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徒然

　　
这里，是仿佛一望无际的海洋，眼前所见就好像是花与玻璃拼接而成的世界......
四周环绕着鳞次栉比般各种各样的建筑，简直就像是既无尽又无境的乐园似的！
“欢迎来到米德加尔特！”
维恩用灿烂的笑容向早已经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的娜塔莉宣言道。
“这就是，这简直就......就像是......”
——就仿佛理想乡一样......
“我能理解你的惊讶，不过如果从现在就开始摆出这副难以置信似的表情的话未免太过浪费了，走吧！”
话音刚落的她毫不犹豫地牵起了娜塔莉的手，不慌不忙地走下了飞艇。
她简直看傻了。
不过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展开吧？
“公主殿下，您平安无事吗？！可担心死我们了！”
然而不一会儿仿佛惊涛骇浪似的人群便蜂拥而至......
果然，会变成这样吗？
“欢迎回来，公主殿下！”
“总之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面对同样热情高涨如潮水般的人群，维恩也只能左顾右盼似的露出了略显尴尬的微笑。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不过正如你们所见，我平安无事。”
活蹦乱跳，毫发无伤......只是有点儿累而已。
话音刚落的瞬间，接踵摩肩似的人群便刹那间迸发出了如雷般的欢呼声！
可是，自己这边却有点跟不上节奏的感觉......
果然是因为太累了吧？
好想歇一会儿啊......总觉得身体乏得不行，就像是在悲鸣似的。
“所以，大家可以先到此为止吗？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
话说到一半，忽然有个不和谐的声音慢悠悠似的传了出来......
而且毫无疑问那是维恩自己发出的，见状她只得手忙脚乱似的捂住肚子——
“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啊？！”
空腹感也到了极限了。
人们不由得发出一阵意味深长地叹息......
“啊，原来是肚子饿了啊......”
那么调侃起来。
“就是这样了，所以能让我先吃点东西吗？”
不料话音刚落的刹那，密不透风似的人群迸发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声！
顿时弄得维恩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然而，明明是这样热热闹闹的氛围，然而其中却有一个自始至终拒绝着的人——
而那个人毫无疑问便是娜塔莉......
老实说对这样类似“家人”一般的气氛，她多多少少会有些排斥与无论如何也无法融入的感觉。
然而会有这种感觉究竟是为什么，却连她自己也找不到一个能让自己心服口服的答案。
她甚至不明白所谓的“家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以及它所代表的意义又是什么......
因为，自己从没有“家”的概念啊......
所以，想要自然而然的接受的话，实在是有点儿强人所难了。
而造成这个的原因，几乎全都拜那场灾难所赐！
所以，她知趣的离开了那个地方，远离了他们。
简而言之也就是逃跑了......
没错，自己只是个胆小鬼而已，所以......没关系的。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就算维恩没有把自己当做外人......
即使是当做朋友也好；客人也罢。
可是自己终究不属于这里；更不属于这个地方。
——因为，这里实在是太温暖了，而自己注定是只能存在于阴影里的存在。
这里，并不是归宿啊......
直到现在她才算是真正看清了这个事实。
话虽如此，然而也曾盼望过有一天能有顺理成章似的接纳这样的自己......
能说一句——
“就算是待在这里也没关系的。”
然后将只顾着蜷缩在阴影里的自己带到有阳光眷顾的地方。
然而，那样的人却自始至终没有出现......
“诶？什么？”
不料，正在这么想得入神的时候，有一个人却理所当然似的带着温和的笑容站在了自己面前——
并目不转睛似的凝视着此时此刻忽然陷入了呆然状态的自己。
“原来如此，你就是那家伙口中的客人啊......”
她说了这么一句。
刹那间这让娜塔莉不知所措到了极点：“那，那个......？”
紧接着只见她迅速后退，就像是将眼前的女性视作了“绝对不能触碰”的存在似的。
“真伤脑筋呐，我有那么可怕吗？”
然而即使他此时此刻的表情满是困扰与不解，——
即便完全是和“可怕”没什么缘分的表情，娜塔莉也还是保持着高度警戒。
但是，那种程度的警戒，在他人眼里只是不知所措似的高度紧张罢了。
事实上也真的只是这样而已。
当然，里维莉亚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是谁？”
她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毫不犹豫似的问。
而且浑身都散发着浓浓的敌意。
被人这么敬而远之还是头一次，老实说里维莉亚有点儿受打击。
“那也正好是我想问的问题，你又是谁？”
瞬间，娜塔莉如预料的一样陷入了如鲠在喉似的境地。
“——”
里维莉亚自言自语似的说着，然而她的目光却显得那样锐利且清澈。让人丝毫没有办法脱离掌控。
“给我慢着！教授，你打算对我的朋友做什么！？”
维恩一个箭步迅速跑了过来......
嗯，果然她还是那么爱大惊小怪的——
“如你所见，我什么也没做喔？”
然而事实上，里维莉亚也真的“什么都没做”。
只是她的态度，让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而已......
“哎呀呀，维恩......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如你所见我可是什么都没做哦？”
她轻描淡写似的又强调了一遍。
但是，那种微妙的游刃有余态度真的让人有些伤脑筋......
以及那隐隐约约的坏笑。
“就算是这样，你离得也太近了好吗？”
然而遗憾的是，里维莉亚并不吃她那一套巧舌如簧似的说辞——
“有吗？”
“绝对有啊！再说了，人家又不是你的研究对象，拜托别那么露骨好不好......”
——越和里维莉亚打交道，越是能理解这家伙到底有多捉摸不透。
哥哥的话，一点儿也没错。
“哈哈哈，这有什么不好呢？正巧可以增加对彼此的了解不是吗？”
“增加了解？”
瞬间，维恩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吐槽这个牵强附会的理由了。
“你分明吓着人家了不是吗？还是说在实验室呆的太久了，连这都迟钝到看不出来？”
所以，她只能直说了......
“哈哈哈哈，那还真是对不起了。不过你身后的那个人已经走掉了喔？”
——“明白了的话就适可而——你说什么？”
霎时间，维恩傻眼了......
“诶？为，为什么要跑啊？！娜塔莉！”
可即便维恩怎么喊，她也不愿意停下。
即便仅仅是待在那个地方，都会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来。
“果然我果然不属于这里！”
紧接着漫无目的的她像只无头苍蝇似的眨眼间冲进了一座教堂——
这让正在做祷告的神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可没过一会儿便仿佛像是理解了一切似的问——
“莫非是迷路了吗？小姐？”
他话音刚落的瞬间，娜塔莉脱口而出似的问道：“这儿也没有地方能让我藏一下？拜托，有人在追——”
“哈啊......？”
没等神父反应过来，她便已经钻到了前厅桌子底下......
“只要一会儿就好，拜托就说我不在，或者你没看见过我！”
“......麻烦”
神父突然坏笑着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合上手里的书，点了点头......
“姑且，这也算是日行一善吧？”
紧接着，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好吧。”
之后，就真的帮她瞒过了维恩，可是同时，也察觉了她此时此刻的烦恼......
并等待着她的提问——
“神父，我究竟该怎么做？到底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然而，娜塔莉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同时也正因为如此，她反而比任何人都害怕得出那个答案。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选择了逃避......
但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必定毫无意义。所以现在她想要知道那个答案——
“是吗？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吗？”
神父喃喃自语着眨眼间陷入了若有所思似的表情——“所谓的正确，于人于己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想要被他人接纳，首先得尝试着让自己学着接纳别人呐......”
“一味地拒绝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这一点你应该比老夫更清楚不是吗？”
“而你却选择了逃避对吗？”
面对这样的疑问，娜塔莉毫不犹豫似的默认了——
“您说的没错，我自始至终都一直在逃避。”
“但是刚才你却没有逃避我的问题不是吗？这毫无疑问就是进步哦？”
这番话眨眼间使得她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里闪过了些许惊讶。
“您的意思是？”
神父乐了——
“也就是说，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你已经下定了决心。”
寥寥数语便使得娜塔莉豁然开朗起来......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谢谢您了！”
就像是神父说的一样，此时此刻的自己，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而就在她想要走出教堂的刹那，却被叫住了......
“既然事已至此，老朽不妨再送你一句话——”
“您请说——”
而就在这个瞬间，整个教堂，却理所当然地被仿佛接踵摩肩似的钟声所笼罩——
最后的最后，神父到底说了什么呢？
不明白，好难理解......
“这是不是说明，我其实笨得可以啊......唉！”
拜它所赐，导致娜塔莉自始至终在思考着这个让她迷惑不解的问题，即使是出了教堂的现在也是这样。
——“终于......找到了！真是的，让我好找......”
“你知不知道，这里那么大，如果不知道具体线路而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跑的话是很容易迷路的！”
她看起来真的很担心自己......
然而，这种时候到底该说什么呢？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不过总之她低头道歉了。
“真是的，下不为例，明白吗？”
“我明白了，不会再有下次了。”
然而维恩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当时娜塔莉忽然消失的理由——
到底有什么理由，要让她千方百计躲着自己呢？
“话说你当时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就跑掉啊？是因为不擅长应付里维莉亚吗？”
果然能一眼就看穿吗？
看来以后还是别再在这个人面前撒谎比较好......
“是啊，说实话我不太擅长与那种性格的人相处。”
同时，因为这说到底也是原因之一，所以自己并不算是撒谎。
“我就知道是这样......”
话音刚落的瞬间维恩的模样看起来相当受打击。
因为，第一印象就很糟糕的话，往后相处起来也许也会磕磕绊绊的。
“其实别看她那样，显得既轻浮又喜欢故弄玄虚，但是毫无疑问她是个可以毫无顾虑敞开心扉的对象。”
不仅如此，似乎她还想方设法想要让娜塔莉扭转对于里维莉亚的第一印象。
“是吗？”
——难以置信......
然而遗憾的是，她早就已经将里维莉亚从“朋友”这一栏划掉了。
“对不起，可至少现在我没办法像你说的那样去和她试着相处。”
不仅如此还当面说了出来......
这顿时让维恩原本的笑容都显得有些不自然了起来。
可是——
“嗯？这我当然知道。不过现在不是该烦恼这个的时候不是吗？”
所以只能强行转换话题了——
“话说回来你肚子饿吗？我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而对于这样的疑问，或是邀请，娜塔莉实在是没有否认的勇气。
因为自己现在的情况和她差不多是一样的：“不瞒你说我现在也很饿！”
“毕竟在那之后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呢！那既然如此，我们一起去吧？”
这当然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吧？
“是！如果可以的话请务必带上我！”
“嗯，不错的回答——”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由维恩带路，两人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餐厅。
——终于能填饱肚子了！
——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富丽堂皇......
而是截然相反的布置。
若是问什么地方能体现出“与众不同”似的感觉的话......
那么毫无疑问便是正对着两人的墙面上挂着的两幅浮雕壁画而已。
而且整个餐厅的面积也相当的宽阔，眼前的长方形餐桌也被笼罩在翠绿色，仿佛萤火似的灯光下——
感觉仿佛就像身处夏日夜晚的森林中似的。
“别这么拘谨嘛，你好歹是客人，如果表现得这么拘谨的话，会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所以——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吧。”
最终娜塔莉坐在了和维恩面对面的座位。
而那里平日是雷米尔的座位——没错，他总是喜欢坐在那个位置。
“先说好，我可不太会喝酒。”
她这句话冷不防顿时让维恩不禁笑出声来——
“我也没打算喝，不用那么紧张的。”
紧接着为数不多的侍女就把今天的午餐给端上来了——
“那么，两位请慢用。”
话音刚落的瞬间，只见她们就理所当然地在餐厅各个角落待机了。
但是这样，反而更让娜塔莉觉得不自在——
也就是说，她不习惯在被人盯着的前提下吃饭......
“......”
“不，您请尽管无视我们就好。”
但是当她提出这样的困扰时，得到的答案却截然相反——
“不用太在意她们的，毕竟这是她们的工作嘛！”
最后，在维恩的劝说下总算是放下了这番顾虑。
“接下来我带你到你的房间去看看吧？”
当然，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就走吧？”
然而在目睹宽敞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房间时，她却忽然感觉到有种已经快被自己遗忘的感情渐渐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不仅让我吃得这么心满意足，还费时费力安排这么好的房间......
真的是......
“喂喂喂，虽然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也用不着哭吧？”
“对不起！”
结果只能一边忍着眼泪；一边道歉......
明明想说的话有许许多多，但是到了嘴边就只剩下看起来这么单薄的只言片语了——
“真没用啊，我......到头来还是处处依赖着别人不是吗？”
但是，有人可以放心依靠的这种感觉似乎也是不错的。
虽然知道这么做或许是软弱的体现，但是原本的自己也并不像现在所表现得那么坚强......
而是不得不那么做才能生存下去。
“维恩？哎？诶？！”
猛然回过神的刹那，这才意识到房间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仅仅只剩下了自己。
但是也许这样反而更好也说不定。“终于，能安安稳稳睡个好觉了。”
而对于她的体贴，也非常感激。
然而，维恩此时此刻，却来到了D1医疗设施。
“兄长他的情况怎么样？”
而现在她正在与负责看护雷米尔的主治大夫的办公室里打听各种各样有关雷米尔的情况——
“还请别担心，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而现在殿下的各个身体机能仍在逐步好转当中......”
“虽然不可能立刻恢复，但是花些时间的话，总是能痊愈的。”
听到这里，她总算是松了口气，同时也久违的有了种如释重负似的感觉......
因为事到如今，哥哥毫无疑问是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存在，他的意义甚至比这个，比整个米德加尔特都更重要。
“那么，能不能赶上今晚的那件事呢？”
然而当她话音刚落的瞬间，对方却露出了相当程度的为难——
“您的意思难道是说要殿下他去......”
“没错哦？我就是那个意思。能不能做得到呢？”
“我想你也知道，曾经都是由我一个人去的，这次哥哥他好不容易有这样的机会，所以我想——”
然而看似很普通；甚至很平常的愿望却被毫不犹豫似的拒绝了——
“虽然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也能感同身受。但是这点恐怕还是不行的......”
面对那斩钉截铁似的说辞，导致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了许多。
“是吗？”
虽然能明白这也是无可奈何，然而语气里还是终究难掩深深地失望。
“今年也是一个人吗？”
说真的，她受够了这样的感觉。
然而明明是这样糟透了的心情，却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这一点毫无疑问更让她觉得难过。
“我很抱歉......”
“不，这并不是你的错吧？说到底只是因为哥哥他太拼了，以及作为即战力的我太没用了。”
又一次，她将原本并不是由自己导致的结果与过错，完完全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全都是我的错......”
伴随着这自责又愧疚的嗓音，房门再次被理所当然似的关上了。
“全都是我的错......”
“如果，如果一切能重来的话——”
可刹那间又立刻停止了自己的痴心妄想——
“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让时间倒流的方法呢？我还真是个傻瓜啊......”
嘟囔着这些话的维恩，毫不犹豫似的直奔商店街。
“和往年一样，请给我那个......”
然而她来这里却并不是来借酒浇愁，或是吃喝玩乐的......
回过神来的瞬间，她发现自己早已经站在了黎拉的墓前了。
“嫂子，真是对不起，今年还是我一个人......”
“哥哥他，你知道的吧？那家伙又在一如既往的勉强自己，不过这次是我的错......不，该说全部都是我不好。”
“说什么呢你......哎，你这性格果然比我还麻烦啊......”
她一定会那么说吧？带着毫不在乎的口吻......
“好啦，我又没怪你——”
但是，即便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个人一定会笑着这么说也没办法释然。
结果，就是在这样一遍又一遍的道歉中榨干了她所有的话语......
“如果嫂子你还在的话，会不会就不会到这种地步了呢？我的话，就连安慰都做不到啊......”
因为，只是妹妹而已。
伴随着这样的话语，维恩缓缓将白色的玫瑰，放在了墓前。
“嗯？你居然还有脸一次次来啊？”
总之这时，某个人的声音传入了耳中。而且那个人的话毫不留情......而且满是敌意。
但是她并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自己并不认识此时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后的人......
毫无疑问两人之间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听他的口气与态度，仿佛在很久之前就认识自己了。
“明明是个杀人凶手似的存在，居然还做这种伪善似的表面功夫吗？......还真是不要脸！”
眼前这个人话音刚落的瞬间，维恩的感受就像是遭到当头棒喝似的！
而且此时此刻的她连反驳都没办法说出口......
“你说的没错。也许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善者也说不定。”
反而对他说出的话，不做任何辩解似的接受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我也有祭拜的权利，这点没理由被你说三道四！”
“因为，她是我的家人！”
话音刚落的瞬间，她就与那人默不作声似的擦肩而过了。
“其实我们的立场都是一样的吧？你觉得呢？”
刹那间，顿时让人觉得在他耳边说着这话的维恩不禁让人觉得有些可怕。
“你说什么？”可当那个人再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正巧经过的风声掩盖了。
“队长，你真的觉得那家伙是值得托付的对象吗？”
“是，毫无疑问。”
曾经，黎拉就是那么回答自己的，可就算是这样......！
他又怎么可能承认；怎么可能认可一个杀人凶手的妹妹？
如果做这种事就能改变什么的话，那么无论多少次他都会去做的......
但是无论做多少次这种事都是徒劳的吧？
所以他才没办法原谅——
不过在那之前他也将自己的花轻轻放在了墓前。
原来，这个人也是来祭拜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您会这么心甘情愿的赴死呢？难道说，那个男人比我们都重要吗？难道您是这么认为的吗？”
然而这个问题事到如今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他。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能轻而易举似的想象到那个答案——
“其实，这种事；这种问题根本用不着问吧？因为您的答案肯定不会有所改变才对。既然如此，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无论是要接受；还是要原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肯定无论哪边都无法做到了。
“也许我真的是有些小肚鸡肠了。但是，做不到的事，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啊。”
男人在最后的最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头也不回似的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也许有这种想法本身，就是种伪善吧？但是即便如此，难道有这样的想法，就是不被允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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