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 > 降魔释厄 > 31、何林儿

31、何林儿

小说:降魔释厄作者:符篆字数:5287更新时间 : 2021-04-21 08:38:00
何林儿被彻底激怒了,醉态十足地骂道:“你是何人,我何林儿敬得酒你都敢不喝?”默默念咒,大殿当中飞来一柄玄铁刀,双手抓住刀柄奔他头顶砍来。义能端起黑边瓷碗,拿手晃了晃,一仰脖颈喝下半碗,抛出,正中何林儿面们,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寨中立刻分成三派,有看笑话的,有中立的,有帮忙的。大殿当中有许多人偷着乐。也有部分人怒目而视,拔刀聚拢过来。何林儿就觉得双目腌得火烧火燎,站起身来,双手抹去脸上残酒,一摆手微微笑道:“你是何方高人,来我清风寨有何贵干?”

“我乃是苍梧派长老义能!”

何林儿听完哈哈大笑,拱手,道:“阁下便是名闻中土的义能长老吗?久闻大名,当真如雷贯耳,幸会,幸会。”

边上一虬髯客,怒道:“你是那个老不死的义能?哈哈哈,满口放屁,大言不惭。”

义能站起身来,他说话之际,殿中又有多人拔刀相向,微笑道:“岂敢,岂敢!江湖上都以为贫道早已一命呜呼,因此何寨主有些不信,是也不是?”说着纵身轻跃,从半空中冉冉而下。默默念咒,激起一股劲风,席卷天地,生出反激,托住他身子。这股风委实非同小可,刮的殿中之人睁不开眼。

何林儿脱口惊叫,道:“好霸道的真气!”

贼人不知厉害,十几人飞身上前举刀就剁,义能冷哼一声,祭出十几团火球来,这些人被熊熊火光吞噬,满地翻滚,厉声惨叫,须臾缩成焦黑一团,大殿里焦臭味弥漫开来。贼人顿时大乱。李汉卿大吼一声:“缴械投降,可免一死。”贼人纷纷扔掉兵刃,磕头下跪乞求活命。

何林儿怒不可遏,踢翻桌案,举刀砍翻了数人,大厅里一片混乱。李汉卿飘然而至,一刀下去,何林儿晃了几下,一颗脑袋从他脖子上滚落下来,掉在地上弹了几下,“骨碌碌”滚落一旁,死尸扑倒在地,血流满地。大厅里立刻安静下来,剩余贼人都拜到在李汉卿的脚下,李汉卿踌躇满志,一阵狂笑。……

这日清晨伯渊病重,王府内一片混乱,王爷赶忙招呼管家去请薛神医。病榻前伯渊陷入昏迷,伯隅正把着脉,王妃不住流泪叹气,道:“这可如何是好,苍天保佑我儿尽快好起来。”

伯隅问秦氏:“他多日不适为何今日来告?”

那秦氏满面愁容道:“他一直时好时坏,不成想这次病了一直没能好起来,他便让我加重了丹药剂量,今日已起不来床了。”

伯隅不悦,道:“只是那丹药需研磨成粉,分成五份每日清晨服用一贴,为何不遵嘱咐擅自增加剂量。”

秦氏道:“早年确实按叔叔吩咐服药,相公身体慢慢好转人也精神起来,只是这丹药剂量须逐年增加方能见效。”伯渊一阵咳嗽想吐,邹氏慌忙扶起来拍着后背,秦怡端来木盆,“哇”的一口血喷出,洛儿慌忙递来毛巾给邹氏,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一旁伯璃问:“三伯的病是服丹不适吗?”

伯隅紧锁双眉,道:“这道家丹药刚猛,修道之人服后尚需要调理内息,吸收精华排除糟粕,凡人体魄尚且难以自持更何况他了。”

王妃道:“你把那丹药毒性去了不成吗?”

伯隅道:“三哥所服炼丹药,我已经加以改良毒性已降至最低。”

王妃看了他一眼,脸往下一沉,似乎非常不高兴,道:“我看这配方你还得再改改。”

伯隅连忙点头,一股真气通过自己手臂,注入伯渊体内化解着毒素。

伯渊微微睁开眼虚弱地说道:“不用消耗真元了,我已时日无多,将死之人。”

王妃动怒,浑身发抖:“老三,我生养了你,辛苦把你拉扯大,你不思报答却想弃爹娘而去,实属大不孝。”

伯隅道:“兄长切勿妄言生死,有我在定要医好你。”在薛神医来之前,伯隅要替他运功解毒,其他人怕打扰,纷纷退了出去。伯璃见人都走散了,悄悄拿出一根人参精的根须,伯隅拿在手中仔细观瞧,似乎不敢相信:“符禺山上的?”伯璃微微点点头。伯隅怔住了,眼中流露出惋惜之色,说:“鲜活的才堪奇效,风干以后药效会差很多,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伯隅木然地看着他走到门口,轻手轻脚退到门外“吱呀”一声把门带上。

众人都出了门,伯璃刚想开口,洛儿抢先说道:“我和秦怡不能陪你去送陈家兄弟了,你自去吧,勿失信于人。”伯璃点点头起身离开,吩咐东墟牵来马匹,自己回房拿起架子上的长剑,府门口骑上马往缘衣坊去了。

那武陵城街市繁华,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达官显贵骑马坐轿仆人前呼后拥。在这纷扰熙攘中,小贩推着车沿街叫卖,货郎挑担摇鼓吸引众小儿围观,各种制式车辆人丛中穿梭,也有游人出来游逛。街道两侧小贩沿街设摊,小吏不时前来收税。好不热闹。这繁华闹市中有一游客,十六七岁公子哥打扮,正是小白。身后紧跟着子虚和乌有,护卫身后有两名胡人奴仆,皆肤色黝黑卷发蓝眼,其中一人牵着骆驼,路人皆好奇围观。那胡人族类善养牲畜,习惯与骆驼驴马共眠一室,其族人十之七八皆有体味,中土人士称之为“胡臭”,那胡人性格刚烈,为人豪爽,说话易急,这一着急便夹杂着“胡话”来,中土人士听不懂,笑称其“胡言乱语”。

这时涂管家带着薛神医走到这条街上,见前方道路拥堵难行心急如焚连声催促护卫。那护卫见言语不起作用,上前挥舞着马鞭抽打两侧人群。一时间鸡飞狗跳,坛子、罐子、布帛、农具、瓜果、蔬菜等各类商品撒的满地,路人来回践踏躲避,哭喊惊叫之声不绝于耳,须臾大街空旷了许多。那名小白眉头一皱,不仅不躲反而当街站立,随从人员赶忙上前护住。那公子对子虚道:“你上前教训下这帮夯货。”子虚上前紧走几步,王府一名护卫催马过来,怒骂道:“不长眼的鼠辈,吃我一鞭。”子虚右手一抬一把抓住,马上之人拉扯不过马鞭被夺了下来,子虚进前双手抓住马脖,暗暗一用力大吼一声,将那马掀翻在地。王府护卫惊叫一声:“不好”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一骨碌站起来抽出利刃,那马颤颤巍巍爬了起来受惊逃走。管家和薛神医都惊呆了,说不出话来。另一护卫大吃了一惊,道:“你这莽夫,可知我身后何人。”说完提起缰绳冲了过来,那马一声嘶鸣抬起前蹄踢向子虚,马上之人嘴角微微一笑心中暗喜。那子虚如铁塔一般纹丝不动见马跃来,哈哈一笑,道:“叫你长点记性,下次见到爷爷,便要绕着走。”飞起一脚将那马踢倒,马上之人大惊失色,凌空一个翻滚落地,再看那马挣扎几下气绝,王府众人惊呆了。路上围观之人议论纷纷,有人道:“那不是王府管家吗”,“这些人好大胆子”,“不知天高地厚”,“连王府之人都敢招惹”,“一个个活到头了”,路人不住扼腕叹息。

那名公子哥施了个眼色,子虚便奔管家而去。涂莒大惊失色,道:“尔等刁民,胆大妄为,眼里还有王法吗?”两名护卫上前提刀便砍,那子虚提臂来挡,铛铛两声响,震的他二人虎口迸裂鲜血喷出,二把刀卷刃飞出。子虚一个健步上前一阵嗜血狂笑,掐住他二人脖颈提至半空。须臾,那两名护卫脸通红眼充血,两手抠着脖颈,两腿不住踢腾。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大喝一声:“住手,尔等眼里还有武陵王吗?”子虚狂笑道:“我等眼里只有君上”,来人正是伯璃,他见此情景心知来者不善,近前下了马对着管家:“你领着薛神医快走,这里交给我处理。”涂莒满脸惊恐道:“公子小心”,调转马头刚想往后走,另一名护卫凌空翻转过来挡住,怀中一抱剑,道:“想走,先得过了我乌有手中这把剑。”涂莒大惊前后被堵进退两难。那小白施了个眼色,子虚会意大吼一声,将两名王府护卫扔出,二人当场昏死过去。伯璃大怒拔出宝剑,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眼里还有王法吗?”便和子虚战在一处,子虚根本没把眼前这小孩放在眼里,伸胳膊任凭他来砍,伯璃知道这双臂铜箍的厉害连忙闪躲,打了几个回合,没碰在一起。伯璃见他前胸不设防,暗暗运足真气水平扫来一剑,子虚满不在乎,  “啊呀,不好!”一声惨叫,连忙后退,拔出板斧抵挡。再看他前胸软甲穿透,鲜血迸出身受重伤。惊叫道:“你用的是什么剑,竟然能破我法盾。”伯璃得意洋洋:“我这把剑叫博野剑,乃天外陨铁所制,专破你的法术,叫你死个明白”。子虚气愤难当提板斧哇呀呀直叫冲上来拼命猛砍,伯璃心知不能硬碰,招架不住连忙后退,吓得涂莒面如土灰,尖叫道:“快快住手,尔等伤害王族公子皆是死罪。”小白一听,也怕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说:“教训一下得了没必要拼命,子虚先行退下。”那大汉满脸怒火心有不甘,只得退下疗伤。涂莒一看有了生路,带着薛神医落荒而逃,喊道:“公子小心,老奴这就前去搬救兵。”另一名护卫见他要走,杀气腾腾,拔剑就要上前,那公子一摆手道:“乌有,切莫动手,让我会会他。”抽出青铜剑,剑身一面书“麒阙剑”三个大字,另一面书“金雘宫”三个小字。

他二人斗了起来,双剑一碰火花四射。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二人皆无心再战。伯璃见他容仪温伟举止不俗,便问:“你是何人,为何阻挡我王府管家。”那公子道:“我见你们府上护卫挥鞭打伤路人,目无法纪出手阻止。”伯璃道:“我王府今日有人病危,差那管家去请郎中,也是事出有因。”那公子也打累了,连忙跳出圈外:“噢!既然事出有因,我看不如算了。如今你我两边皆有人受伤,就算彼此打平,此事到此为止,何必苦苦相残,伤了彼此的颜面。”说完抬眼看了看伯璃,“他们都叫我公子小白,敢问公子尊姓大名?”“我叫伯璃,是此间武陵王嫡孙。”小白接着说“这番打斗也是畅快淋漓,不如你我找个地方痛饮几杯如何?”边说边上手来拉伯璃,就在这时城防营的人赶来,为首的正是符惕。那郡尉正在书房,听人来禀:“外面来了几个外乡人,堵住了王府管家又和王府公子打了起来。”符惕大怒道:“还有王法吗?”连忙点齐人马赶来,将这伙人包围。符惕看见当中一公子相貌不俗,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如此胆大妄为,可知你眼前之人是谁。”那公子笑了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近卫司查案你也要管吗。”说完施了个眼色,乌有递上来一块牌子,符惕见此心头一愣,大喝:“好大的口气,那近卫司是什么地方,就凭尔等黄毛小子也配提近卫司。”小白反问道:“郡尉大人明察秋毫,难道我们能诓的了你?”郡尉拿过牌子一看,正面书个“侍”字,背面书“近卫司”三个字,符惕确认是宫中之物,心知近卫司的手段,头皮发麻,问乌有:“你是近卫司的侍卫”,乌有道:“正是,如假包换。”符惕一时心慌,也不知如何处理,这时候王绾和管家带领王府护卫赶来。王绾一挥手,弓箭手拉开了弓,子虚、乌有二人手持武器护住小白,乌有看到箭矢中混着寒光,心知陨铁法箭的厉害,道:“我等皆是近卫司的人,尔等眼里还有君上吗?”众军士哈哈大笑,道:“我等眼中只有王爷。”公子小白听完眉头一皱,乌有手中宝剑一抖,发出刺耳的嘶鸣,空气中残留道道紫光。陵蠡暗暗吃惊,道:“束手就擒,否则让尔等万箭穿心。”符惕心知此事十分棘手,见王府来人:“此事因王府而起,当由王府全权处理。”说完带领城防营撤离。空气顺间凝固了。

伯璃收剑回鞘:“一场误会,王将军收回成命,带领人马退了吧。”王绾见郡尉都躲了,心里跟明镜似的,眼前的近卫司不好惹,一看公子没吃亏,也怕把事情闹大,命人抬走伤员,带领人马退了。众军士嘻哈叫嚷:“今晚有马肉吃了!”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公子小白笑容满面,拉住伯璃说:“今日多亏公子解围,你我一见如故,一醉方休如何?”伯璃施礼上下打量起来,暗暗称奇此人相貌到与五叔到有几分相似说:“今日多有不便,我正有急事要办,不如改日再叙。”公子小白见强留不住,只得目送他上马离去。这时一身穿灰白道袍的道人来到小白身边,来人正是义能,低声道:“殿下,清风寨的事情已经安排妥了。”公子小白点点头,一行人消失在街边。

伯璃进了缘衣坊说明详情,柜台账房先生道:“他母子二人天没亮就已经走了,此时已出北门,公子请回吧。”伯璃急了出门上马要追,老先生拦住道,“少东家曾吩咐过若来人执意追赶,可告诉他出了北门,见官道岔口,走小路便是,切莫走官道。”

伯璃问:“为何不走官道?”

老先生答:“这几日青龙山剿匪越发严重,官道上兵祸频频宁可绕远。”伯璃忽然想起前几天青龙山匪徒袭击商队,劫财害命,马上施礼道,“本公子知道了,有劳先生转告。”说完催马急追。半个时辰赶上了陈婴和陈贯,又相送了十里路,他三人洒泪而别。

小路返回岔路多迷失了方向,又寻不到路人,突然看到前方冒着几缕黑烟,走进一看一座六眼窑场显露出来。逢人一打听才知道此窑叫三里亭窑场,属郡下武陵县管辖,再往西北多跑三里路就到寿华县境内了。前方一眼黑洞洞的窑口,工人正往里码放着砖坯,几丈远的开阔地上,摆放着青砖、板瓦和筒瓦。另有三眼土窑正往上冒着黑烟;第五眼已经烧制完成,窑顶上工人们袒露上身正往里浇水;第六眼窑内工人们正往外搬着青砖。远处有人挖土、粉碎、过筛忙的不亦乐乎,有人将细土运走和泥,有人拿着井字型木磨具做着砖坯,还有人将地上半干的砖坯,运往一处平地码起来继续晾晒。场地上工匠们忙忙碌碌,来来往往好不热闹。旁边有几颗大树,树下一口大木盆,盛满热水泛着绿光冒着丝丝热气,盆中浮着一只竹节水瓢,带着长长的竹柄,水底依稀有些甘草、木冬片。木盆边一张竹席,上面摆放着几摞黑碗。树下七八个人,皆坐在地上背靠大树乘凉。为首一老者脸上一道疤嘴里嚼着馒头,边上一小女子背背瑶琴,身后便是双目放着冷光的贾牙鲜,他右手绑着绷带。一看都很面熟,便放下戒备走了过来,这时也是口渴难耐,端起碗来盛水,老者赶忙过了阻拦:“这水你喝不得。”伯璃一愣便放下手中竹瓢,那小女子满面笑容道:“伯璃公子,可否近前一步说话”伯璃看了看那女子,淡眉如秋水,冰肌伴轻风,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不知不觉多看了几眼。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biquge99.cc。顶点小说网手机版更新最快网址:m.biquge99.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