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赢了天下失了她
南宫佩岚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她早就预料到她的朋友在得知她武功尽失后会有什么反应，他们肯定会有后悔有痛苦，但事已至此，所有人只能坦明白说话，谁都不要藏着掖着，谁都不要自以为自己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所以，南宫佩岚便相当平静地讲述了她被逼吞下寒气丹的事。她说的很缓和，尽量显得她很洒脱，好让友人们知道她已经全然走出了丢失武功的阴影。
当她将这事实讲述完后，众人皆是惨白了脸色。
要说，南宫佩岚武功尽失一事，他们的确也脱不了干系。
而南宫佩岚倒是不在意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这般好的友人，可不能就因为这样一件事就让友谊到头了。
南宫佩岚不以为意扫扫衣上的灰尘，见到桌上的饭食，立刻又感觉饥肠辘辘，也不顾手上的灰尘，随即便落座吃起来，完全不顾惜了一切。
晚间，南宫佩岚拒了前来探望的陶文熙，又拒了文锦焕和拓跋蝶，也拒了江朋，径直便敲响了劳纷雁的房门。
很快，房中一清亮的声音响起：“进来。”
南宫佩岚推门而入。
此刻，劳纷雁正独立在朱红窗前，而在那朱红色窗外，有影影绰绰的翠竹，竹叶的暗影被月光打到劳纷雁的清朗的脸庞之上，随风而动，他打开了窗子，遥望着深蓝色苍穹之上蹿起的那一轮满月。
南宫佩岚看劳纷雁时只能看到他面上斑驳的竹影，而看不清楚劳纷雁面上的表情。
她走近一步，还是如往常一样喊一声：“纷雁哥”
“岚儿，是我对不住你。”劳纷雁这样说着。
听到这话，南宫佩岚甚是疑惑，为何要对她说对不起，从始至终，劳纷雁只是迫于无奈，并没有做错什么事。
南宫佩岚觉得劳纷雁是过于自责了，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继续走近劳纷雁，同他一起站立在窗前，言说：“纷雁哥，当初你不也是出于无奈吗，况且我的痛苦都已经过去了。今后的所有事情，都会慢慢恢复如初的吧。”
劳纷雁自顾自低语道：“已经经历了的真的还能回去吗？”
“若是不能或不愿，那我们就给新故事开一个头吧！”南宫佩岚说这话时，悄悄关紧了朱红色的窗棂。
这样，她就能看清楚劳纷雁那如往日一般清朗的面容，她凝视着劳纷雁深邃的双眸，郑重其事问到：“纷雁哥，你还想报你的血海深仇吗？”
“当然！”想到自己满门被屠戮的惨祸，劳纷雁的眸子中又充斥起满腔的怒火，挺直了胸膛看着问他的女子。
“纷雁哥，告诉我，你觉得如何才算大仇得报了？”
为了回答这一问，劳纷雁飞速将自己二十年的岁月过了一遍，他看到了劳氏门中满地鲜血，他看到了蓬莱岛钟灵毓秀，看到了自己独闯江湖时穷困潦倒，看到了长安擂台初逢佳人，看到天蝎门万人血海，同时，也看到了自己内心之深沉坚韧，一往无前。
很快，劳纷雁就将自己心中所想了然于胸，他凝视着面前这位恍如天神的姑娘，坚定回应：“既然这天下给我的人生带来一片悲惨，我就势要将他改造得无限美满！”
这时候，南宫佩岚才将心放在了肚中去，看来，劳纷雁对这天下还是志在必得的。
那么，她就可以借着他重整天下的手对自己的仇人以牙还牙了。
劳纷雁还是如往日那般纤尘不染，他还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神祇，他的下凡只为予这末世天下一份长久的太平。
而南宫佩岚的心思却再不能如往日那般纯粹，她确实已经陷在了仇恨的漩涡中难以自拔，纵然她的容颜还是那般明媚温婉，可她真的已经满心是伤，积重难返了。
南宫佩岚主动上前拉起劳纷雁的手，向他保证，她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只为将他推上君王的宝座。
说完这话，南宫佩岚便挥手离开了劳纷雁的房内。
而南宫佩岚刚走，劳纷雁便寻了江朋来。劳纷雁要求江朋，明日一定将陶文熙看管好，万不能让他误了大事。
江朋点点头，表示颇为理解。
其实，对于风水神算手江朋来说，南宫佩岚的回来并不是一件好事，江朋觉得，她若是不留在李存昭身边，李存昭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晋阳，甚是还会一直企图着攻打晋阳。
而对于他和劳纷雁来说，距离上次大战不过月余，晋阳的民生还未改善，兵力也未增强，劳纷雁这股新生的势力很容易就会被掐灭在萌芽当中。
所以，当他们刚见到南宫佩岚回来的时候，他们便下定了决心要将其再送回去。
她若是不想回去，他们便只能再强行将她送回，可是她现在却愿意心甘情愿地回去，还心甘情愿愿意去李存昭身边当卧底。这让劳纷雁甚是满意。
待到第二天平明时分，南宫佩岚便踏上了驶往长安的囚车。
这囚车是由江朋亲自引着，南宫佩岚在木头囚笼中半卧着，江朋就在囚车前面御着马。
南宫佩岚在囚车上看着江朋那深邃的侧脸，一开始并不知道她被送去长安是他江朋很早就有的筹划，还是因为是她自己说愿意为了劳纷雁的王者之路而放弃一切，他才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南宫佩岚见四下也没有外人，直接就问了江朋，这到底是很早就安排好的还是得知她无所谓生死后才这样谋划的。
而坐在逆光中的江朋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嘱托她一句：“到了长安，干好你该干的事就好！为君做事，最忌讳的就是多问。”
这也算侧面回答了南宫佩岚的疑问，她会被再送回长安，本就是他们早就打算好的。
虽然被送到长安做卧底，是她的选择。可是，当她选完后又得知从始至终，其实她还是只有一个选择的时候，心中还是颇有些落寞的。
当她终于又重返长安，李存昭还是亲身出城相迎，这场景一度万分熟悉。
江朋下车，右手持了一把锋利的短剑，左手便伸进囚车中一把捉起了南宫佩岚颈前的衣领，以剑尖抵住南宫佩岚的胸口，冷冷威胁李存昭，说着：“洛阳的守军都撤干净了吧？”
一听到洛阳，南宫佩岚心头一紧，莫非江朋是想拿她与李存昭交换洛阳？
洛阳可是与长安齐名的富庶之地啊，放弃洛阳对大梁来说简直就像割了好大一块肉一样，李存昭真的会给吗？
而此时，南宫佩岚面对着江朋，看着他那凛凛泛光的眼眸，是那般地冷血无情，仿佛但凡李存昭说一个“不”字，这短剑就真的会插进她的心里。
若是在南宫佩岚的武功还在的时候，江朋根本就不可能伤到南宫佩岚半毫，可是李存昭深知，如今的南宫佩岚武功尽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若是他真的惹得江朋不满意了，江朋即便不捅下这一刀，也必然会砍在另一处。
南宫佩岚也想看看，在李存昭心里，洛阳于她，到底哪个更重要。若他选择了洛阳，是理所当然；若他选择了她，她也不会放弃报仇。
很快，李存昭便朝着江朋拱手赔礼道：“洛阳的守兵，早就撤没了。想必贵国的文将军已经将洛阳拿下了吧。”
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一只通身雪白的飞鸽落到了江朋的肩头，这鸽子粉红的腿上，果然就绑着一寸锦帛。
江朋令手下人展开锦帛，并命令其读下去。
果真，在三日前，文锦焕就拿下了整个洛阳城。因为洛阳本就没有了守军，他到了洛阳，只是插旗即可，没有耗损一兵一卒。
李存昭再次拱手，说到：“如此江朋先生可放心了吧。”
李存昭的表现让江朋颇为满意，也就撒开了南宫佩岚的衣领，将囚车辘辘地推了过去，随后，便带着一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宫佩岚在囚车上看着江朋的身影渐行渐远，忽然就泣下沾襟。
就在这时候，南宫佩岚明白了，在这乱世当中，没有哪个人是真正快活的，也没有哪个人的手上是未曾沾染罪恶的。
李存昭拿红缨枪只一下就挑开了那囚车的锁链，随后，他便将哭得没有声音的南宫佩岚紧紧抱在了自己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就像抚摸一只迷途知返的小猫崽一样。
“阿岚，你别难过，已经没事了，劳纷雁他们不要你，你还有我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有十多年的情谊，我对你的真心你是完全不用怀疑的。”
其实，到现在，南宫佩岚也分不清谁是善的谁又是恶的，劳纷雁揭竿而起是顺应天道，但对于大梁来说，他这就是不忠不义，李存昭拿一个洛阳来换南宫佩岚是重情重义，但对于大梁来说，就是负民辱国。
还有，真心又是什么？以为自己有了真心就能将心上人绑在自己身边吗？以为有人对自己真心，就能将那付出真心的人随意利用吗？
南宫佩岚逐渐明白了，这天下的纷扰万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这天下的真心，也是各不一样的。
最初，她活得糊涂，就那样简单地满怀着一腔豪情；后来，当见到小石头惨死之后，她又活得理性，明白拿利益拉拢，并独立甄别善恶；而现在，她又觉得，应该活的糊涂一点，管他什么是非黑白，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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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南宫佩岚便相当平静地讲述了她被逼吞下寒气丹的事。她说的很缓和，尽量显得她很洒脱，好让友人们知道她已经全然走出了丢失武功的阴影。
当她将这事实讲述完后，众人皆是惨白了脸色。
要说，南宫佩岚武功尽失一事，他们的确也脱不了干系。
而南宫佩岚倒是不在意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这般好的友人，可不能就因为这样一件事就让友谊到头了。
南宫佩岚不以为意扫扫衣上的灰尘，见到桌上的饭食，立刻又感觉饥肠辘辘，也不顾手上的灰尘，随即便落座吃起来，完全不顾惜了一切。
晚间，南宫佩岚拒了前来探望的陶文熙，又拒了文锦焕和拓跋蝶，也拒了江朋，径直便敲响了劳纷雁的房门。
很快，房中一清亮的声音响起：“进来。”
南宫佩岚推门而入。
此刻，劳纷雁正独立在朱红窗前，而在那朱红色窗外，有影影绰绰的翠竹，竹叶的暗影被月光打到劳纷雁的清朗的脸庞之上，随风而动，他打开了窗子，遥望着深蓝色苍穹之上蹿起的那一轮满月。
南宫佩岚看劳纷雁时只能看到他面上斑驳的竹影，而看不清楚劳纷雁面上的表情。
她走近一步，还是如往常一样喊一声：“纷雁哥”
“岚儿，是我对不住你。”劳纷雁这样说着。
听到这话，南宫佩岚甚是疑惑，为何要对她说对不起，从始至终，劳纷雁只是迫于无奈，并没有做错什么事。
南宫佩岚觉得劳纷雁是过于自责了，她的嘴角微微勾起到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继续走近劳纷雁，同他一起站立在窗前，言说：“纷雁哥，当初你不也是出于无奈吗，况且我的痛苦都已经过去了。今后的所有事情，都会慢慢恢复如初的吧。”
劳纷雁自顾自低语道：“已经经历了的真的还能回去吗？”
“若是不能或不愿，那我们就给新故事开一个头吧！”南宫佩岚说这话时，悄悄关紧了朱红色的窗棂。
这样，她就能看清楚劳纷雁那如往日一般清朗的面容，她凝视着劳纷雁深邃的双眸，郑重其事问到：“纷雁哥，你还想报你的血海深仇吗？”
“当然！”想到自己满门被屠戮的惨祸，劳纷雁的眸子中又充斥起满腔的怒火，挺直了胸膛看着问他的女子。
“纷雁哥，告诉我，你觉得如何才算大仇得报了？”
为了回答这一问，劳纷雁飞速将自己二十年的岁月过了一遍，他看到了劳氏门中满地鲜血，他看到了蓬莱岛钟灵毓秀，看到了自己独闯江湖时穷困潦倒，看到了长安擂台初逢佳人，看到天蝎门万人血海，同时，也看到了自己内心之深沉坚韧，一往无前。
很快，劳纷雁就将自己心中所想了然于胸，他凝视着面前这位恍如天神的姑娘，坚定回应：“既然这天下给我的人生带来一片悲惨，我就势要将他改造得无限美满！”
这时候，南宫佩岚才将心放在了肚中去，看来，劳纷雁对这天下还是志在必得的。
那么，她就可以借着他重整天下的手对自己的仇人以牙还牙了。
劳纷雁还是如往日那般纤尘不染，他还是这天下最尊贵的神祇，他的下凡只为予这末世天下一份长久的太平。
而南宫佩岚的心思却再不能如往日那般纯粹，她确实已经陷在了仇恨的漩涡中难以自拔，纵然她的容颜还是那般明媚温婉，可她真的已经满心是伤，积重难返了。
南宫佩岚主动上前拉起劳纷雁的手，向他保证，她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只为将他推上君王的宝座。
说完这话，南宫佩岚便挥手离开了劳纷雁的房内。
而南宫佩岚刚走，劳纷雁便寻了江朋来。劳纷雁要求江朋，明日一定将陶文熙看管好，万不能让他误了大事。
江朋点点头，表示颇为理解。
其实，对于风水神算手江朋来说，南宫佩岚的回来并不是一件好事，江朋觉得，她若是不留在李存昭身边，李存昭就会将注意力转移到晋阳，甚是还会一直企图着攻打晋阳。
而对于他和劳纷雁来说，距离上次大战不过月余，晋阳的民生还未改善，兵力也未增强，劳纷雁这股新生的势力很容易就会被掐灭在萌芽当中。
所以，当他们刚见到南宫佩岚回来的时候，他们便下定了决心要将其再送回去。
她若是不想回去，他们便只能再强行将她送回，可是她现在却愿意心甘情愿地回去，还心甘情愿愿意去李存昭身边当卧底。这让劳纷雁甚是满意。
待到第二天平明时分，南宫佩岚便踏上了驶往长安的囚车。
这囚车是由江朋亲自引着，南宫佩岚在木头囚笼中半卧着，江朋就在囚车前面御着马。
南宫佩岚在囚车上看着江朋那深邃的侧脸，一开始并不知道她被送去长安是他江朋很早就有的筹划，还是因为是她自己说愿意为了劳纷雁的王者之路而放弃一切，他才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南宫佩岚见四下也没有外人，直接就问了江朋，这到底是很早就安排好的还是得知她无所谓生死后才这样谋划的。
而坐在逆光中的江朋却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嘱托她一句：“到了长安，干好你该干的事就好！为君做事，最忌讳的就是多问。”
这也算侧面回答了南宫佩岚的疑问，她会被再送回长安，本就是他们早就打算好的。
虽然被送到长安做卧底，是她的选择。可是，当她选完后又得知从始至终，其实她还是只有一个选择的时候，心中还是颇有些落寞的。
当她终于又重返长安，李存昭还是亲身出城相迎，这场景一度万分熟悉。
江朋下车，右手持了一把锋利的短剑，左手便伸进囚车中一把捉起了南宫佩岚颈前的衣领，以剑尖抵住南宫佩岚的胸口，冷冷威胁李存昭，说着：“洛阳的守军都撤干净了吧？”
一听到洛阳，南宫佩岚心头一紧，莫非江朋是想拿她与李存昭交换洛阳？
洛阳可是与长安齐名的富庶之地啊，放弃洛阳对大梁来说简直就像割了好大一块肉一样，李存昭真的会给吗？
而此时，南宫佩岚面对着江朋，看着他那凛凛泛光的眼眸，是那般地冷血无情，仿佛但凡李存昭说一个“不”字，这短剑就真的会插进她的心里。
若是在南宫佩岚的武功还在的时候，江朋根本就不可能伤到南宫佩岚半毫，可是李存昭深知，如今的南宫佩岚武功尽失，已经毫无还手之力，若是他真的惹得江朋不满意了，江朋即便不捅下这一刀，也必然会砍在另一处。
南宫佩岚也想看看，在李存昭心里，洛阳于她，到底哪个更重要。若他选择了洛阳，是理所当然；若他选择了她，她也不会放弃报仇。
很快，李存昭便朝着江朋拱手赔礼道：“洛阳的守兵，早就撤没了。想必贵国的文将军已经将洛阳拿下了吧。”
果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一只通身雪白的飞鸽落到了江朋的肩头，这鸽子粉红的腿上，果然就绑着一寸锦帛。
江朋令手下人展开锦帛，并命令其读下去。
果真，在三日前，文锦焕就拿下了整个洛阳城。因为洛阳本就没有了守军，他到了洛阳，只是插旗即可，没有耗损一兵一卒。
李存昭再次拱手，说到：“如此江朋先生可放心了吧。”
李存昭的表现让江朋颇为满意，也就撒开了南宫佩岚的衣领，将囚车辘辘地推了过去，随后，便带着一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南宫佩岚在囚车上看着江朋的身影渐行渐远，忽然就泣下沾襟。
就在这时候，南宫佩岚明白了，在这乱世当中，没有哪个人是真正快活的，也没有哪个人的手上是未曾沾染罪恶的。
李存昭拿红缨枪只一下就挑开了那囚车的锁链，随后，他便将哭得没有声音的南宫佩岚紧紧抱在了自己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背，就像抚摸一只迷途知返的小猫崽一样。
“阿岚，你别难过，已经没事了，劳纷雁他们不要你，你还有我啊，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有十多年的情谊，我对你的真心你是完全不用怀疑的。”
其实，到现在，南宫佩岚也分不清谁是善的谁又是恶的，劳纷雁揭竿而起是顺应天道，但对于大梁来说，他这就是不忠不义，李存昭拿一个洛阳来换南宫佩岚是重情重义，但对于大梁来说，就是负民辱国。
还有，真心又是什么？以为自己有了真心就能将心上人绑在自己身边吗？以为有人对自己真心，就能将那付出真心的人随意利用吗？
南宫佩岚逐渐明白了，这天下的纷扰万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这天下的真心，也是各不一样的。
最初，她活得糊涂，就那样简单地满怀着一腔豪情；后来，当见到小石头惨死之后，她又活得理性，明白拿利益拉拢，并独立甄别善恶；而现在，她又觉得，应该活的糊涂一点，管他什么是非黑白，只要自己觉得舒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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