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左右为难
这边，胖子和陈静因为赵明诚出现引起的误会，两人气急之下提出离婚。陈巍然知道后，气得七窍生烟，在家里大发脾气，“离婚，我们老陈家从老祖宗开始，就没有人离过婚。老陈家的子女，谁要敢离婚，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将当众宣布划清界限，从此不是我老陈家的人。”
老婆李娟在旁边看到陈巍然气得不行，赶紧规劝道：“老陈，你也别着急上火，小心你的心脏。他们两个，平时感情挺好的，这不都是因为明子的出现，才闹了误会，气急之下提出离婚。我看，未必真离得了。”
陈巍然听完，依然没解气，长叹一声，又摸了摸心脏，回头换了双鞋子，打算出去散心透气，“现在的孩子，怎么拿婚姻当儿戏一样，动不动把离婚挂嘴边。哪像我们那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面都没见过就结婚，一过也是一辈子。”接着又叹口气，“还是我们那个年代纯朴啊，偷偷拉个小手，像做贼一样，小脸红半天。”
陈巍然边叹气边散步，楼下小区的杜鹃花开了，一大簇一大簇红艳艳，看得甚是喜气。旁边的几株造型独特的景观植物，有的似宝塔，有的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有的像一串音符，别致典雅，甚是得陈巍然的心。陈巍然就寻思，“这大自然，你以为她是没有灵性的，其实也像人一样，生老病死，繁衍生息，天人合一的。”
晚上，气稍微消了点，陈利打电话过来，问候二老身体怎么样，“爸妈，你们都挺好吧，我最近特别忙，都没时间顾上给你们打电话了。”李娟接过电话，“利利啊，我们正想着今天给你打电话，有段时间没听到你消息了。”
陈巍然在一边提醒李娟，“问问她男朋友找得怎么样了？”李娟赶紧追问一句：“利利，你爸和我，为你的个人问题着急啊，你不能总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男朋友找得怎么样了啊？”
陈利一听到这个头疼的问题，就不想继续聊下去了，赶紧借口工作忙，挂了电话。
站在大上海32层的高层公寓里，陈利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从这里，可以一眼望到黄浦江。
夜游的船依然在忙碌着，黄浦江的灯光，把夜上海点缀得神秘而朦胧，仿佛离自己很近，却又仿佛离自己很远。
“这是一座你需要拼尽全力，才能有立足之地的地方；这也是一座即使你拼尽全力，也未必能站稳脚跟的地方。无数的人夜晚痛哭一场，第二天擦干眼泪再战江湖；有部分人含着金钥匙出生，有机会站在楼上看风景；更多的人，是在拿青春和健康搏命。”陈利看着眼前的夜景，思潮起伏。
陈利今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大姐和弟弟陈材结婚了，妹妹陈新虽然也还是一个人，但由于她像个跳蚤一样在职场不停跳来跳去，爸妈更多担心的，是她的工作。
陈利的个人问题，就成了陈巍然两口子的心头牵挂。
陈利想起，自己从刚毕业来上海，进入这家律所，一晃也有十多年了。天天低着头做人，谨小慎微，唯恐人际关系不好，影响自己的职业生涯。同时，又努力在业绩上有所成就，好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增添点提升的筹码。每天像个陀螺一样干到现在，好歹也是律所的部门负责人，明年有希望向着副总冲刺一下。
但是，一想起陆长风和郭嵩阳，陈利就感到头疼。
同学朱珠从自己进律所那天起，就极力撮合自己和陆长风，陆长风似乎也有那方面的意思，这就闹得气氛有点尴尬和被动。没想到，郭嵩阳来了之后，跟陈利每天朝夕相处研究案子，一起出谋划策想办法搞定难缠的客户，也对陈利产生了好感。
而陆长风和郭嵩阳，是大学同学兼好哥们。
陈利，夹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进退两难。
“都是自己的上司，贸然拒绝，就得罪了两个上司，自己估计在律所没得混了；不拒绝，夹在两人之间，又实在难受，到底该怎么办呢？”陈利左思右想。
这天星期五，刚到下班时间，上司郭嵩阳便对陈利说：“陈利，下班了陪我去见个客户。”既然是见客户，陈利也不好不答应，便回了一声：“好的，郭总。”
过了一会，陆长风从内线打电话过来，“陈利，今天周末，我请你去吃西餐、看电影？”
陈利只好如实相告，晚上要陪郭总应酬客户。陆长风在电话里“哦”了一声，明显很失望，就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又把陈利拉入无限的担忧之中，“我是不是得罪了陆总，他会不会因此对我有意见？”一时间，满脑子都是陆总会如何对自己的问号。
一眼瞥见桌上自己养的一株万年青，叶子耷拉着，黄叶也露出来不少，陈利赶紧自责，“怪我，最近忙到都忘记给你浇水啦，我的希望之光。”陈利小声对着万年青自言自语。
“万年青耷拉着蔫了，我会不会因为拒绝陆总，也像万年青一样被冷落，职场也黄了？”陈利不无担忧地自问。
晚上，说好的应酬客户，郭嵩阳选了个高档的意大利餐厅，点了一桌子美味佳肴，还特意要了一瓶红酒拉菲，交待20分钟后再上美食。等了大约十分钟，也不见客户人影，陈利着急地问道：“郭总，客户是不是对咱们律所没意向，所以不来了。”
郭嵩阳似乎一点不着急，安慰陈利道：“别着急，再等10分钟，客户要是还不来，就不等了，咱们享用美食。”
又过了10分钟后，郭嵩阳接了个电话，告诉陈利：“陈利，客户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点了一大桌美食，浪费可惜了，咱们吃。”
陈利虽然觉得跟自己的上司，在档次这么高雅的地方两人世界，很是不妥，但是既然客户不来，也没有办法，于是硬着头皮，和郭嵩阳吃了这顿平生最觉得尴尬的晚餐。
郭嵩阳倒是兴致高涨，边吃边说，从他小时候如何调皮，到大学如何爱捉弄人，说了个遍，边说边自得其乐，哈哈大笑，一反平日在办公室不苟言笑的作派，令陈利很是诧异。
说完自己，还不忘问陈利：“陈利，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应该是父母眼中的乖宝宝吧？”陈利一般被动应付，简短回答：“是的，郭总，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所以很安静。”
郭嵩阳似乎饶有兴味，继续追问，“大学呢，你长得这么小巧可爱，应该很多男生追你吧。”陈利被问得一脸通红，蚊子一样小声说：“没有，郭总，我一般待在图书馆学习。”
似乎是餐厅里音乐和人声干扰，郭嵩阳手捂耳朵，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这一嗓子，把餐厅里用餐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陈利在齐刷刷目光的注视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稍微又加大音量，把刚才说的重复了一遍。
郭嵩阳听到答案，似乎很满意，变得更兴奋了，举起红酒，跟陈利说：“陈利，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好像全世界的喧嚣都和你无关，你总是那么安静而柔弱，安静地做事，安静地上班下班。”说完，碰了碰陈利的红酒，示意她喝，并接着说：“你知道吗？陈利，从我第一天见到你，你身上仿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直吸引着我，让我想靠近，探个究竟。”
陈利听郭嵩阳说话的方式好像开始改变，很怕他接下去说出什么自己不能回答而又影响和谐的问题，赶紧跟郭嵩阳说：“郭总，今天不早了，我想赶紧回家。我和爸妈约好晚上九点通电话，我怕他们等着急了。”
正在兴头上的郭嵩阳一听陈利这么说，也不好继续勉强，只好讪讪地开车送陈利回家。
刚到家，电话铃就响起来，一接起电话，陆长风焦急的声音便响起来：“陈利，我今天晚上给你公寓打了四五个电话，一直没人接。这个郭嵩阳怎么回事，怎么会让一个女孩子，大晚上陪着去接待客户，他还懂不懂惜香怜玉啊。”
陈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了句，“陆总，我爸妈马上打电话过来了，打不通电话，他们会着急的。”
陆长风听至此，也知道不能再多说什么，只好说了句，“好吧，找时间再谈。”便挂了电话。
陈利站在公寓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陆长风，不能得罪；郭嵩阳，也不能得罪。
陈利真恨自己，怎么不是那些很会与男人左右逢源、把男人玩弄于股掌的女人呢？
陈利该怎么办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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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李娟在旁边看到陈巍然气得不行，赶紧规劝道：“老陈，你也别着急上火，小心你的心脏。他们两个，平时感情挺好的，这不都是因为明子的出现，才闹了误会，气急之下提出离婚。我看，未必真离得了。”
陈巍然听完，依然没解气，长叹一声，又摸了摸心脏，回头换了双鞋子，打算出去散心透气，“现在的孩子，怎么拿婚姻当儿戏一样，动不动把离婚挂嘴边。哪像我们那个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两人面都没见过就结婚，一过也是一辈子。”接着又叹口气，“还是我们那个年代纯朴啊，偷偷拉个小手，像做贼一样，小脸红半天。”
陈巍然边叹气边散步，楼下小区的杜鹃花开了，一大簇一大簇红艳艳，看得甚是喜气。旁边的几株造型独特的景观植物，有的似宝塔，有的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有的像一串音符，别致典雅，甚是得陈巍然的心。陈巍然就寻思，“这大自然，你以为她是没有灵性的，其实也像人一样，生老病死，繁衍生息，天人合一的。”
晚上，气稍微消了点，陈利打电话过来，问候二老身体怎么样，“爸妈，你们都挺好吧，我最近特别忙，都没时间顾上给你们打电话了。”李娟接过电话，“利利啊，我们正想着今天给你打电话，有段时间没听到你消息了。”
陈巍然在一边提醒李娟，“问问她男朋友找得怎么样了？”李娟赶紧追问一句：“利利，你爸和我，为你的个人问题着急啊，你不能总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男朋友找得怎么样了啊？”
陈利一听到这个头疼的问题，就不想继续聊下去了，赶紧借口工作忙，挂了电话。
站在大上海32层的高层公寓里，陈利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从这里，可以一眼望到黄浦江。
夜游的船依然在忙碌着，黄浦江的灯光，把夜上海点缀得神秘而朦胧，仿佛离自己很近，却又仿佛离自己很远。
“这是一座你需要拼尽全力，才能有立足之地的地方；这也是一座即使你拼尽全力，也未必能站稳脚跟的地方。无数的人夜晚痛哭一场，第二天擦干眼泪再战江湖；有部分人含着金钥匙出生，有机会站在楼上看风景；更多的人，是在拿青春和健康搏命。”陈利看着眼前的夜景，思潮起伏。
陈利今年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了，大姐和弟弟陈材结婚了，妹妹陈新虽然也还是一个人，但由于她像个跳蚤一样在职场不停跳来跳去，爸妈更多担心的，是她的工作。
陈利的个人问题，就成了陈巍然两口子的心头牵挂。
陈利想起，自己从刚毕业来上海，进入这家律所，一晃也有十多年了。天天低着头做人，谨小慎微，唯恐人际关系不好，影响自己的职业生涯。同时，又努力在业绩上有所成就，好为自己的职业生涯增添点提升的筹码。每天像个陀螺一样干到现在，好歹也是律所的部门负责人，明年有希望向着副总冲刺一下。
但是，一想起陆长风和郭嵩阳，陈利就感到头疼。
同学朱珠从自己进律所那天起，就极力撮合自己和陆长风，陆长风似乎也有那方面的意思，这就闹得气氛有点尴尬和被动。没想到，郭嵩阳来了之后，跟陈利每天朝夕相处研究案子，一起出谋划策想办法搞定难缠的客户，也对陈利产生了好感。
而陆长风和郭嵩阳，是大学同学兼好哥们。
陈利，夹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进退两难。
“都是自己的上司，贸然拒绝，就得罪了两个上司，自己估计在律所没得混了；不拒绝，夹在两人之间，又实在难受，到底该怎么办呢？”陈利左思右想。
这天星期五，刚到下班时间，上司郭嵩阳便对陈利说：“陈利，下班了陪我去见个客户。”既然是见客户，陈利也不好不答应，便回了一声：“好的，郭总。”
过了一会，陆长风从内线打电话过来，“陈利，今天周末，我请你去吃西餐、看电影？”
陈利只好如实相告，晚上要陪郭总应酬客户。陆长风在电话里“哦”了一声，明显很失望，就挂了电话。
这个电话，又把陈利拉入无限的担忧之中，“我是不是得罪了陆总，他会不会因此对我有意见？”一时间，满脑子都是陆总会如何对自己的问号。
一眼瞥见桌上自己养的一株万年青，叶子耷拉着，黄叶也露出来不少，陈利赶紧自责，“怪我，最近忙到都忘记给你浇水啦，我的希望之光。”陈利小声对着万年青自言自语。
“万年青耷拉着蔫了，我会不会因为拒绝陆总，也像万年青一样被冷落，职场也黄了？”陈利不无担忧地自问。
晚上，说好的应酬客户，郭嵩阳选了个高档的意大利餐厅，点了一桌子美味佳肴，还特意要了一瓶红酒拉菲，交待20分钟后再上美食。等了大约十分钟，也不见客户人影，陈利着急地问道：“郭总，客户是不是对咱们律所没意向，所以不来了。”
郭嵩阳似乎一点不着急，安慰陈利道：“别着急，再等10分钟，客户要是还不来，就不等了，咱们享用美食。”
又过了10分钟后，郭嵩阳接了个电话，告诉陈利：“陈利，客户说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点了一大桌美食，浪费可惜了，咱们吃。”
陈利虽然觉得跟自己的上司，在档次这么高雅的地方两人世界，很是不妥，但是既然客户不来，也没有办法，于是硬着头皮，和郭嵩阳吃了这顿平生最觉得尴尬的晚餐。
郭嵩阳倒是兴致高涨，边吃边说，从他小时候如何调皮，到大学如何爱捉弄人，说了个遍，边说边自得其乐，哈哈大笑，一反平日在办公室不苟言笑的作派，令陈利很是诧异。
说完自己，还不忘问陈利：“陈利，你小时候是怎么样的，应该是父母眼中的乖宝宝吧？”陈利一般被动应付，简短回答：“是的，郭总，我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所以很安静。”
郭嵩阳似乎饶有兴味，继续追问，“大学呢，你长得这么小巧可爱，应该很多男生追你吧。”陈利被问得一脸通红，蚊子一样小声说：“没有，郭总，我一般待在图书馆学习。”
似乎是餐厅里音乐和人声干扰，郭嵩阳手捂耳朵，大声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有听到。”
这一嗓子，把餐厅里用餐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陈利在齐刷刷目光的注视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好稍微又加大音量，把刚才说的重复了一遍。
郭嵩阳听到答案，似乎很满意，变得更兴奋了，举起红酒，跟陈利说：“陈利，你是个很特别的女孩子，好像全世界的喧嚣都和你无关，你总是那么安静而柔弱，安静地做事，安静地上班下班。”说完，碰了碰陈利的红酒，示意她喝，并接着说：“你知道吗？陈利，从我第一天见到你，你身上仿佛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直吸引着我，让我想靠近，探个究竟。”
陈利听郭嵩阳说话的方式好像开始改变，很怕他接下去说出什么自己不能回答而又影响和谐的问题，赶紧跟郭嵩阳说：“郭总，今天不早了，我想赶紧回家。我和爸妈约好晚上九点通电话，我怕他们等着急了。”
正在兴头上的郭嵩阳一听陈利这么说，也不好继续勉强，只好讪讪地开车送陈利回家。
刚到家，电话铃就响起来，一接起电话，陆长风焦急的声音便响起来：“陈利，我今天晚上给你公寓打了四五个电话，一直没人接。这个郭嵩阳怎么回事，怎么会让一个女孩子，大晚上陪着去接待客户，他还懂不懂惜香怜玉啊。”
陈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说了句，“陆总，我爸妈马上打电话过来了，打不通电话，他们会着急的。”
陆长风听至此，也知道不能再多说什么，只好说了句，“好吧，找时间再谈。”便挂了电话。
陈利站在公寓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陆长风，不能得罪；郭嵩阳，也不能得罪。
陈利真恨自己，怎么不是那些很会与男人左右逢源、把男人玩弄于股掌的女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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