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将军，王明缺乏管教，生性骄横，下官已经处罚过他了，本家哥哥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请将军网开一面！”王渊单膝下跪求情道。
闻言，樊离歌点了点头，既然王渊求情了就算了吧，反正他也没有把王明放在眼里，“身为锦衣卫应当为皇上分忧，王明身为队长品行不够端正，锦衣卫恐怕是不能再做了！”
听到樊离歌所说，王渊暗暗吐了一口气，王明这条命算是保下了，命保住了就算是做不成锦衣卫也没什么关系，以他的地位帮侄子讨个活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多谢将军！下官一定让兄长严加管教！”
“如此甚好！”樊离歌平静的说道。
“只是……”王渊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将军为何不和军队一起回来，反倒是孤身一人出现在皇城？”王渊疑惑的问道。
樊离歌是回来领功的，为何不愿意跟随大军风风光光的回来，反而连甲胄都没换，脸也没有清洗，邋邋遢遢的一个人跑了回来？
如果樊离歌跟随大军一起回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王渊的问话的确有几分私心在里面。
樊离歌是谁？楚国第一将，在楚国论智谋诡辩他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王渊这点小心思他看在眼里，原本不想搭理，转念一想身为锦衣卫，心存猜忌总是不好的，于是故作冷漠的说道：“本帅做事难道还用你来教？”
说完视线在王渊身上一扫，跪在地上的王渊只觉得整个人从里到外被看了个透彻，背上已经冒出了细细的一层冷汗！
“属下不敢！不敢！”原本单膝下跪的王渊惊的双膝下拜，身体伏在地上，全身在微微颤抖，是的，他害怕了！樊离歌如果要杀他，小小的千夫长又算什么？
十人立一队，百人是夫长，伍佰是伍长，千人千夫长，整个锦衣卫守在皇城的只有两万多人，也就是说只有二十个千夫长，千夫长之上是两个总领，其余文职没有令牌调动不了锦衣卫，不做统计。
总领直接听命于皇帝，千夫长则是随时听候总领调遣，手下管着千余个锦衣卫，权利不可谓不大！
王渊的表现让樊离歌更加不满，嗤笑道：“本帅的樊营里怎么就出了你这个软骨头？王渊，本帅如果没记错你跟了本帅有两年时间吧？”
“是！是！”
王渊也不敢抬头看樊离歌是什么表情，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听出樊离歌话中更深层次的意思。
“本帅曾经说过，身为军人不可无傲骨，双膝上跪天子，下跪父母，就算天上的神仙来了，一膝触地已表尊重。如今你双膝拜我怕不是忘了本帅的话，而是贪生怕死吧？”樊离歌双目微眯的看着王渊。
“下官……下官……”
王渊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来了，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虽然樊离歌语气平静，但是王渊知道樊离歌最介怀的，就是看到堂堂七尺男儿没有骨气！
“懦夫！”
樊离歌抄起百鬼诛邪枪，枪杆重重的砸在王渊背上，王渊发出一声闷哼，硬扛了樊离歌一枪，嘴角缓缓流出一道血线。
收回枪之后樊离歌不再看王渊，双手握住缰绳，低声道：“本帅这一枪打在你脊骨之上，是要你记住你是强者，强者命中注定要保护弱者！今日你对我示弱，明日再来一个官职高于你的人你同样会低头！”
“要知道你的脊背之上背负的是大楚，除了圣上和生你养你的父母亲，有什么值得你去跪？值得你放下尊严？”
“王渊受教了！”王渊咽下口中的腥甜，挣扎着撑起一只膝盖，背也一点点挺直，但是始终不敢抬起头。
“嗯，孺子可教。”
樊离歌赞许的点了点头，心道：这个王渊还不算是太差劲！
“锦衣卫本不该在这里当差的，你为何会跟这些城门守卫一起守城门？”樊离歌开口问道。
“回将军，圣上知道北城战事吃紧，唯恐误了军报，于是派下官在此处接应，吩咐如果有北城将士回城的消息立即上报！”
“哦？黎守印倒是有心了！”樊离歌猛然一甩缰绳，人犹如离弦之箭射入城中，“今日之事不要上报，也不要告知皇上本帅已经回来了，本帅安置好家中之事自会去宫中拜访！”
“下官领命！”
直到樊离歌乘骑的马蹄声远去，王渊才感激的看着樊离歌远去的方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樊离歌刚才那一枪根本就没有动用内力，意在教诲，如果樊离歌动用内力的话，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大人！”
眼尖的守卫急忙把王渊搀起，架到躺椅上躺下，躺好后的王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让守卫该干嘛去干嘛去。
“大人……”
一名头头模样的守卫试探着喊道。
“怎么？”王渊眉头皱起，倒不是因为背上的伤痛，而是在怪这些守卫不恪守本职，不去继续去盘查行人。
“王明大人该怎么办？”
“王明？”王渊脸上突然出现厌烦的表情，他这个侄子胆子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不管教是不行了，声音冷漠的说道：“去看看死了没有，没死的话抬去我兄长家，让我兄长好好管教管教！”
“是！你们几个跟我走！”
接到命令的守卫喊了几个人，几人七手八脚的将昏过去的王明抬上马车，由一人驾着马车向城中行去。
收拾好一切，城门处的盘查继续进行，没了喜欢耍狐假虎威的王明，守卫之间的氛围也变得融洽起来。
至于打伤王渊的将军究竟是谁，王渊不说他们也不敢问。
此时的樊离歌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外，将军府的门是关着的，门框上挂着白花素绸，将军府外少见行人，显得格外寂寥荒凉。
樊离歌翻身下马，踏上台阶站在门前，手掌按在门板之上，想要推门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害怕了！
害怕门推开了以后，看到的是草木丛生的荒凉景象。
害怕看到上官秋瓷的灵堂。
更害怕从未见过面的女儿，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是问他是谁！
思虑许久，樊离歌还是决定推开门，大手一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没有樊离歌所想的荒凉景象，中堂也没有上官秋瓷的灵位，有的只是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在嬉闹……
身穿粉色衣裙的小女孩手中拿着风车，边笑边跑，口中还喊道：“青竹姐姐快来抓我啊！快来抓我啊！”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不要跑那么快，小心摔倒！”穿着同样样式，只不过颜色是淡青色衣裙的青竹在后面追赶。
“哎呀！”
樊香儿撞到了走进院内的樊离歌身上，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含着泪水，胖胖的小肉手不停地揉着泛红的额头。
“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着樊香儿委屈的模样，樊离歌乱了方寸，弯腰想要抱抱她又觉的有些不妥，半伸的两只手臂只好尴尬收回。
“将军！”
青竹看到了樊离歌之后愣在原地，忍了五年的悲恸在这一瞬间爆发，捂着嘴压制着呜咽的声音。
“青竹……”
樊离歌伸出手，想要为青竹擦去泪水，突然视线一阵模糊，上官秋瓷的身影与青竹的身影重合，樊离歌失神的低声喊道：“秋瓷……”
“姐姐！姐姐！你不要哭，香儿帮你打走怪叔叔！”樊香儿拉动着青竹的裙子，脆生生的说道。
樊香儿的声音将两人从各自的情感里拉了出来。
青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蹲下身抱着樊香儿说道：“姐姐没有哭，姐姐这是高兴！”
“青竹姐姐骗人！香儿明明看到你在流眼泪！看！香儿有证据！”樊香儿伸出滚圆的手指，从青竹发间沾出一滴泪珠，伸到青竹面前给她看，随后又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的掐着腰说道：“青竹姐姐不要怕！香儿这就把怪叔叔赶走！”
“噗呲！”
樊香儿小大人的模样倒是把青竹逗笑了，只好抱着樊香儿耐心的开导道：“他不是怪叔叔，是香儿的父亲，香儿应该喊他爹爹！”
“爹爹？”樊香儿转头看了樊离歌一眼，随后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香儿的爹爹，姐姐说过香儿的爹爹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香儿见过将军，将军不是这个样子的！”
“香儿看到的是上战场之前，你的爹爹刚刚从战场上回来，还没有来的及清洗，等洗漱之后比香儿见到的还要威风！”青竹无奈的解释道。
“真的吗？”
樊香儿还是半信半疑，咬着手指又回头看了樊离歌一眼，樊离歌为了展示自己的‘和善’还刻意笑的露出牙齿。他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再配上满脸的血迹，在小孩子眼中像极了小人书上索命的‘阎罗王’。
樊香儿“啊！”的一声躲进青竹的怀抱，小脑袋深深的陷入青竹怀中，再也不愿探出头来。
对此樊离歌也不在意，傻里傻气的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我还是去洗洗吧！”
言罢向沐浴的地方走去，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长途跋涉的疲劳似乎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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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樊离歌点了点头，既然王渊求情了就算了吧，反正他也没有把王明放在眼里，“身为锦衣卫应当为皇上分忧，王明身为队长品行不够端正，锦衣卫恐怕是不能再做了！”
听到樊离歌所说，王渊暗暗吐了一口气，王明这条命算是保下了，命保住了就算是做不成锦衣卫也没什么关系，以他的地位帮侄子讨个活路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多谢将军！下官一定让兄长严加管教！”
“如此甚好！”樊离歌平静的说道。
“只是……”王渊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将军为何不和军队一起回来，反倒是孤身一人出现在皇城？”王渊疑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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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樊离歌跟随大军一起回来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王渊的问话的确有几分私心在里面。
樊离歌是谁？楚国第一将，在楚国论智谋诡辩他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王渊这点小心思他看在眼里，原本不想搭理，转念一想身为锦衣卫，心存猜忌总是不好的，于是故作冷漠的说道：“本帅做事难道还用你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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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不敢！不敢！”原本单膝下跪的王渊惊的双膝下拜，身体伏在地上，全身在微微颤抖，是的，他害怕了！樊离歌如果要杀他，小小的千夫长又算什么？
十人立一队，百人是夫长，伍佰是伍长，千人千夫长，整个锦衣卫守在皇城的只有两万多人，也就是说只有二十个千夫长，千夫长之上是两个总领，其余文职没有令牌调动不了锦衣卫，不做统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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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渊也不敢抬头看樊离歌是什么表情，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没有听出樊离歌话中更深层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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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渊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来了，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虽然樊离歌语气平静，但是王渊知道樊离歌最介怀的，就是看到堂堂七尺男儿没有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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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明？”王渊脸上突然出现厌烦的表情，他这个侄子胆子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不管教是不行了，声音冷漠的说道：“去看看死了没有，没死的话抬去我兄长家，让我兄长好好管教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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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樊离歌已经到了将军府门外，将军府的门是关着的，门框上挂着白花素绸，将军府外少见行人，显得格外寂寥荒凉。
樊离歌翻身下马，踏上台阶站在门前，手掌按在门板之上，想要推门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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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害怕从未见过面的女儿，开口所说的第一句话是问他是谁！
思虑许久，樊离歌还是决定推开门，大手一推，门“吱嘎！”一声被推开。
没有樊离歌所想的荒凉景象，中堂也没有上官秋瓷的灵位，有的只是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在嬉闹……
身穿粉色衣裙的小女孩手中拿着风车，边笑边跑，口中还喊道：“青竹姐姐快来抓我啊！快来抓我啊！”
“小姐，小姐你等等我！不要跑那么快，小心摔倒！”穿着同样样式，只不过颜色是淡青色衣裙的青竹在后面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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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着樊香儿委屈的模样，樊离歌乱了方寸，弯腰想要抱抱她又觉的有些不妥，半伸的两只手臂只好尴尬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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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
樊离歌伸出手，想要为青竹擦去泪水，突然视线一阵模糊，上官秋瓷的身影与青竹的身影重合，樊离歌失神的低声喊道：“秋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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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香儿的声音将两人从各自的情感里拉了出来。
青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痕，蹲下身抱着樊香儿说道：“姐姐没有哭，姐姐这是高兴！”
“青竹姐姐骗人！香儿明明看到你在流眼泪！看！香儿有证据！”樊香儿伸出滚圆的手指，从青竹发间沾出一滴泪珠，伸到青竹面前给她看，随后又鼓起腮帮子，气鼓鼓的掐着腰说道：“青竹姐姐不要怕！香儿这就把怪叔叔赶走！”
“噗呲！”
樊香儿小大人的模样倒是把青竹逗笑了，只好抱着樊香儿耐心的开导道：“他不是怪叔叔，是香儿的父亲，香儿应该喊他爹爹！”
“爹爹？”樊香儿转头看了樊离歌一眼，随后坚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他不是香儿的爹爹，姐姐说过香儿的爹爹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香儿见过将军，将军不是这个样子的！”
“香儿看到的是上战场之前，你的爹爹刚刚从战场上回来，还没有来的及清洗，等洗漱之后比香儿见到的还要威风！”青竹无奈的解释道。
“真的吗？”
樊香儿还是半信半疑，咬着手指又回头看了樊离歌一眼，樊离歌为了展示自己的‘和善’还刻意笑的露出牙齿。他那一口洁白的牙齿，再配上满脸的血迹，在小孩子眼中像极了小人书上索命的‘阎罗王’。
樊香儿“啊！”的一声躲进青竹的怀抱，小脑袋深深的陷入青竹怀中，再也不愿探出头来。
对此樊离歌也不在意，傻里傻气的挠了挠后脑勺，憨笑道：“我还是去洗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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