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消息传递2
大理寺。
齐延擦干净身上掉能擦掉的血迹后回到审讯的地方，这里的尸体横七竖八，狼藉一片；他拾起染了血的口供，口供上只有两人画押，他叹下一口气，将口供放在小吏手上，道：“把剩下四个人的指纹印上去，将‘怀远伯’发丧运回冢门，向户部申请家属补偿给大理寺殉职人员，结案。”
知晓这场越狱前谈判内容的只剩齐延一人，苏氏只得到了一个没有过程的结果，即便如此，对于苏氏而言，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已然足够。
嘱咐完该嘱咐的，齐延准备打道回府，刚出大理寺就遇见来寻他的沈悠悠；沈悠悠一眼就锁定了齐延衣襟上暗红色的血渍，她急着步子上前检查齐延是否受伤，有些焦虑地问候着：“殿下，你衣襟上怎会有血？”
“别人的血。”齐延抓住沈悠悠在他身上乱摸的、不安分的手，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到齐延无事，沈悠悠这才放下心，她借着齐延抓她的劲踮起脚尖附人耳边，道：“江州侯府传了密信过来，他们没有投递王府而选择去天香酒楼找我，这事怕是不想让苏氏知晓。”
齐延笑言：“你倒是聪明，没有选择回王府等我。”
沈悠悠蕙质兰心，她身怀密信，又有随从、侍卫簇拥着，安全得以保证，那么在外徘徊才是最保险的；沈悠悠回道：“就怕那江州来的老道被盯上了。”
“那家伙被盯着应该不止一回了，苏氏大概已经知道江州侯在向我传递消息。”齐延如实告知。
沈悠悠笑道：“若如殿下所言，那老头应该是个惯犯，那么这封信与苏学士下江州有关。”
“可不是嘛。”齐延显露悦色也不避讳了，横抱起沈悠悠，几个大步将她抱进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沈悠悠才将信件拿出来递给齐延，随之，她面露难色迟疑着开口：“听说怀远伯……”
宁无缺是与齐延交心之人，沈悠悠害怕触及齐延的情绪，也怕探清齐延的情绪以及他的目的，但她更怕齐延将情绪隐藏，什么都不与她说；沈悠悠想向齐延再走近一步、多一步、再多一步……
“逝者已矣，我也不能让他的‘死亡’变得毫无价值。”齐延下意识冰冷的回答将他淡漠的性子与他现在的野心显露无遗。
至深之交都如此微不足道，那沈悠悠在齐延心里到底有多重要……沈悠悠晃了晃脑袋，扪心自问：她在想什么？是被那老道种下魔障了吗？况且，是她自己爱慕齐延、厚着脸皮来到他身边，何必向他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疑他这人是否为良人？
而今最实在的体现就是，齐延现在就在她身边，三餐四时，盼而有期。
想到这里，沈悠悠舒眉看向齐延，又将目光转向了他手中的信件；齐延拿过信件准备拆封，他似乎发现了沈悠悠在发愣，又觉得她突然晃着脑袋的样子颇为可爱，在察觉到沈悠悠可能出现的小心思后温和问道：“想看吗？”
“嗯。”沈悠悠果断应声。
齐延将信件递回，道：“那便由你念给我听。”
沈悠悠把信拿出来，缓缓念出：“苏氏为坐实我的罪名，意图在江州把李正襄也杀了，可惜棋差一着，霍霆已被生擒，万事皆宜。”念完，沈悠悠皱眉疑声，“霍霆，霍氏鲜少有闻，是与宁氏枪法同宗同源的那个吗？”
“宁氏与霍氏是先祖齐立开国之时最骁勇的两位大将，一个选择留守锦安，一个选择驻守边关，留守锦安的被削了兵权，没落于锦安的繁华中，而后霍氏效命于元氏，一脉传承终随元氏湮灭。”齐延道说霍氏起源，默认了霍霆就是霍氏的后代子孙。
“飞鸟尽、良弓藏，只怪霍氏没看清当时的情形。”沈悠悠十分理性地看待这件事，她不像其他女儿家一样善愁，说那霍氏肯定后悔死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可能从头再来。
齐延闻之，与人细说：“宁氏是冢门望族，霍氏乃草莽之人，他们同师却分两道很正常；霍氏曾历穷苦，贪恋荣华无错，也受人恩惠，衣冠鞋履无不华美，此后愿如牛马般效力，亦信施恩者的仁慈，看不清形势也只是入局者迷罢了。”
兵将一族最忌失去其对朝廷的价值。锦安繁华，武将无用武之地，其中霍氏并非齐氏祖地之人，不得齐氏信任，领重兵乃大患。
沈悠悠顺势黏过去，睁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看着齐延，娇声道：“锦安繁华最是迷目，能站在殿下身边也让阿悠得意忘形。”
“哈哈，顺着我的话拍马屁，奉承的好啊！”齐延一脸悦色，嘴上毫不客气地埋汰人。
沈悠悠抿嘴一笑，驳言：“阿悠说的是实话。”
“信你也看了，你觉得这封信是什么意思？”言归正传，齐延严肃了眸子，郑重问道。
沈悠悠收起娇憨之态，拿起信再认真地看了一遍，她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缓缓道：“字面上来看，苏氏着实可恶，却也不知苏氏目的为何，若有隐情，江州侯怕不是在挑拨离间，可最后‘万事皆宜’四字，说明殿下与江州侯早先有约；江州侯与苏氏本无甚关联，是江州的刺杀案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江州侯不找大理寺而找殿下，说明的确有人在刺杀案上做手脚，其意图是嫁祸；而今幕后主谋故技重施，试图再蒙骗殿下、对殿下身边的人下手，殿下才与苏氏联手在科举上打压沈氏，可见幕后主使不是苏氏；苏氏脱不了干系，他只是个表面并非主谋，这个霍霆最能体现问题，若加一个‘元’字便说得通了。”
这是沈悠悠从一封信上读到的消息，她果真不是什么贤良淑德之辈，别人绣花弹琴，她读史下棋，别人练字习舞，她追着兄长、侄儿问朝政，就算不精通也是耳濡目染，加上她本就聪明伶俐，将许多事的关系都理很透彻。
齐延挑眉惊色，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些；从前他只认为沈悠悠掂的清事情利害，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而今，沈悠悠实在太让他刮目相看了。齐延不禁赞美道：“到今天我才知晓你有多通透，真让我感到意外。”
沈悠悠窃窃自喜，微笑卖拙：“可我不知元氏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殿下的打算。”
齐延也不吝啬，给予她提示：“今日天明之前，大理寺在北门卫抓出六位江州黑水寨之人，他们欲以伪证威胁赵煜，拿着赵煜的把柄还要让他指认刺杀案的幕后主谋。”
“北门卫是陛下一手扩张……元氏的目标是陛下？”沈悠悠嘀咕着突然瞪圆了眼，一脸不敢确定。
齐延道：“赵煜指认陛下豢养黑水寨余孽、密谋杀害朝中忠良，其说服力得到了大大的增强。”
从齐延那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沈悠悠才不管赵煜怎么怎么样，立刻担忧地问道：“那……殿下作何打算？”
“苏元氏以皇位为饵钓本王上钩、几度谋害本王手足，本王如何能忍？”齐延沉了眸子，语气稍平却有如猛兽低吼之势。
街上有快马奔来，一侍卫拿着令牌拦了齐延的车架，齐延掀帘一叹究竟，那侍卫下马跪地，道：“殿下，陛下突然发病，吐了血，好像很严重。”
“知道了。”齐延放下帘子，稍稍握了握拳头，马车再次行走起来。
这一则消息仿佛在暗示着一场风云变幻的开始。
齐延蹙眉沉思，随后看向沈悠悠，道：“你有空回沈府一趟，让沈均上一道兵乱的折子，将陈秉的虎威营调出，隐藏在皇城附近，也让你爹早做部署，盯着点北大营；这也算是我给沈氏的一点补偿。”
这便是齐延的打算？沈悠悠思罢，疑声问道：“殿下要做什么？不，我应该问，那苏元氏要做什么？”
齐延道：“她的仇恨藏的太久了，这次她应该会倾巢而出，直指皇宫。”
“郑氏牢牢地把控着皇宫宿卫，毫无地利可言，随殿下造反之人不是良善之辈，一个如虎在前，一个豺狼在后，殿下如何脱得了身？”沈悠悠一脸担忧，她没有阻止齐延谋事的意思，她只是想保证齐延的安全。
“此事需我深入去营造天时，郑氏坐一夫之地不是不可攻，苏元氏隐忍五年，曾经元氏根基只毁去一半，还有一半，胜算可期；待群狼随我出动，正是一网打尽之时。”齐延寒目凌冽，她苏元氏净不做人事，非逼得齐延上她的贼船！
沈悠悠道：“造天时，必是以殿下的名誉、威望作为代价才能起事；就算此事如了殿下的愿，陛下占尽好处，殿下便是那阶下囚啊！”
“为你建的书房里我留下了一封休书，不管结果如何，你尽可离去。”齐延抚上沈悠悠的脑袋，他又露出了少有的温柔，像襄芳牢狱中齐延第一次正式面对沈悠悠炙热的爱慕一样。
那种怜爱，那份温柔，已出自内心。
沈悠悠不满，十分不满！她气得鼓气了嘴，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爱，她怒斥齐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沈悠悠可是你八抬大轿娶回来的人，我……我的倔不输沈昙！”真真是气死了！竟急得沈悠悠要攀扯他人来证明自己的心。
齐延轻轻一笑，与人趣言：“我只觉得沈昙太愚钝。”
“此事，我宁愿愚不可及！”沈悠悠依旧鼓着嘴，一字一句说得十分认真，她向齐延摆明了绝对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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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延擦干净身上掉能擦掉的血迹后回到审讯的地方，这里的尸体横七竖八，狼藉一片；他拾起染了血的口供，口供上只有两人画押，他叹下一口气，将口供放在小吏手上，道：“把剩下四个人的指纹印上去，将‘怀远伯’发丧运回冢门，向户部申请家属补偿给大理寺殉职人员，结案。”
知晓这场越狱前谈判内容的只剩齐延一人，苏氏只得到了一个没有过程的结果，即便如此，对于苏氏而言，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已然足够。
嘱咐完该嘱咐的，齐延准备打道回府，刚出大理寺就遇见来寻他的沈悠悠；沈悠悠一眼就锁定了齐延衣襟上暗红色的血渍，她急着步子上前检查齐延是否受伤，有些焦虑地问候着：“殿下，你衣襟上怎会有血？”
“别人的血。”齐延抓住沈悠悠在他身上乱摸的、不安分的手，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到齐延无事，沈悠悠这才放下心，她借着齐延抓她的劲踮起脚尖附人耳边，道：“江州侯府传了密信过来，他们没有投递王府而选择去天香酒楼找我，这事怕是不想让苏氏知晓。”
齐延笑言：“你倒是聪明，没有选择回王府等我。”
沈悠悠蕙质兰心，她身怀密信，又有随从、侍卫簇拥着，安全得以保证，那么在外徘徊才是最保险的；沈悠悠回道：“就怕那江州来的老道被盯上了。”
“那家伙被盯着应该不止一回了，苏氏大概已经知道江州侯在向我传递消息。”齐延如实告知。
沈悠悠笑道：“若如殿下所言，那老头应该是个惯犯，那么这封信与苏学士下江州有关。”
“可不是嘛。”齐延显露悦色也不避讳了，横抱起沈悠悠，几个大步将她抱进马车。
马车缓缓行驶，沈悠悠才将信件拿出来递给齐延，随之，她面露难色迟疑着开口：“听说怀远伯……”
宁无缺是与齐延交心之人，沈悠悠害怕触及齐延的情绪，也怕探清齐延的情绪以及他的目的，但她更怕齐延将情绪隐藏，什么都不与她说；沈悠悠想向齐延再走近一步、多一步、再多一步……
“逝者已矣，我也不能让他的‘死亡’变得毫无价值。”齐延下意识冰冷的回答将他淡漠的性子与他现在的野心显露无遗。
至深之交都如此微不足道，那沈悠悠在齐延心里到底有多重要……沈悠悠晃了晃脑袋，扪心自问：她在想什么？是被那老道种下魔障了吗？况且，是她自己爱慕齐延、厚着脸皮来到他身边，何必向他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疑他这人是否为良人？
而今最实在的体现就是，齐延现在就在她身边，三餐四时，盼而有期。
想到这里，沈悠悠舒眉看向齐延，又将目光转向了他手中的信件；齐延拿过信件准备拆封，他似乎发现了沈悠悠在发愣，又觉得她突然晃着脑袋的样子颇为可爱，在察觉到沈悠悠可能出现的小心思后温和问道：“想看吗？”
“嗯。”沈悠悠果断应声。
齐延将信件递回，道：“那便由你念给我听。”
沈悠悠把信拿出来，缓缓念出：“苏氏为坐实我的罪名，意图在江州把李正襄也杀了，可惜棋差一着，霍霆已被生擒，万事皆宜。”念完，沈悠悠皱眉疑声，“霍霆，霍氏鲜少有闻，是与宁氏枪法同宗同源的那个吗？”
“宁氏与霍氏是先祖齐立开国之时最骁勇的两位大将，一个选择留守锦安，一个选择驻守边关，留守锦安的被削了兵权，没落于锦安的繁华中，而后霍氏效命于元氏，一脉传承终随元氏湮灭。”齐延道说霍氏起源，默认了霍霆就是霍氏的后代子孙。
“飞鸟尽、良弓藏，只怪霍氏没看清当时的情形。”沈悠悠十分理性地看待这件事，她不像其他女儿家一样善愁，说那霍氏肯定后悔死了，因为她清楚的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不可能从头再来。
齐延闻之，与人细说：“宁氏是冢门望族，霍氏乃草莽之人，他们同师却分两道很正常；霍氏曾历穷苦，贪恋荣华无错，也受人恩惠，衣冠鞋履无不华美，此后愿如牛马般效力，亦信施恩者的仁慈，看不清形势也只是入局者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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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悠悠顺势黏过去，睁着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看着齐延，娇声道：“锦安繁华最是迷目，能站在殿下身边也让阿悠得意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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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你也看了，你觉得这封信是什么意思？”言归正传，齐延严肃了眸子，郑重问道。
沈悠悠收起娇憨之态，拿起信再认真地看了一遍，她的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缓缓道：“字面上来看，苏氏着实可恶，却也不知苏氏目的为何，若有隐情，江州侯怕不是在挑拨离间，可最后‘万事皆宜’四字，说明殿下与江州侯早先有约；江州侯与苏氏本无甚关联，是江州的刺杀案将他们紧紧联系在一起，江州侯不找大理寺而找殿下，说明的确有人在刺杀案上做手脚，其意图是嫁祸；而今幕后主谋故技重施，试图再蒙骗殿下、对殿下身边的人下手，殿下才与苏氏联手在科举上打压沈氏，可见幕后主使不是苏氏；苏氏脱不了干系，他只是个表面并非主谋，这个霍霆最能体现问题，若加一个‘元’字便说得通了。”
这是沈悠悠从一封信上读到的消息，她果真不是什么贤良淑德之辈，别人绣花弹琴，她读史下棋，别人练字习舞，她追着兄长、侄儿问朝政，就算不精通也是耳濡目染，加上她本就聪明伶俐，将许多事的关系都理很透彻。
齐延挑眉惊色，他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些；从前他只认为沈悠悠掂的清事情利害，能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而今，沈悠悠实在太让他刮目相看了。齐延不禁赞美道：“到今天我才知晓你有多通透，真让我感到意外。”
沈悠悠窃窃自喜，微笑卖拙：“可我不知元氏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殿下的打算。”
齐延也不吝啬，给予她提示：“今日天明之前，大理寺在北门卫抓出六位江州黑水寨之人，他们欲以伪证威胁赵煜，拿着赵煜的把柄还要让他指认刺杀案的幕后主谋。”
“北门卫是陛下一手扩张……元氏的目标是陛下？”沈悠悠嘀咕着突然瞪圆了眼，一脸不敢确定。
齐延道：“赵煜指认陛下豢养黑水寨余孽、密谋杀害朝中忠良，其说服力得到了大大的增强。”
从齐延那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沈悠悠才不管赵煜怎么怎么样，立刻担忧地问道：“那……殿下作何打算？”
“苏元氏以皇位为饵钓本王上钩、几度谋害本王手足，本王如何能忍？”齐延沉了眸子，语气稍平却有如猛兽低吼之势。
街上有快马奔来，一侍卫拿着令牌拦了齐延的车架，齐延掀帘一叹究竟，那侍卫下马跪地，道：“殿下，陛下突然发病，吐了血，好像很严重。”
“知道了。”齐延放下帘子，稍稍握了握拳头，马车再次行走起来。
这一则消息仿佛在暗示着一场风云变幻的开始。
齐延蹙眉沉思，随后看向沈悠悠，道：“你有空回沈府一趟，让沈均上一道兵乱的折子，将陈秉的虎威营调出，隐藏在皇城附近，也让你爹早做部署，盯着点北大营；这也算是我给沈氏的一点补偿。”
这便是齐延的打算？沈悠悠思罢，疑声问道：“殿下要做什么？不，我应该问，那苏元氏要做什么？”
齐延道：“她的仇恨藏的太久了，这次她应该会倾巢而出，直指皇宫。”
“郑氏牢牢地把控着皇宫宿卫，毫无地利可言，随殿下造反之人不是良善之辈，一个如虎在前，一个豺狼在后，殿下如何脱得了身？”沈悠悠一脸担忧，她没有阻止齐延谋事的意思，她只是想保证齐延的安全。
“此事需我深入去营造天时，郑氏坐一夫之地不是不可攻，苏元氏隐忍五年，曾经元氏根基只毁去一半，还有一半，胜算可期；待群狼随我出动，正是一网打尽之时。”齐延寒目凌冽，她苏元氏净不做人事，非逼得齐延上她的贼船！
沈悠悠道：“造天时，必是以殿下的名誉、威望作为代价才能起事；就算此事如了殿下的愿，陛下占尽好处，殿下便是那阶下囚啊！”
“为你建的书房里我留下了一封休书，不管结果如何，你尽可离去。”齐延抚上沈悠悠的脑袋，他又露出了少有的温柔，像襄芳牢狱中齐延第一次正式面对沈悠悠炙热的爱慕一样。
那种怜爱，那份温柔，已出自内心。
沈悠悠不满，十分不满！她气得鼓气了嘴，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爱，她怒斥齐延：“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沈悠悠可是你八抬大轿娶回来的人，我……我的倔不输沈昙！”真真是气死了！竟急得沈悠悠要攀扯他人来证明自己的心。
齐延轻轻一笑，与人趣言：“我只觉得沈昙太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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