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章 全是我的错（上）
体育节天公作美，又是一个晴天，阳光还不是很毒。按照套路，上午举行了开幕式，操场上黑压压的站着一群昏昏欲睡的人，校长讲完了下去换成各界领导，我们学生要干的就是鼓掌鼓掌再鼓掌，然后看着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方阵昂首挺胸地走过去。女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男生在那里打打闹闹，就这样糊弄过了开幕式。
之后一大帮人呼呼隆隆地各自归位，围着操场坐了一圈，然后就是一开始的几个项目开始广播通知去检录。胡昆泽翻着体育节流程，对我说：“高一篮球是在上午，诶呀，快到了吗这不。志愿者还得提前去。哎呀走啦。”我只来得及匆匆瞥赵子诚一眼就被她生生拉走。
刚刚开幕式的时候学校放了好多气球，现在天上还悠悠荡荡地飘着几个，在蔚蓝的天幕上看着格外有意境。胡昆泽拉着我去志愿者报到的地方报了个到，发现志愿者的工作有三种，计时组啊疏导组啊也就算了，我只是很纳闷捡球那种活是干啥的。负责老师说那是因为报名的人太多实在不知道安排什么工作，所以就安排了这么一个活，就是在选手投完篮之后万一球滚远后帮他们捡回来。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这个工作可以正确地帮到赵子诚一点，就选了这个组。
由于我俩来得早，来报道的没几个人，我就顺理成章地纳进了那个捡球组。渐渐地几群人懒懒散散地凑了过来，一看全是女生。说说笑笑的，大概都是来看自己中意的男生打球的吧。
不远处的跑道上忙忙碌碌地有几个老师在搬放桌子，广播上在通知100米最后一次检录。我环顾了一圈，发现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就将目光投向我们班的方向，妄想着可以看到赵子诚的身影。可惜隔得实在是太远，只能看到几个人站着在那里晃荡，其余人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上半身却没在闲着，看着都在那里乱动，到底赵子诚在哪也看不出来。
我只好想象着这时候他一定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班级的范围之内，手里拿着带出来的折纸，默默地低头忙自己的，不顾身旁的吵闹。阳光照例会斜斜地打下，投以一片柔和的光影。
看着那群新来的妹子围在老师那里咋咋呼呼都抢着要捡球这门工作，一会儿老师又来来回回地指导着计时组怎么用秒表，疏导组怎么控制人流，等候比赛的要站在哪个区域以外，那些看男生的疯子女生怎么拦，各种各种。我觉得挺无聊的，拉着胡昆泽坐到一旁的篮球架下面的台子上，托着腮发呆。胡昆泽看我也就是发呆，没什么要说的，就给我打了个招呼走了。她毕竟就是那种闲不住的人，我也就没说什么。
不知道发了多长时间的呆，再回过神来那些叽叽喳喳的妹子已经就位了，两三个一伙在各自的岗位上交头接耳。听了听广播，男子篮球已经第二次通报检录了。检录的地方摆着的桌子前散散乱乱地站了一些人，我眯了眯有点近视的眼睛看着检录的地方，还是看不清都是谁，只看得到那么多脑袋在那里晃来晃去。那些眼尖的女生在那里指指点点小声说笑，无非是在讨论哪家看上的汉子来打球了。我找了半天都没能从人堆里找出赵子诚，只好作罢。
又闲得没事地在原地徘徊了一会，检录处的男生终于晃晃悠悠懒懒散散地来了，一路上打打闹闹。这样一来，我就很轻易地在人群中找出了一如既往安静的赵子诚。他微微向下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事，但肯定是在放空装深沉。接鑫跟在他身后几步的地方，回身和别的同学闹着，但时不时再回过头来看看赵子诚，好像是怕他突然不见一样。站在一边的妹子们开始激动起来，目光直直地朝向那群男生过来的方向，有几个等不及的妹子已经小步跑了过去帮忙“疏导”男生们进场。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乖乖地等着捡球吧。去了……赵子诚估计也只是会淡漠地抬抬眼皮看我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在那些热心的妹子的帮助下，男生们顺利依次就位。胡昆泽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跑了回来，拉着我去了捡球规定的位置。我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等着赵子诚过来了，真的很想多看几眼。他浑然不知这里有人在看他，认真地看着老师说着胡昆泽已经介绍过的比赛方法，眼镜下的双眸透着折纸时的认真表情。一样白色的校服，在他身上看起来是那么好看，在微风中瑟瑟抖动，勾勒出身体一侧的完美轮廓。他身后是几颗柳树，摇摆着细密的泛黄的枝条，在湛蓝的天空下别是一番说不出的景致。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场景，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白衣少年，这样正好的阳光，这样清朗的风景（就是清朗非错字），很令人费解地触动了我心里一片感性的地方。
赵子诚……我们是不是，真的在哪里见过？
是前世的吵闹冤家？还是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到了静好的你，从此再没忘却？抑或在奈何桥头一个蓦然回首，目光霎时的对视，便注定了此时的遇见？
这时候也许老师在介绍我们的用处，赵子诚他们顺着老师的目光看过来。我敢打赌，他在看到我的时候愣了那么一下。胡昆泽看到他们向这里看，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收到了旁边那些妹子的无言鄙视。老师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开始点名比赛了，其他男生也不再向这里看，排好队在原地活动手腕脚腕。赵子诚站到队伍里，微微活动了一下，又看了过来。
我正在偷看他，这么一来就对上了目光。
呃……我有些尴尬，想着他一定是在看场地，不然就是在看胡昆泽。这么想着赶紧收回了目光。过了一会，我还是忍不住又向那里看了一眼，他早已扭头看向别处，仿佛刚才只是朝这里发了个呆。
忽然一声哨响，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人运着球向旁边的一个球架跑过去，是接鑫。那个球架下的女生是我们隔壁班的，看到接鑫跑过去，她有点激动有点害羞，忸怩地做出了要帮忙接球的准备动作。接鑫抬眼看了她一眼，绕过障碍，在篮下微停，猛地跳起扣了个漂亮的篮，没等那个女生反应过来，他落地站定，落地前垂眸看了那个女生一眼，眼里写着不屑和好笑，接起从地上弹起的球转身跑开，留下那个女生在篮架下凌乱。
整个过程，那个女生没有帮上一点忙。
我看着不禁和胡昆泽笑成了一团，心里还有点小侥幸，还好赵子诚的球技不好，不会把球控制地只弹在原地。我还是能帮上忙的。在我们这个球架对面比赛的隔壁男生球技也不错，其间球就跑了一次，跑的距离还比较近。
接鑫把球扔给下一个出场的赵子诚，嬉皮笑脸着去给计时的漂亮女生套了个近乎，看到成绩后嘴角掩饰不住地浮现出笑意，但还是摇了摇头，显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胡昆泽捣了我一下：“下一个就是赵子诚了。”我点点头，满意地看着他果然走到了我们对面的球架下，等着老师说信号。这时旁边球架下的女生小声地叫了一声，我看到她对面站着的是隔壁班长的算是不错的一个男生，我暗笑了一声，肤浅。
你不还是一样。心里有另一个声音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笑出了声，看着对面认真的赵子诚。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投向左下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有风掠过，吹动了他额前一缕稍长的头发，看不真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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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大帮人呼呼隆隆地各自归位，围着操场坐了一圈，然后就是一开始的几个项目开始广播通知去检录。胡昆泽翻着体育节流程，对我说：“高一篮球是在上午，诶呀，快到了吗这不。志愿者还得提前去。哎呀走啦。”我只来得及匆匆瞥赵子诚一眼就被她生生拉走。
刚刚开幕式的时候学校放了好多气球，现在天上还悠悠荡荡地飘着几个，在蔚蓝的天幕上看着格外有意境。胡昆泽拉着我去志愿者报到的地方报了个到，发现志愿者的工作有三种，计时组啊疏导组啊也就算了，我只是很纳闷捡球那种活是干啥的。负责老师说那是因为报名的人太多实在不知道安排什么工作，所以就安排了这么一个活，就是在选手投完篮之后万一球滚远后帮他们捡回来。
我想了想，觉得还是这个工作可以正确地帮到赵子诚一点，就选了这个组。
由于我俩来得早，来报道的没几个人，我就顺理成章地纳进了那个捡球组。渐渐地几群人懒懒散散地凑了过来，一看全是女生。说说笑笑的，大概都是来看自己中意的男生打球的吧。
不远处的跑道上忙忙碌碌地有几个老师在搬放桌子，广播上在通知100米最后一次检录。我环顾了一圈，发现实在没什么好玩的，就将目光投向我们班的方向，妄想着可以看到赵子诚的身影。可惜隔得实在是太远，只能看到几个人站着在那里晃荡，其余人都乖乖地坐在座位上，上半身却没在闲着，看着都在那里乱动，到底赵子诚在哪也看不出来。
我只好想象着这时候他一定是安安静静地坐在班级的范围之内，手里拿着带出来的折纸，默默地低头忙自己的，不顾身旁的吵闹。阳光照例会斜斜地打下，投以一片柔和的光影。
看着那群新来的妹子围在老师那里咋咋呼呼都抢着要捡球这门工作，一会儿老师又来来回回地指导着计时组怎么用秒表，疏导组怎么控制人流，等候比赛的要站在哪个区域以外，那些看男生的疯子女生怎么拦，各种各种。我觉得挺无聊的，拉着胡昆泽坐到一旁的篮球架下面的台子上，托着腮发呆。胡昆泽看我也就是发呆，没什么要说的，就给我打了个招呼走了。她毕竟就是那种闲不住的人，我也就没说什么。
不知道发了多长时间的呆，再回过神来那些叽叽喳喳的妹子已经就位了，两三个一伙在各自的岗位上交头接耳。听了听广播，男子篮球已经第二次通报检录了。检录的地方摆着的桌子前散散乱乱地站了一些人，我眯了眯有点近视的眼睛看着检录的地方，还是看不清都是谁，只看得到那么多脑袋在那里晃来晃去。那些眼尖的女生在那里指指点点小声说笑，无非是在讨论哪家看上的汉子来打球了。我找了半天都没能从人堆里找出赵子诚，只好作罢。
又闲得没事地在原地徘徊了一会，检录处的男生终于晃晃悠悠懒懒散散地来了，一路上打打闹闹。这样一来，我就很轻易地在人群中找出了一如既往安静的赵子诚。他微微向下低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事，但肯定是在放空装深沉。接鑫跟在他身后几步的地方，回身和别的同学闹着，但时不时再回过头来看看赵子诚，好像是怕他突然不见一样。站在一边的妹子们开始激动起来，目光直直地朝向那群男生过来的方向，有几个等不及的妹子已经小步跑了过去帮忙“疏导”男生们进场。我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乖乖地等着捡球吧。去了……赵子诚估计也只是会淡漠地抬抬眼皮看我一眼，道：“你怎么来了。”
在那些热心的妹子的帮助下，男生们顺利依次就位。胡昆泽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跑了回来，拉着我去了捡球规定的位置。我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等着赵子诚过来了，真的很想多看几眼。他浑然不知这里有人在看他，认真地看着老师说着胡昆泽已经介绍过的比赛方法，眼镜下的双眸透着折纸时的认真表情。一样白色的校服，在他身上看起来是那么好看，在微风中瑟瑟抖动，勾勒出身体一侧的完美轮廓。他身后是几颗柳树，摇摆着细密的泛黄的枝条，在湛蓝的天空下别是一番说不出的景致。
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场景，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白衣少年，这样正好的阳光，这样清朗的风景（就是清朗非错字），很令人费解地触动了我心里一片感性的地方。
赵子诚……我们是不是，真的在哪里见过？
是前世的吵闹冤家？还是茫茫人海中一眼就看到了静好的你，从此再没忘却？抑或在奈何桥头一个蓦然回首，目光霎时的对视，便注定了此时的遇见？
这时候也许老师在介绍我们的用处，赵子诚他们顺着老师的目光看过来。我敢打赌，他在看到我的时候愣了那么一下。胡昆泽看到他们向这里看，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收到了旁边那些妹子的无言鄙视。老师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开始点名比赛了，其他男生也不再向这里看，排好队在原地活动手腕脚腕。赵子诚站到队伍里，微微活动了一下，又看了过来。
我正在偷看他，这么一来就对上了目光。
呃……我有些尴尬，想着他一定是在看场地，不然就是在看胡昆泽。这么想着赶紧收回了目光。过了一会，我还是忍不住又向那里看了一眼，他早已扭头看向别处，仿佛刚才只是朝这里发了个呆。
忽然一声哨响，眼角余光看到了一个人运着球向旁边的一个球架跑过去，是接鑫。那个球架下的女生是我们隔壁班的，看到接鑫跑过去，她有点激动有点害羞，忸怩地做出了要帮忙接球的准备动作。接鑫抬眼看了她一眼，绕过障碍，在篮下微停，猛地跳起扣了个漂亮的篮，没等那个女生反应过来，他落地站定，落地前垂眸看了那个女生一眼，眼里写着不屑和好笑，接起从地上弹起的球转身跑开，留下那个女生在篮架下凌乱。
整个过程，那个女生没有帮上一点忙。
我看着不禁和胡昆泽笑成了一团，心里还有点小侥幸，还好赵子诚的球技不好，不会把球控制地只弹在原地。我还是能帮上忙的。在我们这个球架对面比赛的隔壁男生球技也不错，其间球就跑了一次，跑的距离还比较近。
接鑫把球扔给下一个出场的赵子诚，嬉皮笑脸着去给计时的漂亮女生套了个近乎，看到成绩后嘴角掩饰不住地浮现出笑意，但还是摇了摇头，显出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胡昆泽捣了我一下：“下一个就是赵子诚了。”我点点头，满意地看着他果然走到了我们对面的球架下，等着老师说信号。这时旁边球架下的女生小声地叫了一声，我看到她对面站着的是隔壁班长的算是不错的一个男生，我暗笑了一声，肤浅。
你不还是一样。心里有另一个声音道。我不知道为什么就笑出了声，看着对面认真的赵子诚。他的目光习惯性地投向左下方，不知道在想什么。有风掠过，吹动了他额前一缕稍长的头发，看不真切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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