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皮影
大山之间，往返与祠庙与小镇的官道中央。
原本郎有情妾有意的场景不复存在，从曹有德说出那句走狗之后，身段曼妙，能让男人想入菲菲的女子童壤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但好在两人心中都有所顾忌，这才没大大出手。
童壤神色趋于平静后，语气冷冷道：“吕大人只是让我传话，选择如何由你决定。”
曹有德再次嬉笑道：“童姐姐诶，这么严肃作甚，我刚刚就开个小玩笑，别记仇啊，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是百年才修得同船渡，像咱两这样情投意合的，得是多少个几百年才能有此缘分，莫要错过，该好好珍惜才对嘛。”
看过世间太多男子的肮脏心思，童壤冷笑一声，然后再次翘起兰花指，变脸如换皮，她眼神幽怨道：“曹公子也就嘴上能耐大些，要真有本事奴家今晚便扫榻相迎，就看公子是否愿意踏足小女子的房间了。”
话语直白明朗，就差没当场宽衣解带。
曹有德自然不是傻子，青衫客搓了搓手，“可能姐姐对我有些误会，在下不光口上功夫了得，挡下功夫更是一绝，两份独门神功合而为一，就怕童姐姐吃不消，伤了身子我可担待不起。按你师父那脾气，还不得追我到天涯海角活撕不可啊。”
童壤点了点青衫客胸口，埋怨道：“有贼心没贼胆儿，难怪是个光棍汉。”
“没法子，我这人太过专情，不敢随便喜欢女子，要是最后结果不如意，我还不得伤心死，天天以酒消愁的滋味着实不太好受。”这话曹有德说的是义正言辞，连望向女子胸脯的眼神都极为真诚。
女子赏了青衫客一个白眼儿，“你们男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刚到青蒿镇就将泛红楼天字号包间预订一个半月，还说专情？骗鬼呐？”
曹有德丝毫没有被人揭穿老底的尴尬神色，“姐姐有所不知，我那是在磨砺道心，你想想看，若是我能在百花丛中做到不动心，对于修行自然有着莫大好处。”
同时在心底加上一句，确实在与半鬼说话。
童壤嘟起红唇，略有女儿家的娇憨姿态，她道：“那些青楼女子哪有姐姐我好看，要是想磨砺心境，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青衫客默不作声。
女子娇笑连连，“不逗你了，我得回去复命，再晚些，估计又是一顿鞭打。”
说着，女子青葱玉指在曹有德胸口重重一推，身影倒退而走，重新回到树荫当中，再次覆上那张苍老面皮，身躯佝偻，渐渐远去。
曹有德在女子消失后，眼神逐渐冷冽，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粉红骷髅，要不是吕老怪压着，青衫客早就想将对方一巴掌拍成齑粉。
“你小子说瞎话的本事起码七境起步。”青衫客体内的苍老嗓音调侃道。
曹有德抠了抠后槽牙，“天生神通，能不厉害嘛。”
那嗓音接着说道：“这女子相貌虽然差了些，远称不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这身段儿还不错，你要是有兴趣，老夫能帮你将女子体内的阴煞之气引出，等你办完事儿，我再将阴煞引回去，保证没人能觉察到丝毫，怎么着？考虑考虑？”
曹有德皮笑肉不笑道：“一想到对方身份什么兴趣都没了，光一副皮囊诱人有何用，还不如泛红楼里的姑娘来得热乎儿，也只有那些眼睛长在腚上的家伙，色迷心窍，沦为贱货的果脯之物。想想就他娘恶心。再说了我要是真有雅兴，也用不着求助他人，一个小小筑基而已，要是有她师父的境界倒是有些麻烦。”
然后，青衫客突然问道：“老神仙，你能不能看穿这女子的真容？”
皮影一脉的术法传承颇为诡异，哪怕曹有德也无法彻底看透童壤所现是真是假。
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曹有德就有些好奇这女子脸上到底会有多少张面皮覆盖，还是说就连整张女子皮囊都是借来的。
毕竟皮影一脉的精髓就在于一个皮字。
那苍老声音道：“老夫确实能看到，而且一清二楚，但估计你看过之后只觉得还不如不知道。”
青衫客哀叹一声，“那还是算了，别破坏我的设想。”
接着，大步流星朝小镇走去。
还是泛红楼的被窝舒坦，明儿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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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六十里外，旧曲山地界儿，手持算命幡子的吕桑槐离开客栈百丈才缓缓回头，对着客栈方向露出讥讽笑容，“很聪明吗？还是那般愚蠢罢了。”
算准位置，直接缩地山河，一步跨越数十座山头，停步时出现在一处静谧山谷中。
日暮西陲仍有余晖洒下，但这四方都有高山遮挡，山谷底部幽暗寒冷，伸手不见五指，连虫鸣之声都无，有阵阵让人作呕的血腥之气从黑暗中传来。
在吕桑槐出现之时，有阴风骤起，将中年男人一袭衣袖吹拂，猎猎作响。
阴风当中还伴有女子笑声清晰入耳，如仔细聆听，便会发现，这笑声当中还蕴含各种咀嚼声响，就像是一群饿狼撕扯血肉一般。
吕桑槐面无表情脚步向山谷当中的一处洞口走去。
暗处，一只只血肉模糊的人手猛然探出，足有数百只，同时抓向中年男人的脖颈。
吕桑槐脚步不停，对一双双血手视而不见，同时手中幡子轻轻一戳地面，大地猛然颤动，就像是平静湖面被人丢下一块石子儿，叮咚一声，涟漪阵阵，数百只血手同时停滞。
手掌微微抬起，山谷当中，数百具阴尸缓缓升空。
吕桑槐冷冷道：“再不出来，你这些宝贝可就没了。”
说着，心念微动，空中三具阴尸瞬间爆开，一块块碎肉掉落地面，黑血流淌。
山洞内，有个头发乱糟糟的矮小老头跳着脚的骂道：“你大爷的，知道老子炼制一具阴尸得多耗心神吗？一来就给老子毁了三具，姓吕的，赔钱，要不然这事儿没完。”
吕桑槐毫无动静，空中又有阴尸爆裂，这次多达十二具。
矮小老头当场下跪，一把鼻涕一把泪，双手可劲怕打地面，哭喊道：“老天爷啊，没天理了，这个狗日的可着劲儿的欺负老实人那，您开开眼，降道雷劈死这王八蛋吧。”
哭声凄厉至极，可谓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吕桑槐一皱眉，手掌五指弯曲，数百具阴尸轰然落地再无动静儿。
中年男人缓缓走到洞口，一脚踢飞矮小老人，力道之大，那老人整个身躯撞在石壁之上又重新往前弹了一段距离，还未起身吕桑槐又是一脚，这一次改踹为踩，脚尖儿还在老人腹部拧了拧，语气平淡道：“再有下一次，你就去喂狗好了。”
矮小老者爬在地上抱住脑袋使劲儿摇头，求饶道：“吕大神仙，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吕桑槐收回脚，老者却不敢起身，迟迟没有动静儿。
与此同时，山谷内浮现出童壤的佝偻身影，见此情景儿，连忙扯下脸上面皮，小跑到老者身前，将他搀扶起身。
女子对着吕桑槐施了个万福，柔声道：“见过吕供奉。”
“事情办妥了？”吕桑槐问道。
童壤态度极为恭谨，回道：“曹有德那边我已将话传到，至于他如何想如何做，小女子不知。”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从来不做糊涂事。”说着中年男人极为嫌弃的看了眼矮小老人然后接着说道：“陶泥，记住你的身份，既然决定这次之后跟随于我，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尽量少做，就算万不得已，也别留下马脚。这次吴家小姐一事，我就不与你计较，倘若还有类似事情，这些阴尸当中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小老头儿干笑两声：“明白，明白。”
吕桑槐点点头走入山洞拐角处身影消失不见。
童壤帮着老人拍打灰尘泥土，关切问道：“师父，没事儿吧？”
未曾想那老人一巴掌甩在女子光滑脸颊上骂道：“你个贱 货，还有脸回来，是不是跟那个姓曹的小白脸厮混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估计床笫功夫都用了不下三遍吧？真是个不要脸的贱**，我呸。”
矮小老人越说越来气，光芒一闪，一截漆黑如墨的铁鞭出现在手心当中，对着童壤胸前重重挥下。
童壤不敢闪避，只得任由铁鞭击打在自己身上。
破空声过后，女子闷哼一声，胸前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衣物是一件品级不高的仙家法袍，倒是没被毁坏，可鲜血沾染衣裙，显得格外凄惨。
女子唯唯诺诺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也不敢动用灵力修复身躯，任由老者肆意鞭打。
半盏茶的工夫过了，老者终于消气，冷哼一声收起铁鞭转身走入山洞，不再多看趴在地上的女子一眼。
童壤额头因为疼痛冷汗如瀑布倾泻，但心底却不敢对老者有丝毫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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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郎有情妾有意的场景不复存在，从曹有德说出那句走狗之后，身段曼妙，能让男人想入菲菲的女子童壤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但好在两人心中都有所顾忌，这才没大大出手。
童壤神色趋于平静后，语气冷冷道：“吕大人只是让我传话，选择如何由你决定。”
曹有德再次嬉笑道：“童姐姐诶，这么严肃作甚，我刚刚就开个小玩笑，别记仇啊，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是百年才修得同船渡，像咱两这样情投意合的，得是多少个几百年才能有此缘分，莫要错过，该好好珍惜才对嘛。”
看过世间太多男子的肮脏心思，童壤冷笑一声，然后再次翘起兰花指，变脸如换皮，她眼神幽怨道：“曹公子也就嘴上能耐大些，要真有本事奴家今晚便扫榻相迎，就看公子是否愿意踏足小女子的房间了。”
话语直白明朗，就差没当场宽衣解带。
曹有德自然不是傻子，青衫客搓了搓手，“可能姐姐对我有些误会，在下不光口上功夫了得，挡下功夫更是一绝，两份独门神功合而为一，就怕童姐姐吃不消，伤了身子我可担待不起。按你师父那脾气，还不得追我到天涯海角活撕不可啊。”
童壤点了点青衫客胸口，埋怨道：“有贼心没贼胆儿，难怪是个光棍汉。”
“没法子，我这人太过专情，不敢随便喜欢女子，要是最后结果不如意，我还不得伤心死，天天以酒消愁的滋味着实不太好受。”这话曹有德说的是义正言辞，连望向女子胸脯的眼神都极为真诚。
女子赏了青衫客一个白眼儿，“你们男人嘴里就没一句实话，刚到青蒿镇就将泛红楼天字号包间预订一个半月，还说专情？骗鬼呐？”
曹有德丝毫没有被人揭穿老底的尴尬神色，“姐姐有所不知，我那是在磨砺道心，你想想看，若是我能在百花丛中做到不动心，对于修行自然有着莫大好处。”
同时在心底加上一句，确实在与半鬼说话。
童壤嘟起红唇，略有女儿家的娇憨姿态，她道：“那些青楼女子哪有姐姐我好看，要是想磨砺心境，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青衫客默不作声。
女子娇笑连连，“不逗你了，我得回去复命，再晚些，估计又是一顿鞭打。”
说着，女子青葱玉指在曹有德胸口重重一推，身影倒退而走，重新回到树荫当中，再次覆上那张苍老面皮，身躯佝偻，渐渐远去。
曹有德在女子消失后，眼神逐渐冷冽，一副吃人不吐骨头的粉红骷髅，要不是吕老怪压着，青衫客早就想将对方一巴掌拍成齑粉。
“你小子说瞎话的本事起码七境起步。”青衫客体内的苍老嗓音调侃道。
曹有德抠了抠后槽牙，“天生神通，能不厉害嘛。”
那嗓音接着说道：“这女子相貌虽然差了些，远称不上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这身段儿还不错，你要是有兴趣，老夫能帮你将女子体内的阴煞之气引出，等你办完事儿，我再将阴煞引回去，保证没人能觉察到丝毫，怎么着？考虑考虑？”
曹有德皮笑肉不笑道：“一想到对方身份什么兴趣都没了，光一副皮囊诱人有何用，还不如泛红楼里的姑娘来得热乎儿，也只有那些眼睛长在腚上的家伙，色迷心窍，沦为贱货的果脯之物。想想就他娘恶心。再说了我要是真有雅兴，也用不着求助他人，一个小小筑基而已，要是有她师父的境界倒是有些麻烦。”
然后，青衫客突然问道：“老神仙，你能不能看穿这女子的真容？”
皮影一脉的术法传承颇为诡异，哪怕曹有德也无法彻底看透童壤所现是真是假。
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曹有德就有些好奇这女子脸上到底会有多少张面皮覆盖，还是说就连整张女子皮囊都是借来的。
毕竟皮影一脉的精髓就在于一个皮字。
那苍老声音道：“老夫确实能看到，而且一清二楚，但估计你看过之后只觉得还不如不知道。”
青衫客哀叹一声，“那还是算了，别破坏我的设想。”
接着，大步流星朝小镇走去。
还是泛红楼的被窝舒坦，明儿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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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陲仍有余晖洒下，但这四方都有高山遮挡，山谷底部幽暗寒冷，伸手不见五指，连虫鸣之声都无，有阵阵让人作呕的血腥之气从黑暗中传来。
在吕桑槐出现之时，有阴风骤起，将中年男人一袭衣袖吹拂，猎猎作响。
阴风当中还伴有女子笑声清晰入耳，如仔细聆听，便会发现，这笑声当中还蕴含各种咀嚼声响，就像是一群饿狼撕扯血肉一般。
吕桑槐面无表情脚步向山谷当中的一处洞口走去。
暗处，一只只血肉模糊的人手猛然探出，足有数百只，同时抓向中年男人的脖颈。
吕桑槐脚步不停，对一双双血手视而不见，同时手中幡子轻轻一戳地面，大地猛然颤动，就像是平静湖面被人丢下一块石子儿，叮咚一声，涟漪阵阵，数百只血手同时停滞。
手掌微微抬起，山谷当中，数百具阴尸缓缓升空。
吕桑槐冷冷道：“再不出来，你这些宝贝可就没了。”
说着，心念微动，空中三具阴尸瞬间爆开，一块块碎肉掉落地面，黑血流淌。
山洞内，有个头发乱糟糟的矮小老头跳着脚的骂道：“你大爷的，知道老子炼制一具阴尸得多耗心神吗？一来就给老子毁了三具，姓吕的，赔钱，要不然这事儿没完。”
吕桑槐毫无动静，空中又有阴尸爆裂，这次多达十二具。
矮小老头当场下跪，一把鼻涕一把泪，双手可劲怕打地面，哭喊道：“老天爷啊，没天理了，这个狗日的可着劲儿的欺负老实人那，您开开眼，降道雷劈死这王八蛋吧。”
哭声凄厉至极，可谓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吕桑槐一皱眉，手掌五指弯曲，数百具阴尸轰然落地再无动静儿。
中年男人缓缓走到洞口，一脚踢飞矮小老人，力道之大，那老人整个身躯撞在石壁之上又重新往前弹了一段距离，还未起身吕桑槐又是一脚，这一次改踹为踩，脚尖儿还在老人腹部拧了拧，语气平淡道：“再有下一次，你就去喂狗好了。”
矮小老者爬在地上抱住脑袋使劲儿摇头，求饶道：“吕大神仙，小的知错了，小的知错了。”
吕桑槐收回脚，老者却不敢起身，迟迟没有动静儿。
与此同时，山谷内浮现出童壤的佝偻身影，见此情景儿，连忙扯下脸上面皮，小跑到老者身前，将他搀扶起身。
女子对着吕桑槐施了个万福，柔声道：“见过吕供奉。”
“事情办妥了？”吕桑槐问道。
童壤态度极为恭谨，回道：“曹有德那边我已将话传到，至于他如何想如何做，小女子不知。”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从来不做糊涂事。”说着中年男人极为嫌弃的看了眼矮小老人然后接着说道：“陶泥，记住你的身份，既然决定这次之后跟随于我，那些鸡鸣狗盗之事尽量少做，就算万不得已，也别留下马脚。这次吴家小姐一事，我就不与你计较，倘若还有类似事情，这些阴尸当中就有你的一席之地。”
小老头儿干笑两声：“明白，明白。”
吕桑槐点点头走入山洞拐角处身影消失不见。
童壤帮着老人拍打灰尘泥土，关切问道：“师父，没事儿吧？”
未曾想那老人一巴掌甩在女子光滑脸颊上骂道：“你个贱 货，还有脸回来，是不是跟那个姓曹的小白脸厮混去了？这么久的时间，估计床笫功夫都用了不下三遍吧？真是个不要脸的贱**，我呸。”
矮小老人越说越来气，光芒一闪，一截漆黑如墨的铁鞭出现在手心当中，对着童壤胸前重重挥下。
童壤不敢闪避，只得任由铁鞭击打在自己身上。
破空声过后，女子闷哼一声，胸前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血槽，衣物是一件品级不高的仙家法袍，倒是没被毁坏，可鲜血沾染衣裙，显得格外凄惨。
女子唯唯诺诺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也不敢动用灵力修复身躯，任由老者肆意鞭打。
半盏茶的工夫过了，老者终于消气，冷哼一声收起铁鞭转身走入山洞，不再多看趴在地上的女子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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