呦别不信呐，”浣灵挨近她，刻意放低声音：“我告诉你，肯定是你们长欢哥哥先看上我们阿迟的？”
“不可能，要真是这样，定是你那个什么阿迟先……先喜欢上长欢哥哥的。”姻姬慌忙将她推开，又挪了好几下，意在离浣灵远些。
浣灵也不在意，随手捞起一块苹果边啃边道：“你跟我打赌啊？”
姻姬一甩袖子哼道：“谁跟你打赌！”
“不跟我打赌？怕你是错的？”
“你！”
“怎么，怕就怕呗，反正他俩以后肯定在一起，放心，吃喜酒的时候我会叫你的，啊。”浣灵一副笑嘻嘻的模样，让姻姬只觉心中一团火气，她站起身来，朝浣灵喊到：“行！赌就赌，一月后他二人若是没有……那什么，你待如何？”
“这个嘛，”浣灵搔骚头顶想了一下道：“那我就替阿迟做主，将沈公子让给你了。”
“你又凭什么替他做主？”
“哎呦，他从小就听我话，放心，倒是你，到时候他俩在一起了，你又待如何？”
姻姬“嘁”了一声，答道：“我自己替自己做主，今后不缠着长欢哥哥便是。”
浣灵扬唇一笑：“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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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欢将将打开书卷，房门就被推开了，陈迟逆光走来，坐到对面。
沈长欢便放下书，问道：“怎么不吃了？”
“那两位似是有话要说。”陈迟答道。
沈长欢笑笑：“也罢，女人家家的事，你我掺和不上。”
陈迟没有说话，又听对方问：“我还未曾问过，我走后你都发生了什么？怎么跟着陈华东，还……”
陈迟想了想，答道：“那几年我一直因故事心性不好，你走后我细细想来，心生后悔，再者本就想去北方，后来便到了长安，当时是脑热之举，盘缠都未带够，不久路上又遇了土匪，差点死了。”
“将死这时，”陈迟道：“便遇上了陈华东，其实他人并不太坏……有好些事你们是未看到的。”
“是未看到，因而以我所见，他当街殴打于你，又明码标价将你卖出，已是毫无品德可言。”
“可他毕竟捡回我一条命。”
“那你只用谢过便好，实在不行，你可还他些银子，又何必在他那里受辱？”
陈迟摇摇头：“不说这些了，说不清的。”
沈长欢听后便也不再多提，过一会又问：“修鼎呢，他没找过你？”
“我当初走的急，他并不知我在何处。后他打听到我便想带我走，不过……我没同意。”
“为何？”
陈迟笑了：“不是还要找你，对你说声抱歉嘛。”
想起那日之事，沈长欢有些脸红：“不必的，是我自己唐突了。”
陈迟敛起笑容，问他：“你说后来溺水了，记不得以前的事？”
“是，也并非全记不得了，是我刻意不去记起，不知为何，心中总觉得不该去记，直到浣灵来后，我见她总犹犹豫豫要说什么，才问了。”
陈迟点点头：“那为什么会溺水？”
“行船出事。”
沈长欢淡淡一句话却让陈迟心中好一阵震动，这四个字无疑是他心中之痛，也是陈迟这十几年来的阴影。他只觉脑中眩晕，呼吸也有些紊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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